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睢看着我的脸,略带调侃之意,说道:“想必是发烧得糊涂了……原谅一下病人吧!”
我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并没有和他们争辩,脑海里只觉得万分惊讶与诧异。
高升的话没错,近期的山东滨州似乎真的不是一个太平之地,无瑕谷中必定隐藏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如果白凌澈是一名教主,这个秘密存在的教会组织,又是为着怎样的目的而存在?
春节过后,鸿升客栈一天天热闹起来,我掉进冰河患上了风寒症,断断续续发烧。
我躺在鸿升客栈的床榻养病时,既没有听见关于白凌澈的任何消息,也没有见到林三的踪影,他们二人仿佛都从我的身边突然消失了一般。赵睢每天都会陪伴着我,给我讲笑话和故事,安心等待我的风寒痊愈后带我前往北京。
我卧病整整一周后,才渐渐恢复正常。
赵睢带我离开青阳镇的前一天傍晚,我循着脑海中的记忆走到林家村,远远看见林三家的茅屋上升起袅袅炊烟,薄薄的暮霭笼罩着高低错落的村庄,郊野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我试着靠近林三家院落的柴扉,轻声问道:“林三哥在家吗?”
一名老妇拄着木拐杖“笃笃”走来,应道:“是谁找我们家小三?请进来吧。”
我听出了那老妇的声音,急忙对她说:“伯母,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林三哥那天在冰河里救起来的姑娘,我叫顾蘅!”
老妇摸索着将柴扉打开,踏出门槛外,略带抱歉之意说道:“原来是顾姑娘,小三前几天去镇江他表舅家帮忙春耕了,他表舅家人丁少,小三这一去恐怕要耽搁上一两个月,姑娘找他有什么事情?”
她和我说话时,一双眸子却没有睁开,近乎半盲。
我听说林三前往镇江,心头泛起一阵失落,扶住老妇说:“伯母,我是来向林三哥辞行的,我明天和赵大哥一起去京城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青阳镇来。”
老妇点了点头说:“我听说过,是鸿升客栈的赵爷吧?赵爷是个富贵善人,姑娘跟着他去,以后自然有好归宿,我们家小三只是一个山野村夫,难得姑娘还惦记着他……”
我听她絮絮叨叨述说了半天,说道:“伯母,请您转告林三哥,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他,希望我们能够永远都做好朋友。”
我正要转身离开时,老妇叫住了我,摸索着走进屋内,取出一个小罐递给我说:“小三说你喜欢吃土制的甜话梅,这是我家去年腌制的上好梅干,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