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子从李家出来,手里依旧提着两坛子女儿红,身上也没有什么战斗过的痕迹,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老头子从今天开始心里多了一份豁然与解脱。
突然间起风了,街道两旁的幡旗“噗噗”作响,老头子不知不觉的多了一份伤感,似乎连这阵风都被这种情绪感染,夹杂了些许孤独。老头子倒也随心,拎着两坛子女儿红向老伴儿的坟地走去。
之前买这两坛女儿红本是想送给王家和李家做“见面礼”。“酒,没送出去,还是有些心软了。不过也罢,跟老伴儿喝喝酒,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了。”老伴儿坟头的杂草又长出来,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唉,生前你就没少操心,现在到了下面还在为我和正儿放不下心吗?”天空开始下起雨来,伴随着轰轰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老头子盘坐在坟前大口大口的灌着酒,透着那么几分沧桑。
“雅雯,自从那个地方出来,就没让你过上好日子,突然间让你那么的辛苦,让你和正儿连一点有营养的东西都吃不上,整天那样的劳累,才会让你那么早就离开我,让正儿从小就没了娘。”回忆像潮水般涌来,老头子的眼角依稀可见有眼泪滑落下来。那几年的光景是老头子这辈子都无法忘怀,充满愧疚的日子。
“雅雯,你告诉我,这些年是不是我错了?我空有这么一身玄功,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让正儿受了那么多欺负。现在又让孙儿差点被人打死,若是这次没把宸儿救下,我怎有脸面活下去?又有什么脸面下去找你?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老头子猛地灌了一口,默默地沉下头去。
“我今天去为宸儿报仇了,废了王家和李家那两个小东西的四肢,本来是想取了他们的狗命,我还是心软了......”老头子沉默了一会儿。“雅雯,对六岁的孩子那样做,是不是我做的有点过了?........不!他们竟然将我的孙儿伤成那样,我怎么可能原谅!”老头子有些激动,不知是两坛子女儿红的缘故还是愤怒的缘故。
雨越下越大,没有一丝就此罢休的感觉nAd1(老头子的心此刻却像雨这般干净利落,像雷电那般气势磅礴。
老头子起身,为老伴儿拔去坟头的杂草,转身开始向家的方向走去。
“爹,您去哪了?这雨下的这么大,您没事吧。”老头子刚到门口就被一脸着急拿着伞将出门寻他的风正碰到。
“没事,进屋吧。”老头子笑了笑。
“爹,这下雨了,您看您都淋湿了,注意别着凉了。”儿媳妇清璇拿着一件外衣给老头子披上。
“爹,您去哪了?”风正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去看了看你娘。”老头子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风正沉默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了。
“爹,你听说没?就早上王州牧和李将军在他们自己家被人打成了重伤,那个王晋和李忠也被那人废了四肢,现在街坊邻居都在议论这事呢,真是恶人有恶报,遭报应了!”清璇一脸兴奋,如同那就是自己做的一般。儿子的仇有人给报了。
“是我做的。”老头子倒是很淡定,跟没这回事儿一样。
“爹,您......”风正不淡定了,口张成“O”型,与风正一般还有儿媳妇清璇。这是风正之前从未想到的事,不曾想默默度过了二十多年的父亲这一次竟如此强势的出手,没有丝毫犹豫。
此刻的风正心情很是复杂,既有高兴又有担忧。高兴的是父亲终于不再那般安于平静,满是心事,整天郁郁寡欢的活着,担忧的事父亲这么做风皇肯定是要知道的,会不会借此又对父亲做出什么不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