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上陆,急行六日夜,到了龙尾山下。龙尾山与龙首山相对应,中间便是龙首原,整个山势其实就象一条盘龙,蜿蜒巍峨,将龙首原围在中间。这时天已傍黑,雪槐下令大军且在龙尾山下扎营,六日夜急行军,众军也有些累了,且休息一夜,明日以一日时间,经龙尾峡穿龙首原再越过龙首山,再以一夜急行,便可赶到射阳城下,迎击诸候联军。
天已全黑,军营静悄悄的,众军都已休息,雪槐却还在喝酒,他不想练功,也不想睡,胸中似有一团火,一直在熊熊燃烧。
如果定天公主只是要烧死冷灵霜一个,雪槐虽有无边的愤怒,终会接受,他会以泣血之心,成全冷灵霜为族人幸福而牺牲自我的苦心。但定天公主的变本加厉,却点燃了他心中的逆火,这把火一点燃,便再不可熄灭。
这把火里有对定天公主的失望。
这把火里更有对重振天朝梦想破灭的绝望。
这把火里还有对即将到来的尸横遍野的无边愤怒。是的,愤怒,雪槐并不想与诸候联军作战,更不想杀人,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每一条生命后面都有倚门企盼的父母,日夜守望的妻儿。但定天公主却要逼得他去杀死他们。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选择,如果没有酒,雪槐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控制自己。
夜渐深,雪槐也已微有醉意,却忽觉有异,急凝神时,却见铁流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雪槐一惊而起,道:“五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他们提前对灵霜下手了?”
“不是冷左使的事。”铁流儿摇头,道:“是诸候联军的事。”
“诸候联军?”雪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是。”铁流儿点头,道:“七弟你知道的,我没事喜欢去地底下遛达,那天我遛到霸池边诸候联军扎营处,却发现一件怪事,诸候军营中满Сhā军旗,却没有几个人,有的军营中甚至还立了不少假人,这太奇怪了,近百万大军踪影不见,却要靠假人来充数,立这些假人,想骗谁啊,我赶忙回去和六妹几个商量,大家都说不正常,推测诸候联军是听到你要迎击他们,所以偷调重兵来夹击你,立假人,是为了迷惑你的探子,以免走漏消息,只是他们再想不到,我会从地底下进去,刚好看穿了他们的小孩子把戏。”
“有这等事?”雪槐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