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成尤知道悍妇来了。还好被欧米拉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不用第一眼就面对母老虎的狰狞,他心里开始雷动,畏惧感油然而生,盘算着怎么翻过这道坎。大脑就像浇了一盆冰水,骨子里的欲望在顷刻间被完全抹杀。紧张之余,不知道那来的力气,将全身肌肉绷得紧紧地,手臂上勾勒出条条肉纹,看上去很完美。
她是什么意思?
成尤翻转的脑袋有些吃力。是怪自己厚此薄彼,渴望自己在她胸口抓抓摸摸,还是在埋怨自己卑鄙下流?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摸上两把?说实话,成尤绝对愿意。可她话中带着刺儿,不像有舍己为人的觉悟。奶奶的,想哪去了。男女相互吸引天经地义,宠幸她难道她不享受?若不在空闲时抓抓摸摸,这闲暇的日子该如何打发?
她究竟是想、还是不想?我应该摸、还是不摸?
在这个时代,李静怡的话可说惊世骇俗。随她而来的仙兰圣女张口欲裂,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认认真真在李静怡身上游弋。似乎十来年都没将这丫头看清楚,突如其来的真实感让她有些头晕目眩。难道自己落伍了?
由不得她去深思,接踵而来的轻薄令她恨不得去死。
“仙兰小姐,你的要不要我来摸上两把?”
成尤语不惊人死不休,战战兢兢忽略了李静怡的存在,将火莫名其妙引到仙兰圣女身上。奇怪的是,仙兰圣女没有想过冲上前去给这胆大妄为的色狼两大嘴巴,反而站在原地柔弱无措,小鹿乱撞,白玉晶莹的双手举措不定,伸缩了几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放。她只感觉脸颊火烧火燎,呼吸沉重短促,“咚咚”的心跳声恍如奔腾缭乱地战鼓,将她全身敲得酥麻发软,使不出力气抗拒。一股燥热地暖流在她体内涌动,蕴含着抓不着的痒痒,有一种堕落深陷、痛并快乐地感觉。
鸦雀无声。
欧米拉无辜被摸当场显形,委屈与羞愧同时燃起,泫然欲泣的脸庞本是悲苦,却在瞬间凝固,哑然失色默不作声。重伤之下,难道大哥傻了?他不得不审时度势,认真看待成尤突如其来的改变。可这种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庸散地意识坚决否决。试问,傻子会占美女便宜么?
李静怡面沉如水,除了惊诧,还有点抓狂。她一直以为了解成尤,这人脸皮忒厚,行事龌龊,却不是卑鄙无耻占口花花的流氓呀。男人在别人面前表现丢人,让她感到脸上无光,咬牙切齿地愤慨,直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嘴巴撕烂。只是看到仙兰圣女玉颜娇滴,神情羞涩,居然生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她一下子傻了。醋海生波不在话下,可要当着仙兰圣女的面收拾成尤,人家受害者还没开口,一副看不懂的神态,岂不被别人看了笑话?
海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除了怨恨,李静怡还感到委屈。成尤被欧米拉拔了头筹也就罢了,毕竟一开始就有心里准备,甚至是她自己喊着、闹着、逼着成尤犯错,即便胸郁憋屈,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成尤。她叫成尤对自己摸上两把,吃醋的成份有之,感觉成尤丢人现眼的成份有之,但谁敢说她没有一点希冀?爱都爱了,她并非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婚前见面都要投河之人。给这坏蛋摸上两把怎么了?她还不信雷会将她劈了。
可这混蛋,竟然不顾自己感受,在自己面前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想到这些,李静怡已然清泪两行,泪眼汪汪,心都快裂成了无数。
星火已经点燃,就让它壮大邪恶,吞没一切,见者有份,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看见李静怡呆滞绝望的目光,成尤方才醒悟,玩笑开大了,远离初衷,有违本心。望着落花流水的美人儿,心里后悔不已,暗骂自己犯贱,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投降。外人面前,男子汉拉不下他的丑脸,只好对欧米拉挤眉弄眼,示意她当回善人,小生感激不尽。
静滞了片刻,看见成尤一副王八嘴脸,欧米拉陡然娇笑,灵动的眼睛散发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