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望着红玉背影,沉思许久,亦不知说甚,只道:“……早些歇下。”
紫胤离去后,红玉依旧留于剑台,只听履声渐隐,竟觉夜风凄清,皎月怆然。纵在紫胤面前说,求而不得,求而既得,唯心而已。却仍是做不得那般淡然开阔,封在剑中时也未能想得有所通透,这般小女子心性怕是再过千百年也改不去。想着便心生戚苦,红玉怅然喃道:“当真……痴儿……”
百里公子
翌日,红玉在剑阁中无事,便出外往少弟子之处走动,不觉行至剑塔前。屠苏房与剑塔相临,平日无事,并无弟子靠近此处,只见巨剑悬空于中,四围有光。去向屠苏房门的石道青苔已厚,徒余房前参天老树,仍似旧时,枝叶葳蕤,树影婆娑。
当时紫胤自山下归来,自个儿便是在此瞧见他带回的小屠苏。那时屠苏虽童颜稚气,却十分沉静,少言寡语。后几年中,愈发出落得少年英俊,怎奈身世迷离,又得紫胤收作徒弟,天墉中不知多少人羡慕妒忌,自然闲言碎语也多起来。
“百里公子……屠苏……”若知今日,我当早些与你相交。
红玉在巨剑下望那厢房,伫立许久。
“你是何人?!”身后传来一声叱咤,声音不大,却有威严。
红玉转过身去,见一青年,相貌俊朗,身形高健,着高级弟子服饰,眉宇之间气势颇具熟悉之感。红玉道:“这是陵越罢。”
陵越初瞧面前红衣女子,竟有面善之感。见她又知晓自己名字,不由得一愣:“……你如何得知?”
“执剑长老的大弟子,我岂会不知。”红玉掩唇一笑,道:“陵越不必惊慌,你师父识得我。”
陵越虽感她周身剑气凛冽,并无妖魔气息,却也不甚放心,问道:“你在……百里师弟房前站了好些时候,却是为何?”
红玉侧目望向屠苏房门,眉头稍聚,道:“百里公子,是旧识了,我将他看做亲人一般……谁知……此番只是来探望罢了……”
“探望旧识……便是如此,天墉城也不可任由人随意来去!况百里师弟……远行未归。”陵越拂袖添道:“待我向掌门禀报再做定夺。”
“呵呵,是和紫胤有个几分相似。”红玉轻笑道:“他教出来的弟子,却仍是这般无趣。”
“勿要出言侮辱师尊!”陵越有些动怒,长剑出鞘,紧握于手。
红玉见他上了气,做了个揖,安抚道:“陵越莫恼,我向你赔不是。我这就去了。”说罢,便要离开。
陵越上前拦住她,道:“这位姑娘,得罪了。请随我禀报掌门。尚未确认你身份……陵越不能……”
话还未完,只听——
“陵越。”
红玉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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