“是吗,要下雨了啊。”永青把脸转向了尸奴,自怨自艾道:“恩。。。。前面有个荒村是吧?。。。好,先去那吧。”
说着,永青加快了步伐。
本来这次是要和姐姐沐伊梦一起上路的,但是途中沐伊梦发现了一块长着许多奇花异草的地方。作为一名医师的本能,沐伊梦很自然地迷上了这里。她就让弟弟永青先上路了,说自己不会逗留太久,随后的几天内也会到达目的地的。
在沐永青前面的是座荒村,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荒废了。石头砌成的低矮茅屋大抵都因为岁月的腐蚀而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唯一可以看见的植物就是那些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枯黄杂草,看上去稀稀落落的,看来就连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在这里也难以生存。
永青对这些毫不在意,他本身就看不见,自然也就感觉不出视觉上带来的荒凉与恐怖。他在荒废的村路上快步走着,扬起的一阵尘土把周围的一切渲染成了沙黄|色。永青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用担心风沙迷了眼睛,但被吹进鼻子耳朵等地方的感觉还是颇不舒服的。
永青提起左手,用衣袖捂着口鼻进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完整的茅草屋,一进去就是扑面迩来的腐烂的味道混杂着枯草泥土的气息。尽管永青和死人打过不少交道,但被这么突然一熏,不免有些适应不过来。
永青捂着口鼻在屋子内站了一会,习惯了这种味道后才开始摸索起来。这间屋子相当的黑暗,不过对于永青来说,光暗没什么区别。他正打算找个好点的位置休息一下。
“嘎嘣——!”
一阵脆响。
永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蹲下,
永青的手在满是灰尘的地面瞎摸了几把,找到了一个断了半截的东西。
这是什么?
永青好奇地拾了起来,顺着上面摸了摸,永青的嘴角动了一下。
骨头?
看着感觉,似乎还是人骨头呢,大概是腿上的一块吧。
“看来,这里似乎死过人啊。。。。”永青抚摩着骨头这样想道。
轻轻放下骨头,永青继续摸索着这座简陋的房屋。不一会他就找到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永青正打算坐下休息,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就伸手下去摸了一把。
恩?什么东西?
摸上去向是结成块的沙子,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化作散沙。
永青把这些东西捧到鼻子边闻了闻。
可能是天公不作美吧。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外头一阵巨响,一阵大风冲破破烂的门窗刮了进来。永青下意识的举手遮在脸上,手上的东西连同平地上的那些顿时给刮了个干干净净。
被吹掉了啊。。。。
永青拍了拍有点脏的手,就坐了下去。他可不像姐姐沐伊梦那样,既然没了,那就算了吧,反正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好奇心就没多少。
坐下后,永青取出了干粮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此时外面也晰晰呖呖地下起了雨。雨声听上去是越来越大,一副开始了就别想打住的架势。永青抹了抹嘴巴,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下个整夜了。
“算了,先在这里将就一夜吧,反正离那边也不远了。”永青想道。便从边上取下了一块破布,看上去脏兮兮的,他用力抖了抖这块布,然后便盖在身上。
现在外面下雨,风又大,晚上一定很冷。这里没有生火的东西,暂且先拿块破布将就将就吧。
在睡下之前,永青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刚一打开,里面的香甜气息顿时弥漫出来,里面装的全是他自己调配的蜜水。把这些蜜水洒在周围,顿时引来了大批大批的蚂蚁群。这些蚂蚁在甜味消失之前会一直待在这里,要是有什么异物过来会马上被这支黑压压的大军解决掉,别看蚂蚁小,一大群来的话还是很恐怖的。出门在外,做点这样的防护措施还是必要的。
在做完了这些后,永青便盖上那个“被子”去休息了。这个晚上,陪伴他的,大概只有体内那条懒洋洋的尸奴和那群被蜜水所吸引的蚂蚁。
噩梦
“孩子!我的孩子——!”
妇女撕心肺裂的惨叫划破夜空。
“为什么!!!为什么会失败!!!!”
男人恼怒而疯狂的叫喊与妇女的哭喊交织在一起。
“呜哇——呜哇——”
已经奄奄一吸的婴儿发出着奇异的叫声,像被什么扼住了脖子一般,又像是一些虫子的奇怪叫声。
“失败的东西——死吧!!!”
“不要————!!”
男人抱起婴儿,在妇女的哭喊下丢入了火焰中。
女人疯狂地叫了起来,她叫着扑向了火焰,顾不得烈炎的灼烧,妇女用她那双已经被烧黑的手,颤抖着从火焰中救下了婴儿。只是,这太迟了,婴儿已经完全化作了小小的人形黑炭。
女人的手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孩子,却“不小心”把它碰碎了。
黑色的炭粉随着火焰鼓起的热风飘扬在了空中。
女人呆了。
男人看愤愤看了女人一眼,啐了一口:“操!没用的贱人!”说罢,转身离去了。
“仙会。。。。我不会放弃它的制作的。。。。仙会。。。仙会。。。我一定要得胜。。。。仙会。。。。”男人走的时候一直这样说着。
“。。。。。。。”女人似乎也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嗷——————!!!!”
突然,她犹如野兽一般仰天长啸。
随后,便扑入了火焰之中,化为炭粉。
。。。。。。。。。。
。。。。。。。。。。
“哇啊——!!”熟睡中的沐永青突然大叫一声惊醒过来,额头上阵阵冷汗。
那是什么啊?
永青右手抚额想着,刚刚怎么梦到那样奇怪的梦。
还有那诡异的烧灼感,简直和真的一样。
“梦啊。。。。。”永青的右手掌微微下滑了一点,盖住了眼睛。
真是诡异的梦啊。
等等!不对!!
永青突然一惊!
尸奴在没有得到他的命令的情况下离开了永青的体内。
这是什么情况?
除非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威胁到了宿主的生命,不然像尸奴这样的生物是不会抗拒宿主的命令的。
“尸奴?”永青呼唤道。
“咕——”一声虫鸣。
原来在我身边啊。
永青送了口气,看来尸奴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没有回去。这么多年了,尸奴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没有尸奴,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连渣都不是了。永青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不,是兄弟。
“咕唧——!!”尸奴突然大叫一声。
永青还没来得及寻思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右手一阵烧灼感席卷迩来。那不是普通的痛楚,而是钻心剜骨般的焚骨之痛。
如果永青这时看地见,他会发现,一股奇异的幽绿色火焰“温柔”地缠绕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永青的右手在火焰之下却完好无损,但鲜红的血液已经开始渗透出来。这股诡异的火焰如同猫一般,一点一点舔食着渗透出来的血珠。
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流入了火焰之中。
忽然之间,火焰剧烈一动,压缩成了一条碧绿色的线虫,眨眼间便钻入了永青的手臂里。
犹如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一般,永青觉得自己快要熟了。
尸奴这时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了,这东西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活物,把它吃掉是不可能了,驱使尸体好象对它也没什么效果。现在这东西钻入了主人的身体,很有可能是寄生了上去。
怎么办?
总不能把它连同主人一起吃了吧。
永青这个时候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他可就真的要自己抹脖子去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至少发现它会用火烧死自己。
既然是火,那么就用与之对立的东西来对付。
永青毫不忧郁的从腰间摸出一枚蓝色弹丸,这个药丸里面装的是一只冰虫。这种虫普通人就是咬上一口,也会立刻经脉冻结而死,而现在却刚好成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药丸在手,把头一仰,吞入口中。
只觉得一股冰凉之气从喉咙一直蔓延下去。
这种感觉要是在平时永青绝对受不了,可眼下他可是被无名怪火烧灼全身,这个时候这种感觉虽然还是让永青不由打了个寒战,但灼热之感已经全无了。
锦龙镇
恍恍惚惚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永青的意识才清醒过来。常年和蛊术打交道的永青对于鬼神之事也是有一些涉猎的,他自然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的那场梦唤作“鬼索命”。
相传,一个人如若生前因冤屈而死或是某些仇恨未了,下了黄泉依旧死不瞑目的,这个人的灵魂就会变成厉鬼。厉鬼会一直待在它生前死去的地方等待着杀死他的人再次来临,杀死其而进行报复,因为活人的阳气太重会导致极阴之属的厉鬼无法靠近分辨活人的面孔,从而导致了厉鬼遇活人是见一个杀一个的情况。
而被活人这种鬼索命之前,总会作了一个梦,梦的内容是这只鬼生前是怎么死的,梦结束之后,这个人的死也会和鬼生前的死法一模一样。
现在从那个梦看来,这只厉鬼大概就是梦中的那个被烧死孩子的妇女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至少现在逃过一劫了。永青对于这种东西也是束手无策,蛊术中的确是有专门用于鬼神之事的一类,但自己并不擅长那类啊。
“天呐——!”
永青无力地叫着。
我没像阿姐那样会惹麻烦,但麻烦这该死的东西却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哩。
永青在那边呆了半天。
冷静下来,至少现在已经知道冰虫可以克制这种诡异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体里燃烧,虽然可能只是暂时性的克制,但总比什么对付办法都没有的好吧。
这里距离目的地已经没有多远的脚程了,加快步伐上去,兴许。。。。兴许她能帮我也说不定啊。
想到这,永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堆积的灰尘。很奇怪的,明明是被火烧过,衣服却完好无损。
“好个鬼火,烧就烧罢,居然只烧我这个人,衣服却没有半点毁坏,难道女人都这么爱惜衣服?”永青苦笑道。
话才落音,却听“唿”地一阵风声。
放眼看去,屋子内哪还有什么人的影子?永青早以运起轻功离开了。
开玩笑,鬼晓得它在我体内放了嘛玩意,这种东西当然要早点解决了。
荒村以西,锦龙镇。
锦龙镇是一座与帝都连接的大镇,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多来此休憩,也因此造就了锦龙镇的繁荣。之前的水青镇与这里一比较起来,那简直是不值一题。
客栈,赌坊,妓院。
只要你有钱,这里永远不会缺少娱乐的场所。
不过呢,在锦龙镇里,真正受有钱人欢迎的,并不是豪华的酒店,也不是能令里一夜暴富的赌坊,百花缭乱的妓院比起那地方也是黯然失色,那里就是——
“嗨,去那吗?”一个瘦瘦的男人问道。
“哪啊?”一个胖子回道。
“那呗。”瘦子指了指身后,道:“那的姑娘长地可是一绝啊。”
“哦,你说那啊。”胖子伸直了脖子朝瘦子指的方向看去,道:“是啊,那里的女人随便一个都能迷死一堆男人啊,可惜了,那边是卖艺不卖身。”
“那有怎么样?要是能看见那里的蓝蝶小姐一眼,那真是。。。。”瘦子闭着眼睛一副好象已经把到妹的样子,半晌才道:“那真是死也值喽~!”
“得了吧,就你那怂样?”胖子斜了瘦子一眼,道:“人家蓝蝶小姐是什么人物?就是大官来了也不一定见得着呢。”
“。。。。。。。”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瞎扯淡着,周围的人群从他们周围不停地走过。一名紫衣少年从他们身边无声走过,听到两人的谈论后,完全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少见地笑了一下。
他顺着瘦子之前指的地方走了下去,一直到了一座巨大的楼房面前才停了下来,楼房前面挂着一个招牌,上面赫然写着“镜花楼”三个大字。
里面完全可以用爆满来形容:这里尽管是座无虚席了,但依旧有人进来,没位子坐的都踮着脚尖极力眺望着,更有甚着把自家的椅子都搬了过来,直接站到上面看了。
而着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看场内的一名女子的表演。
这名女子坐在场内,被一块半透明的白色纱布遮挡住了。从外围看,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的轮廓,运气好坐近一点的人,也顶多看见女子的模糊相貌。
女子缓缓弹着琴,轻柔的琴声伴随着她天籁般的嗓音吹拂着这里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惟恐落下一点。
少年在那站了站,突然转身向一旁的楼梯走去。
“嘿!等等!喂!说你呐!小子!”一名看上去比永青大几岁的青年走了过来,瞧那装束明显是这里的小二哥。
永青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向前走去,对小二的话无动于衷。
“混小子,当我不存在是吧!”小二一步上前挡在了永青面前,推了他一把。
永青出人意料地没有出手,被小二这么一推,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去去去,年龄看上去还没老子大,居然敢来这里混,还想跑上楼去?小心你娘打死你哎!”小二连珠炮似地说道。
永青笑了笑,向小二走近几步,故作神秘道:“小二哥,通融通融行不?”说着,他搓了搓手指,作了个“钱”的手势。
小二先是一愣,随后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吞了下口水,才把头靠过来,道:“呐,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啊。。。。。。”说着伸出了手掌。
永青把手伸到了钱袋里,却又突然朝后边一指:“看!那是什么!?”
小二本能地朝永青指的方向看去,回过头是,哪还有什么人影子?
“操!居然被个小鬼忽悠了。。。。”小二这才回过神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而此时,永青早以来到了二楼,这上面都是一间间的小房间,永青快步从那些门前走过,径直走到了一间房间前。推开门,铺面迩来的就是一阵淡淡的幽香,这间屋子很大,放着不少的花朵,在房间的右角摆着一张大床,床边是个梳妆台和衣桂,上面整齐排着一些胭脂水粉和几件精致的衣服,窗台边还摆着一架制作精美的古琴。
这完完全全是个女子的闺房。
蓝蝶
永青径直走向古琴,轻轻取下。他抚摩着这架精美的古琴,上面的花纹仿佛天生就有的,摸上去是那么自然顺畅,完全没有人工雕刻的触感,顺着这些纹路,感觉地出这上面雕刻的,是龙与凤的图案。
永青拨动了一根琴弦,一声轻鸣连绵不绝地响彻在这房间里,久久才愈变愈小,最后消失。永青笑了笑,又拨弄了几根琴弦,看似胡乱的弹拨之下,却流溢出了美妙的音符。
而此时在楼下,刚刚那名女子早已弹奏结束,但是台下的那群狂热者们显然不甘表演就这么短,叫着嚷着要求再来一曲。幕后弹奏的那名蓝衣女子不屑地瞥了一眼台下的那群“狼”,起身回去了。台下顿时乱哄哄地吵了起来,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个黑汉子,大叫了一声:
“谁敢造次!活腻味了是吧!!”
真可谓是一鸟入林百鸟压音,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镜花楼的后台没几个人知道,但众人皆知的是,这个人只怕是官府也要怵他三分。
虽然主角没有继续表演下去了,但反正这里其他的女子各个也算地上是倾称之貌,多待会饱饱眼福也不错。镜花楼什么都好,唯一值得遗憾的,就是这里的女子全部都是卖艺不卖身。
蓝蝶终于又结束了一天一次的演奏,此时的她真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她是镜花楼最美的姑娘,是这里的金字招牌,锦龙镇的全部男人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偶像。
对于男人,她有的只是不屑。这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没一个是好家伙,当然除了那个以外。
扶着楼梯,蓝蝶愣在了那,她又想起了以前。四年前,她还十八岁时遇见那个男孩子,以及那只蝴蝶,正是他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正在这时,她忽然微微一惊,一首熟悉的曲子从二楼了一个房间里飘了出去,其音听上连绵不绝却又飘渺,犹如高山流水一般。
蓝蝶的表情复杂起来,这首曲子正是她刚刚弹奏的那首,它就是那个人亲自谱写的。除了自己,也只有他能弹出如此神韵。
几乎是飞奔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蓝蝶已经完全丢掉了平日的样子,她急促的打开门,见到的,是一名紫衣少年正坐在窗边抚琴。
琴音显然儿子戛然而止。
少年缓缓抬起了头,俊美的脸上,他眼神依旧是那么黯淡。
许久。
“青少爷。。。。”夹杂着吃惊与喜悦,蓝蝶开口道。
“哦,小蝶啊。”永青的手掌在古琴上抚摩着,道:“别来无恙?”
“多亏少爷那日相助,小蝶这几年过得很好。”蓝蝶道:“青少爷,您来怎么不通知一声呢?小蝶好叫蓝姨。。。。。”
“不必那样了,我又不是那样喜欢排场的人。”永青打断道:“对了,蓝姨在吗?我有事找她。”
“蓝姨刚刚好象出去了,少爷先等等吧。”蓝蝶道。
“是吗。。。。”永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梦小姐呢,没和少爷一起回来吗?蓝蝶问道。
“阿姐半路上又出去野了,过几天也会到。。。。大概吧。”永青道。
“对了,少爷一路赶来,饿了吧?我马上去准备吃的。”蓝蝶说着下楼走向了厨房。
能吃到镜花楼蓝蝶小姐亲手做的饭菜,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永青估摸着自己不被嫉妒死也会被全镇男人的杀气熏死。
蓝蝶走后,永青就在她的房间里继续摆弄着古琴,没想到当初随便编的一首曲子到现在居然靠蓝蝶的演奏就变得这么火。
这次回来,本来是和姐姐准备参加黑白两道各路医仙毒圣举办的“万仙毒会”,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此等事情。不过还好,这家镜花楼是蓝姨开的,她是唯一一个蛊术能和娘亲相提并论的人。
正想着,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蓝姐,在吗?”一个声音问道:“有人找你。”
永青没有回答,凭借着过人的听力,他早知道门外是谁了。
“蓝姐?”门外的人见无人答话,又问道:“蓝姐你在吗?蓝姐?我进来了?”
说着,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永青。
“啊!!你——是你!!你怎么!!!???”
“哟,小二哥啊~”永青笑着打着招呼,来的人正是刚刚他在下面遇见到的小二。
瓜小子
“好小子,耍了老子居然还敢来这里捣乱!”小二哥挽起了袖子,疙瘩似的肌肉微微鼓起。还别说,光从外表看,还真看不出来这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茬。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永青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戏弄戏弄这个似乎是新招的小二。
“好你个家伙,擅闯蓝蝶小姐的卧室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小二哥看来完全被激怒了,怒道:“看老子我不活撕你!”
说着便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眼见的,一双大手已经逼近,可永青愣是凭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一个趔趄差点没从窗台上翻了下去,回过神来才发现,那该死的家伙早已经坐在蓝蝶小姐的床上了。
“好小子,居然还有一手。”小二哥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道:“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说罢又冲了上去。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让永青心情很不好,现在他突然来了性子想捉弄捉弄这个新来的小二,算是发泄发泄情绪吧。
小二哥在此时还蒙在鼓里,傻愣傻愣地朝永青扑过去。永青则凭借着自己的听力,每次都在他看上去就要抓到自己的时候,又凭空消失了,待小二反应过来时又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了。如此来来回回几十次,小二直累地气喘吁吁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对劲。回过劲来想想,这才明白自己刚刚跟二百五似地被对方耍地团团转。
最惨的还是蓝蝶的房间了,之前的整洁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在小二哥的招呼之下,估计就连蓝蝶本人也认不出这个房间是自己的可。
永青这才咯咯笑了起来,又问道:“小二哥,怎么不继续了?”
小二这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哪顾地永青的讥笑,随手扶在桌子边大口地喘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蓝蝶小姐的房间早已经乱作一团糟了。
永青早已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脸无辜道:“这可都是你弄的哦,我一点没碰的。”
“你。。。。妈的。。。这。。。。这还不是。。。还不是。。。。”小二哥的喘着粗气:“还不是你害的!!!”
“是我吗??”永青耸了耸肩,道:“好象刚刚都是你追我搞的嘛~”
“你。。。。我宰了你!!!”小二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叫着又冲了上来。
“干什么啊你们!!”却听门外一声爆喝,骇地小二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啪!”
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几来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挽着袖子,隐约看地出肌肉,一双犹如猎鹰般的凌厉眼睛扫过全场。当她看见永青的时候,那目光却一下子变地柔和起来。
但随即的,马上转向了一边的小二,吼道:“瓜小子!活腻味了是吧?小蝶的房间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老板娘,不是我,是那个小子。。。。”被老板娘叫作“瓜小子”的小二赶忙解释。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喝道:“瓜小子,注意点你的语气,他可是青少爷!”
“哎?”瓜小子愣了一下,把头缓缓转向了永青,口吃道:“你。。。。你是。。。。你是永青少爷?”
沐永青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瓜小子这下可彻底傻了。
虽然他还不完全相信这个家伙就是平日里老板娘和各位姐姐口里经常提到的永青少爷,但是看老板娘那么认真的表情,想必是没错了。
完了完了完了。
这回可触到太岁头上的土了。
“愣什么愣啊!还不快把小蝶的房间收拾一下!”老板娘喝道。
瓜小子如梦初醒,立刻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这可要敢在蓝蝶小姐之前弄好,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个时候,永青已经和老板娘一起下楼了。
“蓝姨,他是新收的么?”永青的语气中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是啊。”看来这个老板娘就是永青口中的蓝姨,她笑道:“我看这个瓜小子挺诚实,办事虽然不怎么麻利,但至少不会耍心眼,现在又无所事事,就收了他当小二了。”
“他是哪里人啊?”永青问道。
“听他说,他家以前是巴蜀之地那边迁徙过来的。”蓝姨道。
“怪不得,”永青笑道:“一副瓜兮兮的样子,还真是个瓜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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