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流儿先是闭着眼睛的,听到惊呼声,猛地睁眼,嘻嘻一笑,随又闭上眼睛,抓着头发的手再往上扯,慢慢的把整个人都扯了出来,却是头下脚上,全身只以手肘支地,就那么倒立着。
地行术本来颇为奇异,加之铁流儿这一手也确实要点功夫,仅以手肘支撑,全身倒立,那份平衡就不好掌握,一时间彩声四起。
听到喝彩声,铁流儿乐了,翻身跃起,做个四面揖道:“在下铁流儿,外号鬼扯媳妇脚,奉承各位老少爷们个小玩意儿,见笑见笑。”
冷灵霜先前一直沉浸在幻想中,这时嘈音突停,耳边一静,自也就听到了铁流儿的话,她听雪槐说起过云山六友的事,知道铁流儿,以为雪槐也来了,急睁开眼来,却并没有见到雪槐,眼眶一下子就湿了。自上次雪槐激怒之中撞墙而出,冷灵霜就再没见过雪槐,她给天音圣母囚着,自然不知道后面的事,只以为雪槐是恼了她太傻太执着,不肯来见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伤心着,这时以为雪槐来了却又不见,从希望到失望,那眼泪自是再控制不住。
天音圣母不识铁流儿,但知道不是好路数,脸一沉,喝道:“拿了。”
这时韦绝王鹰等都已回来,定天公主手一挥,韦绝厉叱一声:“又是你这只土鳖儿,看老夫收拾你。”急扑过来。
他是铁流儿的克星,照理铁流儿该望风而遁,但铁流儿却没动,而是猛地伸手,叫道:“慢来。”扫一眼群雄,大声道:“在下这套小把戏,大伙儿可能看不上,不过没关系,正戏马上开场,我数一、二、三,大家伙都把眼睛擦亮了,一、二、三。”
三字落音,突地里惊天动地一声轰响,地皮震动,灰尘冲天而起,那种感觉,就仿佛突然之间天崩了,地裂了,所有人都惊跳起来,冷灵霜身子不能动,秀目却猛地睁大,脑中闪电般想到了雪槐,冲口而出:“槐哥。”
土尘慢慢的散去,惊看原因的群雄突地发现眼界宽了许多,大校场四面本来都是民房,这时所有的民房却都不见了,大校场本来很大,这时却更大了十倍不止。
民房哪去了呢,原来所有的民房都在刚才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里倒塌了,最奇怪的是,房倒了,却突然多了一道墙。怎么可能多出一道墙呢?难道这些民房的后面本来就有一道墙?所有人都睁眼细看,看清了,却不由自主的一齐往里吸气,却没有惊呼声。
是的,没有惊呼声,当一个东西过于惊人几致于超过人身所能承受的极限时,惊呼声也就被遗忘了。
那道墙不是普通的墙,是一道盾墙,组成墙体的不是砖,而是一面面半人多高的黝黑青冷的铁盾。盾墙后面,是无数的士兵,人人引弓搭箭,数不清的箭头在太阳光下反射着让人全身冰凉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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