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三抬眼打量来人,只见他头发蓬松散乱,一身狱卒打扮,脸上的横肉左边写着蛮横右边写着暴力,手里提着一副枷锁,眼神冰冷地看着吴小三。
不知为什么,吴小三很不喜欢对方看人的样子,仿佛狼崽子看着爪下的羊羔。他缓缓站起来,往外走去,脚步沉稳。
“来,把这枷锁戴上!”狱卒蛮横地说,拿起钥匙打开了吴小三手上的铁链,给他套上了枷锁。“跟我走!”
一路走来,经过很多阴暗的牢房,墙壁上几盏昏沉的油灯噗噗地燃烧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很是刺鼻。吴小三心头大骂,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娘的,你不会走快点?”狱卒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地道,“这狗日的!”
吴小三身体一趔趄,回头瞪了那人一眼,狱卒微微一愣,随即又不甘示弱地推了他一把,只是那力气却已经小了很多。
“看什么看,找死呀……”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吴小三脑袋都快被转晕了,这才来到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只见四周灯火通红,一张红桌前坐着一高一矮两个狱卒模样的人。墙角处摆满了各色的刑具,隐隐散发着血腥气息,上面褐色的血斑尤未褪去。
“启禀二位大人,人犯带到!”
“下去吧。”矮个狱卒说道。那胖狱卒躬身告退,守在门口,随手关上了铁门。
“跪下!”高个狱卒狭长的眼睛里泛出精光,厉声喝道。
吴小三愕然,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身后那胖狱卒抄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朝着他的腿弯处轮了过来,吴小三听到身后风声,连忙运足真气灌于双腿,那木棍打在腿上轰然断裂,吴小三面色不动,嘴角隐含嘲弄。
“他娘的……”那胖狱卒在长官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一把抄起一根皮鞭没头没脑地抽向了吴小三,那高矮二人端坐着,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吴小三岿然不动,不多时身上的衣服便破裂开来,那胖狱卒心头发狠,竟然是一点余力都不留,一连抽了三十几鞭子仍旧不停歇。吴小三虽有真气护体,但奈何对方专拣身体薄弱的地方抽打,诸如面门、脖颈、脑袋等处,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淋,一身衣服被抽打的支离破碎,血迹斑斑。吴小三面上吃痛,但强忍着一言不发,连一声呻吟都听不到。
“好了!”那矮个狱卒不慌不忙地出声,脸上露出赏识之色。胖狱卒这才喘着粗气收回了手中的皮鞭,那皮鞭早已散了辫花,兀自往下淌着血。
“既然壮士如此硬骨头,赵某也很欣赏,站着回话便是。”高个狱卒本名赵作海,见惩罚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免了吴小三的跪拜礼。
“多谢二位大人!”吴小三咬着牙关恨恨地说道,右眼血肉模糊,肿的老高,一阵火辣辣的疼。
“姓名”赵作海开始提问。
“吴小三”
“哪里人?”
“岭南太平镇人氏”
“因何被关在此?”矮个狱卒叫赵宝亮,是赵作海的弟弟,本身便有些急性子,忍不住直接抓重点。
“不清楚”吴小三懒懒地道。此言一出,赵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
“大胆!”赵宝亮一拍桌子,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大胆狂徒,你亲手毒杀当今兵马大元帅,人证物证确凿,还敢抵赖?来人呐!”
“在!”胖狱卒连忙躬身应答。
“上刑!看这小子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刑具硬!”赵宝亮大吼一声,怒气阵阵。
那胖狱卒见状,不慌不忙地从身后的火盆里取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三角形的头部往外冒着热气,猛然一下子朝着吴小三的心口烫去!看这样子,显然这胖狱卒平日里没少用着烙铁祸害人!
吴小三心中又惊又怒,身体微晃,手上的枷锁左右连摆,竟然将那烙铁磕飞开去,趁势一个闪步,撞向那胖狱卒,对方被撞得退后半步,此刻那老铁恰好落了下来,落在胖狱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