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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鬼艳医 > (3)

(3)

突然,紫衣少年的肩膀一阵颤动,那条暗红­色­的大­肉­虫子又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过这次,虫子似乎变地有些急噪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磨牙声一样,让人听上去有点发毛。

“尸奴,怎么了?”紫衣少年用手摸着那条被他称作“尸奴”的虫子。

尸奴仰着头不停摆动着,它脸上两个黑点间的那条线缓缓地裂开,里面居然是一个眼睛!这个眼睛起码有尸奴的半个脸那么大,一张不怎么大的虫脸上长着一个这么大的眼珠子,看了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恩?你说那个女的有问题?”少年问尸奴道。

尸奴点了点头,它张开自己那张满是细小牙齿的大嘴,做了一个啃咬的姿势。

“不急。。。先不要去管她。”少年道:“我们暂时先静观其变。。。。。。”

衙门,后堂。

捕头极其郁闷地坐在一个角落,他刚刚又被县令骂了一顿。一个月了,这个离奇的死亡事件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到现在为止,加上钱德财已经死了七个人。自己不但没有抓到凶手,反而差点搭进去自己两个手下的命,而且还是花了重金请一名女人救了他们两个,堂堂的捕头居然要请一个女流之辈的帮助?他要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时,刀一闪进来了,捕头见到他,忙问道:“怎么样?那两个家伙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刀一闪摇摇头,道:“完全不记得了。”

“这帮饭桶!”捕头愤愤骂道:“­干­什么吃的!你也是,出什么馊主意,说什么去找昨晚那个女的,害我又被骂了一顿!”

“话不能这样说,”刀一闪道:“昨晚我来的时候,那个女的也不见得是要对尸体做什么手脚来混淆我们的视听嘛。喏,看这个。”刀一闪取出一把小刀,那是沐伊梦昨夜离开时未带上的那把剃皮刀,继续道:“这把刀叫做‘剃皮刀’,是忤作专门用来剖尸检验的工具。”

捕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刀一闪:“剖尸检验?”

“对,”刀一闪点了点,道:“我想,那个人可能就是对钱德财的尸体感兴趣吧。”

“别扯淡了!”捕头摇着手,道:“哪有人会对死人有兴趣的,更别说是女人了。”

“这可就说不准了。”刀一闪道:“江湖上奇怪的人多着呐,我想,这个女的可能是某个擅长用毒的门派的人,这类门派的人多半是用人来研究毒物的。”

“那又怎样?”捕头问道。

“那些人对于验尸方面也是有涉猎的。”刀一闪道。“我们不是正缺一个忤作么?”

“你想得太简单了吧。”捕头道:“要是对方不答应怎么办?”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她是对尸体毒物感兴趣,”刀一闪顿了顿,道:“咱们可以和她作个交易嘛,因为衙门的­干­预使得她调查这件事情多少有些畏首畏尾,而眼下我们又对这个案件没有头绪,­干­脆就直接让她来。。。。。。”

百汇米庄。

自钱德财死后,百汇米庄的生意就节节下落,冷清的门庭使之根本看不出之前的兴旺。这里的到处都挂着白绸子,客厅里摆着个空棺材,钱家的人还没得知钱老爷死无全尸的消息。

钱嫒穿着孝服跪在钱老爷的灵位前,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虽说钱嫒和钱德财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亲生女儿,对钱老爷多少还是怀有感情的。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王二走过来道,他的腰间也绑着条白带子:“您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

钱嫒没说什么,她只是挥挥手示意王二退下。王二知道小姐的脾气,他没说什么,退了下去。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王二忙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女子,正是沐伊梦。

王二问道:“姑娘是。。。。”

“你们家小姐在么?”沐伊梦问道。

“对不起,我们家小姐。。。”王二正想说小姐在守灵不方便见人,可是钱嫒却传过话来。

“没关系,让她进来罢。”

王二回头看了看小姐,便道:“请进。”

沐伊梦看了看钱嫒便走了过去。钱嫒站了起来,转身问道:“客人是。。。。?”

沐伊梦笑了笑,道:“我是来给钱小姐解忧的。”

“解忧?”

“钱小姐是否想寻出杀父之人呢?”

“我为何要寻那人?”钱嫒淡淡道。

沐伊梦微微一惊,随即道:“哦?!难道钱小姐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感情了?”

“感情?我为何对他没有感情?”钱嫒道:“只是父亲生前嗜财入命,欺骗压榨过不少人,他的死也算是天意了。”

“那么,要是小姐死呢?”沐伊梦问道。

“我?”钱嫒问道。

“难道小姐不知道自己也要死了吗?”沐伊梦道。

钱嫒的眉头下皱,眼神掠过一丝怒­色­,道:“客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来,自然是来帮助钱小姐的。”沐伊梦微微笑道。

“不必!”钱嫒转过身,道:“送客!”

王二走了过来,他不知道刚刚这位客人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小姐面带愠­色­,看也知道两人是有什么事情谈崩了,便道:“客人,请吧。”

沐伊梦撇撇嘴,就转身离去了。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道:“钱小姐,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但是我说的可句句是真哦,你看看自己的手就知道了。我就在悦来客栈,我相信,三天之内,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钱嫒没有理会沐伊梦的话,她对王二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与此同时,在镇里,捕头又派出一批人手去寻找昨夜的那个人,也就是沐伊梦。刀一闪在那之后曾提出可以让孟青来帮忙,但是给捕头回绝了。原因很简单:那个女的要出诊价特别高,衙门承受不起。

结果,水青镇的街上,开始出现衙差盯女人的现象,所有人都在怀疑衙门的人在­干­什么。沐伊梦刚刚从百汇米庄出来的时候,也着实对这个情景打了个问号,但是随即的,她想起了那晚和刀一闪对招和今天拿那两个捕快做实验的事情,果然是惊动衙门了。

但是对方并没有掌握什么线索,只能狗急跳墙想出到这样的招了。沐伊梦在一边抿着嘴偷笑,尽管她知道衙门会来寻找自己,但是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喂!那个!等一下!”一个人在从背后叫了沐伊梦。

沐伊梦转过身看去,原来是一名衙差,道:“请问,有什么事么?”

“你,哪里人?”衙差问道。

沐伊梦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她一向讨厌别人这样对自己说话,便道:“官爷问这个­干­什么?”

“问你话就回答,废那么多话­干­嘛!”衙差不耐烦地答道,他刚刚已经受了不少女人的气了,脾气也就慢慢上来。

“我为何要回答?”沐伊梦转身想要离去,她还不至于大胆到在大街上对别人下手。

“你给我站住!”衙差喊道,同时跑去抓住了沐伊梦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比捅马蜂窝更糟糕的事情,沐伊梦回头看了看这名衙差,衙差只觉地自己被这个女子看地只发毛。

沐伊梦对付男人的办法有很多,向这样类型的,她只要略施小计就够这名小衙差喝好几壶的。她微微吸了口气,然后大声喊道:“非——礼——呀——!”

就像石入静潭一般,周围那些人纷纷围了过来。恰巧,那名衙差的手还抓着沐伊梦,很自然的,人们的矛头都指向了衙差,再加上今天衙差沿街盘查女人的事情,有些人还对着衙差开始数落衙门的不是。这下,衙门可真的百口莫辩了。

沐伊梦就趁着这个乱劲,抽身离去了。她立刻回到了客栈,接下来的事情只要等钱嫒就行了,只要不出意外,沐伊梦有十足的把握,钱嫒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呵。。。衙门的人都是二百五么。。。居然被一个小女子耍成这样。”不远处,一个­妇­人撑着把纸伞看着那里。

“要是他们没那么傻,我们哪来那么多钱来周转呢?”在她身边,一名满脸横­肉­的胖子接话道:“不过,尸三娘,可真有你的,敢用鬼艳医的名头吸朝廷的钱,你就不怕人家找上门来么?”

“­肉­佛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大庭广众的别把话给漏出去!”尸三娘面带怒­色­,随即低声又道:“至于鬼艳医孟青,我前些年曾见过那人,虽然带着面具,不过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妮子,还不至于会和我们作对。”

“嘿嘿,有你的,看来教主这次要重重赏我们了!哈哈!”­肉­佛子笑道。

“妈的!没听见老娘的话么!”尸三娘朝­肉­佛子光秃秃德望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轻声道:“非要所有人都知道不成!”

“好啦好啦,大不了我少说话就是了。”­肉­佛子摸着脑袋道。

“还有,”尸三娘收敛了怒­色­,用密音入耳对­肉­佛子道:“,衙门那边来钱多是多,就是太慢了,今晚你再带人出去­干­几票,凑到五十万两我们就收手。”

“就瞧我的吧!”­肉­佛子道,这次他也用了密音入耳。

“走,我们还有事要­干­。”尸三娘低声道。

两人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在议论别人的同时,有人也在悄悄注意着他们。

“‘吞尸饮血’的­肉­佛子和‘修罗夫人’尸三娘!?血月坛的五厉鬼居然来了其二。。。”紫衣少年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道:“这水青镇的水。。。可越来越混了啊。。。。”

侵体

钱嫒回到房间后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就睡了,可能是钱老爷的死讯来得太突然了,或者是这几天一直守灵,钱嫒这一觉睡了很久。而且,钱嫒还做了一个梦。

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发觉自己正站在水青镇的街上。

街上的行人很奇怪,他们来往的步伐很缓慢,好象失魂落魄一般。一名老­妇­人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到了钱嫒,钱嫒正想问她有没有事,但是老­妇­人缓缓仰起的脸却把她骇地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活人的脸。

那张脸布满了暗红暗红的斑纹,有几个地方还溃烂了,几条雪白滚胖的蛆虫在脸上钻进钻出。

老­妇­人用她无神的目光扫过钱嫒,又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点一点的。。。

步履蹒跚的。。。

钱嫒完全呆在了那里,她发现,不止是那个老­妇­人,所有的行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红斑。他们,或者应该称作‘它们’,它们都把脸低地很低。钱嫒还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仆人王二,衙门里的捕头,卖菜的刘麻子。。。。

“很可怕么?”一个声音在钱嫒身后幽幽道。

“谁!?”钱嫒转过身去,却没看见一个人,她有发怵了。

“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的。”突然,一只满是红斑,长着蛆虫的手搭在了钱嫒的肩上。

钱嫒不敢回头看,她怕自己被这个人的脸给吓死。

“呵呵呵。。。不敢回头吗?”钱嫒直觉得一股冰冷腐臭的气息喷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在了上面。

“呜————”钱嫒捂着嘴半跪了下去,她的胃一阵翻腾。

可是她有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也有着这样的红斑!

终于在这个时候,钱嫒终于醒了过来。她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了上面。

“原来是梦。。。。。”钱嫒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

不过,她的手僵在了那里。

红斑!

真的是红斑!

钱嫒看见自己的手上居然和梦中那些人一样。

“我相信,三天之内,小姐一定会来找我的。”

钱嫒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那名女子的话。

她说我会死。。。。。。

她说可以救我。。。。。。

“小姐,怎么了?”王二在外面敲着门问道,他刚刚听到钱嫒的房间里有点声响。

“没。。。没事!”钱嫒从思绪中惊醒,连忙道:“对了,待会我要出去一下。”

“哎???”王二一惊,道:“小姐,老爷刚死,您现在就出去。。。”

“哦。。。噢!是件和爹有关的急事要,我找个人。”钱嫒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你先退下吧。”

穿戴好衣裳,钱嫒打算去悦来客栈拜访一下那名女子。但并不是因为自己会死,相反,钱嫒觉得这一切都是那名女子搞的鬼,目的是什么钱嫒不知道,不过八成是惦记着父亲留下的财产吧。

“是钱小姐吗?”钱嫒正走出门不远,被一个声音叫住。

“您是那天。。。”

“钱小姐还记得我么,”那人笑道,他的背着一口半月弯刀:“那日来协助办案,未曾告知姓名,在下刀一闪。”

“不知大人来是为何事?”钱嫒问道。

“我来,是想问小姐一件事的。”刀一闪道:“不知,小姐最近是否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呢?”

求助

“奇怪的人?”

“对。”刀一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不瞒小姐说,昨夜义庄来了个黑衣人,不知要对令尊的遗体做甚手脚,冲突之下。。。”

“就是说爹已经尸骨不全了?”钱嫒一脸平静地问道。

刀一闪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是摸着头赔笑,气氛立刻尴尬下来。

半晌,钱嫒微微叹了口气,道:“算了。”

算了?

刀一闪愣了,他没想到对方给的答复居然是这个。

这俩父女的感情闹地得有多僵啊这?

钱嫒没有理会刀一闪还在发呆,自顾自道:“说到奇怪的人,刚刚倒是来了一个,我现在正要去见她,刀大人可有兴趣同去?”

“哦?”刀一闪回过神来,问道:“可是一女子?”

“不错。”钱嫒道。随即,她看刀一闪的眼神突然变了,钱嫒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钱小姐误会了!”刀一闪连忙道:“是因为昨夜的黑衣人也是个女子所扮。”

沐伊梦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指闲不住地摆弄着那些随身带的小刀银针,完全不知道待会除了钱嫒以外,刀一闪也会来。衙门那边,几乎所有的衙差都出动了,只有捕头在那里等着消息。

水青镇的乱葬岗上,一名衙差正漫不经心地四处巡查着。他的运气不怎样,被捕头派到这个地方巡查。

说是找人,还是找女人,女人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吧?

那名衙差嘟囔着拨开岗山那些密密麻麻的杂草搜寻着,虽说是不太可能在这里找到人,但好歹敷衍一下吧。

“呵——”衙差打了一个呵欠,最近不知怎的,每天都睡很久却日渐觉得乏困。皮肤上还出现了些红­色­的斑,很痒。

大概是什么皮肤病吧?这次案件结束后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吧。

衙差这样想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俩眼皮似乎也打起架来了。

好困呐。

“扑通!”

衙差一头栽了下去。。。。

紫衣少年的身影从后面的杂草丛中闪现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衙差,用脚踢了踢衙差的身体。

不动?

死了么。。。。。。

“比预想地要快啊。”少年蹲下身查看这名衙差的尸体:“从程度上看,被尸气侵体大约有七八天了吧。”

“嘎吱嘎吱。。。。。。”紫衣少年的肩上,尸奴蠕动着它的小嘴发出奇怪的声响,尸奴的独眼已经睁开,似笑非笑地看这下面的尸体。

少年听到声响后笑了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尸奴的嘴渐渐张开,细小的牙齿一颗一颗都露了出来,它腹部的­肉­略微一动,便跳到了尸体上。

尸奴的嘴巴动作飞快,它直接在衣服上咬个洞钻了下去。衙差的尸体开始不自然地抖动起来,那是尸奴钻到皮下开始吞食起来了。

少年没有再去理会尸体了,尸奴吃掉它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先找个地方坐坐吧。他随便找了块石头,用手在上面扫了扫灰尘后就直接坐了下去。不远处,尸奴还在咬食着那具尸体,少年用手托着下巴,他半眯着眼,似乎在认真地听着那啃食的声音。

但是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远处。

听镇上的捕快说,这次的案件好象还牵扯到哪个女人,一位死者的尸体因为她的缘故被撕成了­肉­酱。

“如果那个女的是她的话,这趟浑水估计我是逃不了了吧。。。”少年这样想着,脸上不禁浮起了苦笑:“但愿那个女的不是阿姐。。。。。。”

“阿嚏!”在房间里玩弄着小刀的沐伊梦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在手上转着的银刀落了下去,差点没削到指头。

这不是会得感冒的天气吧?

她搓了搓鼻子。

“咚,咚!”

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沐伊梦朝门那边看了看,就起身过去开门。

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嘛。

调查(1)

人是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多来了一名。

不知道钱嫒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居然和刀一闪一起来了。

难道钱嫒怀疑自己是那名凶手,就把衙门人带来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外,但沐伊梦还没有慌了手脚,她笑了笑,道:“钱小姐果然还是来了,哦?还带了客人,您的朋友?”

钱嫒道:“不,刀大人是来办公事的,顺路一起来而已。”

“公事?”沐伊梦看了看刀一闪,她还不知道刀一闪来­干­什么的么?

“先进来吧。”沐伊梦道。说着,她转身走到了桌边,倒了两杯茶水。

沐伊梦知道,要想彻底调查水青镇的这件事情,首先要过的就是衙门这关。既然衙门的人找上来调查那天义庄的事情了,自己不如就说实话实说,要是衙门同意了,以后调查就不会畏首畏尾了,不同意的话,那就继续地下工作就是了,要是追究起碎尸和衙门那俩捕快的事情,沐伊梦完全有自信全身而退,大不了不调查就是了。

刀一闪欠了欠身,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无影门的刀一闪,没错吧?”沐伊梦接话道。

“姑娘也知道在下的贱名?”刀一闪道。

“呵呵,‘乌首银刃落弧刀,追云弄月水上飘’,刀一闪的名头大得很呐,小女子我能不知道么?”沐伊梦笑了笑,又继续道:“刀大人此次来的目的我也知道,是说义庄的事情吧,不错,那个人是我。”

刀一闪一惊,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了,又严肃道:“那么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沐伊梦看了看刀一闪虚按在刀柄上的右手,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

“我想只到那家伙是怎么死的。”沐伊梦道:“他中的毒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我想仔细研究一下这种毒物。”

钱嫒和刀一闪互相看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沐伊梦却自顾自地继续道:“对了,我要和钱小姐说的就是和这个毒有关,反正你们两个都中了这种毒,一起听也无妨啊。”

“什么!?中毒!?”刀一闪吃惊道,反倒是钱嫒的表情没有多大起伏。

“看你们身上的红斑就知道了。”沐伊梦道:“那是尸斑呦。”

“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姑娘。”一直不开口的钱嫒突然说话了:“起初我以为小姐是为了其他原因的才来和我说那些话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我想知道小姐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呢?”

“钱小姐是七月份出生的吧?”沐伊梦问道。

“是的,您怎么知道?”钱嫒问道。

“因为钱小姐身上的­阴­气很重。”沐伊梦道:“只有在鬼门打开的时候出生的女人才有这么重的­阴­气。”

“那这和我问的事情有和关联?”

“­阴­气重的人,会在死前梦到一些怪异的东西哦。”沐伊梦笑着回答道。

(明天开学了,有些东西要准备,写了匆忙了一些,字数也少了,对不起= = 关于开学后的更新时间,请看公告)

出手

“死前。。。”钱嫒复述着这两个字。

我。。。。。。会死么?

“别摆出这个表情嘛,你不会孤单的。”沐伊梦笑道:“全镇的人都是这样的症状,死不死是迟早的问题。”

“能医治么?”刀一闪立刻问道。

“你也怕死?”沐伊梦颇带几份讥笑地看着刀一闪。

“我。。。”刀一闪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毒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镇子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属于病入膏肓的类型了,我有办法抑制毒素,但完全解毒的话。。。。”沐伊梦没有理会刀一闪,继续道:“要是有对象可以试验的话,那就。。。。。。”

“试验对象?”刀一闪问道。

“一个活人,呃。。。或许需要三四个活人。”沐伊梦扳着手指头数道:“我今天请钱小姐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你想要我成为你的解药试验对象?”钱嫒问道。

“不不不。”沐伊梦摇着手指,道:“我只是想了解下钱老板死前是否接触过什么,或许可以找到凶手的踪迹也说不定。”

“死前的话我们问过了,钱老板并没有吃什么可疑的东西啊。”刀一闪回答道。

“我是说人。”沐伊梦道:“钱德财死前是否接触过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呢?”

“这个。。。似乎爹死前曾和一个卖米的做了一个生意。”钱嫒回忆着几天前的事情。

“详细点。”沐伊梦立刻道。

“当时大概是子时吧,王二说在他要睡觉的时候来了个做生意的。”钱嫒缓缓道,看得出她对这件事情没有多大印象:“那个人把帽子拉得很低,是中年人,而且穿的是黑­色­的衣服,王二说和死人的凶服似的。那个人说出海是要出售猪­肉­和米,怕­肉­不新鲜就用大盐拿了,但依旧是臭掉了。由于怕蚀本,就来到小镇上地价把大米抛售出去了,那些米似乎也染了腥臭的味道。。。。”

“然后呢?”沐伊梦追问道。

“然后。。。然后。。。。然后爹说要把这些米放到院子里过过风,第二天早上再和没有味道的那些米掺和着卖。”钱嫒缓缓道,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知为何有点困了,不禁打了个呵欠。

“继续。”沐伊梦看着钱嫒道。

“可是第二天那些米。。。。”钱嫒的两只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沐伊梦有点不耐烦了,道:“那些米怎么了?”

“那些米。。。。米。。。。咕咚!”钱嫒说着说着就瘫倒在了地上。

“钱小姐!?”沐伊梦和刀一闪连忙过去扶住了钱嫒。

只见钱嫒的呼吸逐渐微弱,手上的红斑愈加地明显了。沐伊梦的手摸到钱嫒的肌肤的时候,发觉她的体温冷地吓人。

看来钱嫒被尸气侵蚀的程度比想象中的严重啊,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她马上就会死了。

没有任何犹豫,沐伊梦取下五根银针,瞬间Сhā在了钱嫒胸口的五个|­茓­位上。她出手的方法居然和前些天尸三娘的手法一模一样。

“哧——哧——”

几道极细的黑血顺着针眼的边缘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难闻的气味顿时充斥在了房间里面。一边的赤朱毒香杖则也自动释放出了香气,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呛地人都没办法呼吸了。

“你,马上出去!”沐伊梦转而对刀一闪道,语气里充满了命令:“不想死的,自己封住‘天突,紫宫,中府,灵墟,鸠尾’五个|­茓­!运气延缓血液流动!快!!”

刀一闪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听从这个女子的意见。他很立刻走出房间,关上门后自己盘腿坐在门前,照着沐伊梦的话,他伸出手指封住了这几个|­茓­位,然后开始运气缓血。

房间内,沐伊梦已经把钱嫒抬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的身边,摆着各式各样的药瓶子和大小不一的银针刀具。

事情似乎是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可钱嫒偏偏这个节骨眼病发。

沐伊梦发誓自己一定要救回钱嫒,她点燃了一支蜡烛,把刀子在上面烧了烧。

她的手在颤抖着,眉头和鼻子都微微沁出了汗点。

沐伊梦挑开了钱嫒的上衣,钱嫒赤­祼­的上身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开始颤抖了,这个未知的毒物让沐伊梦开始觉得有些兴奋起来。

这是个挑战!

医治

沐伊梦取了一个小瓶子,用拇指挑开封口,在小刀上磕了磕,一些粉红的末洒在了上面,随即被火焰烤热的刀刃吸收地一­干­二净。这是沐伊梦自己研制的麻醉药,其名“涣神”,沾上一点就是骨酥筋软,以热力烘之则效果更佳。靠这样的药力,沐伊梦完全肯定就算是有人把钱嫒的脑袋割下来,她都不吱一声。

不过沐伊梦医治她并不用切脑袋,她要给钱嫒的肌肤上划个口子。这个口子不能深,沐伊梦要的,是割开钱嫒身体的外层皮肤而不伤及里面的肌­肉­。由于钱嫒是尸气侵体,上体出现尸斑就说明这个尸气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若不泄去则会爆体而出导致人死亡,钱嫒的父亲就是一个例子。割开皮肤就是为了释放那些快要爆出来的尸气,这是个细活儿,要皮破­肉­不破,要知道,若是不小心给割出一个大血口子,那尸气会转而入侵体内,从内部破坏人体。

“涣神”洒在刀上目的是为了下刀的时候麻痹她的知觉,没有痛楚感,这样的话钱嫒就不会因为痛乱动了,沐伊梦可以安心地把全部­精­力投进手术中。

这刀下地很轻,沐伊梦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她收起了以往的笑容,神­色­严肃地指挥着自己拿刀的手掌。

一道没有血的口子在钱嫒的腹部涌现,口子很细也不长,但足够释放尸气了。只见,一股乌黑乌黑的气体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射­出来凝聚在房间久久不散。尽管有赤朱毒香杖撑腰,沐伊梦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她又翻出了三支香,点燃后Сhā在一个香炉上。

淡淡的幽香混进了赤朱毒香杖散发的浓郁的香味中,终于是把那股黑烟给散掉了。

但是别急,事情没那么简单。

沐伊梦的眼睛直钩钩地看着钱嫒腹部的切口,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似的。

事实上,里面真的还有什么东西。

蠕动,

几个小小的东西在钱嫒的皮下蠕动着,

如虫一般。

沐伊梦没有轻举妄动,这很可能是蛊。

“可惜啊,我只通灵草之术,妖蛊之术是青青的擅长。”沐伊梦自言自语道:“接下来比较麻烦了。。。。”

沐伊梦转身去取包裹,她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个病症。包裹里面的瓶子银针都被取出来后还剩一个占了大半空间的小包裹,沐伊梦取的就是这个。里面装的,都是不知名的药草灵菌,红的紫的黑的白的,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不过,这都是毒草。

奇毒无比的毒草。

应用地好一样可以救人。

沐伊梦取过一个不起眼的青黑­色­种子,“叭”地一声捏碎后把汁液滴在一片黄绿的叶子上。只听“兹——”地声响,叶子马上­干­瘪下去,沐伊梦轻轻一用力就化为了粉末。她取过一个杯子,把粉末放了进去并加水搅拌起来。

很奇特的,黑­色­的粉末入水则变黄。

沐伊梦把这杯水倒了一点在钱嫒的划口上,然后她坐到床边轻轻抬起钱嫒的头,打算把药水给她服下。这个时候的钱嫒却似乎什么也喝不下,水刚到喉咙有回了出去。沐伊梦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灌了一大气水含在口中,然后,她的嘴­唇­贴在钱嫒的嘴­唇­上,把水给过到钱嫒的口中。

刀一闪在外面也很不好受,他刚刚按了沐伊梦的方法封了五|­茓­运气缓血,没想到|­茓­刚刚封住,全身的血液就如同沸腾一样上下蹿动,同时一股腐烂的气息随着血液向心脏输送着。

不敢有丝毫分心,刀一闪立刻提起丹田的真气,硬生生地把血缓了下去。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刀一闪强按着血液沸腾的暴戾之气,一道道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七窍流了出来。

沐伊梦就在这个时候走出了房门。看到刀一闪的样子她并不吃惊,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沐伊梦把杯子里剩余的药水拿来,当着刀一闪的头给倒了下去。

扫尾

“啾——”尸奴打了一个喷嚏,它厌恶地朝一个墙角看去,摇了摇头,似乎闻到谁放的屁一样。

“赤朱毒香杖的气息!?”少年略带惊恐地看着尸奴,随即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哎——这淌浑水是铁定要搅了。”

少年站的地方,正是几天前的夜里,刀一闪和黑衣人交手的地方,这里曾经染过一滩蒸发掉的黑血。由于那天夜里沐伊梦过去查看的时候,毒香杖自动生香护主,虽然几天过去了,但香气依旧残留着。只是普通人闻不到,但是对于这种气味十分敏感的尸奴却能一下就嗅出来。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听上去整整齐齐毫无杂音。少年眉头一跳,立刻隐于角落之中。

这几天,尸气的侵蚀程度明显加快,原本热热闹闹的水青镇居然沦落到街头冷冷清清无人出门的情况。这些人,估计都已经被尸气侵蚀地差不多了,红­色­的尸斑也终于被发现了,瘟疫这个词跃进了人们的脑海。死了几个人,不稀奇,但偏偏奇怪地很,剩下的人知识感觉四肢无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不过呢,这些人都知道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人死前都伴随着那些可怕的红斑,自己身上也用这样的红斑怎能不担心害怕?

也因此,少年才大胆地让尸奴现身,不然的话估计要吓死一大片人了。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是没人了,那怎么凭空出现这么多脚步声?而且声音整齐,莫不是朝廷派来的官兵?

很快,他推翻了这样的猜测,尸奴往少年的脸挪了挪,似乎对他说什么。少年眨了眨他那双无神空洞的双眼,道:“红衣?难道。。。。。”

糟了!

少年暗叫不好。

这些人叫红衣使者,又叫鬼童子,是血月坛的手下。他们是血月坛的死士,全都是从死渊出来的战士。早在几年前,血月坛和武林正派发生争斗,以骁勇著称的神兵会派出了七百名个中高手,血月坛则派出三百名血衣使者前来抵御。

七百对三百,毫无悬念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是神兵会赢。却没料到,这群血衣使者没有痛觉一般,明明被其肩削掉了一条手臂,却居然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撕杀,硬生生地拦下了这七百人。但七百个的个中高手岂是吃白饭的?结果一战下来,血衣使者和神兵会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血衣使者没有痛觉,全是后来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回去的路上。

少年粗粗一数,一共是三十名血衣使者,这些人面无表情朝着一个方向赶去,是为何事?少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三十个人,放哪都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更何况是血衣使者?

既然她给卷了进来,那么自己不能沉默了。

少年空洞的双眼顿时透出腾腾的杀气,他没有能力和水青镇的势力拼,不过扫扫尾,不把血月坛的火引到自己身上,他还是有这点自信的。

“感觉怎样?”沐伊梦看着满头湿漉漉的刀一闪。

“呼。。。感觉好多了。”刀一闪请吁一口气,随即起身,拜道:“多谢姑娘!之前不明事理,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不用这样。”沐伊梦摇了摇头,道:“钱小姐就在里面,基本上是没什么大碍,但是要彻底根治还要段时间,你先带她回去歇一阵吧。对了,明天来这里找我,有些事情想向你们打听一下。”

刀一闪摸了摸头,他不知道沐伊梦在卖什么药,半晌,才道:“好!”

说着,刀一闪进了房间,他抱起钱嫒就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刀一闪下意识地看了看沐伊梦,他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示个意,离开了。

“哎——————”

沐伊梦长叹一口气,关上门后就瘫在了床上。

她想好好洗个澡。

“耶?什么声音?”沐伊梦的耳朵动了下,她伸出手掏了掏耳朵,继续听。

哪有什么声音?

听错了?

其实沐伊梦没有听错,因为她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洗澡”两个字上了才没有聆听到这小小的妙音。

是有个声音,是优美的萧声。

如同微风拂面,让人听了魂牵梦绕,不能自拔。

殊不知,这是夺命的萧声。

少年的手指虚按在音孔上,时而离时而封,一曲断人心肠的萧声忽高忽低的围绕在残存的血衣使者的耳边。

少年英俊的脸掠过一丝暖暖的笑容,一个个高音给逼了出来。

“哇————————!!!!”

七名血衣使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们只觉得心口一紧,便喷出大口鲜血。随后,心脏爆裂而死。

少年依旧笑着,

还有六个啊。。。。。。

剩下的六名血衣使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即使没有被少年的萧声震碎心脉,也已经七窍流血了。少年停止了萧声,他收起了萧,颇带几分玩味的表情看着这六个人。眼下,这六名血衣使者都丧失了行动能力,只有喘气­干­瞪眼的份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血月坛二十四名死士居然如此轻易的被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给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少年没有的一只手摸着下巴,突然笑道:“果然不错,在我一曲结束后还能活下来的,想必你们就是血衣使者里面的‘控者’吧?”

六人脸­色­大变,他知道“控者”!?控者是血月坛培育出来专门控制那些死士的人,这些死士和控者合称血衣使者。控者利用虫蛊来控制死士,一个至多控制五个死士。这种称呼只有血月坛的人才知道,眼前这名少年是如何得知?

这时,一名离少年稍微近点的血衣使者咳出口血沫子,缓缓道:“我血月坛与这位公子无怨无仇,为何出手加害!?”

“是啊,为何出手加害?”少年头一歪,作了个思考状,忽而笑道:“我想出手,就这么出手了,不可以么?”

血衣使者大怒,他虽然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但这不妨碍他使用暗器。只见这名左手轻挥,两枚三刃镖一前一后呼啸飞来。

皈依的一幕出现了,少年的双脚没动,却从原地生生移动三分,飞镖险而又险地从少年胸前Сhā过,钉在了墙上。

“鬼影步!你是孟青!!??”突然,一名血衣使者失声叫道。

“咯!!”

少年的手微微一动,只见红影一闪,那个叫出声来的立刻叫不出声了,他已经是死人了。少年这才对那具尸体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不是孟青。”

“你。。。。你到底是何人!!”另一名血衣使者咬牙切齿地叫道。

“我?我是何人?何人是我?哈哈哈!!”少年疯癫地大笑三声,这名血衣使者突然觉得心口一紧,随之迩来的是一阵绞痛。

“砰!砰!砰!”

只听一阵炸响,这名血衣使者的全身炸裂,血液­肉­块飙­射­而出!

死了。

“下了地狱,你就知道我是何人了。”少年抹掉溅在脸上的血液,这样道:“好了,轮到你们了。。。。。。”

还有死名血衣使者,他们已经彻底呆住了,少年的疯癫和残忍深深烙在了这些人的骨头里。

他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

当恐惧席卷人的内心的时候,到来的是­精­神的崩溃。­精­神崩溃后,不是呆若木­鸡­,就是彻底疯狂。

其中三人就是这样,他们吱儿哇的乱叫着,全然不顾已经动不了的下身,强运真气朝少年袭来。少年笑了笑,又是三道红影,还在半空的三人立刻给炸了个血­肉­模糊。由于惯­性­未消,三具不全的尸骨“啪”地一声就撞在了地上狠狠划出了几米,刚刚好停在少年脚下。

“很好很好,就剩一个了。”少年走到那个已经呆住了的血衣使者身边,道:“先告诉我些你知道的情报吧。”

悦来客栈。

沐伊梦此时悠闲地半躺在大浴盆里,浓白的蒸汽掩盖住了沐伊梦曼妙的­祼­身,只能隐约看见个丰满的轮廓。

沐伊梦还和以前一样,用最烫的水洗澡。她全身的毛孔被彻底刺激开来,沐伊梦舒服地打了个小颤。这样的热水非但没有令她的皮肤灼伤,反而大大刺激了沐伊梦的­精­神。

“呼——”

沐伊梦呼了口气,然后伸出了她那条玉葱般的手,取来了一条纱巾,慢慢地擦拭起来。轻柔的纱巾每在沐伊梦的肌肤杀滑动一下,沐伊梦都轻轻的抽了口气。

障眼

沐伊梦在浴盆里躺了一会之后,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起身径直走到床边。由于动作比较急,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声响,水顺着她的身子流下,洒了一地。沐伊梦完全是赤­祼­着身体站在房间内,她抖了抖湿漉漉的手,然后在包裹中翻找起来。

“呼——就是这个。。。。”沐伊梦从中寻出了一本青皮书籍。她取过砚台笔墨,一手抓着书,连忙又坐进了浴盆里。毕竟,一个女的光着身子站在房间里不是什么雅观的事。

沐伊梦翻来了那本书,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字,可是到了后面半本却尽是白纸。她提起笔饱蘸了一气墨水,思索了片刻后,便在空白处写道:

尸虫蛊

中者,未死而体现尸斑,乃尸气积于体而未能泻而致,日之久也,则死­肉­生蛆,游走与肌肤之下,啖主骨­肉­。寻常人等,七日内必死,死状。。。。。。

“。。。。。。似乎到现在为止还没完整验过一具这样的尸体啊。”沐伊梦自言自语道,她在下面空了一大行,又继续写道:

吾之医法,先以小刀淬火,破其肤,泄其尸气。切不可伤其肌,以免尸气倒流而侵其体也。然,取以青乌子,以之汁液滴于蛇衔叶之上,叶即发黑为末,撒与水中,服下。如此反复饮药十日左右,方可病除。

“喀嚓——”

紫衣少年右手握拳,食指微弓,朝那名血衣使者的喉咙轻轻一顶。只听一声骨裂之响,此人以口涌鲜血而亡。

“呼呼——好个血月坛!好个血月坛!!居然有这般主意!”少年暗自想道:“虽说武林正邪之事与我无关,但要是阿姐给卷进去的话。。。。。。”

“我真是上辈子欠她了!”少年皱着眉头脱口道。随即,他从怀中摸出了几枚铁丸,在手上玩弄了几下,道:“烽火霹雳弹,给你来个尸骨不全,看你们怎么找。。。。。。”

“轰——————!!!!”

一声炸响,惊地树枝乱颤鸟雀飞,地上则留下了三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块漆黑的大坑。哪里还见得那名紫衣少年?

按理说,少年惹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引地他人注意,可偏偏这时就是见不到一个人。原来,水青镇被尸气所蚀多日,镇中之人多只能言而不能行,加上听到如此动静,傻瓜也知道外面定是发生打杀,试问谁会在这个时候出去?那和送死有何差别呢?

衙门?

估计县老爷已经在祈祷这场撕杀不要牵扯到自己头上了,他恐怕早以下了禁令,禁止衙门的人去参与这件事。能引发如此大的动静的,必是江湖上的门派纷争,现在关是那件连环猝死案就让自己焦头烂额,何必再去浑水里躺一回?

这名少年也真是料事入神,知道此次必定不会有衙门的人来­干­预,故放心大胆­干­了这么一大桩事。

“嗅地出她在哪么?”少年问尸奴道。他的身影在民房上跳动着,每次都只是脚尖一点而离,可见其轻功了得。

尸奴趴在少年的肩膀上,它抬起头闻了闻,又伏了下去。尸奴把头靠在少年的耳边,似乎在和他咬耳朵。

“唔。。。那里的气味比较重。。。。好,去看看!”少年左脚轻踏身形一变,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在刚刚的那个地方,尸三娘和­肉­佛子听到响动后立刻发觉事情不对劲,带了几名部下敢来查看,结果看到的是满地不全的尸骨。从他们的衣着隐约可以看出,是血月坛的血衣使者。

“如何?”­肉­佛子神­色­严肃地问道。

“炸成这样,验不了了。”尸三娘翻弄着一具少了头的尸体,道:“对方用的恐怕是江南霹雳堂的烽火霹雳弹。”

“江南霹雳堂!?”­肉­佛子连忙道:“血月坛与其素无瓜葛,为何样­干­下此事?”

“事情没那么简单。”尸三娘的眉头皱在了一起,道:“江南霹雳堂的烽火霹雳弹早一闻名江湖,购其着多不胜数。”

“障眼法!?这么说下手的另有他人?”­肉­佛子惊道:“到底是何人,敢坏血月坛的大事!?”

“现在先不要管这些。”尸三娘道:“虽然对方的目的暂不明确,但教主托付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地差不多了,在待几日,等事成之后我们回去复命,来日再来调查。”

在尸三娘赶到之前————

“唔?什么动静??”沐伊梦被刚刚的巨响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书笔皆落于地上,她连忙拾起,查看书籍是否被水打湿。

“还好。。。。”沐伊梦看到书籍完好,才松了口气。她刚要起身穿上衣服,却————

“梁上何人!!??”沐伊梦突然叫道,她一把扯过衣裳,同时一股黑紫的粉末袭上梁去。

姐弟

“给我下来!”沐伊梦的右手猛击浴盆,里面的水泼洒出来和半空的紫黑粉末融合在一起,竟化作一道赤红火舌,直烧梁上。

梁上没有任何反应,突然听到似有一人轻哼一声,但见无数细小的灰­色­虫子从房间的各个缝隙爬出,纷纷涌向了火焰。灰­色­的虫海和火焰相撞在一起,居然硬生生地吧火焰给拦在了一米开外!

上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少虫子被烧黑烧焦从上面掉了下来,但其他的虫子似乎毫不畏惧,各个前仆后继地涌了上去。

御虫术!?

好!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沐伊梦左手骤动,二道银­色­残影冲向火海和虫海之中。

“叮啪!!!”

却听两声相撞的脆响,沐伊梦注意到时,地上多了两把给炸地不成型的金钱标,上面沾染了一抹艳丽的红­色­正在发黑,还冒着一缕青烟。不知是什么极具爆炸力的东西和其相撞,可是标上的那个红­色­分明是血液,因为这两个金钱标沾了奇毒,见血则封喉,化为黑毒。

“血爆蚊!?难道是。。。。。”沐伊梦的眼中略过惊讶,随即,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道:“阁下的御虫之法实乃高超,可否让小女子见上一面?”

说着,沐伊梦两脚蹬地,迎着燃烧的虫海飞了上去。很自然的,见到有东西过来,灰­色­虫子立刻涌了上去,看上去真似能把一个活人给瓜分一般。

“退!!”

梁上的人终于发话了。

虫子听到上面一声暴喝,居然真的纷纷退去,就像一个完全服从命令的军队一般。转眼见,一个看似能吞人噬兽的虫海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沐——永——青——!!你给我下来————!!!!!!!”

“哇啊————!!!!”

“噼————!!!”

沐伊梦一脚踹在了房梁上的一个紫­色­身影上,只听一声惨叫,那名紫衣少年便“骨碌碌”地从上面翻落下来。

“好小子,两年不见,胆大了啊?”沐伊梦伏下身,笑吟吟地看着地上的少年。

“阿姐,你明知道我会撤去虫蛊,为何还狠心踢下去啊?”沐永青躺在地上说道,那只尸奴则趴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姐弟。

“嘿嘿~谁叫你一见面就给我来这么大的礼~”沐伊梦笑道。

“喂,好象是你先对我下手的吧?”沐永青道:“而且居然在金钱标上涂了‘乌血伤’,这不是要我命么?”

“谁叫你一声不吭地蹲在上面,好了,起——来——啦——”沐伊梦笑着拉起了躺在地上的弟弟。

“哎?你的手怎么湿湿的?”沐永青觉得那只手湿淋淋的。

“废话,人家可是在洗澡!”沐伊梦瞥了永青一眼,嗔怪道:“你还不出去?”

“哈哈哈——阿姐莫要取笑我了,”沐永青­干­笑三声,道:“我一个瞎子,又能看见什么?”

“唔。。。啊。。。。对不起对不起,阿姐说错话了!”沐伊梦连忙道。

青青失明已经八年了,逢人最忌讳的就是拿他眼睛说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谈谈别的吧,姐,我说你。。。。唔?”沐永青正想要说什么,却发觉姐姐的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边上。

“先别说这个,”沐伊梦说着,拉着弟弟永青来到床边。她自己则褪下了刚刚抄起穿上的衣裳,由于没有拭去身上的水,这件衣裳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

“姐,­干­什么?”沐永青歪着头问道,他的眼睛似乎在盯着正在换衣服的姐姐,而事实上他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沐伊梦换上件­干­爽的衣裳后,走到永青的身边坐下。

“呵呵,我都瞎了八年了,能医早医好了。”沐永青自嘲道。

“放屁!”沐伊梦突然骂道:“我就不信治不好你的双眼!!”

“阿姐。。。算了吧。。。。。”沐永青摇了摇头,这时,刚刚还在地上的尸奴却已经到了他的手上。沐永青轻轻抚摩着尸奴,又道:“几年来,还多亏了它,我或多或少能看见些许模糊轮廓。。。。。。”

“看到轮廓有个屁用!”沐伊梦倔强地说道:“阿姐要的是让你重见光明!”

“。。。。。。”永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一只手撑在床上,却发现摸在一本什么书上。

哦?

这本书。。。

莫不是那本《虫草录》吧。。。。

“对了姐姐,”沐永青立刻转了个话题:“最近是不是又找到什么新的疑难奇症了?”

“哦?”沐伊梦看到永青的手按在了自己刚刚拿的那本书籍上,道:“对啊,唔。。。你应该也知道吧?就在这个小镇上。”

原来,这本书名曰《虫草录》,这对沐氏姐弟当初欲寻尽天下奇疾,遂二人编写了这本书,录尽各种病症,并在下面写下医方。姐姐沐伊梦通晓草药之道,而弟弟沐永青则­精­于虫蛊之术,他们都在每种病症下各写下自己的医治之法。伊梦施以草方,永青施以虫方,虽看两中医法看似各不着调,但却果真有奇效,久而久之,两人也借此暗中拼起了医术。

“可是尸气侵体?”

“准确的说是‘尸虫蛊’。”沐伊梦说道:“来,给我说说,要是你的话怎么医?”

“呵呵,这还不简单?”沐永青笑道:“若是吾医,先以大黑蛭放于病者身上吸其尸气,待其体内尸气尽散之时再下以生蛇蛊,令蛇游走于病者肌肤之下,啖其腐­肉­与蛆虫。最后,取出蛇,加以调养,不出三日,必定药到病除!比起你的‘十日医好’,如何啊?”

话刚落音,沐伊梦以将其语录毕,又道:“好,说得好!但是要真的医起来。。。是否真的和你说的一样?”

“真金不怕火炼!”沐永青说道。

“不急。。。”沐伊梦轻轻搂过永青。

“哎哎??姐姐???”

——————————————华丽分割线———————————————————————

小小地唠叨一句:好了好了,到了二十一节,男猪终于显出真名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敬请期待吧。

及:

咱希望读者们为本作多提意见。

又及:

看到最后一段想歪者面壁去!

联手

“来,给我说说,这两年来你都去­干­了什么?”沐伊梦问道。

“哎——还能怎样?”永青伸个懒腰就躺在了姐姐的大腿上,继续道:“老样子,吃吃喝喝,玩玩虫子,如此如此之类之类的事情吧。”

“哦,说到这个!”沐永青突然“嚯”地直身而坐,问道:“阿姐,你是不是又掺和到镇里的什么事情啊。。。。。”

“当然。。。。。。。没有啦!”沐伊梦打着哈哈说道:“我可是一直在钻研药草之道,哪里有闲工夫去管那些事情?”

“真的?”沐永青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又道:“那我刚刚路过镇的一个街角时,尸奴怎么会说有赤朱毒香杖的气味呢?此杖遇毒则生香,你还说没惹什么人?”

“啊??那个——那个是——?”沐伊梦顿时语塞。她这才想起,自己那天刚来水青镇不久,晚上看见刀一闪和一个黑衣人交手,就在他们离去时自己发现了一滩黑­色­的血迹。当时过去的时候竟发现毒香杖散发出了逼人的浓郁香味,想必是那时留下的。

“别解释了,”永青又躺了下去,道:“感谢吧,你弟弟早就帮你料理完后事了,血月坛的人找不上来的,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血月坛!?”沐伊梦一惊,道:“什么血月坛啊?”

“恩?”沐永青看着姐姐,半晌,才道:“你Сhā手的是什么事情?”

“你料理的又是何事?”

。。。。。。。。。。。。。。

。。。。。。。。。。。。。。

俩人互相看了半天,永青才缓劲过来,拍着大腿骂自己道:“妈的,我还以为你惹血月坛的人,就把那些赶到镇上的血衣使者全做了,嘿!我这急脾气!”

“等等,你说血月坛。。。。。”沐伊梦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道:“我刚刚来的那段时间吧,这里死了个人,死法比较奇怪,我只是好奇他是怎么死的,然后半夜去了义庄。。。。厄。。。又遇上了衙门的人。。。然后。。。。唔。。。。”

“自言自语说什么呐?”沐永青拍着姐姐的肩膀问道。

“青青啊,你听我说,我来这里的时候,发生了。。。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别管了,总之我现在正调查到底是什么人对这个小镇施以尸气,你遇到的那些血月坛的人应该就是。。。。。”沐伊梦看着永青,笑道:“巧了,我正调查的事情没想到你一来就有了眉目!”

“那又怎样?”沐永青道:“反正你已经知道事情是谁­干­的,也知道如何解尸气了,应该没别的了吧?姐,听我的,这躺浑水还是不要趟为好!”

“这怎么成?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沐伊梦立刻道:“还是说。。。。你怕了那些人?”

“笑话!我沐永青几时怕过别人了!?”永青立刻道:“嘿?你说答应了别人,你答应了谁啊你?”

“一个病人。”沐伊梦道。

“医好他不就得了,”永青挥挥手,道:“把他转给我吧,我的方法可以让他好地更快些。”

“人可以给你医,但事情我一定要调查下去。”沐伊梦道。

“理由?”沐永青不耐烦地问道:“给我个调查下去的理由。”

“理由啊。。。。几天前啊,我拿了一杯尸体上取来的毒血在两个衙差身上验,那天啊。。。。”

“等下!你说衙差?”永青立刻打断,道:“合着,那天客栈下的两个衙差,是你­干­的?

“喔,原来你知道啊。”

“废话,惹了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么,我就靠在对面的墙角!”沐永青道:“记得当时是个女的救了那俩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修罗夫人’尸三娘。。。。。”

“尸三娘。。。。尸三娘。。。。。‘五厉鬼’么。。。。”沐伊梦想道,又转而对永青道:“你不是问理由么?只要你知道尸三娘冒充了谁的名头在镇上兴风作浪,我想你也会同意调查下去的。”

“冒充谁啊?”

“孟青。”

伊梦的话说地很轻,但却犹如重石一般压在了永青的眉头上,他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沐永青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姐姐则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半晌,永青才继续问道:“当真?”

沐伊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何时骗过你?”

。。。。。。。。。

。。。。。。。。。

沐永青抖了抖淡紫­色­的衣袖,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大能耐,敢用‘鬼艳医’的名头!”

蛊师

永青和伊梦俩人整整一个晚上都在聊着自己最近几年的事情,其中大多数还是和那些疑难杂症有关。一个人说个病历,另一个则接下去讲医治之法,如若哪个被对方提出的病症给噎住了,那就算输。不过姐弟俩人的医法都不相上下,一宿下来,把几年来所见过的奇疾翻来覆去说了个遍,居然都说能对对方的问题对答如流,分不出个你输我胜。

翌日。

“嗒嗒嗒。。。。”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沐永青的思考中,他的头歪了歪,耳朵动了一下。

哦?什么人?轻功不错嘛。。。。

刀一闪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悦来客栈,昨日又发生了好些事情,而且钱嫒那边又好象出了什么岔子。正好,沐伊梦刚刚叫他今天早上来找她,刀一闪打算请她帮忙。

“医师!医师!”刀一闪边推着门边叫道。

但是迎接他的确实一道红光。

“叮~!”

刀一闪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下意识地横刀在胸前,那到光打在了刀刃上。这个力道着实不轻,刀一闪的手被震地虎口生疼,定眼一看,却见刀刃上被鲜红的血液沾染,而且还冒则缕缕轻烟。

“什么人!?”刀一闪立刻喊道,同时右手出刀斩下。

“咯!”

又是一个声响。

房间过于黑暗,刀一闪看不清楚什么人在里面,却清清楚楚地看道:一只铁­色­鳞蛇盘旋着身子锁住了他的刀,还“咝咝”吐着毒信子。刀一闪不敢动,他担心这是条毒蛇,被咬到可不是好玩的。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青青住手,他不是敌人。”

刀一闪听到了一声轻哼,蛇随即“嗖”地一下就收了回去。

“吱呀——”沐伊梦打开了窗户,阳光投­射­了进来,黑暗的房间登时亮堂起来。

刀一闪这才看见一名紫衣少年盘腿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手里则摆弄着刚刚的那条蛇,这条蛇在他的手上绕了几圈后,又顺着少年的手臂爬到了腰上,然后钻到了他背后的袋子里去了。

刀一闪愣愣地看着他,只是一个夜晚而已,这名女医师的房间里怎么多出个男的?

沐伊梦看到了刀一闪脸上的表情,笑着道:“他是我弟弟,昨晚刚来的。”

刀一闪这才回过神来,这少年俊秀的脸上真有几分­阴­柔之貌,还真和这名女医师长地像。他抱了个拳,道:“刚刚在下来地匆忙,多有冒犯,见谅啊!”

沐永青点了点头,道:“先生不必这样,刚刚是我先出手了,反倒是要请先生原谅了!”

刀一闪突然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这名女医师的姓名,今天她弟弟在,正好一并问了,于是便道:“昨日来得匆忙,未曾问过姓名,敢问二位贵姓?”

“免贵姓沐。”沐伊梦道:“小女自名伊梦,我弟弟叫永青。”

“哦,沐小姐,我来。。。。”

“你有什么事情先缓缓。”沐伊梦打断了刀一闪的话,指了指沐永青,道:“我弟弟,已经知道水青镇发生的事情的始末了。”

“哦?”刀一闪的神­色­略过一丝惊喜,连忙道:“沐兄弟真的知道了?”

“叫我永青就可以了。”沐永青笑了笑,开始为两人说起了这件事情的起因。

这是他从那名血衣使者那边知道的。

原来,江湖黑道门派“血月坛”属西方秘教“祭天”的分支。此次派人下来是为了筹集金钱,为了日后进军中原武林而做的准备。血月坛派出的尸三娘和­肉­佛子为了筹集银子,让水青镇引发尸瘟,然后在以大夫的身份出高价医治他人,第一个拿来宰的自然就是衙门,朝廷有钱嘛!为了让他人更加相信自己的医术,尸三娘想出了冒充江湖上的“鬼艳医”孟青的主意。当然了,光靠衙门和镇上的人是不能满足他们的,所以血月坛也组织了几次劫镖。这样几番下来,居然也给他们筹到了近五十万两的银子。

话毕,众人沉默了。只有沐伊梦在一边沏着茶而不小心碰到了杯子,发出了丁零的声音。刀一闪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道:“此事关乎重大,刀某一时间没什么办法,不知二位。。。”

“一介大夫,不涉江湖!”沐永青答道,声音不大,却特别坚决。

“但是事情都调查一半了,总不能收手吧?”沐伊梦笑道,她给其他俩人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小抿了一口。

沐永青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妥协了,又道:“好吧,既然阿姐这么说了,我就协助刀大人调查吧,不过只限于此案,以后引发了什么纷争,可莫怨在下袖手旁观啊。”

“多谢!”刀一闪起身抱拳道。

“对了,你来是为了。。。。?”沐伊梦这才想起刀一闪有事情找她。

“哦,是这样的。”刀一闪坐了下来,继续道:“昨天夜里又死了几个,而且钱嫒小姐似乎又有点。。。。。我来是想请沐小姐帮忙的,衙门的人实在是。。。。。”

“哈哈,还居然有人会指望朝廷?”沐永青突然大笑起来,语气中分明透着讥讽,刀一闪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沐伊梦也跟着笑了两声,才道:“这样吧,刀大人派个捕快给我打下手,永青就跟着大人去看看钱小姐吧。”

沐永青在一边道:“钱小姐的事在下略闻一二,兴许可以帮地上忙。”

“这。。。。。”刀一闪犹豫了,毕竟对方还是个十六七的孩子,能把一条人命托付给他么?

沐伊梦似乎猜到了刀一闪在想什么,便道:“大人不必担心,青青虽然才十六岁,但医术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了。“

“呃。。。。好吧。”刀一闪这才答应下来。

“还有,”沐伊梦把手搭在刀一闪的肩膀上,同时朝永青嘘了几声。

沐永青笑了笑,便道:“那么,我先去楼下等刀大人了。”

看到沐永青下去了,刀一闪才问:“沐小姐,您这是。。。。”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刀大人,”沐伊梦的脸上带着她惯有的笑容:“青青他,可是个狠角啊,刀大人和他相处的时候,还要小心呐!”

刀一闪怔怔地看着沐伊梦的笑了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儿一阵儿凉的。

控虫(1)

百汇米庄

自从刀一闪把钱嫒被回去后,钱嫒就一直昏迷着,直到夜里才醒了过来。醒来的的钱嫒发现自己全身酥麻,想动动不了,只好让王二一直照顾自己。这几天王二似乎有点奇怪,话越来越少了,而且走路的动作看上去也硬邦邦的。

老了,力不从心了吧。

钱嫒这样想着,爹也死了,自己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情了,给了王二这个月的工钱之后就让他返乡吧。。。。。

“咚!咚!”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钱嫒朝门看了一眼,道:“进来吧。”

两个男人近了钱嫒的房间,一个是刀一闪,另一个就是沐永青了。钱嫒略微吃惊地看了看他们俩人,缓缓道:“刀大人,那名女医生呢?怎么。。。。。。”

“哦,是这样的。”刀一闪立刻解释道:“沐医师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这位是她的弟弟。。。。。。”

“小姐的病,暂时先由在下接手了。”沐永青微微弓身道。

“这。。。。。”和刀一闪一样,钱嫒对这名紫衣少年所表现出来的,都是怀疑。

“还劳烦刀大人回避一下。”沐永青对刀一闪道:“对了,顺便帮我打盆热水。”

“好。”刀一闪点了点头,又对钱嫒道:“那么,在下就先回避一下了。”

说着,刀一闪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了钱嫒和沐永青,钱嫒依旧用她那怀疑的目光看着这名少年,她下意识地拉了拉领子。

永青笑了笑,走过去道:“钱小姐,请脱下上衣吧。”

“什么!?”钱嫒不敢相信地叫道。

“我是说,脱下上衣,让我检查检查。”沐永青上前一步道。

“等等。。。。你。。。。。”钱嫒的一只手托着床向后移了一点,同时另一只手把上身捂地更紧了。

“我是瞎子,看不见的。”沐永青又道,脸上带着苦笑。

给女人看病就是麻烦啊!

永青在心里无奈地想道。

“快点!”沐永青突然换了个语气,对钱嫒命令似地喊道。

钱嫒一惊,看到了少年空洞黯淡的目光和不耐烦的表情后,这才红着脸,百般不愿的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钱嫒的双手则横在胸前,尽管对方是个瞎子。

“躺下。”沐永青说着,坐到了钱嫒的床边。

钱嫒不信任地看了永青一眼,依旧是把一只手横在胸前的那个“最后防线”,另一只手则伸向了枕头,要是对方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至少能先用枕头把他打退再叫人。

沐永青则暗自好笑钱嫒的行为,他能有什么企图嘛?还不是姐姐硬要自己来帮忙的。

“放松。”沐永青道,同时把一只手放在了钱嫒的肚子上。

也许是没有被男人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赤­祼­的自己,或者是被摸过,当永青的手触及到她的肌肤的时候,钱嫒害怕地轻哼了一声。

“别怕。”沐永青又挤出了俩字儿,他的手顺着钱嫒的肚子轻轻地滑了下去,最后停留在一个浅浅的切口上。切口很细,细得几乎看不出来,这是昨天永青的姐姐沐伊梦留下的。永青的手在上面摸了摸,自言自语道:“唔。。。体内的尸气是去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嘛。。。。。”

“呜。。。哈!”钱嫒怕痒,哪受得了这般刺激?差点没笑了出来,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沐永青以为自己是摸到了哪个不该摸的地方,连忙抽出手,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钱嫒红着脸答道。

“先别那么快把衣服穿上,我要给你进一步的治疗。”沐永青这时搓了搓双手,起身走向了门外,突然停住了,又问道:“对了,小姐,你怕不怕虫?”

“虫?”钱嫒的快速抄起了刚刚褪下的上衣捂在胸前。

“就是蛇虫鼠蚁之类的,你怕不怕?”

钱嫒想起了几年前父亲和一个卖蛇人的交易,当时的她还不懂事,居然单手提起一条蛇嘻嘻哈哈地玩了起来。

“不怕。”钱嫒道。

“那就好。”永青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钱嫒愣愣地看着永青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名少年的手很光滑。虽然对方是个少年,但看就知道是个早年闯荡江湖的人,就算他是个大夫,可也要去采药吧,这样的人手应该会很粗糙啊,为什么这名少年的手如此光滑,不见得半点茧?

天,我在想什么啊。。。。

钱嫒原本快褪去的红晕又袭了上来。

正好,刀一闪刚刚打好了盆热水过来,他看见沐永青正站在门口,便问道:“医师,您这是。。。。?”

“把水给我。”沐永青接过热水,转身进了屋,并对刀一闪道:“外面候着。”

说着便“砰”地一下关上了门,留下刀一闪愣愣地看这门那里。

这个沐永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控虫(2)

沐永青走进房间后,先把热水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枚黑­色­弹丸丢入了热水中,发出了“咝咝”地声响。钱嫒依旧用衣服捂着自己的胸前,但却把头伸出去了点,她对这个少年的戒备心似乎收了点,钱嫒很好奇这个少年到底要用什么东西医自己。

沐永青这时转过头来,又问道:“可能是在下罗嗦了,但还是要再问一次,你当真不怕那些东西?”

钱嫒点了点头,道:“不算很怕。”

“那我还是建议你把眼睛闭上。”沐永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一下。

钱嫒突然觉得背脊发凉起来。

“请躺好吧。”永青向床走去,他揭开了腰间的一个小包,把手伸了进去。钱嫒盯了沐永青的腰包好一会,才又躺了下去。

“衣服拿开,手别挡着,我说过我是瞎子!”沐永青继续道。

“可是。。。当着。。。当着男人的面。。。。。”钱嫒的脸更红了。虽说对方是个瞎子,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脱下衣服,只要是个正常点的女子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终于,钱嫒在确定永青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后,才慢慢躺下把衣服拿来。她的手没有放下,而是捂在自己的脸上,毕竟这是件令人害羞的事。

“害怕的话就别睁眼。”沐永青说着,把腰包里的东西掏出了一点,撒在了钱嫒的身上。

钱嫒不知道永青说的“害怕”是指那些玩意儿,她只觉得肚子上麻酥酥的,好似千万条小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她真的想叫出声了来,但还是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声咽了下去。

事实上钱嫒也猜对了。

的确是虫子。

黑糊糊的虫子在钱嫒的肚子上肆无忌惮地爬来爬去,仔细看地话才会发现,那些都是些指甲盖大小的蝎子。它们都忙着在这个人类的肚子上寻找一个好的落脚点,不少虫子被挤掉了下去又爬了上来。过了一会儿,蝎子们都安静了一点,它们全都趴在钱嫒的肚子上,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上去怪慎人的。

突然,蝎子竖起了它们小小的尾刺,在­肉­上扎了下。

“呀——!”

虽然不怎么痛,却把钱嫒吓了一大跳。趴在边边角角上的蝎子又被震地掉了下去,沐永青“哈”地笑了一下,后便去水盆那边了,不知道他刚刚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这些蝎子叮完之后,都伏下身子,用他们那钳子似的口器在扎过的眼上吮吸起来。阵阵强烈的酥麻感使得钱嫒时不时地发出了娇喘,沐永青都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哎,这个时候,要是我眼睛没瞎的话。。。。。

永青笑了笑,手却没停,他似乎在往热水里面家什么东西。

而钱嫒终于是忍不住这些小东西的刺激,加上她的好奇心,便把闭着的眼睛眯开一条缝。这一看不要紧,黑压压的虫子着实把钱嫒骇地说不出话来。

半天,她才带的极度的恐惧对桌子边的少年道:“这。。。这是什。。。什么。。什么东西!!??”

“废话嘛,当然是虫子了,你看不到啊?”永青略带嘲讽的语气应道:“都说了嘛,害怕就别看嘛!”

“但是。。。这。。。这个。。。。。”

“我和姐姐不一样,学的都是蛊术了。”永青解释道:“别担心,这虫子呢,杀人之外嘛,也是可以救人的。”

钱嫒没话说了,最近的事情真的令她感到身心疲惫。算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医就怎么医吧,姑且信这名医师一次,搏一回。反正这个病不医也是个死。

“差不多了。。。。”永青用手指在水盆里搅了搅,然后捏起了一个黄|­色­的小东西。

“回来吧。”沐永青轻轻叫了声,那些小蝎子仿佛有灵­性­一般听到了主人的话,纷纷从钱嫒的身上爬了下来,又回到沐永青的腰包里面。钱嫒看得是目瞪口呆,还忘了自己上身是光着的。

“你可以穿上衣服了。”沐永青道。

钱嫒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抄起一边的上衣穿了上去。她偷偷瞄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居然没有任何痕迹。钱嫒哪里知道这些蝎子都是特别培育出来的,它们顶咬出的伤口几乎是人的­肉­眼无法分辨出来的。

“喏,把这个吃了!”永青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黄|­色­小东西拿到钱嫒面前。

那东西居然在蠕动!

钱嫒仔细一看,

居然是蛇!

一条手指长短的黄|­色­小蛇!

“吃。。。吃下去?”钱嫒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吃下去。”永青点头道。

控虫(3)

“这是活蛇啊!”

“就是因为是活的才让你吃嘛。”永青道:“死的就没效果了。”

“这。。。这怎么吃嘛!”钱嫒指着小蛇问道。

“你连吃东西都不会么?”沐永青的眼睛眯了下来:“闭上眼睛放到嘴里一咽,不就完了。”

“不!我不吃!”钱嫒花容失­色­地叫了起来。

开玩笑,这种东西谁吃地下去?用虫子蛰人,利用其毒素来解身上的毒,这还算是钱嫒之前勉强安慰的理由,这回是吃蛇啊。

还是吃活蛇!

这算什么医法?

“闭上眼睛一咽就下去了,快吃吧。”沐永青在一边道:“不要逼我‘辣手摧花’哦。”

“不吃不吃!你这个庸医!!”钱嫒拿起身边的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沐永青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枕头就擦着他的侧脸飞到了一边。永青终于不耐烦了,说实话,要不是阿姐要他来,这样的病人他还不想医。

“那么,冒犯了!”永青说着,一个箭步踏上去。

“啪!啪!”

钱嫒只觉得上身一麻,然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沐永青的手戳在了自己上身的某个地方。

“只是普通点|­茓­而已。”沐永青弹了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刚刚就是用它们把钱嫒点住的。

“你这个­淫­贼!!快放开我!!”钱嫒大叫道,努力想甩开永青那只越来越近的捏着黄|­色­小蛇的手。

女人要是急了,还真什么都嘛地出来啊。

沐永青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看到他的样子,原本要大喊的钱嫒顿时安静了下来。永青现在的表情很吓人,钱嫒看了都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凉,沐永青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让她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要是刀一闪在的话肯定会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般强烈的杀气只有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江湖上,有这般杀气的,都是些身上“纹”了不少刀疤的老江湖了。

“哒!”

沐永青轻轻戳了下钱嫒的痛|­茓­,钱嫒吃痛张口正要喊,却觉得一条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她的口爬了进来。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早已经进了喉咙了。

“好了。”永青说着,又在钱嫒的胸口上点了两下,把|­茓­道给截开了。

“呸!呸!呕。。。。!!!”顾不上去骂沐永青,钱嫒立刻伏身­干­呕起来,想把吞下去的异物吐出来。

“那是活物,别费劲了。”沐永青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继续道:“这个东西叫‘隐肤蛇’,它会游走与你的全身上下,吞噬掉那些坏死的­肉­和生长出来的蛆虫。”

“我一个好好的活人身上哪来的蛆虫啊!”钱嫒叫嚷道,眼睛里已经满是委屈的泪水了。

“懒地和你解释,那条蛇估计今天晚上会自己出来的,你就别担心了。”沐永青自己取过一个茶壶,对着嘴就喝了起来,“你还是省省眼泪吧,我看不见的。”

“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大夫,小姐,现在可以进来吗?”是王二。

沐永青把头转向钱嫒,钱嫒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水,道:“进来。”

王二端着一碗烫就进来了,他没有直接走向小姐,而是先问永青道:“大夫,小姐的病。。。。”

“大体上没问题了。”沐永青答道,他搔了嫂胸口,体内的尸奴从近来开始就有点不安分。

大概是钱嫒身上未完全散去的尸气令它亢奋起来了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王二点了点头,这才走到钱嫒身边,把汤水递了上去,道:“大小姐,这是那名女大夫要我给你熬的药。”

“药?”钱嫒朝碗里看了看,那是一碗黄澄澄的水,还冒着幽幽的清香和热气。

阿姐给的药?

沐永青的耳朵动了一下,立刻上前道:“等等,先把药给我一下。。。。呜。。。哇啊!”

永青正要去查看,却觉得胸口一紧,剧烈的疼痛立刻袭来,使得他半跪地蹲了下来。一堆­肉­芽在永青的肩膀上扭动起来,它们一点一点地汇聚成了尸奴的身体。

只见尸奴张着大口,露出了那排细小的牙齿,同时连那个巨大的独眼也完全睁开来。它不停地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同时腹部的­肉­在急剧收缩着,似乎要朝钱嫒扑过去。

“尸奴!别乱来!”沐永青大喝道,他的心下大惊。

尸奴很少这么兴奋过,居然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这里一定有什么异物!

沐永青顿时警惕起来,他慢慢直起了身子,手移向了腰包。

钱嫒和王二都愣在了那里,不止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晚自修去了,来周继续写

尸魁(1)

“医。。。医师。。。?”

这时,尸奴下腹的肥­肉­微微一缩,“吧”地一声,化作一道暗红­色­的线条弹­射­出去。沐永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地尸奴这样,但他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只有嗅到尸香,尸奴才会出现兴奋的状态。

危险的东西啊。

“闪开!”沐永青对钱嫒喊道。

尸奴的目标似乎是钱嫒,或者是她旁边的什么东西。

永青的话刚落音,尸奴就已经落到了钱嫒的肩上。钱嫒的目光和一个硕大的眼球连接在了一起,只听“呀——”地一声惨叫,钱嫒被这只怪虫子给吓了一大跳!尸奴却依旧紧紧地附着在钱嫒的肩膀上,缓缓转过了头。

“快!把。。。。把它弄下来!!”钱嫒一边甩一边叫道,无奈她的全身的酥麻感还没完全解掉,只能是抬抬手,没有把尸奴扯下来的力气。再说了,她也扯不下来。

“小。。。小姐!”王二连忙上去帮忙。

“别碰她!!!”沐永青突然叫道,这时的他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经永青突然地这么一喊,主仆二人又愣在了那。

永青一个箭步踏上前护住了钱嫒的身子,出手就是一拳把王二给打开,疼地王二满地打滚。他端来的药汤早已经变成了一地的水。

“你­干­什么!?”钱嫒立刻叫道,想推开沐永青。她肩膀上的尸奴轻唤了一声,钱嫒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硬邦邦的动不了了。

“别装了,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我的虫儿的。”沐永青道。

此时钱嫒看永青的眼神已经是掺杂着恐惧和疑惑了。

他在和谁说话?

是王二么?

他刚刚为什么出手打人。。。?

当这些问题前一秒还在钱嫒脑海里徘徊时,答案在后一秒就呈现出来了。

刚刚还满地打滚疼地一直吸气的王二被沐永青这么一说之后,突然抬起脸怪异地瞄了一下永青,然后便慢慢站了起来,其动作说不出的僵直,感觉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一般。王二扭了几下脖子,发出“咯啦咯啦”的骨头脆响。接着,王二的额头正中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叭啦~!”

红点扩大了一点,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红­色­缝隙。

“叭啦啦~~!”

缝隙在变长。

“咯啦啦啦~~~~!”

缝隙已经把王二的脸分成了完整的两半,而且开始向脖子下面蔓延。

“别看。”永青说着,立刻掩住了还盯着那的钱嫒的眼睛。

异变还在继续。

那个裂纹已经扩充的了王二的全身,王二­祼­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撞到石头的­鸡­蛋一样,都是裂纹,而且不时剥落下血红血红的皮屑。

那个“王二”,不,应该说是那个“东西”,上面的皮肤开始大片大片地剥落起来,血红的皮屑掉地更快了。那东西和虫子破茧一样,外面的人皮已经在脱落了。甚至于里面的肌­肉­,那些乌黑发臭的腐­肉­也跟着掉了下去。

血淋淋的腐­肉­每落一块在地上就发出“吧嗒”的恶心声响。

“噗嗤!”

一根萎缩,怪异的手臂从肚皮了伸了出来,胡乱扒拉开上面的­肉­,翻出了白花花的肋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是什么东西在尸体的肚子里面。

“他怎么了?”钱嫒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的仆人早死了。”沐永青轻声说道,并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尸奴又回到了他的肩上。钱嫒立刻觉得身体又变回自己的了。

“尽量靠进我点,那东西很危险的。”沐永青又道。

“恩?”

钱嫒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扒拉开沐永青的手,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他。。。。他。。。。。”钱嫒指着那个东西,声音里透着恐惧。

一个犬面人身的东西撕开尸体爬了出来,他的身体长着红白交错的毛发,像是雪白的身躯被人涂上的红­色­的颜料。怪物只有半人高,它的手加上爪子却特别长,已经耷拉在地上了。

“尸魁。”沐永青的嘴角居然掠起了一丝笑意:“呵呵,是个顽皮的小家伙呢。他们连这个都敢动用么。。。。。”

尸魁(2)

“小心了。”永青的语气又突然严肃起来,他微微抬起左手护住了钱嫒,同时右手袖口处爬出了几只血红­色­的蚊虫。这些虫子微微抖了抖晶莹剔透的翅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尸奴懒懒散散地趴在那,只是象征­性­地张了张嘴,之前的生猛形象荡然无存。

尸魁的嘴巴空咬了几下,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突然,它后肢一瞪,毫无征兆地扑了上来,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掏向了钱嫒的眼球。

沐永青的面部抽动了几下,他的右手骤然一动,血红小虫化作两道红光飚­射­出去!

“叭!叭!”

两声轻微的声响,还在半空中的尸魁顿时炸出了一朵妖艳的血花!强大的冲击力把它击飞到了墙角边上。尸魁的半拉手臂已经不翼而飞了,怪异的犬脸龇牙咧嘴着,这一下,着实把它打地不轻。

单靠血爆蚊就只能炸掉一只手臂么。。。。

了解到尸奴给自己的讯息之后,永青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这些血爆蚊可都是他自己培育出来的,自杀­性­攻击说产生的威力沐永青自然知道。这只尸魁在吃了俩只血爆蚊后居然才断掉一只手臂,足以看出它的皮有多强悍!

尸魁又发出了几声怪叫,狰狞的面孔上夹杂着痛苦和恼火。只见,它一把抓住旁边的尸体­肉­块敷在了断臂上,那些腐­肉­竟然和活了一般蠕动起来,发出恶心的声响。这块腐­肉­伸出了几条触手状的东西绕在了上面,然后开始生长,隐约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和青乌的血管在和伤口处连接上去。只消一小会,尸魁又长出了一条手臂,但是比原先的那条要小一些,爪子也没之前看上去的锋利了。

尸魁无比愤怒地目光落在了永青的脸上,它吱儿喳地叫着,“叭”地一声跳了起来,但不是直接扑向永青那里。这次的尸魁学乖了,它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好啃的骨头,因此借着四面的墙壁当支撑点,在房间周围跳来跳去,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

尸魁的动作很快,几乎只能在房间里看到一道红白交错的线弹来弹去。听觉敏锐的沐永青更是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这只尸魁绝对不是死人堆里天然形成的!

普通的尸魁估计刚刚那一炸就成渣滓了,而且速度绝对没这样快。

这一定是有人刻意培育的尸魁!

沐永青微微低了低头,肩上的尸奴浑身颤抖了几下。

只怕这只尸魁已经是接近了“妖”的存在了,唔。。。让虫儿来吧,速战速决!

看到沐永青一副思考的样子,尸魁以为有机可乘,骤然改变身行,乌黑的爪子再一次刺来!

“上!!”永青爆喝一声。

肩膀上的尸奴与此同时飚­射­出去!

“嘎呜!!”

“唧咕唧咕唧咕。。。。!!!”

肯咬的声音夹杂着尸魁恐惧的叫声回荡在房间里,钱嫒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沐永青的衣服,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了少年身后。

“­干­掉它!内丹留下!”永青说道。

接着又是一阵恐怖的动静。尸奴咬着对方的脖子直接开始吞食起来!任凭尸魁如何惨叫挣扎也甩不下来。钱嫒下意识地把脸埋到了永青的衣服里,一个欢蹦乱跳的生命被生生吃掉!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被吃掉的那个东西曾经想吃掉自己。

不消一会,尸魁就被吃地只剩下骨头和爪子了,苍白的肋骨上还残存的那些鲜活的粉红早就引不起尸奴的兴趣了。尸奴张了张嘴,打了个饱嗝之后就爬回去了,和蚯蚓入土一样钻进了沐永青的体内,还好钱嫒一直把脸埋着,不然又被吓到了。

当然了,闹了这么大的声响,不被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刚刚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凄厉的叫声的时候,刀一闪以为是沐永青的又整什么妖蛾子了,后来再听,越发觉得不对劲,赶忙冲了过去。破门而入的一刹那,刀一闪当场愣在那了。

血­肉­模糊啊这是!

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脚步声的沐永青也知道是刀一闪来了,对方不发话,看样子十有八九是被这副样子给吓住了。沐永青笑了笑,便上前给刀一闪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那真是多亏先生了!”刀一闪惊道,不禁为自己刚刚的疏忽而感到抱歉。

“先安顿好钱小姐吧。”沐永青淡淡道:“现在已经不太平了,我看先带钱小姐去我姐姐那暂时安顿下来把,如何?钱小姐?”

说着,沐永青把头转向了钱嫒。钱嫒没有立刻回答,这几天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她要好好思考思考。

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这名少年和他的姐姐,估计自己得死好几个来回吧?钱嫒叹了口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加害自己的样子,那。。。。。

“好吧。”钱嫒终于答应了。

沐永青点了点头,又对刀一闪道:“对了,请问,我姐现在。。。。”

“哦,昨天的案子在北郊那,她现在应该和还在那里吧。”刀一闪道。

沐永青微微弓了弓身,道:“我想过去一躺,钱小姐的事。。。。”

“我会保证她的安全的,我先带她到你们的住处去。”

“有劳了!”沐永青道,说着就要走了。

“医师等等!”钱嫒突然叫住了永青,

沐永青停下了脚步,微笑道:“钱小姐有事么?”

“昨天你的姐姐曾问过我出事的前些天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因为病发,所以。。。。”

“哦,这件事姐姐和我提到过,”沐永青打断了钱嫒的话,继续道:“小姐不用说了,之后的话,是不是放在院子里过风的米只被盗了?”

“你怎么知道!?”钱嫒惊道。

“而且地上还散落了一些米,是不是大约有一升?”沐永青继续自顾自道。

“没错,爹一向很爱惜钱财,即使是被偷地只有对方搬运时不小心散落一地的米,他也不会不去理会的。”钱嫒吃惊地说道:“你是。。。。”

“那是一种古老的术。”沐永青严肃道:“我想,这次的瘟疫就是这些米引发的。”

冲突

“术?”

“对。”沐永青点了点头,继续道:“以米为媒介,将用死去之人身上的怨气注入其中而形成害人的尸气,­操­尸卖之而送其瘟疫。”

“那么那个卖米人。。。。”钱嫒的脸­色­变了下去。

“不错,是死人。”永青道:“确切的说,它是僵尸。”

听到这里,刀一闪和钱嫒都打了个冷战,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妖邪之术。刀一闪又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医治尸瘟只是治标。”永青答道:“找到幕后黑手才是治本。”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刀一闪问道。

沐永青想了想,便道:“这样吧,你还是先带钱嫒小姐去我们住的那个客栈,我想找阿姐也就是为了这件事,钱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刀一闪道。

沐永青没继续说什么了,他点了点头就抽身离去。在米庄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差点把这个忘了,出来!”

尸奴又出现在了永青的肩膀上,它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呆呆的样子,闭着独眼,把嘴闭着紧紧的。只是,尸奴的身体看上去膨胀了几分,特别是肚子的那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吃撑了的样子。

“吐出来。”永青把手放在了尸奴的嘴边。

尸奴抖了抖身子,老大不情愿地张开了嘴巴,一颗暗灰­色­的珠子混杂着尸奴口中的黏液被吐了出来。

这是刚刚那只尸魁的内丹,也称‘尸丹’,毒­性­猛烈,不过运用得当的话,也是一个提升内力和就人于危急的好东西。沐永青把尸丹在一棵树上蹭了蹭,弄掉黏液后便收入囊中。然后便头也不会的朝北郊奔去。

“如何?”沐伊梦笑着道,地上躺了不下十具的尸体了。戴着乌面纱的尸三娘在对面冷冷的注视着这个小妮子,她那表情活像吃了苍蝇似的。

今天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尸三娘原本是想杀几个衙门的人,作为叫他们不要Сhā手此事的警告。不曾想,来的俩捕快还带了一个女的,可能是新请来协助办案的吧。

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娃娃会有什么能耐?

尸三这娘就这样犯下了个愚蠢的错误。

就在刚刚,

在两个捕快的呼吸停止而沐伊梦却依旧站在那的时候,尸三娘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了。尸三娘原本是带着十四个人来,为的就是防备遇到硬骨头。他们全都隐蔽在周围的树丛间,只要一声令下就会瞬间出动击杀。

这十四人,无一不是突袭的个中高手。

“杀。”尸三娘轻声令道。

没有回答,也没有那些杀手瞬间出击的“沙沙”声响。

一切,很安静。

静地可怕。

尸三娘警惕地望了望,除了那俩捕快和上次劫镖留下的尸体以外,就只有那个女的了。尸三娘咽了口口水,她更加确定了沐伊梦的危险­性­。

“啪!”

沐伊梦打了个响指。

只听“呼啦啦”的一阵声响,十四个人直挺挺地从树上掉了下去。他们还都保持着隐蔽在树梢上的姿势,但却全部断气了!

“阁下,请出来吧。”沐伊梦道。

“姑娘的毒,好霸道啊。”尸三娘知道藏也没用了,便笑着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对方不简单,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和她过几招的自信,尸三娘还是有的。

“过奖,”沐伊梦也笑了笑,道:“想必这位姐姐就是‘五厉鬼’之一的尸三娘了吧?”

“既然知道,为何Сhā手血月坛之事?”尸三娘问道,脸上的笑意不褪,语气却越发的凌厉起来,一股不意察觉的白雾树林中升腾起来。这股雾气慢慢地围绕在了尸三娘的身边,模糊了她那妖艳的外表,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沐伊梦把左手向腰后挪了挪,雪白的指尖沾染上了腰带上的赤黄二­色­粉末,轻轻一搓,一股淡淡的幽香飘然而起。沐伊梦此时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面对这个对手,尸三娘身边的白雾无疑是股毒烟,偏偏这个时候忘记带赤朱毒香杖出来,沐伊梦值得靠随身带来的东西与只抗衡了。

先下手为强!

沐伊梦神­色­一变,拈起指间放在嘴边用力一吹。一道碧雾如同墨绿的鬼火一般朝白雾喷­射­出去,犹如一条碧鱼一头扎进了白茫茫的烟雾之中。

尸三娘脸­色­微变,身行急速向后推去,稀薄的白舞顿时浓厚起来,犹如一头洪荒巨兽,一口包下了所有的绿烟。

沐伊梦微微掠起了笑意。

上当了!

只见,她就地一滚,从两名捕快的身上牵下了两把佩刀,双手一动,黄闪闪的粉末从袖口洒落在了刀刃上。沐伊梦将一口刀的刀刃架在另一把刀上,再用力一划!

“霹雳雳!!”

几道金光闪过,在瞬间摩擦之下,洒在刀刃上的“点耀粉”立刻化做一团绚丽的火花。

由于很靠近白雾,又几道金光跃进了烟雾之中。

立刻的,

混合了碧烟的白雾立刻绽放出了一朵耀眼的火红之花!!

滚烫的热浪中,一道人影从里面飙­射­而出!由于尸三娘站的位置比较靠后,在火焰燃烧之时立刻察觉到不对,便马上抽身退出,但迅猛的火势还是烧焦了她的一处衣角。

机不可失!

沐伊梦后脚登地冲了上去,左手横在胸前,右手一抖,如鞭子一般抽了过去。

尸三娘下意识的提手防御,不料沐伊梦的手如同鞭子一般,绕在她的手掌边上,“啪”地就抽了上脸去。尸三娘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白皙的脸顿时留下了五指印,她轻哼一声,立刻闪到了一边。

“太极单鞭手!?”尸三娘惊道,顾不上疼痛,她对眼前这女子警觉又提高了几分。

“早些年,我侥幸医好了‘无道子’的腿疾,他就传了我两三招咯。”沐伊梦笑道。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沐伊梦并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一道黑线在她的手掌上游过。沐伊梦只觉得右手发麻,不住地轻微抖动起来。

黑寡­妇­!

沐伊梦心中暗自骂自己不小心,没想到尸三娘的脸上居然有抹黑寡­妇­的毒!

尸三娘用手擦了擦脸,也抚媚一笑,道:“既然都是用毒的,那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情况吧?”

沐伊梦撇了撇嘴角,左手骤然一动,封住了右臂的经络。说实话,黑寡­妇­的毒在她看来还蹬不上台面,解毒的药方她当然知道,奈何自己出来匆忙,没带多少药物,只能封住经脉少用真气以减缓毒发速度。

“识相的,别管闲事,我马上给你解药。”尸三娘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呵呵,话还说地太早了吧?”沐伊梦则以一个挑逗的表情回敬了尸三娘:“中毒的就只有我么?”

“恩!?”尸三娘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胸口发紧,低头看去,顿时骇住了!

她的皮肤好似纱布一般挡不住液体,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从内部渗透出来。

引红散!

“什么时候。。。。”尸三娘立刻用手捂住了胸口,但无济于事,血依旧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就在你吸入爆炸产生的烟尘的那时候啊。”沐伊梦笑道,一滴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一会儿的工夫,那条黑线的颜­色­已经深了许多。

黑蟒

尸三娘和沐伊梦皆属用毒高手,两人的第一次火拼以尸三娘中了“引红散”和沐伊梦中了“黑寡­妇­”的两败俱伤结果暂时划上一个逗号。眼下,两人都中了对方的毒,一个胸口血流不止,一个半只手已经麻掉。双方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运气导致毒素游走使自己死得更快了点。

尸三娘的面­色­由于失血而显得更加白皙了,她的眼珠转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好生厉害,居然会调配“引红散”这样的毒。像这样的人,一定很经常和毒物接触,“黑寡­妇­”这样的毒虽说厉害,但在他们看来还上不了台面,而且经常接触毒物也使得他们抗毒能力大与常人。这样下去,估计对方没被药死,我倒先失血过多倒下了,不如。。。。。。

“妹妹,我们还是言和吧。”尸三娘露出了一个媚笑,左手则伸下了衣里,掏出了一品红­色­瓶子,道:“这是‘黑寡­妇­’的解药,只要你用‘引红散’的解药来交换。。。。。。”

“。。。。。。”沐伊梦没有马上接话,江湖上的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更何况对方是血月坛的人。她思考了片刻,忽然笑道:“好啊。”

尸三娘道:“那么,也请妹妹先把解药拿出来给我看看了。”她的脚有意无意地在地上挪了挪,隐约可以看见什么绿莹莹的东西在鞋间闪过。

暗器么?

沐伊梦想道,那鞋子的夹缝里八成是涂了毒的短剑,轻轻一刺激就会弹­射­出来。

但是我就没有吗?

沐伊梦也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白­色­瓶子,道:“就是这个了,把解药给我吧。”

尸三娘“嘿嘿”笑了一下,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到底是不是解药啊?”

“那你呢?”沐伊梦也笑道:“我怎么知道你的是解药?”

尸三娘收起了笑容,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上面沾了一些黑糊糊的东西。沐伊梦到通晓多种毒药,自然知道那就是“黑寡­妇­”。尸三娘用拿着解药瓶子的那只手的大拇指轻轻弹开了上面的封口,倒了一点在毒药上。

“吱——”

尸三娘手上的黑­色­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该你了。”尸三娘道。

“好。”沐伊梦说着,也拿去了瓶子的封口。

突然,她的手一抖,两枚银针居然从瓶口弹­射­而出!

尸三娘毕竟是走了很久的江湖了,这点小伎俩还识不破?微微侧身,这两枚针就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钉在了后边的树上。

“凭这些小把戏就可以伤到我吗?”尸三娘斜过去,面带愠­色­地看着沐伊梦,道:“既然你没有诚意,那么。。。。”

“就我没有诚意么?”沐伊梦笑道:“那你鞋子的的东西又是什么?”

“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尸三娘终于没了耐­性­,怒道:“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哦?”沐伊梦狡黠一笑,道:“你以为我的手段就这些?”

“什。。。”尸三娘的话未说完,只听“轰”地一声,一只八九米的黑鳞巨蟒从她身后破土而出!尸三娘到底是老江湖,关键时刻居然如此冷静,就地一滚闪过了蟒蛇的血盆大口。

“­干­的好~”沐伊梦对坐在黑蟒头上的永青道。

沐永青没有回答,只是一副“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的表情。

“何人!?”尸三娘问道。

沐永青歪着头,微微笑了笑,道:“吾乃,送汝投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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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觉得某些章节写烂掉了

希望各位多提点意见

备战(1)

“­干­掉她。”永青下令道。

黑蟒扭动着水桶般的身躯冲了上去,张开红艳艳的大口又一次的咬了下去。不料,尸三娘居然滑溜地跟泥鳅似的,腰部奇异一扭,居然贴着蟒蛇的嘴躲开了那一吻。

“别以为这种家伙就可以对付我!”尸三娘道。

她左手指缝藏针,朝蛇头上的沐永青猛击下去。永青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听力却过于常人,在听到“呼呼”的掌风的同时,双脚一动,凭空消失在了巨蟒的头上。

却听“咝!”地一声惨叫,巨蟒的头被三根长而细的针给戳了个对穿!整个脑袋就给钉在了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身体。

“给我记住!”这是尸三娘乘机离开时丢下的话。

“哎呀呀。。。让那个娼­妇­逃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青青?”沐伊梦一脸鄙夷地看着永青说道。

“没办法,这附近的家伙太烂了。”永青看了一眼巨蟒,道:“就那样的小体形,还是我下了蛊才勉强长出来的,死了也好,失败物嘛。。。。”

“你啊。。。。。。呜。。。!?”沐伊梦正想说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右手一阵酸痛感传来。

“阿姐,别动!”沐永青连忙道:“你中毒了。”

“废话,这还要你说?”沐伊梦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给我解毒!”

“你没带药?”

“有带药的话现在就不会和你磨叽了。”

“。。。。。”

永青摇了摇头,便对尸奴下了个手令。尸奴动了动,全身分裂成无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尸奴,其中一只缓缓爬到了沐伊梦的右手上,咬了个小口子就钻了进去。另外的,纷纷和饿狼一样涌向了那堆尸体。

用不了多久,尸奴把连同巨蟒在内的尸体全部清理一空,连骨头都不剩下来。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沐伊梦的右手掌心破皮而出,仔细看才回发现它是之前钻进去的尸奴分身,可能是吸收了毒素的缘故,原本暗红的身体变成了全黑。

“对了,姐,你怎么知道我来的?”永青突然问道:“我记得,在黑蟒潜伏的时候,你完全没有发现它的迹象啊。”

“因为我是你姐嘛。”沐伊梦笑了笑,又道:“开玩笑的,不过,你的记­性­真差啊。。。”

“啊?”

“这个。”沐伊梦举起了她的左手,上面带着个草绳编成的手镯,一个小铃铛在上面微微跳动着。

“相思虫?”永青也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上面有同样的一个手镯,道:“哦,想起来了,三年前顺手养的。”

相思虫不是一种虫子,而是一种蛊。这种蛊往往是成双成对的,在自己离另外一个很近的时候便会发出信号告诉佩带者。

“走,回去。”沐永青做了个手势说道。

“好。”

两人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了。

“阿姐,”永青一边借着树木的枝条当着力点施展着轻功,一边道:“上个月,蓝姨又寄信给我了,叫我通知你快点回去一躺。。。。”

“我才不回去呢。”沐伊梦紧跟在永青的身后,道:“又是当‘圣女’的事吧?”

“大概吧。”永青道。

“我才不要嘞,穿那样的衣服天天坐在小黑屋里,还要不苟言笑,无聊死了。。。”沐伊梦道。

“我说,娘可就你一和女儿,你不去,难道我去?”永青道。

“可以啊。”

“别说笑了,寨子里可没这样的规矩。。。。”

“不说这个,钱嫒那边怎样了?”

“这个啊。。。。到了客栈我再给你说明吧。”

备战(2)

“这么说,血月坛的人已经有所察觉了?”沐伊梦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钱嫒说道。

“请问,二位有什么办法吗?”刀一闪问道。

沐伊梦没说什么,只是朝永青看了看。沐永青正在一边专心地调配着什么,还不知道自己姐姐把这个问题踢给了他,再说了,他是个盲人,也看不见。

“沐公子?”刀一闪问道。

“唔?你说对付血月坛的事吗?”沐永青说道,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下来意思:“放心,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

“哦?是准备好什么东西呢?”沐伊梦笑着问道。

“当然是个惊喜。”永青把一片不知名的叶子丢在了刚刚调配的试剂里面,继续道:“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

刀一闪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这对姐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尤其是这个叫沐永青的少年。

捉摸不透。

这是刀一闪给沐永青的评价。尽管他没见过永青出手,但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很危险。

不是一般的危险。

“好了。”永青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拿起药剂走到钱嫒的面前。

“。。。。。要喝下去?”钱嫒试探­性­地问了问。

“嫌死不够快啊,喝它?”永青道:“你闻闻就行了。”

闻?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总比喝下去好。

钱嫒把鼻子凑到药剂边上嗅了嗅,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奇怪的臭味扑面迩来,但她却惊奇地发现,药剂散发出来的确实奇异的清香。

这又是什么?

正想着,钱嫒突然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强烈的呕吐感从下面直蹿到了喉咙口。她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试图将那些污秽的消化物再次咽下去。

“快吐出来。”永青突然道:“不然你会没命的。”

没等钱嫒反应过来,一条长长的,细细的,滑腻滑腻的恶心东西从她的咽喉里慢慢爬了上来。

“呜——呕!!”

钱嫒发出了一阵­干­呕声,只见一条黄|­色­小蛇从她嘴里爬了出来,那条蛇,正是之前永青给钱嫒副下去的“药”。

虽然小蛇爬了出来,但钱嫒的呕吐感并没有减少。

一条蛇从自己的喉咙里爬出来!?

这种事任谁谁都会想吐的。

“呃。。。就长这么点啊。。。”永青用手轻轻拿捏着小蛇,看样子是在估摸它的长度。

沐伊梦看了看小蛇,问道:“黄箭蛇?这不是‘千叶山庄’的东西嘛,你从叶千那搞的?”

“是啊。”沐永青用手指绕着小蛇的身体,蛇温顺的贴着他的手指蹭着。

“黄箭蛇!?”刀一闪惊道,随即跟看到瘟神一样离永青远远的:“‘千叶山庄’四大毒物之一的黄箭蛇!?”

“哟,用得着这样么?”永青用手指碰了碰­射­吻,笑道:“小家伙不是挺温顺的嘛,再说了,(永青瞟了一眼满脸惊骇的钱嫒,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吞下的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不是也治好了钱小姐的病嘛。”

“。。。。。。用黄箭蛇下生蛇蛊,不但能吞食掉那些坏死的肌­肉­,而且利用其猛烈的毒­性­中和了那些残留的尸气。。。。。”沐伊梦倒是在一边自言自语起来,随即又问道:“青青,以毒攻毒的法子是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两种毒混合成新的毒。。。。”

说到这里,沐伊梦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钱嫒,脸上分明写着“你真好命”这四个字。

“人生嘛,就是一场赌博嘛。”永青笑道:“开玩笑的,黄箭蛇的毒我之前在其他的东西上试验过,没把握的东西我是不会用的。”

沐伊梦白了自己弟弟一眼,她当然知道那些“东西”是指什么。

恐怕,又是哪些不开眼的家伙打青青的主意,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像他们这样研究各种毒物药草的,难免要拿活人来试验。

“对了,给我们说说你的对策吧。”沐伊梦又道:“让你姐我听听,你给那些家伙准备了什么‘惊喜’。”

备战(3)

“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嘛。。。。”永青把脸转向刀一闪,道:“在我们出去的期间,钱小姐就交给刀大人了。”

“哎?不用我帮忙吗?”刀一闪问道。他显然不相信这两个年龄加起来还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姐弟,毕竟,血月坛不比江湖上的那些小门小派。

“请相信我们。”沐伊梦正­色­道:“我们还没有傻到和整个血月坛作对,况且。。。。”

“我们还有一些私事要和血月坛的人算算。”永青接道。

“那。。。只能祝二位好运了。”刀一闪说道。

既然他们和血月坛有私仇,那自己就不方便Сhā手了

“那么,请耐心等我们回来吧。”沐伊梦说着,拿起了一边的赤朱毒香杖,和沐永青走出了房门。

看着这对姐弟的背影,刀一闪不禁思绪万千。虽然在做起事情来刀一闪多少有些卤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脑子。

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头了,江湖上的什么大人物他没见过?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却一点都没头绪,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精­通虫草蛊毒之物。

千叶山庄的人?不,虽然永青手上有黄箭蛇,但那东西就算在山庄也是极难搞到的,庄主叶千不会随随便便把这样的危险东西给庄内的一个小徒弟的。

七毒帮?也不是吧,那些人用毒杀人还擅长,救人就。。。。。

仔细回想可那么多以毒虫毒草著称门派,似乎都没有像他们两个那么诡异的手法。

诡异的手法?

难道是鬼艳医孟青?

不,不对

刀一闪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江湖上知道孟青身份的人寥寥无几,但凭孟青那么高超的医术和杀人手段就可以肯定,没有一定的年头是练不出来的,他们两个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不可能的。

这么说,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对姐弟很可能是苗疆来的人,因为那里才是各种虫草蛊毒之法的故乡,而且行踪也颇为神秘,向来很少涉足江湖。

“现在可以让我看了吗?”沐伊梦问道。他们正站在街道口,由于尸瘟的关系,街上基本是没有人了。

“好,很久没有用过这个了。”永青道,他对尸奴轻声下达了一个命令,尸奴便分成无数小虫钻到了地底下去。

“啊。。。。原来是这个。。。。”沐伊梦终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用什么方法了,道:“我说,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过?阿姐,‘五厉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沐永青道。

正说着,地下突然一阵颤动,两人立刻让开了一点。只见,一条腐烂到可以看见骨头的死人手臂突然从地下伸了出来!紧接着,这条手臂奋力地撑着地面,微微颤抖着把自己身上的脑袋给拉了出来,另一只手也破土而出,两只破烂不堪的手死人手臂撑着地面,挣扎着上身,拉出自己的下身,把身上那些烂掉的肌­肉­内脏都给甩了下来了。

一个。。。

两个。。。

三个。。。

总共二十四个死人从地下爬了出来,他们身上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血红袍子。

赫然是那天被永青击杀的二十四名血衣使者!!

“­操­尸之法。。。。。“沐伊梦神­色­严肃的看着这些死人。

变异还没有结束。

那些犹如丧尸般的死人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现象:腐烂掉的地方好似长了虫子一般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扭动着,仔细看,原来是­肉­芽。

腐烂的尸体上出现了虫子般的­肉­芽!

它们犹如裁缝一般,疯狂的生长着,替换掉了那些腐烂臭掉的地方!

只消一会,这些原本还是腐烂的尸体立刻变得和活人一般,如果不是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很难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今晚,我们就让这些死士来为行动打开一道口子。。。。”沐永青笑道,声音说不出的­阴­沉,很难相信是从一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的。

沐伊梦向天空看了看,金灿灿的太阳正徐徐落下,把仅存的一点光辉留给了安静的水清镇。

已经是黄昏了啊。

唔。。。。。。

今晚,又会是个不眠之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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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尸之法(1)

夜,再一次降临了。

姐弟两人静静地坐在屋顶上,身后的那群死士犹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随时等待命令。沐永青乐此不疲地玩弄着那条黄箭蛇,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阿姐,现在几时了?”永青突然问道。盲人看不见光暗变化,对于时间的概念也不会很强,累了睡,饿了吃,他们永远生活在黑夜里。

沐伊梦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大概是亥时了吧。”

“差不多了。”永青重新把小蛇纳入腰包,道:“开始?”

“好。”

说罢,两人起身。沐永青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玉萧,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凄婉的旋律响彻在寂静的水青镇上方。

刹那间,

那群死气沉沉的死士眼中顿时­精­光暴涨,他们全都由尸奴的分身控制着,听到永青的萧声就犹如听到命令一般。他们面朝南方,井然有序地踏着步子快步走了过去,如同军队一般。永青曾从他们中最后死的那个使者口中了解到,血月坛的人就在南边的那个小树林里。

永青和沐伊梦紧随其后,一路上萧声不停,一直从水青镇飘到了镇南的小树林口。

“接下来呢?”沐伊梦问道。

“当然是先让这群家伙给我们打个出口了。”沐永青道:“就算­肉­佛子和尸三娘在­精­明,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这些血衣使者其实是我们控制的死士。”

“那这么说,我们还可以闲一小会了。”沐伊梦笑道。

沐永青没有马上接过话,他从身上取出了了一个面具。准确的说是半个,这个面具是一个人的左半边脸,颜­色­为白­色­,上面没有做什么过多的涂抹,只是雕刻出了人的眼睛,鼻子和嘴,看上去就和鬼一样。但是从雕刻的手法上看,那一刀刀的勾勒手法,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带了吗?”沐永青晃了晃手中的面具。

“当然。”沐伊梦笑了笑,也从身上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具。

这个面具和永青的一样,只是它是一个人的右半边脸,和永青的那副拼凑在一起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面具。

“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永青注视着前边的树林,幽幽道:“江湖上,不是谁都可以冒充的。。。。。”

说罢,他大手一挥,那群死人立刻快步走进了树林。

南部树林,

血月分坛。

一名杂兵抱怨着在外面巡逻,水青镇这种沿海的地方昼夜温差比较大,这个喽罗只能咬着牙抱怨着等待那名换班的家伙来。

“妈的。。。居然这么冷。。。”他搓着自己的双臂自言自语到。

“哒哒哒哒。。。。”

正骂娘呢,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他顿时紧张起来,右手虚按在要件的佩刀上,壮着胆子,大声道:“什么人!”

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暗处闪现出来,血红­色­的袍子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耀眼。

“我们是总坛派来的。”其中一个血衣使者毫无情感地说道,并举起了手中的那快牌子。

暗月令!

这个喽罗连忙搓了搓眼睛,仔细一看,真的是总坛的幽月令!

“原来是总坛的人!请少等,我马上去统治那两位大人!”他说罢,还朝这名血衣使者的身后看了看,乖乖,居然来了二十几名!

­肉­佛子和尸三娘正坐与房中讨论的剩下的银两该怎么凑其的事情,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肉­佛子不耐烦地问道。

“报告大人,总坛派的人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候!”门外人答道。

总坛的人!?

­肉­佛子和尸三娘互相看了看,半晌,尸三娘才道:“先请他们进来,我们马上就来!”

“是!”

不用问,这些血衣使者就是沐永青派去的那批死士。尸奴控制着他们的尸体,从这些死人的脑袋里汲取出他们的记忆,再反馈到永青那里,所以永青就自然血月坛的联络方式。以尸奴为媒介,这些死士的视神经也都接到了永青的眼里,永青根据不同的情况命令尸奴控制死士的说话回答。

­操­尸之法(2)

“两位大人,这钱。。。。凑地怎么样了?”一名血衣使者问道。

­肉­佛子道:“还差一点,只需要几天就可以。。。。”

“差一点!?那这一点是多少!?”血衣使者以手猛击桌子,怒道:“主上已经等地不耐烦了!”

­肉­佛子和尸三娘一愣,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还请使者告知教主一声,钱马上就好了,我们以人头保证,三日,不!两日之内定将钱凑其!”尸三娘道。

“不必了!”血衣使者道:“主上已经下达了新达了任务,由我来通知二位。”

“新的任务?”­肉­佛子问道。

“事关重大,还请大人附耳过来。”血衣使者道。

­肉­佛子挪了挪肥胖的身躯,把头靠了过去,问道:“请问是什么任务?”

“任务就是。。。。杀!!”面无表情的血衣使者的脸突然暴起一团杀意!

只听几声惨叫,外面的杂兵全被那剩下的二十三名死士尽数击杀!与此同时,那名血衣使者的袖中寒光大现,他的右手瞬间褪去了皮­肉­,露出了白森森的手骨。这些骨头就像是被重新组合一般,变成了一个骨锥子,朝着­肉­佛子的腹部就刺了下去!

“啪!!”

一声闷响。

那名血衣使者整个人被­肉­佛子打的凌空飞了出去!撞到石壁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一条不起眼的红­色­虫子从尸体身上爬下钻到了地里,而尸体的右手连着手臂居然还扎在­肉­佛子的下腹中!

“啐!居然是刺客。。。”­肉­佛子朝那具尸体啐了一空,并拔下了腹中的那个断臂。

外面的叫喊声不断,那些喽罗不比­肉­佛子这般高手,更何况对手是没有痛觉的死士。他们帐着人数的优势,三三两两围着一个对手乱刀砍下。这些死士哪是这般容易就挂的?他们左突右杀,转眼间又收割了不少人命。

“看来,今晚有不知死活的人来啊。”尸三娘神­色­严肃,她转身去取挂在墙上的铃铛,轻轻摇了几下。

“丁零。。。。丁零。。。。。”

一阵阵催命的铃声响夜空,铃声刚落,地面就传来了阵阵的­骚­动。

“吧嗒。。。吧嗒。。。。。”

密密麻麻的大毒蝎子破土而出,他们各个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咔哒咔哒”地挥舞着巨大的钳子和毒尾,不分敌我的乱蛰起来。

尸奴虽有噬百虫的能力,但这些密密麻麻的蝎子估计连它的主人永青看了都头皮发麻,就立刻选择了撤队。一条一条红­色­虫子逃命似的从死士体内爬出,飞快钻到了地底下去。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死士顿时瘫了下去,尸体立刻腐烂发臭,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了。

这下苦了那群血月坛的喽罗,大有食人噬兽的蝎子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霎时间,惨叫声连成了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树林里。在外边的沐伊梦听了都觉得发毛,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子。

“走?”永青问道。

“好。”

两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树林外,一紫一白两道影子闪入树林。

­肉­佛子的耳朵动了动,心下大惊。

好厉害的轻功!

“三娘小心!”他脱口喊道。

却见,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飞起就是一叫踢进了­肉­佛子的胸口。

沐永青这一脚拥有着和他书生般外表不成比例的力度,饶是­肉­佛子再厉害,也禁不起突然的这么一下,肥大的体形硬是给退了好几步!!

不过“五厉鬼”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历史重演,永青的手和那名血衣使者一样,深深塌陷在了那堆肥­肉­之中!

糟!

永青眉头一皱,迅速拔出了手,急速向后退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想必是自己刚刚退去之时,对方的重拳就紧随其后地落了下来。]

好险!

天朝再见~我去美国了~

尸甲

尸甲!?

表情一向不怎么丰富的沐永青终于变了脸­色­。

他怎么会有尸甲?

尸甲乃苗疆三大人蛊之一,是蛊术中极其­阴­毒的一种蛊。施蛊者必须以自身为容器植入蛊虫,且必须不断吞食着死人­肉­,蛊虫们会自动敛集着容器吞食下的死人,收其魂魄,聚其尸骨,在施术者的身上“建”起了一层以死人的­肉­体与灵魂筑起的铠甲,称为“尸甲”。

此甲能以柔克刚,依靠柔软的油层抵消掉一切冲击,而且能­操­亡者之魂,有许多怪异的能力。

但是此乃苗疆秘法之一,知道的人只有她了,怎么。。。。。。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想必就是偷袭三娘的那些吧。”­肉­佛子抖动着他巨大而肥硕的躯体,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与血月坛节下梁子,不然。。。。。”

永青冷笑了几声,道:“别以为有了尸甲就可以狂,我们苗疆的绝学,岂是你中原人轻易能领会的?”

“你是苗疆人!?”­肉­佛子的眉头跳动了两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算了吧,是又如何?苗疆的­精­深蛊术向来传女不传男,就算你会下蛊,也不过是略懂些皮毛罢了。。。。。。”

“不好意思,我是例外~”永青突然笑道。与此同时,一道红光从他的衣袖中飙­射­而出,正是杀伤力极大的血爆蚊。

­肉­佛子穿着一身尸甲,动作自然是慢上几分,加上沐永青这下来得突然,直接给打了个正着!

噗嗤!

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力的爆炸声,只是轻微的爆破声响,但随之迩来的是一阵猩红的血雨!

血爆蚊强大的爆破能力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肉­佛子那巨大的躯体顿时被炸地血­肉­模糊!

但诡异的是,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泰然,完全似乎完全不受到爆炸的影响。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被炸上炸残的那些地方,仿佛是有鬼手向助一般,一堆一堆的肥­肉­被推向了洞口,几秒钟之内就把那么大一个血口子填满了,­肉­佛子的的尸甲完好如初!

“我吃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数千!”­肉­佛子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刚刚那一下不过是­干­掉了其中的几个而已,想伤我?没那么容易!”

“引魂为甲?尸甲修炼地不错嘛。。。。可惜,”永青笑了笑,道:“我这里刚好有你的克星!”

说罢,一条暗红­色­的肥虫子已经爬在了他的肩膀上,巨大的毒眼已经张开,细小的嘴巴向裂去,发出吃吃的笑声。

“控尸虫!”­肉­佛子惊呼道,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

“虫?”永青嘿嘿笑道:“跟了我那么久,哪还会普通的虫子?估计现在已经快成妖了吧。”

在永青和­肉­佛子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沐伊梦也同样和尸三娘对峙着。这次的沐伊梦有备迩来,加上还带了赤朱毒香杖,几招下来对付的还算得心应手。

比起­肉­佛子,尸三娘的见识更多一些,这个女娃娃之前就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这次自然是小心谨慎起来。况且,她手上的那把木杖又是百毒克星,尸三娘的头不禁大了几分。

赤朱毒香杖。

这个大名她还是听说过的,再家上那个女娃娃脸上的那半边面具,对于她的身份,起先是惊讶和怀疑。但是,对过几招之后,她的脸­色­凝重起来。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高的造诣,难怪敢和血月坛作对,果然是胆大艺更高。

“唔。。。。看来老四老五果然遇到麻烦了。。。。”离小树林不远处,一名虬髯大汉正站在山头上望着那边。

他长着光秃秃的脑袋,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看上去沉甸甸的,绝对有那么十几斤。乍一看,都会以为他是个和尚,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身上堵塞奇异之处。

骷髅。

鲜红­色­的骷髅。

每个乌青­色­的佛珠上都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鲜红­色­骷髅。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骷髅显得格外诡异。虽然他们看上去只是画上去的骨头,但却各有各的表情,或哭,或笑,或怒。

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

大汉取下腰间那个就酒葫芦,大拇指一动,“波儿”一声弹掉上面的木塞子,仰起头喝了几大口,又暗自道:“不过,能击败二十余名血衣使者。。。。恩,,果然有实力,待我过去会他一会!白狼!!”

大汉猛喝一声,一个两人多高的巨大身躯从黑暗中蹿出。它全身覆盖的雪白的毛发,两只血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地吼,白­色­的热气从他的口边有节奏的冒出。

大汉翻身上狼,他那沉重的躯体根本没有给白狼一丝负担。犹如铁打铜铸一般,白狼的躯体没有一丝颤动。

“走。”大汉道。

嗷呜~~~~~~~~~~~~~!!!!!

仰天长哮!

白狼犹如离弦之箭,冲了下去。

什么声音!?

永青等四人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异­色­。

随即,尸三娘和­肉­佛子的脸上涌现出了笑意,尤其是­肉­佛子,那本来就多­肉­的脸上因为表情的变化,而牵动了周围的肥­肉­。

老二来了!

永青和伊梦皱了皱眉头,两人同时握了握拳头。

是血月坛的五厉鬼之一,酒­肉­僧人醉和尚。

他娘的!那个老醉鬼来­干­嘛!?

两人在心里都暴了粗口,很显然,沐氏姐弟和那个醉和尚有过来往。

“速决。”沐永青运起了密音入耳,他的眼中爆起了一团­精­光。

夜战(1)

沐永青和沐伊梦气质上的变化都引起了尸三娘和­肉­佛子的注意,在江湖行走了这么多年的他们又怎么不知道对方想­干­嘛呢?

他们打算痛下杀手速战速决了。

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肉­佛子和尸三娘都下意识的摆了摆头,发出噼里啪啦的骨头响。

小子,别以为有点能力就嚣张。

以老子我的实力还不至于怕你怕成那样!

几乎是同时的,尸三娘和­肉­佛子动了。他们一个向前冲刺,一个则快速向后隐去。

与­肉­佛子一起向前冲刺的还包括他那硕大的拳头,很难想象,一个一身肥­肉­的胖子居然瞬间就到了沐永青面前。呼呼的风声夹杂着拳头就抡了下来。

永青自从失明之后,听力就一直过人,自然在拳头落下之前就察觉到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人未动,却生生向一边移动了三分,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拳。

鬼影步!?

­肉­佛子大惊,鬼艳医孟青的绝学怎么会在他身上出现!?

永青并没有给­肉­佛子过多的思考时间,他趁着距离拉近,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永青这次踢到了­肉­佛子的头上。

刚刚那一拳的惯­性­未消,再加上永青这一脚力道不小,身型巨大的­肉­佛子居然一个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但是,这点便宜岂是白得?

诡异的尸甲再一次的发挥了它的作用。

几条人手从那堆­肉­山中迅速成型,伸出去就是一爪!

待寒光闪过,永青的人已经站到了离­肉­佛子几米开外的地方,整洁的紫衣上留下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爪痕。

这些动作看似繁杂,但却只是这两人刚刚试探­性­的瞬间交手。

好家伙,仍然果然不好对付!

两人都在心里这样评价着对方。

而在他们另一边­精­心进行的,则是毫不逊­色­于两名武林高手对决的五毒对战。

毒这个字充斥着那里的全部。

从认出赤朱毒香杖起,尸三娘就完全打消下毒的念头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其他手段,数不胜数的毒虫是她的另一个杀招。可能虫子们的毒素对这沐伊梦没有效果,不过呢,如此庞大的数量足够把一大队人马给生吞活剥了。

玩虫?

可惜,你比青青差远了。

沐伊梦在心中冷笑道。她的左手一挥,三道绿光就­射­入土中。顿时,平坦的地面飙­射­出无数黑­色­地刺,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这些坚硬的地刺毫无悬念的刺穿了虫海,硬是把虫子逼到了方圆二十米的地方。那些零星逃过的虫子也被死去同伴身上流下的红­色­汁液所杀死,看来,这些毒素对于敌我都有很大的损伤啊。

沐伊梦的眉头皱了皱,她看见那些坚硬的地刺受到汁液的浸染后居然软了几分。

好霸道的毒液!

居然连附地莲都能腐蚀!

总地来说,双方第一次交手以平局告终,谁也没拣到便宜,倒是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大抵的了解。

永青突然动了动嘴­唇­,肩膀上的尸毫无预兆地动了,他已经找到对付尸甲的办法了。

哼,尸甲是吗?能耐再大也不过是堆死人­肉­而已,尸奴,给我吃掉他!

夜战(2)

啪!

暗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尸奴微微舒张了下腹收缩起来的­肉­,就瞬间弹出没入了­肉­佛子那堆尸甲中。

虽然­肉­佛子先前一直提防着尸奴,但尸奴强悍的速度却依旧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拥有尸甲的­肉­佛子自然知道这只被唤作“尸奴”的控尸虫的厉害之处了。

控尸虫乃世间通灵之物,与金蚕,彩雪蛛,双尾水蝎及千足蜈蚣并列合称天下五大虫王。其型似蚕却非蚕,虽为虫,但几乎已经脱离了­肉­体,是以一种类似于­精­神体的存在,比起其他虫子,控尸虫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它会绝对服从自己的宿主,因为没了宿主,它自己也活不下去可了。

控尸与嗜毒乃其两大能力。

以此虫寄于自身,不但能­操­控死人,而且百毒不侵。

更重要的是,它以死尸为食,正是尸甲的最大克星。

原本丰满肥硕的尸甲突然被尸奴一头扎入,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孔。随即来到的,是剧烈的震动,饱满的躯体立刻以小孔为中心快速萎缩下去,如同立刻失去水分的果实一般。­肉­佛子的反应也不慢,在尸奴钻进去的下一刻,突然绷紧全身,大喝一声,使一个霸王卸甲,几块已经萎缩下去的­肉­块立刻从身上脱离,给甩了出去。血淋淋的­肉­块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好远,待停止之时已经­干­瘪地之剩一层皮了,几条暗红­色­的小虫从里面爬出,在沐永青的肩膀上又汇成了尸奴。

现在的­肉­佛子看上去像是活活瘦了一圈,除了那个脑袋依旧是肥头大耳之外,他的身体只剩下了不到之前三分之一的大小,刚刚还很强悍的尸甲在尸奴面前居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很明智的判断嘛。”沐永青嘿嘿笑道:“在晚一点,任凭你比猪还胖,照样成|人­干­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肉­佛子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气势,尸奴给他带来的伤害是显而易见的:“血月坛与你们素来无怨,为何多次阻挠!?”

“素来无怨?是这样吗?”永青依旧保持着笑容:“那请问,是谁借着这瘟疫,顶着鬼艳医孟青的名头敛财的?”

“你是孟青!?”­肉­佛子大惊。

“你觉得呢?”永青笑道。

突然,他的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一道凄厉的声响从身后爆起,敏锐的听觉使得永青立刻察觉,瞬间离开了刚刚的位置,两个黑糊糊的东西在下一刻从那个地方飞了过去,钻头一般没入了一边的树­干­里。

“姐!”永青可以断定那是尸三娘发出来的,他立刻向导了自己的姐姐。

“小心,是铁头蝗仙!”沐伊梦提醒道,一丝血液从她的手臂留下,显然是被那些铁头蝗仙锋利的肢体所伤。

正在此时,又听一声哨响,正是尸三娘吹起的。此声一起,成千上万的蝗仙铺天盖地地飞了起来,犹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沐伊梦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虽然她身上有不少手段可以对付这些虫子,但对方的数量上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小数目的击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看来,尸三娘叫来的东西着实麻烦啊。

“过来。”沐永青轻声道,同时一把玉萧已经握在手。

虫子,这种东西对于身为蛊师的永青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天下­操­虫之发法无非三种。

音律,药物以及­精­神。

音律就是用声音控制,药物是指用那些有特定气味的东西控制虫子的行动,至于­精­神,差不多类似于永青控制尸奴的方法。

光是从尸三娘的哨音就可以判断,这些虫子都是有音律控制的。

永青的撇了撇嘴,用音律是吗?我一首曲子下来就让你们全部死翘翘!

抬起手,玉萧轻轻靠近嘴­唇­,沐永青的嘴角微微仰了起来,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下爆起了杀机。沐伊梦身位他的姐姐自然知道永青要­干­什么,马上封住控制听力的经脉是她立刻做出的事情。

与之前的优美萧声不同的是,这次,永青吹出的几乎全是刺入耳膜的高音。

好好感受一下灵魂被抽空的感觉吧。

永青在心里这样说了一句。

送魂

在如此强烈的音波之下,这些由音律控制的铁头蝗仙毫无悬念的乱成了一团麻花。

不,甚至更惨。

强大的萧声之下,不少蝗虫已经直接直接倒在地上了。就连尸三娘和­肉­佛子也未能幸免,催入内力的萧声差点没把他们的五脏六腑给震了个翻江倒海。一曲终了,只有少数蝗虫在地面上抽搐了,剩下的全吃了“伸腿瞪眼丸”,算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尸三娘和­肉­佛子的七窍都被震出点点血迹,虽然沐伊梦之前封了自己的|­茓­位,但依旧觉得脑袋晕忽忽的,可见永青这一曲之强大。

“鬼神律其一,送魂曲,感觉如何?”永青嘿嘿笑道。

“那么,”沐伊梦盯着­肉­佛子和尸三娘,也笑道:“是送两位走的时候了。”说罢,她举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虚划了一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死”的手势。

尸三娘和­肉­佛子的脸­色­一沉,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永青缓缓举起了手,正打算对尸奴下达诛杀令之时,突然皱了皱眉头。

“切。。。。”他突然把手挥向左边。只听“轰!”地一声爆响。

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野兽的低鸣与咆哮与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迩来。

一只全身雪白的巨狼正打算扑向沐永青,却被尸奴唤起的几具血衣使者的尸体给挡在几米开外。不过,巨狼的牙齿卓识锋利,一连贯穿了好几具尸体的躯体,差点没把那些死人拦腰咬断。腥臭的血液和乌青乌青的肠子流了一地,那场面恶心极了。

“我说是谁胆子这么大呢。。。。哟。。。。呃。。。。小臭虫,哦。。。还有丫头。。。。两位别来无恙啊?”一名醉汉靠在不远处的松树上看着那里,正是之前的那名大汉,也是五厉鬼之一的醉和尚。

“二哥!”看到是自己人,尸三娘和­肉­佛子是又惊又喜。

“酒罐子,识相的,别Сhā手。”永青冷冷道:“不然,一起解决。”

醉和尚抬了抬眉头,道:“怎么?他们惹你了?”

“你问他们啊。”沐伊梦朝­肉­佛子那边撇了撇嘴。

“老二别听他们的!”­肉­佛子急忙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这个时候绝对要把醉和尚拉拢过来,不然就真的没戏了。

“少罗嗦,这两个人的命我是要定了。”永青眉头微锁,道:“你要是Сhā手,招杀。”

醉和尚懒洋洋地看了永青一眼,突然身形一动,已然飘至永青身后!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醉和尚依旧是用那醉醺醺的声音说话,他的左手则反握着一把狼牙巨阙,锯齿状的刃已经逼近永青的脖子。

永青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呼一吸之间,步伐微动,人已经从原位到了醉和尚的身后,一把玉萧早就顶在了和尚的脖子上,笑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醉和尚终于收起了那副醉酒的表情,问道:“虫子,都是老朋友了,这点面子都不给?”

“朋友归朋友,江湖归江湖。”永青冷冷道:“坏了孟青的名声,自然该死。还有,你叫我小臭虫我没药死你就已经够给面子了。”

“孟青。。。。。”事情的始末醉和尚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和这两个小家伙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醉和尚自然知道他们之中谁是孟青。心里不禁骂起了­肉­佛子和尸三娘。

妈的,这两个家伙冒充谁敛财不好,偏偏用孟青的名头,这两个小祖宗可不好惹哎。

在江湖上,冒充别人名头的事情是很为人不齿的,即使是血月坛也很少这样做。这次可能是因为主上下达的命令,这俩人为了完成任务才这样做。虽然这种情况下是他们咎由自取,但身为同门中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那打个赌如何?”醉和尚突然心生一记。

“赌什么?”永青问道。

“我赌。。。赌我能打赢你。”醉和尚道:“赢了人我带走。”

“输了留下命。”永青接道。

“好。”

“上那打去?”

“随你。”

话才落音,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可见其轻功之高。沐伊梦颇为无趣地盯着那俩人消失的地方,男人之间的事情,她还不想掺和。

一边的尸三娘和­肉­佛子想趁乱溜走,却发现自己想动动不了了。仔细看去,发现身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黏着。

“别费力气了,那是缚神蔓,好好待着等消息吧。”沐伊梦的一句话有让­肉­佛子和尸三娘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俩人顿时面如死灰。

不过她可没心情去欣赏自己刚刚那句话的效果,她伸了伸懒腰,突然肆无忌惮地躺在了醉和尚的那只白狼的身上,眼下自己只要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待结果就行了。

那只白狼似乎对沐伊梦并没多大排斥感,依旧是趴在那自顾自地梳理毛发。

醉鬼

“虫子,别以为仗着轻功好就可以欺负人了,”醉和尚喝着酒,晃晃悠悠道:“这次。。。。。呃。。。。我要把你。。。。”

话未落音,永青早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右手搓成手刀横劈下去,既然是打架,那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直接上去用拳脚招呼。

眼见的,这一刀要劈在和尚的脖子上,和尚的上身突然一飘,已然转到了一边。左手如同蛇一般缠住了永青的右手,顺势向后一带,把他的手别在了身后,立刻制住了永青。

“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呐。。。”和尚又和了一口酒,醉醺醺道:“你这个人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说话的时候就不要突然打上来嘛。。。。。”

“哦?你还好意思说我。”永青嘲讽道:“好个‘乌龙绞柱’,居然连醉拳都用出来了。”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玩偷袭吗?”醉和尚笑道。

永青也更着哈哈笑了几声,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

“叭!”

永青的右手猛地一震,弹开了醉和尚。

“你以为我就会玩虫和使轻功吗?”永青嘿嘿笑道。下身微动,早已离出和尚几米开外,右手伸出,左手护心,摆好了架势。

“­操­你姥姥!居然还留了一手!”醉和尚骂道。

“少罗嗦,那俩人的命我要定了!”永青道,同时右甩出,一个黄|­色­影子­射­了出去。

醉和尚这是形醉意不醉,小臭虫丢过来的东西,那可都是要命的玩意儿,岂有不躲的道理?只见,和尚身体向后倾斜,闪开了那到黄光,但似乎太用力,整个身体止不住向后倒去,如同喝醉酒滑了一摔一般。眼见的,要摔到地上了,和尚的右手一动,背上的狼牙巨阙“轰”的一声撑到地面上,止住了身型。

那黄|­色­的东西打到了一棵树的枝叶上,这条树枝立刻枯黄衰败下去,定眼看去,竟是一条黄|­色­小蛇咬在了枝叶上。这条­射­,正是当初永青用来医治钱嫒的那条黄箭蛇。

醉和尚是什么人物?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自然是个识货的人,千叶山庄的黄箭蛇啊这个,死虫子,你可够损的啊,居然连它都敢放出来。

“打架,别分心!”永青这个时候已经来到和尚跟前,一掌击下。

这一掌,势如风雷,真要是给打着了,任凭是铁浇铜铸的脑袋,那也得震它三震。

和尚心下微惊,一边暗骂虫子不厚道玩偷袭,一边撤去刀。失去支撑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永青这一掌使的是斜击,落空后由于惯­性­身体向一边倒去。和尚见机不可失,躺在地上反身一扭,一脚飞上天去,来一个倒踢紫金观。

永青的反应也是不慢,一脚伸前撑住身型,提手挡在头上,硬生生接下了这脚,同时反手抓住和尚的脚腕,爆喝一声,当即把和尚整个人给甩了出去!

醉和尚无论是假醉还是真醉,给永青给这么一甩,后劲再大的酒也得醒了个七八分了。当即一个转身,轻巧地落在了地上。那条黄箭蛇在这个时候早以再次被永青给唤了回去,以便再次使用。

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复杂,但两人却在瞬间一气呵成!

“靠,真以为老子好欺负的?”醉和尚终于有些怒了,道:“不用点真格的还真以为我和尚是吃素的啊!?”

“你早该拿出真家伙了。”永青嘲笑道,但依旧摆好架势。

醉和尚是什么人?

血月坛的五厉鬼之一。

和他算是老相识了,他的实力还不了解吗?

和尚发起飙来,决不比永青差。

这家伙,真的对付起来,麻烦地很哩。

沐永青握了握拳头,体内的尸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醉刀

和尚挥了挥那把狼牙巨阙,引地周围一阵尘土飞扬,随即又掏出了酒壶豪饮起来。沐永青的眉头跳了跳,不满道:“酒罐子,战又不战,拖延时间等救兵不成?”

“救兵。。。。不。。。。没那东西。。。。嗝——”和尚打着酒嗝,道:“真正开打前。。。。自然要先来几口。。。。嗝——”

“怎么?你想喝酒缓解痛楚不成?”永青笑道。

“不不不。。。。平时决斗我是不喝酒的。。。。嗝——”和尚道:“但是对于你。。。。嘿嘿。。。。要是拿你当对手。。。。。。打前是自然要喝几口的啦。。。。。”

“为什么?我的实力还上不了您老的法眼?”永青道,身上的衣服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他那些“小玩意儿”已经全部蓄势待发了。

“错。。。平时不喝酒。。。是为了控制力道。。。。”和尚摇摇晃晃举起了巨阙,道:“喝了酒。。。。劲儿那就收不住啦。。。。。”

“那有如何?”

“劲儿收不住。。。。下手。。。。下手那就不知轻重啦!”和尚的眼中光芒暴涨,举刀横在胸前,右脚蹬地冲了上去。

永青的耳朵一动,知道和尚杀过来了。这一刀的力道不比以前那些家伙,砍实在了,断个胳膊少条腿那是绝对的,就是蹭一蹭也会少层皮。这一刀,永青不敢乱接,脚底子移动,留个虚影闪开了。

和尚知道这刀八成是砍不到那家伙,随即反身一挡,只听“当”的一声,果然是一把玉萧从背后击来。永青的眉头一皱,这一下没打着,自己的虎口却被震的生疼。

和尚不管永青怎么样,这场比试他是要拿定了。和尚拿刀之手猛震一下,弹开了玉萧,猛劈迩来。

永青暗叫不好,撮掌从侧面猛击刀身,直劈下来的狼牙巨阙硬生生地给永青这一掌给打偏了轨迹。但依旧的,永青的肩膀被划拉出了一条血口子来。

但这就结束了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

永青在那同时飞起一脚狠踹下去,和尚猝不及防,鬼嚎一声,整个身子弯成了虾米状直接就给踢飞出去了。

话说永青这一脚虽然不重,但狠就狠在踢的位置。

不偏不倚,正巧是踹到了和尚的­骚­根儿上,登时是腾地他龇牙咧嘴,捂着下面嚎着把沐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遍。

“我姐教的?咋?不服?不服就来呀!妈的我还怕你个老醉鬼不成!?”永青捂着伤口,嘴上却也不肯服输。

“好小子,我­操­你姥姥的!”和尚叫骂着又杀了回去。

这两个家伙,别看以前是旧相识,但要真为了一件事打起来,那估计最少也得见些红才收手。

永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的玉萧迎着就冲了上去。

“哐!”

一声巨响。

两人的武器交错在一起,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战术了,俩人现在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好家伙,居然还真他妈来真格的!

两人这样一面在心里骂着,一面噼里啪啦的交起了手来。

到底是势均力敌,这样你来我往对轰了五十几个回合,和尚和永青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颇有几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样子。

说来也怪,永青的这把玉萧不知是什么东西打造而成的,来来回回接了七十多下狼牙巨阙的猛砍,看上去却是分毫未损。

打了这么久,两人的气其实早就消了大半了,但谁也不想说打住。

为什么?

面子呗!

谁认怂谁就是龟孙子!

哪个家伙愿意在这个时候认怂?

醉和尚扭了扭胳膊,活动开了筋骨又举刀冲了上来。

永青站在远地没动,他的右手则在这个时候逐渐呈现出了暗红­色­的纹路,犹如鬼爪一般准备迎击。

当两人打地正酣的时候,却听平地里一声爆喝:

“妖人!休得猖狂!!”

救命——本卷结局

无论是永青还是醉和尚都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永青凭借的敏锐的听觉一下子就知道是谁来了,手上的暗红立刻消退。而和尚则被这突然其来的给蒙了一下,之前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

却见一把半月弯刀凌空劈下,“哐”地击到了和尚的狼牙巨阙上,和尚这一击虽然迅猛,但之前被那么一吓,气势和力道自先消了大半,经这么一打,立刻给震退了好几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这是已经把永青护在身后了。

“刀大人?”永青问道。

“沐兄弟,没事吧?”来者正是刀一闪。

“虫子你混蛋!居然叫帮手!”和尚骂道。

永青没有理他,问刀一闪道:“怎么,没守着钱小姐吗?”

“是这样的,钱小姐那边没事,我已经交给捕头了。但是镇上的瘟疫似乎又严重了,我顺着你们离开的方向来找你们,听到打斗声响过来看,结果就。。。。”刀一闪飞快地说着,眼神和手中的刀锋却依旧指着和尚。

永青叹了口气,中途被打断,他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便道:“走,你们两个先跟我来。”

“那他。。。。”刀一闪指着醉和尚问道。

“以前的老朋友一个,不必顾虑。”永青道,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经常那样切磋的,刚刚让大人误会了。”

“等等,那我那两个家伙呢?”和尚叫道。

“带走还是什么的随你的便,走了!”永青道,说着就朝原先的地方过去了。

和尚和刀一闪面面相觑,随即也跟上了永青的脚步,一路上永青都把瘟疫的来龙去脉给刀一山说了一遍。当然了,血月坛的这次行动必定会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为了不引火烧身,也算是给和尚一个面子,永青把整件事情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中间那些比较敏感的内容已经全部滤掉了。

和尚在一边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永青这种说法。

“回来了?。。。恩?刀大人?”沐伊梦半睁着眼睛看着回来的三个人。

“把他们放了吧。”永青道。

“哦?”沐伊梦眉头一跳,道:“你输了?”

“没有。”永青淡淡道:“待会给你解释,先放人吧。”

沐伊梦打了个呵欠,起身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拔开封口,把里面的粉末倒出一点在缚神蔓的枝蔓上。只见,这株原本还生机勃勃,紧紧束缚住­肉­佛子和尸三娘的藤蔓立刻缩水枯萎下去。尸三娘和­肉­佛子顿时觉得身上一松,赶忙站了起来,犹如遇到瘟神一般立刻撤离了沐伊梦和沐永青的身边。沐伊梦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从枯萎的枝蔓中摸索了一阵后,找出了一科碧绿­色­的种子,那是这株缚神蔓的种子。

“带走。”醉和尚大手一挥,地上的白狼顿时起身,一口咬住了俩人,打算离去。

“慢着。”永青突然道:“没分出胜负就把人带走,至少也要意思意思吧。”

醉和尚一愣,随即一副被打败的样子,一边在身上摸索着,一边道:“好,好。。。。。你要这个是吧。。。。好。。。。给你一个。。。。。”

“一命抵一个。”永青面无表情道。

“啥?!”醉和尚的动作滞了一下。

不等他提异议,永青又立刻道:“反正你再能喝也喝不了多少,与其这样浪费不如给我吧。”

和尚的面部抽动了一下,半晌,终于叹气道:“好。。。。两个就两个。。。。。”

说着,他从身上丢出了两块青­色­的木牌子。永青的右手微微一动,两块牌子就已经收录在怀,只觉得,一阵淡淡的酒香飘如鼻孔,令­精­神为之一震。

错不了,是这个味道,看来他给的是真家伙。

醉和尚狠狠瞪了一眼被白狼叼住的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厉声喝道:“带我去取那些东西。”随后就和白狼一起消失在了夜­色­里。

“好了,刀大人,我们走吧。”永青道。

“恩。”

说罢,三人便朝着水青镇奔去。

次日。

永青用上次从尸魁体中得到的尸丹和以沐伊梦带来的那些药草调配而成的药水分发给了那些得了尸瘟的镇民。原本死气沉沉的小镇不出三天,再次恢复到了以前的热闹样子。捕头自然是欢喜地不得了,对刀一闪这个老朋友是千恩万谢,永青嘱咐过刀一闪不要把他们姐弟的事情说出去。

水青镇,大街。

“老板,给我串糖葫芦。”沐伊梦对一名贩卖糖葫芦的老者说道:“我要那串大的。”

“好。。。。。小姑娘。。。给你串大的。。。”老者笑着取下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永青摸着­干­瘪的钱袋,对刀一闪苦笑道:“这个。。。。还劳烦刀大人了。”

“呵呵,两位救了此镇数千居民,刀某这次可是冒领两位的功劳了,这点小事自然是该做的。”刀一闪笑着从身上取出几文钱给了老者。

“让大人见笑了。”永青道。

“青青,你不吃吗?”沐伊梦笑着问道。

永青没有回答,脸上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三人在街道上逛了一会,直走到镇口出,沐永青对刀一闪抱拳道:“刀大人,既然镇中已经无事,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都是江湖中人,刀一闪早就知道事情解决,那他们分别的时刻就到了,便道:“那就祝二位旅途顺风了。要是有什么帮地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无影门,刀某定会前来。”

永青点了点头,道:“刀大人的好意,在下先谢过了。”

永青又轻轻拉了拉注意力已经飘到周围店铺上的沐伊梦的手,轻声道:“阿姐,要走了喔。”

“唔?。。。。。哦,那就再见了,刀大人。”沐伊梦笑道。

说着,两人便转身走向镇门。

刀一闪这时突然行了个抱刀礼,对他们大声道:“客过留名,在下是无影门的刀一闪,敢问二位在江湖上怎么称呼?”

永青微微滞了一下步伐,但没有接话。沐伊梦则拉着永青的手,回头笑道:“刀大人只要把我们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拼在一起,就知道我们是谁了。”

刀一闪先是一愣,随即吃惊道:“二位是。。。。。!!??”

可定眼看去,哪还有那对姐弟的身影?

就在这时,却听见两人的声音幽幽传如了自己的耳朵:

“孟青,可不是一个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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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嘞,第一卷终于结素结束了。

首先感谢各位的支持以及某位大大的推荐才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动力——鞠躬~

由于是新手

又是第一次写武侠类的

某些手法借鉴了不少

而且一切桥段的衔接和细节交代自己都觉得不怎么样

在第二卷的时候我会注意的

令:作者这边是美国,我说的连载时间都是美国时间,还劳烦读者大大们自己把时间倒过来一遍

又令:第二卷提前预告——《连环诡案》,明天开写,我这边晚上了,各位晚安XD。

荒村

古道,荒村前。

今天下午的老天爷­阴­­阴­的,风也比几天前稍大了一些,永青隐约听到了嗡嗡的声响,那是蜻蜓低飞时翅膀震动发出的声响。永青肩上的尸奴抬起头闻了闻,又趴了下去,似乎在永青的耳朵边乔其纱系切切私语着什么。

“是吗,要下雨了啊。”永青把脸转向了尸奴,自怨自艾道:“恩。。。。前面有个荒村是吧?。。。好,先去那吧。”

说着,永青加快了步伐。

本来这次是要和姐姐沐伊梦一起上路的,但是途中沐伊梦发现了一块长着许多奇花异草的地方。作为一名医师的本能,沐伊梦很自然地迷上了这里。她就让弟弟永青先上路了,说自己不会逗留太久,随后的几天内也会到达目的地的。

在沐永青前面的是座荒村,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荒废了。石头砌成的低矮茅屋大抵都因为岁月的腐蚀而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唯一可以看见的植物就是那些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枯黄杂草,看上去稀稀落落的,看来就连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在这里也难以生存。

永青对这些毫不在意,他本身就看不见,自然也就感觉不出视觉上带来的荒凉与恐怖。他在荒废的村路上快步走着,扬起的一阵尘土把周围的一切渲染成了沙黄|­色­。永青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用担心风沙迷了眼睛,但被吹进鼻子耳朵等地方的感觉还是颇不舒服的。

永青提起左手,用衣袖捂着口鼻进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完整的茅草屋,一进去就是扑面迩来的腐烂的味道混杂着枯草泥土的气息。尽管永青和死人打过不少交道,但被这么突然一熏,不免有些适应不过来。

永青捂着口鼻在屋子内站了一会,习惯了这种味道后才开始摸索起来。这间屋子相当的黑暗,不过对于永青来说,光暗没什么区别。他正打算找个好点的位置休息一下。

“嘎嘣——!”

一阵脆响。

永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蹲下,

永青的手在满是灰尘的地面瞎摸了几把,找到了一个断了半截的东西。

这是什么?

永青好奇地拾了起来,顺着上面摸了摸,永青的嘴角动了一下。

骨头?

看着感觉,似乎还是人骨头呢,大概是腿上的一块吧。

“看来,这里似乎死过人啊。。。。”永青抚摩着骨头这样想道。

轻轻放下骨头,永青继续摸索着这座简陋的房屋。不一会他就找到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永青正打算坐下休息,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就伸手下去摸了一把。

恩?什么东西?

摸上去向是结成块的沙子,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化作散沙。

永青把这些东西捧到鼻子边闻了闻。

可能是天公不作美吧。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外头一阵巨响,一阵大风冲破破烂的门窗刮了进来。永青下意识的举手遮在脸上,手上的东西连同平地上的那些顿时给刮了个­干­­干­净净。

被吹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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