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年刚洗完头发,头上裹了整条浴巾,从窗户里探出头往外望:“什么事?”
于有余扬着手里薄薄的纸片:“你的火车票!”
林小年有点吃惊,飞快地跑下楼,接过于有余手里的粉色纸片,问:“真的假的?”
于有余也看着她,强忍着笑:“你这个造型挺别致。”
她才想起来,刚才太急,忘了把浴巾摘下来。
林小年的承诺是多给他250,幸好于有余同学只收100,所以,苏北海说她赚了。
还真赚了!林小年呵呵傻笑着,看来一票难求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你等着,我上楼给你拿钱!我答应的多给250,一分都不会少哦!”她说。
于有余沉下脸:“林小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这是诚心诚意。”林小年在于有余微愠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知道票不好买。”
“知道就好,那就应该好好谢谢我。”
“嗯,要不,我除了多给钱,再请你吃顿大餐?”林小年试探地问。
于有余满意了,扬起眉毛:“这还差不多。钱免了,大餐提高点规格吧!”
林小年琢磨了半天,问:“要什么规格呢?”
“厉家菜,我想吃厉家菜。”于有余想了想说。
单纯的林小年根本不知道吃一顿厉家菜要多少钱,所以爽快地答应:“没问题,就厉家菜吧!”
林小年在南教学楼门口见到苏北海,苏北海问:“车票拿到了?”
“拿到了,还是学生卧下铺!”没想到于有余真这么有路子。
“那就好。”苏北海看着林小年笑,“有余办事一向让人放心。”
林小年第一次觉得苏北海笑起来像乔怀宁,那种暖暖的气息和温度让人沉溺。
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直至跑回宿舍,林小年还在想:不可能啊,那明明是师兄苏北海!
林小年回家的那天,北京的温度-7°,风力4-5级,据说到了晚上还要继续降湿,所以她把能武装上的衣服全武装上了,也顾不得是否臃肿。
她站在学校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又碰到了于有余。他好像刚去体育馆打完球,身后还背着网球拍。大冷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运动单衣,却在不停地冒汗。
于有余瞅着林小年笑:“怎么每次见到你,穿得都像个水桶?”
“哪儿还有水?都成冰桶了。”林小年不停地往手上哈气。
看她拎着行李,于有余问:“去火车站?”
“嗯,等着打车,大约因为天冷,连出租车都不愿意出门了。”
于有余陪她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冷,自顾回去了。
等他去停车场取了车子出来,发现她还在等,于是他善心大发地说:“嘿,小黏糊,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林小年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计较!”于有余下了车,拎过她的行李往车上一扔:“等你冻僵了赶不上火车,岂不浪费了我给你买的票?”
林小年还是第一次坐如此豪华的跑车,她问于有余:“这车多少银子?”
“也就几百万吧。”
“几百万?”林小年惊叹,“你老爸贪污了多少,才能烧钱给你这么造孽啊?”
于有余差点被她的唾沫淹死,不停地咳嗽,断断续续地说:“我老爸不贪污。这车是我五哥的,他现在用不到,就借给我开着玩儿。”
林小年说话仍不客气:“你们这些高干子弟玩儿的东西真让人咂舌。”
高级跑车啊,速度的确一流,很快就到了火车站。
林小年下了车,很诚挚地跟于有余道谢,恭恭敬敬地说:“谢了,于师兄!”
于有余也跟着下了车,拎着她的行李箱冷着脸说:“程序不对,重来。”
“原形毕露!”林小年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时好时坏,喜怒无常?”
“这才像你说的话嘛,从来都这么没礼貌。”于有余抢白她。
林小年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就放我清净吧,那边都该检票了。”
“得,走吧!记得春节回来以后请我吃厉家菜,不许反悔。”于有余有种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偷偷笑得像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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