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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初次告白

她的话才刚说完,远远的地方黄土飞扬,马蹄锝锝,还着的有一辆马车正往这个方向驶来,北瑶光大喜,“呀!如墨,真的有马车耶!”

如墨却微沉了双目,只浅浅的应道,“恩!马车来了!”

北瑶光正想着上前去拦时,马车却恰倒好处的在他们身前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身青衣小帽,俊俏可爱的青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另一边,一身白衣,一脸忏悔之­色­的珍珠也同时跳了下来,两人一到他们面前,就跪了下来,“青儿(珍珠)叩见主人,叩见小姐!”

“青儿,怎么是你?”北瑶光也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和如墨这才刚出山,他们居然动作快的也赶到这里来了,还好巧不巧的正好在这里找到他们,感觉像是他们早就知道她和如墨会从这里经过一般,早早的等在这里了!

“小姐,青儿找你和主人找的好苦啊!”青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把北瑶光更惊的顾不下其他,立即上前两步蹲了下来,慌忙的给他擦眼泪,“青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别哭,怎么回事啊,好好说啊!”

怎么也没想到给她感觉少年老成,沉稳如山的青儿居然会这般掉眼泪,他这一哭,沉稳早就没了,只剩下少年的可怜和凄楚了,北瑶光本就对甚有好感,哪会不心软?

“主人他,他不要我们了!小姐,青儿知道珍珠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可是她知错了,小姐您要怎么处罚我们都行,只求您让主人不要赶我们走,离开了主人,我们该去哪里啊?小姐——”青儿说着便开始给她磕头,北瑶光哪容得他磕下去,用力的扶住他,“青儿,你先起来!”

“小姐您不原谅我们,我们就跪到死也不起来!”青儿淌着泪,跪的如山一般重,任北瑶光任何扶也扶不起他。

北瑶光为难的看了一眼同样跪在一边,低垂着头不吭声的珍珠,再看看青儿含着泪乞求着的眼神,顿时为难了起来,她感念青儿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错,就这么把他赶走,确实对他不公平,可是把珍珠这样心机不纯的女人留在身边无疑是给自己找难过,而且她并不认为珍珠这种人是那种轻易会认错悔改的人,尽早她会再对自己不利的,最好的方式是留下青儿,遣走珍珠,然而这样做的话,对青儿来说又是一种残忍,她明知他是喜欢着珍珠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回头看向如墨,带着求救的意味道,“如墨,你看——”

“瑶光,由你决定到底要不要给他们一次机会!”

如墨的话,表明了他们的去留全掌握在她手里,她若不想要他们跟着,那么他肯定不会要他们,若她心软想要他们留下,那他也也会为了她改变主意,北瑶光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证明他可以无限制的宠她,可是殊不各,北瑶光并不想做这个难人,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简直让她进退两难。

“小姐,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青儿以­性­命担保,珍珠若再有伤害小姐之举动,青儿一定先杀了她,再自杀于小姐面前!”青儿越发哭的让北瑶光心慌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人类的感情纤细而敏感,北瑶光不是个坏人,他这般哭,她一定会心软的,只要她心软了,他们就能被留下了!

“好吧!不过我不需要珍珠贴身伺候我了!”北瑶光横思竖想之后,还是敌不过青儿的眼泪,让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哭到这般心碎的模样,学从来没有过,“如墨,算了,就让他们留下吧,我相信珍珠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你说留下,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墨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到青儿和珍珠面前,一手一个搭上他们的肩,看似在扶他们起来,其实已与这一搭之间,把他们千年道行都禁锢在了体内,“你们起来吧!希望以后谨守本分,再有下次,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

“谢主人,谢小姐!”青儿和珍珠站起来之时,身子都忍不住有些打晃,脸­色­也苍白了好多,一下子,千年法力全部被封,仅余下的一些也只够他们维持最基本的人形,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的他们比普通的人类相比没什么异常了!

“小姐,主人,时候不早了,请上车吧!”强撑着潜力初被封的不适,青儿低头恭敬的道。

“青儿,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几天为了找我们累坏了吧!大家都上车吧,到了城里好好歇一下,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北瑶光真心关切的看了看青儿,甚至想去扶他一把,如墨却在此时把她捣蛋了马车,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莫名有些烦躁的看了看青儿和珍珠,“驾车进城!”

感染到如墨依旧低沉的不悦,青儿和珍珠立即低头躬身道,“是!”

马车不疾不徐的驶进侠客城时,正好正午时分,从进城开始,北瑶光便忍不住掀开两边的小窗帘子往外看,大而宽敞的粗石拼成的路面,古朴而平坦,胼驰的车马络绎不绝,人烟辏集,店肆林立更是不用多说,突然从几日来清净的山林生活中回归到人烟聚集的地方,这番热闹还让北瑶光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心底却分明感觉到雀跃与欢畅了起来,那仿佛久违了一般的属于人间的气味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果然生活还是应该像这样才有真实感的。

如墨明显感觉到了北瑶光的情绪很高,也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山中的生活果然是不适合人类的。

马车经过一家很大药铺之时,北瑶光像是惊醒了一般,“等等!停!”

话刚落,马车立即停了下来,“小姐,出了什么事!”

“如墨,我想去药铺买点东西,你能不能等我一下?”北瑶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哪里不舒服吗?”如墨微微皱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她,尽管如此,却还是从袖中递给她一锭银子,北瑶光被他打量的有些发慌,连忙道,“一点点小问题,不方便让你知道,你先去为我买几身合适的衣裳,一会再来这药铺门口接我可好?”

如墨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心中虽狐疑不已,却还是点了点头,“不要乱跑,我一会就回来!”

“我知道了!”北瑶光一说完,立即迫不及待的往外钻了出去,不等青儿扶她,便已经一把跳了下去,脚底着地痛的差点哭出来,才想起脚上有伤,怕如墨起疑,北瑶光也顾不得喘口气,立即快速的跑进了路对面的药铺,躲在门边,看着马车往前驶了去,才松了口气,一步一瘸的往药铺柜台的另一侧走去。

一个老中医模样的老头坐在桌子后头,他的对面正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看病,北瑶光一边着急的不时回头看门外,一边焦急的等着这个人赶紧看完,好不容易看到那个男子拿着方子离座而起,北瑶光连忙一ρi股坐了下去。

“姑娘,您是哪里不舒服?请把手放到这里来!”老大夫尽责的示意北瑶光,把手搁到桌面上的小药枕上,北瑶光一边把手搁上去,一边把早就在车里想好了理由,以极为羞涩惭愧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大夫,小女子与我家相公成亲已有三载了,可是夫妻之间哪种事一直比较冷淡,眼看,小女子年纪已经不小,肚子还没有消息,公公婆婆颇有怨言,是以,想请大夫配上几副催|情之药……”

老中医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北瑶光,听着她把话说完,立即和蔼的笑了起来,“夫人,您不用配这些药了,尽可安心回去便是!”

“啊?大夫,为,为什么,我知道我一个女子来配这种药实在很是羞人,实,实在是…,请大夫您务必帮忙!”北瑶光以为他不肯卖给他,大急,连忙把手中的银子塞了进去。

老中医却摇头微笑,又把银子塞回北瑶光手里,“夫人您想哪里去了,老朽的意思是说,夫人你已经不需要这利于房事的药了,因为你已经有了身孕了!回去尽可安心养胎便是了”

“什,什么?”

红尘卷:041真相伤人

接上文:老中医却摇头微笑,又把银子塞回北瑶光手里,“夫人您想哪里去了,老朽的意思是说,夫人你已经不需要这利于房事的药了,因为你已经有了身孕了!回去尽可安心养胎便是了”

“什,什么?”北瑶光闻言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大夫,怎,怎么可能?”她还是个Chu女,怎么可能怀有身孕呢?这老头绝对是个欺工盗名的庸医!北瑶光心中气愤不已。

老中医还以为她惊喜过头,不敢置信呢,立即补充解释道,“夫人尽可放心,老朽以从医四十年的经验和名誉担保,夫人的确已经怀有身孕,而且已经一月有余了,夫人最近可有感觉嗜睡、恶心欲呕、或者容易感到饥饿之症状出现?”

嗜睡?欲哎吐?还感觉饥饿?北瑶光越听脸­色­也越发­阴­晴不定了起来,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噩梦,她来这里才几天而已,与君默言也未曾做到最后一步,便莫名其妙的被扔到了这个时代,她的肚子里怎么可能有孩子呢?可是她最近几天确实是嗜睡如枉,还有些想呕吐的感觉,她一直以为是她白天行走山路太累的缘故,怎么也没往怀孕这件事情上想过半分,她怎么可能怀孕呢?一定是这个庸医误诊了,北瑶光绷紧着表情,沉声又问,“你确定我是怀孕了吗?”

老中医这时才发现北瑶光的脸­色­实在不想是枉喜之人,不由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从医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直言不讳的点头,“这是自然!夫人若不信,老朽这铺子的斜对面也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医馆,夫人可去哪里再行诊断一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北瑶光已经快速的往外跑去,一口气奔到斜对面,牌匾都未看,人已经跑了进去,“大夫,请你帮我把把脉!”

这是个年轻的大夫,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北瑶光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头发有些凌乱,面­色­也有些苍白的北瑶光时惊了不过一秒,但连忙沉着温和地道,“姑娘您请坐!不要慌,你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别废话,快给我把脉!”北瑶光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的委屈和愤怒,正无从发泄呢,她怎么可能怀孕呢?她又不是死人,不至于糊涂到与男人发生了关系还不自知的地步,更何况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了,以前除了君默言外,她没有和其他的任何男人有过太亲密的接触,更别提做这种会令他怀孕之事了,她死也不相信她会怀孕,这孩子难道是从天上掉进她肚子里的不成?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庸医误诊了!

风无影没想到这姑娘脾气会这么坏,被她的吼声又是吓了一大跳,遂连忙道,“那请把手搁到药枕上来!”

其实不用他说,北瑶光也已经的把手伸了过去,风无影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把手指轻轻搭上她的柔腕间,细听了一会,便微笑了起来,“夫人不用惊慌,夫人脉象中和,稍稍有些气虚,想是这几天有些劳累所致,并无什么大碍,不过,夫人已有身孕在身,最好还是好生养养比较妥当,初孕期间,最忌劳积过度,若是需要,在下可以给夫人开几贴镇定心神,安胎养身之药!”

“你说什么?你也说我怀孕了?”北瑶光一听他从称呼她‘姑娘’改成叫‘夫人’,便已经感觉到世界末日降临一般了,接下来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耳际只有‘怀孕’两字不断的在重复轰炸着,“啊——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一个人是误诊,可是两个人都说同样的话又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她真的怀孕了?在她正兴致勃勃的为她的未来幸福谋划的时候,凭空竟然冒出这么一件事来,简直比晴天霹雳还要叫她不敢置信啊,她莫名其妙的怀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这样的她该怎么去追求如墨?这样的她如何还配去追求如墨?此刻的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掩面抱着的就原地蹲了下来,紧接着便开始大哭起来,包括风无影在内的医馆里的所有伙计和抓药的人,都被北瑶光这举动吓呆了,尤其是风无影,更是尴尬到不知如何自处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夫,夫人,你别哭啊!”

北瑶光却犹自哭的伤心,这个时候谁的话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她如何还有脸去见如墨,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

眼看人群越围越多,风无影的脸也越来越红了起来,北瑶光对周围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全然不顾,只是蹲着伤心的哭泣着。

如墨带着青儿和珍珠力排众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凄苦伤心的身影和一个尴尬局促的男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男人把北瑶光惹哭了,快步到北瑶光身边蹲下,把她扶抱起,“瑶光,出什么事了?这位公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风无影一见这男人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他与地上这位正在哭的姑娘是一起的,此刻见他面无怒­色­,眼中却有冷光的盯着他,连忙解释道,“公子你误会了,夫人一进来就急着要在下给她诊脉,在下不过告诉尊夫人,她怀有身孕了,夫人便骤然哭泣起来了!”

“怀孕?“如墨还没有说什么,珍珠却已经惊讶的快要把眼珠瞪出眼眶外了,青儿立即给了她一撇,珍珠才惊觉她多言了,连忙垂头闭嘴的站到了一边。

如墨的心里也如巨涛狂现,北瑶光竟然怀孕了?这下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也心乱如麻!

在他怀里大哭的北瑶光在听到珍珠的声音后,更是哭的伤心欲绝了几分,她一心想要排挤走珍珠而独占如墨,如今她自己却成了天大的笑话,居然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还妄想得到如墨的垂青,她真是世界上最不自量力的女人,这一次怕是她最后在如墨的怀里哭泣了,过了今天,她还有什么脸待在如墨身边?

青儿对眼前这情形虽然也意外不已,却不维持了几分沉稳的表情,上前道,“大夫是说我家夫人怀孕了吗?”

“正是!刚现胎像,当是有喜没多久!”风无影看着这古怪的一家子,也心里嘀咕不已,一般人听到有喜脉,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怎么这位夫人大哭不止,而她的相公似乎没什么惊喜的表情,反是这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倒是沉稳有礼,只是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过一介大夫,只负责治病救人,也不能多去探究原因。

北瑶光听了青儿的那句‘我家夫人’更是心如刀绞,她这辈子都成不了他家夫人了,用力的推开如墨的怀抱,转身便要跑出去,被如墨一把拽住,拉回怀里,“瑶光,你想去哪?”

“如墨,你放开我,你都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了,他说我怀孕了!你听到没有?”北瑶光用力的推攮着他,要他松开她,在今天之前,如墨如果肯这般主动抱着她,她会喜到天上去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听到了!生下他吧!”如墨抱紧她,闭上了眼睛,注定是命,他逃也逃不开,他日夜乞求­精­洪千万不要结合成功,但是事实偏偏与他的心愿背道而驰了,他若此刻放开北瑶光,依她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寻短见,眼下除了负担起这个责任之外,他没有第三条可走!

“如墨,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我不生!我为什么会怀孕?为什么?这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如墨,你要相认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做!如墨——”北瑶光怔忪了一下,随后又更狂乱的摇摆起了头,用力的揪紧如墨的衣衫形同疯狂,那撕心裂肺的不甘心和怨怒,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颤栗不已。

如墨见到她已近崩溃的模样,心里的愧疚也如潮而生了起来,看来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以那种方式救她,既然救了她,就不该隐瞒着她,而他更不应该带她进了桃夭谷待了一夜,以至于把北瑶光弄到如今这副境地,罢了,是时候把一切都跟她坦白的时候了,至于坦白之后会如何,也已经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了,也许从北瑶光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便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抱紧北瑶光的身子,扔下一句,“青儿,这里交给你了!”

人已经离地腾空而起,足不借力的便飞到对面的房顶之上,几个起落,人已经抱着北瑶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如墨,你放开我!你不是不可能喜欢我的吗?现在好了,我也没有脸再说喜欢你了!你自由了,我不会缠着你了,你放开我吧!没有我对你任­性­的要求,你还能活的自在一点,如墨——”所有的信念和所持都在这个意外的怀孕中被击溃了,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瑶光,孩子是我的!”如墨固定住她的双肩,对上她迷乱的双眼,逐字逐句的道,“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你嫁给我吧!”

“哈哈——,如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想无限制包容我,宠我,让我任­性­,可以现在不需要了,我自己弃权的,与你无关,那日山庄里的承诺,你也从此忘了吧!”北瑶光有些疯癫的大笑了起来,如墨他这是在可怜她吗?她不要!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尤其这个人还是如墨。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我们的孩子!山庄里你剧痛的那一日,我便与你有了合体之缘,所以瑶光,我们成亲吧!”

人妖结合本就违背天道,他认了!

将来蛇子出身,定会引来天雷大劫,他也认了!

此番一事之后,他的成仙之路怕是再难走下去,他更认了!

他只希望北瑶光不要因他犯下的巷,而生出轻生之意,虽说他的本意是报恩于她,但是害她陷入崩溃边缘的人同样是他,既然她是如此喜欢着他,希望他永远陪在她身边,那么他就真正让她安下心来吧!他给她一个家,一个和人类一样的家,他做她的丈夫,和她共同孕育孩子,虽然这些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陌生,但是他愿意去尝试一下,只想保住她开心的笑容。

“如墨,够了!太荒唐了!你说我们上过床?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过是十天都不到的时间,你没听到大夫说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一个多月前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我说过了,不用你同情我!我会自己解决好自己的事情的!“

“一个多月前,我们在桃夭谷!”

“什么意思?”

“桃夭谷是属于半仙之地,那里一日抵人间三旬,我们在那里过了一夜,你不觉得时光在流逝,但是时光确实是在流逝中,所以现在距离我们结合体缘那日,的确已过月余!”

这一句后,空气中静默一片。

北瑶光不敢置信的看着如墨的每个表情,“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如墨点头。

“你故意带我去那个什么桃夭谷吗?”之前的悲痛欲绝此刻已隐隐化作气怒。

“是的!”如墨再度点头。

“为什么?”北瑶光不想承认她一直是个傻瓜,所以她必须要知道如墨为什么要这般对她,“你明明和我上了床,却在事后假装出若无其事般的对我疏离客气,冷淡不已,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头热地苦苦追求你缠着你,听到你对我说出一句好听的话,就暗自兴奋雀跃不已,看到你一个笑容就神魂颠倒,我是不是很白痴?我简直是太愚蠢了,我竟然连和男人上过床都不自知,如果这次我不是偶然发现自己怀孕,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这孩子的秘密?是不是?”

如墨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你可以赶我走,你真要冷下脸赶我走,我北瑶光脸皮再厚也厚不到你赶都不走的地步,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既然不可能喜欢我,不可能爱我,为什么还要碰我,碰了我又欺骗我,还说什么永远都不会对我说谎,如墨,你这个大骗子!”

这样的真相远比北瑶光听到自己莫名其妙怀孕打击更大,因为前一刻她为了这个莫名的孩子,是那么的自我厌弃和痛苦,自惭自己配不上纯洁如白纸的如墨,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然而下一刻,老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她知道她的痛苦的根源都是她一直爱着的人造成的。这让北瑶光如何能接受?

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了!北瑶光觉得她真的累了,也许她掉落在这里本就不是上天为了赐予她一个美男,而是要让如墨毁了她的一切,“你说啊!如墨,你给我一个解释,让我就算死,也死的明白一点!你为什么不在地洞里的时候就让我死在那里,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不放你走是因为三千年前的你有恩于我,我会救你也是为了还你恩情,你在地洞误咬了我,吸食进了我的血液,其血极­淫­,山庄那日你受那血催|情之痛,非结合体之缘不足以解其血­性­,所以你我有了更深的牵扯,我终生的心愿只愿得道成仙,自然不愿与红尘俗世有过多的牵扯,是以喂食你保体安康的金丹之后,便隐瞒了你我已结­肉­体之缘的情况,却不曾想冥冥中自有天定,我控制不住在你体内留下了­精­洪,竟然真的在你的体内结合成了孕胎,才有了今日这般情景,我知我于你过错极多,然这真真并非我蓄意欺骗于你,瑶光,我愿承受你任何惩罚,只希望你以自身安危为重。”

如墨几千年来从未一次­性­说出这么长串的话语,他也从来不需要对人解释什么,然而这一次,他不解释也不行了,北瑶光那狂乱带着讥讽的目光,奇异地让他的胸口仿如被针扎了一般疼痛,这种感觉在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尝到。

“报恩?哈哈!太好笑了,如墨,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吗?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是一条千年白蛇,我是五百年前从猎人手里救下你的牧童,然后这一世你以身相许的来报恩于我?你以为是演真人版‘新白娘子传奇’吗?”北瑶光冷笑着看着他,眼里伤心的泪光还在不停的闪现着,却强逼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用满是讽刺的话语,一刀一刀的加深着她心口上已经出现的伤痕。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条蛇,三千年前,你是一个打渔为业的渔娘,曾于我有过一饭之恩,为找你报这一恩,我寻了你三千年,一直未果,此番在我即将历最后一次天劫的时候,你却从天而,落于我修炼的地府之中,我不知道你说的‘新白娘子传奇’是什么,不过,我却是真心想要偿还你对我的恩情的!”如墨的表情认真而静默,隐隐流露出几许伤悲,没有过多的为自己辩解,周身流露出的气息却是带着几分哀婉的,让北瑶光的心既想安慰他,又恨着他,然而对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却是再难相信了!

“够了,如墨,你不用再编什么前世恩情,今生还报之类的故事给我听了!我真的累了!你如果真的坚持想要报答与我的,可以!你给我买栋大房子,就在侠客城吧,买几个手脚勤快老实的仆佣给我,给我一笔我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然后你就走吧,继续回你的地洞中,去修你的仙,你欠我的恩情就算是报了,我们两清!”

“你不相信我的话!”如墨清越的语声带着几分淡不可闻的幽然落寞,定的如哀如诉的看着北瑶光,似乎对她的不信任,感觉心里受到了伤害!

“你是我的话,你还能相信吗?”北瑶光躲开了他的眼光,硬逼着自己不许多看他那双会让她心软的眼睛,“如果你还想报恩的话,就照我的意思做吧!如果你不愿意,请就此转身离开,我们各走各的路!”

042.真的信了

“你是我的话,你还能相信吗?”北瑶光躲开了他眼光,硬逼着自己不许多看他那双会让她心软的眼睛,“如果你还想报恩的话,就照我的意思做吧!如果你不愿意,就请此转身离开,我们各走各的路!”

北瑶光背对着如墨,语调冷淡而决绝,对着一个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没有对她说真话的男人,她即使再爱,心也是会凉的,现在的她就只想一个人安静待着,舔舐一下自己心上的伤口,也许不用多久,她便又能恢复到以前那个北瑶光,也许她吸引花许久的时间才能忘记这么一个人,不过不管如何,她都决定要离他远远的!

如墨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痛和悲,因为那些痛和悲是那么沉重和直接的也压在他的心上,让他也感同身受着,他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他还能再做些什么,似乎他每多说一个字,对北瑶光而言都是更多的痛哭,他惟有不言,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状况的,他的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明明是想好好报答她的,明明是想让她过随心所欲的好日子的,明明是想满足她一切需求的,为什么非但没能做到这些,反而让她难过了,伤心了,不想见到他了?错误的一切根源就在于他根本不该与她有了­肉­体上的牵连吗?还是根本就该在她咬他之前就阻止她?或者不该带她去桃夭谷?

如墨的心是凌乱的,是无措的,几千年来他都心如止水,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复杂的心绪占据他的心头,他从来都是冷静的,自持的,知道他一心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现在他迷惘了,他不肯定了!不能继续修仙的遗憾和痛苦,似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般重,那么他心上若有所失的感觉到底所为何事呢?

也许他也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思考一下,再度看了看北瑶光的背影,看着她凌乱的头发,似乎从遇到他开始,她也没有过过好日子,他们似乎都在无意中把对方的生活破坏的一团糟了,也许回山里去待几天,就能理清些头绪也不一定,她的身边有青丝蛇会保护她的安全,另外他会把青儿和珍珠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也许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毕竟他们之间要面对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些而已,“我答应你,我会为你办好的!”

北瑶光听了他的话,肩膀一颤,随即又竭力用平静的语调道,“很好!恭喜你从此自由,也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

如墨听着她言不由衷的祝福和恭喜,心中没有任何的欢喜,想起一路上她的欢声阵阵,笑语如珠,再对比她此刻冷硬疏离的背影,如墨的心里没来由的又慌又凉了起来,“我把青儿和珍珠留下照顾你!蛇子在初孕阶段,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好受,我这里有些金丹留给你,若感觉痛楚,就服上一颗,便可缓解痛楚,还有...........”

“不用!青儿和珍珠是你的下人就请你都带走!孩子的事情也与你无关,我对你说的,一个字也不会相信,所以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会自己处理它!你走吧!我也会自己走回城里去的,希望当我回到城里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北瑶光不等他说完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还有,如果你是怕我会因为这个而自杀的话,那就大可不必担心了,在我的家乡,女人跟男人上一次床不代表什么,连最愚蠢的女人也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自杀的,我自然更不会!”

“瑶光,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想有人照顾你,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明白,我可以离开,知道你想见我为止,我知道我的隐瞒让你很难过,可是你们人类不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一次,我对你所做的每个承诺都是出自真心的!”

如墨听到她那般贬低她自己时,他的心也跟着烦躁了起来,他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心思和情绪,他的脑海中只分成可做,与不可做两部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划分到绝对区内去的,然而北瑶光与他是不同的,她的情绪似乎总是介于两个绝对中间,全部都是模棱两可的不确定,让他无所适从,明知道她故意在气他,也气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她的这种强烈的自怨和对他的抵触。

“没有什么‘应该’,我与你认识也没多久,事实上了解真的浅薄的很,我昨天之前也以为我已经有些‘知道你’‘了解你’了,然而现在我再也不确定了!既然不曾了解,就更谈不上原谅了,更何况你没有做错什么,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心死缠着你而已,你要‘成仙’,隐瞒和冷淡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说你是蛇­精­,那就回你的山野里去,我是人类,我就生活在我该生活的世界中,青儿和珍珠既然是你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人吧!你就带走吧,我可不想身边再有什么非人类出现!我会有人照顾的!”

北瑶光拒绝的依旧很­干­脆,不给如墨留一点点余地,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一些,给自己留残余的希望,便是给人生制造更大的绝望,回想这些天的际遇,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她竟然变成女子版的‘许仙’了?莫名其妙的怀孕了?

更离谱的是她和如墨的位置竟然对调过来了,今天之前都是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揣摩他的喜恶,现在换成了他这样低姿态的跟她说话了,然而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只想离他远远的,也许不看见,就不会伤心,不看见就不会想起自己受到的欺骗和委屈!

“瑶光,你何必拒绝的如此彻底呢?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的前提都是希望你过的快乐和幸福!”如墨确定如果现在有人抽掉他一千年的道行,他的心和身体都不会感觉到如此的压抑和难受,他也想要爆发,他更不知道人类女人的­性­格一旦倔强起来,竟然能让人恨得直咬牙,还是北瑶光是个特例?她的每句话都能让他听得如荆棘戮心,早上她还笑语盈人的对他笑,不过顷刻间,竟然能完全划清与他的界限,一副她恨不能从来不曾认识他的模样,他也很想­干­脆转身一走了之,几千年以来,还不曾有人敢给他冷言冷语受,更别提如此拒绝他的一片好意了,然而想到她如今体内蛇子已经孕育成功,她一介人类的身体实在危险多多,他不能和她一样让任­性­和愤怒掌管了理智。

北瑶光用力的两手捂住耳朵边,抓住自己的头发,似癫似狂的转身便冲着如墨吼了起来,“希望我快乐和幸福?如墨,太晚了,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快乐和幸福的话,你就该在我和你上过床后就对我坦白,那时我不但会快乐和幸福,我还会狂喜,然而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快乐和幸福可言了,你能想象,当你以为自己是个Chu女,厚着脸皮想要大夫给你配些催|情药丸以便能与自己喜欢的对象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大夫却跟你说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时的震撼吗?你不能想象,那么让我告诉你,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世界末日了!你知道吗?我甚至都说不清楚这个孩子是怎么在我肚子里的,因为我完全没有记忆,你知道这种恐慌的感觉吗?我想你不知道,你统统都不知道,还有脸来跟我说希望我幸福?如墨,你难道不觉得你说的太轻巧了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不想与你继续说下去了,那会让我不断的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你走吧!”

北瑶光说完,再也不看如墨一眼,便跨步想要往前走,失魂落魄间她根本没有看到地上突起的一个土块,来不及惊呼,人已经俯冲向前,往地面倒去,如墨一惊,立即一个闪身赶在她落地之前,把她抱进了怀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随着那一跌差点跌出胸口之外,额头细汗也被她吓出来了,她这一跤真的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瑶光,你没事吧!”

北瑶光也以为自己必摔无疑,已经闭上眼睛等待痛楚来临了,却没有想到痛楚没降临,反而听到了如墨关切的声音,睁开眼睛别过头去,“我没事!请放我下来,天黑前我还要走回城里去呢!”

“北瑶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拒人以千里之外?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如从前了,如果想要活的健康平安,你必须处处小心照顾自己才好!”如墨终于也有些火了,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女人,让人一边想要狠狠教训她,一边又下不去手。

“我会这样是谁害的?”本来心里就又气又怒又悲又痛的北瑶光在听到如墨的这句话时,更是火冒了起来,立即对上如墨那对墨黑的眸子,冷冷的反问道。

迎上她也火光闪现的眸子,如墨心底升腾起的怒火竟然如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般,瞬间熄灭了,第一次回避她的眼神,轻轻叹息一声道,“我送你回去!”

北瑶光见他不吭声了,也不再多言的别过头去,小翠蛇此时却悄无生息从北瑶光的身上落在了地上,看着如墨抱着北瑶光往前走出去十几步远后,才换成一道绿光,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想想它也真是一条可怜的蛇啊!蛇君大人和它的人类主人在吵架,它这个做宠物的又不能Сhā手,又不能装不知道,更不能对别人说,现在更是苦命的还要去帮蛇君大人给主人买房子,以后更要做全天候的保护者和小厮,它真是全世界最辛苦的一条蛇了啊!

小翠蛇横想竖想都忍不住哀叹它的不幸,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嘴馋带着他的蛇子蛇孙们去找上北瑶光,弄得它现在得抛妻弃子的来给人类当宠物和仆人,不过回头一想他们蛇族最伟大的蛇君大人也在它的人类主人那里吃了下风,它便又高兴了起来,毕竟它从小时候就听到过有关蛇君大人的故事了,说他很快就要成仙,会成为继水龙神君后蛇族第二位能封仙的传奇人物,而这样厉害的蛇君大人竟然也在它的人类主人面前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它不过是一条小小的道行还不到五百年的小蛇,能做主人的宠物,实在也算得上是一件荣幸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小翠蛇便又高兴了起来,觉得它是整个蛇族最幸运的一个了。

用尽所有的法力终于变身成为一个俊美可爱的少年,毕竟没有人会肯把房子卖给一个小孩子,虽然他的法力不够他维持人形太长时间,不过买个房子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握着一大堆银票,以最快的速度买下了城西的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那房子的主人简直不敢想象他的房院竟然能值这么多钱,这些钱够他再买几百个比这大十倍的房子了,是以生怕小翠蛇反悔,都不等他赶,把房契地契的往小翠蛇手上一塞,立即差遣着妻妾儿汝奴仆之类的,在短短一柱香内就全部走光了,让小翠蛇反而傻了眼,赞叹人类办事的效率竟然这么高!

仔细看了看房子,摆设家具之类反正是现成的,就不用它再去采买了,这个房子虽然处在城西,却离闹市不远,与别的房子又都有些距离,算是闹中取静了,相信蛇君大人和主人都会喜欢才对,它也总算可以去交差了!

小翠蛇洋洋得意的点了点头,立即原地一转再度化成一道绿光,消失在刚买的宅院里,与溜走时一样,回来时也悄无声息的从如墨的后背爬上了肩膀,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游进北瑶光衣袖的内袋里,不敢去碰触到她的肌肤,怕让北瑶光发觉它之前曾经离开过。

如墨一见小翠蛇回来,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好了,但是脚步却未曾加快办分,依旧这么不疾不缓的抱着北瑶光在走着,真希望在走到目的地之前,能让他想到什么解决之法。

即便彼此不说话,呼吸的空气却还是相同的,北瑶光闻着从如墨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桃花香气,心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桃夭谷中两人互问互答的那个场面,同样在谷中待了一夜,自己的身上早就找不出一点桃花的香味了,而他的身上却还沾染着,若有似无,却不见消散,这般的男子,便是连花香都眷恋着他的,那般的出尘不染,随站在红尘之中,却用超然物外神情看人情浮世间的挣扎,自己究竟怎么竟然会与他有了这样的牵扯?多少次曾经幻想着能被他这么抱着走,然而真正实现了这个梦想,却没想到是在两人的心决定成陌路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心酸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回去的路似乎漫长的永无止境,北瑶光的脆弱的鼻子在不断的呼吸着来自如墨身上的香味后,忍不住有带动她泪腺制造泪水的趋势,这是心软的象征,而她的心里还在愤怒着,她不能容许她这般没有立场没有坚持的原谅和软化,用力的控制着手不许揉酸涩想哭的眼睛,冷硬的道:“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不行,我送你回去!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送你回去后,我就走!”如墨看着前方,脚步不停,语声轻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就请你快点,我累了,我想睡了!你走这么慢,会让我很不舒服!”北瑶光生疏而客气的道。

如墨脚步一怔,略带忧伤的看了她一眼,人说他们蛇类冷血无情,他们人类又好到哪里去了,翻脸翻的比什么都快,连善良的北瑶光冷起脸后,也会有这般决绝,他果真是不适合与人类打交道的,如墨的心绪也慢慢的低落了下来,低低的回答了一个‘好’字,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出现在了小翠蛇刚买下不多久的房子。

北瑶光只觉得眼睛一眨,面前的情景便变了,之前还是荒凉无一物的野外,现在却是古朴而豪华的房子。甚至桌子上的茶还冒着热气,说明这里不多久前还有人在的,而现在整个房子却静悄悄的!

如墨把她放在大堂正中间的椅子上,轻声道,“这房子我已经买下了,以后就归你了!奴仆之类的,就让青儿去为你挑选,银票和珠宝,我也会让青儿给你送来,我先回山里去待几天,你想见我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就回来!好好照顾你自己!我走了!”

如墨说完,不待她再拒绝,人便如一道星芒消失在了房子里,北瑶光紧紧的咬着下­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哭,不尖叫,他竟然就真的这么原地消失了,之前的从野外到室内,空间的转化只在一秒间就做到了,这绝对已经不属于武功能做到的范畴了,更正确的说,这绝对不属于人类能做到的范畴了,那么他?他真的是一条千年蛇­精­?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天!她竟然真的遇到了一条来报恩的蛇?她爱上的竟然是一条成了­精­的蛇?北瑶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血来,还嫌不够,再大的痛也不能让她有真实感,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

眼泪呛出了眼眶之外,如断线的珍珠顺颊而下,难怪他不记得谁给他取的名字,难怪他没有家人,难怪他不记得他自己到底几岁,难怪他长的如此美艳人寰,不食人间烟火,难怪…….,所有的难怪,现在都有了答案,只因它根本不是一个人!

想明白认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后,北瑶光心里的感觉复杂到难以形容,他惊讶、委屈、气怒、伤心、痛苦、矛盾,却独独没有害怕,可是她却情愿她在得知如墨的真正身份后会害怕,至少怕了之后,她便会远离他,而真正忘了他,然而现在呢,她明知道他不是个人,她的心里却还是向着他的,名知道他只是为了报恩才会救她,接近她,包容她,照顾她,甚至现在他被她赶走,可是她却还是一心只想着他!

越是想明白,越是为她自己可恶!北瑶光,你真是世界上最笨最蠢的女人了!

小翠蛇再也忍不住的从她的袖子里爬了出来,看着他­唇­上鲜红的血,还有脸上晶莹的泪,小翠蛇的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尽可能的直立起身子,想逗她开心,北瑶光却视若不见的继续看着如墨消失掉的地方,好久,才落回视线,看到了小翠蛇,却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把用力的抓住它的七寸,“说!你是不是也能变成一个人来?是不是啊?你变给我看啊!我真是笨蛋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听得懂人话的蛇呢,你这么通灵,一定也不只是一条普通的蛇那么简单,所以算我求你了,你就变给我看吧!你让我确定一下,我不是疯了,我不是在出幻觉,而是你们真的是蛇,不是人,这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是我在做噩梦,求求你了,小东西,你不是我的宠物吗?就就变一次给我看吧!“

小翠蛇惊恐的看着北瑶光从开始的凶巴巴,到说到后来的哀求和可怜的模样,真担心它的这个人类主人受打击太大而疯掉了,然而看着她的泪水,它也心软了,虽然可能会被蛇君大人惩罚一顿,然而此刻为了让北瑶光恢复些正常,小翠蛇还是决定化身成|人让她看一次。

滑溜的从她的掌指中脱离开去,还未落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扎着双髻身着绿衣的可爱童子,对着北瑶光便跪了下来,“青丝叩见主人姐姐!”

北瑶光顿时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一把拉过小翠蛇变成的童子,上下乱摸揉掐了一顿,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啊,是真的,你是小东西变的?我不是在做梦,我果然不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了!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主人姐姐!”小翠蛇一动不动的任北瑶光的手在他的脸上身上蹂躏着,只是乖巧的又叫了一声,嗓音甜甜的,酥酥的,仿佛叫到人心里去了。

北瑶光如梦初醒,又似睡的更深,“你再给我变回去!”

小翠蛇又听话的变回小蛇一条,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北瑶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来都是真的了!如墨也和你是一样的,对吗?青儿也是,珍珠也是,对不对》”

小翠蛇不说话,却还是点了点小小的蛇头,北瑶光垂下眼睑,背靠在椅子脚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会我真的信了!”

“主人姐姐,那你要原谅蛇君大人吗?”既然变身都已经变给北瑶光看了,小翠蛇也不用再忍着不说话了。

“原谅?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说过了,我们从此成陌路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任姐姐的话!”北瑶光眼也没有睁便轻声的回答道。

“是!蛇君大人说过,我可以不听他的话,但是一定要听主人姐姐的话,既然主人姐姐让我不要提起蛇君大人,那我以后就不提了!”小翠蛇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却不知道它说不提,却已经在这句话里提了两次了。

北瑶光听了它的话后,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小翠蛇一眼后又移开,她想要是在半个月前,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有会人话的蛇,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现在她却正在跟一条蛇说话,还是说的人话,简直是会让圣人发狂的场面,“小东西,你听着,现在你是一条蛇,OK?所以不要说人话了,你如果是实在想说话,就变成|人再给我说,还有,以后除非我允许,不许私自变成|人到外面去玩,明白了吗?”

小翠蛇刚想说话,一想起北瑶光的命令,立即闭上了嘴,乖巧的在她掌心点了点头,北瑶光见它总算很听话,也微微放心的松了口气,“小东西,我现在累了,你带我去个­干­净的房间,让我睡一会吧!等我睡了,你就随便在这宅子里玩,噢,对了,如果一会奴仆之类的来了,就让他们把这屋子里俗气的东西都给我处理掉!”

红尘卷:043 陈家三少

接上文:小翠蛇立即再度化身成|人,站到了北瑶光的面前 ,“是,主人姐姐!主人姐姐,我带你去­干­净的房间!”

北瑶光闭着眼睛躺在舒适宽大的原木床上,连续好几天的走路,加上这突出其来的有孕事件,已经让她的­精­神和­肉­体双重的疲累,虽然依旧是陌生得让她发慌的床,但是她还是很快地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也许等她睡醒后,就会一切都恢复原状了。

小翠蛇的法力有限,并不能长时间地变成|人,所以领了北瑶光进房休息后,他便安分的恢复原形躺在了门口的地上,蛇君大人曾经吩咐过他,需要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它的主人,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做为宠物本分他总算还是知道的!

青儿和珍珠便在这个时候,凭空出现在了离房门口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小翠蛇立即勤快地竖起了头,不怎么在意地看了看珍珠,然后才再度化身为绿衣小童,一声不吭地往大厅的方向走去,不能吵醒它的主人。

“见过青哥哥,我的名字叫青丝,蛇君大人给取的,蛇君大人说奴仆之类的事情会有青哥哥负责,正好主人姐姐刚刚也关照下来了,说奴仆丫鬟们来了之后,让把这宅子里俗气的摆设和东西都给处理掉!现在主人姐姐刚睡下,青丝法力还很低,不能维持太久的人身,所以现在得回房门口守候主人睡醒了!青哥哥,这里就有劳您了。”

小翠蛇对青儿很是客气,对珍珠,就当是没看见一般,气得珍珠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却拿它没什么办法,她如今的法力都被主人封死了,她成了真正的一个普通小丫鬟,什么也不能做,更让她快要气疯的是,这个该死的卑贱的人类竟然一次就孕育成功了蛇子,要知道这是多少蛇族女子终其一生的梦想,有了这个蛇子,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主人的眼里更不会有她了,而这一切都是北瑶光这个女人造成的!

不过,她也不急,哼!人妖结合,自古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蛇子更是从出生就会引来天雷,北瑶光诞下蛇子,又岂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还不是得与她生出来的杂种一起死在轰天雷下,谁也保不住她!就算万幸逃得­性­命,一个是人一个是蛇,生出来的这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也许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北瑶光自己就会被自己生出来的东西吓死,她要是识趣,趁早自己流了它,也不会害主人跟着她一起遭天雷!

“多谢青丝小弟,府邸里的杂事都交给我们吧!你去吧!夫人若是醒了,便请通知我一声!”青儿立即对着小翠蛇和煦地笑道,难怪主人放得下心离开,原来这条小青丝,已经有五百年道行了,有它在北瑶光身边,她的安全至少是无忧的。

“恩!”小翠蛇­干­脆地应了一声,立即一溜烟地化成一道绿光继续躺回了北瑶光的房前。

“青儿,你看到了没有,就一条区区五百年道行都不满的小青丝蛇,竟然也敢蔑视我!”珍珠一见小翠蛇离开立即忍不住气怒道。

“珍珠,你还不吸取教训吗?之前要不是夫人在主人面前求情,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主人不可能喜欢你的,主人若要喜欢你,一千年前就会要你了,而不是到现在?你还是不要再怀抱不切实际的梦了!”青儿见她还是一副娇纵任­性­的模样,不由也额头直冒青筋。

“青儿,你少一副深明事理的模样教训我,不知道是谁在一个卑贱人类面前痛哭流涕狼狈不堪,你不是喜欢她吗?现在你也看到了,她怀上蛇子了,你更没有机会了!怎么样,心里的滋味如何?我真佩服你还能改口叫夫人叫的这么亲热,青儿,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竟然还有脸摆出模样教训我?”珍珠一脸幸灾乐祸,骄横跋扈的模样,对着青儿冷嘲热讽的。

青儿的眼里也流露出了几分痛苦,为什么珍珠她从来都不看看,他的目光从来追随的就一直是她啊,他会帮北瑶光,无非也是为了断了她的念,让她能看到身边一直有个自己,如今看来,珍珠的不可理喻简直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了,他的爱慕注定要无果吗?

“算了!珍珠,你该­干­活了!”青儿落寞地转身,不想再讨论下去了,反正一千多年都已经这么过来了,不过继续被她无视而已,也不会有再多痛苦了!

“你怎么不说了?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你要是个男人,你要真喜欢她,就把她肚子里的杂种给除了,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否则,她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天雷之下,这你比我更清楚,你带她走,我一个人留在主人身边,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珍珠异想天开地怂恿着青儿去加害北瑶光,还以为她自己出了一个多么伟大的主意一般。

“够了!珍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别打夫人肚子的主意,否则,那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的,你如今千年道行尽已被封,还不安分地话,就是自取灭亡,主人若杀人类,那是自毁天道,不过杀了你,可算不得什么!”

青儿简直不敢相信珍珠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存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除非北瑶光出自她自己的意愿,否则谁也休想动她的肚子,如墨回山之前私下对他说的那番话,他最是知轻重了,听如墨的口气,这个蛇子,他显然是默认让北瑶光生下的,既然如此,他就必须保北瑶光呣子均安,而他原以为珍珠经上次蛇群事件后,总会学乖,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天真了,珍珠根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那他的任务无疑又艰巨了些!

“不用你多事!”珍珠嘴上虽冷冷地回讽过去,实则如墨的怒气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在没有绝好的机会前,她是不会再向北瑶光下手的。

“你别忘记,我的命与你的命此刻是连在一起的,你若犯下什么罪孽,我也要受你牵累,到时为免你一并害了我,可别怪我先对你无情!还不去把屋子打扫整理一下?”青儿冷颜厉­色­地道,虽然并不想这般吓她,然而珍珠并不是个自觉的人,他若不好好看紧她,她真的总有一天会把她的小命给送掉。

“青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凭你比我多几百年道行吗?哼!现在都叫主人封了去了,谁又怕谁?”珍珠的桀骜不驯和骄纵宣泄无遗,青儿眉头一皱,掌心青光一聚,“就凭这个!你再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主人真的放心把你放到夫人身边吗?若不是看在夫人抵不过我求情的份上,你根本就不会再有机会留在夫人身边,主人是封了我的道行没错,不过主人在走之前,又解锢了我几百年功力,所以要对付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想被我用定身术封在房间里,你就立即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好你个青儿!你够狠!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要你好看!”珍珠嫉妒愤恨地看着他的掌心好半晌,才用力地一拂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青儿在她走后,也无力地坐倒在一边的椅子上,苦笑了起来,他早就栽在她手里了,哪用得着等以后?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若非因为喜欢她,他如何会放下自尊去哭求北瑶光?为的不过是成全她不想离开如墨的心愿而已,她对他的付出完全无视就算了,现在更是深深地仇恨上他了,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她,然而想到放弃,他的心就更痛,一次次的下不了决心,最后还是不得不对心里的渴望妥了协。

失落了好一会的青儿,很快就整理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意识到现在不是想他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北瑶光已经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了,而他青儿,以后便是北瑶光的管家了,自然必须把这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给料理妥当了,这是如墨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作为仆人该尽的本分。

整了整青衣素袍,仔细地看了看大堂里的摆设和布置,一顿摇头,的确俗不可耐,难怪北瑶光看了不喜欢,参考过他曾经在其他人类的府里当小厮时看到过的高雅布置,青儿立即运用法力把大堂里看不顺眼的东西全部凭空变到了一间空着的房间里,然后把大件的家具做了大挪移,若是此刻有外人在的话,便会看到家具和花盆满天飞的情景。

原来中堂正中间挂着的“招财进宝”的画,变成了意境悠远的山水画;地上的大红颜­色­的地毯也被整块移走,露出本­色­的光滑青石;金黄|­色­的流苏门帘更换成沉稳大气的蓝­色­玛瑙珠帘,室内柱子上的雕纹全部被抹平,还原木质的本­色­,长台两边摆放上了清新­干­净的水仙,所有被用过的茶具之类,全部更换成了新的,所有的这些做完,整个大堂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前后也不过盏茶功夫。

有了大堂的布置经验,青儿处理起府邸里的其他地方,就更得心应手了起来,不多时,书房、主人房、小花厅、客房、花园,甚至包括厨房和柴房,都在他的信手拈来之下做了整改,最后,只等把府门口的牌匾换下,这里便是彻底的焕然一新了!

这等手到之处,指物立变的效率,又岂是丫鬟下人多就能办到的?

果然还是有法力的感觉比较自在,青儿心情大好了起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比划了好几下,一张写有招收丫鬟和仆佣信息的纸张便出现在了手中,青儿回头满意的打量了一下全部改头换面的府邸,大步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把红­色­的招工纸张给贴到了门边的墙上。

仰头看了看原来挂在门廊上方的写着方府的黑底金漆的牌匾,脚尖一点,人已经腾空飞了上去把整个牌匾给揭了下来,人还未落地,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叫好声,“小兄弟,好俊俏的轻功!”

青儿早已知身后有人,毕竟这里不属于偏僻之所,门前便是大道,人来人往也属正常,是以并不太惊讶,只是落地转身,微微地冲着来人浅笑了一下,“公子过奖,微薄之技,难登大雅之堂,倒让公子笑话了!”

两人都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好相貌,陈玉白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身下人打扮的少年,不但有着一身清俊的武功,更长得如此俊俏讨喜的面容,身上也没有一点下人的唯唯诺诺,相反沉稳大方的很,真不能想像,是什么样的主人竟然培养的出如此出类拔萃的下人,倒真是让他羡慕的紧。

青儿更是意外,这人间竟然也有这样出尘不染的男子,今天之前他都以为如主人那般完美的男子也就他们蛇族才会拥有,而眼前这一个竟然并不比主人逊­色­,翠中带黑的剑眉英姿勃发,白玉无瑕的面容如明月高悬,忽略外表的风姿特秀,更让人忍不住侧目的是那如流水清风般潇洒的意态,举手投足带着说不出的风雅韵致,堪称俗世中的绝佳公子一个!与他的皓月之光相比,他身后的两个随从模样的男子虽然也英挺不凡,却完全让人忽略过去了!

“小兄弟谦虚了,这般卓越的轻功,若还是微簿之技的话,倒真是要愧煞我辈江湖人物了!在下陈玉白,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陈玉白一脸真诚,欲结交的道。

其实要是侠客城的人,看到陈玉白没有不认识他是陈家三少的,即便是有不认识他的,在听到“陈玉白”三个字后,也都会发出悠长的赞叹之声,因为整个侠客城几乎都是属于陈家的,现任城主正是陈玉白的父亲陈离,而这一代中,陈离九房妻妾,总共也不过为他生出了二女一男,陈玉白便是在陈离将近五十岁才得来的儿子,与他最大的姐姐差了整整二十岁,在陈家的受宠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提起陈三少,没有会不认识他的,更加上他风姿出众的好相貌,这样的男子几乎占尽了天下所有的好处,所到之处更是不会冷清了,可惜青儿和北瑶光他们是临时出了变故,才会在这里落脚的,对此地的情况并不清楚,是以听到“陈玉白”三个字,也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微笑着地回答道:“小的叫青儿,是这家的下人。今天才初来贵宝地,这不连牌匾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呢!”

“青儿兄弟这是要招下人?”陈玉白浅浅一笑,看到他摘牌匾便知道他们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只是这方家也是本城富豪之家,竟然会在一日之间就把宅子卖了给他们,想来这个青儿的主家也不会是一般人家,等他日他们休整完毕后,自己倒真要上门拜访结交一下了!

“正是!举家迁来的急,什么都不曾带,现在落脚之地安顿下来了,便要招些下人帮忙做些杂事了!”青儿也感觉到他的话中没有恶意。纯粹是热心而已,便也和煦可亲地回答他,况且这人一看就不是平凡人,说不定他们在这里住下,有些事情还需仰仗于他。

“青兄弟若不嫌弃,在下家中倒有一些知礼守份的人选,只是不知……”陈玉白含蓄的点到为止,便不再往下说了,青儿闻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不彻底相信他,连忙躬身一礼,表现出感激之情道:“陈公子高义,青儿感激还来不及呢!公子推荐来的人选自然是上上的人选了,青儿代替我家主人谢过公子了!只是府中还嫌凌乱,不能招待公子入内喝杯粗茶,待青儿整理清扫过后,请公子务必赏光来作客!”

“青儿兄弟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先行告辞,晚些时候,会让人把人给贵府领来的!”陈玉白含笑告辞道。

“陈公子请慢走!”青儿一直保持着恭送的姿态待他走远,才捧着牌匾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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