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眼前的形式又产生了变化,利弊两方在焚明赤钵出现后完全颠倒了过来。
四位魔奴压制着内心的兴奋,恢复了冰冷的面容,在这十几人面前,他们保持着不容挑挟的威严气势,绝不给眼前这十几人一点好脸色。这就是强者与弱小的本质区别,只要你够强,你就有资格如此。
倮谷七人一人无损,只是脸色相当难看,看来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七人身体落到四位魔奴面前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显得垂头丧气。后面跟的两人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冷光朔与冷顾渊铁青着脸,眼睛红红的,象是流过泪,满脸激愤地望着四位魔奴。两人手上居然还各自拧着一个人,冷光朔提着沙漫天,冷顾渊提着沙恕人。沙家父子看来身体已经受制,睁大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光朔性格冲动,身体刚着地就将沙恕人丢到了地上,也不理他的死活,冲着四位魔奴怒色道:“你们下的是那门子保证?不是说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吗?出事的时候你们跑那去了?”
他是真的伤心,千百个冷家堡子弟死的干干净净,其中不凡有几十年的朋友兄弟,故人子侄,他们不仅是亲朋好友,更是冷家堡崛起的希望,如今整个家族全部力量基本伤亡殆尽,究其原因,相当于拜四位魔奴所赐,他怎能不激动,他怎能不咆哮?
冷光朔也随手丢下沙漫天,自己本已心死想找个地方避世,却被这群魔奴威逼至此地,白白让千百冷家堡的子弟丢了性命,这些,与他的决定脱不了关系。如此残酷的结局他不能接受,他自责、他愧疚,窝窝囊囊的应付魔奴就为想占点便宜,却被别人算计的输了个精光。刚才失去三个冷家堡子弟时他就忍气吞声心里不平,现在弄成这样,当真起了拼命之心。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四位魔奴,狠不得将四人生吞进肚子里去。
四位魔奴轻蔑地望着冷光朔与冷顾渊,闻得冷顾渊无理,领头的魔奴冷笑道:“一群饭桶,死有何惜?”
冷顾渊本已伤痛欲绝,刚才虽然愤怒,总还有些理智,此番见得魔奴如此欺人,那里还忍受得住,这种狗一样的随从方式他受得够了,多年盛气凌人的英雄气概在他骨子里养成的骄傲个性爆发了出来,他咆哮着欺身一拳就往领头的魔奴胸口袭去。
他本非势弱趋附的小人,只是多年来对冷光朔的崇敬之心养成了以大哥马首是瞻的习惯。碍着冷光朔的态度这大半天他一直隐忍着心中那口怒气,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被对方羞辱,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种忍辱偷生的日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过下去,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自古英雄谁无死?
可惜他虽有英雄义举,有人却不愿跟他受累。
扎乃倘收起焚明赤钵,他们一行七人虽说吃了些苦头,但基本上并无大碍。此时见冷顾渊生了牛脾气,怕连累了自己性命,他可不愿招惹死海蜃楼。对那些传说中的牛鬼神蛇,还得敬而远之,能忍就忍着,反正自己没什么损失,只要这次能够平安回得倮谷,现在冷家堡子弟基本全军覆没,沙家父子又落到自己手中,在这种大好的形式下,自己称霸武林的愿望显得无比坦荡,此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愿让冷顾渊这头蠢牛白白破坏掉。
扎乃倘见情况不对,一把拉住了冷顾渊,使出传音之术道:“冷三弟,千万不能冲动,此间不是动武之时,待到机会来临,总有你出气的时候,现在先忍忍!”说完还拍了拍他肩头。
冷顾渊脾气一上来,且是扎乃倘能够劝服得了的,伸手就要格开扎乃倘拉住自己的手,口中说道:“你老哥休要管我,此间之事与你豪无干连,你老哥还是乘此机会早些走吧!犯不着再与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搅和在一起。”
扎乃倘见他毫不掩饰,尴尬地望了四位魔奴一眼,心中苦笑,真要能够说走就走,龟孙子才愿意留在此处受罪!手里却加大了力气抓住冷顾渊,继续传音道:“冷三弟说得什么话,大家来时一块儿来,走已得一起走,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老哥的话,不能莽撞行事,要想报仇,以后有得是机会,但现在绝非动手时机。”
冷顾渊本对扎乃倘留有颜面,此时却恼他喋喋不休,不悦地道:“又不是让你去拼命,你罗嗦些什么?死的可不是你倮谷的人,你当然不在乎,你给我放手。”说着就开始挣扎,一副再不松手就要与扎乃倘动手的架势。
扎乃倘还未答话,却见冷光朔已经向领头的魔奴一刀劈了过去。
冷光朔此时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如今,他想不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心里只有仇恨,内疚使仇恨越发强大,强大的容不下身体,强大的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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