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儿便一晚上跟我折腾,不让我好好睡。我道:“鑫儿,你精力怎么这么好啊,不用睡觉了?”
鑫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我道:“路哥哥,我怕失去你。”
我道:“傻孩子,怎么可能呢,我最爱的就是鑫儿了。容儿只是我的妹妹而已,别胡思乱想了。”
鑫儿莞尔一笑,“我不是说容儿姐姐。虽然我知道你肯定起过贼心,敢不承认?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况且容儿姐姐也不爱你。”
我道:“为什么?我不信,要不试试?”
鑫儿杏眼圆瞪:“你敢?”
我笑道:“不敢,不敢。”
鑫儿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爱你这根萝卜,未必容儿姐姐也爱。扯远了,我不是要说这个的。”鑫儿狠狠地扭了我一下,“都怪你。”
鑫儿接着道:“我担心的是,如果今天晚上来的不是乡亲们,而是王小幺的人,我们又都睡着了,那可怎么办?家里的‘小黄’平时挺能叫的,一见人多它就哑巴了,吓得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一点用也没有。”
我道:“王小幺只是怀疑我和容儿的关系,他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杀我吧?”
鑫儿道:“王小幺的性格决定了他必会来找你的麻烦。况且他还有一个儿子在这里,他不会希望他的日本儿子变成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他不是要容儿姐姐给他那儿子天天讲史太郎的故事吗?单从这一点看,就应该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担心。如果他们半夜来偷袭,就算我们被小黄惊醒了,发现了他们,可我们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是有劲使不上啊。是得赶紧离开这里,搬得远远地去才是上策。”
说搬就搬,我立即去联系了两辆马车。一辆载货,一辆载人。准备去投奔鑫儿的一个远房亲戚。
第二天天没亮,我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容儿是敝帚自珍,对旧的东西特别有感情,这样也舍不得,那样也丢不下。照她这个收拾法,五辆马车也装不下。鑫儿干脆把容儿推进马车去照看孩子,自己挑了几件贵重点的路上必需的东西丢上马车,其他的瞧也不瞧,就叫马车夫出发了。这时候东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
车走了一段路,渐渐看不见了我们的房子,容儿还在倚门回首,流眼泪。我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多年,故土难离啊!我心里何尝不是和她一样不是滋味?偷偷看鑫儿,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两个儿子却是高兴得不得了,以为跟着我学了几年功夫,现在是他们闯荡江湖的时候了,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初出江湖,不知道会有什么奇遇?
容儿的儿子却听得莫名其妙,因为容儿告诉他是去旅游。最兴奋的还是那条的小黄狗。它一会儿蹦到车下,一会儿又跳到车上,一会儿跟着马车后面跑,一会儿又冲到马车前面。自作主张地跑了一段路后,发现走错了,又赶紧折回来。它一边跑还一边狂吠几声,得意地以为,是它领着大家去打狼呢。
跑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见前面尘土飞扬,一群马队急驰而来,与我们擦车而过。
鑫儿急忙捅了捅我道:“路哥哥,快看,快看,是他们!”
我一夜没睡,正闭目养神,才懒得看,便道:“谁呀?”
“是王小幺他们!”鑫儿急道。
飞天(31)
我大吃一惊,回头看时,却只见灰尘,不见人影了。
鑫儿平静地道:“一共过去了二十四骑。看骑马人的模样,应该都是高手。”
日本人手狠刀利,鑫儿竟然不怕,莫非是我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