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噬不过是刹那之间,过了这一瞬间,一切如常,她相信楚濯霄摸不出她的问题。
楚濯霄伸手,不是探脉,而是反手握上她的掌心,静静的攥在手中。
他的手心很暖,被药盏捂的。
她清楚的看到,他掌心中被炙伤的痂痕已落了,露出粉嫩色的肌肤。
心中不忍,她伸手接过药盏,“好吧,我喝。”
楚濯霄的脸上这才有了轻松的笑,单解衣端着药,忽的挑了下眉头,“当初‘火莲花’太过炙热,要以身化药性,不知道这‘冰蛤’……”
“我为你化就是了。”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却险些让单解衣翻了手中的碗。
举盏就口,缓缓咽着。这药腥气很大,弥漫在口中冲的直欲作呕,她知道这是“冰蛤”血为引的原因,强忍着咽了下去。
身为武者,极少有服药了的时候,想不到难得的一次服药,还是无用之药。
当碗中的药见底,她憋着肚子里翻腾的感觉,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可怕的药汁就被自己喷了出来。
一枚甜糕伸到她的唇边,裹着细细的糖粉,软糯的感觉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她也不例外。
单解衣咬了口,甜甜的糖粉在舌尖,冲散了腥气。香软滑腻的口感勾得人馋虫大动,这种手艺,除了楚濯霄,谁还能做到?
刚刚咽下一块,他又拈了枚递到她的唇边,等着她。
“我可以自己来。”面对着楚濯霄的温柔她有些尴尬,手指探向他指间的甜糕。
他的手指晃了下,让她的想法落了空,那枚甜糕被他固执的拈在手中,放在她的唇边,另外一只手圈上她的腰身,她的身体跌坐他的膝上。
手臂间的力量表达着他的心思,单解衣没有过多的争执,顺了他的意思,就着他的手,一口口的吃着。
昏迷两日,她确实饿了,两个人谁也不多话,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安静的相处。
楚濯霄少言,但是每一个动作间,都能让她感觉到珍视,呵护的郑重。
“你在害怕什么?”她抬起脸,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的每一分容颜都那么清晰,清晰的可以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表情。
楚濯霄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慢慢地凑上,啄了下。
浅浅的一吻,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相处,他的唇吮去她唇角残留的糖粉,深入她的齿间,带着糖粉的甜味,在舌尖滚动。
他的吻,炙热深沉,掌心捧着她的脸,不住的深入,夺取,侵略,占有……
浓重的呼吸,喉间凌乱的低吟,他咬着她的唇瓣,吮着她的舌尖,张扬着的热力沾染在她的身上,尽是他的气息。
他的唇,移到她的脸颊边,声音撒在她的耳畔,“我想了二十多年的父母,我却没有能力挽留住他们。我只剩下你了。”
她的手抬起,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能从楚濯霄颤抖的声音里,掠夺式的吻中感觉到他的不安,他固执的做着一切,只是很傻的想要留住她。
就如同楚雪杨对许风初的执着一样。
“你生,我伴;你死,我随。”
他的誓言,本该是让她欣喜,但可此,只余心悸。
“那你只能伴我了。”她笑的明丽,“本就是小伤无碍,又有‘冰蛤’解药,你该想的,是如何应付武林中期待的你我一战。”
“我说过,绝不对你刀剑相向。”他啮咬着她柔嫩的耳垂,呢喃,“你要武林盟主,拿去;你要楚濯霄的命,也尽管拿去。”
楚濯霄的命……
皇家的旨意……
单家的存亡……
这一切,她眼前的男子都不知晓。
她的手指,绕着楚濯霄的衣带,一寸寸的拉开,媚笑点点,“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以身为药引。”
回应她的,是他疯狂炙热的吻,是那颤抖中带着力量的手臂,是他肌肤上的热度,是两人逐渐缠绵的身姿,是缱绻之情,是吟咏低语。
她修养了三日,三日中她与楚濯霄寸步不离,她拽着他陪自己看春意渐绿山头,拉着他月下漫步把酒,缠着他比剑林间,更多的是床榻间极致的相拥沉醉。
她对他承诺,不相弃不相离。
她对他承诺,爱他一生不放。
她甚至在娓娓低语间,执着他的手,期待着青山绿水放舟江河的逍遥,遥想着儿女绕膝奔走的快乐。
昔日冷绝的冰山,早化成了潺潺流水,他的笑容胜过山间初放的桃花,眸光始终牵挂在她的身上。
没有了江湖的争夺,没有了阴谋的算计,她做着平凡的妻,在许定终生的话语中浓烈情怀。
作者有话要说:楚濯霄:“喂,我的吻戏为什么只有一句话?”
某狼:“没留言……”
楚濯霄:“为什么我的船戏连一句话都不到?”
某狼:“没留言……”
楚濯霄:“我要加戏!!!”
某狼:“没留言……”
俊美男子转身,额间朱砂殷红,爆吼出声,“听到了没有,你们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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