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他妈说是回来办公司其实也隔着挺远,这一整天的也瞧不见人影,照顾着白家两兄弟的还是吴阿姨,当然,家里除了小哥俩还有不怎么需要别人照顾的丁浩。
这会儿吴阿姨正在给白杰熬中药,一小碗浅褐色的药汤已经摆在一边了,等着白杰吃完饭喝一碗。丁浩看着咋舌,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见识了白杰吃药的盛况,基本上是中药居多,还有些养生的药丸子,捏成拇指大小,白杰一口一个的吞进去,眉毛都不皱一下,喝中药也是,自己抱着碗,一口气喝完,还相当冷静的把碗顺便洗出来再去漱口。
这一看就是常年吃药磨练出来的技术。丁浩有点明白为什么白杰长大了组建了那么多公司为何没有涉足药品制造,这小时候的阴影还是不能留的,容易造成心理困扰。
白杰听话的自己喝了药,也不闹着找张娟,他也习惯了妈妈工作忙的事实。白杰拒绝了吴阿姨帮他的好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样的优良传统在白杰身上彻底的展现出来。
白杰收拾好自己的药碗,又跟着白斌去收拾自己的小房间,妈妈说这以后就住在自己家里了,白杰挺喜欢这儿,他以前跟着张娟住酒店的时候居多,没什么固定的场所住着,头一回有了自己的小空间。
白斌知道丁浩懂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他没想到白杰也喜欢,或者说是因为白杰平时的活动范围就是办公室,无聊了也只能听张娟说财务报表,休闲娱乐也是跟着张娟开会,听着各方面精英对争取市场的下一步策划。这从某方面来说,白杰知道的还真是不比丁浩少。
白斌跟白杰聊了一会儿,其实也是想问问白杰一个人住害不害怕,一进去就看到墙角整整齐齐的码着的跟床齐平的书籍,头一本就是白书记送给白斌的那种大部头的经济类书籍。白斌问了下白杰,发现白杰只是看里头的数字和图,但是白书记教育过白斌,这一般书都是用几页的文字来解释这么一副图的,看书,就要先看图,图看懂了,书里的内容自然吃进去了。
白斌对这个弟弟很感兴趣,他觉得白杰在数字方面很有潜力,用哥哥的方式鼓励了一下白杰,还给他提出了几点意见。白杰平时就接触过妈妈,对爸爸和哥哥还很陌生,但是白斌跟他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血浓于水,这话不假,没一会就由喜欢哥哥,变成了崇拜哥哥,眼看着又要提升到另一个高度了,那眼神儿跟白露看着白斌差不多。
用丁浩的话总结,那就是已经上升到极限,把白斌妖魔化了。
为这丁浩还没少笑话白斌,丁小浩晚上躺在床上拿手指戳着白斌,眼里都是坏笑,“哎,白斌,你们家是不是遗传的恋兄情结啊?不,这得是祖传的吧?白露那迷恋程度也不差啊!”
白斌按着丁浩笑,忽然就结结实实的压下去了,“再淘气!”这是跟丁浩学的,这破孩子前两天压着白斌肚皮睡来着,白斌做了一宿噩梦。
底下那小孩儿还笑呢,“恼羞成怒了吧?恼羞成怒了……哎哟,我说你轻点,我胳膊都被你压折了,你这样的,就该晚上让白露跟白杰来看看……”嘟嘟囔囔的又说了什么,也听不太清了。
白斌翻了个身放过丁浩,跟着又从后头抱住了他,在他脸上蹭了蹭,“睡觉了,明天要早去,白露说要接白杰去教室熟悉下环境。”
丁浩觉得自己起到了人形抱枕的功能,不过被旁边的人抱着也挺舒服的,就哦了一声,老实的闭上眼睛。
早上的时候丁浩挺高兴,因为这家里终于有人比他起的还晚了,白杰小盆友来的第一天没听见闹铃,坐在床上迷糊了半天才起来,不过清醒过来的白杰还是很利落的五分钟之内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坐在餐桌上跟白斌丁浩一起吃饭,可能是没睡饱,还有点呆呆的。
吴阿姨把白杰的中药热好了,又兑了一碗温水放在一边等着,白杰喝中药和吃饭是同步进行的,其实也就是些补气血的,医生建议饭前吃,张娟觉得孩子早上起来就吃这个太苦,给挪到饭后了。白杰的饮食都是张娟特意写在本子上给吴阿姨的,什么时候吃什么,吃多少,药分几次熬出来几次喝等等等等,吴阿姨当时看完那一本子感慨了句这当妈的都不容易。
白杰已经把自己那份儿早饭吃完了,自觉的跑去厨房端起那碗中药咕咚咕咚喝了,又用旁边的那碗温水漱口,这才跟着白斌一起出门。白杰回头对着送他们出来的吴阿姨有礼貌的告别,“阿姨再见!”
刚说完了就被吴阿姨塞到嘴里一颗糖,她瞧着这孩子都心疼,白杰尝着嘴里的甜味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谢!”那边白斌已经和丁浩自发提着白杰的小书包等这小孩上学去了。
出门还是白斌家小司机接着,后排坐了三个小孩。丁浩坐在边上看着白杰,觉得眼前这有点呆呆的小家伙就是日后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这让丁浩心里有种很不实际的错觉。
丁浩忍不住把白杰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五短身材的萝卜头,发色有些不健康的浅色,倒是趁得小脸更白了,睫毛跟白斌的一样长,笑起来……唔,还没见他对着自己妈以外的人笑过,这一点倒是跟白斌很像,自幼选择性面瘫。
三个人刚到校门口就看到白露了,白露早就来了,她知道白杰要跟她一个班高兴的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哥,我来领白杰去上课吧?我跟老师说了,白杰跟我一桌儿!”白露握着白杰的手,笑呵呵的,“白杰,走,跟姐姐去教室!”
白杰回头看了看白斌,他妈不在,白斌就是最高领导,看着白斌也点头答应了这才跟白露走了。丁浩看着那小萝卜头有些担忧,“白斌,你弟弟现在上学成吗?这年龄是够了,但是这身体情况……能跟上别的小孩啊?”
白斌笑了,揉揉丁浩的脑袋,“白杰会的可不比你少,浩浩你要努力了,不然要被追上了。”
白杰对数字理解的能力果然很强,小一班的老师第一堂课就被这小毛孩震住了。
白杰拿着老师发下来教着认识123的小木棍摆了一个最简单的自由组合,然后自己开始变换这些木棍的方向数量,控制其中微妙的平衡,刚开始老师还以为他在玩,后来就在他身边停下了,这组合他见过,是国外有名的一个智商测试网站上的题目,那时候上网还不是很方便,这还是他从杂志上看见了特意去查了的,对此印象深刻。
白杰自己玩了一会儿又变换了组合,排成方框,在里面进行数字排列隔断,并且保持里面的木棍数量为19根,这是他无聊的时候自己玩的小游戏,就跟普通小孩爱玩贪吃蛇对对碰一个道理。不过这一手在老师看来可不是小游戏,这是高难度的数字和图形逻辑关系啊,这种小孩接受专门培养教育的话完全可以提前上大学,这就是少年天才!老师看着白杰的眼光更加热烈了。
白露看老师在这儿一直盯着白杰看,以为白杰这是在玩儿被抓住了,她怕老师批评白杰,赶紧的拉着白杰写课堂作业,“白杰,在这儿写个1+1=2……”
白杰也听话,拿起笔开始按着姐姐指出的写下来,不过那手字也狠狠的震了老师一把……这也,太抽象了。前头说过,白杰一直是被张娟带着的,他听得多,写的却是少的,这一手狗爬的字儿昨天已经成功的取悦了丁浩,如今也让白露惊了!
白露拿出做姐姐的架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批评白杰,“白杰,你要好好学习,不然要留级了知道吗?先把这几道数学题目抄十遍。”
白杰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抄写着1+1=2、1+1=2、1+1=2……旁边站着的老师看的手都抖了下。
斗地主(图)
总体来说白杰上学还是比较顺利的,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不怎么爱笑、写字抽象、早上起不来、上课喜欢呆呆的捧着大部头的经济理论看图及各种阿拉伯数字……当然,我们也要看到优点。
白杰上学第一天晚上就把老师带回家里来了,因为白书记跟张娟两人都不在,白老爷子特意过来听老师做家庭访问。那个老师是小一班的数学老师,就是白天站在旁边看白杰摆弄木棍看的热血沸腾的那个,明显的刚毕业不久,努力的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跟白老爷子形容白杰的天才,“……真的,我敢保证,您如果让白杰进入特殊教育机构进行专门培训,在别人还在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儿白杰绝对是大学生了,而且是国内,不,很有可能是国外顶尖的一流大学啊,您要不要考虑看看?”
白老爷子挺惊讶,瞧了旁边老实坐着的白杰实在看不出自己这个孙子有样过人的能力,不过老爷子还是被这老师捧的很不错的,任谁听了老师说自己家孩子好不高兴啊?白老爷子摸了摸白杰的小脑袋夸奖他,“白杰这么厉害啊?以后努力,啊。”
那小老师急的快吐血了,他觉得白老爷子这跟表扬‘今天考了一百分不错,以后继续考一百分’似的表扬白杰实在是,没能领悟到他说的意思,一脸诚恳的再次跟白老爷子建议,“老先生,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白杰的情况很特殊,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接受更好的专门教育……”
丁浩躲在楼梯后边往外看,把那小老师的话听了一清二楚,跟后边白斌咬耳朵,“我说,你弟弟还是个数学怪才啊!”难怪后来白杰年纪轻轻的就有自己的事业了,这底子好没办法啊,丁浩很是感慨,他上辈子一毕业就被丁远边安顿在身边,整天的胡混,没少惹丁远边生气,好容易被白斌扶上马可没等做出什么成绩就自己玩儿的翘辫子了……这跟人白杰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白斌在后头看丁浩摇头叹气的,以为他是觉得白杰被老师夸了受打击了,也跟着咬耳朵安慰他,“浩浩也不差。”
丁浩耳朵特别怕痒,被他贴近了说话吹到了忍不住挠了挠,这一动就让白老爷子发现了,白老爷子挥手让白斌过来,“白斌,你过来!”
丁浩在楼梯后头装木雕死活一动不动的,白斌推了他一下,丁浩连连瞪他,意思是这是喊你不是喊我,我才不过去哪!丁浩心里门儿清,白老爷子一看就是老狐狸,跟那傻了吧唧的小老师打马虎眼,心里不知道转了几道弯儿都,这时候出去错了话可不成。
正推让着,白老爷子在那边儿又喊了,“浩浩?你也过来!”
白斌带着一步一挪的丁浩过去,在白杰旁边坐下了,那小老师显然也是认识白斌的,哦了一声,“原来是白斌的弟弟,难怪看着白杰面熟呢!老先生可能不知道,白斌在我们学校也是很优秀的啊!”这老师明显的又激动了,“老先生,您觉得他们兄弟两个都去接受特殊教育怎么样?虽然白斌可能没有白杰对数字这么敏感,但是综合能力比白杰要强……”
丁浩在旁边挺着身子使劲眨眼,那小老师愣是没看他,还在那跟白老爷子喷着唾沫星子一个劲儿的鼓吹把白家两个兄弟都送进去,丁浩泄了口气,果然不能因为是小学的课程就可以放松啊,不过就是上你的课睡觉了吗?!不过就是交作业不怎么及时吗?!老子好歹给你写了、交了、而且门门一百分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同样都是一百,你怎么搞差别对待呢!丁浩瞅着那小老师一脸的怨愤。
白斌面不改色的听着那小老师当面表扬,倒是旁边的白杰抬着头看着自己哥哥,那崇拜的眼神儿又来了,丁浩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刚听着老师夸自己都没这么激动,听着说他哥好了就开始两眼发亮,丁浩觉得白斌家就这点儿不好,喜欢进行内部的盲目崇拜!
白老爷子听着那小老师夸白斌,还一脸赞同的跟着点头,“那是,白斌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绝对不比白杰差!”扭头问白斌,“你说说吧,关于你弟弟上学的事儿有什么看法?”
白斌想了想,脸上倒是没什么太惊讶的神色,“白杰的情况我昨天了解了一下,他喜欢数字方面的,可以尝试着让他多接触一些。”
旁边小老师一听就乐了,这白斌不愧是全校小学生的楷模啊,做事儿就是有远见,还没等高兴完又听见白斌补充了一句,“但是离开家去接受特殊教育,我觉得没有必要。”白斌说的挺慢,像是经过了挺长的思考,“白杰首先是我弟弟,其实是那个,那个什么……”
白斌看了看丁浩,丁浩赶紧的小声告诉他,“少年天才!”白斌点了点头,接着说,“就算是少年天才,也是要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吧?我希望白杰可以自己安排。”
那小老师没想到白斌说了这样的理由,转头看看白老爷子,白老爷子喝着茶不做声儿了,再看看白杰,小家伙又发呆去了,老师有点罩不住这一家子,勉强打起了精神跟白斌商量,“那个,白斌,你提出的有自由时间支配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白杰现在还太小啊,我觉得早期教育阶段是最能接受大量信息,这为以后打下扎实基础……”
“那么早打下基础做什么呢?”
“这,当然是为了接受更多的教育,然后,取得更好的职业,确保以后的生活优越还有获得更有价值的人生观……”小老师被白斌看得有点紧张,说话有点结巴了。
白斌认真听老师说完,低头摸了摸白杰的小脑袋,“如果是这些的话,白杰不需要去努力。”
“哎??”
白斌又跟他说了一遍,“白杰不需要去为了这些努力,价值观的话,我觉得的白杰慢慢的会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理由提早让他长大。”白斌按着白杰的小脑袋揉了揉,“我弟弟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送了那个已经听晕了的小老师出去,白老爷子也走了,临走特意表扬了下白斌,“不错,白家的人就要有这样的气魄。”又对跟着出来送他的白杰嘱咐了几句,“好好吃药,喜欢吃什么只管告诉吴阿姨,学校有事儿就给爷爷打电话,知道吗?”
白杰乖乖的点头答应了,他凑上去抱了抱白老爷子,他也喜欢跟大家在一起,虽然在学校要写字,但是姐姐会帮他偷着写一半,大家在一起的感觉比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看书要好,白杰不太能明白特殊教育机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直觉的把它想象成另一个办公室。
可能是白杰对这个家的依恋在老师来之后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白斌跟丁浩都隐约觉得这个孩子今天晚上特别的喜欢粘着人。白斌自然是疼爱自己弟弟,丁浩爱屋及乌,也很是热情,陪着玩了几局斗地主,三把之后就只有输的份儿,最后一把眼看着又要输,丁浩怒了,“今儿这手气太差了!”
白杰指了指丁浩手里的牌,“还有一张黑桃3,两张方片6,一张红桃5。”看着丁浩惊讶,又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打出去的牌,跟丁浩解释,“我算的。”
丁浩傻了,“不带这么的玩儿的啊!白斌你跟他说规则了没啊?你让他跟咱们玩数字这不找死呢吗?”
白斌合起手里的牌不给丁浩偷看,耐心的跟他重申了一遍,“你是地主,我们俩个在斗你。”
“这不是地主的问题啊!白杰你这是赖皮知道吗,不能算,打牌要靠感觉,感觉你知道吗?从最小的出牌,乖,听话,先出最小的!”丁浩连哄带骗的,这还不放弃最后的机会。
白斌也冲白杰点了点头,“就按之前教你的那样出,没事儿。”
白杰哦了一声,手背在后边慢吞吞的抽出了张5,丁浩手里两张6,没舍得拆牌,放过去了,白杰又一张5,丁浩眨了眨眼,白杰出了手里最后的一张3,“没了。”
我——靠!!!!
丁浩嘴角抽了抽,这有这样打牌的么?打牌是运气为主手段为辅,当然,同样的手段你可以偷牌可以夹带,这都是打牌的情趣,白斌你教着个小孩这么的打牌你太下做了你……
白杰在那边还跟白斌做总结,“哥,我觉得这样赢的几率很大,不过换一个人可能就不这么好赢了,丁浩投机取巧的心理比较严重,我才有机会的。”白斌也点了点头,“谨慎一些要好,不过在家没关系。”
“嗯。”白杰懂了,他哥的意思是家里只有丁浩,跟丁浩玩儿是不需要谨慎的。
一路顺风
白杰终于玩够了,心满意足的睡觉了。丁浩输了满脸的纸条也回卧室去了,白斌坐在床边上给他揭纸条,安慰他,“最后那把不错,赢的挺漂亮。”
丁浩拿胳膊撞了下白斌,“少来啊,白杰最后那一脸的同情算怎么回事?那也太明显了吧?”丁浩被白斌收拾干净了往床上一躺,呼了口气,“这都多少年没打牌了,生疏了,等我翻过劲儿来,哼哼。”
白斌也挨着他躺下,伸出手指去戳丁浩的脸,“说的好像你打了很多年的牌啊,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白杰的,浩浩也想哄他开心吧?”白斌又去握丁浩的手,小声音说的还挺自信,“我知道你在逗白杰玩儿,浩浩很厉害,白杰都没发现你漏鱼,呵呵。”
丁浩睁开眼睛,瞧着旁边的白斌也笑了,“那怎么让你看出来了?”
白斌瞧着丁浩笑就觉得心里开心,挨过去跟他抵着额头,“我知道啊,我跟浩浩想的一样,白杰喜欢数字也要慢慢的喜欢玩儿才行,我觉得应该先用带着数字的纸牌来教给他玩游戏。”
丁浩顿了一下,他其实是想着用玩纸牌的方法教给白杰学习来的,白杰再怎么有天分可是对基础知识或者说常识,并不是很了解……这想法有偏差但是初衷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白杰好,而且事情的结果也达到了目的,白杰在娱乐中得到了学习,或者说在学习中感受到了娱乐。
这对白杰以后的人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很多年以后白杰已经成为那个海外归来的精英,一身笔挺西装口袋里也总喜欢装几张扑克牌,甚至有记者还专门为这几张牌做了访问,当然,并没有从小财神嘴里问出什么,那个时候已经经成长为商业新贵的白杰也还是喜欢发呆以及跑题。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白杰这么厉害,弄不好真是块美玉,给人雕琢下就能发光,我说错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啊,十岁多的大学生说出去多牛……”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斌捏住了鼻子,带着一腔浓重鼻音,“白斌你这是报复你,我昨天捂得是你嘴巴可没捏鼻子!”
白斌不松手,看着丁浩带了笑,“浩浩,你是不是想当少年天才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吧,想直接跳到高中去读书?”
丁浩被捏着鼻子还掩盖不住那一脸得意,“是啊,是啊,我要是有白杰这小智商我先做操盘手,弄到钱接着炒房地产,买地皮,当个大地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白斌捏着他的鼻子来回的摇,“又在说昨天的梦话了。”
“我说真的啊白斌,别你不信,我觉得全国首富可能没戏了,全市的我还是可以拼一拼的……”白斌松开丁浩的鼻子,看着他鼻尖红红的,凑过去亲了一下,丁浩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了,脸上红的也不轻,捂了鼻尖瞪着白斌,“你、你怎么亲这里啊?”
白斌想了想,“哦,之前白杰告诉我的,疼了亲下就好了,你知道我父母都不在身边吧?我没有试过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浩浩你鼻子都红了,应该挺疼的吧……”
丁浩不等他说完一个枕头就扔过去,按着他,咬牙切齿不解恨,“白!斌!少给我装可怜!这是你昨天用的理由!!!”
白斌抱着他翻身压进被子里,忍不住笑了。也许是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他觉得跟丁浩说什么样的话都行,讲什么样的心事也可以,而他的浩浩,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用意,做出他最喜爱的反应。白斌觉得自己养了天底下最好的宠物,他抱着丁浩在他脸上蹭了蹭,细嫩而滑的感觉,忍不住又抱紧了,“睡觉了。”
下头那只小猫还在扑腾,气呼呼的,“睡你妹!少装啊你,赶紧的道歉!喂,道歉……!”
白杰的小学生涯只过了两年多,这一段时间里,是他这一生中渡过的最普通的生活。白杰以后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觉得那样的时光是很美好的:大家背着傻呆呆的书包,做着无聊的事情,看老师讲笑话一样的讲着课程……真是悠闲而散漫的日子,有大把光阴可以挥霍。
这段话被写进了白杰的个人采访专栏,教过白杰的几个小学老师差点写了联名信寄给他,他们被这孩子折腾了两年多,每次看到白杰抱着的各类经济书籍都有一种枉为人师,重新回炉再造一遍的冲动。
白杰离开的起因是因为白书记,白书记高升了。
白斌的妈妈自从回来就与白书记感情渐好,正准备收收事业回来扎根家庭,没成想白书记走马上任,调去了G市,现在是在省委了。‘白书记’这名儿还可以继续喊下去,不过这分量明显的加重了。这一调动明显的就让张娟又活动了心思,她的生意大部分也集中在G市,白书记这一走,她觉得这是个重新拾起自己事业的难得机会。
两个人商量好了似的一前一后的去跟白老爷子汇报,言简意赅的表明自己的想法,白书记去上任,这非去不成;张娟想着自己辛苦打下来的事业,也想跟白书记同行,两人同时提出,希望能带着白杰一起去,孩子小,又爱生病,放在家里实在是不放心。
一番汇报下来,自然让白老爷子骂了一顿,“胡闹!那白斌呢?”
白书记跟张娟低着头不说话了,这白斌一直是白老爷子带着的,他们倒也想带去,可是没那个胆子跟白老爷子提啊。别说跟白老爷子提,就算跟白斌那孩子商量,也不见得他一定会跟去,白斌做主习惯了,又有白老爷子教导着,想要说服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白老爷子也只是气了一会儿,想着眼前两个大人还跟孩子似的低着头等着挨批,忽然就乐了,挥了挥手让他们走,“走吧,走吧,赶紧都走,白斌我就给你们带着,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要回来求我,今天说好了啊,白斌我带,以后就得听我的!”
白书记跟张娟自然是连连答应着,本来嘛,这孩子就是白老爷子一手带起来的,那一言一行比白书记还像白老爷子,让老人给看着他们也真的放心,白书记给老爷子表明决心,“爸,您放心,我们到了那儿肯定抽时间就回来,这调任也有期限,我努力做好工作,争取早日……”您 下 载 的 文 件由 ww w.2 7t xt .co m (爱去)免 费 提 供!更多 好 看小 说 哦!
白老爷子一拐棍就要敲他腿上,忍不住笑骂,“这跟浩浩在一起久了,怎么连大人也不正经了,你这决心自己明白就好了,啊,这话儿忒耳熟,浩浩那孩子恨不得一个礼拜给我背上二十几遍,你就别再这儿重复了!”
白书记看老爷子心情好了,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又在边上跟着顺了几句好话,张娟还是犹犹豫豫的,抬头瞅着白老爷子问,“爸,你说,白斌会不会怪我啊,我打小儿就只带着他弟弟,没带过他……”这当妈的都不容易,张娟心里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爸,要不,我不走了?我怕斌斌长大了怪我……”
白老爷子拿鼻子哼了一声,他这儿媳妇也是世交故友的女儿,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时也拿她当自己孩子一样训斥,“怪你?晚了!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怎么感受过你对他好,你叫他拿什么去怪你?!要记恨你啊,早几年差点病死的时候就怨上了!”
张娟心里本就只打算带着白杰,倒也不是说白斌自理能力强她能放心,只是白斌那气势十足十的白老爷子,她看着都不怎么敢亲近,如今又听到白老爷子提起早年前的事儿,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我……”
白书记搂着她的肩膀,拍了几下,“好了好了,爸也是跟你提个醒儿,咱们管不是儿子,等回来就让白斌继续自主就成,万一真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儿也让爸拿主意……”
白老爷子也觉得话有点重,他是看出来今天这两人过来就是拿定了主意辞行的,又听着还是不带着白斌,这才有点生气了,看这当妈的哭的伤心,也有点后悔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张娟也不舍得啊,这人哪,事业家庭能兼顾的不多。
白老爷子也安慰了她几句,让她放心,白斌这儿有他照顾着,张娟这才擦了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个商界的女强人还有哭鼻子抹泪儿的时候,也只有为了自己孩子才被折腾成这样儿。
白杰在度过了两年多的悠闲光阴,带着对哥哥姐姐以及这个家的无限留恋去了G市。走的那天白露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顾得自己已经是戴着三道杠的大队长了,抱着白杰不撒手,小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她照顾着白杰两年多,看着小东西一天天长高长壮实,这怎么一转眼儿就要走了?
白杰拿了手帕给白露,“姐姐,我会记得你的。”又扭头给丁浩手里放了个小钥匙,“丁浩,你给我签的欠条都在我那个小铁皮箱子里,我不要了,还给你吧。”
丁浩奔腾的离别之情被他这句话生生的堵了回去,他头一回明白了丁远边对他的感受,这破孩子真会破坏人情绪,没看着正难过呢吗!丁浩还是接过了那个小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白杰,以后赚钱了记得想着我们,啊。”
白露顾着伤心,竟然没有跟丁浩顶起来,白斌出来的晚,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旅行箱,迷你的,跟白杰的身高正合适,上头一个小白猫戴着蝴蝶结。白斌个子长高了,面部表情越来越少了,正一脸严肃的拿着这小箱子跟白杰叮嘱,“到了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知道吗?”
白杰点点头,拿着那箱子的表情稍稍有点不太合适,这破孩子不学点好,小脸板的跟白斌的一样,“知道了。”
白杰走了,那天阳光很好,白露哭的很大声,白斌的脸一直是板着的,但是丁浩能觉出白斌在担心很多事儿,就连丁浩自己也不自觉的去想着那个离去的少年天才,他是否一路顺风,平安到达?
白少领土
白露跟白杰倒是常写信,像个姐姐一样教给他要好好儿上课,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闷不吭声儿的一个人看书。白杰回的很慢,快过年的时候才收到一封,夹着张新拍的照片,也是跟在白老爷子那儿过年的时候一样,穿着大红的小唐装,褐色的头发软软的翘着,衬着小脸干净而漂亮,长长的睫毛微弯起来,竟然是笑着的。
白露手里那张照片在班里引来一片羡慕,小姑娘很自豪,觉得白杰走了也没有忘了她,而且这张竟然是笑着的,白露看了又看,不免又带了几分得意,把那张照片当宝贝一样收好,不时拿出来看看。
可是下一件事儿就让她从这种得意中失了好心情。
白斌跟丁浩要升初中了,白老爷子选的学校,白斌成绩优异自然没话说,丁浩跳级来的,摸底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学校自然也乐意要。
白露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去了,这成绩在本年级还不错,是个三好学生,但要连跳两级是不可能了,小姑娘很失望,红着眼圈儿去送她哥,“哥,我好好学习,你可等着我啊……”
丁浩在旁边逗她,“怕是等不及了,你一来我们又该上高中了,哈哈!”
白露噎了一下,想想也是,小眼神儿越发的可怜,看着白斌不放,生怕一转眼就见不着她哥了。
白斌在收拾去学校的东西,中学离着家较远了,每天来回不太方便,白斌跟白老爷子商量了下决定去住宿,白老爷子提前做了安排,也答应了,老头觉得白斌如今话太少了,想着让他去跟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白斌爸妈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儿就走了,白老爷子心疼白斌,曾叫白斌跟他一起去住,可白斌没答应,老头又想着还有一个丁浩陪他,吴阿姨也在那里照顾着,也就默许了。听说白斌住校,还特意喊了丁远边来让丁浩跟白斌一起,算是互相照应着,丁远边自然是答应了,他本来也是想着让丁浩进这家学校,倒是没想到能沾上白家的光,提早的打包好了送了丁浩来,让两人明天好一起去学校。
丁浩他妈给带的都是吃的,衣服也不少,丁浩收拾出一些来放在白斌这儿,拿了几件平常替换的,学校都有校服,带了去也穿不着,倒是放在白斌这里的一些内衣什么的要带上,这破孩子一边往包里装衣服,一边往外轰白露,“哎,白露,赶紧的出去吧,啊?我们这儿收拾衣服哪,别一会看见不该看的长针眼啊……”
丁浩手里抓了装内衣的小袋子甩了甩,这是前两天白露冲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拾的,小姑娘不知道,还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当然,结果并不是红着脸跑了。白露这妞是头顶着‘男女平等’的横批出生部队里长大的,小姑娘当时就很愤怒,拿起袋子就扔丁浩头上,丁浩在她哥这屋乱扔东西这万一让她哥看见得长针眼啊这!
白露的思维模式数年如一日,首先是她哥,其次再是自己。
如今丁浩又提这茬儿,白露看着丁浩跟她哥肩并肩的收拾东西进入中学,恨从心生,跑过去在丁浩腰上使劲儿捏了一把,“我看了,还摸了,怎么的吧?!”
丁浩冷不防被拧了一下,差点儿跳起来,“白露,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不带动手的!”他腰上也怕痒,白露那一下说是疼不如说是又痒又疼,白露也觉出事儿来了,丁浩这腰上明显的就是弱点啊,小姑娘怀着报复的心理又捏了几下,果然丁浩蹦的跟个虾米似的躲着,连眼泪都快出来了,“白露,我、我、我错了!真错了,放手……哎哟!”
白斌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才过去分开两个人,把丁浩救了下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这两个人就把刚收拾好的衣服全扑腾开了,白斌觉得有必要给分开管理,“好了,白露去帮忙洗水果,等下去一起吃。”
白露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她哥偏心,如今这感觉更明显了,小姑娘一边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嘟囔,“哥你又帮着丁浩,我就捏了他几下……我都没使多少劲儿……”
丁浩趴在床上不起来,白斌把丁浩散在床上的衣服也收拾了,又带了几件平时用得着的小东西,装好了看着床上的丁浩还在那儿躺着,过去也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还不起来?”
丁浩哎哟了一声,白斌听着不对,给他掀开衣服瞧了瞧,果然有几道红印子,一个地方还出了点血,白斌皱了眉,去拿了小医药箱过来给他擦了下,“刚才怎么不说?”
丁浩被他按着腰擦那儿,痒的又要躲开,“我怎么知道白露留长指甲了啊,我不是疼的,是痒,一碰就痒刚才差点笑得喘不过气儿来!”白斌擦的劲儿很轻,更是难受了,好容易擦完了丁浩这儿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白斌还是很关心丁浩身体的,“还有哪里碰着没?哪还疼?”
丁浩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嘴角还带着僵硬的笑,“有,我笑的脸疼。”
白斌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也笑了。
白斌跟丁浩上的这个中学是初中部和高中部两个合起来的,分两个园区,图书馆,实验楼,篮球场网球场一应俱全,甚至还跟市里批了一块地建成足球场,专供学生们使用,中间一个天桥架着连接两个园区,不比大学校园差。这算是一个子弟学校,能进来的大部分都是市直属机关人员的孩子们,也有学习好考进来的,或者走了关系动了钱的,用地方上的关系来说,来这儿上初中也是要分小阶级的。
白斌跟丁浩分到的是个双人间宿舍,带着小卫生间,两张木头的单人床,各有一个小书桌,这是白老爷子给安排的,校方当时也提出要给弄个好一点的单人宿舍,带配套家电,还有一个专门洗衣做饭的阿姨,白老爷子没要,他觉得自己孙子没必要那么高调搞特殊,小孩子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当年他抗美援朝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话虽这么说,但是白老爷子还是给白斌送来个热水器,给安在小卫生间里,老头知道自己孙子爱干净,心里还是疼他的,临走嘱咐白斌,“先住着,要是不适应再跟爷爷说,啊。”
白斌也知道老人这是担心自己,扶着送他出去,“爷爷您放心吧,我有事就跟您打电话。”送了白老爷子回来,屋里的丁浩还在跟床单奋战,铺好了一个正准备铺另一张床上的,瞧见白斌回来了就问他,“白爷爷走了?”
白斌嗯了一声,拿了他手里的床单又叠起来,“这个是替换的,先不用。”
丁浩愣了下,看着旁边那床上仅有的一个垫子,“那我怎么睡啊?”
白斌也愣了,“你不是跟我一起睡吗?”把手里的床单收进壁橱里,说的还挺理所当然的,“那床上放衣服吧,白天穿的没地方挂,摆在床上好了。”
丁浩的床自此改变了用途,虽然也铺上了床单,不过,那是白斌怕弄脏了衣服特意铺上去的。
初中部的宿舍分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平时都不检查宿舍,只是查一下晚归情况,毕竟要跟家长们负责。丁浩之前初中是跟李盛东一起上的市办的学校,住的是四人间,丁远边那时候也曾经想把他弄进来这边,但是丁浩没答应,他上辈子净跟着李盛东一块儿欺负人去了,哪里高兴来这个门口都有大盖帽守卫的高干子弟学校啊。
丁浩对这个学校还是很陌生的,不过这也不能阻挡他的雄心壮志,从假期的时候开始准备好了一整套全的课本儿,丁浩埋头题海世界。初中课程难不倒他,可是基础打扎实了往前迈步也容易,丁浩偏科,死记硬背的东西一想就头疼,尤其以英语为最,这第二遍果然温故而知新了不少,他也要为以后做准备了。
初一的课程比较简单,大概是老师也想着让大家适应下新环境,丁浩跟白斌还是一个班儿上的,排位置的时候是按高矮个排的,丁浩很不幸,坐到第一排去了。白斌安慰他,“没事,回头我把家里订下的牛奶送到学校里来,浩浩接着喝。”
白斌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旁边是个小女生,看样子挺高兴,偶尔跟白斌借个橡皮什么的脸都会红,丁浩旁边的那个小女生显然没有白斌的那个好相处,小姑娘拿起尺子给画了道三八线,严禁越过。“看好了,别碰着我!”
丁浩一口气没憋死,这、这也太欺负人了!他还没看清同桌的脸这怎么就给嫌弃上了?丁浩默默的也抓了尺子,在旁边用粗笔挨着那道三八线又描了一遍,双重肯定了下,“你也别过来。”想了想又加了重点,“也别碰着我啊。”丁浩在小姑娘震惊的眼神里又低头看书去了,奶奶个胸,他丁浩全身上下都是白斌的,白少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你懂吗你!
牛奶加糖
初中就是比小学有意思,这写小纸条儿的明显就多了,传着传着就流言四起,谁谁喜欢谁,谁谁谁跟老师打小报告去了,班里奸细就是他……
丁浩瞧了一年多热闹,班里就他最小,这个头虽说也在长吧,但是跟人家那发育中的就是没法儿比啊,丁小浩化悲愤为动力,刻苦学习。这学习在于一个主动性,学会了,就越来越愿意学,丁浩这带着作弊器来的自然混得如鱼得水,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英语。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点硬伤,而英语就是丁浩重新再活一遍也无法割舍的痛,太他妈痛苦了!!!自从学完最简单的‘哈喽,韩梅梅’丁浩就又开始进入英语盲区。
丁浩啃着单词书,旁边摆着语法书,看着那在眼前扭动的字母,如果把它们吃了就能学会英语,丁浩都有把这书生吞了的想法。上辈子讨厌什么,这辈子还是无法改变的讨厌啊!
白斌依旧全面发展,这破英文难不倒他,回去给丁浩恶补了一段时间,好容易提高了点成绩,一不补习,刷——又掉下来了。
“不对!”白斌耐心的给他指出音标,还在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这个首字母跟它是对应的,你再拼拼看,会读了都能拼出来的。”
丁浩汉语拼音记得太扎实了,拼了一半又错了,嘴里也读错了,白斌叹了口气,捏着他的脸对着他又做了一遍口型,丁浩重复了一遍,对面那人皱了眉头,凑过来一口含住他的嘴,舌头不客气的钻进来,在舌尖舔了一下,卷着它又舔了牙齿和其它的几个地方,“这样,舌头抵住这里发音,记住了吗?”
丁浩耳尖都快冒出热气来了,这、这他妈谁记得住啊!舌吻的动作他倒是记住了!!丁浩哆哆嗦嗦的又低头去拼写,错了,自然又被纠正,越纠正,脑子越迷糊。最后的一个纠正中,他忽然发现白斌吻功增强了不少……
丁浩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被英语折磨着,唯一可喜的大概是,在高强度的纠正下发音比较标准了。
白斌的一手扶持下,丁浩的英语好歹是跟上来了,只是本人还是对这鸟语报以逃避的心态。丁浩总体成绩挺好,加上他又是跳了两级读书的,年纪小,难免的让人觉得这是一神童,丁浩小模样儿不差,还真让人惦记上了。
初二学期末,丁浩终于开了一朵半残的小桃花。
那是一班里的体育委员写给他的,那姑娘发育比较好,长了一米六多的个儿显然还有往上长的趋势,人长得也还行,就是因为自己太高了有些自卑,也是,这帮破孩子们不懂欣赏成熟之美,给人愣起了个外号叫“电线杆”,多缺德啊这。
如今这体育委员给丁浩写了小纸条儿,那时候表白还是很纯洁的,带着暗示,绝不明说开,大意是觉得丁浩学习好,以后互相帮助云云。
丁浩看完把那纸条团吧团吧,给扔了。
他倒是也想互相帮助好好学习啊,先不说白斌那儿一直盯着,就他这身高也不允许啊。那体育委员眼瞅着奔170的个儿了,他丁浩这时候才150……丁浩抬头仰望了一下那个正在擦黑板的体育委员,那姑娘个子高,黑板最上面的字不用怎么垫脚就全擦干净了,一身古板的运动服她穿着倒也不难看,就是显得有点小,隐约看到曲线,以丁浩过来人的经验,这以后绝对是86-61-91……运气好的话走上超模之路也不一定。
现实是残酷的,我们来目测一下丁浩跟这未来超模,这站在一起绝对是妈妈带着孩子出来了,那一身儿的运动校服在他们身上也顶多就散发出点儿亲子装的气息。
丁浩为这把一天一瓶的牛奶提到了两瓶,早晚都喝,白斌也觉出来了,晚上例行的亲亲之后,凑到丁浩嘴边上又舔了下,“浩浩,说过晚上喝牛奶不可以放糖的吧?太甜了,对牙齿不好。”丁浩已经习惯了白斌这样的小动作,这种事儿一天三餐似的做下来,坚持个几年如一日的,是个人也都习惯了,再说还有那越来越延长时间的英语口语教学。
丁浩被抓了只好重新爬起来再刷了一遍牙,白斌鼻子太灵,糊弄事儿果然是没有用的,这一天到晚的喝牛奶对他的身高帮助不明显,但这皮肤明显的好了,丁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声。再次刷了一嘴清凉,确保不会再被尝出来才回被窝里去,春寒还没过去,天挺冷,中央空调集中时间供暖,跟他们下课时间一致,回来睡觉的时候也不多暖和。
白斌抱着丁浩,给他塞了塞被角,抱着怀里的小孩觉得真是香香的软软的,透着股子奶香,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脸上蹭了几下,丁浩被他弄的痒痒,躲了几下又被环在腰上的手缠得更紧,只好往他怀里躲。白斌长高了,整个人比丁浩要大上一圈儿,见他过来,就把他整个儿抱住了,大概是很喜欢丁浩缩成一团的样子,丁浩听到白斌在自己头顶上笑。
丁浩使了坏心眼儿,拿刚洗刷完了冰冷的手伸到白斌衣服里头冰了他一下,白斌身体僵了一下,下一刻却是把他那只手也抓了进来,一起放在自己肚子上给他暖着,灯关了瞧不见白斌的表情,可声音一听就是又皱着眉头了,“怎么这么凉?”碰了碰丁浩的脚,发现也不热,干脆也给夹住了暖着,“又偷懒不开热水,等不了几分钟的事,又想感冒了啊?再用凉水就罚你!”
前几天丁浩打球回来跑去冲澡,洗的急,没等水热就冲完了,本想着没事儿结果当天晚上就躺下了,白斌那天正好回家拿东西,早上回来看到直接背着就去了校医那儿,按着打了退烧针又输了点滴,这才算好了。丁浩手上血管细,扎了四五针才扎对血管,打完手就青了一片,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消下去,白斌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怀里的那两只小爪子。“这才刚几天,手不疼了是吧?”
“不带翻旧账的啊,”丁浩脚被夹的不舒服,又换了地方蹭了蹭,这才老实了,“天也冷啊,又不是只用凉水的事儿……”
“要不安个空调?学校的开的时间太晚了……”
丁浩脚心被暖的舒服,挨着贴的紧紧的,声音听着像是犯困了,“不用啊,再几天就暖和了,带来带去的太麻烦了……”嘟嘟囔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你给我暖着不冷……”
白斌也觉得怀里的小手没一会就暖了,这才放心,就这么手脚/交缠的抱着他睡了。
丁浩半夜被压醒的时候,白斌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紧紧的抱着不放,两人之间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挤压着,贴着丁浩的小腹来回的磨蹭。
丁浩一瞬间就清醒了,这、这是……
白斌半压在丁浩身上,看样子还没醒,只是本能的皱着眉头,身体也越贴越紧密,丁浩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热滚滚的在自己身上蹭过,连它的形状的变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拿东西擦过的地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斌固执的抱着他,连腿都探了进来,这下贴的更是亲密,丁浩只觉得那东西在大腿上来回动着,因为两人是裹在被子里的,这会儿白斌动作起来难免的带起些细小的悉悉索索声音,丁浩耳尖都红透了,想推开他又怕弄醒了更尴尬,正犹豫着就被按在下面了,白斌半压着他身上,鼻息喷在脖子里,让丁浩哆嗦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以前的白斌也有过一次睡梦中抱了他,虽然没有发生实质的事情,但是丁浩的一句‘恶心’还是让白斌整整一个月没再出现在他面前,而这一个月,他依旧是照顾着丁浩的。
丁浩推着白斌的手举了举又放下了,他睁着眼睛,慢慢的给自己讲,这是白斌,这是白斌……腿上的东西硬硬的戳着,那样的感觉,又让丁浩忍不住攥起了拳头,就算是下定了决心,这样一回事,真正要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本能的抗拒。
擦过的动作很小,或者说只是贴着,顶在腿上的热度更是明显了。丁浩试着小心的推开白斌,没等翻过身去后头那人就紧贴过来了,手还是抱着的姿势,丁浩蜷缩起来的腿倒是方便了他,丁浩觉得那人身上更烫了,不自觉的也有点心慌。
这是白斌,不是别人……丁浩在枕头上蹭了下,深呼了一口气,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被按在那儿当了半天充气娃娃,白斌终于不动了,丁浩也愣在那儿不敢动了。过了一会就感觉到旁边那人迷迷糊糊的醒了,似乎是觉察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离开被子去清理了一下,丁浩听着洗刷间细小的水流声,心里七上八下,使劲儿闭上眼睛装睡。
白斌弄干净自己回来又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丁浩被他的手碰着心跳的更快了,白斌摸了摸丁浩的身上,确定没有弄上什么这才重新上来睡了。
猫的报恩
第二天白斌头一次比丁浩起来的晚了,旁边的枕头放的有点乱,应该是刚起来不久,白斌听着卫生间有声音就去看了下,“浩浩?”
丁浩已经穿好了校服,正在刷牙,听见白斌喊他差点把嘴里的牙膏吞进去,咳了下,忙去拿杯子漱口,“啊?哦,你起来了啊,我醒的有点早……”丁浩手没拿稳差点给碰翻了水杯,马马虎虎冲掉了嘴里的泡沫,“那什么,你洗刷吧,我先出去!”
白斌眉头皱起来了,站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浩浩,你……”丁浩也站在那儿不动了,眼神儿瞄着那摆在一块的马克杯,忽然有点紧张起来,半晌,一只手落在他头顶上使劲儿的揉了揉。
“你是不是饿了?”白斌的语气跟平时一样,手心也是一样暖的,在丁浩脑袋上又揉了一把,笑了,“再等我一下,一起去吃饭吧。”
早饭是蛋饼,里面夹了藕丁,吃起来脆脆的还不错,白斌又要了一碗香菇肉丝面,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饿。丁浩吃完了自己的,拿着热过的牛奶喝着等白斌,他们来的早,这会儿还没什么人。
白斌餐桌礼仪很好,但是也不是规矩特别多的那种,动作自然又迅速,丁浩咬着吸管看着他,第一次觉得……白斌吃东西很好看。丁浩被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惊到了,手里的牛奶盒被他捏的太用力喷了他一嘴,差点儿呛到鼻子里,扭头又咳了起来!
白斌停下吃东西,拿了纸巾给他,“浩浩,你今天一天都很不小心啊,早上刷牙的时候也是。”丁浩接过来自己擦干净,没等解释就被人喊了名字,“丁浩,你也来吃饭了呀?”
丁浩回头瞧了一眼,是张蒙,旁边还站着个小姑娘,看着挺文静的,挨着张蒙偷偷的往这边儿看,大部分视线还是落在白斌身上的,小脸也有点红,揪了揪张蒙的袖子小声的说了什么,张蒙不在意,拉着她又靠近了几步,“丁浩,你们这桌还有空位吗,我们也坐这儿吃吧?”
丁浩一看她就来气,又加上今天早上起来气就不顺,一口气吸光盒子里头最后一点牛奶把包装盒扔桌上,“有啊,你一来就有空位了!”丁浩端着自己的餐盘站起来,正好旁边的白斌也吃完了,收拾好餐盘一起站了起来,丁浩冲张蒙指指那位置,“喏,我们吃好了,这儿给你坐吧,甭客气,爱坐多久坐多久啊。”
张蒙愣了一下,没等说话就又听见丁浩说了,“还有张蒙,以后没事别老来找我,你想提高成绩就去外头贴个家教招聘,合着我这儿不收费你来上瘾了怎么着?”张蒙她爸给费尽心思把她弄进来,张蒙成绩在普通中学也就中上游,到了这儿跟人一比还是有差距的,张蒙这阵子没少往丁浩班里跑。
刚开始是真问学习的事儿,后来就慢慢开始带着她们班的小女生一起来,缠着丁浩不算完,有时候还会跑去问白斌题目,这他妈太缺德了这!你想提高成绩也不能踩着别人的成绩上去啊?大家都这么点空闲,你跑过来叽叽喳喳也不问问别人乐意不乐意听,丁浩看在他姑姑的面子上忍了几次,今天终于爆发了。
张蒙显然没想到丁浩会当着人给她没面儿,脸一下就气红了,“丁浩!你、你……!!”张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指责丁浩,她是想来这儿坐的,但是不是要这个位置是想带同学来炫耀下她认识高年级的学生,尤其是知名度那么高的白斌,又听见丁浩说学习的事,她也挺委屈的,“我来的时候你妈还说有事儿就找你呢!丁浩,你这么的,我就去跟你妈说去!”
张蒙觉得还没多麻烦丁浩就被他给了脸色,心里不服气,眼圈儿都红了。张蒙旁边的小姑娘倒是个明白事儿的,拉着张蒙要走,“别在这吃了,咱们去自己班上吃吧,张蒙?”
张蒙爱面子,站在那儿不走,看着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还掉了眼泪,丁浩这还一肚子火呢!也不管她,转身就走了,白斌对张蒙还算客气,跟她点了点头,也走了。
丁浩走的挺快,出了食堂门口白斌才赶上他,挨着他一起走,“浩浩,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丁浩对张蒙不客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和白露的对顶不同,白斌能看出来丁浩是真的不待见张蒙,可平时在外头都对张蒙还算客气,像今天这样直白的拒绝还是第一次。
丁浩手揣在兜里,低着头去踢路上的小石子,“没,就是心里挺烦的。”丁浩一边走一边踢,渐渐的就剩下一颗石子,就那么一路踢着它走,“你不用理我,过几天就好了吧。”
去教室的路上经过操场,丁浩最喜欢绕着里面转一圈儿,今天显然是没什么心情,直接走了回教室的路。白斌陪着他走,半天才跟他说了一句话,不像是安慰倒像是跟他知会一声,“那好,我这几天有事要回家一趟,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丁浩踢着小石子的脚顿了一下,哦了一声,脚下的小石子被踢开咕噜噜的滚远了,一直掉进路边下水道石板的缝隙里,孤零零的卡在那儿。
白斌果然说到做到,丁浩这几天除了上课真的就没再见着他,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丁浩回宿舍才碰着他一次,丁浩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白斌看样子正要走,瞧见他也挺惊讶,“浩浩?”
白斌的个子长高了,像个大小伙子,站在门口丁浩得抬头看他,阴影落下来丁浩觉得像是整个人被他抱住了,“白斌,回来了啊?”再看了一眼,才发现白斌手里拿着的东西,几本他平时睡前看的书,白斌睡前有看书的习惯,而且一本书至少要看三遍以上,这几本是他最近在看的,如今过来拿走,也就是说明,近期是不会回来住的了。
丁浩嘴角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对着他,“又要走?去哪儿啊这是,怎么白天上课的时候也瞧着你挺累的?”
白斌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嘴角竟然还带了笑,手掌习惯性的在丁浩头顶上揉了揉,“我回家几天,爷爷找我有事儿,我自己也有点事情要弄明白。”
丁浩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事儿不能告诉我?白斌,你这几天到底上哪儿去了?”
“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啊,我先走了,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白斌还是没告诉他,只是拍拍他的脑袋,“我带了些你爱吃的东西,还有你家里让捎带来的一些,都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吃啊。”
丁浩看着白斌走远了,这才进了宿舍,桌子上果然放了两大包吃的,还压着张纸条儿,写着那些容易坏要先吃,丁浩扯出那张纸条揉成一团就扔地上了,想着不解气又踩了一脚,眼前都是白斌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去你的吧!!”
头顶上还有手心触过的温暖,丁浩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都觉得那感觉挥之不去,坐了一会儿,干脆抓了宿舍钥匙跑出去理发。
丁浩郁闷的时候从来不喜欢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他喜欢叫上一群人出去热热闹闹的玩一场,玩的越大郁闷的气氛就去的越快,这种转移方法对他很管用,只是目前的条件不允许,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个熟人陪着他去了一家音响开的最大的理发店。
这个熟人就是丁泓。丁泓比丁浩小一级,跟张蒙一块来的这个学校,刚开学的时候还觉得有认识的人一块上学挺好,紧接着,他就后悔了。丁浩还没什么,毕竟比他高一年级平时不特意去也见不着,再说了丁浩平时都跟着白斌一块儿进出的,他倒是想跟这个堂弟一起吃个饭亲近下什么的也不行呀。
白大少周身散发着一种磁场,往往他坐下不到一分钟周围的位置都被人抢光了,绝大部分还是女孩儿,丁泓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过去跟小女生们拼桌吃饭,也就只有远远看着丁浩的份儿,丁浩对他还挺客气,家里带来什么吃的也会给他一份儿,偶尔也托他给张蒙转交一份儿。
坏就坏在这个转交上。张蒙跟丁泓是一个年级的,丁泓成绩好点在7班,张蒙在25班,这一来一去的送东西就难免给人说上了,张蒙多爱虚荣啊,她是绝对不会直接承认跟丁泓是亲戚的,只说是哥哥,得,这哥哥一喊可就害苦了丁泓,这老实孩子十几年头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尝到了流言蜚语的滋味儿,差点儿去学校广播站广播一回以示清白。
好容易才解释清楚了这其中关系,张蒙这主意又打到丁浩身上了,有个高年级认识的人多有面子啊,开始是礼拜五下午去问丁浩功课,后来干脆课间了也去,站在门口问丁浩借本书什么的,偶尔还能借到白斌的,看着同学们羡慕的眼神儿就跟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似的,整个儿一个开屏孔雀。因为有丁浩顶着,丁泓才算逃脱了张蒙的魔爪,听着丁浩喊他出去陪着理发丁泓二话没说就出来了,他对丁浩一直怀着一种报恩的心理。
陪着丁浩收拾完了头发,又在街边玩了一会儿。丁泓第一次打了游戏机,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汗,用掉了最后一个游戏币才跟着丁浩一起出来,丁浩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丁泓啊,你是不是特别紧张?”
“啊?啊!还、还行……”丁泓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朝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咱们玩的地方离学校这么近,你说会不会被老师抓啊?”
“你要是真害怕被抓就别把校服翻过来穿啊!”丁泓第一次‘做坏事’生怕人家知道他是哪儿的学生,吓得把校服一直翻着穿的,丁浩瞧着他,嘴角忍笑忍的都哆嗦了,“你,翻着穿也就算了,可你衣服后领上绣了你名字跟你班级啊……”
以前说过丁泓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各种标志在他身上一应俱全,包括怕弄错而在校服上绣了自己的名字做标记,丁泓他妈只是,给他绣的字大而全面:XX中学,一年七班,丁泓。
丁浩看着丁泓瞬间变色的小脸,惊慌失措的去捂着自己后衣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似乎也好了一点。
老子委屈了
丁浩一连几天的来找丁泓一起吃饭,迟钝如丁泓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中午在食堂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丁浩,“你怎么没跟白斌在一起吃饭?”
丁浩这两天最抵触的就是‘白斌’这两个字儿,听见丁泓说端着餐盘就要走,“不乐意跟我一块吃就直说啊!”
丁泓赶紧拦着他,“没没没,我就好奇问一句,丁浩你别走啊,就当我没说……”给丁浩摆好了筷子又打了一碗汤来,这才让那炸毛的猫顺了气儿,安安稳稳的坐下吃饭了,丁泓瞧着丁浩,想知道又不敢问的,吃口饭就抬头看看他,看的丁浩终于放下筷子,“我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白斌去哪儿了?”
丁泓刚要点头,瞧着丁浩脸色不好半路赶紧改成摇头,丁浩瞧着他乐了,“我也不知道白斌哪儿去了,”丁浩夹了他一块炸丸子吃了,“不过你这是第三十七个问我的……”
正说着,三十八号鼓足了勇气来了,“丁浩,”张蒙端着餐盘小心的走过来,瞧着丁浩没说话刺儿她,这才挨着丁泓坐下了,“那个,白斌今天没跟你一块儿啊?”
丁浩咬着嘴里的丸子,哼了一声,表示没有。
张蒙这次比较自觉,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上次丁浩当众警告她之后就没再敢冒冒失失的去找丁浩。今天这是礼拜五要回丁奶奶家,张蒙想跟丁浩坐一路车回去,她觉得有必要和丁浩好好联络下感情,怎么说也是亲戚啊,还真怕丁浩不理她了自己提前走,这早早的就来跟丁浩套近乎,只是这话说的忒不中听,真是哪儿疼戳哪儿。
丁浩吃着饭也觉得没什么味道了,胡乱的填了几口就收拾餐盘要走,“丁泓,吃饱没啊?等会一起去打球!”丁浩要躲她,丁泓更是躲她都来不及,平时在食堂见着了都不等吃饱了撒腿就跑,听见丁浩说忙不迭的点头,把餐盘一收拾就跟着丁浩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下,跟张蒙道了个别,“那什么,张蒙,我们先走了!”
张蒙在后面喊丁浩,“奶奶说让咱们下午一起回家,你别忘了!”只远远的听见丁浩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丁浩没吃饱,哪里会去打什么球,直接跑宿舍歇着去了。
原本放衣服的那张床丁浩也收拾出来了,白斌不在,这几天他抱着自己的被子都在这儿睡的。丁浩歪倒在床上,蒙着头准备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自己旁边,嘴巴上还有被什么温热的触过的感觉,丁浩透过睫毛模糊的瞧见他,想着伸手抱一下,却是扑了个空,一下醒过来。
抬头看看闹钟,还不到1点。丁浩翻了个身自己继续睡了,没有背后的温度,并不足以温暖整个身体,丁浩额头低着墙,忽然觉得有点儿冷。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倒是碰上白斌了,看样子挺疲劳,走的挺慢也一直在揉着额头,瞧见丁浩过来冲他招了招手,“你下午是要回丁奶奶家吧?自己回去?有人陪着吗?”
“有啊,”丁浩陪着他一块走,答得很快,“张蒙呗。”
张蒙?白斌记得那个小姑娘,丁浩姑姑家的小孩,长的倒是还不错,就是被宠坏了脾气不太好。他完全没有把自己家的丁浩拿出去跟人比的意识,稍微考虑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那下午放学的时候等我一下,送你们去车站吧?”
丁浩摇摇头,“不用,那么近,走几步就到了。”
到了教室,丁浩回自己位子上坐下了,白斌也在他旁边停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下午记得等我,还是送你们过去要安全些。”白斌说完,拍了拍丁浩的肩膀就回自己的位置了。
丁浩看着白斌跟平常一样翻开书学习,趴在桌子上又开始走神儿。不对,非常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丁浩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事,没等弄明白,下课的铃声就响了,丁浩来不及再想掐着铃声就往外冲。
丁远边跟丁妈妈这个礼拜要回镇上参加以前同事的婚礼,提前回去了,让丁浩跟张蒙一块回丁奶奶家,说是跟张蒙一块回去,其实一起回去的孩子多了,光张蒙她们班就有三、四个小姑娘是一路的,丁浩想着中午张蒙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就起鸡皮疙瘩,压根儿就没准备跟她一块回去。
丁浩把书包扔到墙那边儿去,又自己爬上去翻墙抄近路,心里愤愤的,别说张蒙,还有一个白斌,你忙了一个多礼拜没回来,就凭一句‘下午记得等我’就想让老子老实儿的等着你?!我呸!我要是等着你就跟你姓!!
丁浩跳过墙,捡起自己的书包拍打了两下背起来就要走,没走两步就被人在后面喊住了,“丁浩!!”
丁浩耳朵动了动,他好像听到一个挺熟悉的声音,丁浩回头看了一眼,眉毛都挑起来了,来的果然是熟人,“白露?”buy 横夜mangmang
白露小姑娘站在一辆军用吉普旁边,还是一身的毛呢小裙子,蹬着双红色小皮鞋,看样子今天是特意过来接她哥的,瞧见丁浩一个人出来了,小脸都皱起来了,“丁浩,怎么就你一个,我哥呢?”
丁浩撇了撇嘴,“不知道!白斌那么忙,我哪儿知道他……”
“你等等!”小姑娘不等丁浩说话,又打量起丁浩从学校出来翻的那围墙,白露的脸色越发严肃了,“我知道了,丁浩你是不是让我哥受委屈了?不敢见他?”
丁浩心里的那层窗户纸瞬间被捅破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这几天的感觉了,我操!丁浩恨不得冲过去跟白露讲事实摆道理,你哥真的不委屈,妈逼的你哥第一次都是在老子大腿上蹭出来的你还说他委屈?!白斌委屈个屁他!!
丁浩背着书包,恨得咬牙切齿,“老子、才委屈!”
见义勇为
丁浩自己坐车回了镇上,下了汽车还要走一段路,丁浩溜达着往家走,丁奶奶家住的小区以前有部队在这训练过,就沿袭了老叫法,一般都喊那儿叫四团,挨着不远的地方叫三团,也是靠近镇中心的地方,镇里的中学就在那儿。
丁浩刚走到镇中学,挨着老远就听到了学校后面树林里有说话声,听着还有拳打脚踢的动静,丁浩眼睛一转就明白过来这是在干嘛,这初中生啊难免有精力过剩的,几个学校的坏孩子对打,不就那么点破事。
树林里的又说话了,听着还挺嚣张,“……你服不服?妈的!一看见你就恶心!!”这声音熟,丁浩忍不住又转身回来,悄悄摸摸的蹭过去瞧了瞧,果然,在那儿欺负人的可不就是李盛东那破孩子!
李盛东揍人的手法很老练,两下就把人扇趴下了,正一脚踩在那人身上,旁边还是他那帮狐朋狗友,丁浩也认出了几个,这帮子人正围着一个欺负,还有人摘了把草放那趴地上不起来的孩子脑袋上,忒缺德。
丁浩躲在树后边瞧了半天,看着那揍趴下的眼生,不太想管,你说这受欺负的事儿吧,它肯定不是一个人引起来的,你要是总受人欺负,这肯定是受欺负的本身也有问题,老话说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再一个,就算现在帮了救了的,难免以后被欺负的更惨啊。
丁浩拿定主意,转身儿想走,这时候李盛东又说了一句,“看着跟个娘们儿一样,不会也跟娘们儿似的喜欢男的吧?”周围几个一块起哄,要把人衣服扒喽丢大街上,“写上几个字再丢!哈哈,写上老七的名字吧?”
后边围着的一个人立刻踢了说话的一脚,骂了一句,“滚蛋!怎么不写你的名字?”后面那个也笑了,“操,他又没在作业本后面写我的名儿!哈哈,老七,你让人给惦记上了!”
被李盛东踩在脚底下的那孩子闷不吭声的,听着他们说话闹腾也不见多大反应。李盛东喊了那闹着的几个,把那挨打了的拉起来,看样子是真要给人扒了衣服扔外头去,那孩子被揪起来,眼镜都掉地上了,差点儿给踩碎,也不见他多大反应。
丁浩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喊李盛东,“哎,李盛东,这可不是你地盘儿吧?欺负人欺负过界了啊!”
李盛东没想到在这儿碰着丁浩,他虽然跟丁浩不是一个学校的,但丁浩常来看丁奶奶,两人家挨着近,还是很熟的,抬头瞧见丁浩背着个书包过来,也皱了眉头,“丁浩,我今儿可没惹你啊,这也不是你地盘儿吧?”李盛东指了指前头,“你在镇中学读书啊你?管这么多!”
丁浩也不乐意了,这李盛东从前一开始知道白斌跟他关系的时候就没少损过他,那时候还想着李盛东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如今看来,自己当时挨的那三言两语的嘲讽算什么啊,瞧瞧被李盛东欺负的这位,这才是身心受挫啊。丁浩瞧着李盛东,觉得这破孩子是根上就坏了,天生的坏胚子!“那你在这儿上学吗你?”
李盛东摸了摸鼻子,小三角眼耷拉着,“我不在这儿上学,可是我兄弟在这上学,今天打这家伙也不为了别的,就是单纯觉得恶心了,丁浩,你最好别管,啊。”旁边几个都站在他后头,一块盯着丁浩看。
这破孩子还带吓唬人的,一般人见这阵仗也就跑了,可丁浩跟李盛东这十几年的交情,没少打架动手的压根儿就不怕他,“李盛东你行了啊,我刚在后头都听见了,人不就是在本子上写了你兄弟名字吗?大不了多重复了几遍,这又怎么的了,你兄弟少块肉啊还是多个包啊?”
丁浩瞧了那被打完揪起来的倒霉孩子,脸上还有血,估计是刚才碰破了鼻子了,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我跟你说李盛东,赶紧的走吧,打一顿也就完了,你看他那样马上就倒下了,万一真晕了让人送医院,事后一报警一追究的,你们几个还得联手给人凑医药费……”
树林旁边有人经过了,估摸着时间也是大人们下班的时候,李盛东皱了眉头,丁浩又给他添了把火,“打人还能从轻发落呢,你们要把人扒了衣服可就是流氓罪了,现在流氓不分男女,都得进局子喝杯茶还要游街几天示众,你们这可就出名了,逮着人男的耍流氓,啧啧……”
李盛东瞅着那打了的孩子晃晃悠悠的,真就倒下了,旁边揪着他衣领的那个反倒是吓了一跳,也没敢拉住了他,瞧着地上那位一脸血的躺着不醒慌了神,“李哥,这、这怎么办啊……”
“你们先走,”丁浩赶紧的往外赶李盛东,“我这是见义勇为,给人瞧见也没事儿,李盛东你放心啊我绝对不说出来是你干的!”
李盛东上上下下打量了丁浩半天,瞧得丁浩浑身不舒服,那破孩子笑了,过来拍了拍丁浩肩膀,“成吧,丁浩,这回就算给你一个面子,我们走!”
丁浩看着那跟黑老大似的前呼后拥着走出树林的李盛东忽然觉得自己吃亏了,这怎么算给了他一个面子?!分明是老子帮你擦ρi股啊李盛东!!
地上躺着的那位还是不动弹,丁浩也挺郁闷,他这就是为了赌一口气没想到还真成了老妈子,没法儿,只能上去给人扶起来,掏出纸巾先给他堵住了鼻孔,好歹先止血啊,“醒醒!坏人都走了,啊,快起来吧!”
这昏迷是不分好人坏人谁在就能醒过来的,所以丁浩认命的蹲下背着那孩子去医务所,走了快半个钟头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孩子悠悠的转醒过来,“……去哪儿?”
听着还挺清醒的,丁浩背着他吭哧吭哧的继续往前头走,“医务所,还有三百米了,我说你能自己下来走吗?你这个头我背着有点吃力。”那孩子比丁浩高半个脑袋,丁浩背着他几乎跟拖着走没什么两样。
后边那位果然自己下来了,低着头跟丁浩一起往前走,看着还有点虚,丁浩干脆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我扶着你吧,好不容易到这儿了,别再摔一跤你又晕过去。”
“哦。”还是不多话,声音听着也挺干净,跟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那作业本上到底怎么写的,就给让李盛东这么的欺负上了。
镇子上大医院不多,就一个市办的二院在那儿立着,光看那修的高楼大门就知道是坑钱的,一般大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还是习惯去医务所,一个是里头医生在这儿住了半辈子了都认识,另一个就是便宜。
进了医务所,丁浩把人一放,也瘫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了,医务所的老头跟丁浩家认识,瞧着他带着人也没细看,“这是白斌吧?怎么让你给扛来了?”
丁浩差点没跟着一块吐血,这什么眼神儿啊这是!“不是白斌,是我在路上碰见的,刚给坏小子打了也不知道伤着哪儿了,您给看看吧?”
老头赶紧的过来,给仔细瞧了一遍,“鼻子撞破了,脸上肿了点,身上倒没什么事儿,”又拿酒精棉签给擦干净脸上,瞧着是个挺斯文的孩子,垂着眼不说话,嘴角带着块淤青,老头很愤慨,“这又是李盛东惹的祸吧?这小子越来越坏了!”
丁浩乐了,这语式熟啊,以前多少年了人提起都说‘这又是丁浩李盛东惹的祸’,现在改了,只剩李盛东一个还落臭名,丁浩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这小子越来越坏了!”
旁边那个已经擦干净脸的男生忍不住转头看了丁浩,眼睛眨了眨,似乎没想到丁浩会说出这话来,没了眼镜阻挡小模样瞧着看还挺顺眼。
已经在家看电视了的李盛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肯定没想到,这拍着胸脯说不告密的丁浩后脚就给他泄了密,不过这也不能怪丁浩,谁叫这镇上丁浩转行当了好人,就剩他一个最坏了呢!
丁浩见义勇为的回去了,哼着歌还没等到家门口呢就看着丁奶奶在路边张望,老远见着他就挥手,“浩浩!”丁浩赶忙一溜烟的跑回去,抱着丁奶奶的腰不撒手,他个子高了,丁奶奶拍着他的小脑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宠着,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儿,手上却下不了半分力气去打这宝贝孙子。
“怎么现在才回家来?白斌来电话说你一下课就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了半天,张蒙都回来了也瞧不见你……”丁奶奶搂着丁浩嘟囔着,老人是真担心了,这年头偷小孩的也有啊,前两天电视还说有偷了去卖到山里的,她家宝贝浩浩长的这么好看给人偷了去可要心疼死。
“你出去玩儿也不跟奶奶说说,吓死奶奶喽!对了,赶紧的给白斌回个电话吧,这都连着打了好几个了呢。”
陪着睡一会
丁浩进来的时候,电话正好响了,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白斌,“到家了?”声音倒是挺平静,要不是丁奶奶说他连着打了几个还真不知道他这是着急了。
丁浩把书包扔沙发上,抱着电话坐下了,“刚回来,路上有点事儿。”电话那边立刻追问了句,“怎么了?”
丁浩顿了顿,“啊,也没什么,就碰上几个认识的人……”白斌出去这些天他那个问法儿都没告诉到底去干嘛了,丁浩决定也难为下白斌,这是一个小秘密,老子他妈的就是不告诉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礼拜天早上我去接你吧,一起去买参考书?”
丁浩拿着电话,嘴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这么一句来,“你不忙了?”说完就后悔了,果然那边也笑了,“不忙了,礼拜天就好了,浩浩记得等我,这次可不许再自己先走了,啊?”
丁浩听着他笑心情也放松了些,在沙发上躺平了,“好吧,不过你得快点,我耐性可不好。”又跟白斌说好了时间,闲聊了一会就挂了,听着那边好像有喊口号的声音,不知道白斌在哪儿给他打的,丁浩看着电话上的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本文来自派派
厨房里传来滋啦的炒菜声,丁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咬了个苹果就跑进去了,“奶奶,我帮您干活儿吧?哎,我来摆盘子……奶奶您别管我,炒菜就行了!”
丁浩磨蹭进去帮忙,丁奶奶心疼孙子,总忍不住回头去看他,这一看两看的,就把锅里的菜炒糊了,丁浩也不嫌弃,捡着糊了的放自己碗里吃了,还在那儿夸丁奶奶的手艺好,“奶奶,这个比我爸带我去吃的饭店里的还好吃!”
“这都糊了还好吃哪?”丁奶奶看着丁浩吃的开心,也露出了笑,“奶奶看啊,准是宝贝浩浩自己心里高兴,这才吃着香哪!”丁浩嘴里塞着饭也不说话,又夹了一块菜进来,丁奶奶忙给他倒了杯水,“慢点吃,啊,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哪?”
丁浩眼睛转了转,把自己那英勇事迹给丁奶奶说了,主要人物变成那受伤的孩子,以及奋不顾身冲进敌群救了他并凯旋归来的自己,为了起到效果,连医务所的老头也拉上了,这老头是人证兼物证。
丁奶奶听了吓得把丁浩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没伤着吧?”瞧着丁浩活蹦乱跳的,还是不放心,拉着他就要再去一趟医务所,“走走,咱们再去看看,这不疼的伤才最要命哪!”
丁浩忙给丁奶奶解释,“没有,一点伤都没有,”瞧着丁奶奶疑惑,又咳了下,“他们没碰着我,奶奶,那是李盛东跟人打架呢。”丁奶奶这才放心,别人她不知道,李盛东她知道啊,这不就隔壁家的小子吗,打小儿跟浩浩一块玩着长大的,丁奶奶一直觉得李盛东这孩子就是淘了点,其实人还是挺实在的,她家浩浩以前给人欺负了都是李盛东这孩子帮着报的仇。
丁浩还是挺好奇那个被李盛东欺负的孩子的,镇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跟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丁浩也差不多能认个遍儿,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孩子是谁,一遍帮着丁奶奶刷碗一边打听的,“奶奶,那个小孩是谁啊?我看着眼生,咱们这儿有新来的吧?”丁浩跟那挨打了的孩子顺路回的家,看样子他也是住在四团附近。
丁奶奶拿着干净的布挨个擦丁浩洗好的碗筷,想了想,“好像有户新来的,租的那边的房子,”丁奶奶手往东边指了指,丁浩立刻点了头,“对对,就是那边的,一个男孩儿,带着眼镜,不高……厄,比我高半头,看着挺白净的,奶奶那谁家的啊?”
丁奶奶一下想起来了,哦了一声,“那孩子啊,好像是镇中学王老师家的亲戚吧,跟他妈妈两个人一块来的,说是在老家过的不太好想来这儿找份工作……”丁奶奶消息很灵通,她每天吃完了晚饭都去小广场跳老年舞,早上也会去练会太极剑的,这老姐妹几个凑一块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东加长李家短的,来个什么人没多大功夫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丁浩听了几句就明白了,这倒霉孩子叫张阳,打小儿没了爸,跟他妈单过的,老家里的人欺负他们娘儿俩,他妈就带着孩子出来了,想着这儿有个当老师的亲戚,就先来了住下,王老师人好,领着张阳他妈去找了份工作,在学校食堂帮忙打扫卫生,张阳他妈很感激,人家亲戚家毕竟不好久住,又赶紧的在四团旁边租了房子,算是暂时安定下来。
张阳学习挺好,王老师也喜欢他,想着他家里贫困还给申请了助学金,这一来就让班里有的同学说上了,什么老师太过偏向张阳了啊,张阳成绩好看不起人啊,这传来传去的就跟真的似的了,本来张阳这孩子还有点笑模样的,如今也就越发沉默了,被人欺负了也是迟早的事儿。
丁奶奶感叹了句,“张阳他妈不容易,这孩子也挺懂事的。”丁浩已经把所有的碗洗出来了,又满足了好奇心,也就不怎么揪着这个问题往下说了。
礼拜六晚上照例是看综艺节目,丁奶奶喜欢看曲苑杂坛,丁远边还特意给弄了个录像机来每期都给丁奶奶录好了,让老人挑着看,丁浩陪着丁奶奶看了一期曲苑杂坛,又听了几曲黄梅戏,被催眠的直打哈欠,被丁奶奶赶着去睡了。
这临睡前听听戏就是睡的香,丁浩一夜无梦直到天亮,丁奶奶来喊过他几次,也不见起来,过来叫,反倒是把被子蒙在头上了。丁奶奶隔着被子在丁浩ρi股上拍了下,也不见他哼哼,干脆放弃这个小懒猪,给做了饭放在桌上出去了,老人有早上锻炼的爱好,除非风吹雨打一般不间断。
丁浩正睡的迷糊,忽然觉得有人坐在自己旁边了,被子也被从头上掀开了,丁浩还在犯困透过睫毛看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消,眼睛也睁开眨了眨,“白斌!”
白斌坐在他旁边,看丁浩睁大了眼睛的样子笑了,“怎么了,看到我这么惊讶?”手掌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剪短了?这样倒是精神些。”
丁浩有点不自在,歪了歪头却是没能躲开白斌的手,“那天就剪短了,你不是也看见了?”大概是刚醒过来,说还还带着鼻音。
白斌听着他说又扬了嘴角,“那天是看见了,当时就想,摸着了肯定扎手。”丁浩头发刚剪短不久带着茸茸的毛茬,在手心蹭过带起麻麻的感觉,像是有细小的电流触过,白斌又揉了两下问他,“昨天晚上又看电视看晚了?我这都快跑一个来回了,你还睡懒觉。”手底下的小脑袋快速的摇了摇,像是在赌气一般,“没看晚啊,就是睡的,睡的太好了!”
白斌看着他缩在被子里,觉得身下的床也软绵绵的格外舒服,“浩浩往里点,我也睡会儿,”白斌脱了鞋,也不脱衣服直接挨着丁浩就躺下了,连丁浩的被子也揪过了一部分盖上,“这几天太累了。”
丁浩被他挤得翻了个身儿,还不忘了去抢自己的被子,“白斌,你没脱衣服!”他这可是刚拆洗好的,又拿出去晒了一天,自己都不舍得这么糟蹋。
白斌背对着他侧躺着,嗯了一声,“就躺一会儿,司机去加油去了,大概……”白斌看了看手表,“大概还能躺20分钟吧。”
丁浩被前头那熟悉的热度搞的忽然有点紧张,可又被那热源引得忍不住白斌那边蹭了蹭,探了头去问,“你干嘛去了怎么车都跑没油了?白爷爷喊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啊?”
旁边的人见他过来,并没有跟平时一样抱住他,只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去学了点东西。”丁浩挨着他,能闻到一点跌打酒的味道,这是去学什么了啊?还想再问,可那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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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归来
白斌家小司机很准时,二十分钟之内就把车停在下边滴滴的按起了喇叭,丁浩已经爬起来收拾好了自己在那坐着等白斌了,还是背着他那个小书包,里面书也没换,原封没动的就给带回去了。
白斌起来洗了把脸,看着精神点了,丁浩在旁边看着他提建议,“要不,吃点东西再走吧?你来的挺早,肯定没吃饭,李哥也没吃吧?”白斌家以前的那个小司机跟白书记一起去了G市,这个是白老爷子那边给安排的,姓李,今年还不到20,人挺和气。
白斌想了想,上午也就去买点参考书,别的也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丁奶奶知道白斌来,特意给多留的早点,一大盘的油条,早上刚买来吃的时候还脆,现在也就勉强温热了,丁浩要去热一下,白斌说没事,“就吃这个吧。”
跟来的小李司机也是不挑剔的人,在厨房洗了手顺便就帮丁浩把豆浆端出来了,笑呵呵的,“我们这几天能按时吃上顿饭就不错了,这还是热的,很好啦!”
丁浩看着他们吃的挺欢,瞧着是真饿了,又赶紧从锅里盛了点皮蛋瘦肉粥,丁奶奶知道丁浩长个子,生怕那嘴挑的宝贝孙子吃不饱每回都翻着花样的做好几道,小锅里的粥不多,一人一碗刚好,丁浩早上也没吃,坐下跟着一块吃了,那小李司机灌了一碗豆浆啃了两根油条这才腾出嘴来,“谢谢啊,丁浩!”
丁浩乐了,“一碗豆浆几根油条就这么感谢我啊?那我再弄点烧卖烤鸭的你们得感动的流泪了,李哥,你这几天也跟着哪?”
小李司机人比较厚道,这没等套话就给问出来了,“是啊是啊,这几天跟着白斌去训练基地了,回来了几个人,白老爷子说正好让白斌跟几天学学本事。”
丁浩好奇了,看着白斌又问,“什么训练基地啊?咱们这儿还有这么个地方?”
白斌吃的不慢,这时候已经开始喝第二碗豆浆了,听着丁浩问就跟他再解释了下,“XX警卫训练基地,有几个刚结束任务的海军陆战队员回来了,爷爷说机会难得,就跟去学了几天打拳。”
丁浩哦了一声,“那之前问你怎么也不说啊?”
“那个时候他们身上还有任务,不能说啊,要做保密工作的。”白斌笑了,把自己那碗皮蛋瘦肉粥往丁浩那边推了推,“我吃饱了,你把这碗也吃了吧。”丁浩不太爱喝豆浆,也就这两碗粥还能拿来喂喂他。
旁边的小李司机还在啃油条,他比白斌大上几岁这年龄完全跟他的胃袋成正比,一边吃一边跟丁浩吹牛,“丁浩,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牛,刚开始我不知道啊就给开车进去了,旁边那人愣是给徒步追上来了,追着我汽车跑了几百米啊,还一边跑一边敲我玻璃让停下,吓得我啊……”
这警卫训练基地丁浩没听说过,估计也是对外保密的野外训练营,不过那些出任务回来的人丁浩倒是猜到了一些,那些八成是给大领导当贴身保镖的,搞不好一个个的职务还不低,小李司机还在说白斌去学打拳的事,在那儿添油加醋的,“呵,丁浩你是没见着啊,那一个个的背着水泥袋子满院子乱窜,人跟出门买菜似的,还能跟你微笑着打招呼,就单教白斌的那个小个子,你说什么他会什么啊,散打、擒拿、格斗、硬气功……”
白斌头一回没怎么反驳,只是Сhā了几句,“不是水泥袋子,是负重装,野外生存训练时候用的。”
丁浩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赶紧的把自己喝剩的小半碗递到白斌面前,“那还是给你吃吧,这几天没吃上肉吧?”听完白斌去了趟野兽训练营,刚才还不觉得,如今越瞧越像是受了苦遭了罪,人都瘦了。
丁浩想的也接近事实,白斌去的地儿的确是个军事保密训练基地,那群人也的确是保镖,都是一个个军事过硬,层层选拔/出来的牛人,你说这电视上成天的访华出国的,来个什么人不得小心保护着啊,这万一出点儿岔子就得弄个两国政治不友好。
正好有几个来这出任务顺便回来休假的,有个还是白露她爸当年的战友,白老爷子听到消息也很心动,这让人贴身护卫也不如自己学点防身的好啊,于是透过关系把白斌弄进去跟着训练了几天。那群兵的手腕的确挺狠,就白斌这时去时不去的,还差点给弄了个三级残废,瞧着外表没事,里面不是青就是紫,白斌也挺硬气,这么几天还是有收获的。
白斌也不嫌弃他,直接接过那碗粥来三两口吃光,“也吃上肉了,就是时间有点赶,规定训练时间跟就餐时间是加在一起的。”言下之意,你完不成训练就吃不成饭啊,丁浩一脸了然的看着白斌,眼神很是同情,“白斌,其实你……厄,学学也挺好。”
丁浩半路改了话,瞧着白斌笑了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很好,趁年轻多学点东西,啊。”旁边小李司机差点喷了豆浆,这丁浩说话的语气绝对是跟白老爷子学来的,连动作都模仿的像,更要命的是,这话早上白老爷子凑巧也说了那么一遍。
白斌估计跟小李司机想一块去了,揉了揉丁浩的脑袋也笑了。
丁浩其实想说不用这么拼命来着,因为按现在这个进度发展下去,白斌怎么着也能混个跟当年差不多的啊,当年他跟着白斌出去的时候也是受的这种贴身护卫,绝对的中央待遇啊,不过这以后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谁知道哪句就是那扇动翅膀的蝴蝶呢,丁浩看着带着微微黑眼圈还笑的开心的白斌,觉得现在这样儿挺好。
吃饱喝足了,白斌又帮着收拾好餐桌,丁奶奶还没回来,不知道去找哪个老姐妹聊天去了,丁浩想了想,又给留了张字条儿,虽然丁奶奶知道今天白斌来接丁浩回学校,还是再给老人说一声的好,这放心啊。
一路的风景也还那样,就是周围已经有房子在拆迁了,市里规划好了几个项目,在这边要盖个度假村,周围的房子估计也快要重盖了,丁浩算了算时间,手头的钱差不多能提前买上一套平房,到时候拆了差不多直接就返款三倍,再过几年,周围写字楼大酒店的一动工,那就不是个位数翻倍的问题了。
正想着,肩膀一沉,旁边白斌睡着了滑到他身上来了,丁浩忙给扶住了,白斌估计真累了,路上也挺颠簸的但还是睡的很香,他头发有点长了,微微垂下来遮住一半的眼睛,倒是显得睫毛格外的长,鼻子很挺,以前跟他顶鼻子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跟他一碰着就能撞个中原一点红,丁浩趁机捏了捏。
那人还在睡,被捏住久了也只是微微张开了嘴,依旧闭着眼睛,眉毛都不动一下的。
丁浩乐了,放低了声音问那小李司机,“李哥,你们这早上刚从训练基地回来的?怎么人都困成这样了?”
小李司机精神倒是挺好,从镜子里瞧见白斌睡了也跟着放慢了车速,尽量开的平稳些,小声的回了丁浩,“可不是,早上六点刚回来,白斌也就回去沾了沾枕头,没睡多大会就起来了,说要来接你去买书,我这一路就开过来了油都没来得及加……”他是司机,晚上没有训练,睡的自然比白斌多,何况白天训练的时候也能补觉,小李司机这几天一直跟着瞧了白斌训练,也挺感慨,“白斌挺不容易的,上课训练还抽空查资料的,样样不耽误。”
丁浩看着快要躺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已经睡沉了。这家伙一直都这样,明明没人逼他,非要弄个十项全能,得,累挺了吧?丁浩在心里腹诽半天,最后还是抬头跟小李司机改了目的地,“李哥,今天先不去买参考书了,你送我们直接去学校吧。”
这一路能有个半小时四十分钟的,让白斌再多休息下吧。丁浩难得发了善心,身上那家伙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已经开始挑剔自己睡的姿势不舒服,动了几下,几乎要把丁浩也压的歪倒在座位上,最后趴在丁浩肚皮上蹭了蹭,咕噜了一句。
我想梦到你
礼拜天学校里人少,也幸好是子弟学校,好歹周六日全天食堂都有饭吃,丁浩等白斌睡醒了又跟着一起去食堂吃了顿饭。这都下午了,也没什么好吃的,二楼的铁板还有几种,丁浩要了个黑椒铁板牛柳,白斌不挑食,点了个做的最快的什锦炒饭。
食堂来吃饭的就他俩,没一会就给做出来了,丁浩那铁板滋啦滋啦的冒着香气,一闻就挺香,刚吃了几口,对面那人半碗什锦饭就下去了,动作上看不出怎么吃的快来,就是那碗里的饭逐层递减,引得丁浩忍不住也拿勺子挖了一勺尝尝,“这个好吃?”
白斌停了停,“不是很好吃,太甜了。”食堂新来的师傅是南方人,这什锦炒饭里头配料给的十足,就是爱加点糖,小姑娘们都爱吃,平时早就被抢光了,白斌这是头一回吃它,只是想着能时间快点,没料到不合口味。
丁浩在家给丁奶奶大鱼大肉的喂了几天,正好瞧着这个色彩鲜艳,玉米粒啊,胡萝卜啊,黄瓜丁啊,火腿蛋什么的一应俱全,听到白斌说就拿自己的铁板牛肉跟他换了,“那我们换着吃吧?我吃着还挺好的。”
丁浩又尝了几口,嚼着里面的各种小粒粒也挺香,觉得真的比自己的那份儿好吃,白斌跟他一起吃习惯了,瞧着丁浩那份儿也比自己的好吃,可他要的炒饭只有勺子没拿筷子,顿了下,拿起了丁浩餐盘上的筷子用着吃了。
丁浩吃饭的动作有点不自在了,眼神瞄了几眼白斌使着的那筷子,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白斌,那我刚用过,我再去给你拿一双呗……?”
白斌嗯了一声,要答应不答应的,嘴里的牛肉咽下去了才开口,“不用,我使开了。”丁浩看着自己的筷子从他嘴里进进出出的,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升腾出来,早上见到白斌一块和和睦睦吃早饭的好心情也没了,扒拉着碗里的炒饭也觉得不是那么香甜好吃,陪着白斌吃完还剩下好些饭。
白斌瞧着那被挑干净火腿玉米只剩白饭的什锦饭倒是笑了,在丁浩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怎么还跟猫似的,挑嘴挑成这样儿?”看着那边还有卖点心的,又去买了点南瓜饼带走,丁浩打小儿就不好好吃饭,一会不到饭点肯定喊饿。
吃完饭出了食堂,白斌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还不到,又跟丁浩商量,“现在出去买书吧?还来得及。”周天晚上是自习,七点才上课。
丁浩看看他那已经消下去一点的黑眼圈,摇了摇头,“过几天吧,也不多急着看。”看白斌哦了一声,又跟他客气了句,“你这几天训练挺忙吧,要不再回宿舍去休息会儿?”
这个白斌倒是立刻答应了,“好。”说着拉起丁浩的手就往回走了,他路上睡了小半个钟头,到学校了也没多么休息好,他那床被子好久没睡丁浩给他拿出去晒了,他是躺在丁浩那床上眯了一会,总觉得睡的不踏实。
回了宿舍,晒的被子已经收回来了,丁浩又去给他铺好,嘴里还不忘了邀功,“瞧见没白斌,就你这待遇,绝对五星的啊……”
白斌坐在旁边,瞧着眼前的小孩给他把床单伸平,被子一层层铺好,又拍了拍,软软的印出一个手印儿来,这才大功告成的回过头来冲他得意,“下会记得给钱!打卡开票都成~”
白斌笑了,过去抱着他一起滚到床上,被子果然软软的比中午一个人的时候舒服多了,“好,这么周到的服务我可不能错过,咱包月吧?”白斌挨着他蹭了蹭,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人都暖洋洋的了,忍不住又要睡,“好困,浩浩陪我睡会儿。”
丁浩推着他的脸就要起来,“我不睡啊,你自己睡吧,我还要看会儿书,明天要摸底考试,我这还一堆单词要重新背呢!”白斌勒着他的腰不让他起来,又闹了一会才松开,眼睛都睁不开了,“那晚上别去上自习了,在宿舍看书好不好?”他有段时间没见着丁浩了,还没亲过来。
丁浩挣扎了下还是答应了,白斌这副样子太让容易让人心软,丁浩没经历过他这样近似于在任性的要求,看着白斌的睡脸眉头皱起来又松开,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去想那件事啊?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睡着了,真是太……太流氓了!!
丁小浩有点悲愤,拿着签字笔在白斌脸上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敢下手去画胡子,这以前白斌没学功夫的时候他都不是对手,如今都有了防身的功夫了,虽说只学了几天,估计弄他还是小菜一碟的。
事实告诉我们,带着负面情绪读书是不对的,因为在这种复仇与不复仇的挣扎中你宝贵的精力就会无形消耗,不专注的结果,就是他妈看着一页英语单词背到晚上最后愣是连第一个词儿也没记住啊没记住!!
丁浩觉得自己真的是跟英语犯冲,这么几个字母来回的倒腾,一遍两遍三遍的,根本就是越背越乱,最后单词自己胡乱组合,在脑袋中结成一个大疙瘩,丁浩抓了抓脑袋,眼看着要冒火了。
后面那人唔了一声,这时候睡醒了,“浩浩?”
丁浩一腔怒火有了缝隙冒了出来,回头瞪大了眼睛,“干嘛?!”
白斌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又瞧见了他手里的书,一下就明白了,“又背乱了吧?”丁浩那小气势顿时就消散了,这是他永远不能言说的痛,白斌起来鼓励了他一下,“没事儿,一会儿我教你吧,很容易就背过的。”
丁浩抱着他的胳膊磨着牙就咬下去,白斌被他逗笑了,“浩浩,别气啊……好吧好吧,这次单词挺难,我们等会一起努力?嗯?”白斌举起胳膊摇了摇,丁浩跟着摇来摇去的不松口,白斌干脆在丁浩那椅子上坐下把丁浩从胳膊上揪下来,连人一起抱住了,看着他气鼓鼓的在小脸上啃了一口,“那,我也不太会,等会我们互相扶持着背背单词?”
丁浩恼补了一下午白斌各种反应及对那件事的各种说法,如今等着他醒了,又亲又啃的,丁浩不乐意了,推开他的脸自己从他腿下下来,“我要睡觉,不背了。”
白斌听见也跟着起来了,他那被窝还暖着,再回去躺一会儿也是不错的主意,可看着丁浩脱了外套放壁橱里,转身就要去对面床铺上躺下,一边脱鞋一边还冲白斌挥挥手,“你自己吃饭去上课去爱干嘛干嘛去,啊,我睡了,你别吵我……”
白斌愣了下,看着丁浩那床一下就明白了,这几天丁浩都自己睡的,看这意思大有回来也各睡各的打算,白斌皱了眉头,坐在自己床上对丁浩伸出手,“浩浩,过来。”
丁浩在对面还挺有骨气,“我不!我这床也收拾出来了,自己睡的挺舒服……”
对面那人脸色不太好,口气还是挺平静的但听着像是风雨欲来,说的还是那两个字儿,“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丁浩总觉得这次是白斌加重了语气,吞了吞口水,眼睛四处瞄着不敢瞧他,“我不,”自己还给自己打气,这、这是白斌的错,他丁浩才是无辜受委屈的!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跟白斌眼对眼的说了句,“以后你就自己睡吧,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啊……!!!”
丁浩还没说完就被白斌扛起来扔回原位置了,整个人挡在床边上一步步向他靠近,脸色这回是真不好了,丁浩瞧着都觉得阴沉,这破孩子欺软怕硬,瞧见白斌不笑了也有点发怵,“白斌,我我我,我自己睡总可以吧?你总不能一辈子跟我一张床睡不是?咱们都提前适应适应……”丁浩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低着头也就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上辈子造的孽,这回也该轮到他吃点哑巴亏了?
“你不问问我这些天不回来都干什么去了?”白斌挨着他挺近,说话都会有热热的呼吸进到耳朵里了,丁浩听见他说抬起头来看他,一动就蹭到了他的嘴巴,白斌就那么贴着他的嘴巴笑了,“我去查了些资料,”白斌嘴巴没有离开,一说话几乎像是含着丁浩在亲吻,“资料上说,有很多方式,比如可以用手……”
丁浩的手被他握着按在一个地方,摸着那手底下硬邦邦的东西,丁浩的脸刷的红了,对面的人这回真含着了他的嘴巴,轻轻咬着还在说话,“浩浩,帮我摸摸吧?”
“白斌!!”丁浩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的,被白斌拿手按住了那里抽也抽不开,咬牙切齿,“你他妈的想了一个月就想出这么个事儿来?!你那天亲我又算怎么个事啊?”丁浩恨不得一脚踹开他,刚动一下马上又被缠得紧紧的,抱着他的人亲了亲他的头顶。
“那天中午你醒着?”
“废话!!你一大活人进来猪都醒了!”丁浩眼还挺红,他那天只是模模糊糊觉得是白斌,如今给他诈出话来更是十拿九稳,这人怎么这样?亲了人就跑啊?正挣扎着,抱着他的人又贴着耳朵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丁浩停下不动了。
“浩浩,我想下次能梦见你。”
白斌慢慢抱着他,手在他背上轻轻顺着,像是在安慰一只生了气的小猫,“上课的时候咱们学过生理卫生,浩浩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怀里的小孩还是不说话,“我回去之前……做了一个梦,内容什么的就不跟你说了,总之,不是太好的梦……”
怀里的小孩动了一下,白斌立刻低下头去看他,“浩浩?”那破孩子低着头埋在他怀里,瞧不见什么表情,只有闷闷的一句话传出来,“少骗人,老师都说是好梦……”
丁浩他们生理卫生课是初二上的,男生女生分开,男生这边是个男老师领着,在展览室都有一路照片贴着给他们看教给他们这是什么怎么回事,那男老师也真把他们当大孩子了,笑的挺爽朗的告诉他们,做个好梦就长大了,丁浩早就知道这怎么回事,如今白斌拿这个糊弄了事,他才不信,又不能直说‘老子早就知道了’干脆搬了老师的话堵他。
白斌的脸红了下,唔了一声,“也就那样吧,不多好……”
丁浩手还被他按在那儿,觉得手底下那东西明显的不老实了,一张脸也忍不住有点红了,呸了白斌一声又要抽出手去,嘟囔着,“那你怎么舍得醒了啊?”
“我梦见你哭了……”抱着他的人听着像是笑了,又低头蹭了蹭他的脸,“哭的满脸的眼泪,一下就吓醒了。”
“放、放屁!”怀里的小孩脸更红了,可也不见得挣扎了,老老实实的让抱着,白斌一手抱着他,一手握着他的手轻轻在自己上头揉过,声音也轻了些,“浩浩?”
怀里的小孩不说话,手下跟着他动了几下,慢慢的收紧了给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你大爷的白斌,老子手都给你摸红了!!(舔舔舔、舔舔舔)白斌(盯住):……
开门红什么的,咳 = =+晚上9点下班,到时候连着两更。明天,估计也两更……所以,先喝着肉汤~耐心等待吧诸位=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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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青春
丁浩脸挺红,但还是把手放在上头慢慢的给他把裤子拉链给拉开,这声音在安静的宿舍显得格外大,丁浩手又想缩回去了,白斌给他按在上头,隔着内裤已经能摸到它的形状,“浩浩,你可都答应了,不能赖皮。”
丁浩瞅了他一眼,手指在上头挨个按过去,轻轻动了一遍就觉得那东西起了反应,“你这么做就好意思啊你……”
白斌抱着他,挨着脖子蹭了蹭,“我查了书,说是可以这么做。”
丁浩哦了一声,手指从上头钻进去,给他贴身握住了,“书上也说,让我这么的帮你?”
白斌顿了下,竟然还真的点了头,“不过,你只能帮我。”丁浩气乐了,心倒是给他气软了,白斌这大概是第一次对他撒谎吧?瞧着样子都有点紧张,丁浩收紧了手指拿掌心在前端给他磨蹭着,果然那人又凑过来亲他了,“浩浩,我也只要你。”
丁浩不说话,贴着他的嘴巴也回亲了一口,白斌对他的这个亲吻很是惊喜,抱着他连亲了好几口,慢慢的伸了舌头进去。
丁浩的小舌头起初还后退,没一会干脆伸出来把他顶回去试图侵占他的地盘,白斌跟他对战几个回合,觉得很有趣,这跟教英语的时候不太一样,那时候勾着人小舌头也是这般运动,倒是没现在这么多的想法,如今带了主观意识进去就体现出各种滋味来。
丁浩争夺的挺激烈,白斌怕他急了,干脆就躺在床上让着他动作,眯着的眼睛能看到身上那小孩也是红着脸认真的亲着他,小舌头进进出出的,还发出湿润的声音,滋滋的响,手里也很勤劳,不轻不重的握着一直那么上下滑动,还偶尔自己在顶端打个圈儿什么的。白斌眼睛暗了下,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舌头也卷舔上他的,加深了这个吻。
亲着摸着的不知怎么就给滚到被子里去了,软绵绵的缠住了两个人,白斌只管搂着丁浩的腰,也不去带着他动了,开始还指点他两下,后来发现丁浩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并达成预期目标,也就乐得腾出嘴来继续去亲亲咬咬的。
身上的小孩气息有点不稳了,听着喘气声大了白斌也觉得整个人热烘烘的,一手还按着他凑近了亲吻着,舌头狠狠的探进去纠缠,另一手紧紧的抱住了他,被握在那人手里的感觉更鲜明了,白斌尝着嘴里的小舌头,吮了两口,喊着他的名字,“浩浩……”
两人脸贴脸身子贴着身子的,丁浩都能感觉手里握着的那东西一动就能蹭着他的肚皮,这感觉很刺激,他不是第一次跟男人这么做,但是之前都是主导位置,如今他跟白斌的差距太明显,一看就是被要求的那个人,听着白斌叫他更是觉得心慌。
“白、白斌你快点……哎,别咬!!”
“那就许你咬我?”声音还带着暗哑,却听着心情挺好,“不过,我喜欢你咬我,浩浩。”
手里握着的已经湿润了,套/弄的时候会有声音发出来,丁浩躲开白斌的吻侧开脸趴在他肩上,只动着手。抱着他的人也不嫌弃,把侵略的阵地转移到他的脖子上,慢慢的舔了几口,似乎是觉得丁浩动作慢了,又咬着他的耳朵催促了一声。
直摸到那人心满意足了这才放过了丁浩,丁浩手里的液体还温热着,一时有点恍惚。白斌觉察到了,沉默了一下,小心的搂着他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没事,这是正常现象,不怕,啊。”这还不忘了给丁浩灌输错误思想教育,只是灌输的方式太过温柔,丁浩被他彻底俘虏了,这个人,大概永远都不会辜负他。
丁浩眼睛被白斌连连亲吻,都快睁不开了,痒痒的只想笑,“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害怕,”丁浩握着拳头推开他,“你放开我吧,让我去洗洗啊!”
白斌仔细的看着他的神情,像是在确定什么,瞧着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这才松了口气,笑了,“好,我去放热水,等会儿喊你。”
这回白斌老实了许多,两人分开洗了,又把桌子上放着的南瓜饼分着吃了,胡闹到这个点儿早就没饭了,南瓜饼已经凉了,吃着甜腻腻的,白斌难得的没意见,几乎两口一个,吃的比丁浩还快些。
入睡前免不得又要凑过来亲吻一番,白斌对亲吻的需要远远大于身体的接触,他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小动作。丁浩刚做完睡前运动,没一会就睡着了,白斌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孩,心里都是暖暖的,挨着他的脑袋蹭了一会才舍得睡了。
白斌在训练基地认的那个小师傅呆了不到半个月就走了,也不知道去的哪儿,临走的时候竟然拿着本礼仪书认真的学着,丁浩见过他一回,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容易。那人跟丁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语言问题很伤脑筋,一遇到往返出国的任务都忍不住抱着脑袋哀嚎,这他妈的鸟语世界!!
丁浩很同情他。因为他这也快升初三了,鸟语课程越加密集,他有的时候看着书也忍不住学那个小师傅在心里默默哀嚎,这他娘地鸟语课程!
大概小师傅走了以后白斌的训练轻松了些,这几天听说换了位教他散打,这才又重新忙碌起来。白斌出去训练的时候白老爷子不放心他一个人,特意安排了个跟班的陪着,是白老爷子的老下属,当年战场上是白老爷子给从弹坑里背出来捡了一条命,对白老爷子一直很恭敬。
那位也是军人世家,只是儿孙这几年下海经商没有再坚持以前的铁骨硬气,一听白老爷子要找个陪白斌一起去军营训练的,立马送了自己的孙子来。这个人丁浩挺熟,以前一直跟着白斌前前后后贴身不离,偶尔还兼职明着照顾暗中监视他丁浩的职责,任劳任怨,忠心不二,吃的是草吐得是血……
咳,这有点过了,不过丁浩一瞅见他就乐了,这位不是别人,白斌的黄金搭档全职秘书——董飞。
那个时候的董飞还是很青葱的,已经脱离了正太的样貌像个真正的少年,当然,那张脸在和白斌接触不久的情况下还是会有正常少年应有的丰富面部表情,比如微笑,再比如羞涩。
所以当董飞见着白斌,一个鞠躬喊了声少爷的时候,丁浩就给喷了。
董飞弄了个大红脸,白斌被他喷了一身的牛奶,两个人都挺错愕的看着丁浩。丁浩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我就觉得,董飞啊,你喊的真是格外的有气势啊!”
董飞刚来不久,他爷爷说了,以后就得喊白斌少爷,又听着丁浩夸他有气势,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打断他叫白斌少爷的决心,这称呼就一直这么延续了下来。董飞跟着白斌去训练基地继续学习散打,偶尔跟着做个体能训练,白斌白天要上课,尽可能的不过多消耗自己的体能,只做了最基本的单手俯卧撑,董飞不同,他爷爷给他的指标是完成各种训练,不得荣誉绝不归家!
这孩子也死心眼,跟着那群兵后头咬牙坚持,头两次只跟了一半,后来渐渐能超时完成,训练进入后期,已经能勉强负重跟随不落后了。丁浩跟着白斌去玩过两次,这破孩子真的是去玩儿的,这还带了薯片巧克力,顶着个笑脸挨个的给人家送温暖。
“张哥!来块巧克力吧?哎,不含糖,绝对的不含糖……知道你们有要求呢特意拿的这种高级的!崔哥也来块?有有有,多着哪……”
远古社会的时候人们没有统一文字语言,向对方表达善意就是赠送食物,这一优良传统直到现在社会还是很有实际作用的。
最起码这丁浩送温暖送的人心去了,大家伙儿都挺喜欢丁浩,觉得这小家伙嘴甜懂事,说话也特别有意思,瞧见丁浩来了都爱跟他打个招呼什么的,有的还主动教丁浩几招特阴损的动作,说是留着给他防身用,这年头,别说大街上就是学校里也有缺德的,得留几个后手防身啊,丁浩颠儿颠儿跟去学了,也不知道学会了没,但是一直回来没敢拿白斌练手儿。
丁浩的好人缘是有原因的,这些人在这搞训练平时也瞧不见别人,也就白斌常来但是这家伙不怎么爱说话,人倒是看着挺和气,但是接触久了就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有爱闹的也不太敢跟他搭茬,跟他在一块的董飞小兄弟也是越来越有白斌的风范,闭上嘴巴专心训练,搞得他们这一段时间都被上头给点名骂了一顿,人上头说了,你们这帮子大老爷们的也跟人孩子学着点儿,学学什么叫青春!!
什么叫青春?他们一帮老爷们光着膀子趴在障碍栏杆上往场子里瞅那两个在做着小环境内两栖模拟训练的小朋友,嘴里还嚼着丁浩送的巧克力,偶尔拍拍巴掌喊他们快点给加加油,那边两个身影顿了下,在炎炎烈日里,继续负重急行军。
丁浩歪戴着帽子挨着他们在旁边一块看那边摸打滚爬的两个,嚼着泡泡糖感慨了句,“啧啧,这就是青春啊!”
作者有话要说:摸打滚爬急行军的董飞童鞋:哎?!少爷,我的负重不见了……我的负重不见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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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热闹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窗外头的柳树越来越茂密,知了的声音也陆续响起来,这就意味着人也越来越容易犯困。大中午的大家都回去午休了,教室里就丁浩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眯着,歪着头正好瞧见后头白斌那摆放整齐的课本,丁浩瞅了两眼,又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白斌这家伙,说是训练有事要忙就当真忙得不见人影,连课间跟他说句话都得尽量往简短里说,更别说午休的时候儿了,碰上都觉得挺稀奇,也就晚上还知道回宿舍。
丁浩这段时间长高了,正好赶上班里重新调位置,给分到第三排挨着窗户的地方,外面的暖风吹到身上很舒服,丁浩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教室的门被班里这帮精力过剩的半大小子夹核桃夹得都变了形,风一吹就吱吱嘎嘎的响,丁浩听着跟催眠曲儿似的,春困秋乏夏打盹,这话在丁浩身上得到了完全印证,这破孩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冬眠期比较短。
没等睡着就被人捏住了鼻子,头顶上是熟悉的声音,还带着笑的,“困了?怎么不回宿舍睡?”看丁浩不动弹,又换手捏了他下巴。
丁浩不用睁眼都知道这是白斌,拍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眼睛还是眯着的,“别动手动脚的啊,公众场合,捏人下巴这是犯法,属于流氓罪啊……”丁浩这几天想去镇上买套平房,为着签合同的事儿从白斌那儿顺了好几本法律的书,抱着啃了几天,这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白斌瞧着他懒洋洋的,又去捏他的耳朵,小耳垂捏在手里软软肉肉的,“那你昨天还咬我,是不是我也该起诉一回?我想想啊,你情节比我严重,属于随意殴打他人造成轻伤,致使他人无法正常生活工作……”
丁浩没等他说完就又开始磨牙,“胡扯,你那是寻衅滋事行为!我正当防卫,刑法都说了,打死都不用算我的!”这回是真醒了,眼睛都睁开了,一口小白牙微微露出点来,像是在找从哪下口方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斌威胁他,“再说你哪儿不能正常生活工作了?你不正常一个给我看看啊?!”
白斌这几天都跑去继续学打拳,顺便做了体能训练,看着结实多了,这会儿装可怜都没以前像,昨天晚上回来跟丁浩闹着玩儿,把丁浩惹急了,按着他咬了好几口,白斌没什么事儿,就是丁浩那牙给磕着了,捂着嘴巴差点儿掉了眼泪,早上都是喝的白粥没敢咬东西,这白斌出去学了一身铜皮铁骨的回来,还好意思说给他咬得不能正常生活?!
丁浩气的拿手在底下戳他肚皮,“寻衅滋事、寻衅滋事!!”
白斌挨着他坐着,一手握着丁浩在底下不老实的手,一手托着下巴瞧着他笑,“那你说说,我怎么寻衅滋事了?”
丁浩张张口又闭上,话没说出来耳朵先红了,白斌靠过去,“我猜猜,是因为晚上你睡觉流口水就‘体罚’你寻衅?”看着丁浩的小红耳朵心情更是好了,“还是那天我教你英语口语滋事来着?”
丁浩往里挪了挪,他觉得这是碰上文化流氓了,过几年白斌那学历再高点可怎么办哪这,下头使坏戳他的手也没了底气,“白斌你这是不道德的,你没好好教我英语……”
白斌唔了一声,“我觉得一句话纠正了十几遍发音也就可以了,不过浩浩,你要求的话,我可以再多教你几遍……”
“谁跟你说这个!你这不是常规教法,不正规,”丁浩深刻觉得自己这是吃亏了,摸着手底下那片隐约成形的小腹肌更是各种羡慕嫉妒,这白斌学了几天打拳,身材越来越好了,摸着手感十足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跟你就学不了好,我得另找好老师去……”丁浩说的酸溜溜的,觉得是不是先把英语放放,自己也去锻炼□体,“下回去训练基地我不在旁边玩了,我多少也得做几个俯卧撑,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
对面那人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伸手摸摸他的脸,捏了捏,又划到嘴巴上,丁浩被手指碰着一说话就要含进去,白斌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浩侧脸躲过去,拿手指了后头墙上挂着的一排崭新的探头,有点幸灾乐祸,“白斌,想上通报了吧你?这可有监视器哪!前两天刚听到张蒙被通报批评了,全校直播,哈哈,真过瘾!”
白斌也笑了,照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就知道淘气!听人笑话这么高兴?上回在家给白露都讲了三遍了,还没乐够啊?”
丁浩瞅着那一排监视器又笑弯了眼,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够不够,瞧热闹不嫌多!”
这监视器有几个是新按上的,旧的早就被学生们给特意鼓捣坏了,有的贴了白纸糊住了,有的直接给把墙体里的电源线拆了,这可是个技术活儿,一般人还真干不了,可见各色精英都是被逼出来的,没准牺牲这几个监视器还能出个物理学家。
新按的这几个监视器也是有原因的,前几天学校出了件挺热闹的事儿,这一个新来的教导主任在外头给让人蒙着头打了一顿,那挨打的叫一个憋屈,等好容易喊了人来了这凶犯也跑了,老头拿下套自己头上的东西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这还得了啊这,得严办喽!老头跟校长估计也有那么八竿子的亲戚,回来还真是让全体学生穿了校服每个教室认真检查了一遍儿,不过没查出什么事,这也的确没法查,你说校服冬夏各两身的,谁没个替换的啊?老头没查着,回去还叫嚣着要拿去司法部门鉴定如何如何,喊了一个礼拜也没人主动来认错,还想再折腾事,这就被上头喊去训话了,上头说了,你这怎么回事啊这,谁让你检查全校学生私人物品了啊?谁给你的这么大的权力啊?!这里头那谁谁是财务局XX的千金,那谁谁谁是教育局XX的亲侄子,还有那建设局的市政局公安局的,你这么个查法儿弄得民怨沸腾,今年还想不想让学校评优,想不想拨钱建新运动场了啊?这简直是胡闹!
这教导主任挨了一顿批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更是身心受挫,还是不甘心,老头顶着乌青的眼圈儿给挨个班里、走廊监视器都换了新的,要彻底彻查害群之马。
不过这事还真彻查不了,这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毕业生都要揍教导主任一顿,谁让这些个老头闲着没事成天的溜达着抓人玩啊,学生也不容易,人这年龄情头初开的还没来得及跟喜欢的小女孩牵个手说句话,你那就把名字记上了全校通报批评,这也太缺德了,你怎么知道早恋就没好处啊?人考研办的说了,绝大本分研究生都是手拉着手鼓励着一块进入新学府深造的,当然,考上以后还在不在一起咱们就不深入研究了,咳,这成年人的事有点复杂。
今年该着新上任的教导主任倒霉,初三那帮人打的早了点,他回来这么一折腾,拿不准还要再打第二回。打的也不多狠,就意思意思给个教训,反正都毕业了,这帮子人又没一个好惹的主儿,攒了三年的这口鸟气得出喽。
那老头憋着劲还想逮那个害群之马,盯着全校都不带放松的,你说也是,这每个中学都爱弄几个更年期老头老太太特喜欢盯着小孩犯错的,这爱好很特别,整天坐在远程监控大屏幕前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盯盯了一个礼拜,得,还真逮着几个。
这几个属于特别倒霉,完全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惹的祸,你偷着谈个小恋爱也没什么,可你别在监视器底下手拉手啊,张蒙就属于这特别倒霉中最倒霉的,她这是帮另一个小姑娘递纸条的,还没等递到人男生手里,两人就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给抓了,张蒙手上那纸条写的还挺简约,四个秀气的字儿:我喜欢你……
这就是现行犯啊!害群之马、绝对的害群之马!!教导主任很兴奋看,立刻就给她全校通报了,老头差点给她截图贴墙上去示众。
张蒙那个委屈啊,这纸条是在她手里被抓的,她也的确要递给那个男生,可这是帮别人传的啊!那小男生还是很腼腆的,估计第一次收到这种纸条,刚想让家里找找人说说情,这张蒙就在教导主任室闹了一出,“这纸条不是我的!是XXX的,她让我帮她传给XX,再说了我不喜欢XX要传也不传给他啊!”
张蒙这属于没心眼,你白顶了错名也讨不了好,让她帮忙的小姑娘默默的不做声了,接到纸条的小男生也挺不乐意的,末了儿三个人一起全校通报批评,教导处的老头倒是挺高兴,怀着一种看三角恋情的心态去细致的观察了他们,嗯,不错,这是一举大案子啊。
丁浩自从听了张蒙那全校通报之后一直期待再来段更精彩的,这破孩子完全是B型血爱看热闹的心态,等了几天,张蒙那可能是也被家里收拾了一顿,老实了不少,那一头微微往里弯着的头发也给强行拉直了,瞧着倒是顺眼不少,猛地看过去还真是个长发飘飘的清纯小美女,前提是不说话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跟丁浩挺像,俩人不说话瞧着都挺好看,一开口就不成了,一个傻缺,一个毒贱,这话是白露评语。说的时候正赶上礼拜天回去瞧见她哥跟丁浩坐沙发上看电视,丁浩跟她哥坐在一块高下立见,一个天上一个泥里啊,小姑娘一脸的感慨,老丁家的基因完全好在了脸上。
白露瞧着丁浩的表情很传神,这回丁浩跟她难得的心有灵犀了一把,“哎,白露,你是不是在那说我肤浅没心眼啊?!”
白露很欣慰,他终于领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属于瞧热闹心态的丁小浩童鞋,以及后面默默在内心念着‘不闭嘴不能看不闭嘴不能看不闭嘴不能看’的白露小姑娘…… = =+================三更完毕。 =w= 爱我的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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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
白露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等来了革命胜利的日子,她要上初中了,可这也是个坏消息,她一来,她哥就要去上高中了。
小姑娘心里安慰自己,这是革命的初步胜利,要再接再厉努力下去。升入初中并不比在小学的时候能多见着她哥,就算见着了也大半时候是跟丁浩在一起的,白露有点不满。
吃中午饭的时候特意白露去找她哥一起吃,刚到了二楼就瞧见在窗户旁边吃砂锅的丁浩,这回只有丁浩一个人,瞧见了白露还冲她招了招手,“白露,这儿来!”
白露皱起眉头,端着餐盘过去,“我哥呢?”
丁浩乐了,“你是复读机啊?成天‘我哥’‘我哥’的没完,”丁浩咬着筷子吸溜吸溜的吃了口米线,今天礼拜五,限量供应五十份酸菜砂锅米线,丁浩这方面能力向来比较突出,早早的就打上开吃了,看着白露一脸的求知若渴还是好心的告诉她了,“白斌今天提前去基地训练了,跟董飞一块走的,估计下午就回来了。”
白露哦了一声,也动筷吃了两口,她餐盘里荤素搭配的很好,这都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跟丁浩那挑食的不一样。白露吃了几口,又问,“那我哥下午还回爷爷家吗?”白露她爸是倒Сhā门女婿,所以白露跟白斌一样,都喊白老爷子爷爷,礼拜五放假下午只有两节课,她跟白斌都习惯先回白老爷子那儿汇报一下这一周的情况。
丁浩想了想,“不回了吧,”下半句接的有点底气不足,“他说下午有事去别的地方……”
也幸好白露一向以白斌为最高指示,一听有事连问问去哪都没问,丁浩松了口气,赶紧吃完了送白露回教室去了。路上还碰着了丁泓,白露有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丁泓对白露印象深刻,见着她就忍不住想起‘少年犯’那词儿,打招呼的时候都有点脸红。
丁浩想着他跟白斌以后都不在初中部了,又嘱咐了丁泓,让他多照顾着白露点,虽然白露瞧着也不像会被欺负的样儿,多个认识的人还是好的。丁泓答应了,很热情的问白露,“最近大家都在报节目,过段时间咱们和其他几个学校有个联合汇演,奖品很丰富啊。白露,你也报个节目吧?我可都听说了,你以前在学校就是文艺骨干哪。”
丁浩乐了,戳了戳白露的胳膊使坏,“白露,你把你最近练的那个报上去吧?挺劲爆的啊。”
丁泓也挺感兴趣的,追着问,“什么节目啊?”
白露挑了眉头看丁浩,“你是说,我最近跳的那个印度舞?”瞧见丁浩摇头,又说,“空手劈砖?踢木板?单手俯卧撑?花式甩哑铃??”
丁泓已经不说话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白露小姑娘穿着印度舞娘装‘嘿哈’一声赤脚利落的劈断几块木板……这真的是太劲爆了。
丁浩还在那儿蹿蹬着白露融合起来一起排个节目呢,转身就碰上了一个人,书本撒了一地,“啊,对不住,没看清这有人……”丁浩赶忙蹲下来帮着收拾,对面那人也挺和气,“没事,也是我没拿稳。”丁浩听着声音耳熟,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低头也在捡书,一副带旧了的眼镜松松的快要从鼻梁上滑下来,一股书生气息,瞧着倒是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张阳?”丁浩试着喊了一声,见那人也抬起头来瞧他,笑了,“还真是你啊,怎么转到这个学校来了?
被丁浩半路撞翻了书的果然是张阳,那次被李盛东揍了的斯文小子,如今脸上的伤也养好了,瞧着还真是个不错的小白脸,张阳显然也没料到能这么碰上丁浩,有点惊讶,“你也在这儿上学?”
丁浩点了点头,把捡好的书的都放在他手里,“是啊,我一直都在这儿上学,你不知道?我以为我奶奶唠叨的全镇上都知道了,哈哈!”
张阳也笑了,眼睛在镜片后面微微弯着,“我以为你跟李盛东很熟,跟他是一个学校的呢。”
白露跟丁泓把散落的较远的几个本子也给捡回来了,还给了张阳,张阳很客气的道了谢,白露瞧着这人一看就是好学生,跟丁浩不像一路的,扯了丁浩衣角问他,“这是谁啊?”
丁浩眼睛转了转,没等说话就被白露喝住了,“丁浩,说实话啊,别耍小心眼吹牛皮,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手儿,忒没品啊!”
丁浩眼睛转了一半就那么顿在那儿,差点翻成白眼,丁泓噗嗤一下乐了,连张阳也笑了,主动过来给丁浩解了围,“我是张阳,以前是镇中学的,现在转到这边三年级实验班了。”
“哦,哦,你就是最近招来的特优学生啊?”丁泓听说过实验班,那是学校新组了的四个班级,用英文字母排了号不安排在数字班级里面,都是从别的学校特意招来的好学生,免除费用不说还倒贴生活费,专门来提高学校升学率的,没办法,这子弟学校良莠不齐,升学率忽高忽低的一直不稳。丁泓听张阳说完,看着他的眼神挺崇拜的,“真好,我明年能在实验班隔壁上课就知足了!”
白露哼了一声,她觉得丁泓没志气,实验班很了不起么,她哥还在一班呢,数字班里最好的班级啊,她以后要去也去一班。
张阳对丁泓的眼神没怎么在意,倒是一直瞧着揉眼睛的丁浩,大概是没想到有人翻白眼能翻的眼疼,又补充了一下跟丁浩的关系,“我之前出了点事儿,丁浩帮过我一次……”
丁浩返过劲儿来了,听着张阳说又忍不住Сhā嘴,“哎,什么叫帮过你一次?我那是救了你一命……”白露一脸嫌弃的看着丁浩的小身板,又上下瞄了一遍张阳的个头,这俩人之间差了半个头的身高,这要是真救了一命,还不知道谁救得谁呢!
张阳瞧了丁浩,嘴角弯起来,“那好,丁浩算是……我恩人吧?”
丁浩这才满意了,拍了拍张阳的肩膀,“好孩子要知恩图报,啊,以后能耐了别忘了我,赚钱了也别忘了我。”
白露被丁浩的无耻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着丁泓就走了,“快走,快走,丁浩这又犯病了,晚了小心给传染上!”丁泓只来得及回头给丁浩挥了挥手,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被白露拖着上了楼梯。
张阳看着那两个人走远了,又问跟着他的丁浩,“你不跟他们一起去?”
丁浩乐了,“我去干嘛?那是初一初二的教室,”看着张阳不明所以,又跟他解释,“我蹦了两级也上初三,跟你教室对面,喏,初三一班。”丁浩到了教室门口,指了上头挂着的铁牌子,看张阳在那歪着头不太相信,寻思着要不要找个证人出来验明正身,没等开头证人自己就来了。
白斌在门口探了半截身子出来瞧着丁浩,“浩浩,快上课了,怎么才来?”又瞧了挨着丁浩站着的人,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这是实验班新来的同学吧?”白斌观察的很仔细,这个人面生没见过,又抱着一摞各科目书本,就算校服也穿的很整齐,戴着的眼镜度数似乎挺高,看过去书卷气很浓,会以这样好学生形象出现的,也就只有对面新开的实验班同学了。
丁浩嗯了一声,帮着介绍,“这是张阳,他家挨着我奶奶家挺近,没想到能在这碰上,”又扭头跟张阳介绍,“这是白斌,你知道吧?我觉得全镇上凡是知道我的都知道白斌,哈哈哈!”这辈子他算是跟白斌扯在一块了,不过都是好事儿,跟白斌一起学习特好的丁浩,跟白斌一起特懂事的丁浩……诸如此类的称呼还是不错的。
白斌显然也想到了那一串的形容,手按在丁浩脑袋上揉了揉,也笑了,“知名度高这么开心?”
丁浩得意了,“那是,我这完全可以去做个代言了,到时候钱三七分啊,你三我七……”丁浩还在说,就听旁边的张阳跟他道别,“丁浩,我先回班上了,以后再聊。”说的客客气气的,像是瞬间戴了一层面具,还微微对丁浩点了点头,“上次的事很谢谢你,医药费是多少?我可以还给你。”
丁浩觉得这个人挺没意思,刚才笑着的时候还挺好,怎么一会儿就变脸了,也皱了眉头,“我不要了,三块五块的你记那个干吗啊!”
张阳倒是完全不在意丁浩的态度,只专注他说的内容,认真的跟丁浩做了保证,“五块是吗?我记住了,下次会还你。”说完就抱着书回自己教室了。
丁浩被他这句话说的心里犯堵,拿胳膊拐了下白斌,“哎,白斌,我刚是哪句话惹着他了啊?怎么跟我特小气逼着他还钱一样,一下就变脸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丁浩后来跟白斌说过自己见义勇为的事儿,白斌瞧着那个转身离开的张阳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个人不像丁浩说的那么懦弱。
“白斌,我小气吗我?!”
白斌低头瞧了愤愤不平的丁浩,挨着他唔了一声,“是挺小气,刚才还说我三你七。”
丁浩乐了,“不带记仇的啊!下午还去我家不啊你,小心不给你饭吃!”这就是丁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白露支吾过去的内容,白斌下午有事忙,忙着去丁浩家玩儿。
白斌也笑了,伸手来回捏着丁浩的脸,小声儿说了一句,又挨了丁浩一拐子,这回挨打是应该的,白斌被丁浩带坏了,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不要脸的,他说:不给我吃饭,我就吃你。
丁远边单位分房,他工龄排下来居然还在中游,选了个不错的楼层,简单装修了一下就搬了新家。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这次丁浩也有了自己的小卧室,丁妈妈对丁浩一直住校的事儿耿耿于怀,生怕自己宝贝儿子缺少了家庭温暖,对于丁浩的小房间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收拾,想着丁浩性子活泼,特意选了天蓝色的窗帘,连床上也是配套的淡蓝色床单,看着格外清爽。
大概是所有的妈妈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丁妈妈还给丁浩准备了两只糖果枕头,也是蓝色条纹的,填的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丁浩对那两只糖果枕头很是无语,不过白斌倒是挺喜欢,一来就抱着躺在床上了,挨着蹭了蹭,“挺软的。”白斌跟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卧在床上的姿势优美,身体线条流畅,配合上他的脸完全可以就地取材摄影,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他手里抱着的那两只大号糖果枕头太过甜美,跟这种气质不太搭调,不过,倒是散发出一种颓废的甜腻,瞧的人心痒痒的。
丁浩扑上去压在他跟枕头上,“我送你一个,你拿回去抱着睡?”白斌挨着丁浩,就把那两只糖果枕头丢到一边了,伸手抱住了趴在丁浩脖子里蹭了蹭,“不要,我有更好的。”
丁浩被他弄的发痒,推着他的脑袋让他起来,“白斌,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老挨着脖子喷气儿,痒死了……”越推越缠人,后来干脆压过来了,整个脑袋都快钻到丁浩的T恤衫里,丁浩慌了一下,“白斌,别,别在这,我妈还在外面呢,一会就进来了……”
抱着他的人停了一下,把脑袋伸出来,又给丁浩把衣服伸平了,头发也弄顺了,看着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好吧。”丁浩拿脑袋撞了他脑袋一下,“你还委屈上了啊你!”
白斌抵着丁浩的脑袋蹭了蹭,慢慢的亲了亲他,只是嘴唇接触,连牙齿都没有碰到,丁浩一直瞄着门,时刻注意着门锁有没有动,白斌对他的不专心很不满意,停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吧好吧,我去收拾东西。”
白斌这回来又跟上次去丁奶奶那儿一样带了一整袋齐全的洗刷用品和日常换洗的衣服,丁浩看着他跟占地盘似的摆放着各种东西,忍不住笑了,“给我留点地方啊,白斌!”
作者有话要说:白斌:浩浩你不专心……丁浩:废话!!这么多人在底下看着我能专心吗我……还有,把你爪子拿开啊,你摸哪儿呢你!!!= =+===========更新时间表放到文案上了,周一至周五大概都会晚上9点以后,大家10点来看就好了;周六三更,周日两更,这个时间不好确定,尽量提前~因为早上7点就出门上班,晚上回来现码字,所以更时间较晚,大家多包涵^_^一大章送上。11点左右送上第二章。
捡来的理由
初三算是小高考,虽然子弟学校有可以直升的高中部,但是升学要求很严格,大家都有了一点紧张,不自觉的开始加大复习力度。白斌现在也不怎么去训练了,把重心渐渐转移到功课上来,他成绩一直很稳,直升是没有问题的,丁浩的成绩也不错,只是英语还是徘徊在及格线边缘,完全靠其他科目拉分,白斌倒是挺喜欢教他英语的,尤其喜欢纠正他的发音。
董飞去训练基地的次数也明显少了,但是还坚持着,他的出发点跟白斌的不一样,课程只要不落下就可以了。只是有次董飞回来的时候眼角带了一块乌青,白斌看见了没说什么,下午给他送了一只药箱过去,委婉的提示他不要在学校带着伤到处走,被有心的揪住这伤做文章,记个过,甚至取消考试资格,都是不值得的,董飞点了点头,记下了。
一连几天没事,可周五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又带了一块乌青,捂是捂不住的,干脆包扎了一下,别人问起,就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伤的。白斌皱了眉头,跟董飞谈了一会,当天午休的时候也去了训练基地,下午丁浩一来就看到白斌右边的小半张脸都被贴了绷带,丁浩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白斌沉默一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丁浩才不信,狐疑的看着白斌那半张裹得跟个包子似的半张脸,凑过去小声问他,“是不是给人打了,啊?”
白斌挑了挑眉毛,丁浩一看这反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立刻帮着白斌撒谎,蹭蹭蹭跑去老师那儿请假,“老师,白斌得了腮腺炎,这是严重的传染性疾病,我请求带他去医院检查,然后回家休息!”丁浩骗起人来一本正经,比做报告还严肃。
老师也吓了一跳,往白斌那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半张被贴了厚厚纱布的脸,老远看着是跟肿了一样,正看着,白斌低着头还咳了一声,没错了,这腮腺炎有早发的有晚发的,症状是有点轻微发烧!
白斌丁浩这都属于是好学生,再加上这正好是周五了,下午也只有两节自习课,老师立刻同意了丁浩的请求,丁浩拿着白斌的书包当了回小跟班,一副体贴的模样,还时不时的拍拍白斌的后背,说上句,“行不行啊?能走吧?我背你吧?”
白斌走的步子顿了下,尽量不影响右边固定好的绷带,慢吞吞的回他,“行啊。”
丁浩跟没听见似的还在那安慰他,“坚持住啊白斌,加油,马上就到了……”这破孩子压根就是客套客套,完全没有背人的意思。白斌瞧着丁浩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可右脸被绷带贴住一动就僵硬,勉强扯了扯嘴角,“浩浩,扶着我吧?”
丁浩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这样?”白斌点了点头,当真把整个身体的重量移过来让他支撑,丁浩被他压的一个咧歪,伸手戳了戳他的肋骨,“白斌,你够了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受伤了。”那位腻在他身上还说的理所当然。
“你伤的那是脸,不是腿!!”
好容易把白斌弄回家,进门的时候倒是把吴阿姨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白斌一进门就能自己站直了,贴在脸上的绷带还没揭下来,说话都有点别扭,“没事儿,我在基地训练不小心蹭到的,已经做了消毒。”
吴阿姨又提了小药箱给白斌,“再擦点药什么的吧,我去炖点好吃的给你补补,成天的又训练又学习的,累坏了吧?”吴阿姨跟他们时间久了,几乎是看着白斌丁浩慢慢长大,不自觉的就心疼,“浩浩也在这儿吃吧?阿姨还买了你爱吃的鸡翅,咱们做可乐鸡翅,啊?”
丁浩哎了一声,“谢谢吴阿姨!那这回不用定量定数了吧?”丁浩以前挑食,吴阿姨生怕他长不高个儿长不结实,给丁浩鸡翅都是配合着其他的青菜吃,还提前数好了个数,白斌小时候没少帮着丁浩偷鸡翅。吴阿姨听到丁浩说,上下打量了丁浩的小身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这回比前些日子来的时候又长高了啊,不错,鼓励你几对鸡翅膀!咱们这回敞开了吃,啊。”说完,忙活着又去做饭去了。
白斌捧着小药箱去了楼上的卧室,丁浩自然跟着伺候伤患。
白斌坐在床上把小药箱递给丁浩,没等丁浩准备好就自己顺手把贴脸上的绷带撕下来了,丁浩赶紧的拿出酒精棉棒和消炎的药膏,帮着给处理下,绷带在脸上贴的时间有点久,撕下来都有胶布的白痕了。丁浩凑过去小心的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一脸的疑惑不解,“白斌,我说你这伤在哪儿呢?”
白斌伸出舌头在右边唇角舔了舔,“这里。”
丁浩这才找着一点微微的乌青,拿酒精给他擦了擦,那么一点地方,白斌不给他指出来还真找不着,丁浩挺郁闷,“这么点伤你也值得包的那么严实啊?谁看的出来。”看着白斌不说话,又动了歪脑筋,哦了一声凑过去挤兑他,“白斌,你是不是怕人看见了笑话你?是不是,嘿嘿?”
白斌看着他坏笑的模样在他ρi股上拍了一巴掌,那破孩子居然一脸‘真相被我发现了’的样子,“果然,恼羞成怒了吧?我就知道你死爱面子,那么点的伤算什么呀,你自己舔舔就好了……唔!!!”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斌含住了嘴巴,舌头伸进去搅了一通,丁浩推都推不出去,给他按着后脑勺结结实实的啃了一会儿。
这次的亲吻一点都不美好,丁浩推开白斌连连呸了几口,很是后悔,“我刚才就不该给你擦酒精!!难吃死了!”
白斌倒是笑了,自己从丁浩手里拿过消炎的药膏随便摸了一点,“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你懂?”
丁浩眨了眨眼,立刻又精神了,“白斌你真是怕丢面子才贴这么大块绷……”这回没等丁浩躲就给逮着按在身下了,不听话的孩子必须要接受教训。
丁浩再次能获得自由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绯红一片,连喘气都是断断续续的,压在他身上的白斌也有点脸红,嘴角上的药膏早就没了,幸好是可以内服的那种云南白药,不然这俩又得治了外头治里头了。
白斌的衣服被扯开了一点,丁浩可以看到他身上也有点青紫,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丁浩有点惊讶,“白斌,你这真让人打了啊?”
白斌挑了挑眉毛,似乎对丁浩的这个评语很不满意,“那个人伤的也不比我轻。”
丁浩又掀开一点看了下,还好,只是皮外伤,看着挺严重,其实过几天就消了,比起那种专门在骨头缝隙处使劲儿的阴招强多了,丁浩看了他又问,“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打伤董飞的人啊?”
白斌想了想,“不是故意伤害,是在练习对打的时候伤着的,两个人出手都太快,没收住。”
丁浩哦了一声,伸手在白斌那伤了的地方小心摸了下,“你这也是没收住?什么人啊,值得你下手这么狠?”白斌能伤成这样那位估计损失也不小,丁浩想不明白基地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乐意跟白斌董飞他们对打的愣头青,“又来新人了?不是教官吧,应该也是跟你们一样去学打拳的。”
白斌咬了咬丁浩的鼻梁,“浩浩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丁浩挺得意,小鼻子又扬起来了,“我当然聪明,那新来的是谁啊,这么厉害……?”白斌这回不回答了,对着丁浩的鼻梁舔舔咬咬的,丁浩扭着不让他咬,“哎,哎,怎么回事?你破相了也想把我弄毁容啊?不行,不行,你这太恶毒了!”
丁浩的鼻梁保卫战一直持续到吃晚饭,下楼的时候明显的瞧着比白斌那严重多了,整个儿小鼻子都是通红的。
吴阿姨看见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这小红鼻子配上丁浩一脸严肃的模样,效果太有喜感了。鉴于丁浩平时的作为,吴阿姨很迅速的就下了定论,“浩浩啊,下回下楼梯小心点,啊,可别再摔着了,你瞧这小鼻子给摔的……哈哈哈!”
白斌在旁边也噗嗤一下笑了,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抖肩膀,他跟董飞想用这个理由没用上,让丁浩捡了去了。
丁浩一脸的抑郁,默默的给了白斌一拐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鼻子被咬红了睡觉也不自觉的挡着的丁浩…… = =+
黑小子
白斌嘴角的伤没几天就消下去了,学校老师很关心他,特意嘱咐可以多休息几天,丁浩也想着休息几天,丁奶奶的身体有点差了,丁浩想回去看看老人。
从上了初三丁浩都是掐着日子过的,按以前的记忆,他这个时候才刚上初中,丁浩记得丁奶奶是在他上了初二开始身体渐渐不好起来,丁远边兄妹三个对老人都很关心,虽说是时不时的回去看看,但是都没有把老人的身体情况想象的太严重。
丁奶奶得的是高血压,这往轻了说,生活好了几乎人人都有点血压偏高,往重了说,就是身上备了不定时炸弹,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要爆炸。普通人的血压是低压80高压120,丁奶奶平时都在130上头,这有点高了,今年查体的时候医生还特意给开了点降压药,让给丁奶奶吃着,老人心疼钱,总觉得那是补品,吃了没多大效果吧还觉得浪费。
丁浩知道这高血压最关键的就是老人不能生气,注意调节饮食,多多运动,特意买了几盒比较好的拆了包装送过去,说是从医务所买的。丁奶奶对医务所的价位很放心,吃着这个药效果也明显好。
老人现在是一个人住,偶尔张蒙她妈也过来陪陪她,母女聊聊天,日子过的挺舒心。丁浩丁每天晚上都跟丁奶奶通个电话,这几天赶上双休,是在白斌家给丁奶奶打的,老人跟平时一样嘱咐丁浩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丁浩答应了,正想挂电话就又听见丁奶奶喊他,“浩浩啊,有空记得回来,咱们家院子里的石榴熟了,又红又甜,奶奶都给你留着哪!”
丁浩哎了一声,鼻子有点酸,他都能想象出丁奶奶那张慈祥的笑脸,跟小时候儿一样,手里拿着俩咧了嘴的大红石榴,一边招手一边冲他笑‘都给浩浩留着哪’……丁浩跟丁奶奶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盯着话筒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他死过一回,知道生命的可贵,也就更加无法想象丁奶奶突然离去这样的事儿……也许,该让大家更重视丁奶奶的身体,丁浩默默的想着。他记得丁奶奶去世的时候丁远边痛哭失声,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大伯和爱多事的姑姑也哭的起不来,无论有什么矛盾过节,他们都是无法改变的血亲,都是一个母亲养大的儿女,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他们是一大家子啊。
丁浩心情挺沉重,这白斌一进来就发现了,他把拿来的几件晾洗干净的衣服分类放进柜子里,挨着丁浩在床边坐下,“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白斌知道这个时候丁浩会给丁奶奶打电话,握着他的手又问,“奶奶的血压又高了?”
丁浩摇摇头,“没,那药挺管事的,血压稳定的挺好了,”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下回我去谢谢张医生。”这位张医生跟丁浩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咳,丁浩跟白斌头一回同居就是被他给抓在了床上,具体的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掀开了白斌的被子,拍着丁浩的ρi股说了句‘别装睡啦尿床的小朋友’,而且临走还送了丁浩两盒印象深刻的娃哈哈,作为回礼,丁浩送了老头一颗泡泡糖,两人至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白斌在丁浩的脸上捏了捏,他知道这是丁浩想丁奶奶了,逗着他转开注意力,“用得上人家的时候就喊张医生,用不上了就喊张老头?”
丁浩哼哼了声,瞧见白斌另放在一边的迷彩服问他,“明天去训练基地?”
白斌点点头,“你上回不是说要去看看那个人?”
丁浩来了兴趣,“那个人明天要来?”他跟着白斌去了几回,并没有瞧见那个打拳厉害的小子,听里头的兵说那家伙也是跟白斌似的托了关系送进来的,只是时间远没有白斌他们宽裕,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丁浩一直挺想去瞧瞧那位仁兄,听董飞说,年纪并不比他们大,只是拳头很硬,完全的野路子出身,打起来刹不住脚。
白斌嗯了一声,“我给你拿了一套迷彩服回来,可能号还是大点,你先穿着,等有了合适的再换。”
训练基地发了新的制服,白斌董飞他们都弄了一身,丁浩瞧着眼馋要了好几回,他个子小,一直没有他能穿的,为这跟白斌嚷嚷了好几回了,喊着要嚼钙片,被白斌拒绝了,白斌觉得丁浩这个子在同龄人里算可以的了,还有再往上长的空间,没有必要吃钙片增高,只是把丁浩要迷彩服的事默默记下了,翻找了几天给他弄来了一套。
丁浩瞧着挺满意,摸了摸那身儿海洋迷彩,明天他也穿这个神气一回!要是再有一身丛林迷彩就更帅气了,丁浩瞅着床下那双新靴子,觉得这蓝色有点忒亮,不过默默想了一下帽子也就释然了,蓝色的帽子比绿色的好戴,基地里那群兵一直拿这事儿调侃。
丁浩手指顶着那蓝白迷彩的贝雷帽转了几圈,瞧着还挺得意,口哨都吹上了。
“浩浩,你不试试衣服?”白斌洗涮完了瞧见衣服原封没动问了句,丁浩把帽子扔下早缩回被子里去了,伸出只爪子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一看就能穿上。”这是又犯懒了,白斌也不勉强他,坐在边上擦干净头发,丁浩瞧了他,“我帮你吹头发吧?”
白斌想了想,他现在还不睡要再看会儿书,等着书看完了也就差不多干了,不过丁浩要帮他吹头发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白斌没用几秒就决定了,“好,我去拿吹风机。”
白斌拿来的吹风机挺小,是旅行时用的迷你型的,平时也不怎么用它,丁浩拿到手里上下掂量了一下,“白斌这个不是玩具吧?”按开了电源吹出热风还在嘟囔,“这么点大,要吹到什么时候啊……”
“你先答应的,不可以赖皮。”被服侍的人倒是挺舒服,还拿话堵住丁浩的嘴巴,这坏孩子成天的偷懒磨滑,这种事儿不能姑息。
暖风一丝一缕的吹到头上,加上在发丝间穿Сhā的小手,按在头皮上的力度也适中,真的挺舒服,白斌闭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儿,“浩浩,你那还有别的要拿去洗的吗?吴阿姨在楼下收衣服,我把你今天的也送下去了。”白斌刚才拿衣服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可丁浩刚打完电话情绪不高,瞧着现在又好点了这才得空问他。
暖风变成冷风,交替着又吹了几次,“没有了啊,我如今除了身上穿的都给你拿走了,你没瞧见我都不敢出被窝了?”丁浩的睡衣跟白斌的一个牌子,图案也是差不多的小方格,只是丁浩的明显的要挽起一截裤腿,他个子没白斌的高,但买的型号却是跟白斌的一样,“你不会真的等我长高了再让我换新睡衣吧?”
白斌嗯了一声,不顾丁浩对睡衣的抗议只是转了个身让丁浩继续吹侧面,他喜欢丁浩跟他穿一样的,看着小孩挽起裤脚来走路就觉得特别可爱。
丁浩扒拉了下白斌的头发,确认吹干了,“好了,这个太小了,我都不敢一直吹热风。”丁浩拿着的小吹风机还挺烫的,放在白斌手里还给他,这破孩子不忘了沾点便宜,“下回要帮我服务啊。”
白斌笑了,点头说好。
丁浩的迷彩服没能穿上,他昨晚上偷懒没检查的结果就是上衣勉强能穿,裤子太大没法将就,一穿就掉裤子。
丁浩提着裤子挺郁闷,想了想还是换了身平常穿的衣服跟着白斌去了,董飞和小李司机已经在楼底下等着了。
董飞现在在白老爷子那儿住着,看着比刚来的时候内敛许多,越来越有金牌秘书长的架势,瞧见白斌过来,又惯例的喊了一声,“少爷。”丁浩今天没逗他的心情,瞧着董飞那一身的小迷彩很是羡慕,军服是最能打扮人的,这一身穿上,肩膀上别着个贝雷帽,瞧着格外的精神。
这一路去的挺顺利,没碰上几个红灯,市里车也渐渐多起来了,碰着红灯得堵车。出了市区不多远就是训练基地,那地儿远看着跟个家属大院似的,进去了就发现场地挺大,旧房子里装修的也不差,设备更是没话说。
丁浩跟着白斌来过好几回,对这儿挺熟,来了就去室内训练馆等着去了,白斌他们要先跑几圈热热身,一上来就打拳的容易拉伤肌肉。
正等着,就瞧见一个穿着迷彩的人进来了,瘦高的个子,背着个包,长的还行就是人有点黑。那黑小子闷不吭声的把包放在一边就开始对着沙袋练习起来,左右直拳、摆拳,摆肘,冲顶膝,肩靠……丁浩光听着那一声声落在沙袋上的声音就觉得这要落在身上肯定特疼,看着那黑小子对着沙袋发狠往旁边躲了躲。
小心瞧了半天丁浩就看出点事儿来了,这家伙左拳头明显比右边的拳头有力些,而且控腿能力不是很好,瞧着空踢的动作有点生硬,应该是刚开始练的。丁浩盯着那黑小子的左手看了一会,难怪了,这种力度的话白斌那脸上倒也伤的不冤枉。
那边的黑小子从进来并没有跟任何人交谈,好像眼里只能瞧见那只沙袋,没一会就打出了汗,停下脱了外套又喝了点水,然后只穿了迷彩背心继续练拳。
作者有话要说:偷窥黑小子打拳的丁浩:哦哦,只穿迷彩背心的话身材还不错嘛……就是黑了点…… =v=董飞(怒):丁浩!!!你背着少爷在看神马?你对得起少爷吗你!!!
有分寸
训练基地是轮休,假日也有不少人,有知道室内训练馆能瞧到热闹的也跟来凑场子,围了那么十来个人看他们比赛。
其实也算不上比赛,顶多就是互相交流学习下,那个黑小子一看就是喜欢实战的牛人,瞧见董飞白斌进来也不盯着沙袋了,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董飞估计也跟他打出交情了,也冲他点了点头,又低头跟白斌小声说了句什么,去中间场地跟黑小子过招去了。
白斌走到旁边,跟丁浩站一块儿看,丁浩忙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白斌,“喏,先喝点水吧,”这瓶水是特意给白斌拿的,知道他跑步流汗,要补充水分。“白斌,你是不是想让董飞先去把他体力磨下来你接茬再打?”这破孩子满脑袋都不是什么好主意,眼睛一转就往歪里想。
白斌接过水喝了两口,听见丁浩说也只是笑了笑,眼睛一直盯着场地内的黑小子,“那可不一定,董飞第一个跟他对打其实是占便宜了。”
中间场地是用围绳固定的6平方米大小的空地,做了简易防护,董飞跟那个黑小子分别戴了软头盔,帮他们掐时间的小师傅挺尽职,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还询问了下,“好了吗?”
董飞点了点头,对面的黑小子也点了点头,这家伙似乎对戴上去的头盔不太适应,还摇了摇脑袋,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倒是有几分可爱。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完全称不上可爱之说了,那就是放出笼子的野生狼崽子,拳头很硬,动作敏捷,是个长得黑又心黑的小子。
董飞跟白斌一样,是正儿八经教出来的,一招一式都是排列起来打,这黑小子完全是野生放养自学成才,从不按套路出牌,几次正面对打下来董飞就吃了亏,不过大概是跟他对打了几次有经验了,也及时作出防御,并没有伤到。
跟董飞对打的那个黑小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动作却很老练,出拳的时候完全没有留后招的意思,勾拳,摆拳,力道迅猛,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假动作,瞧着倒像是凭直觉出拳的,不把对方打趴下誓不罢休。
丁浩眼睛都睁大了,他跟着来过几回也瞧见过正规队员的对打训练,这黑小子一开始就出这么快,等下/体力就会不足了吧?
白斌瞧出丁浩的疑惑,趴在他耳边跟他解释了下,丁浩听了直眨眼,“这、这是他的热身动作?”丁浩有点犯晕,之前的那一顿捶沙袋还不算热身的,人家这才刚开始,董飞就是那开胃的菜。
果然,不到三回合董飞的点数就扣没了,那个黑小子把防护头盔摘下来扔到一边,顶着那短短的刺儿头看着白斌,“下来!”
白斌把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放到丁浩手里,又把外套也脱了,“浩浩,我去了啊。”
丁浩抱着外套冲他笑了,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那黑小子瞧见白斌下来了也没把头盔捡起来带上,犹豫了下,还是咬了个牙托,看神色明显的对那玩意儿很抵触,那表情像是给狼狗勒上了嘴套,心不甘情不愿的。
白斌向来不占人便宜,也只咬了个牙托。他们玩的是3分钟1局的,那黑小子果然是活动开了,左拳头明显的灵活了不少,第一局稍稍占了先,后两局被白斌拖住了,白斌做事儿目的性强,一招套一招的,慢慢压过那黑小子的势头,试探,引诱,扣腕,反击!
黑小子吃了几次亏,学聪明了,甚至开始慢慢模仿白斌的几个动作,都是最直接攻击力最大的几招,用的最好的还是左拳头,力量挺大,白斌都被他震回来几次,这家伙完全是用自己的拳头说话。
丁浩挑挑眉,拿矿泉水瓶碰了碰旁边的董飞,“哎,他叫什么?”
“肖良文。”董飞一直关注着场上的人,仔细思考自己还需要改进的地方。“这家伙很厉害,前两天来的时候只有左手会打拳,现在双手拳和步伐都不错了。”
丁浩哦了一声,对那个沉默的家伙越来越感兴趣,“这人挺有意思的啊。”
白斌保存着自己的力气,同时消耗着对方的,耐心的等待时机。如果是一直快速攻击的话,黑小子是要占点便宜,他拳头猛反应又快,一旦压住对方打完全可以三回合内结束,但白斌从上次受伤起就开始观察他的动作,基本上摸清了他出手的规律。
闪打!防御状态滑步!配合上假动作反击!等肖良文打空还没来得及收拳的时候一记上勾拳击中他腹部,接着另一手又是一记摆拳!
五局三胜。白斌赢。
丁浩冲过来的白斌吹了声口哨,眼睛都乐弯了,一边送水一边递毛巾,“不错,不错,白斌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能打的!”白斌还没等说话就被人从后面喊住了,“你下午还来不来训练?”
后面的肖良文已经背上包了,衣服胡乱的搭载肩膀上,头上沁出一层薄汗瞧着白斌问,“我下午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再打一场吧?”
白斌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搭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抱歉,我下午有事不在,不过明天的话可能会再来。”
肖良文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冲白斌跟董飞点点头走了。
丁浩瞅着那家伙的背影,觉得还真有点高手的风范,白斌拿过丁浩手里的衣服穿上,捏着丁浩的脸把他转回来,笑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爷爷喊咱们去那边吃饭。”
白斌这周五有事没去跟白老爷子做例行的一周汇报,周六下午特意过去补上,白斌跟跟白老爷子在书房汇报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聊起来没完,丁浩瞅着客厅的大挂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他饿了。
旁边的董飞估计也饿了,这都喝第三杯水了,董飞准备起身倒第四杯水的时候白斌跟着白老爷子从二楼小书房出来了,董飞跟丁浩连忙站起来,“白爷爷好!”
白老爷子瞧见丁浩也挺高兴的,正准备问问他在学校的近况就听见丁浩那里唱了空城计,老头乐了,“赶紧的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没外人的时候老头对孙子辈们还是很宽容的,餐桌上也不多么讲究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白老爷子年纪大了,睡的挺早,这刚看完新闻联播没大会儿就要去休息,白斌也起来说要去休息,白老爷子挺通情达理,“你们小嘛,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早睡早起的,礼拜天不上学多玩会吧。”
白斌送了白老爷子一步,摇了摇头,“不用了爷爷,我们白天训练了一天,也有点累,想要早点休息。”
白老爷子哦了一声,表示理解,看到后头丁浩也跟着站起来去二楼了又随口问了句,“白斌哪,你还跟浩浩睡一屋啊?这么大的小伙子了,有点挤吧。”
白斌扶着白老爷子,脸上倒是笑了下,“他人小不多挤,爷爷,这么多年我都跟浩浩一起,习惯了。”
白老爷子瞧了上楼梯的丁浩一眼,那破孩子正好往下边看,瞧见白老爷子看他立刻在楼梯上立正站好,笑嘻嘻的打了个军礼,白老爷子给他逗乐了,摸了摸胡子,进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丁浩老远瞧着白斌跟白老爷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心里没来由打了个突儿,他这是典型的做了亏心事心虚了,等着白斌上来就跟他咬耳朵,“你爷爷跟你说什么呢?”
白斌握着他的手带他回卧室,“没说什么,就问问你最近又淘气没。”
丁浩不信,“不对,我看着不像啊,要不我们先分开睡吧?老一个屋的让人看见……”丁浩把手从白斌手里往外抽,他瞧见董飞也上来了。白斌不肯,又握紧了些,保持着这个姿势跟董飞打了招呼,“也这么早休息?”
董飞跟没看见俩人手拉手似的,点了点头,“嗯,白天的训练挺累,我先去睡了,明天还去训练基地?”
“嗯。”
丁浩看着两人跟平常没两样儿的交谈着,忽然觉得,这是不是就是‘习惯成自然’?
白老爷子这儿是三层小楼,老人住一层,白斌跟董飞各有一个卧室在二楼,本来也有丁浩的一个,从准备了就没用过,渐渐的就放了些杂物进去,变成储藏室了。
丁浩总觉得白老爷子最后跟白斌嘀咕了些什么,还是不放心,在那跟白斌商量,“要不我们先分开睡呗?”
“不。”白斌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还挺理所当然的,“浩浩,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分开睡做什么。”
丁浩憋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说出来,“你说你这几天哪变了啊……这跟以前能比吗这!”
白斌笑了,过去抱着他挨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没事儿,我有分寸。”
丁浩对这个‘有分寸’很郁闷。怎么说,白斌这个人处事严谨绝对不是纵欲派,但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就是了,所以,这个有分寸就是为了健康定时运动。
运动的方式有很多,不过最近偏爱的是丁浩的手,丁浩摸着手里的东西上下滑动着,觉得自己真的是……适应能力越来越强了,竟然可以答应做这种事情。
白斌叫了他一声,“浩浩。”手掌在丁浩头上揉了揉,这明显的不满他走神儿。得,这少爷最近越来越挑剔了,丁浩认命的帮手里的小小斌,把以前给自己DIY的那份儿本事用了一遍儿,照顾的体贴周到,双手捧着上下交替动着……
拇指划过顶端,恶意的揉搓了下,白斌忽然拉过他吻上来,唇舌纠缠,在他嘴里舔着,嘟囔着他的名字,丁浩没来得及拿过旁边的纸巾,等从这个吻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湿漉漉的了,连衣服上也喷到了点。
丁浩气的咬了一口还在亲他的白斌,“又弄我衣服上了!你这让我怎么穿啊!”
“洗洗穿好了。”白斌的声音还带着刚才的满足,又亲了亲丁浩,丁浩觉得这可能又是那要命的地盘意识,白斌,你的洁癖呢……你对地板对窗台甚至对门的缝隙里都要求整洁的洁癖呢?
白斌抵着丁浩的额头还不忘了夸奖他,“很舒服,浩浩真厉害。”
丁浩额头上划下几道黑线,他觉得有必要跟白斌说下,“那什么,白斌你就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我这都未成年……当然你也是未成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让我这么的,厄,帮你就没一点愧疚?”
白斌想了想,“我以后也会帮你。”
不是这个问题啊喂!!丁浩嘴角都快抽了,那边吃饱喝足的人又开始啃咬着惯例的甜点,比起用手做,白斌似乎更喜欢两个人之间的亲昵,鼻尖蹭着鼻尖的,落下细小的亲吻。“浩浩,一起睡吧?”
丁浩被他的亲吻缠住,犹豫了下,也伸手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亲亲的白斌以及嘴上说不喜欢但是心里偷偷喜欢被亲亲的丁浩。=v=
重生之渣受
作者:爱看天
肖良文
礼拜天上午去的时候那个黑小子还没来,丁浩没等白斌训练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时候刚出的蓝屏手机,白老爷子给白斌弄了一个,丁浩平时拿来玩贪吃蛇,打电话来的是白露,简要说明了她今天下午要去为文艺汇演彩排,想问问白斌去看不。
丁浩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捂着嘴巴在那喊白斌,“白斌,你今天去学校看白露彩排吗——”手机里的小姑娘也喊了一嗓子,“丁浩你小声点,别喊啊你!”白露变成大姑娘了,也知道害羞了。
白斌跟董飞还在做体能训练,今天的任务排的挺满,跟带他们的小师傅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去学校了,白斌过来接了电话,跟白露解释了下,又想了想,“要不我让丁浩代替我去看看吧?都是一样的。”
丁浩摇了摇头,使劲儿做口型:我不去啊,我才不去!!
电话那边估计也是同样的内容,白斌看着丁浩笑了,揉揉丁浩的脑袋,又跟白露说了几句,“那好,我等会看看吧,如果训练结束的早我就去,是在新馆那吧?”
电话里的声音挺小,白露也就对着她哥才能这么温柔。丁浩太了解白露了,她这是想在白斌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白斌不去她就挺失望的了,这一失望,再失手,排练砸了被刷下来还不得拿自己出气啊。
丁浩想的没错,白露还真被刷下来了。
白露参加的这个各校联合文艺汇演在市里也算是个大事儿,凡是有点名气的中学都参加了。可要是想被选上,那还得经过层层筛选,优中选优,这才能送上去代表各自的学校去争取荣誉。参加这次文艺汇演的大多是高年级的学生,白露往里面一站就跟棵小葱儿似的,水嫩是挺水嫩的,就是身材线条不足啊。
白露的独舞在第二轮被刷下来了,老师瞧着她的底子好,又把她编到了一个集体舞里去,白露这没等从独舞被刷的情绪里翻过劲儿来,就又开始了排练。
那集体舞叫《剑舞江南》,名字很美,编排的也不错,是仿唐宋的舞蹈,服装还没拿来,不过听瞧见过的人说也是仿古的样式,做的相当精致。现在加上白露已经编了小二十号人在里头,瞧着老师的意思还有再往里头加人的想法,完全是人海战术,别说,效果还真不错,这一出场就很震撼。
剑舞里面有些个动作难度很大,尤其是领舞的,有几个腾空跳跃还有侧摔,实打实的落在木地板上,摔得胳膊腰上都青紫一片。之前领舞的小姑娘受不了那份儿苦,主动要让贤,老师瞧着白露身手挺利落,换了白露去试试。白露身体底子好,没几下就给练会了,这跟她之前学武也有很大关系,这武术里的动作都是一通百通的,白露做起侧摔的动作也干脆利落,瞧着比之前那个领舞的小姑娘跳的要有朝气,生机勃勃。
白露这排练的挺高兴,丁浩那儿也不闲着,两只眼都乐的眯起来了,不为别的,就是瞧见那黑小子越挫越勇,越勇越挫的劲头觉得挺有趣。
那黑小子是接近中午的的时候才来的,还是背着个包,顶着个刺儿头,一来就进场地跟白斌对上了,他现在不怎么喜欢跟董飞比划。董飞拿着自己的东西默默的站在丁浩旁边往场地里看,丁浩在一边安慰他,“没事啊,等你厉害了人家就正眼儿看你了!”
董飞觉得这句话听着不怎么像安慰人的,可瞧着丁浩一脸的真诚更是郁闷了。“看比赛吧,啊,别说话。”董飞觉得白露评价的不错,老丁家的人都不能开口说话,这一开口就生生破坏了那一张漂亮的脸,忒不和谐。
肖良文跟白斌一上来就打了三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每回都跟昨天似的被白斌在同一招扣了点,那家伙还不改,第四局的时候眼看着又要被按在软绳上打到出局,他那小背包里电话嘀铃铃的响了,这比什么都管用,那黑小子直接从台子上跳下去了,直奔那小背包,不等响第二遍就接起来了,瞧着还挺紧张,“喂?……”
肖良文站的离丁浩不远,一扭头就能瞧见他的侧脸,别说,这黑小子长的确是不赖,就是眼神太利了瞧着不大好相处。丁浩瞧的挺仔细,忽然拿胳膊撞了撞董飞,小声儿问他,“哎,你看见没?他脸上的红印子……”
董飞虽然没转过头去,但是眼神也是往那儿瞟着的,自然也瞧见了肖良文脸上的红印子,那几道从鼻梁上挠下来的抓痕离近了瞧着还挺明显的,也就是这家伙长的黑,这才不容易发现。董飞顿了下,跟丁浩小声儿的回了话,“好像是养了宠物吧,上回跟他打拳的时候还瞧见他背上也被抓了好多道儿红,出血的都有……”
丁浩挺好奇,心想这人还养宠物呢啊?瞧着也不像会伺候那种娇贵物种的啊。
正琢磨着,那边肖良文已经接完电话了,“好,我这就出去!”转身回到场地就喊了暂停,跟白斌道了个歉,“我先出去下,有点事,马上回来。”又问了白斌,“你今天先不走吧?我想跟你打完这一场。”见白斌答应了,这才抓起手机就往外跑,连自己的背包都没顾得上拿。
丁浩站在那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战斗狂人会有突然弃权逃跑的时候,再瞧瞧白斌,也正一脸感兴趣的瞧着肖良文跑步离开的背影,似乎也挺好奇是谁的电话让这小子这么紧张。白斌见丁浩看过来,就冲他招了招手,“浩浩,过来下!”
丁浩跑过去,踩着台子边缘从软绳间探了头进去,“什么事儿?”
白斌指了指丁浩手里抓着的矿泉水,“我要喝水。”
丁浩哦了一声,就要下去给他拿,“这瓶我喝过了,你等会儿,我再去给你拿一瓶新的……”这还没等下去就被白斌按住了,“我喝这个就行。”
白斌拿了丁浩手里的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丁浩瞧着他喝的慢,嘴巴含着自己用过的瓶口有点别扭,这、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间接接吻啊……丁浩上辈子试过挺多吻,就这最纯情的间接接吻没试过,抬头又瞧了一眼,白斌已经喝完了,拿最后一点水淋在脸上,拍了拍,水珠在鼻梁上滑下来,落在嘴角,又流过下巴。
丁浩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你你你、你喝个水整这么性感干嘛啊你!!
白斌低下头跟他抵着额头蹭了蹭,笑了,“谢谢你的水。”
丁浩耳尖不争气的红了,扭着头说了句不用谢。
没等一会肖良文就回来了,嘴巴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说话也不怎么灵活,“好了,我们再来。”丁浩多看了一眼,原来是牙托,心里不由惊讶了一把,这家伙刚才接电话出去不会是为了拿牙托的吧?
肖良文蔫头耷拉脑袋的,越瞧越像是被硬塞了嘴套的狼狗。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讨厌打拳带头盔以及牙托等各种防护的黑小子——肖良文。==========================昨天我被流感打败了……半夜输完点滴,晕头晕脑的回家,没来得及更新真是抱歉。先来一章,过会儿又要去输液,回来努力再写一章……天气冷,大家注意预防感冒哦!(狂打喷嚏的天天字)
野兽×2
再打的时候,那黑小子明显的改了手段,脚下的闪躲也更灵活,一看就是回去给人指点过了,可到了最后,还是用自己那一招去跟白斌较量,左手直拳,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完全是凭自己的直觉和力量把白斌的攻击扛回去!
这次是白斌后退了半步,差点歪倒,白斌有点惊讶,看着他的拳头了然的点了点头,“你的左手拳很好。”
肖良文收回拳头,冲白斌点了点头,“你防御的也很好。”出拳的人是最有发言权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拳的力量并没有给白斌带来什么伤害,大半的力道中途就被卸掉了。
白斌对这个黑小子挺有好感,这个人拳头的力量从他碰上的时候起就不停的在变强,尤其是他的左手拳,正面防御不好就会落入被压着打的境地,白斌跟他撞了下拳头,表示这局结束,“还打吗?”
肖良文看着神色也放松了些,左手跟白斌的对撞在一起,摇了摇头,“不打了,我就是想试试自己的左手能打到什么地步。”
“很不错!”白斌说的很诚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好的闪躲和防御都会受到一定的伤害,这家伙看着固执,其实走的却是最近的路。知道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这才有利于自己力量的最大发挥。白斌喜欢聪明的人,对聪明人的鼓励更是毫不吝啬,“只凭左拳的话,你在基地里也算是厉害的了。”
“当然。”肖良文倒是很不客气,背上他的背包就走了。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尤其是对自己的左手拳。这是他目前吃饭的家伙,他的自尊和骄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靠自己的拳头捍卫的。
这家伙一走室内训练室的人也都散了,董飞自发自觉的出去做体能训练了,这孩子是真受刺激了,人肖良文今天来了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压根儿就不把他当对手了。如今跟白斌也对的差不多了,估计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基地里的兵们,那些大老爷们也挺兴奋,好几个摩拳擦掌的准备自荐,这年头碰上个打架狂也不容易,人生寂寞啊。
白斌在室内馆里多休息了一会儿,丁浩在旁边陪着他,坐在软绳上飘脚玩儿,“白斌,那个肖良文挺厉害的啊?”丁浩眼睛亮晶晶的,这破孩子对什么感兴趣了都是毫不掩饰的,“我瞧着他打拳真带劲儿!董飞说他右手也挺狠,你觉出来没有?”
白斌坐在旁边正在喝水,嗯了一声,丁浩嘀嘀咕咕的又说了半天,最后掀开自己的袖子戳了戳软软的小胳膊,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也有那样的肌肉啊!”丁浩今天穿的也是一身小迷彩服,因为新发的那身儿实在是没他能穿的号,白斌就给他去买了一身差不多的,裤腿儿还是有点肥大,挽起来两折,丁浩坐在高处晃着,时不时露出一小截脚腕来。
“……崔哥还跟我打赌来着,说是下次见面能让这家伙说出三句以上的话就送我一把瑞士军刀,”丁浩说的还挺高兴,完全没注意旁边人脸色变了没,“白斌,你说崔哥这军刀不能是假的吧?我挺想要那军刀的……”
白斌没说话,伸手握住了丁浩晃来晃去的脚腕,探进裤腿里慢慢往上,丁浩吓了一跳,想起身躲开,可被软绳卡住了一下没让开,“哎!哎!这么多人看着呢啊!白斌,你注意点公众形象……”
白斌手停在丁浩小腿的地方来回顺了几下,说的挺慢的,“没人。”
白斌的掌心贴在小腿肚儿上一片温热,但丁浩却觉得跟快烙铁没什么区别,弄的他浑身不自在,扭头往旁边瞧了瞧,还真是都走光了,丁浩嘴里还嘟囔呢,“这人跑的也太快了啊,”踢了踢小短腿,想把捏着他小腿吃豆腐的爪子摔下去,“没人也不成,赶紧的放手,回头让董飞瞧见跟白爷爷去告状了啊!”
白斌最近越来越喜欢在外面跟他亲昵,丁浩有点心慌了,他也想过坦白从宽的事儿,但是没这么早啊,现在坦白只有严办的份儿,他才不吃这亏呢!
白斌一使劲儿,把丁浩从软绳上拉下来,伸手抱在了怀里,丁浩被他接住了上半身,ρi股给摔了下,幸好地上有防护的垫子摔得也不多疼,就这丁浩还挺委屈,伸手就推开那蹭过来的大脑袋,“有话好好说啊,不带动用暴力手段解决啊!你让我下来直说不就得了……唔!!”
丁浩没推开,被按着后脑勺堵住了嘴巴,被人啃啃咬咬了一顿,舌头也没逃过,含住了使劲儿吸了两口才松开,白斌抵着他的额头,气息也略微有点不稳,“浩浩,你觉得董飞打拳怎么样?”
丁浩还没从这一吻里回过神儿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更是迷糊了,“啊?啊,挺好的……”
白斌抱着他,使劲儿蹭了蹭,“那你以后可以说董飞打拳的事儿,不要总提别人。”
丁浩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不知道是白斌刚运动完身上特别暖还是怎么的,丁浩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烫起来,把头埋进白斌衣服里闷声说了句什么。
白斌听见了,眼里都含了笑,揉着他的脑袋让他出来,“哎?我没听清啊,浩浩再说一遍吧?”
“我、我说你打拳……最帅!”充当土拨鼠的人还是被抓了出来,一张小脸都憋红了,眼睛倒是很亮,白斌瞧着这双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心里像是被蜜糖塞满了,最深处都融化了,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贴近了他的,“是吗,浩浩一直在看着我?”
丁浩被他按在角落里,身后是护栏,再也无处可躲,偏了偏头还在嘴硬,“废、废话!台子上就你们俩人我不看你看谁啊……”这是自作孽,还有比这更挑逗人的么?白斌就着他偏头的姿势,慢慢的贴上去吻他,一点一点吞吃进去,含住下唇咬了一口,那人就立刻配合的张开了嘴巴,他们合作过无数次,这种小默契早已成形。
白斌伸了舌头进去巡视了领土,每一颗牙齿都不放过,直到身下的小孩不耐的唔了一声,这才卷住了他的小舌头细细品尝。舌尖与舌尖接触,滑腻的触感怎么尝也不够,手忍不住也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摸到那一片细嫩的皮肤,慢慢往上。
白斌勾住他的舌头与他缠绕着,轻微的水声滋滋作响,手指一点一点像目的地接近,终于碰到那小小的突起,跟他人一样,碰一下就硬得跟小石子一般,反应出奇的敏感可爱,忍不住捏住了来回揉搓几下……
“白、白斌!”身下的小孩不干了,咬了他嘴巴一下硬是推开了他,脸上还是红着的,“你手……拿出去啊!”连怕人看见也不顾了,自己伸了手进去往外拖,“别捏!疼死了!”
白斌不动,任丁浩把手按在自己手上,丁浩一动,他也跟着不轻不重的捏一下那儿,这一来倒是跟丁浩自己摸自己似的,那破孩子很聪明,立刻就改变了策略,“好疼……白斌,疼!”瞧着眼睛倒真是湿润了,眨一眨就有雾气漫出。
白斌手心笼罩在上面,小心碰触着,贴着他的耳朵问,“真的疼?”
身下的人抖了下,不过还是立刻点了点头,“真疼!”
白斌咬了一口眼前红透了的耳尖,也不再为难他,顺从的把手退了出来,“好吧,我们回去再试试,总会舒服的。”
丁浩刷的就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问他,“什么试试?啊?!什么舒服啊??!”
“刚才那样,”白斌给他把衣服整理好,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刚才弄的有点过分了,第一次瞧见丁浩为这哭,“我查了许多资料,理论总要结合实践的,对吧?”
对、对你妹啊!!
白斌瞧着丁浩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忽然心情大好,从软绳里跨过去,又向丁浩伸出了手示意要接住他,笑了,“浩浩,过来!我们回家了。”
丁浩瞧着眼前笑的温柔的人忽然觉得这其实也是一只野兽来的,跟肖良文那样的不同,这只一向善于伪装,被他的温和一步步引诱到巢|茓里,结果那就只有一个——剥皮拆骨的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样这样再那样然后怎样怎样……唔咿咿咿~!!!!===》陷入无限恼补狂想而脸色发白的丁浩 = =+(丁小浩,我能问一句,你那‘唔咿咿’的感叹是因为兴奋吧?是吧?XD~)==============打针归来~晚上先不要等了,码字很慢,等明天吧~大家!=3=
遭天谴了吧
回去之后果然被白斌实践到‘舒服’为止,丁浩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事儿脸皮薄点的还真干不出来,也就白斌这样的一边对着书一边下的去手。
丁浩头一回期盼着周一上课,白斌早上被校长喊去谈话,这每年一度的市三好学生又要评选了,这回听说还要上报,提前跟白斌通通气儿。白斌临走的时候给丁浩塞了盒温牛奶,昨天闹的有点晚,丁浩早晨起来都赖床没起来吃饭,只在车上啃了两口饼干,“等会记得喝,别凉了。”
丁浩嗯了一声,跟他挥了挥手,顶着俩黑眼圈儿就自己进去了,白斌看着他走了一会,确定真不会在半路睡着这才去了校长那儿。
丁浩刚进教学楼就碰上了一样顶着黑眼圈的丁泓,丁泓还跟他客气,主动打了招呼,“丁浩,你也没睡好啊?”
“啊,对,”丁浩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牛奶打开喝了一口,也顺便安慰了下他,“你也没休息好啊?”
这本是客套的话没想到一下说进丁泓心坎里去了,那老实孩子以为丁浩是真关心他,立刻跟丁浩倒起了苦水,“是啊是啊,昨天不是彩排吗?我报的单口相声被刷下来了……”
丁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失败是成功他妈,啊,多努力几次早晚能成功。”
丁泓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自己那小段子可定不成,被刷下来也没觉得多么可惜,而且,老师还让我当了剧务组的人员呢,帮着准备化妆间道具什么的……”丁浩明白了,这就是打杂的统称,看丁泓这样子还挺喜欢这份儿小工,丁浩有点疑惑,“那你这又是怎么了,剧务里有人欺负你啊?”
丁泓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看着挺为难,“也不是谁欺负了,就是有点事我不会处理……丁浩你教教我吧?有两个小姑娘为了角色争起来了,一个年纪小但是跳的挺好,一个身高合适服装能穿的上配套的,两个人谁也不服谁,老师也挺为难,让大家投票定呢,两个我都认识啊,本来想弃权的,然后其中一个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拉票说了好久,说让我一定投……”
丁浩咬着牛奶吸管打断了他,伸出根指头晃了晃,“别说了,是张蒙吧?”
丁泓很惊讶,赶紧的点头,“丁浩你真厉害,我都说的这么隐晦了你还听的出来啊?”
丁浩嘴角撇了撇,两个黑眼圈更是阴沉,“废话,我昨天也接着电话了,她还喊我给她投票哪,我靠,这都半夜十二点了她也好意思给我打个没完,正好我还没睡就给接了……”
丁泓很好奇,哎了一声,“丁浩,你这么晚没睡在干什么啊?”丁浩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咳了一声,没等解释丁泓就自己寻找了答案,一脸崇拜的看着丁浩,“我知道了!一定是在看参考书吧?丁浩你真厉害,以前我还以为你是脑子聪明呢,没想到你也这么认真刻苦啊,我以后一定向你学习!”
丁浩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点扛不住了,丁泓的眼神很纯洁,越是纯洁越让人觉得犯堵,丁浩跟他把话题歪回来,“说说张蒙那事儿吧,你今天下午去投票不啊?”
丁泓刚振奋起来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了,“啊,去啊,昨天晚上在电话里都说好了。”丁浩皱了眉,“你不会真选她吧,她想挤掉的那人是白露?”瞧见丁泓点头眉头皱得更深了,“我记得张蒙没学过舞蹈啊,怎么就敢跟白露叫上板了?”
丁泓瞅着四周没人,趴在丁浩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他跟张蒙是一个年级的,这情报也比丁浩来的灵通,再说了这张蒙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孩子,隔三差五的就爆出个小道消息也算正常,这回的消息稍微有点看头,张蒙谈了个小男朋友,是给学校资助演出服装的。
丁浩眼睛转了下,“这回还挺出息的啊,比上回的‘三人行’听着像真的,就为这要换人?不可能吧,白露那可是打小儿练的功底啊。”而且白露家那后台也算硬的了,别说给白露塞个角色了,就是白露真要定了领舞,重新赞助服装也赞助的起啊。
丁泓摇了摇头,“我听其他人说,是编舞的老师觉得张蒙跳的也不错,说要考虑整体布局,想选身高合适的上去领舞。”
丁浩明白了,这是个别人士贪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师一句话的事儿。家里大人这会也不好再出面处理,你一动作肯定就让人说啊,处理不好吧这几年小孩跟其他同学的矛盾很容易就结下了,这对学业有挺大影响;真处理吧,也无非是给那小老师再贿赂点儿,这以后让孩子知道了,尤其是白露这种性格的,那肯定反弹更大啊。
丁浩决定下午跟丁泓一块去瞧瞧,一是看看张蒙那小男友,二是瞧瞧白露小姑娘的雷霆手段,丁浩觉得白露那从小在暴风雨的洗礼下成长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心平气和的让贤。
丁浩一直跟白露没有心电感应,这回也毫不例外,白露还真心平气和的跟张蒙握手让贤了。
丁浩睡了一天,跟着丁泓来这看彩排看到这一幕,眼睛终于亮了。他瞧着白露小姑娘笑眯眯的把领舞的头饰给了张蒙,又笑眯眯的跟老师提议,“老师,我觉得应该多选几个同学一起练习一下领舞的步伐,万一演出前再有个身高不合适啊,服装不符合啊什么的也好有人替换,不缺场啊。”
编舞老师估计也觉得挺对不住白露的,听了也点了点头,又问白露,“你觉得哪几个同学跳得比较好?”
“孙彤,李婷,”白露点了几个人的名字,想了想,“她们基本功扎实,我做的那几个动作她们也能做的来……”白露这是真心在为这舞蹈考虑,张蒙在旁边伴舞还没什么,最后那几个动作挺难啊没底子的可练不好,大家费这么大劲儿排练可不能毁在她手上。
张蒙刚带上那小头饰还挺得意,一听白露在那儿建议立马就Сhā了句,“不用啊,我也做的来!我基本功也挺好的,对吧老师?”
编舞老师犹豫了下,这张蒙身条长的好,做动作还挺好看,至于基本功还真不好说,看着张蒙又嘱咐了一遍,“那你可要做好啊,别出了岔子。”这老师有点后悔了,还是在市里夺个荣誉比较重要啊。
丁泓瞧着不用投票了,松了口气,扯了扯丁浩的衣角跟他小声说话,“咱们走吧?”
丁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带丁泓从礼堂侧面绕了路进后台,躲着幕布后面猫着腰往里瞧,“再看会儿啊,急着走什么,多有意思!”
丁泓挺紧张的,再后头扯着丁浩的衣角往外拽,“别看了,啊,一会该有人来了……”舞蹈伴奏的音乐响了,整个舞台上嗡嗡的响,丁浩头也不回跟丁泓嘀咕了句,“这时候谁会来啊?”
丁泓那耳朵根兔子耳朵似的灵,还就真给听见了,哭丧着一张脸还想着扯丁浩走,“我们剧务组的组长每天都来检查舞台道具啊,咱走吧,让他抓着了要跟老师说的。”
丁浩按住了他,“别吵啊,你快看,那几个小姑娘腿还挺好看的嘿!”丁浩这破孩子是蹲着往里瞧的,这从下往上看的姿势就造成了看到的景色也有所不同,穿着一身仿古长裙的小姑娘们是赤着脚跳舞的,那脚腕上还带了银铃铛,一抬一翘的难免露出点曲线,丁浩拿手戳了戳丁泓,“哎,看第三排最左边那个,就ρi股最大的那个,啧啧,我跟你说啊,以后找就找这样的,你妈肯定喜欢,这一瞧就好生养啊哈哈!”
丁泓脸都红了,他们趴在后头大多时候只能瞧见小姑娘们的背影,本来还没什么,这被丁浩一说,再瞧视线就不由自主的往下转移,丁泓恨不得把脑袋也埋在衣服里了。
舞台上白露还是站在前排,跟张蒙隔着一个位置,白露很少记仇,可这回的事儿太窝囊,这属于作弊行为啊这,白露小姑带着点报复心理做了跟张蒙之前同样的事儿,抢正面镜头。
张蒙这破孩子平时没少踩错点儿占主位,这回也终于自己尝到了被万众阻挡的滋味,不仅是白露,还有平时跟她合不来的,刚才提名一块练习领舞被她挤下来的,大家那叫一个齐心合力啊,张蒙那份儿领舞的高兴劲儿在做高难动作第一摔的时候就给摔了个烟消云散了。
挡着正面镜头的小姑娘只听后面‘啪叽’一声,地板一震,老师腾地就站起来了,挥手让她闪开,“哎,哎,怎么回事?张蒙你再来一遍!”
张蒙扶着腰站起来咬牙又来了一遍,听着沉痛的声音就知道摔的跟上次一样惨痛,这回旁边的小姑娘都捂了眼睛只敢从指头缝里看,没办法,张蒙那脸上的表情太痛苦了,跟让人痛殴了一顿似的。张蒙这没舞蹈底子,侧摔下去也就实打实的真摔了,跳起来还挺优美,一摔就不成了。
编舞老师的脸都黑了,他之前因为张蒙这好歹走位姿势也挺不错,又鼓吹自己基本功好的,还真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这外行都能看出来张蒙不会跳啊,对张蒙的语气立刻就不怎么热情了,“哎,张蒙,我说让你再来一遍是让你跳一遍腾空前跃和侧摔!谁让你这么再摔一个ρi股蹲儿啊!再来再来!!”
白露这回没再抢镜了,特意让出好大的位置让下头老师看张蒙怎么领舞的,听着耳边那一遍遍的“再来”“再来”觉得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丁泓(努力举着):丁、丁浩,咱别看了啊,赶紧走吧,一会来人给抓住就不好了……丁浩(偷窥中):哎哎,再让我瞧会儿,我今天换了黑小子的马甲,抓住人也认不出我来……哟,那腿还挺白的嘿!================晚上9点二更,摸摸大家=w=
欠我十块
白老爷子一直教导白露,要合理利用手里有限资源,白露也觉得做事儿留个后手是对的,小姑娘觉得不能在比赛前就把自己那点儿体力折腾完了这才主动让的贤。她跟她爸看了十来年的抗日爱国片,好多回都是演英雄凯旋了,末了儿到了安全地带被自己人从背后给打了个透心凉,白露从那时候就觉得,宁可壮烈在前线上,也不能让自己人在背后给掐死,这太不光荣了啊。
天气有点转冷了,白露那帮小姑娘排练了几天也都陆续熟练了舞步,就是领舞的张蒙最后几个动作做不太好,编舞老师没办法只能让大家先下去等着,专门给张蒙腾出舞台排练了一回。张蒙还坚持的挺久,摔的鼻青脸肿的都不肯妥协,最后编舞老师跟她讲了,要是她再把脸摔坏了这演出就没她的戏了,这才抽抽搭搭的下来了。
白露跟那群小姑娘在下头裹着大衣,看张蒙摔得直喊疼,她觉得这人挺没劲,旁边坐着的是之前领舞的,瞧着张蒙摔的那惨样噗嗤乐了,“哎,人都说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做点自己能办到的不就成了吗?”她是知道自己做不来,早就让出位子来了,这张蒙自己没本事的还抢了当宝抓着不放,何苦呢。
旁边的小姑娘们听见她说,也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你说她怎么脸皮这么厚呀?赶紧的下来不就完了吗……”
“就是就是,大家都等着她一个呢!”
“不懂了吧,人家那演出服都是有人专门量好了定做的哪……这领舞本来就不是她张蒙的,她跳不来还死不认,这下吃苦头了吧!”
白露瞧着那坐在舞台上抹眼泪的张蒙,叹了口气。
白露在这感慨,丁浩也躲在幕布后头感慨,这天冷了,妹子们都穿上大衣了,小白腿是看不着了,就看见张蒙坐在地上抽搭着哭,这哭还跟别人的不一样,怎么看怎么提不起同情心来,丁浩把那句到嘴边的‘活该’咽了下去,好歹是亲戚,不说啥了。
丁浩今儿是提前来的,白斌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来瞧白露,让他先过来等着,本来丁浩还想找丁泓一块儿,可丁泓去帮忙买矿泉水去了,丁浩瞧那家伙跑腿跑的还挺开心,也没阻止,自己熟门熟路的摸到幕布后头瞧了一会儿,半天都是张蒙挨批的镜头,没一会就看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