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脸色微红,蹙眉道:“不,大王,我从明天开始闭关悟道十天。”
郑旭见女娲娘娘说得郑重,又见这女娲娘娘脸上表情忸怩,估摸着女娲娘娘虽是上古神女,毕竟仍是女人,可能是这三日三夜日夜守护自己过于劳累吧,累得女人的专例提前到来。想想女娲娘娘例假来时还身处如此寒冷的太华山之颠,郑旭顿感歉意,劝道:“娘娘,炼功也不急于一时,既然娘娘从明天开始闭关悟道,娘娘可把修炼秘籍先传给小王自行参悟就是,待娘娘出关再教小王也不迟!”
女娲娘娘展颜道:“大王心态不急不燥,不动嗜念贪功,真是难得。”
女娲娘娘转出洞外,伸手进入自己的裹胸内里,摸索片刻,取出一张丝锦,女娲娘娘见到丝锦脸色顿时写满了怜惜之情,双手把丝锦张开,却见丝锦上画着一幅巨人神像的抓图:巨人狂奔之际,左手执弓,右手拉弦满月,正当射箭之前!
画中顶天巨汉当然就是伏曦!
女娲娘娘顶着画中伏曦,怔怔地发呆,心都碎了……
不知何时,郑旭出得悬空洞,不用凑近,神识就捕捉到女娲娘娘手中的丝锦画,却见丝锦的左下角提道:射日箭道。
郑旭心道:传说中伏曦和后羿都曾射落过九日其八,那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呢?再说神仙之道,人人估计都能扯得这张弓满月,可为何传说中只有他们神射落日呢?
郑旭正在胡思乱想,女娲娘娘把手中丝锦合拢起来,道:“大王,这是伏曦哥哥遗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这本《射日箭道》是伏曦哥哥射落太阳后即兴所写,请大王务必珍惜。”
郑旭忙伸手准备接那丝锦,女娲娘娘似乎很不放心,又道:“大王,这《射日箭道》是万万不能丢弃得的!”
郑旭暗道:君子不夺人之好,既然是女娲娘娘最贵重之物,给自己观看还不如等女娲娘娘出关后再传给我的好。郑旭打定主意,道:“娘娘,这本秘籍小王还是不要的好,万一丢失必是罪过,即使不丢,如此私物秘籍粘得小王的外人气息,也是一件憾事了。”
女娲娘娘再度展颜开来,道:“大王,你真解风情,我那伏曦哥哥在这方面比你差得远了。”
郑旭朗声笑道:“伏曦是顶天立地的大神,非是无情,情含行动之中也。娘娘,你请去吧,待出关之时再教小王三昧真火同射日箭道不迟。”
女娲娘娘依言收了射日箭道,柔声关照道:“大王,你保重了。”说完便腾云驾雾而去。
想这郑旭好不容易远离汜水关,远离文武大臣和军国事务,郑旭年青心事不欲便回,踯躅在太华山之颠贪看太华山风物。
在这太华山云霄洞,本有阐教十二上仙赤精子在此参真悟道。这一日赤精子正闲坐于洞中,保养天元,突然之间元神微微抖动起来,赤精子掐指一算,便明白其中玄奥,赤精子暗道:前时广成子被纣王胡乱捉取,折磨得生生死死,自己身为阐教门人,如何能不为广成子报仇雪耻?!再者,广成子的徒弟殷效来劝说殷洪,也幸亏自己抢得先机,将殷效捉拿起来,囚禁在自己胸口的玉符结界里才保得两殿下不能相见。要不,两商朝殿下若是得相见,说到情动处,殷洪定然不可能再呆在这里伐纣辅周,岂不白白浪费自己多日的教道之力?!当然,最主要的是也好顺势了却自己的杀戒!!!
原来,那日郑旭连哄带骗终于把殷效洗脑,改弦更张欲唤回弟弟殷洪一道自立商王抵抗西岐反叛,殷效从朝歌出发便直奔太华山云霄洞,不曾想到自己的行踪意图早被赤精子算得明白,赤精子埋伏起来,出其不意,轻摇阴阳镜,一招就把殷效擒住。
赤精子同广成子两上仙形势相若,两人都收得纣王亲生儿子为徒弟!唇亡齿寒,广成子遇难都是因为徒弟殷效的“父王”郑旭新娶龙吉公主,而不得不去参加国婚之礼。这广成子遇难变节,阐教同门情深自然不会感应不出变故,只是十二上仙内部出了变节之徒,人人讳言,于是,广成子变节之后基本上没引起外界的大小波澜。
赤精子盘算道:人界有言云:欲修仙道,先修人道。自己教授给殷洪的仙道同人界至亲人道比起来,显得很是渺小,那广成子的徒弟殷效反噬就是教训!自己所在的阐教欲辅佐西岐周武王成功,自己必然得和纣王为敌……过去收得纣王亲生儿子为徒弟的起点心思――(作者猜想:一是西岐周文王父子横死,持着两殿下,奇货可据,可为阐教进身之本;二是,收得这“恶贯满盈”的纣王儿子去应那《封神榜》之数;三是其它可能理由,否则,天下众生千千万,难道十二上仙恰好就看上纣王的儿子根基深厚?!)――赤精子暗中盘算周全,捋了捋长白胡子,点点头,一丝有些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自己的脸上。
赤精子忽然见门人殷洪进得洞门,赤精子道:“徒儿,你今在此同贫道参真悟道,但你终非是了道成仙之人……”
殷洪大是惶恐,道:“师父,弟子一心参真悟道,不可谓不努力,如是还不能得证仙道,那师父把弟子接引到太华山云宵洞,到底是为了啥来的?”
赤精子心中有些尴尬,道:“徒儿,你有所不知,修道士最终目的都是为得证仙道,可这修道士不下万余,真能得证仙道又有多少呢?是故徒儿不可拘泥!”
殷洪年龄此时不过十四五岁左右,心中所思的人界天理尚未成熟,只是天真烂漫,殷洪咬着童耻的声音,道:“师父,往日你说我颇有根基,因此要我舍弃人界红尘富贵带我上得这太华山修炼悟道,现在师父又说我的根基不足以修得正果……”
赤精子捋须笑道:“如今天帝降落《封神榜》,寻常修道再没有多少意义,唯有辅佐一主定得天下,以此解得黎民倒悬,才是行下大功德!现今西岐周武王乃仁圣之主,今行天下大计,伐罪吊民。你可即下山,助子牙一臂之力。只是你有一件事掣肘。”
殷洪道:“师父,弟子在何事掣肘?”
赤精子道:“你是纣王亲子,你决不肯佐西周。”
殷洪闻言,果然脸色变化无端,反诘道:“我为什么要辅佐西周?我为什么不能去辅佐父王?”
赤精子叹了口气,道:“徒儿,你那父亲恶贯满盈,凡我阐教之人都称商朝国君为纣王。你那父亲虎狼黎民,听信妖妇之言,将你母亲逼迫疯癫,哥哥逼迫得撞铜柱而亡……你那纣王父亲更兼虎狼黎民,建设鹿台,耗费钱粮无数,施炮烙之刑……逆伦灭纪,惨酷不道,杀忠害长,淫酗无忌。天之绝商久矣,故生武周,继天立极。天心效顺,百姓来从。你之助周,尚可延商家一脉……”
纣王的罪行乃是被西周之人积累所致,凡是同西岐交好之人都把纣王的残暴背诵得如教科书一般,赤精子身为十二上仙,自然更是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殷洪道:“父不慈,子不孝。如果父王真的那么凶狠,孩儿一生都不愿意认他!”
赤精子暗道:最好你还是杀了纣王吧!原本按元始天尊授下的讨伐之策略,纣王国若不灭,便绝不能死,否则,纣王死后,如果商朝新国君十分圣明,还真不知道辅佐西周灭掉商朝有没可能性完成。
殷洪没说对待父亲纣王如何,赤精子略有缺憾,毕竟身为十二上仙,劝说徒弟亲手杀死父亲,总觉得于情于理不合,赤精子道:“徒儿,如果你同你那纣王父亲阵前相遇又该如何对付?”
殷洪道:“既然不幸有如此禽兽父亲,唯有利剑绝情,大义灭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