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熏衣紧紧的裹着一袭黑色的大氅,兜帽遮住了绝美的容颜,浑身的白衣藏在其内,在夜色里并不显眼。一路上,她二人有意避开巡视的天海楼部下,脚下不敢怠慢,直直向着一个地方而去。
……
熏衣还记得,白天皇甫漾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那声突兀的响动,她有八分把握,是暗道机关开合的声音。
兰菱惴惴不安的揣度着,一面警惕着远处不时走过的巡视部下。
这时忽听有有人行礼道:“楼主!”
兰菱一眼望去,但见一路人正朝镜庭而来,走在最前面的银衫男子风华绝世,不正是江昱圣么!兰菱一时岔气,差点没脚软坐下了。人群即刻走近,立刻有人发现了她:“谁在那儿?”
兰菱望了一眼江昱圣深不见底的乌眸,胡口搪塞道:“奴婢帮宫主寻丢了的香囊,沿着白日走过的路到此,因为知道是禁地,便为难要不要进去找找。”
地道越往深处越是宽敞,蜿蜒着向地底延伸去。两侧的烛火将脚下石阶映照的分明。
熏衣小心翼翼走着,不多时地道分成了很多岔路,她定定神,选了脚下的大路径直走下去。不一会儿,大路尽头出现一道高梁拱门,门庭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海鸟,双眼里点着两盏灯火,眼神犀利俯视着闯入之人,熏衣惊了一跳,低头迅速穿过了拱门。
拱门里面更加宽阔起来,石路两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狱,牢狱里皆悬挂着刑具,但刑具上都是空空的,并没有关押犯人。
熏衣暗忖,莫非方才所见的那些地道岔路里,也都是这样的牢狱么?那岂不是关押了众多犯人?又都是谁?
抬眼望去,走廊尽头是一道厚重的青铜门,铜门上雕刻着龙虎相争,甚是大气威武。熏衣走上前,试着推了推们,竟然发现门并没上锁。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门,忽听后侧有人哑声阴恻问道:“你是谁。”
熏衣倏然一惊,回头看去。
男人见她不语,便是确认了,自言自语道:“是了,昱圣快成亲了。”
熏衣猛地一退。但见床榻上罗帐飘飘,隐隐约约的确有一个人影。观察了片刻,她发现那床榻上的人……似乎并无动静。
莲足轻易移,熏衣慢慢走近床榻,暗自运功以防万一,轻轻撩起床榻的罗帐——却见躺着的是个中年男人,四十余岁的模样,面容雍容,却衣着朴素。只见他沉沉睡着,呼吸平稳,手脚被粗粗的铁链钳制着,束缚在床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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