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一个弃妇该是如何模样呢?
幸村幽若苦思而不得,这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泪满面,愁满容,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那是深闺怨妇,而不是弃妇,人家怨妇起码还是从甜蜜的小夫妻熬成的,她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呢。摇了摇头,pass。
启朱唇,吐心声,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破口大骂鸣不平?拜托,那是泼妇,而不是弃妇,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不用迹部家,幸村家主就首先要发难了,嫌丢人。
唉,难啊难,这世界的事缘何就这么难呢,她只不过是想完美地扮一个弃妇而已啊。佛祖啊,上帝啊,玉帝啊,快来个人来告诉她吧,弃妇到底是什么模样啊!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置身于陌生的环境,自是要弄清周围的一切,以寻求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急功近利更是大忌,尤其是这个家主夫人的名头连对下人都没有威慑力的时候。所以,三天来,幸村幽若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只有就餐的时候才下楼。不过,这也足够她了解一些信息了,她注意到,那个精神矍铄的老管家在这个家很有分量,那些下人对他比对她这个夫人还要恭敬。
“谁啊?”理了理思绪,幸村幽若赶紧站起来,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即便对方看不到,也不可大意,你的声音会在不经意间泄露你的状态。
“夫人,是我,松本和”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可得与他打好关系啊,幽若想着就准备去开门,走到一半又顿住了,虽说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人在屋檐下,可名义上哪有主人给管家开门的。
“进来吧,”顿了顿,折回来顺势倚靠着窗台,唉,该是什么态度好呢,如果趾高气扬地对管家指手画脚,那铁定行不通;本来老人家最有恻隐之心了,可是迹部家的人那可不一定,他绝对是个人精了,太过讨好,反倒是弄巧成拙。
“夫人,”推门而入的老管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金色的夕阳洒满了房间,映的一室温暖。仿佛空谷幽兰,安静地在绽放自己的风情,幸村幽若静静地靠着窗台,望向窗外,又似没有焦距,带着一丝初入陌境的不安与无奈,寂静宁淡感有种轻微的哀愁感,将原本就秀气的花容衬托得更加羸弱。
“啊,是松本管家啊,是要吃饭了吗?麻烦您了。”点了点头,冷淡却得体,高傲但不失礼。
但看在松本管家眼里,就成了这个娃娃可真不容易啊,至此也得维持世家小姐的骄傲。不禁在叹了口气,是个无辜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