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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在甜蜜与伤痛中消逝的爱情第三种爱情 > (二十七) (快捷键)

(二十七) (快捷键)

我点头答:“对,他并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可以和他谈谈。”

邹月笑起来:“有什么好谈的?或者让我们两姐妹来个两女待一夫?”

“如果你爱他,你起码应该让他知道。”我继续安慰她。楼顶的风越来越大,我实在没有向前挪动的勇气。

“我会让他知道。”邹月说着,突然翻过栏杆,站在外沿上。

我吓呆了,大叫:“小月,你­干­什么?危险!快进来!”我奔过去想抓住她。

邹月大喊:“别碰我!别过来!”她将一只手松开,风吹荡着她单薄的衣服。

我不敢妄动,只得苦苦哀求:“邹月,对不起,快进来,别吓我,你别吓我。妈刚离开我们,我们只剩三个了,你快进来!”

邹月望望楼下,又望望我,怨恨地说:“他说他永远也不会抛弃你,邹雨,今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抛弃他。我从你身边跳到他面前去,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松开另一只手,直坠下去。

我的记忆定格在我冲到护栏前看到的那一幕,楼下的花坛里,绿­色­的灌木丛中,被邹月压出了一个人形,旁边,一台黑­色­的吉普车上,正好走下一个人。

我把小月葬在了母亲身边,我跪在那里,对她们说了一万句对不起。

然后,我足不出户,在家乡破旧的小屋里呆了一个月,躺在小时候和邹月一起睡觉的大木床上,回忆起童年的片段,心如刀绞。

林启正来了无数次,经常整夜守在楼下,希望与我相见。我没有见他,我在电话里对他说:“求求你,别让我看见你,我真的承受不了。”后来,我连他的电话也不再接了。

一个月以后的某个早晨,我刚起床,正在刷牙,大姨带进来一个人,唤我,我转身,竟是左辉。手中的牙刷口杯,统统掉到地上,我含着满口泡沫对左辉说:“邹月她不听话,她死了。”

左辉走过来,捡起口杯和牙刷,放在水龙头下冲冲,接好水,重又递给我,说:“我知道了,把牙刷了,把脸洗了,跟我回去吧。”

我真的跟他回了城。我没有问他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能出来?是林启正的人情又能怎样?我和他之间,邹月帮我们画了句号。

我开始重新上班,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每一个人都上来向我表示慰问,但他们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意味深长。好在我已经不在意,比起生死,沦为笑柄又如何?

我将那部手机,那根项链,那张信用卡和那幅莫明其妙的菩萨画放在一个盒子中,密密地封好,请高展旗还给了林启正。

高展旗回来后,坐在我桌前,叹着气说:“唉,多好的一对,说散就散了。”

我低头工作,没有搭理他。

他继续说:“你没看见林启正打开那个盒子后的表情,邹雨,你算是帮我出了一口鸟气,总算让我看到他被打败的样子!”

我心痛难当,只能继续低着头,假装无动于衷。

高展旗竟不放过我,伸头过来观察我的表情:“嗨,如果还需要我借个肩膀,趁我还在,早点说。”

我抬头,瞪眼吼他:“行了!滚远点,小心挨揍!”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加一句:“野蛮女友,我喜欢!”我知道他想逗我开心,虽然徒劳无功。

我走到窗前看风景,一个月不在,那座人行天桥终于竣工了。很奇怪,我的眼里居然­干­燥无比,原来,在最大的悲伤里,眼泪都嫌奢侈。

几天以后,我们突然接到致林公司的一份公函,要与我们解除法律顾问的合同关系,没有理由,他们并不打算收回已付出的顾问费。

再过了两天,陆陆续续又有几家顾问单位提出了相同的解约要求,还有几个正在接触的大官司的当事人,也不明原因地断了联系。 (快捷键←)

[135]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4)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4)

郑主任和高展旗焦虑地四处周旋,想挽回颓势,但他们没有向我提任何要求,虽然,我们都知道,是谁在这么做。

直到有一天,我做顾问的那家银行,也要求与我们提前解除合同,我问他们:“为什么?”

“不知道,上面的旨意。”

“哪个上面?”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总之,很遗憾不能继续合作。”

林启正如此仗势欺人,忽然我就爆发了,我直接打了个的,去了致林公司。当然,我并没有如履平地,保安已经认不出我,经过层层检查,层层登记,层层通报,当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时,他打开门,站在门边等候着我。

再见,恍如隔世,他瘦了,憔悴了,一手Сhā在口袋里,一手扶着门,深深地望着我。

我的心,几乎要冲破胸膛,直接飞到他的怀中,但我,只是站在离他两步远,不敢靠近半分。

“进来再说。”他开腔,声音嘶哑。

我走进去,他关上门,我在前,他在后,我没有回身,他也没有挪步,许久的沉默后,他低声问:“最近好不好?”

我微微点头。

“那些解约都是暂时的,过几天你们可以恢复合作,包括和我们公司。”

果然是他一手所为,为了逼我出头。“那好吧,先告辞了。”我转身想走,他侧身一动,正挡在我面前,那久违的令我心醉的香气再次出现,我一时慌乱,被逼退半步。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邹雨,要多久你才能忘了那些事?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说多久,我就等你多久。”他的声音,虔诚,伤感。

“永久!”我低低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带着血。

“她是她,我们是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她牺牲我们的感情?”他的语调提高了。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妹妹,因为我们,她才会死。”

“你错了,不关你的事,因为我,她才会死,只要有一天我让她绝望,她就会选择这条路。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不是我逼她的,也不是你逼她的。为什么要让我们负责任?”这话一定在他心里藏了很久,说起来格外流利。

我迫不得已,抬眼看他。他的脸离我仅半尺之遥,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我的身影。我只要稍稍一动,就可以扑入他的怀中,将所有痛苦置之脑后。但我深知,我不能。

“是我们的错!我们总以为有爱就够了,我们总想着一切都会随之改变,我们总骗自己,只要够坚持,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因为这个理由,我们忽视了我们身边的人,我们欺骗他们,隐瞒他们,可是,忽视得越久,隐瞒得越久,伤害得也就越深。邹月不能忍受的,不是你不爱他,而是你爱上了我,而我却理直气壮的欺瞒了她。”这番话我也想了很久,说起来同样流利。

“她已经死了,可我们还要活下去。”他急急地抢白。

“如果我们不停止,也许还会有人跳下去。”

“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不会让悲剧发生。”

我黯然地摇头:“没有可能了,没有可能了,邹月跳下去之前说,‘我从你身边跳到他面前去,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她说得没错,没有可能了。”我不想再讨论,侧身过去开门。

他挡住我的手,想将我揽入怀中。我激灵一下,下意识地弹开很远。对着他,我哀哀地说:“别碰我,真的别碰我,启正,天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邹月,如果当初我不选择开始,现在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对不起!!”

林启正的手颓然地放下,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第一次,我看见了他的泪水。

他绝望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出最后一句话:“邹雨,你记住,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我的手机号码永远都不会变。”

我没有回答他,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眼中,仍是­干­涩无比。 (快捷键←)

[136]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5)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5)

出租车将我送到了星巴克的门口,那个咖啡馆,依旧窗明几净,一对男女坐在窗边,女孩子在翻阅一本杂志,男孩子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那扇窗因此而光芒四­射­,令我无法逼视。我眼神呆滞,挪动着脚步走上了人行天桥,一阶,又一阶,一阶,又一阶,楼梯在减少,桥面浮现眼前。

无意中,我发现天桥拐角的下方,镶嵌着一方小小的铜制铭牌,仔细看去,上面竟写着这样一行字:“此桥系林启正先生捐赠,特此感谢。”

是他修的?是他修的!为了我吗?真的是为了我吗?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蹲下来,心疼地用手拂去那上面的灰尘,将他的名字轻轻地擦拭­干­净。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大颗大颗的,浸润了铜牌前的那一方水泥路面。

那天如果有人经过这座桥,会看见一个女人傻傻地蹲在那里哭泣。每个人都会想,也许她失恋了,是啊,他们猜得完全正确。

我和林启正没有再见面,不久,他就去了香港,没再回来。

致林的业务还在做,其它的业务也都回来了,我在工作中风风火火,大把收钱,居然也时日如飞。

高展旗离婚了,又恋爱了,女朋友不是我。

左辉恋爱了,又结婚了,老婆也不是我。

不过,我也在积极地配合,参加各种相亲活动。但要看上一个男人,真的是很难,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让我扫兴。

2006年10月20号,我去了香港。省律协与香港律师会联系,组织了一个访问团,我们所里有个名额,郑主任给了我。“出去散散心吧。”他话中有着深意。

访问团的行程很紧,有培训,有参观,我根本没有时间在香港闲逛,但是,毕竟在这片天空下,有另一个人,也在生活着,我可以看见他能够看见的星星和灯光,多少让人安慰。晚上,我在附近的街道上游走,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注意经过我身边的每一个高大的男人。当然不会有他,这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即使与人约好了,都可能遍寻不到,更何况,是街头的偶遇。

临走前的那个中午,我走到酒店对面的SASA,帮所里的小姐妹买护肤品,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拎了一大袋,返回来的时候,站在路口等交通灯。

灯亮了,流动着的车河停下来,给行人让出一条路。我正准备抬脚,然后,就看见了林启正。

终于还是见到他了,看来,我们终究比一般人更有缘。他开着一辆崭新的银灰­色­的车,车正停在我面前,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扶着耳机,正在打着电话。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颀长的手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昨天还在一起,抵头谈笑。他过得怎么样呢?开心吗?幸福吗?我看不出来,只见他正专心致志地与别人在电话讨论着什么,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交通灯。

如果我走上一步,敲敲窗,他会回头,看见我,然后,他会马上挂了电话,他会马上开门下车,他会走到我面前喊我的名字,甚至也许,在这个繁华的路口,他会不由自主不顾一切与我紧紧拥抱。一年多不见了,我们毕竟曾那样相爱。

我看着他,贪婪地,狠狠地,看他,我在心里大声地喊他的名字,用震耳欲聋的声音,我窃窃地想,如果,我们真有感应,也许他能听见。

可惜,他没有听见。这时,他扶着耳机的手,稍微动了动,我突然发现,在他袖口的地方,手腕的上面,露出一方小小的创可贴。

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他继续对电话里交代着什么,将车向前开去。我盯着他,不敢放松。

此时,视线里出现了另一张脸,是江心遥的脸,我心神恍惚,没有发现她就坐在车的后座。当我望着林启正的时候,她也端坐着,从车窗后望着我,用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车子消失在车河中,远处太阳的余晖,透过林立的高楼大厦,直­射­在我的脸上。 (快捷键←)

[137]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6)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6)

我原以为,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

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还有第三种爱情,这种爱情,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感动,每个人都守口如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它是一条暗涌的河流,奔腾不止,泥沙俱下。如果你不幸遇到,还是躲远些好,实在躲不过,被挟裹着,被卷带着,在刻骨的甜蜜和痛苦中沉沦,那我也只能祝你修成正果,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很难,因为,我没有做到。

《第三种爱情》

——那一天的林启正

林启正猛然惊醒,窗外晨光熹微,他坐起来,在床边发了一会儿怔,走到浴室里冲凉。

温热的水流过伤口,有些刺痛,这种感觉不错,他僵着手臂,忍耐着。

昨晚喝多了,回到家时已不太清醒。在书房里,他打开电脑,硬盘D卷下有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是他花80万买下的照片,照得不错,清晰,光线适当,构图完整,这个偷Pāi的人,应当是专业出身。

照片一张张翻着,放大,放大,再放大,看邹雨笑起来的样子,眯着的眼角,皱着的眉头。他将手在电脑屏幕上拂过,泛起阵阵的水纹。

真是让人沮丧,最好的,最爱的,是离他最远的。

上午其实见到她了。

林启正的朋友在律师会,早一段一起吃饭,林启正托他撮合,搞这么一个访问团,他来出钱。朋友问他为什么?

他说,想感谢以前帮助过他的人,但是,他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朋友敏感地问,有没有点名必须要邀请的人?

他摇头。事后打了个电话给傅哥,傅哥聪明,不需明示,便知该如何做。

因为,实在是太想见她了。对她,思念总是在心里,但近乎绝望,最后一次面对,她恐惧地望着他的样子,令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可还是借故回去过好几次,照例在她办公室的对面等着,有一次是整整一个上午。不凑巧,总是没有看见她。后来傅哥查到,她已搬家,住在附近,不需乘出租上班。

于是,他想到这个主意。

访问团很快就到了,他拿到了日程安排,也查到了她住的房间号码。

仿似近乡情怯,犹豫很久,怕见到会不能自已。昨天终于下了决心,抽了空档,守在大堂,趁他们出发时,可以见到她。

果然,快到九点,陆陆续续下来了人,她在其中,一年不见,还是瘦,剪短了头发,露出白白的脖颈,穿着淡黄|­色­的针织衫,素淡的样子。别人凑堆在聊天,有个男的还殷勤地拉拉她手臂,想扯她过去。她笑笑,瞪他,回了一句什么,然后走开,去了旁边的报架。

还是那样子,林启正在心里暗想,让男人爱,她却不以为然。

林启正绕过大厅另一端,看她站在报架前,拿起当天的《香港经济报》,翻阅着,有的地方也认真地看看。

他喜欢看她认真的样子,倔强,却又有着迷惘的神态。他心里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也许他习惯了,这样远远的注视她,求一个心安。

而邹雨的表情却是格外认真,她用手摩挲着报纸的一端,慢慢竟露出一丝笑容。

那边喊出发,她转头就走,报纸顺手塞进包里。

待车走远,林启正走过去,也拿过一份,翻来翻去,然后在地产版,看见自己一张小小的照片,附了一则报道,讲的是无关紧要的公司消息。

于是,昨天晚上,与几个生意伙伴吃饭,莫明其妙就喝多了。他酒量其实极好,本不至如此。

心里难过,因为知道她也一样没有忘记。怎么可以这样?爱着,却互不关联,没有出路。

坐在书房里出神,电脑屏幕忽然黑下来,一个微软的标志开始在黑暗中飘来飘去。他从抽屉里摸出刀片,点燃打火机烧了烧,轻轻地熟练地在手臂上划了一下。刺痛,血慢慢泌出来,慢慢地顺着手腕流下去。没关系,不用擦,他知道,流不了多远,就会开始凝固,就像对她的想念,忍过最难熬的那一会儿,也会缓过劲来。 (快捷键←)

[138]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7)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7)

今天早上,伤口已经收了口,但水浸过,还是会隐隐作痛。他找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上面。

上午,要去接机。江心遥去了南非,今天回来。飞机晚点,见她出闸,晒黑了,她笑,他也笑。

走到车前,她见副驾驶的座位上堆着资料和电脑,马上打开后座的门坐进去,他也没说什么。江心遥和他,很好,但只是好,就像友谊,稳妥,却没有牵绊。路上,她随口和他说南非的事,他兴致不高,她也住了口。

本来可以走另一条路,但他选了邹雨住的那家酒店旁的那条路。他知道她今天离港,所以,想过来看看。

快到路口,手机响,他低头看了看号码,公司副总打来的,他接通,抬头发现是红灯,于是,他缓缓地刹了车。

就是那么巧,这一低头,一抬头,短短的一秒钟,他的视线错过了,路边的邹雨。

电话里,副总讲到三亚的工程,有纠纷,面临停工的危险。林启正一边听,一边讨论,眼睛却紧盯着车前的路人,心里盼望着,也许,会看见她。

其实他只要一侧脸,邹雨就站在一尺开外,用尽全身的力气,望着他。他们俩,终究是没有缘。

绿灯亮,他往前开,电话结束了,他侧头看酒店的门口,有些意料中的失望。

于是,他沉默地开着车,心中郁郁寡欢,以往的片断一一闪现眼前。他心疼地怨恨地想着这个女人,既然来了,既然知道他在这里,为什么不能打个电话,或者见个面?他的号码一直在。见个面其实也没有关系吧,毕竟,他们曾经那样相爱。他为她,还在设想着种种规划,但她,躲得那么远,让他爱得完全看不到希望。

忽然,身后的江心遥伸手过来,抚摸他的头发,冷不丁冒一句:“Ken,Iloveyou。”

心血来潮的时候,心遥会有这种天真的作派,林启正回头笑了笑,也答:“Iloveyou,too。”

人的一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渐渐结束了。

关于《第三种爱情》

——作者说过的话

(一)

这个故事终于完成了,那天下午,天气出奇得睛好,我将结局贴上,发表,之后,突然感觉怅然若失。

如果说大家等待着这个故事的发展,会心有所系,那么,我做为这个故事的始作俑者,更加是日夜牵挂。你们一直的期盼,给我莫大的鼓励。当然,也有压力。

否则,我没有勇气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真的,林启正,邹雨,就像活在我心里,爱在我心里,将他们生生拆开,是件多么惨忍的事。

其实如何结束,我曾有过另一个选择,就这么写,慢慢地写,写这场爱,在现实中辗转,生出无数的刺,最后无疾而终,像燃尽的蜡烛,也许那样更现实。但是,实在不忍心啊,他们那么好,不如嘎然而止吧,总是留下个永远的念想。

其实结局并不重要,我想传递的是,如果你是邹雨,如果你遇上这样的事,你该如何选择?你看得到现实,但你假装看不到,你估得到未来,但你假装估不到,一晌贪欢,终究是抵不过永久。

(二)

在这场爱里,其实林启正一直都是被动的,他虽然爱,虽然很爱,但他完全掌控不了局势,是邹雨在决定,决定进,决定退,决定开始和结束。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林启正的初衷,就是让邹雨做他的情人。他的爱是有底线的,他并没有勇气放弃一切和邹雨在一起。他站在楼上,对邹雨说,他没有勇气跳到她身边去,就是这个意思。他并不是要去死,但是,如果放弃事业,就意味着颠覆他的人生。换个角度,如果他真想与邹雨在一起,他完全可以做到,他没有去做,反而一步步走下去,因为那是他人生的主流状态。脱离了那个主流,他也没办法爱下去。现实中,几乎所有的男人也都是这样的。

因此,林启正希望用钱来弥补一切,但他也意识到邹雨并不吃这一套。他为此没了安全感,林启正在这场感情中,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会诚惶诚恐,邹雨想要的,他给不了,他给的,邹雨不屑一顾。在他结婚前,两人的争执,就是基于此。 (快捷键←)

[139]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8)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38)

邹雨的可爱,在于她一直很清醒很理智,虽然这场爱开始得不理智,但在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是很有尊严地付出和得到。而邹雨的悲剧,也在于她的理智不够,在感动之后草率地选择了开始。

所以,女人,要么就够傻,要么就够聪明,这种中间状态只是害人害己。

(三)

其实他们都很自私,林启正也是,邹雨也是。

如果不自私,林启正大可以不要生意,不要婚姻,和邹雨在一起。

如果不自私,邹雨大可以不要自尊,不求回报,只做林启正背后的女人。

正因为他们都不够付出,所以,他们在甜蜜之后,依旧会有矛盾,而且,只会越来越多。

但是,我想,这就是人的真本­性­吧?不能要求得太高。

如果现实中真有林启正,真有邹雨,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方式在相处着,在消耗着,在等待中逐渐分离。

(四)

有人问我,林启正为什么会爱上邹雨,我想,邹雨有的一些东西,是林启正没有的。

比如,她对待人生的坦然,不做作,不回避,越挫越勇。

相比之下,林启正是压抑的,克制的,自我封闭的。

所以,邹雨才会吸引他,越抗拒,就越吸引。

而林启正吸引邹雨的地方,当然,我一边写,我也爱上了林启正,这个男人,内敛,沉静,喜怒不形于­色­,深爱着,却默默地退让容忍。他顾全她的感受,尊重她的选择,他没有攻击­性­,所以更令人感动。

我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就是邹雨站在路边,看着坐在星巴克里的林启正,姿态沉静,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令他有些熠熠生辉。这时的邹雨,心里的感动,让我也跟着感动。——美极了。

还有第一次分手后的那个电话,衫衣纠缠在脚踝,他在电话里说,即使打错了,也可以说说话吧。

是啊,这样的爱,如何拒绝?

所以,很有趣的就在这里,当我写着这个故事,很多时候,并没有事先想好情节,只是跟着他们走,看着故事自己慢慢发生。于是,我一边写,一边被他们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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