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在这挤了半个来钟头还没搞清楚呢，看您二老这样子就知道是闲着没事儿的，还是再耐心等会儿吧，反正时间有的是。”

终于人群里有往出挤的了，艾珍连忙过去接应，里应外合之后，她明白了，是免费量血压的。

艾珍敬佩地看着人群：“挺好啊！还真有为人民服务的。”

老范是经过医院熏陶的，医生的眼睛果然明察秋毫：“哎呀，要不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吧，这不是治病救人，你没看吗？那是卖药的，给你量血压是为了卖他的降压药，普天之下多少年前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了！”

艾珍不信：“你怎么把人说的这样啊!难道全国人民都是杨朱之流？拔一毛利天下都不肯？”

老范终于又找到了牢­骚­一下的机会：“这就像你让我多开药多赚钱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尊敬的艾老师！”

“这哪儿跟哪儿呀？两码事，不可能。”

艾珍一边说，一边看那几个杀出重围的老者，果然手里拎着个塑料口袋，有一个还喃喃自语：“我咋还能血压高呢？平时我很正常啊？昨晚喝了几口二锅头，血压就上来啦？这人老了就是没用啦。”

“老哥老哥，等等！”老范听不下去了，冲过去叫住老人：“您拿的是什么？”

“降压药啊，咋啦？”

老人挺惊诧，心想今天打听事儿的人可真多，本来出来遛遛弯儿，心情挺好的，还遛出病来了，这个懊恼。

老范问：“您平时血压高吗？”

“不高啊，我就纳了闷了，上周我还量过的，咋今天血压还高上了，人老啦，没用啦，谁都不待见，就病待见。”老爷子心里憋屈，浑身上下就这血压稳定得让他骄傲，这下完了，信心指数崩盘了！上了年纪的人绯闻都不怕，就怕这个。

老范措着辞解释着：“老哥，我是医生，这个血压的情况吧……比较复杂，您千万别乱吃药，是药三分毒，吃错了可不得了。我看您气­色­不像血压高的人，您还是换个地方再测一下，有的时候血压计会出故障，或者就是血压高也说不定是一过­性­的，不用吃药也能好。”

老爷子没听懂：“啥叫一过­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