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杀千刀!”掀掀自己的底牌,吴要筠有意无意骂了一句。
下晚班时刻,吴要筠正盘腿坐在员工休息室的长条沙发中,与沙发另一头的周盼玩梭哈,领班要开个小会,他俩在休息室边玩边等颜连一起下班。
周盼梭哈菜鸟众所周知,吴要筠本抱着虐菜的心思想出出今晚这口恶气,哪料心绪一直不宁,状态不佳,让周盼屡屡得手。俩人技术平平,没敢赌金币,只赌了大众喜闻乐见的贴纸条,吴要筠害人终害己,先行糊了一熊脸。
“诶,花花别气撒,”周盼心不在焉的说着风凉话,为自己和吴要筠各发一张牌,“我看那人长得也挺好看,你就当被女人摸了把嘛。”
“个屁,敢情不是你被摸!”吴要筠伸手拿过自己的黑桃Q,抬头抱怨。
周盼无所觉,继续低头发牌,“那倒好,我正愁找不到有钱人包养呢,这么帅的款爷送上门,我可是要烧高香的。”
吴要筠冷哼,“你就做作孽吧你,等掬花开了有你哭的时候!”
正说着,一张梅花10送到吴要筠面前。
吴要筠楞了。
呆了半晌,他突然爆发,张牙舞爪一挥手,将牌全部掀了出去,“这什么鸟运气,妈的弃牌!”
——确实是鸟牌,一张红桃Q一张黑桃A,与外面的梅花10和黑桃Q只能凑成个对子。
周盼探身一瞧,哈哈大笑,随即拱手抱拳,对吴要筠欢天喜地的说了句承让。
吴要筠不服,四肢并用摇头摆尾爬上前,翻开周盼的牌,“日!三条!你丫今天走什么狗屎运!”
周盼笑而不语,撕了张纸条往水杯里一蘸,抬手贴在了吴要筠鼻梁上。
“耻辱啊——”吴要筠仰天长叹,无奈歪倒在沙发靠背上,他失神的望着天花板,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吹起满脸纸条哗啦啦响。
周盼弯着腰上前划拉过牌,边洗牌边幸灾乐祸的念,“哎呀花花啊,大概你的大红手被那帅哥摸了一下,好运全给吸走了,哈哈哈哈,精气不足啊。”
吴要筠默默承受着周盼的会心一击,末了他嘿嘿一声狞笑,双手抹脸撕下纸条,一个猛扑冲过去压倒周盼,边撕他衣服边笑骂:“周盼你够可以啊,挖苦老子上瘾是吧,小样反了你,来来来,老子先让你精气不足一回!”
周盼笑的更欢,“唉哟好汉,好汉饶命啊~~~”
两人正嘻嘻哈哈黏糊成了一团,门忽然开了,颜连扇着领口走了进来。
可一进屋他的脸瞬间就黑了——眼前两只无节操人士又搂又抱嬉闹翻滚,毫不介意他这位看客。
是,周盼和吴要筠都有点小孩脾性,一贯的爱胡闹,可这不代表颜连他乐意看吴要筠同别人胡闹,颜连只觉脑中一白,血刷的一下涌满血管突突跳,他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把抱住吴要筠,硬把他从周盼身上拉了起来。
直到把人拖到沙发另一角,他才喘着粗气,回过神来。
这一回神,他就发觉自己行为失态了。
可正闹到兴头上的吴要筠并没发觉颜连的异常,他使劲扭着腰,歪头对颜连笑,“哎呀你可来了,赶紧放开放开,凉啊。”
吴要筠早已换了便装,T恤没扎进腰里,被颜连一拉,整个腰腹都暴露了出来。
颜连看着他光溜细滑的腰脸一红,怕再度失态只能后仰,装作不适应的咳了一声,松开了手。
待脸色稍稍和缓,他掩饰开口,“你们这是干嘛呢,员工休息室,有碍风化知道不知道!”
周盼也喘着气从沙发上坐起来,顺势趴上沙发背,笑嘻嘻问颜连,“喂喂颜颜,你们开会说什么呢?”
颜连边解工作服,边往储物柜那边走,“上周工作总结,这周工作展望,总经理要休假,换副总每天来巡场。”说着,他关好柜门,光着上身走出来,边套上衣边对吴要筠说,“哦对了花花,你明天可以休假四天,上个月你不是替二班的小董上了三天班么,他从老家回来了,明天替你,带上我们三班的轮休日,你可以歇到七号再来。”
“什么!!!”周盼震精了,三步两步爬到吴要筠身边,捧起他的手一脸星星眼,“花花,你看!你的好运全攒着这儿了啊!四天啊!爽不死你啊!”
吴要筠抽出一支手,假装摸了一把纵横老泪,仰天感慨:“苍天有眼啊!”
颜连套好衣服,轻笑着拍了拍吴要筠的额头,“走啦走啦,打日常啦。”
五月刚冒头,就隐隐显出夏天的征兆来了。
回到家,感觉屋里有点闷热,吴要筠没顾上开灯,直接脱了鞋赤脚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给屋里灌风,待空气也新鲜后,他摸黑扒光自己,捞起毛巾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