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车上,默想着吊坠之事。紫漓既是知晓自己身世,又何以只身出现在燕京,且把证明自己身份之物做展示品,难道她不怕身份暴露,她的举止、行径确实不合常理,过于匪夷所思。
车子一晃,前面驾车的汉子是耶律府中的人,他语含歉意,“小蛮姑娘,前面突然跑出一个孩子,小人刹的急了些,没有撞着吧?”
阿桑揉着头,疼得吸着气,我坐直身子,握了下她的手,扬声道:“没撞着,你慢着点,莫撞了人。”他轻快地应下,马车慢慢前行起来。
阿桑身子紧绷,双手紧紧握着两侧,我摇头轻笑,把身后软垫放好,斜依下来,风吹进来,车帘随风左右飘忽,自帘子间隙,我忽地发现一人。她提着裙摆,小跑随着马车后面,马车快,她也快。马车缓,她便慢。
我直起身子,皱眉挑起帘角,阿桑凑过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默了一瞬,她喃喃自语道:“好面熟的姑娘。”
我拍拍前面,前面车夫慢慢停下,问:“姑娘,可是有事吩咐奴才?”我朝阿桑交待几句,两人下车,阿桑前去让马车先行回去,不用再送,而我径向她走过去。
她停步,急忙转身,欲往回走。我停步,扬声道:“既然跟来,何不说明来意。”
闻言,她停步回身,走到我跟前,咬着唇瞧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我压下心头微怒,沉声道:“紫漓姑娘这么关心我的动向,莫不是又想送我什么饰品?”
对面小婢悄悄抬头,见我盯着她,她眸含惊惶,声音有些颤,“我家小姐并非关心姑娘动向,只是担心姑娘安危。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姑娘若愿意,请与小婢一起见我家小姐。”
车夫已调头扬鞭离去,阿桑走过来,小婢忙住口。阿桑盯她一瞬,恍然大悟道:“水润月妆的人。”小婢点点头,率先举步前行,我随着举步,阿桑瞧瞧小婢背影,又瞅瞅我,挠了挠头,默不作声随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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