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宣布--要离婚!
这也许是情急之下说出的气话,但两人婚后不愉快的生活却可以想见。
据他们家那位耳朵灵敏的老佣人透露,表姊夫和表姊每天都会吵架,如果哪天没听见他们吵架,那么肯定是在打架。
至于吵架的内容,则千奇百怪。
或者因为表姊买了一件新衣服没有得到表姊夫的赞美,或者因为表姊夫晚归却回答不出晚归的原因……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仔细想想,生气的人也的确有生气的理由。
每一次,表姊都会一边摔东西一边哭泣,表姊夫则站在一旁手叉着腰冷笑,不时阳怪调地说几句讽刺的话语。不久双方父母纷纷到场好言相劝,直到劝得不耐烦,便灰心失望的离去,任由这对任的夫妻自生自灭。
宋嘉芊比任何人都希望香静林的婚姻能美满幸福,因为在婚礼上,是她抢到了新娘的捧花。
为了抢这个捧花,穿著高跟鞋的她一跃三尺高,差点扭伤脚踝。
她希望,自己从表姊手中接过的,是祝福,而非诅咒。
“芊芊,我觉得你表姊夫最近肯定认识了狐狸!”香静林捶顿足,完全不顾淑女风范。
昨夜风雨大作,她穿著睡衣赤着脚,敲响了宋宅的大门。那满脸的泪痕,那手臂上的瘀伤,不用问,一看就知道一场家庭大战才刚刚爆发。
宋嘉芊无可奈何,只得收留可怜的香静林暂住一晚,并且为提防她寻短见,被迫彻夜守在客房倾听她的哭诉。好在宋嘉芊大学毕业后便赖在家里当米虫,神充沛,否则一般的上班族肯定禁不起这样的折磨。
“表姊你不要胡思乱想,”打了个呵欠,她细声劝慰,“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怎么会被外面的狐狸打败?我相信表姊夫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再漂亮的东西,看久了也会生厌。”香静林嘟着嘴,“就像我们买的那些衣服,刚买回来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穿过两三次之后就会把它们压进箱底。”
“那么表姊你对表姊夫看腻了没有?”
“唔……好象还没有。”香静林脸上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对呀,我觉得你比表姊夫条件好多了,你都没看厌他,他又怎么会看厌你?”宋嘉芊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可是……”香静林难以启齿,“他已经一个月没有碰过我了。”
“碰你?”天真的家伙不解其意,“明明你胳膊上有新的瘀伤啊!怎么,你还嫌表姊夫碰你碰得不够多?”
“小傻瓜!”香静林不由失笑,“我指的不是那个……”
“哦!”小傻瓜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跟你亲热了?”
“所以我才会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呀!”她再次努努嘴。
“嗯,”她点点头,“的确有些不正常,听说男人在这方面都比较容易‘冲动’。”
“以前刚结婚的时候,他隔一天就要我一次,可是现在……就算工作再忙、再累,一个月不碰女人,也太奇怪了!”
“所以你怀疑他因为在外面‘吃饱’了,所以回家就没有欲望了?”宋嘉芊转转眼珠子,“表姊,先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糟糕,或许……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啊?”香静林张大嘴巴,“不会吧?那我倒宁愿是因为他在外面‘吃饱’了。”
“表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身体上的毛病可以治得好,变了的心可就不那么容易挽回了!”
“不会的、不会的……”感到危机的人抵死不肯认命,“我马上打电话给吴妈,让她帮我查一查。”
吴妈是香静林的心腹,每当这位少负气离家出走的时候,她就会帮忙监视少爷的一举一动。
趁着表姊与心腹密谈的时间,宋嘉芊打开柜子寻找适合的衣服。
奉父亲之命,今天她本来要去跟一个青年俊杰相亲。
但昨夜只顾着安慰表姊,现在天都亮了,她一照镜子,便发现自己面色蜡黄,双眼浮肿,头发又枯又乱,皮肤黯淡无光……天啊,如此出门见人,岂不丢脸?
虽然,这次相亲她只是要应付应付唠叨的父亲,但她可不希望因为外表而让对方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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