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然笑道：“是啊！医院现在都安了摄像头了。”

陈曦不无得意地：“我哪知道啊！原来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咱一个穷学生，想趁着神明打盹去了，胡作非为一把，然后混到小康的队伍里去。可惜，人家安摄像头了，举头三尺有监控了，把我给抓了现行。那叫一个惨，我好说歹说，算是逃出来了，从那以后坐下病了，彻底和医院绝缘。那时候我真难啊！我哥经常跑来折磨我，时刻都想把我押回去，工作上又屡屡受挫，信心指数几乎为零了。”

李巧然：“哈哈，你的遭遇还真有代表­性­。”

陈曦意味深长地：“现在想起来，人的成功是挫出来的。我能走到今天，还真是拜那个变态的老医生所赐。不堪回首啊！想想当初靠医生的脸­色­吃饭，和沿街乞讨没区别。这种小规模的忽悠没意思，技术含量太低了，一对一的营销初级而原始，可以说是营销的冷兵器时代。只要具备一定的个人技巧就成，没劲！要搞就搞大的，否则不过瘾。”

李巧然：“我们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你哥给押回去上班了呢。”

陈曦：“差一点，后来终于逃出魔爪。更关键的是我软磨硬泡获得了他的同情，然后他托人帮我贷了一笔款，我就Сhā旗招标单­干­了，不过很快就赔了个底儿掉！”

李巧然：“怎么搞的？”

陈曦：“当时还不会把握消费者的脉搏，从美国代理了一个治失眠的药过来，东西是好东西，但是医院开发周期长，要求的扣率我们也很难达到。那点小钱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把我哥也给连累了。”

李巧然担心地：“那后来呢？”

陈曦：“后来，嘻嘻，后来就以一种荆轲刺秦王的心情重新上路了。反正也没钱还贷款了，索­性­再拼一次，把产品改头换面，又找专业的策划公司做了个全面的调研，把消费者的心理彻底研究了一遍。搞了个‘二合一’的礼品包装，一个铝箔包装的8粒药片加一瓶大枣水，价格翻了十倍。中国人了不起，送礼成风，策划公司的人深通此道，我们当时开玩笑，要是评个CCTV年度俗事排行榜，送礼二字肯定荣膺榜首。”

李巧然：“难怪你们搞了一个‘我爱你’这个名字！”

陈曦：“我哥已经被我逼到死胡同了，只好和我一起破釜沉舟，做了最坏的准备，又帮我贷了一笔款，我们找个小县城开始打广告做试点。还好，最终我们试点成功，要不然，不光没法向活着的人交代，死了都没脸见我爸了。”

李巧然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如果当时我知道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一定要劝你放弃，我怎么听着都觉着玄乎。”

陈曦：“所以老天就安排我在适当的时候把你们给丢了，呵呵。就是不想让你们拖我的后腿。现在说起来挺轻巧的，其实当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一发问，就成了陈胜。大款­精­英宁有种乎？我一发问就成了我。”

李巧然：“你这个家伙就是喜欢冒险，一个人造了这么个大气势出来，真厉害。”

陈曦：“是啊，诸多因素都不具备，把偶然做成了必然，现在想想挺玄的。不过我不是一个人。你想啊！陈胜一立志，就有个叫吴广的替他张罗，拉大旗扯虎皮的事一个人­干­怎么都显得心虚，我得找个同伙。可是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干­。我，纯度百分百的无产阶级，资历也不够，凭你再怎么忽悠，大家也觉得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半大孩子，谁搭理你呀？于是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光杆司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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