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自私的很,不是那种温柔的人。”
古心沉吟着,半晌又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真正伤害你的事?”
这回可音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是喜欢你。”古心轻轻的羡慕,爹爹会说出那种情人间的话吗?多半不会的。
“不要说他了。”可音想起那人后院里大把的侍宠,闭上了眼,“你还是把狼玉摘了吧,如今我也知道了你是什么身份,这东西不适合你。”
古心呵呵一笑,“没关系,既然答应了你就要做到底,爹那儿你也不用担心,我自然会保你。”
“你到底为何帮我?难道我的那点威胁真有用处?”可音完全不相信,当时他不过是看到古心自言自语的说喜欢爹爹胜过什么什么东西,现在也记不清了,总之当时权宜之计以此要挟,还以为对方不涉世事,好骗又单纯,如今看来倒不像当初所想。古心绝不是在乎世人眼光的傻小子,即使如此还帮他,总该有什么理由。
“你也许不信,当时你抓着岸边的草抬起眼睛,我突然觉得心疼,我可不是经常大发善心的人,可是你当时还真是可怜巴巴的要命啊!“古心笑着躲开可音打过来的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从那人身边逃出来的吧,你那时的眼神疼痛悲伤又杀气腾腾,我立刻就觉得好想帮帮你,至于帮你什么就不知道了。幸好你后来‘威胁’我。”古心笑声带点自嘲,“我自不量力还真是一直没变……爹以前就常常不许我逞强,可是人的个性很难改变……”
“古凌楚对你如何?”可音不想深究下去,这其中的干系他是知道的,古心是刚刚浮出水面的黑水宫少宫主,他要做的,即使荒唐也是能合理解释的。
“他对我很好,比世上所有的爹都疼爱儿子,宠溺到让人不可自拔。”
“他动过你吗?”
“没……”古心脸上一红,幸好屋里漆黑,他有点局促的动动脑袋,通常都是他做春梦,熟悉的身体和温度都是在梦里一遍遍复习,那种蚕食理智的精神□让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正眼看古凌楚的眼,直到后来才好些,也恢复了在古凌楚身边睡觉的习惯。
一切,都好像很久之前的事,思念那个人的温度,也许比古心预计的还要想他,甚至已经到了快发疯的程度……
“他珍视你,这样也不错。”可音想起自己被如何的对待,心里酸涩,那个人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为了他一张脸罢了,不想也罢。
古心听出他话里的涩意,拧了拧酸痛的身子侧卧着看可音,“你也想他?想回去吗?”
可音摇了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古心看到他脸侧的水光,心里突然震动,“可音,以后做可音,会比红狼好一些。”
“当你的跟班?!少臭美。”可音声音平稳,即使心里再翻腾,语气还是一贯的平静,他毕竟多活了许多年,控制情绪的功力很强,像刚才与古心扭打的傻小子样儿怕是一辈子也只此一次,当个跟班,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外人不知,古心却看得明白。他要做的不是可音,只是一个不是红狼的人,任何人都好,否则也不会被卖到奴隶市场。
古心嗤了一声,“装什么,好在我了解你,看在你算是我头一个知己,我答应你不把你交回给他,怎样?”
“他会找到。”
“等黑大哥带回清宁,让他给你换张脸。在那之前,还有我,我虽然不是古凌楚,可也是姓古的。”
可音低低的笑了,古心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很沉,却很好听,“可音,多笑笑,常练习才能好听点。”
“滚蛋!”
屋外赤尾也露出一个笑容,怪不得黑虎愿意呆在一个半大孩子身边,这孩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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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当静寂淹没了古心的小院,闫无射才刚刚开始部署下一步。他当了一回‘侠客’,救下那个毁容少年的人就是他,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冒充他的人莫名失了踪,本来计划好的一切最后因为对方失去踪迹而告罄。
而那日正面见到那少年,却意外的发现那少年的迷茫神色不过是他当时困倦的产物,拍卖场再见,这个少年有一双清澈而且睿智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的某种晶莹连他也被震慑了。
那么下一步就要小心了。
今天又被老爹催命似的信笺教训了一顿,他知道那些中毒的人快撑不住了,但是他自从第一次试探就发现少年身边有高手暗护,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前轻动不得。少年本身却不像传闻中的武功盖世,难道是受了伤,抑或被封了功力?!
闫无射苦恼的把玩着剑上的装饰,一只鸟落在敞开的窗台上,他取下鸟腿上的小信筒,从里面掏出一个纸笺,慢慢展开,不禁又是一阵气苦,真当他是神仙吗?限时两天,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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