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孩子大哭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李杜无奈了。
他放下阿喵又对阿嗷点点头道:“来吧,表演一下。”
拿了一块肉脯,他随手抛起,阿嗷一个虎跃跳起来张开嘴接住肉脯,干脆利索。
孩子还在哭,李杜只好又扔了一块,阿嗷还要跳起接肉脯,这次阿喵抢先一步,它那惊人的弹跳展现开来,跳起抢走果脯。
李杜继续扔,他扔的高了起来,阿嗷跳起够不着,在它跳起的时候,阿喵眼疾爪快,一个起跳先跳到了阿嗷身上,借力打力又来了个二次起跳,将刚刚开始下落的果脯一下子叼在了嘴里。
看着它这干脆利索又潇洒的动作,孩子们瞪大了眼睛,这下子没人哭了。
大马克洛夫和狼哥也看的瞪大了眼睛,李杜摆摆手道:“看什么看?常规操作,赶紧走,再哭我可没辙了!”
他们回到旅馆,老板貌觉新来了,给他们带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我妻子自己做的糍粑糕,这豆腐脑是我弟弟自家磨的,我加了辣子和酱油,你们尝尝怎么样?”貌觉新热情的说道。
李杜双手合十向他道谢,老板给了他宾至如归的热情,马克洛夫兄弟这次立功了。
兄弟两个不光找了这个好地方,吃饭时候还和老板交流,逐步引出了他们的目的:“……镇长,你们隔着帕敢不远,这里没有玉矿吗?”
貌觉新吃掉糍粑糕后皱起眉头,他沉吟了一下,道:“说起来我们确实不算远,但玉矿的行程有局限性,我们这里没有发现过翡翠矿。”
他又考虑了一番,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是镇长,看以前的古籍,好像当地确实出产过翡翠,但这在当地是个禁忌话题,大家都刻意的规避了它。”
听了这话,李杜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
貌觉新又拿了一块糍粑糕,他沉默了下来,蹲在一旁没有言语。
李杜没有催促他,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吃掉这块糍粑糕,貌觉新拍了拍手道:“李老板,按理说你是贵客,马克洛夫兄弟更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对你们不该有什么隐瞒,可有些事是镇子的规矩,我不大好破坏这规矩。”
小马克洛夫不满的皱起眉头,他想要劝说貌觉新,李杜摇头阻拦,客气的说道:“我理解您,镇长,如果我侵犯了你们的**权,还请你多多原谅。”
貌觉新摆摆手道:“啊,李老板,不至于这样,只是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很抱歉呀。”
他后面再没有说话,等大家吃完早饭,就带着妻子和女儿收拾东西去厨房洗刷。
小马克洛夫嘟囔道:“装神弄鬼。”
狼哥摇头,道:“他是不想将自己的镇子和翡翠联系在一起。”
李杜也明白这点,看看貌似繁华实则混乱贫困的帕敢就知道了,这些宝石对一个镇子来说不是致富的关键,反而可能毁掉镇子的一切。
资源诅咒论可不是迷信,这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至今无法打破的悖论。
吃过早饭,他走上街头,此时早市已经散去,家家户户出来给门口打扫卫生,小镇不大,也不繁华,但山清水秀,人们在这里生活算是安居乐业。
如果现在发现了翡翠矿,镇子的山清水秀会立马被摧毁,当地淳朴的民风也会被打破。
但来洪沙瓦底和雾窟镇,他的目的就是寻找翡翠矿脉,现在他就在矿脉跟前,听镇长的意思,他们这里历史上没有开采过玉石,所以矿脉很可能藏在地下。
没人的时候,他拿出那块地形玉雕,打量其中矿脉的走向。
玉雕诞生的年代还没有现代化的矿场探测技术,所以翡翠矿脉具体在什么位置、具体有多长、有多少储藏量,玉雕上没有标注。
能确定的是,玉雕就在得乃山的某处山脚下,沿着山脚可以寻找。
本来他觉得这种事在历史上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传下来,来到当地后找老人了解一下,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或许可以发现矿场所在。
如今这个计划破灭了,貌觉新应该知道关于本地玉矿的一些事,但他显然不会告诉他们。
李杜决定自己去探探路,就带上众人出发。
雾窟镇位于山脚,但隔着得乃山还有一段距离,毕竟洪沙瓦底因为气候和环境问题,山上可能发生泥石流,镇子要安全,就得保持距离。
不过镇子到得乃山有路可寻,开车不用十多分钟就能赶到。
得乃山是一座普通的小山,东西走向,长度大概二十来公里,最高峰也只是海拔一百来米。
到了山脚下,李杜找了片空地停车,然后示意众人分散开,沿着山脚搜寻,看看能不能碰到点关于矿石的痕迹,从藏宝玉雕留下的信息来看,矿场就在这周边不远才是。
可惜玉雕太小,上面显示的一个点在现实中就是好大一块山地,没法做到精确指示矿场所在地。
小马克洛夫等人的车子后面到来,他们先前留在镇上有别的任务,那就是继续打探当地关于玉石翡翠的消息。
下车后,马克洛夫兄弟摇头:“老板,不行,我们问了几个人,只要提到这个话题,他们就会立马变脸走人。”
小马克洛夫无奈的说道:“法克,唯一有人跟我们聊关于翡翠矿脉的事,就是告诫我们赶紧闭嘴,说这里没有翡翠矿脉,只有魔鬼的坟墓。法克,迷信!”
李杜点点头道:“看来,这个话题在当地是禁忌,那就别打听了,我们先自己在山边逛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众人分开,两人一队,沿着山脚搜索起来。
李杜和狼哥一队,带着几个小家伙沿着山路往山上行走。
熊孩子们之前一直憋在帕敢的旅馆里,可是憋坏了,如今回归山林,顿时欢腾起来,撒了欢的折腾。
阿白飞快爬上一棵树,抓着树枝在几棵树之间荡漾。
阿喵不怀好意的跟在后面,忽然跳起来使劲撞了阿白刚抓住的一根树枝。
树枝不堪重负‘嘎吱’一下子断掉了,阿白吓得吱吱叫,好在它天性擅长攀爬,一个回身抓住了旁边的树枝,才没有摔下去。
但阿白受到了惊吓,就愤怒起来,阿喵为自己的恶作剧自得不已,趴在树枝上喵呜喵呜的叫。
阿白看看左右,找到一个松果砸了过去。
买你的狗(2/5)
阿喵知道自己欺负阿白占了便宜,所以挨了一记松果之后没有反击,松果砸在身上并不太,它便没有动弹。
见此,阿白更生气了。
阿喵的表现让它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对方不光戏弄自己,还不把自己当回事,这太瞧不起猴了。
于是它再接再厉,摘下松果继续砸阿喵。
阿喵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孩子,挨了一顿打之后它生气了,就爬起来发出‘喵呜’的叫声。
阿白不害怕它,四处张望一番,它发现树上有个鸟窝,便飞快爬了上去,从鸟窝里捞起一个鸟蛋,啪的砸在阿喵身上。
鸟蛋碎开,蛋清蛋黄混合着挂在了阿喵头顶。
阿喵勃然大怒,冲着阿白跳去。
阿白看到它双眼凶光闪烁,也明白自己惹祸了,赶紧转身就跳,在树枝之间连拉带飞,迅速逃跑。
它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李杜的视野中,李杜担心两个熊孩子出问题,就对狼哥说道:“追上它们,把它们带回来。”
狼哥点头跑去,剩下李杜一人带着阿嗷、背着阿猛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他放出时空飞虫在两侧穿梭,寻找藏在山石中的矿脉,玉矿很难寻找,除非偶然,开采矿石发现玉石的存在,否则没法见到它们的真面目。
运气不好,李杜找了一会,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一处乱葬岗,让他感觉晦气的很。
他正在路上走着,身后响起大马力摩托车爬坡的声音,有两个小青年骑着摩托车不知道怎么来到了山上。
对方加速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忽然刹车看向他身后的阿嗷,用洪语说着什么。
李杜这些天也在学习洪语,已经可以进行基本对话了。
两个青年的话很简单,他听懂了:“狗是你的?多少钱卖掉?”
李杜用生涩的洪语回答道:“抱歉,这是我的伙伴,我不卖。”
听了他的话,两个青年就知道他是外国人,骑摩托那个黄头发青年学着他的口音嘲弄他,后面的青年轻蔑的说道:“伙伴?你也是狗啊?”
李杜笑了起来,两位小兄弟很霸气啊,他才刚来镇子第二天就遇到挑事的了?
身边没人,他不想冒险,就客气的说道:“不要骂人,先生,我不卖狗,多少钱都不行。”
黄头发青年哈哈笑道:“不卖?那没问题,我们不给钱,不就不是买卖了?对不对?”
李杜也笑了起来,这货还真是长了个充满智慧的脑袋,就是人有点智障。
后面的青年装作不经意间撩起衣服,露出挂在腰带上的匕首,他蛮横的说道:“喂,这山上没有任何人,你是想要保住狗命还是想要保住这条狗?”
金毛青年自以为聪明的补充了一句:“二者不冲突,狗命是你的命,说的不是这条狗……”
他后面又用洪语说了两句话,可能当地的俗语,比较复杂,李杜没听懂。
两个青年看到他露出疑惑表情,就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逗弄他逗的很开心。
这时候狼哥从来路赶来,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堵着李杜,他脸色一变将怀里在挣扎的阿白扔在地上,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两个青年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看到体格魁梧、眼神锋利的狼哥,他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知道这男人不好惹。
李杜不想和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就摆摆手道:“我保镖来了,你们赶紧离开吧。”
青年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黄发青年笑道:“啊呀笑死人了,还保镖呢哈哈,当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呀?”
“就是呀,你有保镖怎么了?还不是两个人?我一句话就能喊过来二十个人你信不信?把狗给我们,否则到时候就不是只要你一条狗那么简单。”后座的青年威胁道。
李杜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喊过来二十个人吧。”
他给狼哥使了个眼色,狼哥掏出对讲机报告了坐标,让众人全部赶来。
黄发青年不懂英语,但知道情况不对劲,他一拍摩托车的车头喊道:“嘿,你想惹事是吧?你要倒霉了!”
狼哥对他的态度很不满,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说道:“好好说话,不会说,就闭嘴!”
黄发青年感觉自己受到侮辱,一把拍开狼哥手臂喊道:“狗卵子,会说洋语了不起?是个洋人了不起……”
李杜觉得不能忍了,说道:“收拾他。”
听到命令,狼哥立马动手,抓起黄发青年的肩膀跟拖麻袋一样将他从摩托车上拖了下来,接着就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过肩摔!
黄发青年惨叫起来,他狼狈的爬起来喊道:“给梭温老大打电话!干这些狗卵子洋鬼子!”
马克洛夫兄弟赶了过来,爆竹和吸血鬼赶了过来,其他人纷纷赶来,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壮汉从山路两边赶来,看傻了两个青年。
等到巨神般的哥斯拉出现,两个青年终于害怕了,结结巴巴的对李杜说道:“你你你想干干什么?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不,不不好惹的……”
李杜指着黄发青年道:“你是哪里人?”
黄发青年没有了先前嚣张姿态,吞了口唾沫道:“我是本地人,你,你是你是哪里人啊?我们本地人不好惹……”
小马克洛夫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抛了起来,匕首落下,他抓住刀柄,然后猛然甩出。
‘唰’,匕首直接扎进了摩托车的油箱里!
两个青年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第一次看到削铁如泥的武器。
“我们老板问什么,你们好好说什么,否则,呵呵。”小马克洛夫露出一道狰狞的笑,“另外说一句,我们是雇佣兵,在这里和政府军、游击队都打过,没看出你们本地人哪里不好惹!”
黄发青年绝望了,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好好好,你们问你们问,只要我们知道一定会回答。”
李杜问道:“你们骑车上山是为了什么?”
黄发青年刚要回答,后座的青年惊慌说道:“不能说呀,我们不能说,否则我们老大会杀了我们的!”
秘闻(3/5)
李杜指了指摩托车油箱,阿白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伸手拔下匕首,呜呜喳喳的指着黄发青年叫了起来。
青年吓得一哆嗦,竟然被一只猴子给威胁了,他们倍感屈辱,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李杜道:“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而且是猴子杀的人,法律追究不到我的责任!”
要不是见过这白猴子拔下匕首吓唬人的真事,两个青年还会嘲笑李杜胡扯,现在他们作为亲身经历者,可不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黄发青年一狠心,道:“我们在山上有赌场,是来赌场干活的。”
后座青年补充了两句话,李杜没听懂什么意思。
小马克洛夫笑道:“斗鸡和斗狗,他们玩的是斗鸡和斗狗,担心我们是来砸场子的,所以不敢说。”
李杜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混球看到阿嗷后就想买走它,一眼能看出阿嗷的强悍也得是行家了。
他对这些赌局没有兴趣,而是另有目的:“知道关于得乃山的翡翠矿脉传闻吗?你们是当地人,肯定知道这些传闻的吧?”
听了他的问题,两个青年露出茫然表情:
“得乃山有翡翠矿脉?没有吧?”“好像听过一段传说,不过只是传说,哎对了,前些年不是有人来这里想寻找翡翠来吗?结果全死了。”
李杜本想从两个人口中逼问出在镇子上得不到的答案,但看两人这熊样,他的目的要落空了,所以就脸色一沉。
两个青年看到他表情变化后吓一跳,赶紧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不太清楚,但我们有一个朋友肯定很清楚,我们让他来说。”
“对对对,他是雾窟镇消息最灵通的人了,他很厉害的,什么都知道,上个月琴德薇那婊子被公公日了怀孕他都知道,就他知道……”
李杜不耐的摆手道:“少说废话,赶紧给我叫人过来。”
黄发青年掏出一个小灵通,这种电话在洪沙瓦底乡村地区很流行,因为它很便宜,信号也好。
他打了个电话,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一台摩托车从山下开来,对方上了山拐过弯来看到一群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吓得脸色一变,调转车头就要跑。
见此黄发青年急了,喊道:“老拓老拓,你给老子回来呀,哎呀你个狗卵子,你跑了我们就去搞你女儿!”
听到他的喊声,摩托车上的中年人不情愿开过来,畏畏缩缩的说道:“喂,达奈温,你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就搞你老母啊!”
黄发青年不耐道:“别拿我阿母威胁我,老拓,我找你有正事,帮个忙,有老板要问你点事。”
老拓嘟囔道:“有什么事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李杜问道:“别担心,先生,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很简单,关于得乃山和翡翠矿脉,您知道什么?”
听了他的话,老拓脸色一变道:“喂,你们怎么问这个?”
李杜还没有说什么,黄发青年着急了:“你管那么多干嘛?老板想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呀,否则我搞你女儿啊。”
老拓怒道:“我搞你母啊,你别乱说!”
他又看向李杜,沉吟道:“老板,有些事情不能说的,特别是现在就在得乃山上,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了解的好。”
李杜笑道:“聊聊嘛,难道我们聊的话会得罪山神?”
老拓严肃的点头:“对,我们要聊的就会得罪山神,你想知道的翡翠矿脉,就是得乃山山神的命根子!”
李杜道:“我们只是聊聊,又不是想来开采什么。”
老拓狐疑的看着他道:“是吗?镇子上开来了挖掘机、工程队啊,不是你们的吗?”
李杜一愣,这人确实是个,这消息都知道,他通过钟大炮雇佣了一批矿工,这才刚刚进入镇子呢,而且是很低调的入住,结果对方就知道了。
他说道:“那些人确实是我雇佣的,但我不是肯定来开采得乃山,再说,当地哪有翡翠矿脉?如果真有的话,别说它是山神的命根子,就算它山神本身或者是你们国家领导人的命根子,也早被开采了!”
老拓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这里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不会是假的,得乃山确实有矿脉,但这是山神命根子,挖了它就是毁了山神,谁敢碰它,山神就会弄死谁!”
“山神这么厉害?”小马克洛夫不屑的说道。
老拓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山神就是这么厉害!你是乌克兰人呀?我敬重你啊,你们救过很多人,可是别侮辱我们的山神。”
小马克洛夫道:“我不是侮辱它,如果它是山神,它庇佑你们,那当时你们镇民就在这座山上被扣押了,它为什么不释放你们?而是靠我们突击救人的?”
老拓沉默下来,良久才弱弱的说道:“就是山神安排你们来救他们的。”
“法克!”小马克洛夫骂了一句。
老拓坚持道:“反正山神很厉害,以前有人对我们这里的矿脉传说感兴趣,想来开采它赚大钱,结果全都死了!”
“往远里说,几百年前的时候,得乃山周围有好几个镇子的,除了雾窟镇还有巴朗镇、泥尔坎镇,那两个镇子为什么没有了?因为他们得知山里有翡翠,起了坏心思,山神惩罚他们,吞掉了两个镇子。”
听到这话,小马克洛夫身躯一震,想到了玉雕上确实显示出来三个乡镇,于是就想问一些事情。
李杜也想到了这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小马克洛夫不要多嘴,安静的听老拓说。
老拓继续道:“往近里说,往近里说呀,就在八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十一年前有个中国老板想要在这里寻找玉石,结果被军队给打死了,全部都打死了!”
“再往近里说,就在八年半之前,帕敢来了个姓索的人,是老帕敢王的十六子,他也想开采新矿区,结果呢?他和他的人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死了,收拾尸体的时候我去了,特别惨,全身肿胀发青发黑,真是太惨了呀!”
档口(4/5)
老拓说到这里便闭上了嘴巴,他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显然曾经的经历让他至今回忆起来还感觉心有余悸。
李杜说道:“死了很多人,没有人来调查这里的事吗?”
“有呀,”老拓点头说道,“不过都不了了之,以前很多人对我们这里有玉矿的消息感兴趣的,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山上肯定有翡翠,只是被山神藏了起来。”
黄发青年舔舔嘴唇问道:“喂,老拓,这里真有翡翠矿?那我们跟镇长说说,寻找它们呀,找到翡翠咱们可就发财了!”
老拓斜睨着他道:“愚蠢,山上要是真发现了翡翠,你觉得能轮到你发财吗?何况从来没有人找到过翡翠。”
这倒是个明白人,要是得乃山变为玉石矿山,损失最大的可能就是雾窟镇居民。
李杜又问道:“你说以前你们这里有三个镇子?怎么回事?”
老拓说道:“根据我所知,得乃山一带以前有好几个镇子,不止三个,但其他的在很久以前就逐渐消失了,到了近代就剩下三个镇子。”
“最后剩下的三个镇子是巴朗镇、泥尔坎镇和我们雾窟镇,好些年前,具体多少年前我也不知道,巴朗镇说他们发现了翡翠,结果一场泥石流吞掉了镇子。”
“后来是泥尔坎镇,这个镇子我们这里的老人还有印象,它是东瀛鬼子入侵的时候毁掉的,鬼子在他们镇上有军营、有军火库,后来不知道怎么军火库爆炸了,镇子全被炸飞了!”
“不过,根据我所知,泥尔坎镇的消失也跟玉石矿有关,鬼子在得乃山有发现,然后镇子就‘轰’的炸了……”
李杜摸了摸下巴笑道:“看来,得乃山的玉矿受到诅咒了,谁接触它谁就会死,是吧?”
老拓郑重其事的点头:“对,我劝你们外国人别找死,还是隔着这座山上的所谓玉矿远点吧。”
小马克洛夫抱着双臂不屑道:“什么山神,什么诅咒,我才不信,老板,你信?”
李杜道:“我连鬼屋的传闻都不行,何况这个?最后一个问题,老拓先生,之前老帕敢王的孩子来山上开采过对吗?那地方遗址在哪里?”
老拓盯着他道:“啊呀,你个胆大的外乡人,你还是想要去找死对不对?”
李杜笑道:“我就是去看看。”
黄发青年Сhā嘴道:“你就是找到玉矿也没用,我们法律有规定,玉石矿不能给外国人承包的。”
李杜重复道:“我就是去看看而已。”
老拓摇头道:“对不起呀,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李杜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还说,是你去帮老帕敢王的孩子收尸的,那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开矿的地方在哪?”
老拓看了眼两个青年,然后坚持道:“我不知道在哪里,不过这里有人知道它的位置。”
黄发青年着急了,道:“靠,老拓,你栽赃陷害啊?”
后座青年则面色一变说道:“玛德,档口就是他们开矿的地方?”
老拓没有回答,他对李杜说道:“老板,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告诫你一句,得乃山没有翡翠,前后不知道多少人来找过了,从过来没有人因此能发财,倒是因此而死掉的很多。”
他说完扭头走去,骑着小摩托车嘟嘟嘟的离开了。
黄发青年叫道:“玛德,老拓,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老拓头也不回的喊道:“我搞你母啊!”
李杜没有去追他,而是看向黄发青年说道:“走吧,小哥,带我们去你们赌场的档口看看。”
黄发青年脸色蜡黄:“老板,放一条生路啊。”
李杜道:“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更没打算害死你,何来的放一条生路的说法?”
黄发青年苦着脸说道:“我们带你去档口,会被老大打死的。”
李杜说道:“放心,我会先干掉你们老大,这样你们不就安全了,对吧?”
两个青年的表情更苦了。
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推着摩托车带路。
赌场所在位置很是隐蔽,沿着山路走到半山腰,然后要穿过一处树林往下走,这里没有山路了,不过行走的人车多了,也有下脚的地方。
森林里隐藏着几十辆摩托车,有人蹲在里面抽烟看车,看到李杜一行人出现,他拎着电棍站起来喊道:“谁,干嘛的?”
黄发青年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达奈温……”
双方用洪语交流起来,看车人看着李杜和身后一群魁梧的外国大汉,心里多少有些打怵,就问道:“他们来干嘛的?”
达奈温摇摇头道:“老大在哪里?”
看车人指了指下面,达奈温绷着脸走了下去。
穿过树林后,一座粗糙的矿坑出现在李杜面前,矿坑里传出激烈的狗吠声和人的嘶吼声,别有洞天。
听到狗叫声,阿嗷来了兴趣,它也张开嘴来了几声狗叫,叫完后对李杜得意的摇摇尾巴,似乎在为自己的模仿能力感到骄傲。
矿坑外面有人坐在石头上抽烟,他们年纪和达奈温两个人差不多,穿着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一脸蛮横,应该是档口保安。
看到李杜等人后,他们下意识的全站了起来问道:“干什么的?”
李杜没回答,他放出时空飞虫穿梭在这里看了看,矿坑下面空间颇大,山石已经被平整过了,然后被分成几个区域,几十个人待在下面围着一个场子看,里面有两只斗鸡在撕咬抓挠。
其他区域放着笼子,笼子上盖着黑布,有的里面是斗鸡,有的则是罗威纳、比特、土佐灯光猛犬。
这不是他的目标,时空飞虫进入地下的山石查看起来,寻找翡翠矿脉存在的痕迹。
保安们警惕的挡住他们的去路,有人对着矿坑下面喊了一声,一个头顶锃亮、满身刺青的壮汉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看到李杜一行他也一愣,然后问道:“喂,你们干嘛的?哪里人?”
李杜没有找到翡翠的痕迹,就收回时空飞虫应付赌场的人,微笑道:“我是中国商人,听说这里有一个不错的档口,我来看看。”
最后的问题(5/5)
李杜是用汉语说的这些话,没想到大汉汉语不错,听懂了他的话,然后也用汉语回应:“谁带你们来的?”
达奈温两人畏畏缩缩的站了出来,其中一人嘀咕道:“我我我们是被逼的,老大,他们想来看看。”
李杜笑道:“你会说汉语?那太好了,这样交流就简单了,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玩法?”
大汉盯着他说道:“斗鸡,斗狗,纸牌,牌九,麻将,你想玩什么?”
李杜道:“我喜欢玩骰子,你们这里有吗?”
大汉有些面色不善了,说道:“老板,你要是确实想来这里玩,我欢迎,可如果你想来找麻烦,我想你找错地方了。”
李杜摆摆手道:“你多想了,我就是来玩的。”
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哥斯拉走过来,然后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摞美钞,从中抽出一叠扔给大汉道:“喏,你可以验验货。”
大汉接过美钞看了看,脸上的敌意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情微笑,道:“老板怎么称呼?我叫杜恩海,你可以叫我老杜。”
李杜指了指自己道:“你可以叫我老钟,我真是来你这里玩的,赌骰子,怎么样?我和你。”
听了这话,杜恩海脸上的热情又逐渐消散,对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来砸场子的,直接点名找老板对赌,这肯定不是心怀善意而来。
李杜自顾自的说道:“一万美元一局,你可以用现金做筹码,也可以用答案做筹码,就是我输了我给你一万美元,你输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恩海皱着眉头道:“什么玩意儿?喂,你壶里卖的什么药?”
李杜笑道:“就是赌骰子呀,或者别的也行,正好我这里也有一头斗犬,那我们斗狗?这样赌注就得改一改了……”
“不赌斗狗,”杜恩海打断他的话,“你这不是狗,你这是一头狼!”
他在斗狗行业里厮混已久,犬科动物无比熟悉,不管是鬣狗、狼还是非洲野狗他都见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阿嗷的身份。
李杜鼓鼓掌,笑道:“你不愧是老大,你的眼光可比你的手下厉害多了,你的手下还以为我带着的是条好狗,想要从我手里买走呢。”
杜恩海已经知道肯定是达奈温两个人招惹了李杜,他恶狠狠的瞪了两个人一眼骂道:“草,你妈生你们的时候把脑子留在子公里了吗?”
狼和某些狗的外貌相似,体型也相似,可是战斗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速度、爆发力、咬合力、敏捷性、斗志以及战斗经验,狼比狗都强大太多了,杜恩海很清楚,不管是什么狗放到狼面前,一对一都是送粮食的。
李杜说道:“我建议咱们玩骰子,我输了你能拿走一万美元,你输了不过是回答个答案,这多好的生意?”
杜恩海哼了哼道:“生意是好,就是有点太好了。”
他长得五大三粗,但心思缜密,李杜设下的赌局粗看是他占便宜,可他不信对方会有这样的好意,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
李杜道:“那你赌不赌?”
“赌啊,我是开档口的,怎么能不赌?”杜恩海给手下吩咐一声,有人送上来一个骰盅和几颗骰子。
杜恩海问道:“要检验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做手脚吗?”
李杜笑道:“不必,我信任你。”
杜恩海撇撇嘴道:“咱们素昧平生,我可担不起你的信任。不过既然你不检查,那咱们就来吧,几个骰子?”
李杜道:“简单点,一个骰子赌大小。”
说着,他坐到一块石头上放下了一万美元。
杜恩海看着地上的一沓美钞,脸上不可避免的露出贪婪表情,他甩着骰盅道:“我先坐庄,你先报数?”
李杜点头道:“好啊。”
杜恩海快速甩动骰盅,然后猛的扣下骰盅道:“大还是小?”
李杜随意的说道:“大。”
他拉开骰盅,里面的骰子是两个点,顿时有人喊道:“两点小!”
李杜将一万美元扔给了杜恩海,接过骰盅甩了甩摁在地上问道:“你来。”
杜恩海侧耳倾听,然后郑重的说道:“还是小!”
李杜打开骰盅,这次是一点:“一个点,小!太好了,老大又赢了!”
不到一分钟赚到两万美元,杜恩海的心野了起来,两眼放光的说道:“骰盅给我,你来猜大还是小?”
李杜淡淡的说道:“这次开大,总不能连续三次都是小吧?”
杜恩海掀开骰盅,里面的骰子是四点,确实是大,于是他说道:“认赌服输,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李杜问道:“你汉语在哪里学的?”
杜恩海说道:“帕敢,轮到你控骰盅我来报数了。”
李杜晃动骰盅,他放下后杜恩海说道:“我也开大!”
骰盅打开,里面又是四点,围观的混混青年们欢呼起来:“靠,老大又赢了一万美元!”“老大厉害了,赚翻了!”
杜恩海摇动骰盅,李杜道:“这次开小。”
骰子露出,一点,小。
李杜问道:“你在这个地方开档口,多久了?”
“五年。”杜恩海说道,然后摩拳擦掌,“来,你摇我报数。”
李杜摇动骰盅,杜恩海依然摆着侧耳倾听的姿势,等到骰盅停止摇动他说道:“这次开大!”
六点,大,混混们沸腾了。
主动权交换,李杜也开大,骰子依然是六点:“这个大坑是哪里来的?”
“以前有人在这里寻找玉石矿留下的。”
两人不断转换控制骰盅的主动权,不断猜对大小,这样陆陆续续的,杜恩海赚到了一堆钱,李杜这边则知道了一些消息。
又一次,李杜摇动骰盅,他停下后杜恩海信心十足的说道:“这次开大!”
骰盅打开,骰子是一点。
杜恩海猛地瞪大眼睛,有的混混下意识欢呼:“又是一万美钞,老大威风!我靠,怎么是小?!”
李杜微笑着说道:“差不多了,来,你来摇。”
杜恩海表情严肃起来,他摇动几下骰盅放下,李杜说道:“把你的手指从骰盅顶上拿开,我猜小。”
这下不光杜恩海,连周围的混混青年们表情也严肃起来,有人悄悄将腰上的刺刀、军刺拿到了手里。
骰盅打开,两点,小!
看着骰子,李杜微笑道:“最后一个问题……”
下月更新与新书计划
首先,弹壳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刚才看了看弹壳的档案,弹壳在码字已经快一千天了,马上就要进入四位数,而码出的字数已经超过一千万,想必有些兄弟姐妹跟随了弹壳也接近一千天,看了弹壳小说的字数也超过了一千万,想想有这样的朋友陪伴弹壳在小说的道路上一路行走,弹壳甚是感激。
其次,感激的同时,弹壳也甚是惶恐,似乎除了《黄金渔场》的某一段,弹壳大多数内容写的还是不太好的,这让弹壳很沮丧,作为一名作者,不能写出好故事,不能让读者享受到文学的魅力,这真的很失败!
不管大家信不信,弹壳这人很爱钱,可是在小说创作上,真的没有很在乎钱,弹壳真希望自己能写出一本读者看了交口称赞的好书,这才是一个作者最大的骄傲。
这些话有点假大空,弹壳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
第一谈谈本书问题,本书应该在下月的月底也是2017年的年尾结束,现在弹壳在准备构思怎么收尾,有点痛苦,因为书的后期写的不太好,脱离了我的大纲设想,导致之前设定好的结尾不能用了。
这样,弹壳无法再进行大量更新了,弹壳得好好思索一下,怎么能给本书画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根据弹壳计划,本书下个月开始进行三更,而无法维持五更,一是要想结局,二是弹壳需要休息一下,这样的码字量太大了,弹壳需要休息,这种全年无休且超负荷码字的感觉很不好,大脑里的故事已经榨干了,身体也熬的不舒服了。
第二谈谈下本书的问题,下本书的方向已经出来了,题材确定了,一些主要角色也设定出来了,相关资料也找了一些,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写开始上传,这个还不能确定,等确定了弹壳会通知大家的。
题材方面,下本书弹壳回归种田文,还是会写一本种田文,并且跟海洋有关,毕竟弹壳以此起家,这方面更要擅长一些。
暂时,弹壳是想捡宝王完结就直接上新书,但有点犹豫,这样有些仓促,弹壳想要休息一下,看看书、锻炼一下身体,也陪陪家人,总之,下本书的安排还没有出炉,等到弹壳下定决心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祝福各位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不负有心(1/5)
“什么问题?”杜恩海问道。
李杜说道:“十万美元换你带档口离开这个矿坑,行不行?”
杜恩海吞了口口水道:“十万美元,有点少吧?我在这里五年了,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把这矿坑收拾起来,当初这里很多毒虫,都是我想尽办法才将它们驱离的。”
李杜道:“十万美元还少?别太贪心啊,你在帕敢混过,应该知道贪心的后果吧?”
杜恩海死死的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道:“行,十万美元,我带人离开这里。”
李杜笑道:“多谢杜老大体谅,那么你们什么时候走呢?”
“你什么时候给钱?”杜恩海问道。
李杜指了指他面前一沓一沓的美钞道:“不是已经给你了?”
杜恩海顿时有些生气,说道:“钟老板,你这就有点不仗义了,这钱是我赢来的,怎么能用来交易?”
李杜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骰盅道:“你赢来的?你可是档口老大,有些事我要是说的太开,似乎不大好吧?”
看到这一幕,杜恩海吞了口口水,他思索了一番,站起身道:“好,给我两天时间,我把档口从这里搬走。”
李杜笑道:“太感谢杜老大的配合了。”
杜恩海也笑了笑,然后他又问道:“你是想在这里寻找玉矿是吧?就像这矿坑的前任主人一样?”
李杜道:“那倒没有,我就是想在这里待上几天。”
杜恩海不信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抱着我说的那个目的,那最好早点死心,不知道多少人来得乃山找过玉石,但从来没有任何发现,倒是丢下不少人命。”
收拾起地上的十万美元,杜恩海示意手下将狗笼子和鸡笼子先搬走。
他们的档口很简单,纯粹利用了这片矿区,大大小小的矿坑成了斗鸡、斗犬的现成场地,将它们扔进坑里就行。
杜恩海前面说他们重新修整过矿坑,不过是他想要讨价还价的说辞罢了。
李杜没有关注他们收拾东西离开的过程,他在矿区周围溜达,继续放出时空飞虫查看地下石头的情况。
根据老拓和他从杜恩海口中得知的消息,这片矿区不只有老帕敢王的儿子关注过,还有其他人也想在这里进行开采来着。
不过,他们都没有开采出跟玉石有关的东西,反而在这里丢掉了命。
李杜相信,老帕敢王的孩子或许情商低、性格差,但关于玉石的专业素养不会差,他们既然选择这里开采,肯定是有原因的。
翡翠矿石的形成过程很复杂,要求很严格,比钻石还要难以形成,所以才会如此少见、如此昂贵。
翡翠矿石不会单独存在,它一般是以矿床和矿脉的形式存在,矿体多为脉状,在平面上以串珠状分布。
另外,翡翠矿体以多条方式出现,长度从10米到500米不等,可断续延长6公里以上,矿体厚03-5米不等,最厚可达20米以上,比如老帕敢和会卡等场区,那里的矿脉就绵延很长,有的场口甚至向下开采了上百米深。
在发现的翡翠矿脉中,矿体中心是纯硬玉岩带,向两壁渐变为硬玉纳长石过渡带,再向外为纳长石岩带及绿泥石岩带,再外为强蛇纹岩化橄榄岩围岩。
说的简单点,就是发现翡翠矿的山石独具特点,比如会发现一些皮壳发黑、发绿或者发黄的石头,这是最常见的特征。
但这个特征在得乃山上并不见发现,山上石头粗粝硕大,色泽多是灰白、灰黄、黄白色之类,质地上看像是花岗岩,跟翡翠矿石毫无联系。
这是很多人循着得乃山有翡翠矿脉的消息来到这里,最终又空手离开的原因,不管是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翡翠矿脉的样子。
李杜知道,这里肯定有翡翠矿,唐朝阳不会弄错消息,他手里这块精美玉雕就是来自得乃山的翡翠玉矿。
而且玉雕对矿脉进行了标注,看位置应该和这周边颇为吻合。
一边推测矿脉可能藏匿的地方,他一边操纵小飞虫在周围展开犁地式搜寻。
矿脉没有找到,他先找到了一条矿道。
这条矿道相当长,绵延接近三十米,它从一处矿坑开始斜向山脚深入,开口处是矿坑位置,不过被人堵住了,所以从矿坑中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李杜估计是杜恩海堵住的矿坑,矿坑开口处现在被用于斗犬场地。
但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并非如此,因为矿坑以钢筋、木板、石板来架构,看起来颇为牢固可靠,里面散布着一些工具,比如铁镐、开山斧、气压锤、液压锤、液压剪甚至改装的小型挖掘机。
这些工具是有价值的,如果是杜恩海堵住的洞口,除非他没有进去看过,否则不会将这些工具遗留在里面。
特别是杜恩海是从帕敢来雾窟镇的,他在场区待过,知道这些工具对于矿场的价值,尤其那个改装的小型挖掘机,它以挖掘臂和操作台简单构成,非常精巧,也非常值钱。
通过时空飞虫的眼睛,他仔细查看这些工具,猜测它们大概被弃用得有十几年时间,里面除了工具还有一些包装纸、包装袋,其中几包方便面的生产日期是在十四年前。
看过矿坑中的东西后,李杜安排时空飞虫沿着矿坑走势继续深入。
然后,时空飞虫又深入山石中大概有二三十米了,李杜成功的发现了一层黑色岩石!
见此他心里大喜,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应该有了重要发现,这层黑色岩石在翡翠矿场中是很常见的,这就是著名的黑乌砂岩层!
时空飞虫进入黑色岩石中,果然,一片绿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寻找的方向没错,这里确实有玉矿,之前老帕敢王的第十六个儿子和一些玉石商的得到的消息也没错,玉石就在这个区域,不过埋藏的有些深,和帕敢的玉矿不太一样。
这也好理解,帕敢是全球最优质的玉石矿所在处,在大肆挖掘之前,那里有的矿床就暴露出地表,不用挖进地下就能找到翡翠。
这样的优质矿场全球罕见,得乃山没有这么优质的矿场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混乱矿道(2)
果然发现玉矿,李杜大为兴奋。
虽然这在预料之中,唐朝阳不会给他一个假消息,可是当消息得到验证后,还是让人忍不住兴奋。
每个玉石场区背后都隐藏着上千亿的利润空间,帕敢的场区已经开垦几百年,现在每个场区每年依然有几百亿收入,其价值是很惊人的。
得乃山这座玉矿,矿脉优质程度和规模自然没法跟帕敢比,可是它贵在没有被开采过,一切都是新的,价值更大!
不过,发现玉矿容易,开采起来困难,即使李杜可以制定出最简短的挖掘路线,可是要挖掘依然很难,它们隐藏在坚不可摧的花岗岩山石之下,要开采出来得耗费很大力气。
好在以前已经有人挖开了一条矿洞,沿着这矿洞他们可以事半功倍。
李杜等了两天,赌场档口如约搬迁离开,矿坑所属地没人了,他可以去占据那片地方。
不过即使占据了矿坑所在处,他也不能为所欲为,首先是根据洪沙瓦底的法律,作为外国人他没有资格承包矿场开采翡翠矿石。
这个是没有漏洞的,洪沙瓦底这个国家没什么资源,gdp和税收主要靠翡翠矿石,所以对翡翠资源的保护力度非常大。
其次,雾窟镇的人也不会乐意看到他从得乃山采集出翡翠来,他们对翡翠的存在讳莫如深,绝不愿意任何人来碰这个禁忌。
李杜来到镇上后保持了低调,本来这个矿坑他没必要掏钱给杜恩海,对方只是个乡镇小混混罢了,如果要采用暴力手段,他可以轻易将他们驱赶。
可这样容易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所以他掏钱给了杜恩海,双方各取所需,尽量减小他占据山上矿坑后产生的影响力。
杜恩海离开后,李杜托镇长采集了大量生活物资,就带着一行人住在了山上。
矿坑的位置还算隐蔽,它位于山腰位置,四周有茂盛的树林,正值秋季时分,树木枝叶茂盛,时不时有黄红色树叶翩翩落下,更好的掩饰了他们存在的痕迹。
到了矿坑,他找到矿洞开口用铁锤砸开,然后带钟大炮帮他找的工程师来检查矿洞的加固情况。
李杜不知道这个矿洞是谁挖掘出来的,对方显然对下面隐藏的玉石矿藏充满信心,矿洞挖的很宽阔,加固的很好,时隔十多年,依然坚不可摧。
矿洞的安全性没问题,李杜就安排狼哥带人先进去试了试,他们从洞口一路进入矿洞底部,整个过程中没有遇到危险。
狼哥将里面的工具收集了出来,矿洞相当干燥,工具没怎么生锈腐蚀。
这是矿脉存在的另一个证明,翡翠形成过程中不需要水和湿气,所以周边地质干燥。
铁镐、铁铲、各种粉碎锤、液压锤、液压剪等装备拿了出来,大多数都能用,最重要的是改装而成的机械挖掘臂,这东西已经不能用了。
狼哥等人捣鼓了一通也没有发现机械挖掘臂的问题出在哪里,司机过来看了看,他熟悉机械线路,这和汽车原理一样,他是修车好手,修这样的机械臂也有一手。
检查之后,司机说道:“线路的外皮老化,有几个地方短路了,另外它是电池打火、柴油机驱动,电池已经废了,柴油机里面的油料干涸,影响了机器的运转。”
“能修好吗?”李杜关心这个问题。
司机笑道:“放心,交给我。”
狼哥看着宽绰的矿道说道:“老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矿道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人们紧急撤退,甚至来不及带走这里的工具。”
李杜也有这样的感觉,他使用时空飞虫逆转时光,想看看矿道曾经的经历。
时空飞虫作用于机械臂上,从它生产的时候开始看起,逐渐到了它被送到山上来挖掘矿道。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李杜没有看到,他只看到有人操作机械臂,然后前面的人喊叫起来,操作工吓得脸色大变转身便跑,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吓成这样,李杜并没有发现。
不过,他在其中一个场景中看到矿洞中出现了一些个头颇大的蚂蚁,这些蚂蚁通体大部分是黑色,在腹部有几圈红色,样子很古怪。
这些人的喊叫声应该可以揭晓答案,可惜他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读唇语,所以暂时无法知道原因。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大家小心点,反正我们在这里是违法操作,咱们小心的往里挖进,有问题就赶紧跑。”
司机给李杜开了个单子,上面是他维修机械臂所需要的工具。
李杜刚拿到单子,对讲机里传出吸血鬼的声音:“老板,镇长上山向着我们的方向来了。”
他安排了保镖们放哨,虽然山上平时没人到来,可还是得小心防备。
听到镇长来了,李杜一愣,貌觉新来这里干嘛?不过正好,他要采购这些东西,也得需要貌觉新的帮助。
他离开矿坑去了小树林,过了一会,貌觉新的身影穿过小树林走了出来,对他招手道:“你好,李老板。”
李杜笑道:“你好,镇长,你来这里是?”
貌觉新道:“我是镇长嘛,这是我们镇子所属区域,我会时不时上来看看,而且我还是护林员,哈哈,是不是对我这个身份很吃惊?”
李杜确实挺吃惊:“你还是护林员?这可是一份辛苦活,镇长你真是让人佩服,身兼数职。”
貌觉新耸耸肩道:“没办法啦,镇子太小,上级给的编制少,大家都是身兼数职的,我这还算是干的少呢。哦,你们来山上干嘛?”
李杜笑道:“我在这里找一样东西,说起来还需要你帮助呢。”
他打算将维修工具清单交给貌觉新,貌觉新先叹了口气道:“李老板,你对玉石矿的存在不死心吗?你真觉得这里有玉石矿吗?”
李杜知道他对这件事的抗拒,便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镇长,如果这里发现了翡翠和玉石,那会毁了你的镇子。我不是破坏狂,我清楚自己要干嘛,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危害到雾窟镇。”
来了一群人(3)
翡翠很值钱,翡翠矿代表的金钱价值更是恐怖,但李杜无意开发这座矿场,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想在这里找一样东西。
李杜很清楚,即使他真的发现一座翡翠矿,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洪沙瓦底政府才是最大的翡翠矿掌控者,如果出现一座新矿场,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来夺走控制权。
即使洪沙瓦底政府不出手,也轮不到李杜,因为他没有洪沙瓦底的国籍,没有资格开矿。
或许他可以找个当地人做代理人,可这样不可靠,翡翠矿牵涉的利益链太长了,一般人做不了代理人、控制不了这座矿场,而非同一般的人可以控制矿场,可李杜又控制不了这样的人。
再者,他已经够有钱了,他拥有的宝石矿也够多了。
翡翠矿的存在是鸡肋,它可以帮李杜赚到很多钱,可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罢了;反而它所代表的麻烦,让李杜更难以应付。
而这座翡翠矿储量很高,代表它就是一块很大的鸡肋,李杜确实不想将这座矿场暴露。
特别是矿场一旦暴露,整个雾窟镇恐怕都要因此而被毁灭,他还没有那么自私到为了赚钱就去毁坏人家家乡的地步。
貌觉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笑道:“这样就好,不过你想多了,你在山上找玉石怎么会危害到我们镇子?”
他想了想,补充道:“你不会打算砍掉很多树木吧?如果没有了树林固定山石和土壤,以后下暴雨形成泥石流,确实会危害我们镇子。”
李杜失笑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做可是违法的。”
貌觉新点点头道:“嗯,我开玩笑,我相信李老板不会做的这么过分。其实说真的,李老板,这山上没有玉石的,你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李杜道:“我明白,请你相信我,镇长,我不是为了寻找玉石矿,我是为了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方便说出来吗?”
面对貌觉新好奇的目光,李杜苦笑一声道:“抱歉,我不是很方便说出来。”
貌觉新点点头,又问道:“你刚才说需要我帮忙?什么事要我帮忙?”
李杜借此转移了话题,将司机列的清单递给他道:“我们需要点东西,不知道镇长能不能帮忙买到?”
貌觉新看了看,说道:“哦,这些呀,没问题,最晚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李杜大喜,道:“那太感谢了。”
貌觉新笑着挥挥手,然后背着双手又在山上溜达了起来。
凝视着他的背影,狼哥皱起眉头道:“我觉得镇长今天有点怪。”
“哪里怪了?”李杜失笑道,“我怎么没发现?”
狼哥道:“他是直奔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来找我们,对吧?”
“对。”
狼哥又道:“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一直很好的保护自己的行踪了吧?”
李杜道:“可能是他问了杜恩海或者谁吧,又不是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狼哥摇头道:“他没有问杜恩海,杜恩海拿到十万美元后已经去帕敢了,他没有继续留在镇上。”
李杜说道:“很简单,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狼哥没有再说话,过了良久他又重复道:“我觉得镇长有点怪。”
机械表没有修好不能使用,李杜要继续挖矿坑,就得靠铁镐、液压锤之类的工具,这样得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他提前联系好的挖掘机等大型工具没法使用,矿坑太窄了,车子开不进去,除非他像帕敢那样大规模挖开矿山,否则这些工具派不上用场。
下午的时候,李杜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喝着啤酒吃炸鸡,镇上的肉副食品味道很好,当地农户养殖鸡鸭鱼羊都是放养的方式,没有使用饲料,所以禽畜的肉香味十足。
随着工业化养殖方式席卷全球,吃到这样原始的美味可就有难度了,李杜觉得现在吃的东西缺少‘味’。
比如鸡肉,倒是厚实,可是没有鸡油独特的香味,炖的汤也不好喝。再比如他老家的馒头,现在种植的小麦产量是高,可没有原始的麦香味了。
简而言之就是,这里的鸡肉有鸡肉味,这里的米饭有米香味。
他正吃的开心,对讲机响起值班的小马克洛夫的声音:“老板,有人来了,来的人不少,大概二十多人。”
李杜放下鸡块吮了吮手指,问道:“都是什么人?像不像来找麻烦的?确定是冲我们来的吗?”
小马克洛夫道:“肯定,他们已经进入树林里了,有老人、孩子和妇女,他们的打扮很古怪……”
不多会,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从树林里穿了出来。
李杜看向他们,看到了小马克洛夫口中‘古怪的打扮’。
来人不管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孩子,都穿着白布袍子,此外他们的鞋面上缝着白布、头上系着白布,这打扮让李杜联想到了家乡的丧衣。
二十多人出现后便找到了李杜,有人用并不熟练的汉语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李杜道:“是的,你们是?”
听到他的话,妇女们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她们用洪语哭诉着什么,因为语调快和带哭腔,李杜听不太懂,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妇女们一哭,孩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一些老人则指着他破口大骂,现场秩序顿时大乱。
马克洛夫兄弟赶了过来,其他保镖怕出事也迅速赶到李杜身边。
结果他们一来更热闹了,几个妇女直接坐在地上捶着石头大哭起来,而本来在哭的孩子则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踏马是怎么回事?”小马克洛夫目瞪口呆。
李杜赶紧去拉起几个孩子,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别在这里打滚,你们要是滚下山怎么办?”
老人上来甩开他的手拉走孩子,愤怒的说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的孩子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这个头顶流脓的坏种,你真是太可恶了!”
李杜哭笑不得,道:“我怎么了?我干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恨我?”
老人指着矿坑喊道:“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开工动土?是不是?”
热情镇长(1/3)
看着他们的打扮,李杜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穿的是丧衣孝服,明显是来上坟的打扮,可能他们有亲人的坟地在山上。
洪沙瓦底实行土葬,丧葬场地有山靠山,他们和中国一样也是讲究风水的。
可是李杜左右看,周围并没有坟地,之前他搜索过周边,同样没有发现过坟场的踪影。
想了想,他说道:“哦,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没打算在这里动土,我们不会开工干什么的。”
听了这话老头一愣,道:“你们没打算在这里开工干活?怎么可能?镇长……哼哼,你不说实话!”
虽然他及时掩饰了自己的话,可是说出的‘镇长’两字还是被李杜听的清清楚楚,他们不是自发来的,是貌觉新镇长组织他们来的!
李杜立马明白了这点。
老头指着他说道:“你不能在这里开矿场,这里冲着我们的祖坟,你要是在这里动土会影响到我们家族的风水,这绝对不行!”
李杜摆手道:“我没打算在这里动土,再说,我在这里动土干嘛?”
“开矿寻找玉石。”老头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想干嘛,但这里根本没有玉石和翡翠,否则我们早就自己挖了,你就是白费力气!”
李杜道:“不,我没想在这里开矿挖玉石,老先生您想想,你们国家的法律是不准外国人开矿的,我要是打算在这里开采玉石,那就是违法了,你们镇长只要报警就可以抓走我。”
这也是李杜不明白的地方,貌觉新似乎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开采玉石,可他为什么不通过官方手段来制止自己?
难道他觉得自己有手段、有人脉、有钱,官方无法制裁自己吗?李杜只能这么想,否则就想他说的那样,他不明白貌觉新为什么不这么做。
听了他的话,老头愣住了,显然他觉得李杜说的有道理。
眨了眨眼,他问李杜道:“那么,你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李杜说道:“我在这里找个东西,我祖先以前埋藏在这里的一样东西,但我不是来开矿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给狼哥使了个眼色。
狼哥带着一群保镖横眉怒目的围上来,马克洛夫兄弟带着乌克兰大汉们手里还提着锋利的军刀,吓得孩子们赶紧往妇女们身后躲藏。
李杜拿出一些纸币分给他们,说道:“大家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来开玉石矿的,就是在这里找个东西,不管找不找得到,过几天我都会离开,如果有影响到大家的地方,还请海涵。”
看到分到手的钱,妇女们不撒泼了,她们欢欢喜喜的收下钱,小声用洪语不知道讨论起了什么。
老头犹豫了一番,也接过了分给他的钱,说道:“你不准在这里开矿,否则我们全族都来,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李杜笑着点头:“我发誓,我绝不会在这里开矿。”
拿着钱,老头带着一行人返程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大毛问道:“大佬,你真不是打算在这里开矿的?”
李杜点头道:“对,我只是找一样对我有用的东西。”
他想了想,又笑道:“这里哪有什么矿?”
对付这些老弱妇孺,暴力手段没用,而是应该许以小恩小惠。
他没花多少钱就哄走了这些人,每个人就给了几万洪元罢了,折合一下这就是一两百块人民币。
通过和这些人的接触,李杜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貌觉新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开矿,这个镇长似乎知道些什么。
这些老弱妇孺绝不是真因为什么风水来找他,自始至终老头只是要求他不要在这里开矿,而不是不要在这里挖掘。
李杜最后说了,他在这里挖一样祖先留下的东西,如果是为了自家祖坟风水着想,他们应该也会抗拒他的挖掘行径。
机械臂没有修好,工程队先开工了。
他联合工程师设计了一条路线,让工人们往下开挖矿洞,同时加固矿洞保证安全。
因为目的地明确、路线明确,所以虽然是在开挖山石,可是依然没多大难度,每天可以推进四五米,工程队只要干个几天就能切近矿床层。
第二天,貌觉新如约而至,他背着个包,里面是清单上所需的工具。
交给李杜,他笑道:“幸不辱使命呀,李老板,你们要的这些东西太挺稀奇的,我找了全镇的五金店和维修厂才找到。”
李杜握着他的手道:“太感谢你了,镇长,你真是帮了大忙。”
貌觉新看了眼马克洛夫兄弟,说道:“这是我该做的,你的朋友曾经救过我全家和我一些同族的命,我一直想感谢他们。”
“看来我是跟着他们沾光了。”李杜笑道。
然后,他忽然想到,貌觉新没有将他们的所作所为报告给政府和警方,会不会为了保护马克洛夫?
毕竟他们要是被抓起来,马克洛夫兄弟一行也要受到惩罚,或许貌觉新觉得这样做有点恩将仇报,所以就没有采取这样的极端措施?
貌觉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救命之恩大于天,帮忙找点工具算什么?对了,你们在山上吃饭问题不好解决,我安排了我妻子准备了一些饭,以后中餐和晚餐交给我负责就好。”
李杜连连摆手:“这怎么好……”
貌觉新打断他的话,笑道:“这怎么不好?除非你们觉得我妻子的手艺太差了,否则就不要拒绝。”
李杜道:“你夫人的手艺很出色,我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貌觉新大笑道:“太客气了,李老板,这没事,而且我并非是免费这么做,我是想接一单生意,我们负责你们的三餐,但得收餐费。”
李杜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价钱好说。”
貌觉新也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你先忙、你先忙,我在山上转悠一下就先回去了。”
李杜去找司机维修机械臂,貌觉新背着双手在矿坑周围溜达,不时和工程队的矿工聊几句,没多久后他摇摇头下了山。
铜炉和铜锅
司机是个机械维修好手,工具齐全之后他一番折腾,然后给机械臂后面的油箱加入柴油,电子打火后,机械臂可以伴随发动机的轰鸣声缓缓动弹起来。
当天下午,机械臂配合工程队开始挖掘山石,有了这个大杀器,工程进展的速度更快了。
晚上,貌觉新和妻子女儿等家人一起带工具上了山,他们带来了很多食物,用扁担挑着,放下后热情的招待众人来吃饭。
除了这些成品食物,他们还准备在山上现做一些饭菜,带来了炉子、锅子、食材和燃料。
貌觉新的妻子女儿摆放饭菜,众人围坐了上来准备吃饭,而貌觉新则收拾炉子和锅子,忙的团团转。
李杜招手道:“镇长,一起来吃吧,这些饭菜已经够多了。”
貌觉新摇头笑道:“你们先吃,我再做一道汤,吃饭怎么能没有汤?不过汤不好带上山来,我就想在这里给你们烧汤喝。”
李杜走过来说道:“这真是太麻烦你了。”
貌觉新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花钱的嘛,肯定要让你们觉得物有所值。”
说着,他将锅子搁置在了花纹冗杂的青铜炉子上,然后打开炉子的火塘门,从随身带来的一个袋子中拿了些好像木屑的东西塞进去。
看着青铜炉子和锅子,李杜来了兴趣,这东西像是古董,充满古朴风情,花纹类似云纹,上面雕刻了很多小爬虫,极其繁冗,很是漂亮。
见他打量炉子,貌觉新笑道:“哈哈,李老板见笑了,我们没有现代化的那种野外用炉子,只能用这样的老炉子,不过做出来的东西一样好吃。”
李杜道:“镇长谦虚了,这炉子可比现代的野营炉好多了,它应该有年头了吧?我感觉像是古董。”
貌觉新点燃了火,说道:“是有年头了,不过算不上古董,古董得是艺术品,这炉子和锅子就是生活用品,算什么古董?”
“不能这么说,以前的生活用品现在就是古董了,比如我们中国的花瓶碗筷等瓷器,”说着,李杜又感兴趣的问道,“镇长,这套炉具有多少年历史了?”
貌觉新砸吧砸吧嘴道:“不好说,我爷爷说这在他爷爷的年代就有了,因为一直是家用嘛,所以大家也没在意它的年限,就是很好用,一直在用着。”
听到这里,李杜判断出貌觉新在说谎。
这炉子和锅子年代久远,平时肯定没怎么使用,因为青铜器的寿命不会很久,特别是家用的时候无法很好的保护它,使用多年后,不可能没有磕碰的痕迹。
特别是这个锅子,它的外面也有花纹,天天被火焰炙烤、油烘烟熏,这么些年了,花纹不该依然保持如此完好。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并不一定是对的,也可能是多年来貌觉新和他的祖先们很爱护这套灶具,每次用完都会进行精心呵护。
于是他放出时空飞虫,想逆转时光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时空飞虫一出现,立马冲灶具飞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这出乎李杜的预料,时空飞虫几乎是一出现,身影就消失了,然后接着出现在灶具跟前,好像它能瞬移了一样。
李杜吓一跳,时空飞虫还是第一次展现出这样的本领,这是会瞬移啊!
他控制时空飞虫不去吸收其中的时光能量,这很难,这套灶具似乎对时空飞虫有非同一般的诱惑力,它拼了命想要接近灶具,李杜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要无法控制这小虫了!
这样的感觉,同样是第一次出现!
他竭尽全力控制时空飞虫,注意力全在小虫子身上了,情绪变得有些古怪。
貌觉新察觉到这点就问道:“李老板,你没事吧?”
李杜努力控制时空飞虫,然后露出个勉强的微笑道:“没事,可能是有点饿,我有低血糖的毛病。”
貌觉新赶紧扶住他道:“那你小心点,先吃饭、先吃饭,我炖上汤就过去一起吃。”
李杜顺势坐下,道:“没事,你先忙,我吃一块巧克力就好。”
哥斯拉随身备着很多巧克力、糖块和葡萄糖水等可以迅速补充能量的东西,李杜招招手他就送了过来。
一番努力,他总算控制住了时空飞虫。
就在先前这短短瞬间,时空飞虫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个劲的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控制,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李杜有些心悸。
他能确定,这个锅子和炉具非同一般,就是它们引得时空飞虫出现异变。
这样,他对这套灶具就更好奇了。
李杜控制时空飞虫使用了逆转时光的能力,然后出现的场景让他一愣:
锅子和炉子的历史超出他的想象,出现的第一幕场景就是炉子在燃烧,锅子里有东西在沸腾。
显然,以时空飞虫的能力,还无法让时光回溯到炉子和锅子诞生之初,而根据他的认知,现在时空飞虫可以回溯的时光已经有一千多年,也就是说,这锅子和炉子的年龄至少有一千岁!
洪沙瓦底这个地区出现文明的历史才有多少年?李杜不清楚,不过他觉得应该也就一千多年,因为他看关于这国家的历史,有文字记述且可考的史学资料好像就是从公元一千年左右开始的。
时光流动,李杜看到了关于炉子和锅子更多的场景。
他猜对了,这炉子和锅子平时并没有使用,时光场景显示出它们大多数被储存在一个箱子里,只有寥寥几个场景显示它们被使用。
古怪的是,炉子和锅子有两个用途,有的时候是行使本职功能烧菜做饭,有的时候却好像是个图腾工具,很多人对它们进行参拜!
逐渐的,一些恐怖场景出现了。
参拜炉具的场景没什么异常,就是起初很多人在参拜,逐渐的参拜者人数减少,从貌似全族参拜变成了一些老人参拜再变成只有一个人参拜。
可是用它烧菜做饭之后,有时候下一个场景就是有人死亡,而且每次都是大量人员死亡。
看到最后,时光场景出现了一些现代打扮的人,他们围着灶具吃饭,然后死掉了;又有一些穿着更现代、更潮流的人也围着灶具吃了饭,然后也死掉了……
毁掉它
其中,最后死掉的这批人里有个大汉,他的相貌让李杜有种熟悉的感觉,李杜曾经在不久前见过一个和他颇像的男人,那男人就是帕敢王!
立马,他想到了老拓的话:来这里找翡翠的人都死了,老帕敢王的第十六子也死在了这里,死的很惨,全身肿胀发青发黑……
不用说了,这些人的死和这套炉具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出来了,首先他们是怎么死的?有人在炉具做的汤里下毒了?这样有点说不通,之前那些人来寻找玉石矿,不可能毫无防备。
要知道所有从事宝石行业的人都是从勾心斗角和阴谋阳谋中一路走出来的,他们都有着很高的警惕性,想要给他们的食物下毒太难了。
拿李杜这边来说吧,虽然他很信任貌觉新,可还是戒备对方送上来的食物,保镖们之所以放心吃饭,是因为貌觉新的妻女也在一起吃。
如果饭菜有问题,她们可跑不掉!
如果不是被汤毒死的,那他们怎么死的呢?
李杜有点想不通,时光场景类似幻灯片,它们是一张一张出现的,所以具体怎么回事不好说。
他能想通的是为了生命着想,最好得毁掉这套炉具,起码不能跟它们待在一起,也有可能是这玩意儿有放射性。
但这样还是说不通,貌觉新一家一直跟炉具在一起却没问题,说明它对人的伤害性有特殊条件触发。
为了寻求真相,李杜又逆转时光观看显示出来的这些场景。
在后面的场景里,除了跟帕敢王很像的老帕敢王十六子,此外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便是貌觉新,年轻时候的貌觉新。
现在来看,貌觉新的年龄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时光场景中的他从二十来岁到三十五六岁不等。
显而易见,貌觉新和这些人的死亡脱不开干系,可他在其中具体扮演了什么角色,李杜依然想不通。
实在想不通就不想了,李杜决定先搞定这套炉灶。
他给狼哥发了个信息,狼哥看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狼哥安排下,有两个保镖趁着没人察觉离开了矿坑周围。
大概五六分钟后,狼哥忽然看向树林边缘叫道:“谁?小心!”
他的声音刚落下,几声脆响忽然出现:“塔塔塔!”
李杜露出震惊表情叫道:“有枪手!”
一边叫着,他一边将貌觉新摁倒在地,然后狼哥带着几个人猫腰跑了过来喊道:“老板你怎么样?”
李杜将貌觉新塞给狼哥,道:“我没事,带镇长去躲避,快快快,大家一起去躲避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魁梧的保镖将两人分隔开,趁着貌觉新注意不到自己,李杜飞快拨开青铜炉子的火塘门,将一把子弹扔了进去。
同时,他放出时空飞虫,这次他没管小虫,小虫出现后立马飞向炉子和锅子,疯狂的从中吸收着时光能量。
树林边缘依然有人在开枪扫射,一群人缩在矿坑的石头后面不敢冒头。
貌觉新叫道:“我的炉子和锅子,喂,放开我,我得带走炉子和锅子!”
李杜一把撕扯住他喊道:“你疯了?一个炉灶而已,对方有枪,你想死吗?”
貌觉新挣扎道:“不是,你不懂,那炉子和锅子对我和我的家族很重要很重要……”
李杜强制性将他带走,道:“它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吗?快走,狼哥,带着镇长快走,玛德这是怎么回事?”
枪声依然在断断续续的响着,众人汇合后躲在了石头后面。
李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狼哥叫道:“我不清楚,怎么会有人对我们开枪?”
小马克洛夫问道:“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赌场档口的人回来抢地盘?”
李杜看向貌觉新问道:“镇长,镇子里都谁手里有枪?”
貌觉新惊慌道:“有枪的人家很多,可都是猎枪,这是这是,这是一种步枪吧?”
“对,步枪,难道是游击队或者哪个势力的军队打来了?”小马克洛夫说道。
狼哥立马摇头:“不可能,对方人不多,枪也不多,法克,可惜我们没枪,否则咱们这么多人,互相掩护来一波反冲锋就能搞定他们!”
枪声一直断断续续的响着,他们被压制在石头后面。
忽然,不远处的炉子和锅子所在位置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几声响动之后,锅子直接跳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炸飞一样。
见此貌觉新惊呆了,他愣了愣,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趸盆!放开我快放开我!”
时空飞虫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它心满意足的趴在李杜的肩膀上,此时它由两对翅膀变成了四对翅膀,身体似乎变得修长了一些,通体黝黑发亮,有种神骏的美感!
李杜顾不上查看它的变化,先赶紧将它收了起来,然后拖住挣扎的貌觉新喊道:“镇长,你不要命了吗?”
貌觉新绝望的叫道:“趸盆!我的趸盆!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看看我的趸盆!”
李杜茫然道:“什么炖盆?你是说那个锅子吗?”
狼哥摁住貌觉新道:“不能出去,法克!你们忍一下,我带人绕路去树林!”
他和马克洛夫兄弟等人刚要离开,树林处的枪声忽然不见了。
随后,爆竹和狂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道:“没事了,他们撤走了。”
听了这话李杜紧急站起来问道:“他们是谁?”
爆竹摇头道:“不知道,我和狂人摸到他们身后,可没有枪不敢靠近,只能用石头砸他们,他们发现我们后便离开了,不像是本地人,身材很高大……”
没听他说完,貌觉新连滚带爬的往灶具位置赶去。
灶具已经完蛋了,青铜炉上遍布裂纹,铜锅子则碎成了几块,貌觉新伸手去摸,然后被烫的惨叫一声:“啊!不!”
跟在他后面的李杜拉住他肩膀,道:“没关系,镇长,就是一套炉具而已,我以后送你一套现代化的……”
“你知道什么?”貌觉新尖叫着打断他的话,“啊?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这是炉子和锅子?”
好大蚂蚁
听到他的话,李杜立马接口问道:“那这是什么?”
“这是……”貌觉新下意识要说,可他随即又反应过来,嘴巴张开又闭合几次后,他说道,“这是我的传家宝!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呀!”
李杜拍拍他肩膀道:“抱歉镇长,今天的事太意外了,可能有人想要对付我,结果却让你跟着倒霉了。”
貌觉新没去听他的话,他失魂落魄的看着破坏的铜锅和铜炉,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因为声音小,李杜听不清楚。
不用说了,这顿饭他吃的味同嚼蜡,吃完后他没有收拾东西,直接起身离开,背影有种看不出的萧瑟。
李杜心里有些不忍,可他认为貌觉新带这套铜制灶具来山上肯定是不怀好意,他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的,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到貌觉新头也不回直接进入小树林,李杜问道:“喂,镇长,锅子和炉子,你不要了吗?或许回去修一下还能用。”
貌觉新没有回答,摇摇晃晃的进入树林消失不见。
李杜去将锅子和炉子收拾起来交给貌觉新的妻子,用洪语说道:“你带回去吧。”
镇长夫人摇头,说道:“这个东西,我不能碰,除了我丈夫谁都不能碰,所以,先放在这里吧。”
既然对方这么说,李杜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
他觉得炉灶有些邪门,就收拾在一起放在了距离他们扎营地比较远的一处地方。
马克洛夫兄弟帮镇长妻子和女儿将餐盘碗筷送下山,他们回来后天色黑了,李杜问道:“你们去了镇长家里吗?”
“对呀。”
“那有没有看到什么反常的事?”
小马克洛夫道:“没什么反常的,家里没人,镇长没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杜点点头道:“好,那大家早点休息,安排好人值夜,保证枪不离身。”
过了一会,工程师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说道:“李老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李杜微笑着问道。
工程师摩擦双手,讷讷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不知道你想在得乃山开矿,得乃山的玉石诅咒传闻我们都知道,所以,所以,那个希望你理解,我们不大敢继续,那啥……”
见他说的为难,李杜就帮他说了:“你们不想在这里干活了,想要结账离开是吗?”
工程师讪讪的点头:“对,按理说我们不该这么干,毕竟你是炮爷的贵宾,可是可是,这个得乃山有点邪乎的。”
李杜示意他坐下,道:“我们聊聊,得乃山有什么邪乎的?来这里找玉石的人都会不明所以的死掉是吗?”
工程师摇头道:“不是,没这么邪,找玉石的没什么事,可要是还在山上动工程,那问题就比较大了。”
李杜说道:“但之前你们怎么不怕?”
工程师眨眨眼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杜道:“是今天的枪战吓到你们了吧?”
听到他说到这个,工程师一下子崩溃了:“对,这事太吓人了,怎么还有人拿枪打我们?麻辣比啊,有个子弹就打在我跟前,打起一块石头砸在我脑壳上,好疼哟……”
李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放心,今天的事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点他很有底气,因为今天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来毁掉铜锅铜炉。
工程师不信他的话,使劲摇头道:“李老板,放过我们吧,你们是大老板,你们是大人物,我们就是小老百姓,有家庭要养活的小老百姓,没法掺和你们的事啊!”
李杜哭笑不得,道:“我能有什么事?”
工程师哭丧着脸道:“刚才我看到有人拿着枪在值夜。”
李杜道:“自保而已,你别怕,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挖矿洞就行了,顶多再干五天,五天之后我肯定让你们离开。到时候,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封个红包,好不好?”
工程师很好说话,他不好意思拒绝李杜的挽留,最后只好无奈道:“红包就免了,李老板,以后碰到麻烦您得帮忙保住我们小命啊!”
李杜失笑道:“好好好,我保证肯定保住你们的命离开这里……”
他正努力安抚着工程师,忽然有人惊呼起来。
听到惊呼声工程师吓得几乎要跳起来,李杜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狼哥几个起落冲向发出惊呼声的人,那人指向前方,狼哥看到地上趴着个矿工,就过去赶紧将他扶起来。
李杜等人围了上去,这时候他肩膀上的小白猴忽然叫了起来:“吱吱、吱吱吱吱!”
小白猴的叫声很急促,它伸出一只爪子指着地面,另一只爪子抓着李杜的衣领使劲撕扯,看起来分外紧张。
李杜草草的看向地面,除了石头和杂草没有别的,他又看向矿工问道:“怎么了?”
一个矿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知道啊,他他刚才说去,就是去上厕所嘛,然后,然后我看到他跳了起来,又一下子给昏倒了……”
狼哥手里拿着匕首,他用刀尖挑开矿工脚部皮肤切了一条长长的伤口,然后往外使劲挤血。
听到矿工的解说,他沉声道:“这伙计被什么毒虫咬了,问题不大,只是毒素导致双腿有些麻痹。”
“什么毒虫这么厉害?”李杜又问道。
工人茫然的看着地上道:“我不知道,好像是个蚂蚁,刚才我在这里蹲坑,看到个大蚂蚁,我没事干就用一根草逗它玩了玩……”
李杜心里一动问道:“那蚂蚁什么样子?”
大毛说道:“是不是这种蚂蚁?”
他用手电照着地面,在雪亮的灯光中,几只大蚂蚁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这些蚂蚁个头很大,得有成年人的一个指节长短,它们身体黝黑,但肚子处有红色斑纹,这种红色斑纹像是透明的,围绕着它的肚子一圈一圈的生长,看起来颇为艳丽。
矿工赶紧点头道:“对对,就是这种蚂蚁,不过当时少。”
李杜立马说道:“都离开这里,狼哥,找个瓶子收集几个这样的蚂蚁,算了,不收集了,我们先走。”
大凶
狼哥和爆竹架起依然双腿发软的矿工,跟随李杜向后走去。
李杜道:“小心点,看看周围有没有这种蚂蚁,不要碰到它们。”
小马克洛夫问道:“老板,这是什么蚂蚁?我以前没有见过。”
李杜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它们看起来就不好惹。”
他不知道这种蚂蚁的身份,但知道它们不好碰,因为他之前在矿洞里遗留工具所显示的时光场景中见到过它们。
当时李杜没注意,没多想这些蚂蚁怎么回事,现在它们突然出现,且矿工只是被咬了一口就中毒,那他联想到,当初可能就是这些蚂蚁将矿洞里的人吓走的。
一行人集中在一起,李杜示意中年人将裤腿扎起来,本来有矿工脱掉鞋袜准备休息了,李杜让他们重新穿上胶鞋。
之前被咬的矿工,就是赤着脚吃亏的。
他们集中在一起后没有再发现蚂蚁,李杜想了解情况,就让狼哥等人小心,然后在四周搜索一下,看看这些蚂蚁是哪里来的、数量有多少。
保镖们分成几队散开,一番搜索后,狂人吹了声口哨道:“这里,这边有很多大蚂蚁,大家小心!”
李杜赶过去后用手电光一照,看到一群大蚂蚁出现在地面上,正成群结队向前赶去,而在它们前面不远处是收集在一起的铜炉铜锅。
铜炉铜锅的本来面目已经认不出来了,上面爬着一层蚂蚁,后续还有大蚂蚁源源不断的赶过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蚁层,大毛倒吸一口凉气道:“卧槽,我有密集恐惧症,不敢看这个,你们看吧。”
“这是什么蚂蚁?谁认识吗?”李杜问道。
狼哥用手电扫着蚂蚁,道:“看个头像是一种行军蚁,但具体是什么种类不好说,我没见过它们。”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没见过。”“都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什么来头?”“是一种没有发现的新品种蚂蚁吧?”
阿白、阿喵、阿嗷们对这些蚂蚁颇为忌惮,只有阿猛还是那么悍不畏死,它看到这么多蚂蚁聚集在一起,竟然想要靠近去看看能不能吃。
这可把李杜吓到了,他赶紧将阿猛抓回来塞进背包里:你可别惹祸了!
保镖们在周围仔细搜查了一下,发现出现蚂蚁的地方很多,但大蚂蚁的目标就是铜锅铜炉,并没有四处乱爬。
保险起见,李杜让众人收拾东西先离开山上,明天看看情况再回来。
大毛问道:“这蚂蚁到底什么种类?你好像很害怕它们?”
其他人也是身怀疑惑,李杜早就找好了理由:“不是我害怕,是我的宠物害怕它们,我的宠物有出色的第六感,肯定是它们发现了什么才这么害怕。”
“还有,这先生只是被一只大蚂蚁咬到就导致了双腿失去感觉,由此可知它们毒性多大,你们不怕吗?”
他找了几个矿泉水瓶,让狼哥等人抓一些蚂蚁仔细研究一下。
结果狼哥小心翼翼的将几只蚂蚁拨弄到塑料瓶中后,这些蚂蚁狂性大发,竟然硬生生在塑料瓶上咬了个缺口!
而且它们的攻击行动很有秩序,不是四处乱咬,而是一两只蚂蚁找一个地方撕咬,然后撕咬一会后它们让开,另有蚂蚁接着咬这里。
大蚂蚁表现出来的纪律性和秩序让众人大为吃惊,这种合作意识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昆虫的认识。
“这到底是什么蚂蚁?太厉害了吧?”大毛忍不住叫道。
狼哥又去找了个玻璃瓶,道:“我不信它们还能咬穿玻璃瓶!”
用玻璃瓶抓了十多个大蚂蚁,他们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趁夜下山。
李杜已经知道,这一切是貌觉新在搞鬼,可到底怎么回事他还不清楚:蚂蚁的品种,他为什么这么做,铜锅铜炉哪里来的、什么质地等等,都不清楚。
下山之后,他再度去找了貌觉新,这一切只有后者能给他答案。
此时天色还不算晚,但镇子没有夜生活,所以大多数家庭已经门户紧闭。
李杜敲门,貌觉新的妻子来开了门。
两人打了个照面,李杜问道:“请问镇长有没有睡下?”
貌觉新的妻子摇头道:“没有,他在发呆,我不确定他会见你。”
李杜道:“他会见我的,带我去找他吧。”
跟随貌觉新的妻子他进入楼房,在后院一处屋子前,他妻子去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传出貌觉新愤怒的吼叫声:“我说过别来打扰我!”
他的妻子很委屈刚要说话,李杜抢先开口道:“镇长,是我要找你。”
屋子里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几十秒,貌觉新才重新开口:“抱歉,李老板,我身体不舒服,今晚不想见人。”
李杜道:“或许你愿意见我,我们在山上碰到了一些奇怪的蚂蚁,个头很大,没人知道它们具体是哪个种类,好像此前从没有发现过。”
他的声音刚落下,屋门就被打开了。
再度看到貌觉新,李杜大吃一惊:傍晚时候还算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镇长,仅仅隔了几个小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此时的貌觉新头发糟乱、眼中血丝密布,皮肤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看起来像是遭遇什么重创一样。
李杜关心的问道:“镇长,你怎么了?”
貌觉新没有回答,而是着急问道:“你们碰到的那种大蚂蚁在哪里?”
李杜举起玻璃瓶道:“在这里面,你要看看吗?”
貌觉新连连摇头,叫道:“快把它们扔回去,快扔回山上,别把它们带下山,它们是大凶昆虫,隔它们远点!”
李杜道:“大胸?它们肚子确实很大,但没看到胸部。”
貌觉新跺着脚道:“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李老板,快点把这种蚂蚁送回山上去!”
李杜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似乎认识它们?大胸昆虫,这是什么称呼?”
“凶,凶残的凶!”貌觉新无奈的叫道,“这种蚂蚁很凶的,不要把它们带到我的身边!”
李杜道:“但我已经带下来了,你知道它们怎么回事?那我们该聊聊,我有一个手下告诉我,说你很不对劲,镇长,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相
貌觉新让开了门口,示意李杜进去。
他的妻子站在门外担心的看着两人,李杜回头笑道:“别多想,我们就是来讨论个生物课题,你看,我还带来了一瓶酒。”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棕色瓶子。
进屋之后,李杜打量小屋,里面简单干净,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其中桌子上放了个大箱子,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貌觉新道:“你随便坐吧,这里平时没人来,所以没有板凳和茶水招待你。”
李杜道:“不必,镇长客气了,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寻求答案的。”
他刚说完这话,貌觉新忽然暴躁起来,他双手使劲的抓着头发喊道:“什么答案?有什么答案?我真搞不懂,我真搞不懂,钱就那么重要吗?你们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愿意干吗?”
李杜道:“我也搞不懂,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来雾窟镇并不是为了钱。”
听了这话,貌觉新冷笑起来:“我信你的话就是见了鬼!你不是为了钱?你不是为了那什么玉石矿来这里的吗?你敢说你不是?”
李杜挺起胸膛傲然道:“对,我就不是为了玉石矿来这里的,我只是寻找一样东西,而我取得这样东西不是要赚钱,目的我得保密,但绝对不是为了赚钱!另外,我来的目的或许跟玉石有关,可绝没有你想过那样,安排一堆人来挖矿、开矿,让所有人知道这里有玉矿!”
他的话说的掷地有声,显然问心无愧,貌觉新顿时一愣。
呆呆的看着李杜,貌觉新问道:“你真不是为了玉石矿来的?”
李杜道:“你看我带了多少保镖?那你该知道,我不缺钱,我来雾窟镇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样对我有用的东西,而不是为了在这里开矿。”
“再说,”他补充道,“即使我找到了玉石矿能怎样?你们国家政府会允许我开矿吗?这么一个新矿场,政府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它,他们会将之收归国有!”
貌觉新又呆呆的看了他一会,然后有些颓然道:“唉,我错了,这次是我错了。”
李杜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种大蚂蚁是怎么回事?”
貌觉新不说话,双手抱着头坐在床上继续发呆。
直到李杜不耐烦,他打开了瓶子盖想将蚂蚁倒出来。
见此貌觉新大惊,叫道:“别把它们倒在我家里,别接触它们……”
但已经晚了,李杜倒着竖起了瓶子想将里面东西倒出来。
貌觉新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他似乎极其害怕瓶子里的蚂蚁。
不过没有蚂蚁倒出来,只有几滴浑浊粘稠的水顺着瓶口递下来,它们落在桌子上,将木头桌面缓慢的腐蚀出来一个洞。
“蚂蚁呢?”李杜纳闷。
貌觉新松了口气瘫坐回到床上,他喃喃道:“还好还好,爷爷说的没错,还好,它们不能离开蚁后太远……”
李杜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镇长。”
貌觉新摆摆手道:“跟你无关,李老板,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既然不是为了玉石矿来得乃山的,那我建议你赶紧离开,这地方变得很危险了。”
李杜说道:“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我不能离开。”
“你不离开你会丢掉命的!”貌觉新叫道。
李杜看着他道:“说清楚点。”
貌觉新固执的梗着脖子道:“没什么好说的,言尽如此,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希望以后你没命的时候别怨我。”
李杜道:“我不怨你,但之前死在得乃山上的那些人恐怕会怨你。”
貌觉新站起身来瞪大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李杜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是你害死他们的。”
貌觉新使劲拍着桌子道:“不,不是我,他们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别胡说!”
李杜道:“鞋子合不合适,脚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你我都知道。”
就像之前一样,貌觉新又开始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坐回床上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李杜狡黠一笑,道:“我知道什么你很清楚,否则我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是怎么害死他们的……”
“你别胡说,我没有害死任何人。”貌觉新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害死任何人,是他们自己害死自己的,跟我无关!”
李杜道:“别着急,镇长,我不是来追究你责任的,我不是警察,对这些案子没兴趣。我是想来弄清楚,这种大凶的蚂蚁是怎么回事?得乃山又是怎么回事?”
貌觉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心烦,你别来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走吧!”
李杜说道:“得不到答案,我不走,如果你继续隐瞒,那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查这件事。”
貌觉新冷笑道:“让警察查什么事?查山上出现了一种未曾发现的新种类蚂蚁?还是查多年前的无头公案?警察会管这个?你以为这是中国呢?”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李杜心里一动:“你说的对,警察对这些事没兴趣,但各国的生物学家和昆虫学家应该有兴趣,我可以将这种蚂蚁描述给他们,他们或许会来得乃山好好查查。”
貌觉新说道:“他们会信吗?”
李杜拿出手机转了转,笑道:“你知道智能手机吗?可以拍照、可以录像,蚂蚁的照片就在里面,视频也在里面,这还不够可信吗?”
貌觉新的表情顿时凝滞了。
他大力的喘息了几下,说道:“你别这么干,你这么做是害死他们。再说他们就算有兴趣,也找不到这些蚂蚁,他们找不到的。”
“找不到就慢慢找,漫山遍野的找,说不准还会发现得乃山上传说中的玉石矿呢。”李杜笑道。
一听这话,貌觉新又激动起来:“得乃山上没有玉石矿,没有!很多人来找过了,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
事到如今,看着貌觉新的反应,李杜确定了:“你知道得乃山上有玉石矿?你知道它们在哪里?但你不想让人发现它们,是吧?你想保留这个秘密,谁发现了这个秘密或者说谁接近了这个秘密,你就杀死谁?!”
越说,他的表情越发严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貌觉新这人就太危险了。
问答(1/5)
他越发严肃起来,貌觉新则笑了起来,听着他的话笑的越来越开心。
“你笑什么?”李杜问道。
貌觉新笑道:“笑你自以为是,笑你自作聪明。”
李杜也笑,不过是冷笑:“哈,你这是掩饰而已,我的猜测是对的,你知道山上有玉石矿,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们也都知道,这是你们家族的秘密?!”
看着他说的认真,貌觉新终于不笑了,他说道:“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都是假的。”
李杜道:“等我挖出一块玉石来后,就能证明这些不是假的了。”
他这么一说,貌觉新突然生气了,他怒道:“你还狡辩,你还说你不是为了玉石矿来雾窟镇的!”
李杜道:“我就不是为了玉石矿来的,但我知道玉石矿的位置,我也敢肯定得乃山上肯定有玉石矿!”
貌觉新惊愕道:“怎么可能,得乃山怎么会有玉石矿?你怎么能肯定?”
李杜说道:“我有证据,我在偶然之下得到了一张地图,这……”
“天!”貌觉新震惊的站起来,“你、你、你得到了一张地图?不是地图!你得到的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雕!得乃山神玉髓在你手里?!”
对方的反应让李杜同样震惊,另外也懊恼。
他懊恼的是自己说漏嘴了,这个貌觉新貌似单纯,其实心眼很多,竟然引诱他说出了一个秘密。
另外,貌觉新知道唐朝阳给他这块玉雕的存在,他也确实知道,得乃山上藏有玉矿!
其实这不必吃惊,玉雕明显是个宝贝,它或许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但肯定有人知道它,关于它的传说在某些范围内还是流传着的。
不过李杜不清楚这块玉雕代表什么,比如它牵扯着什么新仇旧恨、比如它曾经引发过什么冲突,所以,他不能承认。
于是他说道:“得乃山神玉髓是什么?是不是一座上好翡翠雕刻成的山地模型?”
貌觉新激动的点头:“对对对,玉髓在你手里?你给我看看……”
李杜摇头:“不,它不在我手里,我只是见过它,然后拍了几张照片。”
说着,他再度举起手中的手机。
貌觉新伸手要抢:“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这个照片,玉髓在哪里?告诉我玉髓在哪里?”
他的速度很快,但要抢到李杜手里的东西就近乎妄想了。
李杜后退一步收起手机,道:“别着急,看来我们现在碰到了很多谜题,我有你也有,那么,咱们互相解答吧。”
貌觉新思索一番,深吸了口气道:“好,我……”
“我先问,”李杜道,“这些大蚂蚁到底怎么回事?”
貌觉新道:“我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回事,只是我的家族一直有关它们的传说,在雾窟镇有关于得乃山神的说法,而我的家族认为这种蚂蚁就是得乃山神!”
李杜问道:“为什么?它们有什么神奇能力吗?”
貌觉新道:“这是下一个问题,应该轮到我问了,你从哪里看到的玉髓?”
李杜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名冒险家,有一次我得到了一份埃及黄金矿藏图,他想看看,结果不小心给我弄丢了。后来为了补偿我的损失,他让我去他书房选一样东西,我就是在那里看到了这个玉雕。”
貌觉新火急火燎的说道:“你带我见他,这玉雕是我们家族的……”
“别着急,问题,答案。”李杜笑道,“来,继续说,这蚂蚁怎么回事?它为什么被称呼为山神?”
貌觉新道:“这称呼就是这么传闻下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它们很厉害,有超强毒性……”
李杜说道:“对,它们有超强毒性,一只蚂蚁咬到一个人的脚就足以让他双腿麻痹,之前那些来得乃山寻找玉矿的人,就是被这些蚂蚁咬死的吧?”
“这是另一个问题。”貌觉新警惕的说道。
李杜摇头:“不,我这不是疑问,这是个反问,我能确定他们就是被蚂蚁害死的。我还能确定,蚂蚁是被你引出来的,也就是说,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貌觉新愤怒的挥手道:“不,不是我害死他们的,我跟他们说过了,吃过晚饭不要留在山上,以后也别留在这里,有危险的,山神会惩罚那些妄图抢夺他珍宝的人,是他们不信!是他们自己找死!”
李杜从他的话里抓到了一条线:“吃过晚饭?你提供的晚饭有问题?”
貌觉新一愣,然后闭上嘴不说话了。
李杜看着他道:“你不说话也没用,我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其实不是你提供的晚饭有问题,而是你那个铜锅和铜炉有问题,它们能吸引蚂蚁。”
貌觉新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杜道:“也是我那个冒险家朋友告诉我的。”
貌觉新皱起眉头,他用牙齿啃着手指甲思考起来,似乎碰到了什么让他困惑的事。
“你在想什么?”李杜问道,“我还没有问完呢。”
对方不理睬他,思索了一阵子,貌觉新才抬起头道:“你的冒险家朋友,是不是姓唐?是不是一个身手很矫健的老人?”
李杜摇头:“不,他是个年轻人,比我还年轻。”
貌觉新嘟囔道:“那不对劲呀。”
李杜道:“什么不对劲?”
貌觉新说道:“没什么,既然你几乎知道一切了,那我也不瞒你,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是为了玉石矿来这里。”
李杜不耐道:“我骗你干嘛?我来雾窟镇,真不是为了开矿。”
貌觉新道:“那就好,得乃山确实有玉石矿的存在,可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以前来寻找矿藏的人之所以死亡,跟我有关系,但我不是为了保护矿藏好让自己来挖,不是这样,我是为了保护镇子,因为我是镇长啊!”
“你从帕敢来的,你看到帕敢是什么样子,以前发现玉矿之前,帕敢是周边几百里内最富饶、最好的镇子,几乎要发展成城市了。”
“结果,翡翠玉石发现了,镇子也被毁了。你看到现在帕敢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地地道道的帕敢人,以前帕敢的村落,都因为翡翠矿石而被摧毁了,以前帕敢的人,也前前后后因为翡翠矿石而死掉了。”
“我绝不能让雾窟镇,变成下一个帕敢镇!”
新的矿区(3/3)
第一,貌觉新以雾窟镇的名义承包得乃山,李杜为其付款并为其投资,购买树苗绿化得乃山;
第二,李杜可以安排人员在山上开采石头,但要限制规模,且他和任何人不能从山上带下石头,更不能带石头离开雾窟镇范围;
第三,李杜以捐款的名义,每年都对雾窟镇进行投资,逐渐完善镇子的居住、教育、医疗等环境;
第四,以后李杜要协助貌觉新讨还玉雕。
一番讨论,这份君子协议被订了下来。
李杜思索了一下后说道:“第四条改一下,改成如果你有讨还玉雕的能力了,我再为你提供帮助。我的意思是,起码你得够有钱或者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吧?”
貌觉新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这条可以修改。但我还是不放心,你真的不是为了山上的玉石矿?”
李杜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别管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将玉石矿展示出来,否则我图什么?图政府和帕敢那些大鳄来争抢得乃山的控制权?”
貌觉新怀疑的看着他道:“我必须有知情权,如果你要开采玉矿,我决不答应!”
李杜道:“你今天不答应我,那以后会有其他人听说得乃山的玉矿传说后会来这里开矿,到时候你怎么办?”
看着貌觉新沉默下来,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跟我合作起码有个好处可以建设镇子,而且你可以监视着我,如果我将玉石带出镇子或者将消息传递给了外界,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制裁我,对吧?”
貌觉新不答反问,盯着他道:“你的目的还是山上的玉矿,对吧?”
李杜也没有回答,他伸出手道:“镇长,合作愉快,让我们共同来期待雾窟镇的发展吧!”
貌觉新犹豫了一番,最终不甘的将手放了上去,他说道:“如果玉矿存在的消息传出去,真的,我们就都完蛋了!”
李杜笑道:“我有数,镇长,我不会带走一块石头,你可以监视我。我向你承诺,以后我和我的人进出镇子,你可以检查我们的行李,行吗?”
貌觉新道:“希望你信守承诺!”
这份诺言,李杜自然不会破坏。
他是临时改的主意,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在这里找一块别样的玉石,他对玉矿没有兴趣,因为帕敢有多个场区多个场口,他使用时空飞虫,可以尽情捡漏。
但发现貌觉新为了保护镇子的所作所为后,他改了主意,玉矿已经被他发现了,他为什么不进行小批量开采,然后用黑洞空间来运输呢?
这样可以完美保护矿藏的**,他还能大赚一笔。
在他计划里,他安排亲信来挖掘玉矿,而且不是胡乱挖,他制定挖掘计划,针对矿脉动手,以后他每年来雾窟镇几趟,将挖出来的矿石带走。
反正每年他得去雷莫宁的手头上拿钻石,到时候多飞一段路程再到这里带走翡翠矿石,并不麻烦。
要处理翡翠矿石也简单,他是海瑞-温斯顿集团的股东,以后他还会收购其他奢侈品集团的股份,不管钻石、欧泊还是翡翠,送入这些公司就可以解决问题。
制定了合作计划,李杜第二天就给了貌觉新两亿洪元的资金,让他操作承包得乃山的事,同时他开始了解洪沙瓦底的慈善事业运作程序,准备为镇子捐赠一座学校。
这个合作算是双赢,各取所需。
李杜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件事上比貌觉新要更清白,貌觉新牵扯有人命官司,他只是没有说实话而已。
而且他也没有欺骗貌觉新,最后定下合作协议的时候,他没有承诺说不在山上挖玉石,只是承诺不会带走得乃山一块石头。
貌觉新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他想来,自己把关,李杜不能带走山上的石头,那他的目的自然不是玉石矿了。
第二天的时候,被铜锅铜炉吸引出来的古怪蚂蚁已经消失不见了,工程队重新回到矿洞开工。
几天忙活下来,矿洞进展到了矿藏边缘,到了这里李杜就要求停手了。
他不能让心腹之外的人知道玉石矿的存在,后面的事跟工程队无关,他给钱结算将他们解散掉了。
时空飞虫将矿藏一带探索的清清楚楚,李杜制定了一个挖掘计划,将最信得过的哥斯拉留在这里,让他带队,爆竹、吸血鬼几个人留下,跟着他一起往外挖石头。
十月中旬,帕敢的公盘拍卖大会要开始了,钟大炮给他打来电话,说已经报上名了,报名费是一百欧元,身价验证标准是两百万欧元。
也就是说,没有两百万欧元的身价是不能参加这个拍卖会的。
这一届拍卖会是第五十四届拍卖会,从1964年3月开始,连续几十年的时间,洪沙瓦底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公盘拍卖。
最近几年公盘拍卖会变得频繁起来,有时候一年会举办两次,今年因为政府下令关闭了部分矿场,出产的矿石减少,所以只举办这一届拍卖会,恢复前些年的传统。
公盘拍卖会由洪沙瓦底中央政府矿产部直接管辖,组委会为常设办事机构。
这边达成了合作,李杜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他便比预期提前返程,先去帕敢看看情况。
又是一场颠簸流离,等到他见到钟大炮和六子的时候,已经颠簸的都要吐了。
大毛身体素质比他差多了,直接颠簸的双腿虚浮,一下车没站稳差点跪在了钟大炮的面前。
钟大炮眼疾手快扶住他,惊讶的问道:“毛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李杜笑道:“这是认炮爷做主公吗?倒头便拜?”
六子扶着腰嘿嘿笑道:“噢,我还以为是要认炮哥当爹呢,要是这样你得叫我六叔,以后就别叫我六爷,要不然就是错了辈分。”
大毛推开钟大炮翻白眼道:“去去,帕敢王的事处理的怎么样?我们不在这几天有没有麻烦?”
钟大炮看看他又看看李杜,道:“咦,这话不是该李少爷你问吗?怎么,大毛上位了?”
大毛讪笑道:“别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就是帮大佬问的,他肯定也很关心这件事。”
规划新村(1/5)
帕敢王的死在这片土地上还是引发了一些风暴的,毕竟他的爷爷曾经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一个大亨。
人们关注的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还遗留的产业,老帕敢王留下的东西着实够多,帕敢王是他仅存的子嗣,很多资产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这些资产的归属权让多方势力为之关注。
“其实现在麻烦才开始出现,前几天事倒是不多。”钟大炮说道。
“为什么?”李杜诧异的问道。
“因为前几天帕敢王的死讯没有传播开来,这货有点精神病,经常玩消失,所以起初没人关注他的下落。”
“而且吞钦替他出面处理了一些事,他隐藏了帕敢王的死讯,带着保镖们转移了大量可以移动的财产,然后他们一起偷渡去中国了。”
“吞钦那边嘴巴很严实,将这件事给捂住了,可他的保镖散伙了,有些人跟着吞钦去了中国,有些家口在当地,就没有离开。结果一个留下的保镖嘴巴不严实,他泄露了帕敢王被杀死的死讯。”
李杜问道:“他透露出来的消息,侧重面在谁身上?”
他是想知道保镖将责任推在谁身上,是强调了吞钦杀人,还是强调了钟大炮怂恿。
钟大炮笑道:“还能在谁身上?肯定在吞钦身上,因为他之所以泄露这件事,就是他想敲诈吞钦。”
六子补充道:“那保镖威胁吞钦来着,说让吞钦给他一笔钱,结果吞钦这货狡猾的很,拖延时间,自己带上能转移的资产就跑了。保镖气的很,能说他好话吗?”
李杜松了口气:“那还好,跟我们关系不大。”
钟大炮摆摆手道:“摆脱不了这个干系,但我也不怕。索家那小兔崽子想要弄死我,还不准我反手?哈,再说,杀人的可不是咱们,咱们就是鼓动了他手下几句。”
听钟大炮的语气笃定,李杜便放松了下来,道:“那就好,六爷,你的情况怎么样?这么快就下地了?”
六子大笑:“这么快?嘿,六爷我下地已经好几天啦。小问题,就是擦破点皮而已,没多大事。”
钟大炮给了他一脚,道:“在谁面前自称六爷?没点规矩,你在李少爷面前就是六子,李少爷才是爷,懂吗?”
六子赶紧搓搓手道:“懂,炮爷,我六子懂。”
大毛撇撇嘴道:“我靠,拍马屁啊?”
钟大炮嘿嘿笑道:“毛爷,你也是爷,这次拍卖会您可得跟李少爷配合好喽,咱们要是能赚上一笔……”
李杜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恭谨。
所以,他直接给钟大炮一个定心丸:“这次我们分成是五五分,但帕敢王这件事我不掺和,你必须想办法将我摘出去。”
一听这话,钟大炮喜出望外:“当真啊李少爷?”
李杜认真的看着他道:“记住,我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事情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如果最终有人对付我,那以后你们休想再跟着我去赌石!”
钟大炮立马拍着胸膛道:“李少爷您放心,这件事就是我钟某人跟索家兔崽子的私人恩怨,李少爷您就没在这事里出现过。”
李杜微笑点头:“好,我们谈谈公盘拍卖,准备去捞一笔。”
“捞一笔,狠狠捞一笔!”六子兴奋的大笑。
相隔才不到半个月,华人村已经大变样。
南片的破烂房子已经被推平了,空地上扎了一些帐篷,有建筑队在忙活着盖新房屋,因为盖得是平房,速度很快,雏形已经出现了。
坑坑洼洼、脏水遍布的道路也进行了修整,洒上了砂石,现在车子开在上面通畅很多。
家家户户的门前晒上了猪牛羊肉,很多人家在晒腊肉,有的门户前挂着大猪腿,这是做传统的火腿。
看到华人村的变化李杜点点头,钟大炮这人着实不错,他赚到的钱显然没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了改造村子上。
李杜道:“干得不错,炮爷,你真给咱们同胞长脸,这样,我给你捐一千万人民币,算我给咱们同胞提供点帮助了。”
钟大炮一拍大腿笑道:“嘿哟,李少爷,您仁义!我代表咱们流落在外的同胞先对你抱个拳,实在太感谢您了!”
大毛说道:“那,那我也捐点,我捐一万块吧。”
钟大炮拍拍他肩膀道:“行,毛爷也是个仁义的汉子。改日我给你建个漂亮房子,保证让你住的舒舒服服。”
大毛讪笑道:“我可没打算在这里长住。”
钟大炮道:“你会的,我在帕敢混了几十年喽,每个沉迷赌石的同胞,最后要么死了要么乞讨着回国要么就流落到我们这个村里,我估计你会走最后一条路。”
大毛梗着脖子道:“不可能,我才不会流落到这一步。”
六子撇嘴笑道:“都会这么说。”
大毛对钟大炮还有些敬畏,对六子就没有这样感觉了,便想跟他吵架。
六子拿出一个笔记本晃了晃,道:“这里面记了一些事,我和炮爷搞到了点消息,关于一个叫钟航的人的消息。”
听了后面半句话,大毛顿时打了个哆嗦:“我我我爸爸的消息?你查到什么了?”
六子将笔记本递给他道:“自己看吧,现在查到的还不多,不过你猜对了,你爹应该是惹到人了。”
李杜本想一起听听这是怎么回事,但大毛没有表现出相关意图,他将笔记本带进一个屋子里自己看了起来。
见此,他没有强求询问,而是谈了谈华人村的规划:“炮爷,你这是准备推平破屋子重新建是吧?”
钟大炮摸着脑袋道:“对,有这个打算。”
李杜道:“那你干嘛建平房?你得建楼房,知道九龙城寨吗?你把村子改造成九龙城寨的样子,能在帕敢更好的立足,所以你需要建楼房。”
钟大炮笑道:“咱们想到一起了,李少爷,不过我的想法是分成两批,南边是平方,北边才是楼房,先建平房让大家过冬,明年再建上一批楼房,盖楼太麻烦,打地基、搞设计,入冬之前搞不起来啊……”
公盘拍卖(2/3)
就华人村的建设和发展,两个人蹲在门口聊了起来。
聊了好一会,大毛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李杜见他情绪不好,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说。”
大毛强笑道:“没事,我托六爷帮我继续调查,六爷说这事他差不多能搞定,不用麻烦大佬了。”
听他这么说,李杜站起来搂着他肩膀拍了几下没有再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大毛虽然喜欢乱说,但他是个聪明人,他对事情自有判断,李杜尊重他的选择。
再就是李杜在帕敢没有人脉甚至不熟悉这里,说到查一些事,显然还是钟大炮和六子这两条地头蛇更合适,他带着大毛准备公盘拍卖就行。
每一次洪沙瓦底翡翠毛料公盘拍卖都是盛会,这场拍卖持续七到十天,成交额能达到恐怖的上百亿人民币。
交易额很高,可是这个拍卖会的逼格很低。
拍卖会位置就在帕敢镇,李杜提前去看了看,里面在进行布置,大量矿石源源不断的送入其中。
按照洪沙瓦底的新国土法规定,翡翠矿石是国家财产,但第一这个国家**严重,官商勾结的厉害,第二帕敢各大场区上百年来一直是私人承包,综合各种原因,民间矿石买卖依然是主体。
李杜参加过很多拍卖会了,额度能达到公盘拍卖这种档次的也就苏富比,他记得苏富比拍卖会设置的各种高大上、各种有格调。
相比之下,公盘拍卖就太衰了,它甚至没有租赁一座酒店做场地,而是随便划了一片地,用铁棍和彩钢瓦结合做了个大棚子,能挡雨但不能遮风。
棚子四周用铁丝网围了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军警持枪警戒,还有巡逻车进行支援,安保工作没得挑。
李杜围着棚子转了一圈,惊叹道:“咱们就是在这里面参加拍卖会?”
“对呀。”钟大炮叼着根烟大咧咧的说道。
李杜道:“可这是什么拍卖场所?我感觉这更像是集中营吧?”
钟大炮嘿嘿笑道:“能赚钱的地方就是好地方,管它娘什么集中营。”
李杜忍不住摇头,洪沙瓦底中央政府矿产部和玉石组委会实在是太糙了,这么重要的拍卖会搞成这个样子。
参加拍卖会的人并不重视舒适程度,他们重视的是安保问题,毕竟每个人都带着巨额资金来帕敢的。
拍卖会安保没问题,李杜他们只是转了一圈,就有军警抱着枪走来盘问:“你们在干嘛?喂,站住!”
钟大炮过去塞了一盒烟,军警绷着脸,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悄悄装了起来,然后皱眉道:“炮爷,你可别惹事啊。”
“我惹什么事?”钟大炮翻白眼,“我陪朋友过来看看,明天我们要一起参加这个拍卖会的。”
军警大笑:“你要参加?你个哑炮,这是钱多了烧的吧?”
钟大炮推了他一把黑着脸道:“去你吗的,你才是个哑炮,草,老子双响炮!”
军警和他显然很熟,并没有为难他们,带着香烟笑着离开。
看过场地,钟大炮知道李杜没有参加过公盘拍卖,就大概的介绍了一下规则。
拍卖会分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是暗拍一种是明拍。
暗拍是主流,入场的时候有人发竞标单,商人们去找自己感兴趣的玉石,然后在竞标单上按要求填写自己被核发的编号、姓名、玉石编号和价格,最后投入对应的竞标物编号的标箱即可。
这个过程中,参与竞标的玉商彼此之间互不知道对方感兴趣的玉石,也不知道对方出的价钱,揭标时按竞买物编号公开宣布中标人和竞买价,以此完成竞拍。
明标比较少见,这和其他拍卖一样,参与明标的玉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厅,公盘操作人员每公布一个竞拍物编号,由竞买商现场进行轮番投标,谁出价高谁就中标,公平公正。
“比例方面,暗标是主流,占百分之八十,明标只有百分之二十。”钟大炮介绍道。
李杜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钟大炮无奈道:“玛德,矿产部太有脑子了,这样大家看好了石头,为了避免被人抢走,只能盲目出高价,真气人!”
李杜笑道:“矿产部的目的是将矿石卖出更高价,这有什么气人的?到时候看我的吧,我对这个太擅长了,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吗?”
“海瑞-温斯顿集团的高管呀?”钟大炮反问道。
李杜摇头:“不,狼哥告诉他。”
狼哥说道:“老板做的是拍卖行业的工作,是职业拍卖专家,每年会参加上百场拍卖会,包括房地产拍卖、汽车拍卖和苏富比等奢侈品拍卖,涉及生活所有行业!”
钟大炮一听肃然起敬:“啊?李少爷对玉石如此有研究,我还以为您是专职的奢侈品行家呢。”
李杜笑了起来,狼哥还挺会说话,将仓储拍卖和房产拍卖说的这么高大上,这两个行业在美国其实都属于低端工作。
了解了拍卖会环境后,第二天的工作变得简单起来。
李杜跟随钟大炮、六子走向拍卖场,因为有大量警力和军力负责治安,所以没必要带保镖们入场,李杜就让他们待在了外面等候。
现在的拍卖会可是热闹了,如果不是心里有数,李杜肯定以为这是老家集市。
拍卖会位置在路边,不远处是个路口,路口停了很多三轮车、叉车、拖拉机、起重机,叉车之类是送石料所用,三轮车则是载客。
因为路窄且路况差,三轮车是这里的主流交通工具,不管是几亿身价的大老板,都是乘坐这种三蹦子来到拍卖场。
所以李杜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让他大开眼界的场景,前面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上下来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男人腰上金h腰带闪闪发亮,光这个腰带就能换好几台三轮车。
还有的三轮车上下来扭动蛇腰的窈窕美女美妇,下车后个个一脸嫌弃,先赶紧用纸巾擦ρi股,每到这时候,六子的眼睛就盯了上去……
所见所闻(3/3)
“快别踏马看了,小心脚下,麻痹的有蛇,你现在一身伤口,被蛇再咬上一口就凉了,知道不?”钟大炮踹了六子一脚。
六子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一脸埋怨:“炮爷你这是干啥?咋还不让人看一眼?草,这娘们真惹火,我愿意为她****!”
钟大炮伸手要捶他:“别踏马乱来啊,管住你裤裆,这个当口什么玩意儿也有,牛鬼蛇神混杂,别惹事。”
六子避开,指着地上的笼子道:“来,老板,给杀个蛇,六爷得吃个蛇胆、喝个蛇血补一补,嘿嘿,这两天六爷得忙活了。”
街头上有很多摊位,真跟集市似的,卖什么的都有,其中卖蛇的居多,排了一长溜的铁笼,里面盘着斑斓各色的蛇,以毒蛇为主。
李杜惊愕道:“靠,怎么这么多卖蛇的?”
钟大炮笑道:“因为偶遇市场呀,大老板们喜欢啥?就喜欢蛇啊!壮胆又壮样,简直不要太爽,来,老板,给我家少爷杀两只,金包铁、银包铁,一样一只!”
老板应了一声,顺手从笼子里抓起一条毒蛇现场宰杀。
场面很血腥,先用钳子夹住蛇的舌头让它不能合上嘴,再从腹部剖开取蛇胆,雪白的蛇胆沾着血取出来,顺着伤口撕开蛇皮,顿时,玉石般的蛇肉露了出来。
这时候毒蛇还没有死,依然在扭动着,看起来分外残酷。
老板将蛇头斩下连同蛇皮放进一个瓶子里,里面是药材和米酒,蛇身则切成几段,用清水冲洗后往前一推,生吃!
李杜目瞪口呆:“我靠,这太疯狂了!”
六子随手拿了一块蛇肉塞进嘴里咀嚼,又把蛇骨吐出,道:“嗯,还是金包铁好吃,肉劲道!”
钟大炮端起盘子给李杜和大毛:“来,李少爷毛兄弟,过来吃一口。”
两人连连摇头:“吃不起吃不起。”
钟大炮说道:“这是金包铁,好蛇,吃了好兆头,你看它们的肉像不像玻璃种?吃了就能开出玻璃种!”
旁边还有人带着性感靓丽的女人在看蛇,女人吓得花容惨淡、娇呼连连,引得旁边的男人得意大笑。
六子色眯眯的看着女人说道:“喂,妹子,来一块?我这是金包铁银包铁,女人吃了水汪汪,男人吃了硬邦邦,哈哈!”
女人给了他一个白眼,扭着ρi股躲到男人身后,那男人冷冷的看了六子一眼道:“喂,管住嘴啊。”
六子脾气暴躁就是个惹祸精,眼睛一瞪就爆炸了:“卧槽,老子……”
“行了行了,低调点。”李杜皱眉道,“你是来泡妞的还是来打架的?反正我是来买石头的。”
六子悻悻的吐出块蛇骨,对男人说道:“要不是我们李少爷发话,老子今天打烂你的嘴巴!”
男人也是硬气,上前一步道:“来呀,你给老子动手试试!”
钟大炮拉走六子,六子一边走一边回头喊:“别踏马再让老子碰见你,碰见你弄不死你!”
李杜无奈道:“六爷,你这性格放在电影里也就能活二十秒,在帕敢你能活这么大也是奇迹。”
六子道:“我脾气就是在帕敢养成的,你在这里要过得好,就得凶,越凶越好,这样才没人敢惹你,像你和大毛这脾气,早被人吃掉了!”
大毛竖起中指道:“草,没有法律啊?老子怕啊?”
六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天真!”
除了卖蛇的,周围还有卖手电、量尺用具和一些小卖铺。
李杜又碰到了卖冰棍的小姑娘,这次小姑娘生意干大了,和一个老太太在一起,她卖冰棍老太太卖甘蔗和甘蔗汁。
看到李杜一行,小姑娘欢呼一声拿了几根冰棍过来递给他。
狼哥掏钱,小姑娘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后面的榨汁器,她又跑回去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将用矿泉水瓶装着的甘蔗汁递给李杜一行,满脸微笑。
祖孙两人没要钱,狼哥还是坚持着留下了一张百元大钞,美钞。
穿过道路两旁的小摊,他们到达拍卖场大门。
两排士兵进行检查,因为参加拍卖会的都是有钱人,非常珍惜生命,所以检查特别严格,除了衣服鞋袜眼镜之类,其他都不准带进场去,防止有人用武器伤人。
手机、钱包也不准带进去,官方看押,退场的时候凭证件回来领取。
李杜排队经过安全门检查,又有人上来搜身,他的证件被查了又查,那叫一个严格。
最后还有工作人员提醒他:“看好贵宾卡。”
贵宾卡就是入场券,这东西是没有身份标识的,谁戴上谁就可以进场,发放很严格,每人一张,丢失不会再补。
入场的时候一人一个礼品袋,里面有一个本子一支笔和一个小手电。
钟大炮拿到礼品袋后嘿嘿笑道:“兄弟,再给一支笔吧。”
发放礼品袋的工作人员板着脸道:“没有,一人一支笔。”
钟大炮继续笑道:“再给一支嘛,我是华人村钟大炮,兄弟挺面生的,不怎么熟悉呀。”
工作人员不耐的摆手:“下一个下一个,别碍事。”
后面响起笑声:“哟,华人村钟大炮,这是谁的名字?威风凛凛?好霸气呀!不过,好像人家不买账,哈哈!”
李杜回过头,看到几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在哄笑。
钟大炮看了他们一眼,哼道:“哈,怎么还有人带狗进来了?狗也能进拍卖场了?”
六子道:“能进呀,军犬和警犬可以,流浪狗不行,喂,你们什么时候从流浪狗变成警犬了?”
听他的嘲讽,带头的男子不生气,继续笑道:“哟,六爷也在这里?刚才没看到,抱歉抱歉,听说前几天六爷偷袭帕敢王结果反而被干了一枪?不过六爷还是厉害,帕敢王终究被你搞死了。”
钟大炮阴沉下脸来:“喂,谢老猴,别血口喷人啊。”
工作人员皱眉道:“喂,你们堵在这里干嘛?快走快走。”
谢老猴挥着手道:“对呀,你们堵在这里干嘛?快滚快滚!”
六子被气到了,谢老猴后面的一个男人笑道:“六爷好像生气了?你别着急生气,你们一个哑炮一个瘪六,竟然敢来拍卖会?哈哈,等你们拿到石头再生气,到时候有的气。“
绿毛斑(1)
李杜拉走两人,钟大炮不甘,道:“玛德,我再要两支笔。”
大毛问道:“你要那么多笔干嘛?咱们四支够多了吧?”
钟大炮心情不好,道:“哼,菜鸟,待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进门后正中央是个大黑板,上面是拍卖会现场的平面图。
进去后直接看到的是主标场,占地面积有五六千平方米,主标场的西边、北边和东边各有一个小厅,这是办事厅,提供不同的服务。
因为没有手机,参加拍卖会的人又多,很有可能会走散,所以钟大炮就在黑板上拍了拍,说道:“大家走散了的话,想要等其他人,就去这个一号厅等着,顺便排队拿竞标书,走散之后大家每隔着半个小时就去一号厅一趟,好吧?”
大毛愕然道:“没有手机手表,怎么看时间?”
六子拍了他脑袋一下,道:“傻啊?里面挂着大钟表呢。”
正式进入拍卖场,嘈杂的声音迎面而来,无数玉石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偌大的主标场更像是个市场,地上放着一个个木板做垫子,各种大大小小的玉石就放在木板上。
大的石头跟小假山似的,小的石头则跟土豆似的,不知道摆放了多少,李杜看的叹为观止!
大毛也很惊讶:“难怪每次公盘拍卖都有上百亿的成交额,这里的翡翠也太多了,得有几千块吧?跟这里相比,瑞丽就是小场子啊!”
“那肯定了,这里不知道多少你们瑞丽的老板在看石头呢,待会说不准你会碰上熟人,哈哈。”钟大炮笑了起来。
人流滚滚,他们在门口感叹了两句,随后就被后面的人推进场子里。
“老表过来看这个,这个怎么样?块头真大,玛德得有一百公斤噢!”
“太杂了!种杂、色杂、底杂,多少钱的底价?二十万?嗯,差不多,这石头出不来好料。”
“怎么出不来?给这块报个价,大力出奇迹嘛,这么大的料子出水出绿的几率还是有的,一旦出来了那就能大赚!”
“看10350,这块石头不错,十九公斤底价八十万,以我经验这是个高冰飘花料,你看绿带的地方这么多,种水够老,不出货则已,一出货绝对的美丽醉人!”
“这个漂亮,五十公斤四百万的底价,来,给我打个灯,嗯,颜色翠绿呀,咦,看看这里,是不是深阳绿?种水漂亮,满色无裂,赌了。”
“看这块料子,南奇的冰种飘阳绿啊,绝对的上好手镯料,不过色太边了,算了算了不要冒险了。”
“喂,大马坎大黄鸡啊,这块料子太棒了,段老过来看看?”
“不看了,半个多月前大马坎出了一只大草鸡,看起来比这个还漂亮,结果是大水沫子,这次大马坎的料子大家都小心。”
听到这话,李杜扭头说道:“大马坎又出大水沫子了?还是说的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次?”
“我们看到的那次。”钟大炮左右张望着说道,“肯定是我们碰上的那次,半个多月前么,哪有那么多大水沫子?”
大毛沿着摊位行走,然后招了招手:“大佬、炮爷、六爷,你们来这里看看,这块石头不错啊。”
李杜过去一看笑道:“你准备买个假山回去?”
六子更是直接摇头:“毛兄弟,赌石方面你是行家,我眼光比你差远了,不过这块料子你估计看走眼了,它里面有个屁啊?”
这块料子是周围最大一块,真的跟小假山似的,比人还高,外皮有黑色黄色和白色,色泽复杂,很大一片区域散布着绿点,好像长了绿斑。
李杜看向六子,道:“说说你的看法,你做出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六子一拍手道:“这还用依据吗?李少爷你来看,卧槽,这石头有五百五十公斤的重量,底价是多少?才八万!八万!八万啊!”
大毛问道:“然后呢?”
六子翻着白眼道:“你在外面买这么一块豆腐也不止八万块吧?这么大石头这么便宜,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块石头里面绝对没有翡翠!”
大毛叹了口气,道:“六爷,我是知道你们以前为什么老亏损了,你们根本不看石头本身,只看外表啊,得透过外表看本质,懂吗?”
李杜示意他接着说,大毛拍了拍石头道:“这块毛料非常有意思,你们看,这上面有绿毛斑,绿毛斑是出了名的假斑,一般里面狗屁都没有。”
“就是嘛。”六子说道。
大毛不理他,道:“可这绿毛斑不一样,我给你们打灯看看,怎么样?灯光全被吸收了对不对?下面有玉或者有水沫子,总之下面有东西。”
六子道:“你想赌它?要是水沫子怎么办?”
大毛道:“你自己都说了,这是赌石,六爷,你以为我有透视眼?我没有呀,所以只能赌啊!”
李杜拍拍石头道:“好,那就赌了,记下编号、底价,注意下有多少人会来给它投标,到时候出个合适价格。”
六子用手肘碰了碰他,李杜回头道:“怎么了,你对我们没信心?”
“不是,李少爷,是咱们碰见你的熟人了。”六子嘻嘻笑道。
李杜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看到了六子说的熟人:倒爷、小廖、陆大有等人。
对方也看到他了,而且一直在看着他,其中小廖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钟大炮问道:“过去打个招呼?”
李杜道:“打什么招呼,跟他们又不熟。”
他不打算过去,但对方却走来了。
陆大有笑嘻嘻的拱了拱手道:“炮爷、六爷,好久不见。”
六子仰起头看向顶棚,不屑去看几个人。
陆大有不在意他的态度,又看向李杜,笑道:“李兄弟,咱们也是好久不见,这次又相遇,真是缘分呀。”
“他姓李吗?哈,不是姓苏吗?”小廖冷笑着说道。
李杜懒得搭理他们,背着手继续去看旁边的石头。
小廖气得不行,伸手要去拉他:“喂,李兄弟,咱们有点事得解决,吃了我们的钱,什么时候吐出来?”
李杜避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然后对钟大炮点点头,钟大炮拦住小廖几人道:“行了,滚蛋吧,老子不说话,是给你们脸了是吧?”
大毛不见了(2)
被钟大炮一推,小廖缩回手,他看着钟大炮吞了口口水,不甘的说道:“炮爷,我们是给你面子,但我们不是怕你……”
“不怕我们你到了玛德拍卖会才敢来找李少爷?平时怎么不来找?在外面的时候怎么不来找?”六子打断他的话不屑的说道。
小廖扯着脖子道:“这不是,这不是在这里遇上了吗?六爷,咱们做事得讲究对不对?在帕敢的地头上,我们兄弟很敬仰你的……”
钟大炮皱眉道:“行了滚蛋吧,得到你们的敬仰是我的耻辱,懂?别打扰我们看货,滚蛋!”
小廖还想要说什么,钟大炮懒得搭理他,抬起脚作势要踹他:“滚!”
倒爷上去拉走小廖,回着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炮爷,您厉害,我们服,毕竟你是连帕敢王都敢弄死的人,您确实厉害,哈哈,不过您不是老天爷,总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存在,对不?”
不提到这个话题,李杜不想理睬对方,他们提到了帕敢王,这点李杜比较关心,就开口道:“你们想找我要什么?”
小廖道:“还能是什么,你坑我们的钱啊!”
李杜笑道:“你们真有脸说出来,我怎么坑你们钱了?不是你们想坑我的钱吗?做骗子做到你们这个份上也是丢脸!”
他想怎么切入话题了解一下外界对帕敢王身死这件事的看法,结果对方没给他时间。
人流滚滚,一大群人冲散了他们,倒爷一行进入人群消失不见。
大毛也不见了,钟大炮和六子后面找了回来,问道:“哎?大毛呢?”
李杜摇头道:“没跟你们在一起?我以为你们几个在一起呢。”
六子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丢不了他,这里安保力量强大的很,咱们继续看吧,待会去一号厅等等,说不准就碰上他了。”
李杜点头,他暂时没时间管大毛,得总览全场看看有什么好石头。
他放出时空飞虫去远处几块石头上看看,结果随着他的心思,时空飞虫直接从他眼前消失,瞬移一般,它下一秒出现在了远处一块毛料上。
这是它吸收了铜锅铜炉后的新能力,穿越空间,瞬移!
拍卖会上玉石毛料多,好翡翠也多,可是捡漏的机会却少。
除了大毛碰到的这块绿毛斑大石头,李杜后面再看上的几块石头价格都很高,全是千万起步。
李杜在拍卖会上转悠着,看看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他就对钟大炮点点头,让他去一号厅找找大毛。
钟大炮问道:“你不去?你要是不去,咱们还不是没法全部待在一起?”
李杜道:“我自己没问题,让你们去找大毛,是我担心大毛有问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很多人在盯着他。”
听了他的话,六子赶紧点头:“对,李少爷说的有道理。”
李杜拍拍他们的肩膀道:“去吧,去一号厅看看,我怕大毛碰上麻烦。”
两人离开,他继续溜达,然后在小本上进行标记。
现在他知道钟大炮为什么想多要几支笔了,拍卖会上的玉石虽然是毛料,可有些料子在切开的过程中露出了翡翠,已经可以确定有翡翠存在。
很多料子适合打玉镯、玉牌或者戒面,人们要确定毛料价格,得预估一下翡翠的质地和能打出多少料子来。
这种情况下,人们会在石头上用笔测绘,画手镯位或者辅助线,这样可以更精准的估算出一块石头的所得。
石头很多,李杜看的仔细,这样比较耗费精力和时间,所以他需要全神贯注的投入。
他正研究着石头,有人从后面拍他肩膀,将他惊的颤抖了两下。
回过头来他看到了钟大炮,便不满的说道:“干嘛?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钟大炮着急道:“李少爷,恐怕你说对了,大毛真遇到麻烦了,玛德,我和六子在一号区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他!”
拍卖会八点开始的,他们入场后不久就分散了,那时候还不到八点半,李杜抬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皱起眉头道:“这里中午会不会清场?”
钟大炮摇头:“不会,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每天开门十个小时,期间不间断。”
李杜本想中午在门口卡着,这样如果中午不清场,那他的打算就不能用了。
钟大炮又说道:“要不你先看石头,我和六子去找大毛。”
李杜摇头:“不了,拍卖会还有九天呢,有的是时间看,我们先找大毛,你让六爷等在一号区,咱们两个去找,找到他后带到一号区汇合。”
说完,他将两个时空飞虫全部放了出去,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起来。
时空飞虫的飞行距离有两公里,这个主标场长宽都只有两百多米,完全在他控制区域中。
找人比找翡翠简单,不必进入矿石中,只要从空中飞过扫一眼就行了。
主标场被连绵的石头摊位分割成了一条条,沿着走道寻找就行,李杜从头尾两端开始找,找了一会两个飞虫汇合,但没有发现大毛。
李杜想了想,放出时空飞虫再度寻找了一遍,这次看的更仔细。
然后,依然没有发现大毛!
他看到了六子,看到了钟大炮,但就是没有看到大毛,也没有看到其他熟人。
想到这里,李杜身躯一震,他忽然想到,自己没有看到过倒爷一行人,而先前和大毛被人群冲开的时候,倒爷等人就在身边。
立马,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大毛可能落到了倒爷一行手中,并且他们离开了公盘拍卖会现场!
想到这里,李杜去找钟大炮,说道:“你看到大毛了吗?”
“没有。”钟大炮无奈道。
“看到倒爷他们了吗?”李杜又问。
钟大炮一愣:“找倒爷他们干嘛?靠,大毛落到倒爷他们手里了?不过我也没碰上倒爷他们。”
李杜道:“我问了一个人,给他看了大毛照片,他说他看到大毛被几个人带走了,听他的描述,就是倒爷、陆大有四人。”
钟大炮脸色一变,狞笑道:“骂了隔壁,胆子真大啊,我踏马看在都是华人的份上没弄他们几个小娘养的,他们敢主动来惹我了?”
李杜道:“现在还没确定,先找找他们,找到他们再看。”
谢老猴(3)
这么重大的拍卖会自然有监控,但以李杜和钟大炮的身份调动不了监控,洪沙瓦底警方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员失踪调动监控。
离开会场,李杜往外看了看,来到现场的摊贩越来越多,会场里面像是市场,外面真的变成了市场,不知道多少餐车出现在街道上,将街道都给堵住了。
饭点到了,这些餐车都是来赚老板们生意的,每年的公盘拍卖会就是帕敢镇的新年庆典兼双十一大促销,来参加拍卖的都是身价丰厚的老板,他们花钱如流水,且喜欢给小费,他们的钱最是好赚。
李杜去路口找到狼哥,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大毛?”
狼哥摇头:“没有,大毛不见了?”
李杜道:“对,他没在会场里面,我估计他被人带出来了。”
狼哥吹了声口哨将一群保镖召集起来,道:“调出安装的监控,老板,大概什么时间能确定吗?”
旁边的钟大炮大喜:“你们还在这里安装了监控?”
狼哥道:“安了两个摄像头采集信息,以防万一。”
马克洛夫兄弟从车载硬盘里拷贝出影像资料,传入电脑中后他们仔细找了起来。
从八点半开始找,十多分钟后,六子眼见指着屏幕道:“这里,能放大吗?这是大毛!”
设备简陋,只有录像没有放大等功能,他们便一帧一帧的慢放查看,好在镜头还算清晰,他们确定了大毛的身份。
大毛的形象变化很大,他戴了一顶棒球帽、身上换了一件宽大的t恤,如果不是他有时候东张西望让镜头拍到了他的脸,那从其他角度很难判断他的身份。
如果说因为换了服饰,大毛的身份不好确定,那么他旁边的人依然是和李杜等人相见时候的样子,就比较好确认了。
李杜猜的很对,就是倒爷一行将大毛给掳走了,大毛身边的两个人就是陆大有和小廖!
“草他吗个驴日的!”六子勃然大怒,“跑不了他们,玛德,直接去他们老窝干他们?”
钟大炮道:“你喊人,我去找人问问情况。”
李杜拦住他,冷静的分析道:“你说,这些人带走大毛是为了什么?大毛没有招惹他们,是吧?”
“没有,大毛怎么会招惹他们?”
李杜继续说道:“那么很显然,他们是为了报复我,其实原因在我身上,我坑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想把这笔钱要回来。”
“他们带走大毛绝对不是绑架,然后找我们要赎金,他们不敢这么干,否则警方和你们会弄死他们的。”
“这样他们知道带走大毛会激怒你们甚至吃官司,可为什么敢这么干?他们不怕你?还有,带走大毛是想干嘛?他们想要钱,他们带走了大毛,钱跟大毛能挂等号吗?”
一连串问题扔出来,钟大炮有点眼花缭乱,不过他能在帕敢混这么些年也不是光靠不怕死,为人还是颇有心计的。
听着李杜的提问,他说道:“他们肯定怕我们,几个小骗子而已,老子收拾他们易如反掌。他们还敢这么干,要么是找到了靠山,要么就是准备立马跑路,否则让我逮着我会要他们的命!”
“至于钱上,大毛有赌石的本事,他们可以带走大毛去赌石。不对,这说不过去,现在赌石的人都在拍卖会上,他们要靠大毛赚钱也得来拍卖会,而不是离开这里……”
李杜帮他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把大毛带走送去给某个人,那个人可以罩住他们,还会给他们一笔钱感谢他们。”
“不用去他们老窝里,去了也白去,他们应该没回去,而是带大毛直接去见某个人了,你想想除了帕敢王,还有谁对大毛这么感兴趣?”
钟大炮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老猴!”
听了这个称呼,李杜立马想到了上午入场时候碰到的几个人,道:“谢老猴?早上跟你斗嘴的那个人,是吧?”
钟大炮阴沉着脸点头:“对,前些天他去找过我,想借用大毛,让我给骂走了,他在外面扬言来着,说肯定会把大毛收到麾下。草,看来早上不是偶遇,我就说怎么那么巧合?我竟然会跟那孙子一起入场!”
李杜道:“他和咱们之前一样,都待在拍卖场里,如果那些骗子要把大毛交给他,那双方接触的场所肯定不会隔着这里很远。谢老猴没有带大毛进会场,说明大毛或许还没有落在他手里。”
“骗子们是小角色,没人注意他们,谢老猴应该是大人物吧?总有人注意到他去哪里了对吧?去找三蹦子的车主,打听这个。”
周围摊位太多,人流太大,汽车进不来,要出行只能靠三轮车,所以谢老猴离开拍卖会要么靠步行要么乘坐三轮车。
钟大炮在周围转了一圈问了几个三轮车,很快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了谢老猴的去向。
“kak酒店,谢老猴去kak酒店了,他去了没多久,出来不到半小时。”钟大炮说道。
一行人雇佣了三轮车,一支车队轰隆隆的开了过去。
路上李杜问道:“这个谢老猴怎么回事?他是华人是吧?”
钟大炮摇头道:“不是,他是洪沙瓦底人,这就是他的名字,不是绰号或者什么,他的姓是谢老。”
李杜挑了挑眉毛,这货的爹娘也太会起名了,竟然单字一个‘猴’。
其实这挺常见的,洪沙瓦底等周边国家都有猴神信仰,猴子这种动物也在雨林中颇为常见,它们代表机灵、健康、聪明,不少人会以猴为名字。
钟大炮给李杜介绍,谢老猴是一个场口的老板,现在场区被国家收回了,所有权归于国家,不过运营权被承包了出去,一些大佬名义上是场区老板,其实实力和财力都不如往昔。
场区是由很多场口组成,场口自然也被国家收回了,场口的老板们待遇情况还比不上场区老板,收入更是大不如前。
以前,场口的老板们只做卖石的声音,现在他们自己也做赌石的生意,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会买下自己场口或周围场口挖出的石头。
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有行家帮忙来鉴定石头,所以赌石人才对他们来说奇货可居!
龙石种
“aka酒店有个别名,是赌石酒店,各大场口在酒店里都设有长住房,专门招待老客人和场区、场口的贵宾们。”
“谢老猴的场口在aka酒店也有长住房,我知道是哪几间,他肯定待在里面,我估计如果陆大有一伙要把大毛带给他,会在其一间见面。”
“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具体待在哪一间,不能乱进,因为公盘拍卖期间,酒店有的房间做了场口的备用仓库,里面储备有玉石,有军警在这里看护,一旦我们胡乱闯入被认为是抢劫玉石,那军警可以当场开枪!”
钟大炮将他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帮助李杜了解酒店概况和谢老猴的背景。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李杜拍给车主一张美元,示意车子停在这里,他暂时雇佣了车子。
车主回头道:“老板,一百美元,我找不大开,给个小额的行吗?”
李杜道:“剩下的是小费,等在这里不要动。”
车主摆摆手说道:“炮爷的朋友是我的朋友啦,不要小费了,给个辛苦的本钱ok啦……”
钟大炮一脚踹在车厢:“喂,别婆婆妈妈,李少爷给你一百块你收下。回头买点肉给你孩子,别光让你儿子吃,你女儿瘦成什么样了?”
车主讪笑道:“女儿总要嫁走的嘛。”
李杜让钟大炮在这里等着,他自己下了车。
因为公盘拍卖的原因,这两天大量国人赶来,aka酒店里住的国人更多,他穿着华贵,所以当他走进酒店,没人质疑他的身份。
酒店一共六层,跟国内的筒子楼似的,不过装饰奢华,走廊铺着地毯,墙壁贴着金色壁纸,另外每一层楼都有持枪士兵在执勤。
钟大炮跟李杜说过,谢老猴场口的长住房在四楼,李杜乘坐电梯了四楼,甩手放出时空飞虫去寻找谢老猴的身影。
电梯里有十来个人,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都是成双成对,老男人们搂着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看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在电梯里,老男人们对姑娘们下其手,姑娘们也不客气,有的直接解下内衣咯咯娇笑,氛围那叫一个旖旎。
李杜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正要出去走楼梯,结果电梯到了二楼开了门,早跟他见过的倒爷出现了!
时空飞虫进入了四楼,所以他没注意到二楼情况,倒爷的出现很突兀,他一眼看到了对方,但对方没有看到他,因为他在电梯角落里,周围有正在打情骂俏的男人女人们挡着。
倒爷没注意他,进入电梯后色眯眯的盯着性感姑娘们看。
李杜缩了缩身,时空飞虫兵分两路,一路在四楼挨个房间穿梭,另一路则回到二楼。
时空飞虫在四楼没有穿过几个房间发现了谢老猴,他正坐在房间的沙发吸烟,周围地毯放着架子,架子有矿石。
电梯到了四楼,倒爷率先走了出去,他没有想过李杜会这么快找到酒店来,所以没有防备。
李杜继续躲在角落里,电梯继续行,他在五楼下了电梯。
二楼随后也有了发现,陆大有等人在0226号房间,大毛也在那里,愁眉苦脸缩成一团。
这样大毛还没有落到谢老猴手里,事情处理起来简单了,他打算给钟大炮打电话,让他带人来直接去0226房间抢人。
他准备收回四楼的时空飞虫,时空飞虫往后飞穿过了一块矿石,然后李杜愣住了。
时空飞虫进入这块矿石后,他看到了一片令人心醉的碧绿!
这段时间他一直接触翡翠,对翡翠的鉴赏能力大增,一块玉怎么样,只要打眼一看能有个大概。
他打眼看到这块矿石的翡翠,顿时惊呆了:晶莹的玉石色泽碧绿,仿佛经过万年流水冲刷般细腻润泽,粗糙石头的包裹无法掩饰它那惊人的灵气,玉石自顾焕发着怡人的光彩,只是一眼,李杜的眼神被它抓走了!
下意识的,李杜心里出现了这块玉石的名字:龙石种!
之前他得到过一块帝王绿,那是极品翡翠了,但不是顶级翡翠,帝王之还有更强,那是龙石种!
龙石种属翡翠里的顶级品种,洪沙瓦底行话又称之“玛瑙种”,港澳台等地为了表达对这种石头的赞美,称之为龙种、神龙石。
从专业方面来说,这种玉石有几个特点,绿色完全融合于翡翠之,无色根、色块,地水融合,半透明以,荧光少绵。
用行话来说,是龙石种种老、色阳、色正、强荧光、无色根、均匀极少绵。
这里面每一个特点出现在一块翡翠,都能让它价值飙升,何况它们集合在一起呢?那自然是价值连城!
自然,这么多的极限特质要集合起来难度很大,每一块龙石种都是十年不遇,帕敢出产过不知道几万几十万块翡翠,可龙石种只有寥寥无几。
每一块龙石种翡翠的出现,都会在世界奢侈品行业引发轩然大波,如果这块翡翠出现在乱地,那还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翡翠太珍贵了,种和色完美结合,底子不吃色、色也不吃底子,颜色均匀的化在底子里无纹无棉,颜色不浓不淡。
如果是帝王绿是翡翠的帝皇,那龙石种是翡翠的神了,正如它的名字代表的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是翡翠最高档的品种,它最能体现翡翠美的极限,曾有翡翠大师评价,只要给人配一块龙石种,哪怕是村姑,也能满身华贵、气质高雅。
李杜的心跳动起来,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用指甲掐了掐手掌心来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状态。
还好,手掌心的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做梦,他确实碰到了一块十年不出的龙石种!
看一眼龙石种翡翠,这是很多赌石人一辈子的梦想!
他本来想通知钟大炮带人直接去二楼抢大毛,龙石种的出现让他改了主意,谢老猴显然不知道自己手有这等宝贝,这货敢从自己手里抢人,那李杜不准备客气了!
交易
谢老猴安稳的坐在沙发,他翘起腿看着房间里的玉石,轻轻用手摩挲身边的一台小型磨刀机。
这是他多年来收集起来的矿石,是他所有的身家。
他的场口出产了很多石头,但那些石头并不是完全属于他,仅仅是他有优先购买权。
石头的真正主人是政府,这点让谢老猴很不爽,明明是在自己地盘开采出来的东西,却不属于自己,简直是胡闹!
可形势如此,他只能在心里骂两句,真让他贪污石头他可不敢。
他谢老猴心黑胆大,但帕敢他更心黑胆大的人有的是,却没有一人敢贪污石头,因为这里最心黑胆大的是政府。
按照当地政府和矿产部规定,贪污石头和偷留矿石的人要处以五年以有期徒刑,其实这法律只是说说而已,执行的并不严格。
政府执行的是另一种惩罚措施,发现之后直接剁掉犯罪者的双臂,然后让他失血而死……
所有的场口老板都明白,老老实实给政府当狗,那会有肉有骨头吃,如果想要玩什么花招,很可能丢掉狗命!
政府对待他们不错,所有的场口老板都被喂的肥肥的,他们有很多优待,如开采出石头后,场口老板可以优先购买。
一手价总归较低,老板们做二道贩子倒手卖石头,也能赚不少钱。
可间差价可以赚钱却不能发横财,老板们买下石头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去赌涨,而不是卖掉赚那点差价。
这种情况下,拥有一名赌石专家很有必要了。
谢老猴不缺货源,他缺的是厉害帮手。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他谢老猴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有点晚,导致各大场区的赌石行家都被抢走了。
还好,老天爷待他不薄,最近又送来一位新人才,那是短短几天在帕敢多个场区出尽风头的大毛。
盯大毛的人很多,有谢老猴,也有帕敢王。
不过大毛在帕敢著名的滚刀肉钟大炮手,后者以悍不畏死敢玩命著称,所以大家没有随便动手,都在观望。
最终傻乎乎的帕敢王成了先行一步的人,而先行一步的人往往容易成为烈士,帕敢王不出预料的成为了烈士……
虽然在外界流传的消息,钟大炮跟帕敢王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双方肯定有关系,这是必然的,必然有人会对付钟大炮,毕竟帕敢王在当地还是有不少关系的。
这种情况下,谢老猴决定出手了,他去找了钟大炮,让他把大毛借过来用一段时间,这是双赢的结果嘛,他可以用大毛帮忙赚钱,钟大炮可以转移一下负担。
可是钟大炮这老乌龟不识相,不但拒绝了他的提议,还差点揍了他一顿。
谢老猴气坏了,然后他在道传出消息,谁要是能把大毛给他送过去,他必给以重金。
这消息本来只是他随口说的,他的目的是给钟大炮施压,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让他的日子更不好过。
结果今天他还真得到消息了,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大毛在他们身,他要是愿意出个合适价格,他们把大毛送过来。
谢老猴思考着这些事,敲门声响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保镖冷着脸开门,一张透露着虚伪正义感的老脸出现了:“侯爷,我是刘倒,我给您打过电话,您瞧?”
谢老猴招招手,懒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你进来说话,人呢?”
刘倒谄媚的笑道:“人不是在您面前吗?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我来见您……”
谢老猴脸色一变,手掌顺势下砍。
后面一名保镖抬起脚踹在倒爷ρi股,将他一下子踹的飞了起来,直接装在一块矿石。
这下子相当狠,倒爷疼的惨叫一声,额头青紫,迅速肿了起来。
谢老猴再度脸色一变,他赶紧走去弯下腰,倒爷笑道:“侯爷客气,没事,我没事……”
“老子管你有没有事?滚开,老子要看的是石头,要是石头出点事,你踏马死定了懂吗?”谢老猴厉声道。
倒爷脸色难看的站起来,说道:“侯爷,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您这脸打的有点狠吧?”
谢老猴冷笑道:“我只是打你脸,还没有砍你,这算你运气好也算侯爷我脾气好,懂吗?”
倒爷忿忿不平的说道:“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为您办事,您这么对待办事人?您不怕事情流传出去,损了您的威名?”
谢老猴继续冷笑:“哟哟哟,刘倒,你还威胁我?”
几个保镖脸色阴沉的围了来,刘倒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说道:“没有没有,侯爷您误会了,咱们谈谈正事,人在我们手……”
“那怎么不在我面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打你吗?打你是因为你不听话。”谢老猴打断他的话,“玛德,我说过让你带人一起过来,你自己过来是什么事?”
刘倒说道:“人在您身边了,可有些事咱们不是没谈妥吗?江湖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肯定会把货给您带过来,可您得先给我们个实在话,这货多少钱?”
谢老猴冷哼道:“怎么,不信任侯爷?”
刘倒陪笑道:“不敢不敢,我们对侯爷非常信任,我们只是还不清楚您会给什么价。”
谢老猴阴沉着脸道:“你们想要什么价?”
刘倒说道:“这位毛先生的本事咱们都清楚,钟大炮那个穷鬼跟他在一起不到十天赚了亿,现在更是要大建华人村,不知道他赚了多少……”
“痛快点。”谢老猴不耐道,“你踏马当骗子当傻了?这么多话干什么?”
刘倒忍气吞声,道:“好,侯爷快人快语,我最是佩服,我们不多要,一百万美元,怎么样?”
听了他的报价谢老猴哈哈大笑:“我说刘倒你真傻了?玛德你这个脑子怎么骗着人?难怪你们越混越回去!一百万,还美元?你当踏马自己手里拿着核弹是吧?”
刘倒道:“那侯爷您说个价?”
谢老猴道:“一百万,人民币,赶紧把人送来!”
刘倒摇头道:“不行不行,侯爷,我们可是彻底得罪了钟大炮才把人拿到手的,这是卖命钱……”
谢老猴一把将香烟摔在地:“你当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要不要我给你几张竞标单来竞个价?”
刘倒赶紧再度摇头:“不敢不敢……”
“知道不敢得了,玛德,快点把人给我弄来,你把人送来还能赚一百万,否则你踏马除了得罪钟大炮还会得罪我懂吗?”谢老猴厉声道。
刘倒无奈点头:“懂,懂,我这打电话让朋友送人。”
趁乱
看着人被送楼,李杜打了个电话:“0432,带伙计们来,全部都带来,不过楼梯口有大兵,小心点。 ”
0432的对面是0434,里面没有人,李杜用时空飞虫坏掉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待在里面等人。
一次性来一群彪形大汉容易被值班士兵盘查,李杜让钟大炮分批带人来,反正他们有时间。
进来的人先进入了0434,等到人齐了,足足来了四十来人,将一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李杜让钟大炮找人去引走楼梯口的士兵,然后对狼哥点点头:“开门!”
狼哥一记大脚开了去,然后房门的门锁崩了。
李杜事前已经下好命令了,进去之后闹,闹的越混乱越好。
所以门一开,马克洛夫兄弟打头,其他人随后,一群人跟下山猛虎似的,轰的冲了进去。
门口的保镖大惊,他们刚反应过来,马克洛夫兄弟冲进去了,挥拳踢脚迅速将两边的人放倒,抓在手里跟扔沙包似的扔了出去。
李杜混在人群里直奔龙石种而去,过去后人不知鬼不觉将这块只有半个篮球大小的石头放入了黑洞空间。
他动作很快,其他人不过才站起身,谢老猴目瞪口呆的看着冲进来的人,过了好几秒才叫道:“麻辣隔壁,你们想干嘛?钟大炮,想干嘛?”
大毛则一把甩掉头的棒球帽,欢呼道:“炮爷,大佬,我靠,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来!”
倒爷一方噤若寒蝉、颤颤发抖,他们知道对方迟早会查到自己带走大毛的事,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对方不光查的快,还直接找了门,一行人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钟大炮不说话,他绷着脸过去将大毛拉到身边塞给六子,然后走向倒爷,过去后挥手抽了去。
倒爷下意识缩着脖子躲避,钟大炮粗鲁的伸手拉住他衣服将他拉到跟前,倒爷惊恐大叫:“炮爷,饶命!炮爷饶命啊!”
钟大炮粗壮的手臂肌肉绷起,他摁住倒爷,挥手抽了去:“啪!啪!啪啪啪!”
正着抽,反着抽,正着连抽两下,反着抽三下,这样沉默的抽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倒爷除了起初惨叫了两声,后面脸颊肿起,只见粗重呼吸,没法发出叫声来了。
小廖、陆大有等剩下三人吓得两股颤颤,他们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谢老猴,用无声的目光向他求助。
谢老猴才不管他们,只是钟大炮不理睬自己,一个劲的抽倒爷的脸,等于是打他的脸,这让他勃然大怒:
“玛德,哑炮,你什么意思?你在老子地头干嘛?你闯进来干嘛?!”
钟大炮还是不说话,他放下被抽的满嘴流血的倒爷,伸手抓住旁边的小廖。
小廖长了个大个子,但却最是没骨气,他被钟大炮抓到手,直接双膝一软跪下了:“炮、炮爷,我错了,您您您……啊,啊!”
钟大炮不管他的话,一巴掌一巴掌的往抽,依然是正着抽翻着抽,手掌被抽的通红,他不管不顾,继续抽!
陆大有机灵,一看当前情况他立马冲向谢老猴寻求庇佑:“侯爷救命!侯爷,您帮忙啊,这可是在您的地盘,我们是在给您办事啊!”
一直等候在旁的六子去拉住陆大有,跟暴徒强弱女似的,将他摁在地狞笑道:“炮爷,这个我来?”
钟大炮始终不开口,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六子紧了紧腰带,笑道:“孙子,算你命好,落在我手里。六爷他吗的身枪伤还没好,所以对你客气点……”
他抡圆了手臂跟风车转动似的,一巴掌拍了去。
“啪!”
“哎啊!”陆大有凄厉的惨叫,一口血水混着两颗牙齿给飞了出来。
谢老猴气的脸色铁青,他一拍沙发扶手站起来吼道:“出货!”
他身后保持戒备的两个保镖同时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李杜拿出个黑疙瘩扔向谢老猴,笑道:“老板,你这是要干嘛?”
谢老猴接住扔过来的东西,他打眼一看,眼神顿时直了:这黑疙瘩是手雷!
李杜左右手摆了摆,每只手里握着一只手雷,他笑道:“来,老板,让你后面那两个兄弟把枪放下,否则吓到我不小心打开手雷,这可麻烦了。”
两个保镖的眼神也发直,他们在帕敢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可这种随身带手雷的老板还是头一次见到。
谢老猴是从腥风血雨走来的,年轻时候甚至跟游击队干过,也是玩过刀开过枪杀过人的,他用过手雷,所以这个黑疙瘩一入手他立马判断出来,这真是一个手雷!
顿时,谢老猴有些慌张了:“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李杜晃了晃手里的手雷,道:“你确定要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恐怕真有人会请你吃手雷了。”
他指了指保镖手里的枪,狼哥带人去拿走。
两个保镖求助性的看向谢老猴,谢老猴没有指示,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枪被抢走。
钟大炮抽完了,两只手红彤彤的跟练过铁砂掌似的。
陆大有四人瘫软在地,双手抱着脑袋疼的打滚,估计一个个下巴被抽的脱臼了。
钟大炮冷冷的看向谢老猴道:“老猴子,你挺厉害,玛德搞老子的人?”
谢老猴冷静的说道:“喂,大炮,别血口喷人啊,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们带人冲进来了。”
他为人老奸巨猾,知道目前形势不利于自己,自己不可能再掌控大毛,所以选择迅速的从麻烦抽身出来。
而且,他还倒打一耙:“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是你操作的,玛德,是不是你故意找人进我房间,你用这个做理由来搞我?哼哼,这种仙人跳我见多了!”
钟大炮阴着脸走过来抡起膀子,谢老猴面容大变赶紧后退,同时叫道:“玛德,你敢打我?!外面是士兵,你乱来试试!”
见此钟大炮笑了,他高高举手臂又轻轻放下,说道:“侯爷怎么这么胆小了?我怎么敢打你?我是来给你整理衣服的,你看,你吓得扣子都开了!”
我本嚣张
谢老猴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行,哑炮,算你厉害,你这么嚣张吧……”
钟大炮忍不住了,明明是加害人,却做出一幅无辜的受害人样子,他一拳捣了去,将谢老猴打翻在沙发。
“草拟吗!尼玛币!”谢老猴愤怒的跳起来回击,两人眼看要撕扯到一起。
李杜点点头,狼哥去拉开两人。
钟大炮厉声道:“李少爷,让你的人让开,我今天非得教训这孙子!麻痹的,老子多年没动手,这是都把我当病猫了?”
谢老猴输人不输阵:“来啊,那干啊!哑炮,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镇子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麻痹的,你到时候试试四面楚歌的滋味!”
李杜又亮出手雷,道:“大家鱼死破?”
这种东西确实不是民间能出现的,毕竟洪沙瓦底不是索马里不是伊拉克,民间有手枪有猎枪,可没有重型武器。
谢老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甘道:“好啊,麻痹的,鱼死破!”
李杜将手雷拍在桌子,说道:“不过你得搞清楚,你们是鱼我们是,对吧?鱼死了,那是真死了,破了,修修补补还能用,明白?”
“我说的不妨清晰点,你们这种垃圾,死了是死了,我和炮爷可不能死,你信不信,我们干死你们只要找几个替死鬼,然后政府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他拍拍手雷又拍拍谢老猴,道:“你决定动我之前,该去查查我的背景的。”
说完,他抓住谢老猴肩膀一巴掌抽了去。
人生地不熟,尽量不要惹是生非,但如果事到临头也不必害怕,特别是对付谢老猴这种欺软怕硬的地头蛇,李杜越是表现的嚣张,他越是摸不透他的底细,越是不敢对付他。
果然,谢老猴只能愤怒的指着他厉声道:“好好,你吗的敢动老……”
不等他将话说完,李杜将手雷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他一只手掐着他脖子一只手拉着拉环,道:“别刺激我啊,我这人有躁狂症,知道躁狂症是什么吗?精神病,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我现在把手环拉下来,然后把你从窗推下去,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谢老猴的保镖们护主心切,他们想要来对付李杜,马克洛夫兄弟冲去,各自一个飞踹将两人踹飞到了墙。
李杜拍拍谢老猴的脸蛋道:“不管信不信,我先警告你,我是用手雷搞死你,我也能安然无恙的回美国,懂?”
“还有,不服气你看看我手段,这次你的公盘拍卖,你什么都拿不到,不管你出多少钱,你一块石头都买不到,而且你还查不出我是找谁收拾的你!”
说完,他拉走手雷将谢老猴推在了沙发,挥手道:“我们走!”
谢老猴木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他终究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喂,一个误会而已,至于搞成这样?”
李杜回头指着地的石头道:“你想认错,拿出态度,我从这里选走几块毛料行不行?”
谢老猴额头顿时蹦起了青筋,他叫道:“不行!”
这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石料,每一块都有大概率出好翡翠,本来想拿到大毛后立马让对方来给他进行鉴定,他甚至准备好了磨石刀,想要现场切石。
所以,他不可能放弃这些石料的。
李杜冷冷一笑,道:“那行,看看我怎么收拾你,惹老子?哈,在踏马美国都没人敢惹,懂?”
他再度挥手,带头走出房间。
大毛昂头挺胸跟在他身后,经过倒爷身边的时候踹了两脚:“草,让你摸老子ρi股!”
一行人离开,倒爷四人哀嚎着站起来,他们的脸都跟被饲料催肥的猪似的,又像塞了果子的仓鼠,肿的老高。
陆大有用手托着下巴痛苦的看着谢老猴,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声音:“呜呜,呜呜……”
谢老猴丢尽了脸,心里憋着一股火,听到呜呜声他憋不住了,吼道:“叫叫叫,叫你麻辣隔壁!都是你们做事不利索,给我打!”
保镖们心里也憋着火,围去拳打脚踢下狠手。
本来几个人只是脸被打惨,这下子好了,全身都被照顾了!
吃了午饭,他们回到公盘拍卖场继续看石头。
这次钟大炮心了,紧跟着大毛,和大毛亦步亦趋在一起。
大毛嘿嘿笑道:“炮爷,人家会不会觉得咱们是同志?你隔着我也太近了吧。”
钟大炮古怪的问道:“什么同志?咱们国家还流行这个称呼?”
李杜莞尔一笑,道:“是gay。”
“草拟吗!”钟大炮去给了大毛一记拐子。
下午有明拍,李杜去看了石头,出价拍下了两块。
进入公盘拍卖会的石头都是被看好的石头,最便宜的也是十万块起步,大多数是百万起步。
这些石头不知道经过多少行家鉴定,不是场区市场那样的毛料,糊里糊涂一片,这里的毛料内部情况基本被摸了个五五六六,不大好捡漏。
特别是起价高,来的人都有钱,拍卖时候竞价更猛,一块起价百万的石头,往往成交价过千万。
花了六百五十万拿下一大一小两块毛料,李杜便回到主标场,继续查看里面毛料的情况。
从第二天开始,暗拍的市场也打开了,也是说可以给石头竞价了。
李杜不着急出价,他得看看其他人报价情况,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最后一天不会报出底价。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从第二天开始也给投标箱里放入了几张竞价单。
这些竞价单注定不可能为他赢得石头,因为他都是参考了箱子里已有价格报出的,给出的不是最高价,根本买不到石头。
期间,李杜一行又遇到了谢老猴。
谢老猴装作不认识他们,见到他们后面不改色、眼不斜视,以平稳步调自如的主动避开。
“算他识相啦。”六子吐了口唾沫,“玛德,老不死!”
李杜对六子说道:“不用心急,我会找人收拾他,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低调,毕竟盯着咱们的人不少,咱们得弱化帕敢王带来的影响。”
最后的礼物
最后的礼物
李杜所说的找人弄他,自然只是个幌子,他自己来对付谢老猴。
这次公盘拍卖会一共是十天,到了最后一天人已经很少了,大家该投的竞标单已经投进去了,接下来是赌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价格他们出了,能不能拿到石头,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李杜在心里咆哮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化身二热血少年在主标场里大肆出手,将一个个竞标单扔进箱子里。
他能看到箱子里的竞标单数字,所以可以作弊了,他的报价会里面最高额恰好高个几万几十万,付出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
几千块大大小小的玉石,李杜看的有五十多块,这些他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参拍的,得手之后都归于他自己。
钟大炮那边的收获来自他和大毛共同商定的结果,收获必然也不会差,但当然不会像他这里如此疯狂。
根据他估计,这五十多块石头可以至少能给他带来五亿人民币的利润!
此次他来洪沙瓦底,所收获的盈利是他前所未有的,哪怕是阿猛达的钻石矿也没法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收获!
同时,他毁掉了几张竞价单,这些单子主人自然是谢老猴,谢老猴也报出不少价格,他身边有赌石行家,他本身也是赌石行家,看的石头还不错。
李杜用时空飞虫吞噬了他能给出最高价的竞价单,让他一块石头买不到,另外他有些报价单价格低拿不到石头,这些竞价单他没有动。
时空飞虫的能力越加强大,吸收物品时光能量速度更快,摧毁更彻底,像纸张这种东西,它几下可以将之变为纸屑。
这些纸屑很快会氧化腐朽,最终变为纸沙,消失的无踪无影……
竞标活动结束后,剩下的是两天后等待组委会通知,然后标者去与组委会签订《标合同》。
钟大炮告诉李杜,往年标玉石的提货时间是90天,今年缩短为60天,这意味着,组委会给标者留下的付款时间更短了。
提取玉石的流程是这样,如果标者有财力当场付清所有款项,那他将可以得到公盘组委会现场办理的通关、运输手续或准予销售、加工证明。
但如果标者没有当场交清款项,那先签订一份《标合同》,然后在60天内将款项交付到组委会指定的银行账户,由洪沙瓦底翡翠原石经营组委会为其免费办理通关、运输等事宜。
超过签订合同后六十天没有交钱,那报价作废,石头收回,留待明年再度参加公盘拍卖会或者平时放入场区私盘售出。
一切无惊无喜,李杜报价的石头全额标,总价是一亿两千万人民币。
平均下来,他买下的石头每一块是二百多万人民币,没办法,石头起价高,竞价的人多,石头价格肯定涨的厉害。
他的盈利率不到百分之五百,对于公盘拍卖这不算夸张,每次都有人得到百分之一千多、两千多的盈利率,如花四五十万买一块石头,结果切出冰种玻璃种,一下子价值翻倍到四五百万千万。
不过从盈利额度来说,恐怕无出其右,历史没有人能一次性赚四五亿人民币,那太耸人听闻。
李杜没有出风头的想法,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肥猪先挨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关于出风头的后果,老祖宗可是留下了一大堆俗语来警示后人。
他交了钱,直接走快递将石头运输去美国。
这些翡翠将足够支撑海瑞-温斯顿集团再开设一个新的宝石项目,他可以躺着让利润再翻几倍!
虽然,他手里的钻石、欧泊和翡翠已经够他开设一家新的奢侈品公司所用,可他不想这么干。
如果开设新公司,李杜得忙于管辖,虽然他可以招聘职业经理人来处理公司事务,可作为老板,他要忙的工作和要应酬的场合依然少不了。
这样他依然会过于出风头,他不想这样,而且他不想继续忙碌下去、操劳下去。
钻石、欧泊、翡翠和他之前收藏的一些名作古董,这些东西合起来总价值必然超过百亿。
考虑到得乃山下藏着的那一座新翡翠矿,这个价值更大,蕴藏的翡翠至少又是一个百亿!
钱对他来说,已经是数字了。
而且如果他需要钱,可以再来洪沙瓦底的翡翠市场扫一通,不过他计划后面两年不会来帕敢镇了,来洪沙瓦底也是去一趟雾窟镇。
帕敢的翡翠市场这次绝对是损失惨重,以后一两年内能开出的好翡翠绝对会数量大减。
公盘拍卖结束了,各大场区的好石头也拿出来了,最重要的是,李杜在洪沙瓦底的目的达成了,他要回美国了。
大毛得留下来,他要查父亲和叔叔的案子,还要帮助钟大炮和六子去赌石。
临走之前,李杜说道:“约法三章,炮爷、六爷,第一是,赌石的事大毛说的算,他是技术骨干,你们两人听着行。”
“第二,半年之内,不准出手,这半年你们查案子,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说一声,我竭尽全力的帮忙。”
“第三,低调行事,发展建设华人村以及查案子,不要惹任何人,尽量少离开华人村,行吗?”
钟大炮拍着胸膛道:“李少爷你这个放心,我答应!不过,你这么走吗?各大场区还有不少好石头呢。”
六子搓着身发痒的伤口道:“主要是李少爷,咱们在一起时间太短了,留在华人村玩玩呗,洪沙瓦底挺不错的。”
李杜笑道:“用不了多久,顶多一两个月,我还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我们在把酒言欢,现在我回去是有要事。”
既然他这么说了,钟大炮一行没法挽留。
临行之前,李杜让狼哥等人抬过来一个大箱子,他拍拍箱子道:“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的礼物,花钱也买不到的礼物,你们等我飞机再打开。记住,这份礼物是让你们来自保的,而不是惹是生非!”
他和保镖们带着石头在军警护送下开车路,等到他到了机场打回电话,钟大炮等人打开了箱子。
然后,三个人目瞪口呆:“我靠!李少爷到底什么来头?!”
轻机枪,手雷,狙击步枪,肩扛式火箭弹……
一水的重武器!
萌宠娱乐
飞机在洛杉矶机场降落,苏菲看到他后张开双臂奔跑了过来。
李杜拥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低下头一个劲的啃。
阿白在他肩膀努力伸着脖子看,它想知道两人在吃什么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它也想掺和一口……
汇合苏菲回到位于圣莫尼卡的庄园,此时庄园的样子又有变化,更加的整洁、更加的热闹。
小农场里绿意盎然,小牧场里生机盎然,苏菲养了一些小牛小羊和鸡鸭鹅,因为都是散养,所以大小牲口们在里面撒蹄子奔跑,活的那叫一个快活。
另外还有当初李杜在菲尼克斯别墅里养的一群狗,它们也被送来了庄园,这里空间大人少,活的更是自在。
阿喵阿嗷们看到这一幕后对视一眼,眼神都是兴奋而不怀好意。
这些小盆友,是来陪咱们玩的是吧?哦,不对,它们是咱们的玩具是吧?
然后,阿喵阿嗷阿猛们冲了进去,小牲口们快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它们吓惨了,小牧场里顿时鸡飞狗跳。
苏菲赶紧大叫:“回来,不准乱折腾,赶紧回来拍视频,你们还要不要当明星了?”
李杜笑着揽住她的腰道:“算了,让它们玩吧。”
“会把里面的小动物玩死的。”苏菲嗔道,她能不了解自家这些熊孩子的德性?
李杜笑道:“不会的,生命在于活力,走吧,我们也去运动一下……”
苏菲赶紧拉紧衣襟然后使劲摇头:“不行不行,天色还早,我们要运动得等到晚……”
李杜不等她说完话,直接双臂一使劲来了个公主抱。
狼哥将女儿和维多利亚带走:“我带你们去海划船,咱们不能再待在家里了。”
马克洛夫兄弟招手道:“狼哥,走啊,出去找地方爽爽,玛德该死的洪沙瓦底,老子的枪都生锈了!”
狼哥怒道:“管住你的嘴,我陪女儿,我哪里也不去。”
其他人一窝蜂的离开,小马克洛夫喊道:“喂,别着急,开老板的车,开这车待会找姑娘不用花钱啊。”
“蠢,你不看看你什么鬼样子,姑娘们又不傻,她们能不知道你是个司机开的是老板的车?”大马克洛夫不屑的说道。
小马克洛夫想了想,无奈的说道:“也对。”
回到美国,门来找李杜的人还不少。
他在旗杆市的心腹都来到了庄园,平时他们也会过来,帮助苏菲打理农场和牧场,他们处理这些农活是好手,以至于苏菲不必再请人来。
双方相见,狄更斯等人有些尴尬,因为之前图里斯背叛团队的事,让他们和李杜的感情也变得生疏起来。
李杜却没在意,看到他们后他挨个拥抱,笑道:“给你们带了礼物,自己挑一挑吧。”
狼哥端个托盘,里面是一个个玉雕的耶稣受难十字架。
这些都是翡翠做成,质地不错,每个价值都有一两万美元。
一行人都是捡宝人出身,该有的眼光还是有的,看到这些玉雕,狄更斯立马说道:“法克,这是翡翠?质量很棒的翡翠?!”
李杜笑道:“质量确实很不错,但不至于很棒,送你们了,一点小心意。”
奥利立马欢喜的挂到脖子,狄更斯拍了他一把,大胡子卡尔说道:“伙计,你可真好意思,起码感谢一下李老大吧?”
“我要是说感谢,是把李老大当外人了,这不是李老大想看到的结果。”奥利大大咧咧的说道。
狄更斯做事更谨慎一些,道:“李老大,次图里斯的事……”
李杜笑着打断他的话:“事情过去不要提了,大家既然还愿意来我的庄园做客,那是把我当好友,我不会拒绝好友的感情。”
有这句话加他送出的礼物,氛围一下子恢复正常,不再尴尬。
因为李杜是出了图里斯这档子事后不见的,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说,所以一行人之前很担心,担心李杜迁怒于他们,以后再也不带他们玩了。
喝着咖啡聊着天,狄更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小心翼翼的说道:“李老大,其实图里斯那伙计不是混蛋,他只是偶尔犯傻,这些日子他在旗杆市天天大醉酩酊,你看……”
李杜说道:“伙计,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得对自己的作为负责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奥利连忙说道:“明白明白,我们都懂,以后不会再提图里斯这个名字。”
李杜耸耸肩道:“那好,我知道你们门的意见,抢标房地产的生意先缓缓,我得休息几天,有合适的房子的话,你们把资料给我,合适的时候我会去找你们。”
立马,一摞资料汇聚在一起。
送走了捡宝人们,苏菲如猫一般悄悄走来,不满的问道:“喂,他们都有礼物,我呢?”
李杜嘻嘻笑道:“暂时不能说。”
苏菲抿嘴笑,也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
李杜捏了捏额头无奈道:“天,这么多资料?”
苏菲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李杜打开件夹看了看,里面是一些合同,甲方全是一家名叫‘萌宠娱乐’的公司,乙方有很多,其还有海瑞-温斯顿集团的名字。
合同有数额,从一万美元到百万美元不等,最高的数字来自海瑞-温斯顿集团,足足有一百六十万美元。
“这是什么?”他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苏菲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萌宠娱乐的法人名叫苏菲-马丁,从事face-book、推特、博客、youtobe等自媒体推广工作,这些是公司承接的代言合同和广告合同,由公司名下的萌宠们在自媒体图片和视频进行推广。”
李杜明白了,笑道:“这都是你给阿喵它们接的合同?数额不小啊。”
苏菲道:“还有一些合同事关重大我没有做主呢,如迪斯尼和漫威影业都跟我进行了接触,他们想要推出一些电影需要动物镜甚至做主要角色,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李杜倒是不在乎钱,但能给苏菲找个事业忙活,这点很好,而且这份事业看起来似乎很有前景。
小帮手
整个十月下旬,李杜待在庄园里哪也没去。
苏菲忙活着带熊孩子们拍照拍视频做广告,忙的不亦乐乎,李杜也很忙,忙的脚不沾地。
他改造了庄园的农场小屋,在里面放上了石磨机,学习打磨石料切翡翠。
这次他从洪沙瓦底带回来了大大小小近二百块石头,每一块石头里面都有翡翠,且都是种水上佳的超级货。
切的差不多了,他决定邀请科尔-温斯顿过来,翡翠最好的出货地就是海瑞-温斯顿集团,但他不能白白将这么多超级货转手卖给他。
伸着懒腰走出小屋,李杜看到远处草坪上有一堆孩子在翻滚。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搓了搓眼睛,然后再定睛一看,没问题,至少四五十个孩子在玩呢。
找到狼哥,李杜愕然问道:“怎么回事?庄园变景区了?怎么这么多孩子?”
维多利亚正在和一个男孩抢橄榄球,看到他后高兴的站起来挥手。
曾经的羞涩小萝莉已经变成了外向阳光的好姑娘,她上了小学,和狼哥的女儿伊琳娜待在一起,在学校生活的还不错。
李杜笑着跟她挥挥手,旁边的狼哥说道:“这是维多利亚和伊琳娜在学校的同学,同年级两个班的同学都在这里,你忘了吗?前两天老板娘跟你说过,邀请他们来过万圣节……”
这件事他还真忘了,最近一直忙于切翡翠,因为这东西价值连城,必须得小心翼翼,所以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翡翠身上。
李杜拍了拍脑袋,道:“还真是,对了,我当时是不是还答应过维多利亚什么事?”
维多利亚名义上的监护人是哥斯拉,可哥斯拉如今待在雾窟镇帮李杜挖矿石,所以他现在就是小姑娘的监护人了。
狼哥道:“你答应了她很多事,不过我想当前来看最着急的就是帮她制作南瓜灯,你答应过要给她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万圣节南瓜灯。”
李杜惊呆了:“玛德我真做过这样的许诺?”
狼哥十分把握的点头:“是的,老板。”
“天,独一无二?”李杜反问。
狼哥道:“你现在的反应跟维多利亚当时一样,你想知道你那时候怎么给她回答的吗?”
李杜道:“想。”
狼哥深吸一口气,沉着的表情突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他大笑着拍拍李杜的肩膀说道:“你质疑我?小姑娘?你竟然质疑你无所不能的李叔叔?噢,我会给你个惊喜,特别大的惊喜!”
李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道:“我当时就是这个二货样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狼哥恢复正常,摊开手道:“我不知道,但你当时确实是这样,好像是你开出了什么好翡翠吧。”
在切翡翠这件事上,李杜没有瞒着狼哥,当对方也只是知道这件事,并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优质翡翠。
李杜想起来了,他答应维多利亚的时候应该是一周前,那时候刚开始切翡翠,还处于亢奋阶段。
他不满的说道:“我当时做出这个傻主意,你为什么不制止我?我肯定会出糗,而且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期待我会出糗?”
狼哥道:“你的感觉很对,老板,因为你做了这个许诺后,伊琳娜也要一个惊喜,一个特别大的惊喜!”
说到这里,他露出悲催表情:“万圣节父亲给女儿不就雕刻一个南瓜灯吗?还能有什么特别大的惊喜?”
李杜呆呆的看着小朋友们,一群人在那里玩的怪开心,一个橄榄球扔在草地上,一群孩子追在后面抢夺。
抢夺队伍是女孩队和男孩队,主力是维多利亚和一个脸上有雀斑的胖男孩。
那男孩虽然胖,可是两条小胖腿奔跑频率超快,跟踩着小风车似的,在草地上呼呼奔跑,让李杜忍不住想起了去年他在西伯利亚看到的风滚草。
维多利亚的优势的灵活性和速度,可小男孩的爆发力出色,且他接受过橄榄球训练,会一些技巧,所以维多利亚被全面打压。
总是抢不到球,这让女孩们感觉很沮丧,男孩们则得意洋洋。
维多利亚不满的说道:“喂,威斯汀,别得意,你欺负了女孩而已,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胖男孩嘻嘻笑道:“小可爱,我说过了,男生女生分开组队,这样你们才有机会。”
维多利亚说道:“我们女孩可以的,不过我们得需要点帮手,你敢让我们带帮手吗?”
胖男孩很自信,一挥小胖手说道:“没问题,小可爱,来吧。”
旁边一个男孩看到了李杜和狼哥,他赶紧Сhā嘴道:“如果你选你的叔叔们,那我们认输,我们才不到十岁,怎么跟这些人竞争?”
得到小伙伴的提醒,胖男孩才想到这个可能,他吃惊道:“维多利亚,你不会这么干吧?这会破坏游戏的平衡!”
维多利亚摆手道:“不不不,我们才不耍赖,我们找的帮手比我们年纪还小。”
“比我们年纪还小,你确定?”胖男孩疑惑的问道。
“我发誓,如果我违规,我给你做女朋友。加上新队友后,如果我们输了,我也给你做女朋友。”维多利亚说道。
“好好好,其实如果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可以做你的队友,所有的球都给你。”胖男孩顿时喜出望外。
旁边的男孩觉得不对劲,道:“威斯汀,维多利亚很狡猾的。”
胖男孩瞪了他一眼:“你再侮辱我女朋友,小心我的护花铁拳!”
然后他转头对维多利亚媚笑:“快快快,让你的小伙伴出来吧,我等不及跟你约会了。”
维多利亚的俏脸上露出个灿烂的微笑,她跑进屋子里喊了一声,阿嗷、阿喵、阿白们一脸纳闷的跟着她跑了出来。
“嘿,这个广告还没有拍完。”苏菲追在后面。
熊孩子们跑的更快了。
胖男孩惊呆了,叫道:“这是你的帮手?”
维多利亚道:“对,这是阿喵,阿喵四岁了,比我们小吧?这是阿嗷,阿嗷更小,它才三岁,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阿白,阿白才两岁……”
先前说维多利亚很狡猾的男孩一脸悲催:“威斯汀,你瞧,我们被坑了!”
自走南瓜灯
橄榄球扔了出去,威斯汀鼓着腮帮子狂奔去追。
球还没有落地,一个轻盈的身影凌空跳起,一把将球扑了下来,张开嘴咬住球皮迈着风骚的猫步跑去给了旁边的伊琳娜。
伊琳娜拿到球高兴的喊道:“哇,我抢到球了。”
一个男孩冲上来从她手里抢走球,维多利亚追了上来喊道:“肯特,你要惨了!”
男孩回身将球传给威斯汀,同时叫道:“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哦,上帝!”
又是阿喵那轻盈的身影跳起,腾空拦截,它将球扑下来,叼在嘴里给了另一个女孩。
威斯汀狂奔上来抢走球,继续狂奔:“让开,老子要自己冲阵!”
狂奔几步之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跟小牛犊子似的的巨狼,巨狼盯着他看,嘴巴张开,利齿狰狞。
威斯汀顿时怂了:“别别咬我,球给你!”
后面的男孩叫道:“威斯汀,你个软蛋,这是阿嗷,我知道它,我妈妈超喜欢它,它不会咬人的,它是个很懂事的狼狗!”
威斯汀吼道:“我是软蛋?巴克洛,我发誓你死定了,我马上让你尝尝威哥铁拳的滋味!”
“你不是软蛋你怕一个不会咬人的狼狗干嘛?”
“你来啊,你到它面前来说这句话啊,它太吓人了!”
看着在场地上逗得孩子们团团转的阿喵、阿嗷几个,李杜笑了,他对狼哥说道:“我有主意了,伙计,我知道怎么给维多利亚来一个惊喜了。”
狼哥道:“怎么弄?”
李杜对他挤挤眼道:“先不告诉你,对了,苏菲买的南瓜放在哪里了?我去做几个南瓜灯。”
南瓜放在牧场小屋里,他提着雕刻刀去找了个长条形南瓜,估测了一下重量,抱着南瓜在那里雕刻起来。
狼哥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李杜叹道:“能有什么?我自己许下的承诺,当然得自己搞定。哦,对了,你帮我给科尔总裁打个电话,看看他下个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他谈谈生意。”
一上午的时间,他雕刻了几个南瓜,然后想了想,他又在上面穿了一些绳子,挂上了一些小彩灯,安装了电池。
打开彩灯开关,南瓜发出各种颜色的亮光,看起来还不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菲准备了美食来款待这些孩子。
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交际手段,李杜明显感觉到,维多利亚和伊琳娜在她们的同学圈里变得更受欢迎了。
孩子们虽小,却不是不懂事,已经明白拥有像维多利亚和伊琳娜这样的同学对自己以后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们的眼光还没有那么长远,看到将来就业和生活上可以得到的帮助,他们先想到的是,以后有大场地可以运动了,有大房子可以玩游戏了,有很多新鲜玩具可以玩了,也有很多美食可以吃了。
老师们在见识了维多利亚和伊琳娜家庭的情况后,对她们态度自然更不一样了。
苏菲给老师和孩子们都准备了万圣节礼物,她有钱又有时间,所以准备的必然让他们都很满意。
有的孩子家庭情况好喜欢运动,她就针对性的送了科比等明星的签名球鞋和运动衣,有的孩子喜欢电视电影,她就送了皮特等好莱坞明星的签名海报和合影。
家庭情况比较糟糕的孩子,她则准备了购物券,这些东西可以帮助他们的家庭在不久的将来过一个舒坦的圣诞节。
老师们的礼物更是匠心独运,女老师是海瑞-温斯顿或者蒂凡尼的首饰,男老师则是贵宾包间的球赛门票或者刚推出的苹果电子产品。
礼物大多贵重,但老师孩子们坦然接受了,他们都知道住在这样大房子的家庭多有钱,人家根本不在乎送的是什么,只在乎他们是否满意。
傍晚要准备正式过万圣节了,孩子们各自回家化妆打扮,然后去学校参加晚会。
送走孩子们,苏菲松了口气,道:“你说,这样的家庭邀请对孩子们来说是好事吗?”
李杜问道:“什么意思?”
苏菲说道:“从成年人角度来说,你不觉得这有点悲哀吗?孩子们从小就发现了阶级的差别,他们从小就明白自己和别人生活不一样,世界也不一样。”
李杜摇头:“我觉得这一点不悲哀,他们比我可幸福多了。我和他们一样大的时候,觉得自己和身边的伙伴没有区别,生活没有区别、背景没有区别,所以我就没心没肺的玩啊玩,最终呢?”
听了这话,旁边的撸官说道:“最终你变成了大富豪,即使在洛杉矶这样的富庶之地、奇迹之地,你也是一段传奇。”
“对啊老板,我们才悲哀好吗?”小马克洛夫说道,“你白手起家,然后不管在美国还是中国的年轻俊杰中,你都是超级明星吧?我们呢?”
大马克洛夫一脸杯具:“法克,如果不是凑巧碰到你,我们现在还在深山老林里偷猎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得个重病又没法去医院医治,只能自生自灭。”
狼哥道:“你们说的我想抱头痛哭了。”
“万圣节不就该哭吗?吓得哭悲哀的哭一样。”
李杜苦笑不语,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凑巧得到了时空飞虫。
如果没有时空飞虫的帮助,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野鸡大学被查封,学费生活费白白浪费,然后打黑工,留学签证到期被遣返,没有留学学历帮助,等于白白浪费两年时间,比当初留在国内直接工作的大学同学还要凄惨!
一群成年人在这里长吁短叹生活不易,维多利亚和伊琳娜等孩子却高兴万分,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跑过来问:“惊喜呢?”
两个小姑娘一个吸血鬼一个小女巫,李杜带她们去了封闭起来的牧场小屋,低声道:“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你们爬到窗上看,看看里面有什么?”
太阳落山,光辉黯淡,牧场小屋里变得黑漆漆起来。
她们小心的爬到窗口往里一看,看到好几个南瓜灯在黑暗中游荡!
小姑娘们正吃惊,一个南瓜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到了窗台上跟她们打了个对视。
两个小姑娘吓得哇哇叫:“南瓜灯活了!”“它们变成妖怪了!”
翡翠业务
李杜给维多利亚准备的惊喜,就是自走南瓜灯。
“你们小看这南瓜灯了,不光能自走,还能自跑,甚至能自跳呢,阿白,跳一个。”李杜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群人目瞪口呆,然后面面相觑。
阿喵、阿嗷、阿白、阿猛、干脆面们更绝望,这样还不如去对着摄像头扭ρi股呢,那只是丢了操守,这不光丢操守,还丢了自由!
缓过劲来,维多利亚高兴了,她对几个熊孩子招手:“阿喵阿嗷你们快来,不给糖就捣乱!不给糖就捣蛋!”
熊孩子们身上套着李杜坐的南瓜灯,阿白套的是个长南瓜,阿喵、阿嗷、阿猛和干脆面套了扁圆南瓜。
南瓜上有开口,内部有彩灯,彩灯亮起,这就是万圣节最常见的道具南瓜灯了。
当然,因为南瓜灯套在熊孩子们身上,随着熊孩子走动,它们也可以移动。
阿里得意的站在一旁,事情跟它没关系,连阿飞爪子上都挂了俩小南瓜灯,就它没有,因为它体型太怪,套不上南瓜。
李杜推了阿喵一把:“去去去,快去啊,维多利亚在叫你们呢。”
“喵呜喵呜。”阿喵不满的叫了两声,无奈的走向维多利亚,因为南瓜灯的束缚,它走不了风骚猫步了,小步子看起来分外笨拙。
万圣节在圣莫尼卡是个大节日,入夜之后开始有孩子来庄园敲门。
因为庄园大门距离住处房屋还有老长一段距离,院子里面有很多狗,李杜担心会吓到孩子们,就和苏菲等在大门口。
两个孩子骑着自行车来到庄园,一个是蝙蝠侠打扮一个骷髅王子打扮,他们跑到门口伸手要拍门环。
就在这时候,门环上忽然睁开两只眼睛、张开了嘴巴:“喂,小鬼们,想干嘛?”
两个孩子吓尿了,这大门怎么还有五官还能说话?他们顾不上要糖耍宝,屁滚尿流转身就跑。
李杜看着趴在门上的狼哥大笑:“你这是干嘛?”
庄园本身是一座巨大的铁栅栏门,现在一扇门用木板封住了,上面挂上了铁环,外面的人可以用铁环敲打门板上的铁板来发出声音做门铃。
两个孩子就想上来扣铁环来着,结果铁环镶嵌在一张人脸上,这张脸是狼哥的,他的身子趴在门口,脑袋搁置在门板开的洞上,脸上化了妆,跟铁环和铁板一样都是古铜色。
狼哥无奈的说道:“我答应过伊琳娜,得给她一个惊喜,这就是我的万圣节打扮。”
苏菲笑道:“哇哦,这太棒了,狼哥,你太了不起了,父爱伟大,父爱无疆!”
狼哥的点子很不错,孩子们没有见过这样的万圣节装扮,起初他们害怕,后面消息传出去了,他们纷纷跑来敲门**狼哥。
每当狼哥恶声恶气的开口,他们就会笑着一哄而散,后面还有一个做水行侠打扮的孩子拿着水枪跑来喷他,其他孩子看着好玩,也拿了水枪来喷狼哥。
但这些孩子玩的有点过了,起初他们的水枪里只是普通温水,可随后没有水了他们懒得回家灌水,竟然往水枪里撒尿……
“混蛋,幸亏是童子尿!”狼哥一脸狼狈的狂洗脸。
得知老爹被人用尿喷了,向来羞涩内敛的伊琳娜生气了,她也去找了水枪,然后和维多利亚一起出去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喷跑了。
苏菲很惊讶:“哇,你们简直是神奇女侠,你们怎么做到的?他们有十多个孩子呢!”
伊琳娜抿抿嘴说道:“很简单呀,我们拿着水枪出去后,并不畏惧任何人,和他们正面对喷,绝不后退,并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了不起!”苏菲竖起大拇指,“但这能吓到他们吗?这样就赢了?”
伊琳娜想了想,道:“可能也跟我们的水枪里面装的是开水有关。”
正在喝水的李杜差点一口喷出去:“你们往水枪里装的是开水?!”
维多利亚赶紧说道:“不是开水,只是热水而已。喂,别看我,不是我的主意,是网上有人这么教我们的。”
“网上谁教的这损招?”李杜大怒,这是挑拨犯罪。
维多利亚畏惧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在谷歌搜索栏输入了,打水仗怎么能赢,出来的答案就是这个。”
李杜:“……”
家里真是一群熊孩子!
万圣节结束后就是十一月份了,上旬,科尔乘坐专机赶来了洛杉矶。
温斯顿集团去年效益很好,在全球奢侈品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成功的扭亏为盈,并且盈利颇多,成功的上演了王者归来的好戏。
得知李杜从洪沙瓦底回来让他来谈生意,科尔敏感的意识到了集团又有新项目可做。
见面之后他热情的拥抱了李杜一把,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次谈什么生意?你又有什么新想法。”
李杜打了个响指,狼哥提了个箱子上来。
科尔打开箱子,二十多块绿油油的宝石出现在他面前,这些宝石不是很清澈透明,颜色或浅或深,个头有大有小,最大的有半个排球的规模。
看到这些石头他大吃一惊:“全是翡翠?!”
李杜道:“全是种水上佳的a级翡翠,糯种冰种玻璃种,最低是糯种,但也是水地飘绿花和水地飘蓝花,且个头够大,价值怎么样?”
科尔是宝石行业的行家,他自然研究过翡翠这种在亚洲地区最是受欢迎的宝石。
海瑞-温斯顿集团在香港有亚洲总部,中日韩、新马泰印等国均设有分店,所以如果手里有足够的好品质翡翠,集团可以专门为亚洲市场推出一套新的宝石系列奢侈品。
科尔用箱子里的放大镜和手电筒仔细查看这些玉石,连连发出惊叹声:“太难以置信了!”“这么漂亮的帝王绿,天,它的颜色在动吗?”“太好了,它们太棒了!”
看完宝石,科尔愉快而亢奋的说道:“李,我的好伙计,你真是太神奇了,竟然得到了这么多的a级翡翠,这下集团可以开拓出一个好业务了。”
李杜微笑道:“先别着急,总裁先生,先说说咱们合作吧。”
增持
科尔的意思是以市场价收购这批翡翠,这样翡翠本身李杜可以赚一笔,以后再此推出一个新系列的珠宝,李杜作为大股东又可以赚一笔了。
听着他的话,李杜笑着摇了摇手指:“不,总裁先生,这不公平,这么多的优质宝石一次性提供给集团,你应该明白它所能带来的收益,我不光要钱。”
科尔是聪明人,但此时得装糊涂:“你不光要钱还要什么?你总不会想要我的海瑞-温斯顿集团吧?”
李杜不想绕弯子,直接说道:“我对集团没兴趣,我只想公平交易,如果你只想花钱购买,那这很难,我是集团股东,我知道集团的财政状况,以集团现有的可流动性资金而言,那可吃不下我手的翡翠。”
科尔的目光收缩了一下,震惊的说道:“不止这些?”
李杜傲然笑道:“当然不止,至少还有四五倍的量,且后面的翡翠,种水更好!”
“那你想怎么做?”科尔思考了一番后问道。
李杜道:“你知道的,我还要集团的股份,至少还需要百分之四。”
经过几次收购,特别是收购了卡莱斯坦-菲兹手14%的股权后,加后续操作,此时他已经有了海瑞-温斯顿集团接近30%的股权。
但科尔手有%的份额,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李杜也想有一些话语权。
他当初被科尔当枪使,干了卡莱斯坦-菲兹一票,科尔以为自己棋高一招,却不知道这么做引发了李杜的反感和警惕。
前车之鉴在面前,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李杜得防备自己成为第二个卡莱斯坦,所以他需要手有足够分量的话语权。
科尔想要拒绝,李杜摆摆手道:“总裁先生,你相信我,我不想花费太多力气在公司管理,我们民族有句俚语,叫好钢使在刀刃,我的意思是,我的力气得放在寻找更多的优质宝石。”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会Сhā手集团的管理,你从没有Сhā手过,但是李,你得知道,我姓温斯顿,集团是我的家族财产,我不能再冒险降低自己持有的股份了。”科尔接话道。
海瑞-温斯顿集团蒸蒸日,多家权威银行和评估机构都给予了极高评价,小股东们看到了集团的光明前景,自然不会放弃手股权。
这样,李杜要想再得到四个点的股权,只能在科尔这个大老板身打主意。
李杜又摇了摇手指,道:“不,你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有足够的原材料成立一家新的珠宝公司。”
他的话让科尔一愣,下意识反问道:“成立一家新的珠宝公司?”
然后,他又笑了:“不,李,成立一家新的珠宝公司可不是好想法。珠宝公司很看重底蕴,我无意质疑你的能力,但如果你真要这么做,这将很难,在未来很多年里都很难。”
李杜道:“难归难,可我能赚更多的钱。再说,有足够的钻石支撑,有澳洲最大的欧泊矿场支撑,还有新的洪沙瓦底翡翠市场支撑,我可以同时向亚欧美三个市场进军。有三大市场分担压力,能有多难呢?”
如果他真的有心思成立一家新的珠宝公司,那不管难不难,对海瑞-温斯顿集团都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二号股东抛弃股权,这首先会引发董事会的震荡;其次,失去李杜供应的优质钻石、欧泊和现在这些翡翠,海瑞-温斯顿集团又将遭遇之前的困境。
科尔无奈的坐下,这是他无法对付李杜的一点,李杜不光是大股东,他还是海瑞-温斯顿集团的最大供应商。
闭眼睛苦思良久,科尔又去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回来的时候说道:“一单位的股权是三千五百万!”
李杜笑了起来:“没问题,我接受,四个单位,ok?”
科尔还能有什么选择?他总不能真让李杜去分家独自过吧?那对海瑞-温斯顿集团的打击太大了。
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虽然是头号股东还是集团的总裁,可话语权正在向李杜一方倾斜。
还好,李杜从来不会在集团多嘴,他安心的拿钱拿分红,从不多事,更不会挑衅他这个总裁的权威。
从这点来说,科尔对他这个股东还挺满意的。
又是四点股权得手,李杜在股权重方面已经不差科尔多少了。
这笔投资算是他做的相当成功的一笔,之前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他花了不到三亿美元拿下的,如今,这些股权价值三倍多增长,让他身价早超过十亿美元!
鉴定过翡翠真假后,科尔带来的玉石专家给翡翠进行了分级,按照市场价进行估价,完成了从个人到集团的转售。
不过帝王绿和龙石种他没有出售,这两块玉石他收藏了起来。
优质翡翠只会越来越少,市场需求只会越来越大,即使要出售,也是以后才会有更好的价格。
何况李杜不想出售它们,他想留着自己欣赏。
处理掉翡翠后,李杜才可以真正给自己放假。
这个假期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那是准备和苏菲结婚。
从相识到现在,他和苏菲认识已经快四年了,两人已经完成订婚,他以后打算安安稳稳待在家里过日子,所以,这样该结婚了。
在这之前他还有个求婚的环节,李杜需要找个合适时机和场合。
这种时机需要缘分,李杜没有强求,他一边准备结婚的事宜,一边偶尔陪同狄更斯等人去参加抢标房地产的生意。
现在工作对于他是兴趣了,抢标房地产这点小钱他看不,当然能赚一些还是不错,毕竟有阿喵、阿嗷们这些超火红,他拿到好房子后可以迅速出手,赚钱很容易。
有时候他也去仓储拍卖会瞧瞧,这门生意现在归于尔-肖思顿和撸官两人共同管理,两人互相掣肘,共同对李杜负责,将仓储拍卖生意做的不错。
碰一些有价值的拍卖会或者大型拍卖会,还得他出面,相以前,现在他参加拍卖会简单许多,只要将看好仓库的价值底线告诉尔即可。
牧场婚礼
万圣节之后,节日多了起来,十一月份还有个感恩节,感恩节之后的十二月是圣诞节和新年元旦。
感恩节在美国是个很重要的节日,李杜和苏菲回到旗杆市和马丁夫妇一起度过了假期,假期之后,他要前往河谷镇,福老大要结婚了。
一路开车奔驰到了河谷镇,小镇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复古的风格给了镇子情怀加成,特别是进入冬季游客减少,镇子出现一种萧瑟感,这更有复古情怀了。
李杜开车到了镇后,正好碰一个健硕的金发青年开着皮卡来镇超市买东西。
两人打了个照面,李杜招手道:“嗨,杰奎恩。”
金发青年是福老大的大舅哥杰奎恩,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孩子得了脑膜炎,李杜出动直升机进行了救援。
看到他后,杰奎恩露出灿烂笑容,他下车跟李杜握手,道:“嗨,李,你来的可够早的,你们先去牧场吧,汉斯和芭芭拉一定等不及想见你们了。”
苏菲问道:“查克怎么样?小家伙一定变得很强壮了。”
查克是杰奎恩得过脑膜炎的儿子,听到苏菲提到他,杰奎恩愉快的笑了起来:“耶,我们家有强壮基因,那小家伙正在变成个强壮的大小子。”
牧场婚姻需要用到大量东西,查克的皮卡车装的满满的,李杜打开后备箱帮他分担了一些压力。
查克还要继续买货,李杜带人先行去了牧场。
牧场张灯结彩,古朴的大门和篱笆缠绕着气球和彩带,每当有风吹过,有无数彩带随风飘荡,看起来热闹无。
李杜停下车后看到了汉娜和史蒂芬,他们提前赶来帮忙筹备婚礼,否则几个人倒是可以顺路通行。
因为搬去洛杉矶的原因,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汉娜和史蒂芬了。
老朋友见面还是很高兴的,李杜跟两人逐个拥抱,问道:“你们没有决定结婚吗?”
汉娜笑道:“我们在等着汉斯的婚礼,他结婚之后轮到我们了,你们呢,李,你和苏菲怎么打算?”
苏菲耸耸肩道:“我在等待咯,没人向我求婚,我只能等待。”
史蒂芬看向李杜道:“这是一个暗示,伙计,我敢肯定这是个暗示,快点吧,只要你下手,说不准这次可以好事成双,两个婚礼一起办。”
李杜笑而不语,转移话题道:“福老大呢?我这个老伙计到来,他竟然不来欢迎我?”
“他陪芭芭拉在试婚纱,我从没想过我这个哥哥会有这样一天,芭芭拉现在是他的全部。”汉娜说道。
史蒂芬感慨道:“真的,我曾经深信福老大这辈子不会结婚,他简直是旗杆市第一浪子,结果他反而抢在我们之前结婚了,而且他还变成了一个传统的牛仔。这种事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那我肯定不信!”
汉娜在胸口画十字:“感谢帝保佑,感谢我的父母保佑。”
看着两人心有余悸的样子,李杜大笑道:“我们得尊重福老大,即使他是个浪子,那他也是个好的浪子,他当初帮助福利院的孩子的时候,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这点倒是,他即使来到河谷镇,依然会抽空回到旗杆市的福利院帮忙。”汉娜点头。
李杜来参加婚礼是带着任务的,他是汉斯的伴郎,不过牧场婚礼简单,伴郎的任务是婚礼陪同走一会,所以他没有提前很早过来。
主要是这婚礼的时间不凑巧,正好在感恩节后面,感恩节他得陪同未来的岳父和岳母,且跟两人商量他和苏菲的婚礼的某些事。
否则,李杜也会早早过来,他确实很想念汉斯。
他来到牧场一个多小时后,汉斯才出现。
汉斯的样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他总是将胡须刮的干干净净,头发做成最流行发型,然后总是贼眼放光盯着女人看。
现在他的满头金发是古板简单的平发,脸一圈络腮胡须,皮肤变得粗糙,泛着一层健康的淡红色,精气神跟以往完全不同。
看到李杜,他立马做了个拔枪的姿势。
李杜张开双臂,两个大老爷们来了个凶狠的拥抱。
“马要结婚了,感觉怎么样?”
汉斯大笑:“简直像在梦里,太美好了,兄弟,早点结婚吧,婚姻才是生活的真谛。”
李杜拍拍他肩膀道:“你先寻找这真谛,然后跟我聊聊,为我传道解惑。”
芭芭拉一家很体贴的为他们保留了私人空间,午他们给一行人留下了私人空间,汉斯带着芭芭拉接待李杜一方。
牧场新建起了一座小楼,风格朴实,这是汉斯和芭芭拉的新房了。
看着这座新房,李杜笑着将一串钥匙和一张土地证书扔给汉斯,道:“看来我带来的礼物有点画蛇添足。”
芭芭拉接过去看了看,抬头茫然问道:“这是什么?”
汉斯不看也知道,道:“嘿,你这出手真大方,一座房子?”
史蒂芬凑去看面的内容,然后露出一脸震惊:“帝,这是弗利山庄的别墅?得多少钱?至少得几百万,是吧?!”
这是李杜最近一段时间参加抢标房地产得到的最好的一座房子,光是成拍价接近了五百万,房子本身价值得翻倍。
他想不出送汉斯什么贺礼更好,选择了这座别墅。
李杜说道:“当做一个度假别墅吧,你总不能以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牧场里吧?偶尔也得带芭芭拉出去玩玩,不是吗?”
汉斯笑道:“待在牧场有什么不好吗?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我越不想再去外面的世界。”
“你现在无欲无求,要修仙成佛了。”李杜竖起大拇指。
现在的汉斯,跟他熟悉的那个汉斯已经判若两人。
芭芭拉是小孩心性,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对拥有的东西更为喜欢。
李杜和苏菲第一次来到他们的新房,这新房是芭芭拉的骄傲,带着两人挨个房间参观了起来。
汉斯全程陪同,全程微笑,沉稳而温柔。
看着汉斯,李杜的思绪回到了过去,时间真是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它竟然能在短短一年内将一个人雕琢成完全陌生的样子。
天堂party
按照规矩,汉斯结婚的前一夜是单身派对,李杜作为伴郎要组织这场盛会。
他对河谷镇不熟悉,去问汉斯的大舅哥:“杰奎恩,你们这里单身派对,一般怎么搞?”
正在看孩子的杰奎恩嘻嘻笑道:“哦,我们这里有个风俗,那是单身派对的时候,一人喝一瓶葡萄酒,然后去牧场里干活到十二点。”
李杜惊呆了:“这是什么风俗?”
杰奎恩耸耸肩道:“我不清楚,好像跟镇子的情况有关,镇子刚成立的时候,人们生活很苦,没钱没食物,所以只能抓紧时间干活,新婚夫妻也不例外。那么我想,可能这风俗是一种传承,让新人们不要忘记前人的艰苦作风。”
说到这里他着重的点点头,又说道:“对,一定是这样。”
带李杜来找杰奎恩的芭芭拉听了后摇头:“不对不对,哥哥,你结婚前一夜的单身party跑去镇喝酒了,还去了薇儿姐姐的酒吧,为此丽莎差点要用猎枪崩了你……”
李杜看向杰奎恩,杰奎恩满脸尴尬:“我们是去喝酒的,又没有干其他的事,丽莎当时误会了。还有,你傻啊,在这里说这个?我是为你着想知道吗,傻妹妹?”
一边说着,他一边露出满脸苦笑,宠溺的伸出手在妹妹的头发挠了挠。
金发马尾姑娘一把推开他的手,生气的说道:“我才不傻,我只是没有你们这么些心思,这是爸爸妈妈说的。”
李杜继续看向杰奎恩,杰奎恩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实话,我们这里的单身party是你们想怎么疯狂都行。不过别太过火,更别伤害芭芭拉。”
金马尾姑娘笑道:“他们怎么会伤害我?我有两个汉斯保护。”
大狗汉斯夹着尾巴在她身后呜咽一声,李杜和苏菲是带着阿喵阿嗷它们来的,这些小家伙可是没折腾坏它。
单身party最常见的活动是一群哥们一起喝酒,因为婚后很有可能没法这么痛快喝了,毕竟成家之后,陪伴妻子和保护家庭将成为丈夫的首要重任。
李杜邀请汉斯这边的朋友,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不少,婚礼的前一天很多人来了,狄更斯、卡尔、花花公子等捡宝人,还有汉斯在旗杆市和菲尼克斯一些朋友。
此外还有一些李杜很久没见到的人,如蒸汽朋克旅馆的老板铁人德斯,如菲尼克斯的华人富二代陈浩南,如旧货交易市场那些人,黑牙罗和拍卖师赛迪特尔等等。
到了傍晚,李杜联系了车子载着一行人离开牧场离开了河谷镇。
作为女方代表,杰奎恩决定跟随,他看汽车开出镇子,说道:“嘿,伙计,可别玩的太嗨皮,明天还有婚礼。”
李杜道:“放心,我心里很有数。”
杰奎恩无奈说道:“都怪我那傻妹妹搅局,否则你们今晚待在牧场干活了,多好,省心又省事。”
李杜大笑,道:“跟我来吧,待会你不会这么想了。”
车队隔着金曼的机场很近,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机场。
李杜什么没说,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这样到了机场后一群人满头雾水:“这是干嘛?”
他们进入机场,一架巨大的波音747出现在面前。
飞机舱门打开,杰奎恩纳闷道:“我们这是去哪里,还要乘坐飞机吗?”
“去看看。”李杜打了个响指,“我们要天堂了。”
一群人了飞机,惊呼声顿时响起:“哇!”“帝!”“法克,这是梦啊!”
这是一架私人飞机,内部进行了改装,宽敞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几个座位,广阔的空间被装饰成了舞池,前后各有酒柜,头顶有镭射彩灯和显示屏。
等到他们了飞机,镭射球开始转动,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射下来,围绕机舱一圈的音箱则放出动感十足的音乐。
两个身材火辣如名模的姑娘穿着黑丝走猫步出现,随后围着舞池正的钢管跳了起来。
黑牙罗兴奋的一个劲摇晃ρi股:“哇哇哇,天梯马提尼,给我来一杯天梯马提尼,我要踏马的爽的飞到天去!”
所有人了飞机,巨大的波音747搭载着他们转移到跑道,然后开始启动,飞天而起……
杰奎恩一脸震惊,道:“还有这样的操作?法克,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灯红酒绿,一群人在舞池疯狂扭动起起来。
各种鸡尾酒、好啤酒、红酒随便选,随着酒水下肚,一群人扭动的更疯狂起来。
汉斯靠在一处机窗前微笑,李杜过去搂着他道:“来,疯狂一把,跟单身的汉斯-福克斯告别吧。”
这是他想到的一个取巧法子,除了飞天来举办party,其他方面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因为没人经历过,所以显得很新。
“好!”汉斯大笑,他摘掉牛仔们扔进人群,随手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在舞池里跟随一个舞娘跳动起来。
花花公子大声叫道:“隔着姑娘远点,你的大舅哥在这里!”
“大舅哥在哪里?”
杰奎恩在另一个舞娘身边跳的正嗨皮,全场属他最来劲!
李杜拿起话筒高声喊道:“天堂party第一站,伙计们,是哪里?”
“不知道!”
“拉斯维加斯!”李杜高呼道,“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
金曼隔着拉斯维加斯很近,以波音747的速度,几乎是起飞后到了。
飞机在灯火辉煌的拉斯维加斯空盘旋,看着下面的星星灯火,一群人更是兴奋,奥利去了一趟厕所,大笑道:“我在拉斯维加斯的空吐了一口酒!”
“你真恶心,我要去在拉斯维加斯的空拉一泡屎,啊哈哈!”
飞机抵达拉斯维加斯机场后降落,他们没有离开,两个舞娘下了飞机,然后换成了一支乐队。
劲爆的音乐响起,气氛越是燃烧。
李杜挥手向西南吼道:“天堂party第二站,各位顾客请看好,天使之城,洛杉矶!”
同样,飞机在洛杉矶机场降落,乐队撤离,又换成了新的娱乐项目。
再去
李杜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没有将这个狂欢party持续到很晚,午夜降临的时候,飞机就返程了。
一群人还是喝的醉醺醺了,他们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有高空party的经历,所以这次机会的出现让他们很是亢奋,简直是竭尽全力的在嗨皮。
天亮之后,牧场的婚礼开始了。
婚礼流程很简单,他们先去了小镇的教堂,神父主持婚礼,汉斯和芭芭拉两位新人手拉手进行承诺。
接下来,大家一起回到牧场享受丰富的自助婚宴,婚宴所用食材几乎都是出自牧场,所以那叫一个量大。
婚礼结束,作为伴郎的李杜去见了新郎,举起酒杯道:“嘿,福老大,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这一天了,不错,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早。”
“这是上帝的安排。”汉斯跟他碰了碰酒杯。
李杜诧异道:“你现在皈依耶稣基督的怀抱了?”
汉娜是虔诚的基督徒,旗杆市很多人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汉斯不是。
汉斯笑道:“我曾经发过誓,如果上帝能为我安排一位让我心动又对我动心的姑娘相遇,那我就相信他的存在。你知道的兄弟,世界上有七十亿人,要碰到一个你爱她恰好她又爱你的姑娘几率太小了,所以,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我相信了上帝。”
李杜看着他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很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汉斯-福克斯,你简直就像是换了个灵魂!”
“或许是上帝洗涤了我的灵魂。”汉斯大笑。
李杜转移话题,问道:“蜜月去哪里?”
汉斯道:“我想带芭芭拉来个环全美旅行,你知道的,她从小生活在河谷镇,从没有出去过。虽然这是一种幸福,但我想让她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听了这话,李杜一挥手:“那去环美旅行干嘛?来个环球旅行吧,从南半球开始,现在那里的气候可是棒极了。”
现在汉斯的心态变得平和很多,跟以前判若两人,不再油嘴滑舌,不再倔强固执,甚至没什么自己想法了。
他接纳了李杜的意见,道:“好,那就去南半球,你要不要一起来?其实你的钱够用了,是吧?不必再去辛苦的拼搏了,应该享受生活,享受生命的魅力。”
李杜道:“还不是时候,不过快了,等你们到了沙鸥岛的时候,差不多我和苏菲就会跟上去。”
提起沙鸥岛,汉斯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过去一些美好时光。
他问了沙鸥岛的建设情况,李杜告诉他,让他带上芭芭拉自己去看。
沙鸥岛变化很大,如果汉斯现在去一趟,肯定会大吃一惊。
李杜又在河谷镇待了一个周,和苏菲一起帮汉斯和芭芭拉策划旅程。
期间他给罗裙打了若干电话,向她咨询意见,罗裙依然在环球旅行的路上,在这方面她已经是行家了。
离开河谷镇后,他又飞去了洪沙瓦底一趟,去了另一个小镇,雾窟镇。
这次他过去是带着大笔现金的,李杜承诺给雾窟镇投资基础设施,其中投资的第一项就是学校。
因为雾窟镇地处偏僻、路况很差,孩子们上学问题一直难以解决,当然小镇学生也少,一般就是貌觉新做全科老师,帮他们进行启蒙教育。
李杜去投资的学校不大,但覆盖小学和中学两部分,以后雾窟镇的孩子可以在镇子里完成基础教育了。
对于李杜这么快就动手完成许诺,貌觉新很高兴,李杜也很高兴,他从得乃山的矿脉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从矿脉中带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他给雾窟镇留下了一亿洪元,这笔钱算是学校的一期投资,可以建起校舍,也可以购买进一些教学物资。
第二期投资就是软投资了,镇子招聘进老师来,再购买大量教育用品,正式建起一座功能齐全的学校。
看着转手入账的一大笔资金,貌觉新忍不住感叹:“幸亏当时你在帕敢的敌人打坏了铜锅铜炉,否则我将犯下大错误,毁了镇子的前程!”
李杜惊讶道:“你知道了那天袭击我的人的身份了?”
貌觉新干笑了几声,道:“我托人去帕敢查了一下你的信息,别误会,李老板,我就是想多多了解你而已。你知道的,呵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杜明白过来,看来貌觉新是误会了,他去帕敢打听了自己,估计能打听到自己惹了不少人,以为是那些人追到雾窟镇发出的攻击。
难免他这么想,雾窟镇和帕敢隔着不算很远,了解帕敢的情况,那里一旦有什么冲突,真是动辄就动刀动枪。
这样他去调查了一趟正好,将李杜的嫌疑摘除了出来,否则让他联想到是李杜害他损失了铜锅铜炉,估计双方还会出现冲突。
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点,主要是他对铜锅铜炉的保密信心有信心,相信之前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这铜锅铜炉的厉害。
完成了对雾窟镇的第一批投资,李杜还要去帕敢一趟,再见见大毛和钟大炮等人。
貌觉新很严谨,虽然接受了李杜的投资,可等到李杜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如约定那样检查了李杜等人的行李。
这点李杜很坦然,随便他来怎么搜查没关系,反正他带走的矿石藏在了黑洞空间中。
这块矿石就是他在得乃山开矿的目的,他起初只想挖出这一块石头就行了,其他的翡翠矿脉并没有兴趣。
如今是搂草打兔子,貌觉新以雾窟镇的名义承包下了得乃山,李杜就让哥斯拉带了几个信得过的人缓慢的开采矿脉,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已经有玉石矿开采出来了。
而他又不会将开采出的玉石公布于众,都是用黑洞空间悄悄运输,直接交给科尔去运作,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无人能有所察觉。
现在钟大炮等人消停了,他们的首要任务改成了帮大毛查案,并且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李杜在华人村待了两天再度离开,这次他返回美国,在近期是不打算回到洪沙瓦底了。
海上拍卖会
回到美国,航班降落在了纽约,李杜联系科尔,让他帮忙找两位出色的玉雕大师,他要雕刻一样东西。
这对科尔来说很简单,李杜不差钱,他从纽约联系了两位很有名气的雕刻师,对方听了价钱后当即赶来接受了雇佣。
于是新年伊始,李杜这边忙活了起来。
他有一个小计划得执行,找到雕刻师只是计划执行的第一步,然后他得准备回家过新年,另外仓储拍卖和抢标房地产两个行业都有人等着他去一锤定音。
比尔给他安排了一场仓储拍卖会,他必须得去参加,这是一次罕见的海上拍卖会。
顾名思义,海上拍卖会自然就是在海上进行,李杜不参加一般的拍卖会,可这场海上拍卖会他很有兴趣,一是新颖,二是价值大。
仓储拍卖行业中,最顶级的是战争拍***如伊拉克战争结束,美军从伊拉克撤退,留下了大量物资。
这些物资多是战争废品之类,不值当往后运输,但又不能扔掉白白浪费,于是美国国防部就会组织一场仓储拍卖。
但这种拍卖会几年难得一遇,即使遇上了一般人也不敢Сhā手,战争拍卖被军火公司、军事承包商、暴力团队和一些黑道组织所控制着。
除去战争拍卖,其次价值巨大的是美国各地政府公共服务部或者海关组织的清产拍卖会,其中海关组织的拍卖会中有一个大头是集装箱拍卖。
每年各地海关都有一些无人认领的集装箱和货物,这些东西集中起来,会进行一次盛大的拍卖会。
海上拍卖会类似集装箱拍卖,因为它拍卖的东西也是在集装箱里,就是运输公司破产倒闭,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一艘船无法靠岸了,船上的货物成为无主之物,船主、政府和保险公司会主持一次拍卖。
这种拍卖会兴起于七八十年代,捡宝人中最早的百万富翁就是来源于此,借着集装箱拍卖大发横财。
但海上拍卖会很罕见,毕竟航运公司倒闭这种事就很罕见,航运公司倒闭后货物直接抛在海上的事更罕见。
最近一次海上拍卖会还是七八年前了,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航运业更是遭遇了惨重打击,多家小型航运公司倒闭。
那时候兴起过一阵海上拍卖会热潮,至今为止各地的千万俱乐部捡宝人,就是借着那机会出现的。
靠仓储拍卖进入千万俱乐部,这种事的难度想想就觉得可怕,可全美还是有二十多个相关成员,他们不光靠实力,还靠运气,得能碰到这种大型拍卖会。
现在,李杜碰到了一个。
就在今年,韩国最大的船公司、世界十大船公司之一的韩贸集团破产了,这家船公司有200多艘集装箱船、散货船和液化天然气船,它的船队运营着全球60多条定期和不定期航线,每年向世界各地运输上亿吨货物。
随着航运市场不景气,全球各大航运公司的情况都比较糟糕,其中韩贸集团最是凄惨。
虽然拥有二百多条船,可这些船真正能用于航运的也就一半,而这一半能够航运的船只,里面属于韩贸集团的不到四十艘,剩下的都是租赁而来。
航运业非常烧钱,养船比养飞机可要疯狂多了,船舶维护一次就得百万美元打底,要是出了问题需要维修,那花费的钱更多了!
此外远航一次光是油费就是天价,为了维持海运的安全,有些路线被暴力组织控制着,航运公司还得花钱买平安。
总之合起来,韩贸集团去年上半年亏损了整整三万亿韩元、二十多亿美元,前年它就开始亏损,到了刚刚结束的去年亏损更是恐怖,终于支撑不下去申请破产保护了。
这种超级企业的破产信息都很隐秘,它们是上市集团,为了维持股价,集团在向法院提交破产申请之前,一直在打肿脸充胖子,防止股民恐慌性抛投股票,否则恐怕都挨不到破产保护,直接就崩溃了。
于是,韩贸集团在提出破产申请的时候依然有多条航线在运营,依然有多条船只在海上航行。
破产信息一出来,韩贸集团立马撕破脸开始展示大韩冥族的无底线、无节操、不要脸作风,他们直接不管海上这些船了!
之前这些船航行出发的时候不是一次性加满油、加满水的,它们都是到了一个中转地进行一次维修、一次补给。
等到韩贸集团破产,没人给他们打钱加油加水加补给了,就这样有些船只漂在海上动弹不了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怨韩贸集团冷血,它们确实没钱了,连拖船的钱都出不起了。
此外,因为韩贸集团破产,全球多数港口都拒绝它们的船舶入港靠泊,导致至今仍然有大批货物被困在海外或港口,引发了大面积的交货延迟。
各种原因综合起来,如今韩贸集团有二三十艘货轮被困在了港口外面,其中有些隔着港口近,保险公司赔付后雇船将货物拉了回来。
还有的船在远海之中,要将上面货物拉回来那付出代价太大,且韩贸集团当初为了减少交货延迟的影响和造成的财政压力,有些船上运输的货物价值较低,这样保险公司就没兴趣掏大钱去处理货物了。
这时候仓储拍卖行业就派上了用场,保险公司主持了这场拍卖会,从全美邀请捡宝人去参加。
能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可不是一般捡宝人,保险公司很机灵的验证了他们的资产,资产低于一百万的基本上都被拒之门外了。
比尔告诉李杜,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全是百万俱乐部和千万俱乐部成员,将是一次超级高手大比拼。
因为货轮停靠在远海区域,李杜这次没法提前去做功课了,所以他得养足精力,到时候好好侦查情况。
保险公司对船舶赔付完成后,第二个月就开展这场拍卖会。
他们提前给每一个参与者发放了邀请函,接受邀请函后,保险公司又会给出一个代码,可以去他们的网站上获取关于此次拍卖会的资料。
张保皋号
李杜看着资料,这确实是一次重大拍卖会啊。
拍卖会在一艘货轮上进行,货轮名为张保皋号,是一艘超大巴拿马级货轮,长度为300米,宽度有43米,高度为米。
货轮等级的划分是很严格的,分为普通集装箱级、全集装箱级、巴拿马级、巴拿马最大级、超巴拿马级、超大巴拿马级、新巴拿马级和3e级。
这个划分是根据船只本身能容纳的集装箱数量、载重和长宽、吃水深度来进行的,超大巴拿马级虽然不是顶级大货轮,可也非常夸张,这从它的体量就能看出来。
李杜看着窗外的草地,想了一下三百米长度、四十多米宽度的面积,这放在一艘船上,可是相当夸张的。
更夸张的是本次拍卖会的集装箱数量,足足有两千五百个!
其实这不算多,超大巴拿马级货轮标准载重为八千个集装箱,两千五百个集装箱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张保皋号离岗的时候确实有八千个集装箱,但箱子没有装满,还有大量空位,这就是韩贸集团破产的原因,这个行业近些年来并不景气。
正常来说,一艘货船离开港口的时候,空箱量占比应该不足两成,而这两成的空箱在中途的港口也会进行再装填。
总之营运出色的海运公司,不会出现这么恐怖的空箱比例。
韩贸集团运输大量空箱出港也是为了降低破产清算时候的赔偿额,他们的高层当时已经心里有数了,这些船出港后没有再入港的可能了。
李杜看了一些关于最近航运信息的报道,这艘张保皋号出港的时候引发过质疑,船只几乎可以说是空巢而出,这简直就是在烧钱。
韩贸集团对外解释是他们的这艘船主要还用来运输车辆,里面装载了约1400辆家用轿车,其中包括1100辆现代、100辆双龙和100辆双星,总价值超过五千万美元。
实际上当然没有这些东西,保险公司安排人员上船看过后,确实有一些车,可都是二手车,这种车在美国是毫无市场的,对他们来说完全是鸡肋。
集装箱他们也检查过了,安排专业公司评估了箱子里东西的价值,经过核算之后经过筛选,认为仓储拍卖是最合适的处理途径。
拍卖会在二月上旬,为期总共三天时间,两千多个集装箱以暗拍竞标的方式进行,捡宝人们上船后可以随意参观、随意出价,三天后由保险公司来收集价格。
李杜看了时间,拍卖会结束后他还可以返程回家乡过年,并不耽误他什么事,二者时间恰好可以衔接,这让他觉得挺不错的。
在一番等待后,海上拍卖会时间终于到了,他们将从西雅图港出发,乘坐游艇一路西进太平洋,张保皋号就停在了那里。
这样参加拍卖会之前,他们得先去西雅图。
西雅图是美国极北之地的几座大城市之一,属于华盛顿州,临近俄勒冈州和背部的加拿大。
这座城市崛起于三四十年前,此前它只是一个二线城市,直到它将大胆的创新和张扬的个性结合起来之后,借助全球网络时代的东风,一举成为美国西北部最大的都市。
在网络发展起来之前,西雅图的支柱产业是海运业,这里是美国第二大集装箱港,是美国距离远东地区最近的港口,很多远东的航运业务都是从这里开始。
赶在拍卖会之前两天,李杜就乘坐直升机来到了西雅图。
保险公司很抠门,连同拍卖进行的三天时间和前后各自一天,他们只为邀请的客户们提供五天的食宿安排。
李杜看过住宿条件后就拒绝了,保险公司抠门到家,竟然给他们提供了一家三星级酒店。
他让撸官订了五星级酒店,好不容易来一趟西雅图,没必要太苛刻的对待自己。
比尔-肖思顿很早就进入仓储拍卖行业,在他印象中,参加外地拍卖会就颠簸流离、凑活度日的过程。
这次他跟随李杜来西雅图参加拍卖会,一切开始刷新他的认知。
首先,他们不是乘坐卡车来到这里的,而是乘坐直升机。
上直升机的时候,他愣愣的问道:“老板,咱们不开卡车了吗?”
李杜说道:“开卡车干嘛?如果我们拿下集装箱,那以集装箱的规模,我们的货车能装多少东西?如果我们没有收获,那货车岂不是白来一趟?总之,不如不开车。”
直升机飞快升空,从洛杉矶飞向海洋,沿着海岸线一路飞驰抵达西雅图。
飞到西雅图后,直升机前往了先锋广场,然后降落在一座豪华酒店的顶楼停机坪上。
比尔再度吃惊:“我们,不会住在这里吧?”
李杜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他指了指撸官,意思是他安排的。
撸官挺起胸膛道:“老板,我选择的是西方公园酒店,这里是先锋广场城区最古老、最有名气的酒店,您一定会满意的。”
李杜点头:“不必满意,能凑活下去就行。”
比尔嘴巴张的老大,西方公园酒店他知道,这酒店的房间最低也得四五百块一晚上,是美国西北一带最佳酒店之一,没想到他们来这里参加个仓储拍卖会,竟然选择入住这样高档的酒店。
和李杜同行的还有花花公子,他也接到了邀请,他是准百万俱乐部成员,身价丰厚,在亚利桑那州的捡宝人圈子里颇有名气。
比尔的表情变化被花花公子看在眼里,他整理着衣服笑道:“你吓到了你这伙计。”
听到这话,比尔担心自己丢了李杜面子就摆手道:“不不不,阿卡洛,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有点吃惊。上帝,我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李杜点头道:“对呀,我们做的可是几千万的拍卖会大生意,所以住这里有什么问题?”
比尔嘴唇张合了几下,无奈道:“别人有问题,老板,你没问题。”
李杜参加外地的拍卖会,不管吃住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他从第一次出门开始,汉斯就会给他安排好食宿。
撸官找到的这家酒店很好,其实这并不能让李杜满意,他还是喜欢汉斯的安排,汉斯总能找到一些名气不大但却充满当地风情和文化的地方。
汉斯是真正了解他需求的人,李杜来到这些地方不是为了简单的吃好住好,更重要的是他想开拓眼界。
心境变
想起以前和汉斯在一起胡混的日子,李杜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想想以后没有这样的生活了,他顿时又有些忧伤。
他忧伤的不是没有汉斯陪伴了,而是回不到过去、回不到年轻、回不到那个愣头青的时代了。
汉斯变化很大,他的变化何尝不大?历经诸多磨练,他和刚进入仓储拍卖行业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心态的改变是最大的,现在对他来说,仓储拍卖的趣味性最重要,他之所以选择来参加这场拍卖会,还是因为海上拍卖这个噱头吸引了他。
如果只是说有一两千个集装箱,那他未必感兴趣,可能早就飞回家去过年了。
另外一方面,他以前睚眦必报,只要有人惹他,他就想办法狠狠收拾对方,现在他没那么多闲心思了,很多时候都是一笑而过。
旁边的撸官和比尔摸不着头脑,老板这是笑一会皱眉一会,有点精神分裂的架势啊。
办理酒店入住之后,李杜带着一行人上街去逛一逛。
他接到了圣子克里斯-贝尔的电话,作为加州捡宝人里的领头羊,保险公司自然不会错过他这位大拿,贝尔也在受邀行列。
此外还有黑野马、魔术手约翰逊等熟人,总之整个美国捡宝人圈子里有点头脸的人都收到了邀请。
贝尔打来电话问道:“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到西雅图?”
李杜笑道:“我刚刚办理了入住手续,西方公园酒店,我为你留了两个房间,还有魔术手的房间,到时候我们可以聊聊天。”
贝尔吹了声口哨:“酷啊,我的航班刚刚降落,想要通知你一件事,我在西雅图这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李杜道:“好啊,什么时候?”
“拍卖会在后天进行,那我约明天吧,明天下午我们去做客怎么样?”
李杜一口答应,他不缺钱,现在欠缺的就是人脉资源。
贝尔还没有到来,他就决定去外面逛逛。
他所在的酒店位于西雅图黄金位置,旁边的先锋广场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街区,有着全球独一无二的理查森罗曼式的建筑风格。
街区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小水塔,这跟一桩全美著名的往事有关,1889年,先锋广场遭遇了一场大火。
那场火被称为‘西海岸的地狱之火’,它燃烧的很凶,烧毁了包括先锋广场在内的二十五个城市街区!
街区建成于大火之后,处处红砖红瓦,既有古老的历史古迹,也有现代化的咖啡厅、艺术画廊和酒吧等娱乐场所。
因为第一次来西北,李杜对西雅图这座城市并不熟悉。
撸官做了功课,说道:“老板,咱们去派克市场,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喜欢那里,它棒极了!”
比尔补充道:“派克市场确实是西雅图得到一处地标性存在地,那里有超多的小商店,有很多人居住在那里,老派波希米亚人、新潮的餐馆老板、艺术家、街头艺人和工匠之类,人员成分复杂……”
派克市场的诞生与1907年,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岁了,这市场被认为是西雅图的缩影,是这个市场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浓缩精华,包罗万象。
已经接近傍晚,冬日太阳落山很早,早早地天空就黑暗下来,街灯逐渐亮起。
撸官轻车熟路的带他们进入一条巷子,穿过巷子是一座桥洞,喧哗吵闹声和一股奇特的香味混合着迎面而来。
“派克市场的地下美食城,老板,欢迎来到西北地区最大的地下美食城!”撸官回身张开双臂用夸张的语调说道。
桥洞下黑暗,他又是倒退着走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对方很彪悍的直接抬起脚要踹人,李杜注意到了,便一个箭步上去抬脚踢在对方脚腕上将他踢了回去,同时说道:“嘿,伙计,抱歉。”
被他踢到脚腕,青年倒吸一口气,他蜷起腿单腿蹦跳了几下后怒道:“你们没踏马眼睛吗?法克,法克,法克!”
搁在以前,李杜肯定要想办法反击了,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思。
对面几个青年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狼哥、马克洛夫兄弟等人面无表情的顶了上去,一场冲突似乎要出现了。
李杜没在意对方的态度,他过去搂着青年的肩膀笑道:“我伙计就是碰了你一下而已,这是地下美食城,人这么多,有点碰撞不是很正常吗?是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青年推到旁边的一个摊位上,然后对其他青年招招手道:“来,各位,到这里来一起喝一杯。”
他掏出几张美钞拍在摊位餐桌上,又对老板说道:“把你的好酒拿出来,给我的新朋友们来点美食。”
看到他的操作,青年们脸上的敌意顿时少了很多。
本来狼哥、马克洛夫等一群大汉出现后,他们就意识到自己一方在武力上不占优势,现在李杜给了他们借坡下驴的机会,他们便收起了拳头。
李杜给他们倒了酒,举起酒杯道:“来,美食当前,心情应该好起来不是吗?喝几杯美酒,吃点美食,这样的冬季夜晚多美好?等吃饱喝足,肚子里暖暖和和,再钻进暖和的被窝,多么棒的夜晚!”
一个青年也举起酒杯笑道:“对,这夜晚很棒,感谢你的美酒,先生,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李杜放下酒杯后告辞,几个青年还很友善的给他介绍了几个美食城的特色摊位。
穿过地下桥洞,一片更广阔的空间出现了。
粗大的石柱、坚不可摧的花岗岩顶棚、粗糙的水泥地面,它们共同支撑起了这个地下世界,李杜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一个接一个的摊位竟然望不到头。
人群和摊位出现在每个角落,石柱四周有餐车、有桌椅、有炉灶,顶棚上是一个个大抽风机,不断抽走地下的污浊空气又注入外面的新鲜空气。
相比外面的寒冷世界,地下美食城相当温暖,而且处处都是食物的香味,仿佛是冬日里的一处避风港。
专家
听着杨冬的话,李杜好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美国的?来这里干嘛?”
杨冬道:“留学呗,上学那会我家里想尽办法给我入了美国国籍,以后这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结果,毕业了就失业,没脸回国,只能在这边厮混。”
一边说着,他一边无奈摇头。
李杜说道:“这有什么有脸没脸的?你拿到毕业证了吗?拿到了就回国找工作呀,好歹是个海龟呢。”
杨冬苦笑道:“麻痹丢脸就在这里,我没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都没拿到!”
李杜:“……”
这哥们跟自己同命相连啊,他怜悯的看着杨冬,举杯道:“来,为缘分干一杯。”
如果不是有时空飞虫,恐怕当初的自己还比不上现在的杨冬吧?
外人不理解,但李杜理解杨冬,有些人就是好面子,如果不能锦衣还乡,那不如流浪他乡。
吃了烤串,杨冬对旁边招招手道:“老何,来海蜇沙拉,妮子,给整个铁锅炸奶酪串。”
他的摊位左右也是黄种人,杨冬给李杜介绍了一下:“老何全名叫何云龙,咱们宝岛人,妮子叫啥我也不知道,越南姑娘,我点了他们拿手菜,味道挺好,你尝尝,我请客。”
李杜笑道:“还是我请吧,你这边应该财政压力比较大啊。”
杨冬摸摸鼻子道:“嗨,啥压力?钱是狗屁,我能活下去就行,不在乎多少钱,有十块和十万块对我来说一样。生活,活得开心才重要。”
李杜对他竖起大拇指道:“看得开。”
杨冬笑道:“我这人就是好面子,其实我活的真挺不错的,每天都挺开心。而且我在这边也不算惨的,你看老何,家里有个姑娘得了病,他来美国就是来给女儿治病的。”
他又指向越南姑娘:“她是被骗来美国的,要不是她机灵加上碰到了几个正义的警察,那她现在指不定会变成啥样。”
“还有那老哥,别看他现在是个卖非洲糖果、非洲菜的小贩,以前老厉害了,美国政府对非问题研究小组的,公务员!”
顺着他手指,李杜看到一个正在忙活的身影。
这人穿着很有意思,他在摊位后面忙碌,但没有穿围裙之类,而是依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也是一丝不苟,和地下美食城的风格一点不搭。
李杜好奇的问道:“他是公务员?美国公务员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吧?”
杨冬道:“这老哥厉害,他算是属于国防部和外交部的双面人才,一直研究非洲,我刚来美国的时候他照顾过我,我们是老乡,那时候他可威风着,不过被小人陷害,现在完犊子了。”
说着,他无奈的摇起头来。
恰好,这时候西服男回头看向他们,他看到杨冬指着自己就笑了笑,大声喊道:“喂,又在请客啦?要不要点零食?”
杨冬招手道:“李哥过来,你那边空闲了是吧?那端点吃的过来一起唠嗑。”
西服男利索的将摊位收拾了一下,端起一个盘子走来。
趁他没来,杨冬介绍道:“这老哥跟你是本家,英文名叫特里奇-李,中文名叫李琦,嘿嘿,他人很好,你不介意一起聊会吧?”
李杜是来美食城闲逛的,没什么事,所以不介意多认识几个陌生人。
李琦带来了一些糖果,杨冬给他和李杜介绍了一下,然后问道:“这也是你捣鼓出来的非洲货?”
“不是,”李琦笑着摇头,“非洲菜还不如咱们中国菜受欢迎,我发现这边零食和糖果不多,想自己搞点特色的小东西。”
杨冬道:“那你还不如换个活呢,我觉得你就该坚持你的非洲特色,毕竟你对非洲的风俗了解多。”
李琦又摇头道:“了解多有什么用?我一个黄种人,人家才不信我做的非洲菜很地道,你也知道嘛,这边做生意就靠一个噱头,我做起来没有噱头,客户不买账。”
李杜好奇的问道:“你以前是研究非洲问题的专家?你了解莫三比给吗?”
李琦笑道:“我算是什么专家?你是不是被冬子这哥们给忽悠了?我以前从事的工作跟非洲有点关系,但不算专家。”
杨冬道:“嗨,李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你看你在谦虚上吃的亏还不够?人嘛,该亮剑时候就得亮剑,要不然你生活中跟你工作中一样,迟早被人欺负,这些美国佬就喜欢欺软怕硬!”
他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李琦,李琦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牵强起来。
随后,李琦思考了一下,问李杜道:“那我就露丑了,李先生想了解莫三比给的哪方面?”
李杜道:“哦,没什么想了解的,就是我有个朋友在莫三比给,他说那边军事和政坛最近风云变幻,有个叫雷莫宁的新将军出现?”
李琦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这一号人,但我对这个雷莫宁将军了解不多,他出现在莫三比给军界的时候我恰好离职了。据我所知,他曾是一位部落酋长,靠部落武力起家,组建过一支名为民主军的部落武装。”
“这样的部落武装在莫三比给有很多,都是笑话而已,但雷莫宁将军手里似乎有钻石矿,并且他得到了一个神秘富豪的支持,短时间内拥有了一大笔资金。”
“他能从无数部落武装中脱颖而出并且进入军界高层,这和他在前年做过的一件事有关,那就是他剿灭了塞西尔和莫三比给边境处的一个军阀,这是他进入军界的跳板。”
“他剿灭的那位军阀对塞西尔和莫三比给来说都是威胁,所以这番作为为他赢得了两方政府的欣赏。”
“这人颇有脑子,抓住机会用重金开路,从野路子的部落武装登堂入室。后面的事我不太清楚了,以我的估计,这位将军肯定是走老路子,继续用金钱开路去贿赂他们国家的军政高层,为自己获取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
说到这里,李琦开始摇头。
对方说的完全正确,对雷莫宁的了解让李杜很吃惊,要知道雷莫宁只是非洲小**界的小角色,现在除去莫三比给,世界上其他地方知道他的人恐怕没有多少。
聘请
但李琦摇头的动作让他感觉奇怪,就问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做不对吗?”
李琦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对,他这是在把自己当猪呢。”
“什么意思?”
李琦解释道:“这个雷莫宁想利用资金走上层路线对吧?”
李杜点头道:“对。”
李琦继续摇头:“他走不通,莫三比给那些高层短视且吝啬,国内的资源被他们视为自己的资产,怎么可能再允许有人爬到高层跟自己争夺资源?”
“雷莫宁很有钱,他不断行贿获取议员们和军事委员们的支持,然后往高层爬。他可能没有想到,对方让他升职、给他权力,是为了从他手里得到更多的钱。”
“当上层搜刮出来的钱够多的时候,当雷莫宁的权力也够大的时候,上层们会想办法将他干掉。”
“这个过程就是养猪,你养过猪吗?或者你见过养猪的吗?”李琦又问道。
李杜沉吟了一声道:“小时候我家养过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养殖场老板喂大一头猪的目的就是宰杀赚钱是吧?”
李琦点头道:“对,或许这头猪也明白主人的意思,或许它有心想反抗或者逃跑,于是它选择了一条路,猛吃猛喝让自己尽量强壮,以期自己足够强壮的时候拥有反抗主人的能力。”
“但这是个蠢主意,它凭自己是斗不过养猪场老板的。而且,养猪场老板不会让它无限成长下去,你养过猪就知道,一头猪出栏的时候,不是它最肥大的时候,而是它长势和吃进饲料之比最大的时候。”
李杜也点起头来,确实是这样。
养猪场的猪出栏的时候,其实个头不算很大,它们还能继续长大。
在它们生长过程中,同样吃进相同数量的猪饲料,小时候长肉比长大后长肉更多,这就是一个饲料利用率问题。
不用说,饲料利用率越大,养殖场老板就越有利可图,饲料利用率减小,再养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在李琦看来,雷莫宁就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不过肥猪是吃饲料长肉,他是花钱来买官买权力。
起初,莫三比给的高层们给他一个小职位、一点小权力,就能从他手里拿出大笔钱来。
以后随着雷莫宁位置越高、权力越大,野心也越大,这样高层们再想从他手里掏钱,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掏钱和代价之间有个平衡点,也是高层们的底限,到了这个底限的时候,他们会干掉雷莫宁。
明白这道理,李杜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他的困境吗?”
李琦看了他一眼道:“有,猪要保命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趁着主人不注意逃跑,但这样就不能享受安全的环境和美味的猪饲料了……”
杨冬Сhā嘴笑道:“美味的猪饲料?哈哈。”
李琦也笑,继续说道:“雷莫宁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因为它的目的就是在养殖场的环境中生存,并享受可以让自己生长更快的饲料。”
“第二条路是获取主人或者周边人员的喜爱,让他们不舍得杀掉自己。可是你得知道,主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养肥它来赚钱了,要改变主人的主意很难。”
李杜道:“那它就去获取其他人的喜爱,让其他人去干扰主人的影响?”
李琦拍了下手道:“完全正确,简而言之,雷莫宁要破局,他不应该继续去讨好高层们,而是讨好其他人,我说的其他人是底层老百姓,他应该走群众路线。”
“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广积粮、缓称王,他得稳打稳扎、步步为营,消化掉已有权力,再去争夺更多权力,就像猪一样,它得先消化到嘴的饲料再去吃其他饲料。”
“雷莫宁要在民间和军队中树立起威信来,获取群众信任,底层包围高层。此外,他还要去结交和自己有相同处境的官员,这点和猪不一样,因为猪不懂得去联系同类结盟壮大力量,而人类应该懂得。”
李杜越听越沉默,心里的恐慌也越多。
他一直小看了政治斗争,小看了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凑巧碰到李琦有了这一番话,他恐怕永远都意识不到雷莫宁的危机。
这不能怨他,他只是个小商人而已,这种政治问题根本不是他的强项。
但这是李琦的强项。
李琦还要继续分析,李杜打断他的话问道:“杨冬说你以前在国防部和外交部供职,为什么被解雇了?”
这个问题让李琦苦笑了起来:“有些事我不能说,你知道了反而不太好,不过归根结底就是我太老实,而且我还是个华裔,被排挤了出来。”
李杜又问道:“那你现在一个月能收入多少?以前一个月收入多少?”
“以前年薪十万左右,现在是以前收入的零头,有时候一个月连个摊位费和保险费也赚不出来。”李琦继续苦笑。
杨冬跟着说道:“说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吐槽了,玛德,地下市场的成立目的是什么?政府说是鼓励食品制造商帮助年轻人创业,可他们帮助了什么?就会收费,办理卫生许可证要收费,购买责任保险也要收费,一年一千多块呢!”
缴交农贸市场的费用,大约1000美元,包括卫生许可证及责任保险等。
李琦叹道:“这地下美食城已经成为税收肥肉了,西雅图政府怎么会放过?责任保险250美元,市场空间租用费一天要40至55美元,每年要办理两次健康和安全许可证,又是大约500美元……”
李杜道:“那你们在这里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啊。”
李琦看了他一眼道:“但这里人流量大,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碰到一个合适老板,那样就能从这里脱身了。”
听了这话,李杜大笑:“聪明人,哈哈,你是姜太公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杨冬不明所以的跟着笑。
李杜道:“姜太公钓鱼,是等着周武王。李琦先生有姜太公的才华,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不敢跟武王比,不过也能给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恢复你十万年薪,只要你能干满一年,年底有跟年薪一样的奖金,以后每年薪水比前一年都多十万,奖金同步,怎么样?”
李琦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老板,您好。”
老面孔
这个机会对李琦来说太重要了,他之所以每天都西装革履的混迹在地下广场,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李杜给出的待遇很好,第一年就是年薪十万,如果能干满一年就是二十万,往后每年都能多十万,干满十年那年薪就是一百万,加上奖金就是两百万!
仅从薪资待遇来说,李琦在政府部门供职的话永远达不到这个标准。
看着两人握手,杨冬惊讶道:“卧槽,这是看电影吗?李兄弟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高薪聘用李哥?”
李杜笑道:“对。”
李琦接着说道:“老板,我现在可以走马上任吗?”
李杜道:“当然,明天开始你带着行李去洛杉矶报道。”
李琦说道:“那我上任之初得先提出一个建议,我的工作和莫三比给的雷莫宁将军息息相关对吗?那我需要个帮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他的处境应该不太好,我也要改变这一切,需要做很多工作。”
李杜笑道:“你真是聪明人,你猜到了?”
李琦微笑道:“不是猜的,是推测的。在我离职的时候,我尽量往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比如,我知道雷莫宁背后的资方是一位年轻的华人。”
这点李杜不吃惊,美国如果要调查雷莫宁,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法保密。
“你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李杜继续问道。
李琦摇头:“不,我们的资料只知道是位年轻的华人,具体资料并不清楚。可是雷莫宁现在可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您特别关注他,且又是年轻的富豪,那二者一联系,您的身份不难推测出来。”
李杜笑道:“你推测的很对,雷莫宁是我扶起来的。”
杨冬目瞪口呆:“卧槽!”
李琦拍拍杨冬的肩膀道:“收拾东西吧,以后准备去莫三比给搞烧烤,那边的人还真挺喜欢咱们中国烧烤。”
他要的助手自然是杨冬,杨冬明白,就看向李杜。
李杜则看向李琦:“你的助手,要什么样的待遇?”
李琦道:“月薪两千块,年底有考评,如果他的工作足够出色,也要一份年薪做奖金。”
李杜有些诧异,杨冬则有些失望:“李哥,两千块的月薪?还不如我在这里卖烧烤啊。”
李琦瞪了他一眼:“你少说话,别让老板看清你,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只要能跟着老板,只要你工作没问题,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李杜大笑:“你对我可是真有信心啊。”
李琦自信的说道:“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我能够帮您维护好莫三比给的投资,只要做到这点,相信您会给我们优厚待遇。”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李杜再度跟他握手,双方达成口头协议。
他还不了解李琦的背景,也不信任李琦,可是他得用这个人,因为据他所知,雷莫宁现在情况确实不太好。
李琦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他没人可用,只能选择这个人。
逛一趟地下市场,结果却收获了两个下属,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人才,这让李杜很满意。
后面他逛街的心情格外轻松,碰到喜欢的小吃就会买点尝尝,最后吃的心满意足才回到酒店。
李琦做事有军人风范,第二天上午就来找李杜报道,随身只携带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李杜给他在酒店开了房间,让他跟雷莫宁直接进行联系,身份就是自己的助理,全权代表自己跟雷莫宁接触。
圣子贝尔和魔术手约翰逊等人都来了,中午他们一起吃了个饭,下午贝尔联系了他在西雅图的一些朋友,众人一起见个面。
见面的场地很有商务气息,是一座高尔夫球场。
李杜换上了polo衫、带上了棒球帽,说道:“去高尔夫球场吗?我天,我可没玩过这个,到时候恐怕要出丑了。”
贝尔摩擦着球杆笑道:“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出丑。”
“如果你不会打高尔夫球,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办法。”魔术手是行家,他举起右手说道,“你在手腕上抹一点药水,然后告诉他们你最近挫伤了手腕。”
李杜哈哈大笑:“好主意,伙计,就这么办。”
贝尔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次要见面的人有两家it新企业的总裁,有一位蓝色巨人ibm的高管,还有一位重量级嘉宾是波音集团的coo卡波利-布鲁斯。
“哇哦,卡波利-布鲁斯?”魔术手惊叹,“这伙计可是亿万富翁,他是波音集团的大管家啊。”
贝尔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家跟他家以前是邻居,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你肯定会更惊讶。”
魔术手道:“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过,”贝尔补充道,“不过可能还有几位你们未必愿意相见,他们和我们是同行,都是捡宝人,希望到时候咱们能坦诚相对。”
李杜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有什么?都是同行,认识一下更好。”
真正见面之后,他就后悔自己这么说了。
见面的高尔夫球场在西雅图郊区位置,占地面积广袤,即使是冬季,依然一片碧绿。
要知道西雅图可是位于西北地区,隔壁几乎就可以说是加拿大了,这里的一月份是很冷的,草木凋零,这种情况下维持一座高尔夫球场的运营可不是容易事。
自然,这座高尔夫球场的档次很高,运营成本很大,费用也很惊人。
贝尔做东,他联系的高尔夫球场,这人仗义疏财,并不在乎金钱,豁达的人生观和生活态度让李杜钦佩不已。
高尔夫球场的旁边有一座连绵的小湖,最近天气放暖,湖泊没有结冰,碧绿的湖水倒映着碧绿的草地,再加上漂在水面的悠悠白云,一切美丽非凡。
李杜他们率先到达了球场,然后其他人陆陆续续赶来,他还没有看到那些大富豪,先看到了两个熟人,很久没见的熟人:
安东尼父子!
黄金眼乔治-安东尼和他的儿子康拉德-安东尼!
康拉德比以前看起来成熟沉稳多了,乔治则有些老态了,特别是他走起路来需要拐杖的帮助,这样就显得他更是暮气沉沉。
风轻云淡
看到安东尼父子,正在和花花公子说笑的李杜笑不出来了。
他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还有他们?”
贝尔笑道:“所以我先去跟你们说,咱们会见到一些同行,希望你们别介意。”
说着,他又放缓语调对李杜说道:“李老大,大家都是同行,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俚语叫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能解开对乔治和康拉德的心结吗?”
李杜很尊敬贝尔,听到贝尔这么说他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克里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我可以像你说的那样,可是他们未必愿意,我想我们无法做朋友了。”
听到他这么说贝尔便松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哈,只要不是敌人就行。”
说完,他主动迎向安东尼父子打招呼:“嗨,乔治、康拉德,好久不见,这次能跟你们再次相遇,那真是太棒了……”
安东尼父子也看到了李杜,康拉德没有像以前那么冲动,他看到李杜后没有冲上来发火,反而有些忌惮的后退了几步。
乔治一直面带微笑,在看到李杜前后,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魔术手对他没什么好感,看了他一眼后问李杜道:“这货的右脚脚踝,跟你有关?”
李杜一头雾水,问道:“他右脚脚踝怎么了?”
魔术手道:“粉碎性骨折,被人用锤子敲了一遍,以至于在肯尼迪骨科医院都无法治好,下半辈子只能靠拐杖来帮忙走路了。据说他是在惹了你后,被你找黑帮做的?”
李杜哼道:“胡扯,我可没做这样的事,这是谁胡乱传的?”
花花公子不屑道:“还能是谁?肯定是他们父子将这盆子脏水泼在你身上,他们是活该,是他们自己招惹了黑帮!”
听花花公子的意思,他显然了解其中内情。
魔术手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去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花花公子道:“这混蛋在亨德森联系了当地一个帮派,我记得那帮派应该叫鹰嘴帮?乔治-安东尼曾经许诺会帮鹰嘴帮大赚一笔,结果却赔了,鹰嘴帮认为他是故意这么干的,而且还是联手别人坑自己,就狠狠的收拾了他们父子一场。”
魔术手看向李杜,道:“鹰嘴帮认为安东尼父子联手的人,就是你吧?”
李杜道:“好像是吧,我记不清了,事情过去时间太久,反正我问心无愧。”
花花公子再度摇头:“蠢货和蠢货联手,最终双输,这种事我真是见多了。”
亨德森的这件事李杜没有对外宣传过,安东尼父子也没怎么提,很多人知道安东尼父子是被鹰嘴帮收拾了一场,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李杜估计花花公子大概知道内情,亨德森隔着拉斯维加斯很近,花花公子跟拉斯维加斯的帮派有藕断丝连的关系,可能通过帮派知道的这件事。
更多的人到来了,两家it公司的老板分别名叫凯利-考斯特和安德森-瓦尔,ibm的高管名叫窦成涛,英文名为乔斯特。
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急匆匆赶来,他从电动车上跳下来后连连告罪:“抱歉、抱歉,克里斯,我可不是耍大牌故意来的晚,该死的,我们临时加了个会,我是主持人,没法走开……”
不用说,这位就是波音集团的coo卡波利-布鲁斯了。
卡波利到来后就成了核心人物,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贝尔上去跟他拥抱,卡波利松了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还好,有这么多新朋友在这里,你们算是救了我一命。”
窦成涛笑道:“这话怎么说?”
卡波利露出无奈表情,道:“克里斯在公众面前会表现出绅士风度,如果在私底下,我这样敢迟到,他肯定会痛殴我一顿!”
他这么说大家便笑了起来,虽然这没什么好笑的,可是人家在开玩笑,他们总得配合一下。
贝尔搂着卡波利的肩膀笑道:“别毁了我的形象,伙计,你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诽谤。”
卡波利露出夸张的表情,他瞪大眼睛说道:“我诽谤你?上帝,你们得相信我,我记忆中挨得揍都是来自克里斯这混蛋,当初我离开洛杉矶跑来西雅图,就是为了躲避他的铁拳!”
“克里斯先生的拳头只对准朋友,他那是玩笑的拳头,咱们这里真有一位拥有铁拳的高手,是吧李先生?”考斯特对着李杜笑道。
本来在微笑的李杜皱了皱眉,然后问道:“我不太清楚,有吗?咱们这里还有拳击高手?”
考斯特道:“他未必是拳击高手,倒是黑帮大佬,听说他在拉斯维加斯一带权势滔天呀。”
这说的应该是花花公子了,李杜看向他低声道:“你怎么得罪他了?”
花花公子一脸懵逼:“说的是我?我不认识他啊,再说,我在拉斯维加斯有什么权势?他不可能知道我的信息吧?”
其他人更不明白考斯特说的是什么,卡波利笑着问道:“嘿,凯利,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话题牵扯到拉斯维加斯的帮派了?”
考斯特笑着拍了拍身边安东尼的肩膀,说道:“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我这伙计之前被人指使黑帮人员害了一把,你知道这件事吧,李先生?”
他两次提到李杜,大家就隐约明白了,李杜肯定跟这件事有些关系。
李杜抿了抿嘴不说话,他给贝尔面子。
贝尔出来打圆场:“哈,凯利,还有这种事发生吗?我想这最好跟当地警方联系一下,咱们这里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应该不了解这种事。对了,卡波利,还记得我们那场赌约吗?18杆的赌约,今天我带了一个好手来帮忙找场子呢。”
说着他将魔术手拉了出来,同时使了个眼色,示意李杜多担待。
李杜笑着点头,一脸风轻云淡。
卡波利跟魔术手握了握手道:“你好,伙计,你来给克里斯找场子?那很抱歉,我今天可能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魔术手擦了擦球杆道:“期待已久,伙计们,让我们来一场高手过招吧。”
你配吗
李杜没接触过高尔夫球这项运动,也不能体会其中的魅力。
但他知道这是奢侈运动,是上流社会交往的最常见运动,所以他便跟随在魔术手身后,努力的去学习。
他明白贝尔的意思,贝尔是老好人,他今天邀请到自己和安东尼父子的目的应该是缓和他们的矛盾,希望他们能化敌为友。
但他要失望了,李杜不可能跟安东尼父子成为朋友。
不过,他尊敬贝尔,不会让贝尔难做,虽然不能和安东尼父子成为朋友,可也不会去招惹他们引发矛盾。
这样他一直陪着几人打高尔夫球,关于这项运动他参与不进去,就单纯的在旁边学习。
高尔夫球场旁边有小湖,安德森-乔尔对这项运动也不太擅长,但他颇为外向,主动加入比赛。
比赛中有水障碍项目,小湖引流在赛场形成了水障碍,轮到乔尔击球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挥杆力量过大,将高尔夫球硬生生给敲进了湖里。
一阵哄笑声响了起来,乔尔扛着高尔夫球惆怅的看了看湖泊,然后回头问道:“该死的,我的力气怎么就这么大?上代替球吧,这个是遗失球了,是吧?”
“还用疑问?”卡波利大笑,“当然是遗失球。”
李杜以为他们还要找球,就把时空飞虫放了出去,想看看球落入哪里。
结果小飞虫进入湖中一看,湖底密密麻麻散布着很多高尔夫球,有些球落入水里不久,还保持雪白球体,有些球外表附着了绿色水藻或者黑色淤泥,已经几不可见。
乔尔刚打飞的球就在湖底,不过他们当然不可能再去捞球,有球童立马又送上一个新球,卡波利放好后开始抡杆。
比赛还在继续,乔尔发挥不好,逐渐没了兴趣,就摇头退出比赛,将球杆递给了贝尔,让贝尔来顶替他的位置。
他走到李杜身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道:“老天爷,这玩意儿可真难玩。”
李杜看了看他的体型,然后说道:“对,它确实很难,比橄榄球和篮球可要难多了。”
一听他的话,乔尔顿时眼睛一亮:“哈哈,伙计,你说的完全正确,橄榄球和篮球才有运动的魅力。唉,搞不懂为什么大家在一起老是玩高尔夫球。”
李杜这么说,是从乔尔体型判断出来的。
乔尔长得很强壮,年纪三十多岁,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很红,说明他喜欢户外运动,而他手掌有点茧子,这是篮球狂热发烧友们的特征。
至于橄榄球?在美国稍微长得强壮点的男人没有不喜欢这运动的,跟他们聊橄榄球肯定可以找到共同话题。
李杜对篮球更熟悉,特别是他还认识一票nba球星,这一两年每个赛季都会收到一些嘉宾票,让他看了更多的比赛。
他将话题转移到了篮球上,乔尔热烈的参与了进来,等到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和科比、勒布朗-詹姆斯、史蒂夫-纳什等球星的关系后,乔尔的情绪变得更狂热了。
“我喜欢科比,如果你熟悉我,你会知道我身上有一些他的影子,比如我们都是偏执狂,我们也都是杀手。”乔尔兴致勃勃的说道。
“说真的,我在行业内有个绰号叫电商曼巴,哈哈,你知道的,科比是黑曼巴,所以我接受了这个绰号……”
李杜笑道:“那真是巧了,我在我们行业内的绰号跟黑曼巴也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乔尔感兴趣的问道。
李杜道:“呃,是黑曼巴奶棍。”
黑曼巴奶棍是一种奶制品,因为它比较软,这样做成长条状的时候就会有些蛇形的样子,有些商家会在上面涂上各种颜色的花纹来点缀,如果涂上黑色花纹就被称为黑曼巴奶棍。
听了这话,乔尔一愣,然后大笑:“哈哈,你这幽默的混蛋,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像你这样幽默可就好了。”
“这你可说错了,安德森,”走在后面的考斯特Сhā嘴说道,“李先生在逗你玩,他的绰号确实跟黑曼巴有关,不过不是黑曼巴奶棍,而是食人蟒,对吧?”
乔尔看向李杜,他感觉到了凯利-安德森对李杜的敌意,作为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此时不便开口。
李杜冷冷的看了眼考斯特和他身边的安东尼父子,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安东尼先生,你以前听说过吗?”
乔治-安东尼慢吞吞的说道:“李老大,你知道的,我的消息不准确。比如我听说你脱离仓储拍卖行业了,我听说你进入了其他行业,比如抢标房地产或者珠宝行业,但好像不是这样。”
凯利-安德森笑道:“被打回来了吧?跨界讨生活可不容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想要全行业通吃绝不可能。”
安东尼父子立马跟着笑了起来。
李杜觉得这货宛如智障,从见面开始,他就挑衅自己,而自己并没有惹过他,显然对方是直冲着自己来的。
看到他和安东尼父子在一起的亲密度,他能想到双方关系很近,安德森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帮安东尼父子出头。
可是这种挑衅的方式也太生硬了,这让李杜很怀疑他的老板职位怎么稳固下来的,就这情商还能开起公司来?
聚会的人不多,其他人听到了安德森的话,贝尔皱眉道:“嘿,凯利,你开玩笑开过火了,如果你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无处发泄,那不如过来打球。”
安德森笑道:“没事,克里斯,我跟李先生在沟通感情,你知道的,有些朋友之间沟通感情的方式很独特。”
李杜问道:“等等,有些朋友之间?你说我们是朋友?”
安德森耸耸肩道:“对,我们当然是朋友……”
李杜摇头:“开什么玩笑,你配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简短又凶残,安德森听到他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问道:“我听错了吧?你说什么?”
李杜道:“我说什么不重要,你的健康最重要,安德森先生,你的耳朵有毛病是吗?正好,我在蓝岭认识一个印第安部落的巫医,他治疗性病、耳病很有一手,要不要介绍给你?”
区别
不反击则已,一旦反击,必然是雷霆万钧、侵略如火!
这就是李杜的性格,他跟以前相比,心性有了很大的改变,底限有所改变,不会轻易炸毛,不会轻易被人激怒。
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一直被人欺负却不反抗?凯利-安德森几次讽刺他,他不能再忍下去!
凯利-安德森就是最常见的美国男人,高傲、自大、粗鲁,喜欢居高临下去欺负别人。
特别是因为他是老板,平时凌虐员工习惯了,对待身边的普通人就会下意识摆出老板的架势。
他的员工委曲求全,李杜可不会委曲求全,他才不会惯着这货。
凯利-安德森被激怒了,他阴沉下脸来说道:“嘿,伙计,你在挑事!”
既然撕破脸皮,李杜索性不客气了,他面对安德森同时用手指着康拉德-安东尼说道:“我就是在挑事,有本事你来揍我,不过动手之前你先问问这孩子,他知道的身手。”
安德森暴怒,他上前伸手要推搡李杜,贝尔等人赶紧过来拉开双方。
卡波利不满的说道:“嘿,我说你们搞什么?李先生,你说话实在有点太……”
“跟李无关,今天是我的问题。”贝尔打断他的话,他将李杜推开,继续说道,“乔治、凯利、李,这不是角斗场,咱们也不是野蛮人,友谊才是更重要的。”
安德森大声说道:“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可他说了什么?他问我配吗?你们听听,你们听听!”
李杜摊开手道:“抱歉,我这人性子直,就是喜欢说实话,如果这点冒犯了你的自尊心,那请原谅,我下次会说的委婉一些。”
安德森被气的要吐血,他叫道:“听听他说的是什么狗屎玩意儿!我说你还真是个自大的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一个捡垃圾的跟我说这个?”
李杜立马道:“捡垃圾的是你身边那两位,乔治-安东尼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从事别的行业了。另外,按你这么说,贝尔先生、约翰逊先生等等,他们都是捡垃圾的。”
贝尔将他往后推,说道:“嗨,李,给我个面子,冷静点行吗?”
李杜点头不再说话,可是安德森那边不依不饶。
“不用再这里装疯卖傻、转移目标,我说的就是你,中国人,你可真是个伶牙俐齿的混蛋!”安德森怒道,“我是kk七彩鸟公司的老板,你是谁?你算什么玩意儿?”
对方既然要跟他打嘴仗,李杜就陪同下去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其他人问道:“kk七彩鸟公司是什么?”
花花公子配合的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一家生产衣服鞋袜的公司?比如ae美国鹰这样的公司?”
旁边的乔尔笑道:“别讽刺凯利了,kk七彩鸟是一家电商公司,从事线上交易和线下快递业务。这在西雅图很有名的,不过他不太喜欢做华裔和亚裔的生意,所以可能这原因你们没怎么听过。”
他和凯利-安德森是竞争对手,所以乐得看对手出丑,这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挑事。
听了他的话,李杜斜睨着安德森道:“噢,电商公司啊,抱歉,我对这个行业不太了解。”
安德森立马高傲说道:“这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李杜道:“不,是因为我工作太忙,毕竟我是海瑞-温斯顿集团的最大股东,前段时间忙着收购集团新股权,所以没了解你们西雅图的kk七彩鸟公司。”
他在‘你们’和‘kk七彩鸟’等几个词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安德森更生气,他刚要反唇相讥,忽然回味过来了李杜的话。
于是他惊讶的看向李杜道:“什么?你是海瑞-温斯顿集团最大的股东?”
李杜道:“你知道我们海瑞-温斯顿集团?嗯,你确实不孤陋寡闻。”
听他这么说,安德森更是吃惊,贝尔一行也很吃惊,他们并不怎么了解李杜在奢侈品和珠宝行业的情况,李杜又比较低调,外界知道他这位大股东的人不多。
安德森看向安东尼,安东尼同样吃惊,他说道:“你在说谎。”
卡波利是波音的coo,在整个美国上流社会都是个角色,他有丰富的人脉网,随便找奢侈品行业的老总询问一下就得到了答案。
很快,他看了看手机后说道:“李先生确实是海瑞-温斯顿集团的股东,不过你是第二大股东吧?你比科尔-温斯顿先生的股份要少一些。”
李杜简单的说道:“刚完成了4%的股权变更,还有部分股权变更在谈判中。”
他是海瑞-温斯顿集团的第一还是第二大股东没关系,不管是哪一个,他的身价都足够现场的人仰望,包括卡波利。
波音集团是个金融行业的庞然大物,一根手指都比海瑞-温斯顿集团更有重量,可作为coo,卡波利只是个高级打工仔,他没有集团股份,只拿薪水和奖金。
气氛顿时有所改变了,安东尼父子满脸惊骇,安德森则有些尴尬。
不过他和传统美国男人一样,很要面子,这时候依然梗着脖子嘴硬:“看来你运气很好,你从哪里的仓库赚了钱?你是发现了一仓库的黄金吗?竟然能买到温斯顿集团的大额股权,运气很好!”
李杜道:“运气?先生,如果你带着这样的心态来管理公司,那迟早会破产。运气这种东西靠不住,我靠的是实力走到这一步的。”
安德森不屑的冷笑:“哈,实力……”
懒得听他继续说下去,李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听着,本来今天我们一起聚会一起聊天打球很愉快,你非得找点矛盾来惹点事。我跟你不是一样的人,你能成为老板才是完全靠运气,明白吗?”
“比如说,我第一次来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但我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至少年薪十万的工作。”
“当然,对我来说这样的工作没什么意义,可是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立马帮助一些人赚到钱,这就是实力和运气的区别,懂吗?”
高尔夫球
众人哗然,安德森叫道:“这不可能,你说一下试试。”
李杜轻蔑的看着他道:“我凭什么说出来?说真的伙计,我很难相信你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你实在缺乏商业素养。”
安德森强硬的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敢打赌你是在胡说,如果这样我也会说,实际上我来到这里后发现了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机遇。”
李杜道:“你这样激我没用,不过我对你的话感兴趣,你说你要打赌是吧?可以,咱们赌一场,怎么赌?”
听到要打赌,乔治-安东尼赶紧悄悄的拽了拽安德森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跟李杜打赌。
为了对付李杜,他曾经花费了大心思研究这个人,其中之一的结论就是:不要跟这家伙打赌。
根据他搜集到的信息,李杜从出道至今打赌从未输过,在旗杆市他还有个绰号叫‘高进’,据说这个高进是东方赌神。
但他为了给安德森留面子,拽衣服的动作很轻微,安德森没感觉到。
即使感觉到,以安德森的脾气也不会罢手。
他盯着李杜道:“打什么赌?”
贝尔想Сhā进去缓和双方关系,乔尔拦住了他,笑嘻嘻的说道:“光打球没意思,打赌吧,看看他们怎么赌。”
李杜道:“我说出一个赚钱的法子,只要勤劳一些,起码可以年赚十万,如果我说不出来算我输,我说出来了算你输。”
“当然,”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还能说出一个年赚百万且有可执行性的生意机遇,那算我输,怎么样?”
条件很公平,安德森没有立马答应,反而警惕起来。
他能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板,自然有些本领,他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糟糕,可能超出自己的掌控。
于是,他先谨慎问道:“赌注呢?”
李杜道:“随你开,多少钱都行。”
贝尔忍不住了,Сhā嘴道:“听我说两位,这不是赌场,咱们更不是来赌博的,所以如果牵扯到金钱就算了。”
卡波利点头道:“对,那样反而没有趣味了,赌钱是世界上最没劲的活动。”
李杜道:“那好,我输了我就承认我是个完全靠运气赚了点钱的混蛋,你输了你就得承认你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谁输了谁去俱乐部门口的公路喊出这些话,大喊三遍,敢吗?”
听了这话,安德森倒是放松下来,这赌约不算什么,输了顶多是丢掉点面子而已。
这家高尔夫球场位于郊外,俱乐部门前的公路平时没什么人,即使自己站在门口高喊这种话,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在安德森看来,这赌约不过是双方争一口气罢了,不管谁输了,损失都不大。
于是他快速考虑一番就点头答应:“好,你说出来吧。”
李杜道:“我补充一点,咱们两个是对赌人,得有公证人,我提议由卡波利先生、乔尔先生和克里斯三人充当公证人。”
安德森再度点头:“好。”
李杜招招手将两个球童叫了过来,问道:“你们是来这里勤工俭学的吗?”
球童发现了他们出现矛盾,就隔着他们远远的,两人在高尔夫球场打工积累到的最重要的经验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靠边站。
他们知道,来这样的高尔夫球场消费的人都是有钱人,作为小打工仔,他们惹不起任何一位,所以千万不能跟这些人的冲突扯上关系。
这样被李杜叫过来后,两个球童都是一脸畏惧,谁也不敢说话。
贝尔知道怎么回事,笑道:“放心,孩子们,这位先生就是找你们聊聊天,他不会伤害你们。”
一个十三四岁样子的少年鼓起勇气对李杜说道:“是的,我来这里是想赚钱补贴家用,我母亲生病了。”
另一个少年低声道:“我想买个ipad和橄榄球装备,我父母没额外的钱给我,我得自己赚。”
李杜道:“好的,那你们在这里当球童应该知道高尔夫球的价格吧,价格是多少?”
高个头的少年说道:“从五美元到一百美元不等,先生您要买高尔夫球吗?”
李杜摇头,道:“那你们应该知道,人们用的高尔夫球并非都是新的,有的是从旧货店买来的,对吗?”
少年说道:“是的,二手高尔夫球便宜,有的只要一美元。”
李杜指了指小湖道:“这座湖泊下面有很多美元,如果你们去拿到潜水证、再租赁一套潜水服,那一天可以赚上千美元。”
说到这里,他扭头对狼哥说道:“下面有很多高尔夫球,去捞几个上来。”
狼哥不在乎西雅图的寒冷天气,听到李杜命令他二话不说脱掉衣服,然后跳入了水中,顺着他的指示来了个潜泳。
很快,狼哥浮出水面,他甩手扔了几个球上来,接着又潜水下去,反复几次,二十多个高尔夫球出现在草地上。
李杜招招手,狼哥上岸。
他蹲下拿起一个高尔夫球,上面的小孔里长了水藻,看起来脏兮兮的,但他用纸巾轻轻一擦,水藻脱落,雪白的球体露了出来。
高尔夫球主要由两大部份材料组成,内芯为实心的橡胶料,外皮为合成树脂材料,这种合成树脂材料很光滑很坚硬,哪怕上面有油污,也可以轻易去除。
大牌子的高尔夫球都比较贵,因为它的制作工艺颇为复杂,众所周知,一般的橡胶制品都比较软,而高尔夫球芯的硬度为邵氏硬度100度以上,即基本上与外皮材料一样硬。
要想让橡胶具有塑料的硬度又要有橡胶的弹力,并要求有非常高的耐冲击击打强度而不开裂,这就得需要非同一般的工艺。
每个高尔夫球除了内部橡胶和外部树脂,还要往其中添加各种材料,少则十几种,多则二十几种!
李杜看向少年,指着地上重新变得崭新光滑起来的高尔夫球说道:“我把这些球卖给你们,只要十块钱,你们买不买?”
两个少年赶紧点头:“买买买。”“转手卖到杂货店,可以赚十多块钱呢。”
李杜道:“你瞧,如果你们学会潜泳后自己来捞球,一天捞上一千个球没问题吧?这座湖够你们捞上十天了,大多高尔夫球场都有湖泊河道,你们挨个去打捞,全美乃至全球多少高尔夫球场?你们想想这有多少钱可以赚?”
做人要狠
听着李杜的话,两个少年欢欣鼓舞。
安德森一看大事不妙着急了,他叫道:“这是个蠢主意,高尔夫球场是私密性很强的地方,你们怎么可能进去捞掉入水里的球?”
李杜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很简单,球场总得需要人清理吧?你们可以挂靠到清洁公司,寻找高尔夫球的时候顺便将湖泊打扫干净,我敢打赌,俱乐部会很欢迎你们。”
高个少年使劲点头:“对对对,俱乐部每次找清洁公司打扫卫生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李杜倾斜,安东尼父子也着急了。
康拉德补充道:“这不可行,一个高尔夫球场的湖里能捞出多少个球?如果你说的这活真有那么大的利润,以前怎么没人干?”
他这话一出口,老爹乔治瞪了他一眼,安德森更是脸色阴沉:“喂,康拉德,别说话!”
李杜一行则笑了起来,康拉德真是个猪队友,他的话等于承认这活确实可以轻易的年赚十万,这等于在背后给了安德森一刀子。
贝尔看向卡波利两人,道:“你们怎么看?”
安德森说道:“先别急,我还有很多疑问,这件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乔尔立马说道:“凯利我的好伙计,你还想制定出一份工作计划吗?刚才打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是一个主意而已,我认为李赢了!”
他和安德森其实是竞争对手,从事行业有重叠,双方明面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都希望对方出丑。
卡波利琢磨了一番后也要点头,康拉德知道自己惹祸了,他努力想扳回一局,叫道:“你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湖里根本没有多少高尔夫球呢?被俱乐部捞走了呢?”
作为高尔夫球运动发烧友的魔术手笑了起来,他说道:“不,小伙子,首先俱乐部不会干这样的事,这太丢脸了。”
“其次,李说的对,湖里有很多高尔夫球,我记得我看过一份报告,说每年每个高尔夫球运动爱好者会丢失四到五个球,想想爱好者的数量吧,湖里的球确实很可观。”
卡波利说道:“约翰逊先生说的对,我也认为这个生意是可行的。”
顿时,安德森面如土色。
贝尔无奈的看着他道:“我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抱歉,凯利,你输了。”
安德森像老派的美国人,固执、好面子,他搓着手道:“这么轻易下了判断可不对,伙计们……”
乔尔不耐,道:“算了,凯利,这样很没有意思,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判断有欠公平,那别在乎我们的意见。”
他这话看似是给安德森找台阶,其实是将他架在火烤,赶鸭子硬架,安德森要是真顺着他的台阶下来,那会得罪卡波利和贝尔。
而且,这样他不光会丢脸,还会丢掉信誉,对商人来说,信誉面子还要重要的多。
安德森知道这点,所以乔尔的话音一落下他说道:“好吧,我承认我输了,李,哈哈,你这家伙真厉害,你找到了一条发财好路子。”
李杜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那来吧,安德森先生,要我去给你选个喊话的地方吗?”
愿赌服输,安德森咳嗽一声道:“ok,我自己去选。”
安德森走在前面,其他人笑嘻嘻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安东尼父子站在草坪没动弹,一脸尴尬。
安德森是乔治-安东尼的好友,他本想帮朋友出头,结果没想到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够尴尬的了。
出了俱乐部大门,安德森在路边找了个拐角的地方,趁着没什么车到来,他回头道:“别笑了伙计们,我现在要履行承诺了。”
李杜对乔尔说道:“你单单看吗?”
乔尔一愣,道:“不看那干嘛?”
李杜道:“自己看有什么意思?拍下来,给你们共同的朋友看看,我们国有句俚语,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你们的朋友们一起乐乐。”
听了他的话,乔尔眼睛亮了,他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对,哦,李,你真不好惹,凯利这次可是踢到硬石头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了手机。
凯利-安德森心里尴尬又郁闷,脸还得做出一幅乐在其的样子,以表示自己输得起。
他对着公路喊道:“我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
“声音大点,说好了的,大声喊,谁输了谁大声喊。”花花公子笑道,落井下石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安德森无奈,只好加大声音:“我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我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我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
既然出了这样一档子事,那聚会没办法进行下去了,起码没办法继续一起打高尔夫球。
好在贝尔安排了其他活动,他们进入俱乐部进行下一项。
安德森没脸待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安东尼父子要求提前离开。
贝尔挽留几句后,见对方铁了心要走,便没有强行挽留。
坐车子,安德森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法克法克法克!这混蛋国佬!法克!”
乔治安慰他道:“我跟你说了,这混蛋不好惹,非常精明,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在仓储拍卖行业混行了,我迟早会对付他。”
康拉德弱弱的说道:“这国佬真的成为海瑞-温斯顿集团的大股东了?如果那样的话,爸爸,我们继续对付他可能不大容易。”
他这是实话,美国是金钱社会,有钱有人脉、有能量、不好惹。
车子里陷入沉默氛围,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过了一会,安德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一段视频被人发到了他的手机,视频是他在对着公路大声喊叫:“我是个粗鲁、愚蠢的惹祸精!”
看到这个视频,安德森跟被人当胸踹了一脚似的,而且还是连环飞踹!
康拉德震惊道:“这是谁录下来的?谁发给你的?”
安德森绷着脸不回答,他的手机聊天群组里又来了好几个信息,挨个打开这些聊天群,全是这个视频。
见此,他的脸色陡然变得血红,然后惨叫一声:“国佬,我跟你没完!”
惊喜吧
没有了安德森和安东尼父子碍事,剩下时间李杜玩的很开心。
聚会结束后,他和卡波利、乔尔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约定以后有机会继续找地方玩,他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爱好,那是打猎。
做了约定,众人分开,李杜要准备接下来的海拍卖会了。
晚他早早入睡了,所有受邀的捡宝人都很早睡觉,因为明天开始将要打一场硬仗,两千多个集装箱呢!
午八点钟,李杜、贝尔、魔术手等人带着助手去了西雅图码头,准备汇合捡宝人队伍,一起前往海巨轮。
西雅图港口是全美著名的大型货港,他们到达码头后,先看到了无数大型装卸设备,各种岸吊、集装箱门吊、重吊、回转吊、拖船及滚装设施,这像是一个个钢铁巨人挺立在岸边。
要前往港口,先穿过港区,这里有面积广袤的露天堆场,足足有14万平方米,仓库总容量达70万吨,货棚面积有30万平方米。
港口的主要空间给予了集装箱码头,这些码头的面积达140万平方米,其最大的是哈珀岛第18号码头,水深达15米。
他们的目的地是第18号码头,保险公司的游艇停靠在这里。
码头除了停着船,还停着火车,这座码头是港口的核心地带,连接有铁路战场,这样可以从集装箱船直接向双层集装箱火车装箱,扩大了多式联运的运输。
看着一个个巨大的钢铁集装箱被放入火车专列,李杜惊叹道:“这完全是机械化运作?我竟然没看到一个人!”
“别小看西雅图港,这里有多个码头完全自动化,是全美港口自动化普及率最高的地方。”贝尔指着一处处像是在自动运作的塔吊说道。
保险公司选择将游艇停靠在这个自动化最高的码头也是出于这方面原因,18号码头没什么人,所以捡宝人出现后,接待人员可以轻易发现他们。
李杜一行在码头走了没一会有人迎了来,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后,他们被送了游轮。
保险公司都很有钱,这个行业盈利空间巨大,不过这次在韩贸集团身,他们亏损严重,迫切的需要通过集装箱拍卖会来止损。
停靠在码头的豪华游艇本身属于保险公司,船身有保险公司的专属logo,每个招待人员都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档次。
李杜等人抵达的时候,已经距离约定离港时间很近了,这时候是人员到达高峰期,他们刚船,源源不断又有人抵达。
贝尔交游广阔、人脉丰富,他在各地捡宝人圈子里都有好的风评,所以这成了他的主场,他在游艇不断游走,几乎每个人看到他都笑容满面,甚至有人给他带着礼物。
相之下,李杜的名声可差多了,各地捡宝人圈子里都有他的传说,可这些传说没多少好话,因为他崛起太快、赚钱太多,羡慕嫉妒恨的人也太多。
总之一句话,人红是非多,特别是他红的还太快、太猛。
贝尔做朋友非常够意思,他不光自己去见熟人,还带了李杜,将李杜推荐给这些人,并不断的说李杜好话。
爱屋及乌,看在贝尔的面子,大多数人对待李杜也展示出了善意。
李杜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只要没人去招惹他,那他可以尽情展示国人的儒雅和谦逊。
于是,跟着贝尔转了一圈,他倒是赢得了不少友谊,有些捡宝人大亨跟他聊过后直接坦言,说他真人跟传闻有很大不同。
又有人走船来,贝尔看了一眼后摇头:“这是哪里的朋友?很面生,我没有见过他们。”
正在和几个蒙大拿州捡宝人聊天的李杜跟着看了看,他只是随便看的,因为他觉得既然贝尔都不认识,那他更不可能认识这些人。
结果他扭头一看,眼神顿时直了!
刚船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其的男人他不认识,但旁边的女人他太熟悉了:气质冷雅、身躯窈窕、英姿勃勃,这是罗裙啊!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的搓了搓眼睛,结果他搓过之后再看,没错,这是罗裙,之前说自己去环球旅行的罗裙!
此时罗裙跟在那年人身边,她不言不语,偶尔露出一丝微笑,跟一贯的高冷警官形象一致。
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身边的年人对她言听计从,一个劲的跑前跑后,屁颠颠的给她端来酒水美食。
李杜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装作无意的从旁边走过,然后低声道:“喂,惊喜吧,看看我是谁?”
罗裙诧异的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好,先生,我们之前见过?”
这话让他李杜大吃一惊,他仔细看面前的姑娘,这是罗裙没错,可罗裙怎么这样对自己说话?难道这丫头失忆了?
李杜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先生?我是老李啊,你不记得了?你是不是在环球旅行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导致脑子出了问题?”
他这话说完,罗裙翻了个白眼:“你才脑子出问题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老李,你清楚我知道你是老李,那你还问‘我是谁?’多此一举!”
听到她开口,李杜无奈的也跟着翻白眼,没问题,这是罗裙,他熟悉那个暴脾气小女警又回来了。
看着罗裙,他无奈道:“拜托,小姐姐,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参加海拍卖会?你也做捡宝人了?”
罗裙斜睨着他道:“是啊,是不是很惊喜?”
李杜惊愕道:“可你不是去环球旅行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而且还做了捡宝人?”
罗裙道:“我是去环球旅行了,我也做了捡宝人,怎么,这有什么冲突?”
李杜苦笑:“不冲突不冲突,你说的算。”
罗裙哼了哼,道:“算了,老娘不逗你了,跟你说实话,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参加什么狗屁拍卖会,我是为了找你!”
李杜怪道:“为了找我?”
罗裙道:“往下看,码头有几个人准备来,看看他们是谁。”
李杜站到船舷一层往下看,四五个男人在一起抽烟说笑,看到这些人,他陡然身躯一震!
分外眼红
这四五个人里有一半他不认识,另外一半两个人他很眼熟了。
甚至不只是眼熟,曾经有一度,这两人的形象被他雕刻在了心里,让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两人。
哈利姆-斯坦因、高登-dk-加索尔!
他见过两人的次数不多,近距离观察他们的次数更是仅有一次,那是当初加入弗拉格斯塔夫国立学院之初的研究生新生入学大会,哈利姆-斯坦因是学院院长,高登-dk-加索尔是学院董事会主席,两人接见过新生。
是的,这两人是那座野鸡大学的**oss,是他们两人带头席卷了学生的学费和研究经费跑路的!
这两人出现的太突兀了,李杜绝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今天出现的人实在太让他感觉意外,先是罗裙,再是他曾经朝思暮想、恨得咬牙切齿两个人,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像之前刚看到罗裙时候一样,他又下意识的搓了搓眼睛,因为隔着还有点远,他又放出了时空飞虫近距离打量两人。
没问题,虽然发型变了、胡须也剃掉了,可这两人是骗他的那所野鸡大学的两位大领导!
罗裙在旁边加以解释:“不用搓眼睛了,你没看错,那两位是哈利姆-斯坦因和高登-dk-加索尔,他们两位是表兄弟,曾经在旗杆市办理了一所私立大学叫做……”
“弗拉格斯塔夫国立学院!”李杜咬着牙说道。
罗裙点头:“不错,学院在违法获取了国际留学生招生资格后,趁机收敛了大笔财富,然后两人协同董事会分了这笔钱逃之夭夭。”
“其,斯坦因和加索尔兄弟逃去了古巴,他们在古巴过了三年多的舒适生活,住大别墅、买豪车、玩美女、雇保镖,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享受的不亦乐乎。”
“但是,在韩贸集团宣布破产之后,他们突然着急了,不再享受美好幸福的生活,而是想方设法回到美国,并且找关系专门来参加这场海拍卖会。”
“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杜惊异的看着她道:“你怎么这么清楚?你调查了他们?”
罗裙哼道:“你真以为我跑去古巴是要环球旅行?”
李杜心里一动,柔声问道:“你专门去找这两人的?你是想帮我讨还公道?”
罗裙伸手在他额头拍了一巴掌,道:“行了,收起你这柔情似水的样子,真恶心,是不是感动的要痛哭流涕了?”
李杜苦笑道:“你这人真没劲,我当然很感动。”
罗裙道:“不必感动,我是想要主持正义而已,他们太可恶了,竟然骗了那么多单纯的国际留学生,更差点逼死你这个笨蛋。”
李杜指着自己失笑道:“我是笨蛋?”
罗裙耸耸肩道:“对呀,你是笨蛋,如果你不是笨蛋,你能找到琼纳斯-马龙和小约翰-维克多两个杀害我亲人的魔鬼,怎么会找不到这两个更高调的混蛋?”
李杜只能继续苦笑:“好吧,我是笨蛋。”
罗裙指了指两人道:“其实调查他们踪影不难,像我刚才说的,这两个混蛋很高调,带着巨额财富离开美国后开始挥霍,通过他们的信用卡信息能找到踪影。但要对付他们不容易,他们在政府里有些关系。”
斯坦因和加索尔肯定在政府有人脉,而且关系很硬,否则他们不会投机取巧获得国际招生的资格,更不会在犯了这么大的罪名后还能逃跑去古巴享受,更不会逃去古巴后又轻易返回了美国。
之前李杜搜寻过两人的信息,信息显示他们在美国西北一带出现过,然后消失不见,显然他们是从这里出国,绕道在海转了一大圈去了古巴。
另外,当时得到的信息说了他们颇有关系,警方对他们没什么招数,在这件案子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敲着船舷,李杜看着正准备船的两人问道:“他们怎么突然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目的是什么?”
罗裙道:“这个我没查出来,对了,你不关心他们在政府的关系吗?”
李杜摇头:“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这个干嘛?总之,他们落到我的手了,我不管他们是谁罩着的,都要收拾他们!玛德混蛋!”
罗裙鼓掌:“厉害,不过咱们得先想办法查查他们到底为什么参加这场拍卖会。本来我想找你来着,后来看到了一份邀请函,面有你的名字,没有多事,直接来船等你了。”
李杜道:“你干嘛不早点给我打个电话?你应该告诉我你做的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帮手,你一个姑娘调查这种事多危险?”
罗裙傲然昂起头道:“别小看我,再说,你帮我调查琼纳斯-马龙的事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过我,我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李杜笑道:“这个惊喜可真是够大的!”
他带着罗裙去找贝尔,先前带罗裙船的年男子着急了,赶紧过来想拦住他们:“苏菲,你这是干嘛?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要干嘛?”
听到男人的称呼,李杜惊讶的问罗裙:“苏菲?”
罗裙俏脸一红,她挽着李杜的手臂对男子说道:“抱歉,汉普顿先生,我告诉过你我是在找我走丢的哥哥,现在我找到了,这是我哥哥,谢谢你帮我船,再见。”
男子一脸沮丧,他看来对罗裙动了真情,但这注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单相思。
李杜将罗裙介绍给了贝尔等人,一行人用暧昧且你懂我懂的眼神看着他,这让李杜哭笑不得,显然他们误会了自己和罗裙的关系。
不过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便也没有解释,而是去盯了斯坦因和加索尔几人,这些人来参加海拍卖会的目的必然是为了要得到什么,李杜决定了,他要抢标!
但他小看了两人,他终究不是专业的跟踪人员,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小心了,而且只是盯着看了几眼,可斯坦因和加索尔两人他更小心,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两人警惕的看向李杜,对方的目光让李杜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于是他快速开动脑筋,索性将手的热咖啡泼向两人。
泼咖啡
这可谓是兵行险着!
斯坦因两人的谨慎让李杜意识到,对方一旦发现自己,那么为了安全肯定会找人打听自己,一旦有人告诉他们,自己崛起于弗拉格斯塔夫……
他相信以两人的头脑,只要知道他来自弗拉格斯塔夫,那会将他和弗拉格斯塔夫国立学院联系起来。
李杜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得弄明白两人来拍卖会的目标和目的,他要收拾这两个骗子。
所以,他需要打消两人的戒心。
滚热的咖啡正斯坦因,谁让这货是主谋,当初的研究生迎新会,他表现出的忠厚嘴脸可是将李杜骗了个彻底。
如果没有时空飞虫,自己的未来可被这两人给毁了啊。
他有时空飞虫,可其他被骗同学呢?那些人绝对在这个骗局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