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道:“大王,我暗中观察于大王行事,举止张驰有度,从未失仪……”
郑旭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有可能会暴露真实身份,喜的是女娲娘娘看来已经扭转了对自己的敌视看法,郑旭忙打断道:“女娲娘娘过奖了……小王受之有愧。”
女娲娘娘突然道:“大王,你可还记得那年女娲神庙进香一事?”
郑旭一楞:你女娲娘娘究竟想问什么呢?!看来,真是想和自己算旧帐吧。郑旭索性答道:“小王不知此事。”
女娲娘娘脸色一红,道:“大王,那年女娲庙墙壁上题得这样一首诗: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大王难道忘记了?”
郑旭心中有些发冷,硬着头皮道:“小王这是第一次听说!”
女娲娘娘轻“咦”一声,道:“真个不知?!”
郑旭只得道:“娘娘定是猜想此诗是本王所题吗?”
女娲娘娘微微摇头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敢题诗辱我。”
郑旭嗅得味道,脑里神念飞转,大声道:“知我者,娘娘也。娘娘真是圣明,想我朝流行甲骨文,本王如想题诗最多是篆刻于龟甲之上,本王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可能把字迹篆刻进墙壁达到力透墙壁的境界?那样的功力非是修道高手不能为也。”
此话大是在理!
女娲娘娘点点头,道:“我也怀疑是他人伪作而嫁祸大王。只是那日进香,非是大王一人,而是满朝文武一齐到女娲庙进香,如果说不是大王伪作,可也难以提出佐证让我信服尽除怀疑。”
郑旭心中大喜,忙拍拍手,唤过武士,低头吩咐了几声,武士如飞般奔去。
郑旭对女娲娘娘道:“娘娘的神像遍布寰宇,本王时时可见,如想题诗亵渎娘娘,以小王猜想:难道定要恰好选择在娘娘临凡之日进香题诗?!根据娘娘所说:那年进香是在本王执政后第七个年头……”
女娲娘娘打断郑旭的分析,喃喃道:“难道真是他人欲陷害于你?”
郑旭在21世纪本就是从事商业舌辩之士,女娲娘娘刚提话头,郑旭早把她的心事捕捉得清清楚楚,忙一拍双掌,款款道来:“娘娘,以小王想来正是如此。古语云:五百年自有王者起,其间必有名世者。想我成汤天下,传至本王六百余年基业,自父王帝乙,本王帝辛,开始用帝称谓,王朝霸业,太平盛世,承平已久。朝臣文有容、比干;武有闻太师等,以此阵容,纵使本王纯粹一大白痴,想我商朝也不会被灭绝……外人欲灭我朝,必出非常之举,故本王确信:定是旁门左道之士幻化成本王之形,进香题诗冒犯娘娘,以此挑唆娘娘对小王敌视。”
女娲娘娘默然不语。
这时,武士喘着粗气奔跑而来,递给郑旭一幅画轴。郑旭接过,拆开封线束,郑旭轻轻将画轴铺展于龙案之上,道:“娘娘请看……”
女娲娘娘并不喜好丹青妙术,微微凑过头瞥上一看,画中赫然是鸿均老道的大弟子老子!女娲娘娘不以为意,道:“你说是他?”
郑旭并不直接回答,道:“娘娘,此画颇有来历,名曰:《老子八十一化图》。这人教教主老子和其唯一弟子玄都****师两人在大罗宫玄都洞八景宫,师父和徒弟都是莫测高深之辈,行事虽然诡异,但只要不干涉他人倒也罢了,可这老子却偏偏喜欢幻化成他人模样招摇撞骗!娘娘请看,这老子最喜幻化成广成子模样……娘娘,你且评评此理:一个堂堂教主却老是幻化成阐教十二弟子行事,算不算正经人?”
(注:根据《老子八十一化图》画像显示,老子多喜欢幻化成他人形象,世人皆传老子善能变化,不拘形迹)
女娲娘娘盯视着画轴,沉思不语。
郑旭见女娲娘娘心事已经打动,趁坡上驴,道:“娘娘,你表个态:这老子如是正经人,为何总是喜欢故作高深幻化成他人形象?”郑旭见女娲娘娘并不心动,更进一步,道:“如果别人是有妻女之辈,这老子纵使不趁虚而入,会不会引起别人误解?”
女娲娘娘听郑旭说得龌龊不堪,微微“哼”了一声。
郑旭故作不知,继续道:“娘娘,小王话丑礼端。前日我朝曾出现一件人命官事,娘娘可曾知道?”
女娲娘娘摇摇头。
郑旭道:“这件人命官事说来话长。在我朝有一富翁三年都未回家,一日归家,本是欢天喜地,可刚打开家门却发现妻子已经悬梁自尽!原来前日有妖道幻化成富翁模样进行欺骗,和富翁妻子共住一宿……待天明妖道去时现出原型:一花白胡子的老道!富翁妻子羞愧难当上吊身死。可这人命官事叫本王如何去断?断这妻子失贞吧,显然于理不合;断这富翁抛弃糟糠之妻有罪吧,本王乃是凡夫俗子,寸光见识,如何能判断出这妖道是否同富翁为同一人?案子至今尚悬在那里……”
女娲娘娘毕竟只是一妇道人家,对官场的事物能有多大见识?女娲娘娘道:“依大王之见呢?”
郑旭突然想道:在21世纪上网都采用实名制,为的就是杜绝做坏事后不留名之徒。郑旭道:“娘娘,不是小王多嘴。依小王愚见:人界本就为弱势群体,如再遭受神仙的幻化欺骗,人界之人多被蒙蔽,甚至无故获罪,请女娲娘娘务必杜绝神仙幻化之法,还给人界黎民以诚信!”
郑旭的话大是在理,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谁能保证神仙修道士都是良善之辈!女娲娘娘蹙眉道:“《老子八十一化图》到底是为何呢?无缘无故以教主之尊贵却喜欢幻化成广成子等模样……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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