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奴飞得小心翼翼,超级强者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己方虽然不曾招惹他,但这类强人一般都有些怪癖,真要与自己为难就根本不会讲什么道理。一个处理不当,不仅脱不了自身,还有可能将把命搭上。人在江湖上走,遇到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许多道理。也真难为他,一个执法者已经玩不过来了,如若再把这个超级强者招惹上,会是什么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眼看就要飞出峡谷,魔奴放缓了速度,贼眉贼眼的向外打量。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一个威武绝伦的大汉近在眼前。所向披靡的霸气自他身体延伸四方。自己一不小心,差点被这股惊人霸气的冲击之势弹回了谷底去。骇得他不敢多想,掉头沿着峡谷往深处飞去。
魔奴的身形不能说不快,可再快也快不过髯须大汉弥漫在空中的霸气。他刚飞出三尺,就感觉身体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体,痛得他全身欲裂。成尤也未幸免,口中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里翻江倒海,疼痛难耐。疼痛还未过去,两人同时发觉身体被禁锢了,一瞬间就失去了自由。
成尤莫名其妙就动弹不得。先前他被啸声震晕了过去。超级强者出现时他还在昏迷中。待到清醒后,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没看到就被禁锢了身体。如今却感觉到身体在向高处升。由于背对着髯须大汉,他还以为此番又是执法者的手段。忍不住道:“姑娘,我服了你了。你先放我下来,我绝对不再逃走。”
魔奴却吓得魂飞魄散。做人再小心,实力悬殊太大也只是一场悲剧。
执法者面对反噬而来的天涯尺,知道自己万万抵挡不住。口中灵诀不断,手里神印翻飞。天涯尺感受到灵诀的召唤,在空中不停缩小身体。在将要袭近执法者身体时,回复本来模样:一根流光四溢的淡红玉尺出现在执法者胸口,却再也不受灵诀控制,停止不得。
无奈之下,执法者将全身真气布满双手,身体稍微向右挪了半寸,同时双手向天涯尺捏去。
天涯尺就象一支冰锥,上面长满了倒钩。一经接触,就将执法者的双手划破。天涯尺钩扯着她的皮肉,不做丝毫停留,闪电般刺入了执法者的左肩。总算被她双手挡了一下,加上灵诀的限制,没有透体而过。
天涯尺入骨三分,执法者玉容惨淡,肩头鲜血涓涓流出,疼得她豆大的汗珠自面瑕滚滚而下。执法者忍着疼痛,飞快的点了创口旁边的几处|茓道。一咬银牙,狠心要将天涯尺从肩头拨出。随着一声剧力惨叫,天涯尺应手而出。一股血箭喷有三尺多高,锥心的疼痛使她险些晕了过去。她停不住颤抖的身体,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白色的玉瓶,扯开瓶帽,将白色的粉末尽数倒在了伤口之上。
髯须大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怒容稍缓了一些,并没有乘人之危。但却感到那两道被自己神识锁定的目标有所行动。待得魔奴想要逃跑时,立刻将两人禁锢了起来。
执法者闻得成尤求饶,不得不佩服他的强悍。陷入到这种地步,这混蛋竟连是谁欺负了自己都不知道,真够拉风的。若不是这混蛋这番胡闹,自己又怎会捅出这天大的漏子?一时间,执法者狠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冲过去咬上成尤一口。
听得成尤颠三倒四的话,髯须大汉不禁微笑起来。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忽然间,他仿佛就象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那段美好的日子,那些开心的岁月,当年的情景与今日何其相似。可惜,光阴似箭,一切已经再也不能从头再来。
很快,髯须大汉就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修为到他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再被世俗的事物左右。象刚才那种情况,确实与自己的经历非常相似。而那段经历里还有那个自己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所以才有那种偶尔的精神波动,才会不由自主的回忆往事。现在,他想看看这个少年长得是什么模样,与当年的自己还会不会相像。
成尤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不是被执法者所禁锢。他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髯须大汉。这是一张朴实无华的脸,脸上刻满了沧桑,一条条深深的皱纹尽显额头。他的人却一点都不显苍老,反显出精力充沛的样子。髯须大汉同样盯着成尤,盯着他那懒懒的微笑。忽然觉得自己就象被电击了一样!像!简直太像了。只不过不是像自己,是像抢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哪个男人!
那大大的眼睛,忧郁的表情。特别是这该死的微笑,简直就一模一样。要不是年纪的差距,简直就是同一个人。髯须大汉心里一阵刺痛,望着无尽的苍穹,喃喃地道:“小红,你在那里?你还好吗?”
看到成尤,想着自己心底最爱的女人。髯须大汉忽然很想此时她能出现在自己眼前,依偎在自己怀里,静静地听她倾诉自己的烦恼。不嫌其烦的给她安慰,陪她在星空下游逛,陪她在落日下嬉闹。为她走遍神州寻一颗娇艳的玛瑙;为她捻一朵沾满露珠的野花……
虽然自己选择了离去,虽然自己选择了逃避,但这百余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牵挂着她。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意,不是随着光阴的流逝能够冲淡的。不仅无法从记忆中抹去,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深。重得使人无法呼吸,深得见不到底。
髯须大汉坠入痴念,嘶声高呼道:“小红,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魁梧的身体刹那间化成一股风芒,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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