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树林里万籁俱静,大理石圣坛在月光的辉映下,散发着幽幽的月牙白光,甚是尊贵肃穆。
不知过了多久了,空地上无人说话,只能闻枝叶在夜风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但见粼粼镜面上人影清晰,茗虞楼内,一袭白衣的熏衣端庄坐在桌案边,和七舞娉宁二女巧笑倩兮着,言谈间顾盼生辉。偏偏命运弄人,次次阴差阳错,都让早昔见到类似的画面。时值眼下,早昔都不知晓熏衣眼疾之事,在早昔的心中,姐姐早已经习惯了天海楼的生活,习惯了江昱圣……在她身边,而他花早昔,也随之被熏衣抛之脑后,根本不足一提。
“可是,看起来……你姐姐她……已经忘了你了啊……”凤烛不甘心的嘀咕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问了,便从此不再牵挂么?”五色鹿俯视着三人,忽的Сhā嘴问道。此话一出,凤烛和凤翊也齐齐望向早昔,眸子里皆是或淡或浓的殷殷期待。
“我知道。”早昔抬起头,望向高高伫立的五色神鹿,眸里里浮现一丝坚定,“可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好么?”
凤翊和凤烛退下了,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早昔和五色鹿。月色寂寂,树林里只有夜风过境的簌簌声。眼前水镜粼粼,望着镜面上婢女进进出出,给熏衣备置嫁衣和花式百出的首饰,早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转过了头,向圣坛上走去。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
“你呢?”早昔回过神来,奇怪道,“采鹿大人不用歇息的吗?”
“你累吗?”早昔更是奇怪了。
“很厉害。”五色鹿的眸子里满是崇敬,抬头望月,看向了久远的过去,“凡是凤淮踏足之处,众妖俯首,一听凤淮的名号,仙界便地摇天动,可不是夸张。”短短几句话,便能想象凤淮当初的绝代风华,绝非厉害二字可以概括。
“谁说的。”五色鹿回过神来,走近几步,“妖王之血便是力量的来源,世代传承,你看你翊哥哥不过是做了血魂之盟的寄主,是不是就厉害的很?”
早昔想了想,点点头,却依旧不甚明白。五色鹿见状,耐心的继续说道:“你体内是凤淮妖血的直系承接,就算不如他百年修行来的厉害,可是也不可小觑。”说到这里,五色鹿忽然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踱了几步,急急道:“我差点忘记了,早昔,凤淮还有东西留给你!”
“给我么?”早昔愣愣的,却见五色鹿一跃而过水晶棺,站在棺材那头驻足,对早昔说道:“是时候了,把棺盖打开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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