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位对面的墙上渐渐地漫出湿蝇先是一条条,接着就扩大延伸,像小儿的尿不过,比那小儿的尿面积可大了去,随着墙面走,就那么湿乎乎地湮湿一大片
王瘌痢头知道是灵古爬上了墙,但忍不住还是嘀咕了一句:“告诉你小心点儿,这墙面很干净!咋这么不懂珍惜呢?”Sg
“我也奇怪,这都过去七八年了,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灵古的声音传来:“您看不惯也将就点儿,不就是这墙面挺干净您舍不得吗?又不是您家的墙面操哪门子心啊”
听见了!赵寒清清楚楚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与王瘌痢头对话!看来这位王书记没有病“小点儿声!这号子里除了录像头还有监听器!”
“哈哈哈!朋友放心,我的声音除了我们仨,没人听得见”一个声音又传来:“不是我大哥说你是自己人,我才不会让你听见我的声音更不会看到我的影子”
“这么信任我?”赵寒根本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喜悦,他冲墙面那一大片水渍板起脸威胁:“你就不怕我去报告?”
“你就不怕这里的警官认为你死到临头还罹患精神部再说了,判决在前,罹患这病在后,不是赦免你的理由!搞不好还认为你造谣惑众,提前行刑的可能性极大”
太太伶牙俐齿!赵寒无言相驳,却转对躺铺上正悠哉的王瘌痢头:“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让我临死之前还跟你们搭伙装神弄鬼!他是谁?干什么的?怎么跟着进了这座看守所?”问号一串,王瘌痢头不予搭理,而是吐出一句让赵寒无限向往的话:
“你想重新做一回人吗?”
“不死啦?”赵寒没懂意思
“照死不误”王瘌痢头从铺上起身:“听好,先死一回再活一回干不干?”
赵寒的瞳孔发光:“当然干啦!”
王瘌痢头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谁TD都不会拒绝!他,”王瘌痢头指指墙上的水渍:“他叫灵古,只有依靠他我们才能死后复生!好了,不说了,该干嘛干嘛,没嘛可干就不干,待着!”
赵寒意犹未竞“不能这样吧?你起码应该把怎么复生的情况介绍一遍吧?这不活活把人急死?”
“哈哈哈!”灵古的声音又传来:“大哥不让说我就暂时不说你嘛,也暂时不会被急死你被急死了人家怎么拿你下手?你的整个儿案卷卷宗这最后一笔太蔫巴,太没色彩再说,我大哥也舍不得你被急死他说你是一个人才,复生,没你还真有些不太丰富——”
“啪”地一声,一只鞋朝着水渍墙面抛了过去,是王瘌痢头的气愤:“我才发现你是人来疯!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的话有今天多!怎么多了一个人你就关不拢你的嘴?给我闭上嘴理个头绪晚上汇报!”
“哎!我这就理头绪”灵古说完这句就不再出声
突然的一出戏,还凸显两个字“复生”,令赵寒的心顿时丝丝拉拉地活泛起来他真想再与王瘌痢头讨论复生的事儿,可这王书记却闭上眼睛小憩无奈,他抽出一支王瘌痢头给的烟,点燃,想起心事
怎么复生?赵寒不知晓,但他却笃定一点:有了这个王瘌痢头就有办法谁让他过去的官比自己大呢?那肯定明的暗的里的外的阴的阳的都能搞定搞定还是小意思,关押在这死囚牢里还身边带了一个“物件”,见不到人形还能说人话!看来,复生不是闹着玩儿,把握也不只是有几成,看来还是真真切切都在进行当中
赵寒开始做梦了,是属于臆想的那种梦他甚至臆想复生后的许多细节比如,该怎样幸福的生活?流浪女,那是再不能去寻了原本以为玩玩流浪女是捡个大便宜,却便宜到已然就要丢性命那么,复生怎么幸福呢?那就娶妻生子吧,踏踏实实过日子正想到这儿,就听号门哗啦哗啦地有动静,是警官打开了号门锁:
“赵寒会见”!警官喊道
赵寒奇怪:自从走进这看守所,案子也快走到尽头,听惯了警官喊“赵寒提审!”从来也没听过喊“赵寒会见!”
王瘌痢头睁开小憩的双眼:“呵呵,不错,还有会见这好事儿?”
赵寒忙不迭地把脚铐往上拨拉拨拉,套上鞋:“我也奇怪呢就一孤寒人,谁谁来会见我,翱”他问王瘌痢头
“我怎么知道?灵古,你知道吗?”王瘌痢头的后半句是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