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方起,见到我之后,自免不了一番咋呼,但见到耶律宏光与我眉目之间情愫暗涌,脸色顿时黯了下来,知道她为何这样,心中不由得一沉。
咄贺一、萧达石陆续步出房门,两人目光自我身上掠过,都是一喜,但目光越过我看向耶律宏光时,两人默默相视一眼,萧达石眉头紧皱,垂头默立起来,似是暗自生闷气,咄贺一瞥萧达石一眼,轻轻一叹,走上前,先对我笑着颌了下首,才朝耶律宏光揖一礼,“少爷,你昨晚不是说不出去了吗?幸亏是等到了,若是没有等到小蛮姑娘,你再出点意外……,唉,这也怪达石生闷气。”
难道耶律宏光这几日一直在宫墙外等我?
心念及此,心头一甜,转过身,看向他。
他看我一眼,走上前,拍了把萧达石的肩膀,语带歉意,“达石,在汴梁期间,我不会再单独出去。”
萧达石紧绷的面色松了些,双拳握着松开,松开握着,来回数遍后,似是下定决心,瓮声道:“少爷,有些话我憋了很久,一直想说出来,但又觉得少爷有自己的考虑,因此一直隐而不说。但今天,即使少爷不爱听,达石也觉得必须得说出来。达石一个粗人,不懂得风花雪月郎情妾意。只是认为作为将领,你不该这时候来汴梁。宋皇病重,李继迁打着头阵,正是少爷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且不说,既然来了,少爷的身家性命不是少爷你一个人的,是咱们整个王府的,再说大点,是咱们大契丹的。你若出了什么意外,达石与咄大哥万死都不足惜,可老夫人、夫人和两位将军,你也全然不顾吗?”
我心头一震,赵元僖的话映上心头。
萧达石虽拙于辞令,但道理却说得极是明白。他的担心与赵元僖的希望倒是不谋而合,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自禁看向院门口,院门是紧闭的。下意识的动作做完,方哑然失笑,若赵元僖找到了这里,这道门能挡住什么?
赵元僖既然有擒人用以同契丹谈条件的想法,余下的日子里势必会在汴梁城内大肆搜查。耶律宏光与王继恩与打过照面这且不说,就说耶律宏光他们一行人面容有异于汉人,从这点上,耶律宏光他们一行也应马上离开。
耶律宏光默默看着我,“你很担心?”
我点点头,“是很担心。”
他面色仍是淡淡,但双眸生辉唇边也漾出丝笑,手朝咄贺一、萧达石一挥,两人施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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