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眼前奇怪的情况,自己却迷茫了。难道这些巨竹害怕自己?他不可思议的想。最近,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使他焦头烂额。现在又出现了一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试着跨出一步,面前的口子竟然宽了三尺,深了一尺。再跨入一步,宽度不变,深度却又深了一尺。沉思了片刻,他恍然大悟,这加深一尺的距离,不就是自己跨出一步的距离吗。自己的左面,右面,前面和头顶的巨竹如今都距离自己三尺。他不由苦笑,原来自己这么威风。不用动手,就把这些巨竹给吓得为自己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玩笑归玩笑,少年可一点都不敢大意。凭什么巨竹会让自己通过?难道眼前是个陷阱?想想老头进去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踏进这片竹海?
黑竹瞪大了双眼,巴不得少年快些调头离去。他已经快要经不起少年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了。
一阵沉默后,黑竹失望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年终于踏入了这片竹海。黑竹惊恐的退离出十丈外。只能可怜惜惜的望着少年,没有勇气去阻止,也没有办法逃避。他只能看这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
少年进入竹海后,前后左右和头顶就莫名其妙的自动空出一定的空间,眼前一片黑暗。他点起了火烛。烛光闪现,黑暗随之而去。他的身体就象被一道透明的物体包裹在里面向前滚动。前面的空间被打开,后面的空间自动关闭。他身体所处的空间永远都是那么大,没有半点伸缩,也没有一丝膨胀。
虽然一路畅通无阻,但黑暗中一成不变的景象还是让少年提心吊胆。如果这是个陷阱,照此时进入的距离来看,他是没有本事逃得掉了。有几次他都险些退了回去,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这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自己究竟能走到什么那里?他不知道。
侯华仁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开始僵硬。为了保存灵力,手顶着的光球已被他散去。他在默默诅咒,痛骂自己是应该的,诅咒黑竹确是难免的。尽管此事怪不上黑竹,但他可不管这些。他决定将诅咒坚持到底。正在他施展诅咒绝技时,黑竹居然出现在他眼前。只见黑竹颤栗的身体一步一步倒退着向自己退来。虽然看不到面目,但感觉得到黑竹似乎受到了什么恐怖事物的惊吓。豆大的汗珠,颤栗的身体,沉重的脚步,每一种表现都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望着黑竹的身体,侯华仁既高兴又担心,能把黑竹吓得如此模样,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总算是解了自己心里一些怒气。接下来他又担心起来,按说黑竹是圣女的守护使者,对黑竹不利,大多数原因应该都是因为圣女。难道圣女遇到了什么麻烦?想到这里,那还顾得上诅咒,心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希望黑竹能放开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可惜,没有人听得到。
侯华仁的汗水也开始往下淌,圣女的安危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自己拿命来换,他也不会有一点犹豫。其实,他也没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圣女的性命能是他的性命可比的吗?那可是万千灵体膜拜的神圣母体之尊。就他这身子骨,摆在那里不挨几口痰已经不容易了。
黑竹的恐惧,使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侯华仁那张心急火燎般的面容。甚至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有这么一个人。他就从侯华仁身边一步一步退了过去。就在黑竹经过他身旁的一瞬间,侯华仁也感觉到了那种恐怖的气息。灵识触及到前方的气息后,在全身扩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见识不是黑竹能够比拟的。这种魔神的威严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烙在他心里的痛,却是永远都无法忘记。无知者无畏。现在黑竹的无知显现出的表情已经心胆俱寒,何况明白厉害的的侯华仁?
侯华仁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在魔神的威严面前,他连黑竹都不如,就像一个摔坏了花瓶的小孩,面对着父亲愤怒的表情般不知所措。何况全身不能动弹。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他看到了哪位少年。那大大的眼睛,忧郁的表情,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微笑。
侯华仁也呆住了,来的居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哪个人。虽然眼前的这位少年身体散发着魔神的威严。但面容,形象,完全不是那么会事儿。再看他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和心目中哪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那颗差点跳出胸腔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原来只是披着一层毛皮不会咬人的狼。他如此想。顿时忍不住又对自己一番臭骂,却感觉口中的异物已经消失了。自己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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