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雪槐躺在池边,整个身子,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冷灵霜伏在他胸膛上,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偶然用脚打打水,清脆的水声便在洞子里久久回荡。
“槐哥,想什么呢?”冷灵霜抬头看雪槐,声音甜腻,象裹着一团蜜。
“什么也没想。”雪槐转眼看她。
其实雪槐说的是假话,他在想,想怎么出去,在最亲密的状况下感受了冷灵霜的温柔娇羞火热,他更觉出冷灵霜的好,也生出了更多的怜爱,无论如何,他要带冷灵霜出去,不能让她生生困死在这化魔洞里。但怎么才能出去呢?另外的洞口肯定是没有的,雪槐甚至试过了水池下的泉眼,盼望能把泉眼弄大些后借水遁出去,谁知一试,竟也有魔咒的应力,别说人,剑眼都透不出去。没有路,只有悟透天星遁魔###或凭实力破开魔咒的应力,前者雪槐没去想,他自认不是天才,又从没学过魔功,如此多的魔门高手都悟不透,他凭什么?只有从第二点上打主意。雪槐身上的东西不少,首先就是左臂上与生俱来的被封印封着的神秘大力,他常有感应,但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才能破开封印,将那受过战神与魔神双重祝福的神秘大力放出来。其次则是那三十六幅星图,星图亮起时,确实玄异惊人,可现在雪槐知道了,一定要在生死关头,左臂上被封着的神秘大力生出感应,才能唤来星图的力量。这两者,或可冲开魔咒,他都用不上,而余下的无论是七咒还是神剑灵力万屠玄功,实力都不够,想了一轮,真的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你这一问,我倒还真想起件事,我发现除了肖智,其他如杨九勾等人,对你好象都没什么敌意,甚至有一种向着你的感觉。”
“是。”冷灵霜轻轻叹了口气,道:“杨叔他们对我一直都挺好,如果不是我违犯了教规,肖智是动不了我的。”说到这里她略停一停,道:“自五百年前血魔战死,魔门元气大伤,从此分为两派,一派痛定思痛,决定再不与正教为敌,更不想那独尊天下的霸业,息隐田园,颐养天年,另一派则誓要报仇,苦练魔功,一心想要绝灭以五观三寺为首的正教,将我魔门发扬光大。”
“有这样的事?”雪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我还一直以为,所有魔门中人都是躲在暗中,时刻在想着要死灰复燃,报复正教呢。”
“不是的。”冷灵霜摇头,道:“魔门中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当看着自己的亲人永远离去,永不回来,那种锥心的痛苦,和他们所谓的正教中人,并无两样。”
“是。”雪槐点头轻叹:“失去亲人,对任何人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不论是正教中人,还是魔门中人。”
“多少年了啊,魔门和正教一直在斗,一直在流血,最亲最爱的人,看着的这一眼也许就是最后一眼,那种感觉那种痛,真的是没法形容。”冷灵霜眼中盈满泪水,哽咽道:“不是我们能忘掉仇恨,实在是我们死怕了啊。”雪槐轻拍她肩,心中也不自禁的生出感概,想:“魔门正教,数千年争斗,外人看到的是刀光血影,心里的痛,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啊,正教中人一般都是出家人,还好一点,魔门都是家族作战,父死子亡,那种痛,确是怎么也无法忘却,难怪一部份人会痛定思痛,忘记仇恨,谋求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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