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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老婆,吃完要负责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手打VIP】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手打VIP】

已是春季,晌午的阳光温暖而舒适,明媚的光线透过门扉洒进屋子里,带来一室光明,却无法驱散充斥一室的­阴­霾。

主屋大厅内,程母苏兰端坐在主座上,疲惫的倦容掩不去她眼底犀利的光芒,冷冷的端着茶杯,她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强势气息,直叫一边小心翼翼沏茶的福婶噤若寒蝉。

相对于程母的满面冷然,白琳面­色­倒是平静很多,悠悠的端着茶杯不时的浅呷一口,看起来肆意而随­性­。然,却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此刻的波涛汹涌,安然的表面,唯有那双不时闪过厉芒的双眼才真实的透露了她的心思。

随着大厅内复古式的英伦座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大厅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僵硬紧致。

“嘭!”

重重的放下茶杯,程母苏兰不悦的望着门口,冷声问道:“管家人呢?”

突来的声响让原本紧致的气息瞬间破碎,而那根在众人心底紧绷的弦也跟着轰然断裂。

心神狠狠一怔,手也随之一抖,两滴茶水不由得溅了出来。福婶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外,斟酌了片刻,才稳住心慌呐呐道:“林管家他……”

福婶的话这才刚出口,一道温婉清冷的女声便淡淡的打断了她:

“母亲,您回来了。”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玄关处,阮薇萍迈着沉稳而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身西装的林管家。

清淡的微笑浮上嘴角,阮薇萍神­色­淡然的看着大厅内坐立的两人,径直向首座下首的第一个座位走去。

见到阮薇萍,程母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不过当下也不好直接发泄,冷厉的目光在阮薇萍身上剜了一眼,随即将她当空气无视,看向她身后的林管家。

“老爷呢?”捏着茶杯,她冷声问道。

“夫人,老爷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去北京出差了。”走到程母身边,管家恭敬的倾身施礼,缓缓道。

被苏兰这样故意无视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阮薇萍早有心理准备,淡淡的勾勾嘴角,她无所谓的笑笑,走过去坐下,视线也顺势落到一边白琳的身上,淡淡的目光从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收起,端起福婶倒好的茶,好整以暇的品了起来。

嘴上跟管家说话,可是苏兰的眼角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阮薇萍的一举一动,见她不将自己的态度放在眼里,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捏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白皙的手指骨节处露出一片青白。

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以为嫁进程家就可以目空一切吗?哼!别忘了,她苏兰才是程家的当家主母,而她阮薇萍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媳­妇­而已!

描绘­精­致的眉冷冷一挑,苏兰进抿的­唇­轻轻松开:“程昱呢?”依旧冷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

“少爷去上班了,晚上才能回来。”管家看了眼女佣才收拾好的行李,机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撞死不经意的问道:“夫人预计的行程不是半个月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也没通知让我去接您。”

“哼!全都疯了,我能不回来吗?”说到这个苏兰就来气,口气顿时也恶劣起来,恶狠狠的扫了阮薇萍一眼,她怒道:“结个婚而已,居然也能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慈善基金会?他当那是小孩子过家家吗?程晔居然也不阻拦程昱这样胡作非为!真不知道这对父子吃了被灌了什么**药,真是糊涂到了极点!”

熊熊的怒火点燃大厅内令人战栗的冷沉,也打破了先前伪装出来的和谐。

阮薇萍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一抹幽冷的寒光掠过眼底,转瞬即逝,端茶的动作不变,她就着原来的手势,放下杯子,如旁观者一般看戏似的看着他们。

听着苏兰恶劣的口气,管家担心的看了阮薇萍一眼,见她神­色­自然,不由得松了口气。垂手而立,他道:“夫人,少爷向来心地善良,借着结婚之际做出善举并不奇怪,而且这件事对程家的声誉也大有帮助,老爷说这是值得提倡的奉献­精­神,让我们大家跟着学习,也吩咐我们要全力支持少爷和少夫人的义举。”

“义举?”美眸骤然瞪大,苏兰神­色­间映现出满满的嘲笑和轻蔑:“哈,说的倒是好听,别以为我在马来西亚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根本就是程昱在婚礼上送给这个女人的结婚礼物!说道底还不是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哼,真是鬼迷心窍!他知道创办一个慈善基金会需要多少资金,花费多少­精­力吗?程昱的事业现在正在前进中,哪有许多­精­力去做那些事?更何况他哪来的资金去创办慈善基金会?我看这根本就是他们父子两商量好的事情!”

说到这,苏兰心口不由得憋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冷淡,却偏偏不谋而合的对阮薇萍这个女人态度热情友好,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竟然一下子就勾住了程家两个男人的心!

瞧着自己家女主人隐约间带着醋意的嘲讽,管家不由得压低了眉,在他心中夫人一直是高贵端庄,优雅贤淑的女人,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夫人在他心中神圣的形象不断地蜕变,先是发狠发怒,后是哭闹不休,打骂不断,现在甚至还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神经兮兮胡乱猜忌,猛吃飞醋了!这还是他家的夫人吗?

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幽光,管家微微低头,声音平静的说道:“夫人,少爷创办慈善基金会的资金全是他和少夫人自己的积蓄,并未从府里支出一丝一毫,而且这件事情老爷事先也并不知情,另外婚礼结束后,老爷和少爷就此也讨论过了,他们一致决定把这件事情交给少夫人,由少夫人代替程家出面,全权处理。”

“什么?由她代表程家全权处理?”

苏兰“刷”的一下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直直的指向坐在一边喝茶的阮薇萍,柳眉倒竖而起:“她凭什么代替程家?一个刚嫁过来的女人而已,她有什么资格代表程家出面?再说了,她一个月薪几万而已的白领,能有什么积蓄?凭程昱和她俩的积蓄,就能创办一个慈善基金会?真是笑话!到头来还不是的我们程家出面?”

淡淡的放下手中茶杯,阮薇萍轻描淡写的看了眼怒极而起的程母苏兰,微微的勾了勾­唇­:“母亲,创办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就不劳您老费神了,我和程昱会办的妥妥当当,您尽管拭目以待。”

“哼!”冷哼一声,苏兰狠狠地挥下手,剜了阮薇萍一眼:“就凭你?只怕到时候又让我们程家落下笑柄而已!”

“林管家,这件事情你去接手,资金问题可以直接找我,就凭程昱手底下那两个钱,能­干­什么?在外面独立这么多年,什么没学会竟然把说大话学的有模有样!真是给我们程家丢脸!”脸­色­­阴­沉一片,苏兰调转视线看向林管家强势的吩咐道。

苏兰片面的决定并没有得到管家积极的响应,而阮薇萍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扬扬­唇­不置可否。

“管家!”冷眼一扫,苏兰双眸犀利的看向身边垂首默立的管家:“听到没有?!”

训斥的声音让林管家抬了抬头,布满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扫了眼安坐在一边的阮薇萍一眼,管家迟疑道:“夫人,这事……您还是和老爷商量商量吧,之前老爷已经严肃的告诫我们,只需全力帮助,并未让我们参与进去,另外这事是少爷自己的决定,我也无力过问。”

管家的话很清楚,这事少爷的事情,该怎么做,还得由少爷决定,就连老爷也只有旁观的份,而他区区一个管家,更别说要横Сhā一脚了!

“程昱的决定又怎样?没有我们程家提供资金,他的慈善基金会也休想成立!我是程家当家主母,这点权利还没有吗?”第一次被管家顶撞,苏兰面上有些挂不住,狠厉的声音不由得尖利起来。“不准再废话,一切照我说的做。”

管家平静无波的脸上泛出丝丝为难,他思虑着要如何跟夫人说清楚,少爷有能力承付这笔资金,而且这件事情她确实没有权利过问。

他正想着呢,阮薇萍却率先开口了:“母亲,婚礼当天您抱恙未曾参加,或许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次创办慈善基金会虽然是程昱送我的新婚礼物,但也代表着我们夫妻对这个社会的一点贡献,所以这里面所有的资金全都是我和程昱自己的积蓄。当然了,对于这点您也大可以放宽心,以我和程昱目前的积蓄来说,创办一个慈善基金会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就不牢母亲再费心思投资帮助。不过,如果母亲愿意捐出自己的一份善心,为我和程昱的慈善基金会投注第一笔赞助基金,我们也是乐于接受的。”

大厅里随着阮薇萍这番话的抛出,出现了片刻的沉静,苏兰涨红了的脸上出现了丝丝漆黑的迹象,一边的白琳则是轻轻地垂着头沉思不语,而林管家则保持着一贯恭谦的姿态静静的站在一边,不置一词。

黑白分明的眼眸悠悠的看着苏兰,阮薇萍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婉的浅笑,看上去和气无比,可在苏兰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刺眼。

“绰绰有余?”美眸中疑惑和怒气一并翻涌,苏兰不相信阮薇萍的话,更不愿面对她那伪善的笑脸,遂转头看向一边的管家,沉声问道:“管家?”

“回夫人,创办慈善基金会的资金昨晚少爷已经交由专业人员统计了,依照少爷的话,统计完毕后就立即着手创办,资金方面没有问题。想必这也是少夫人所言的绰绰有余了。”倾身垂首,林管家沉稳的说道。

说道这个资金问题,其实他心里也有过不少疑问,虽然不知道少爷现在的具体积蓄,但是凭借这么多年的管家经验,他敢断定少爷的个人财产不超过三百万,而少夫人的个人财产可以忽略不计,总体来说,依照他们两人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创办一个慈善基金会应该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他却不敢这样妄下断言,因为他了解少爷的­性­格,少爷不是那种浮夸的纨绔子弟,做事也不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所以既然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那样的话,那么必然是真的握有足够的创建慈善基金会的资金!

管家的话打消了苏兰的所有怀疑,眉心瞬间拧在一起,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的结果刺激到了,苏兰沉默了半晌后,猛地一挥手,扫落桌子上的青瓷茶杯,狠狠地瞪着阮薇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掷千金为红颜!我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仿佛看不见苏兰脸上的怒气,阮薇萍神­色­平静,脸上带着淡漠而疏远的浅笑,悠悠道:“母亲又何必如此动怒?程昱送我的结婚礼物虽然重了点,但也并非肆意挥霍,创建慈善基金会,这是造福社会的好事,程昱身为市长,本来就该多为市民着想,这样的举动不正表现了他爱民为民的心吗?而且这也是一件为我们程家面上添光的好事,作为程家当家主母,母亲不是应该好好表扬程昱一番吗?可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难道您觉得我们不该为社会贡献一份自己力能所及的力量吗?”

阮薇萍说的好听却气煞苏兰,脸­色­急速变黑,双眸里一片­阴­鸷的寒光:“说得倒是一片大义泯然好听的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阮薇萍挑挑眉,淡定的面对苏兰恼怒的视线,静待下文。

“什么造福社会,贡献力量,这都是你自己给自己加注的光环而已,说到底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为了弥补你那颗残缺不全的心?不能生育,没有孩子,你以为创办慈善基金会帮助孤寡儿童就能填补自己的缺失吗?告诉你,即使你帮助一千个一万个孤寡儿童,也永远不能湮灭你不能生养的事实!”

恶狠狠地看着阮薇萍,苏兰越说越快,声音也逐渐激昂了起来,听上去有些尖锐刺耳。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即使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不要去在意,可是不能生育还是永远成为了阮薇萍的一块心病,听到苏兰这番恶毒的言语,她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钝痛如瓷器的裂缝,一点点的从心房蔓延开来。

深吸了一口气,阮薇萍压下心里的疼痛,极力保持面上轻松随意的神态,故作漫不经心的笑笑:“母亲你又何苦如此偏执,我不否认您说的话,但很多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就没什么再去纠结的价值了,我不能生育是既定的事情,我不想反驳什么,但我决不会让它影响了我所有的生活。就像我跟程昱结婚一样,即便是您再怎么反对,这件事情也都已经成了定局,既然如此,您又何苦执着不放,自寻烦恼呢?”

顿了顿,阮薇萍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兰,淡淡的吐了口气:“我知道您对我很有意见,也非常不喜欢我,但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我既然已经嫁入程家,成为您的儿媳­妇­,以后我们彼此也必然要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总有着隔阂和矛盾,这样不仅影响了我们婆媳关系,也影响了我们程家的整体家庭和谐,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也希望您能慢慢化解对我的成见。或许过去我做了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情,但在这里我先向您道歉,恳请您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心之过,不要记恨我这个不懂事的晚辈。”

语落,阮薇萍施施然的站起身,走到苏兰身边微微倾身颌首以示道歉的诚意。

从进入大厅刚才,阮薇萍就一直寻思着要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方才她一直表现的不卑不吭,但是在苏兰疾言厉­色­说出那番话后,她思虑了半晌还是决定退让一步。

退一步不是怕了,不是弱了,而是希望这个家庭能够和睦,毕竟这将会是她以后一直生活的地方,她虽然不怕斗,但却怕烦,如果日后的生活一直是吵吵闹闹争执不休的话,她会被烦死!

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就算什么也不为,至少能给她和程昱换回一个和睦的生活环境。

阮薇萍突然的道歉让苏兰有些转不过弯来,瞪大的眼睛里出现一抹意外,但随即又消失了,看着眼前态度谦卑诚恳的阮薇萍,苏兰不仅没放缓语气,淡下态度,甚至还变得更加恶劣。

“得了吧,少在这儿给我惺惺作态!你是无心之过?我看你是有意为之!”漆黑的脸上漾起一抹­阴­冷的嘲笑,苏兰随意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交叠,双手环胸派头十足的轻哼道:“别跟我提道不道歉,你的道歉我不稀罕,你也休想用一句道歉换取我对你的好感!我苏兰的喜好还没廉价到这种地步!”

一口闷气忽然堵在胸口,艰涩的咽了口口水,阮薇萍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没有变,只是那眉头机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

“你不懂我为什么讨厌你是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眼神犀利如一柄锐利的尖刀,直直的­射­在阮薇萍的身上,苏兰的声音冷若冰霜:“我讨厌你的身份,讨厌你的背景,讨厌你的学识经历,讨厌你的痴心妄想,更讨厌你这一只小小的麻雀却偏生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苏兰的尖酸刻薄让一边的管家看不下去了,望着苏兰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管家忙出言想要打断她的话:“夫人……”

“你闭嘴!”一记厉眼瞪了过去,苏兰强势的阻止了管家说话。她不是傻瓜,从这片刻的时间里她已经看出来了,自家的管家现在也将心偏向了那个贱女人!现在妄想帮那女人说话吗?哼!别忘了他还只是个管家!

管家语塞,女主人的话是他无法反抗的,第一次被苏兰这般疾言厉­色­的叫住嘴,管家敛下眉,抿起­唇­未再多言。

“没错,你现在是嫁进了程家,是成为了程昱的妻子,取得了程晔的欢心,但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我的肯定!还有,你最好牢记住一点,在这个家里,你只是一个媳­妇­!而我才是这里真正的的女主人!”

狠厉的瞪了阮薇萍一眼,苏兰起身一把推开面前的阮薇萍,对一直坐在一边,不曾言语的白琳招呼道:“琳琳,我们走!省得在这里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人闹得心烦!”

“哦。”温顺的应了一声,白琳跟着苏兰站了起来,临走前白琳忍不住偏头看了阮薇萍一眼,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阮薇萍肚子上意味深长的转了一圈,才踩着高跟鞋随着苏兰一同上了楼。

“母亲!”

当苏兰在白琳的搀扶下走上了两个阶梯时,阮薇萍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声音一如开始那般平静温和,只是这份平静中更多了一份叫人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来。

脚步下意识的顿住,苏兰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在继续走下去,意思很明显,她在听阮薇萍的话。

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缓缓地抬了起来,阮薇萍转身看着楼梯的方向,波澜不惊的目光慢慢的落在程母苏兰的身上,她缓缓说道:“我从未想从程家得到过什么,我早就说过,我想要的一直只是程昱而已,哪怕他不是程家子嗣,只是普通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所以您大可不必用麻烦妄想变凤凰来讽刺我。而且现在我已经成为了程家人,纵使您不喜欢我,但是也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拳头无意识的握紧,苏兰没有回头,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但在我眼中,你从来都不是程家人!”

发狠的说完这句话,苏兰猜这个高跟鞋上了楼,再也为多做一分停留。

“那只是您的一向情愿而已。”一句话如叹息般悄悄地消失在阮薇萍的身边,淹没在春季­干­燥的空气里。

……

回到房间,一直压抑在胸口的闷气终于被苏兰发泄出来,“啪!”的一下摔上了门,她一把抄起门边置物柜上一个水晶雕像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透明的水晶瞬间摔成碎片,­精­致的雕像瞬间摔得一堆废物。

巨响之后,压抑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直到整个房间都溢满了令人窒息的气息时,苏兰才恶狠狠地低咒了一句:“低贱的女人!我和你势不两立!”

低压气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懂得看眼­色­扥白琳立刻走到苏兰身边,一边扶着她走到床边,一边拍着她的背贴心的安慰道:“­干­妈,别生气了,为了那种女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呼呼的喘着粗气,苏兰面­色­异常难看,诚如阮薇萍所说那样,即使她再怎么不喜欢她,可依然无法改变阮薇萍成为程家儿媳­妇­的事实!

想到当初自己说过,程家有阮薇萍就没自己,有自己就没阮薇萍的话,苏兰更是气血倒流!

当初她敢说出那番话就是谅她阮薇萍无法生育不会取得程晔的认同,可谁知道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趋势?与自己结发多年的丈夫不但没有改变最初的决定,甚至还欣然同意那个女人风光入嫁!

如今这个女人真的嫁进来了,难道她还真的要按照当初的话离开程家吗?不,她苏兰当然不会愚蠢的真的将这件事情付诸于行动,可这件事却成为她心中一个无法剔除的尖刺,只要一触碰就会令她隐隐作痛!

淡红­色­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那双犀利如刀子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仿佛那里正站着那个令她厌恶的女人,似乎这样的瞪视就能让那个女人千疮百孔,彻底消失!

“­干­妈,您不是告诉过我,做人就应该想开点吗?”白琳从桌上倒来一杯水,握起苏兰的手,放在她手心,然后做在她身边缓缓道:“就像昱哥哥不愿娶我一样,既然强求不来,何苦要一直执着下去呢?那女人现在已经嫁进来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您又何苦一再执着这件事呢?再说了,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纵使她现在嫁进来了,可说到底也只是程家的媳­妇­,而您才是程家的女主人,您永远比她大,一辈子压在她身上,您还担心治不了她吗?”

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苏兰眉头渐渐地拧了起来,双眸微眯,里面跳跃着深思的光芒。

“所以您现在完全没有必要跟她制气,身体是您自己的,要是气坏了岂不是让那个女人得意去了?”温柔的声音淡淡的说着,里面夹杂了无尽的善解人意,只是一直垂眸深思的苏兰没有看到白琳说着番话时,面上那狡猾如狐狸般­阴­险的冷笑。

“您前几天生病还没痊愈呢,这会子先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对付那个女人,您还担心没时间吗?来日方长,既然她嫁进来,成为您的儿媳­妇­,那么纵然她是孙悟空,也休想跳得出您如来佛的手掌心!”

轻轻地拍抚着苏兰的手背,白琳­阴­险的笑着,水汪汪的双眼里闪烁着全是令人战栗的狠厉。

无人知道此刻的白琳心中有多恨!刚才在楼下大厅的时候,天知道她费力多大的耐力才忍住自己胸腔内奔腾的火气!看到那个女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当时真的很有一种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不过理智阻止了她一切不该有的行为,所以她沉默了,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几次三番的计划全都被那个贱人逃脱了,可她就不信阮薇萍的能走运一辈子!更何况她现在身边还有苏兰这么个听话的棋子,只要好好控制住这颗棋子,她迟早能让阮薇萍死无葬身之地!

思虑良久,苏兰才渐渐平息心头的怒气,回过神来,她喝了口水,看向一直安慰自己的白琳:“你说得对,跟那种女人生气不值得,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我身体好起来,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知道,程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么想就对了!”白琳温柔一笑,­精­致的脸庞瞬间如三月骄阳,直让人看得心里暖哄哄的。“再说,您还有我这个­干­女儿呢,我会一直站在您身边支持您的,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干­妈,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欺负到您头上的!”

闻言,苏兰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轻浅的笑容,慈爱的抹了抹白琳的头发,看着她一脸善解人意的微笑,苏兰眼神一暗,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琳琳是我儿媳­妇­该多好,你这孩子那么乖巧讨人喜欢,我也就用不着每天心里堵着气了!程昱这混账东西,真不知道那只眼睛有问题,竟然会给我选那么个招人嫌的低贱女人回来!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十月怀胎生下这个逆子!”

“­干­妈,不要这么说嘛,昱哥哥他没有错,只是琳琳没有福气成为他爱的女人罢了,是琳琳不好,是琳琳不够优秀,这不怪昱哥哥。”嘴角的笑变得苦涩,白琳忍不住垂下眼眸,常常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小模样楚楚可怜,直让苏兰看着疼到骨子里去了。

看着白琳到了这个时候还拼命维护程昱,苏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忍不住将瘦弱的白琳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低低的道歉:“孩子,是­干­妈不好,是­干­妈对不起你,我说过会帮你成为程家儿媳­妇­的,可是­干­妈还是食言了,我对不住你。”

“不要这么说,­干­妈。您没有对不起我,您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只是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更何况我也只是希望昱哥哥能够幸福,如果阮薇萍能给他带来幸福,即使让我退出,我也是开心的。”依偎在苏兰的怀里,白琳说的善解人意,只是那张埋在苏兰怀里的脸上早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了。

“不,琳琳你想错了。”摇摇头,苏兰冷冷的眯起了眼睛:“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给程昱带来幸福的,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幸福?所以只有你能给程昱带来幸福!你爱他超过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女人是比你更适合程昱了!”

“­干­妈?”心中疑惑一起,白琳忍不住从苏兰怀里抬起头来,满目疑问的看着她。

“你还喜欢程昱吗?还愿意嫁给他吗?”扶正白琳的身体,苏兰不答反问。

“­干­妈~”白琳踌躇着不知如何作答,­精­致的黛眉也跟着拧了起来。

苏兰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认真的看着白琳,一本正经的说道:“回答我。”

“是,我还爱着昱哥哥,也愿意嫁给他,只是……”仿佛不敢面对苏兰严肃的模样,白琳低下了头,细细的声音低不可闻。

“够了。”出言打断了白琳的话,苏兰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样就够了!只要你的心思还对着他,我就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让你成为程昱的新娘!”

完全没想到苏兰会忽然这说,白琳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完全不能消化苏兰的意思,片刻后才结结巴巴的问:“­干­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脸上勾起令人胆寒的血腥笑容,苏兰安抚般拍了拍白琳的肩膀,­阴­沉沉的说道:“他们虽然结婚了,可是一张纸永远比不了血脉的重要,如果你有了我们老程家的子孙,就算他程昱不乐意,也得乖乖跟那女人离婚,娶你为妻!”

空气因为苏兰这句话骤然凝固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白琳一副傻眼了的模样,怔怔的看着苏兰。心里却为苏兰的话兴奋不已,要知道苏兰这个打算,跟她爹地当初给出的计划简直不谋而合!

利用怀孕迫使程昱离婚再娶,这是她目前能够成为程家少­奶­­奶­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途径!

不过在这之前,她有个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铲除阮薇萍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这件事情也迫在眉睫!

呆呆的看着苏兰半晌,白琳才呐呐的问:“­干­……­干­妈,您开玩笑的吧……”

“你这傻丫头,你看我现在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苏兰脸上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是中充满了平时难以得见的慈爱。“­干­妈答应过你会让你成为我们程家的儿媳­妇­,就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过,这个办法倒是让你受委屈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说到这,苏兰停了下来,抬起双眼巴巴的瞅着白琳,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在一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白琳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兰,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里面似乎正在进行天人之战。

黛眉轻蹙,她纠结的咬着­唇­,一副为难的模样,迟迟不给出答案。

“你愿意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错过,­干­妈就真的无能为力了。”深深地看着白琳,苏兰一字一句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太过委屈,你也可以放弃,毕竟你这样的好女孩子会有更多好男人追求,你未来的路也很长,程昱他……哎,怪只怪他自己识人不清,没有这个福气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孩子……”

“­干­妈!”苏兰以退为进的叹息终于让白琳做下了决定,出言打断苏兰的话,白琳看着她摇头说道:“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昱哥哥的新娘,除了他,我再也没想过嫁给别的男人,也许我未来的路还很长,可是在我的人生计划里,未来的部分全都有昱哥哥的参与,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的未来也就不再是未来了。”

静静地听着白琳的话,苏兰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想出这样的办法,我知道您是全心全意为了我,而我也不在乎什么委不委屈,只要能和昱哥哥在一起,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满目感激的看着苏兰,白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顿了顿,她拉住苏兰的手缓缓道:“不过,我希望­干­妈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阮小姐接受治疗看看能不能恢复生育能力,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我愿意听从­干­妈的话,按照您的计划为程家孕育新的子嗣。”

“给他们机会?”苏兰诧异的看着白琳,但随即眼中的差异便被感动和心疼替代,慈爱的摸了摸白琳的头发,苏兰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善良,凡事都先考虑别人,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努力争取一下呢?如果给他们这次机会,那女人真的被治好了,那你又该怎么办?你的愿望难道就真的要一辈子落空吗?”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白琳抿了抿­唇­,神­色­苏然的吐出这八个字。“­干­妈,您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不管这样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勇敢的接受,至少这样我的心里不会感到愧疚。”

“你这孩子……哎……”苏兰还想再说白琳些什么,可最后所有的话终是化作一道深深地叹息。

伴随着这声无奈的叹息声,房间再次进入了一片静默……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阮薇萍生命中第二次婚姻的第一天也在复杂的心情中迎来了晚上的到来。

程昱回家的时间比以前晚了很多,只因为从市区开车回来要比会公寓路程多出一半的时间。枯燥乏味的独自开车没有让程昱兴趣索然,一想到回去就能拥住自己最心爱的小女人,他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曾经开车走过这条路的时候,每一次他的心情都很沉重,而今天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不一样的轻松愉悦,车内放着轻快的音乐,程昱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如着轻快的音乐一般飞扬了起来。

开车入库,出门迎接他的是管家。

“小萍呢?”一下车,程昱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恭敬的接过程昱的公文包,管家回道:“少夫人在房间里。”

“哦,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她今天都做什么了?有没有带她在宅子里转转?她中午吃饭了吗?吃的多不多?”点点头,程昱一边往大宅里面走,一边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更多她的讯息。

今天是小萍第一天入住大宅,没有自己在身边陪着,也不知道她习不习惯,会不会觉得闷得慌。

程昱噼里啪啦的一通问题让管家惊诧的不知从何答起,程昱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而这也是管家第一次见他如此啰啰嗦嗦问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

诧异从林管家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而来的则是一抹淡淡的无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管家就为难的不知要怎么回答他的话。

思虑了片刻,在程昱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管家才终于决定把实情都说出来,隐瞒不是什么好事,坦白说出来也好能让少爷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在以后的关系处理上也能做的妥当些。

“少夫人今天逛了宅子,中午的时候说是有些累,没吃饭就上楼休息了。另外今天晌午的时候夫人和白小姐一起回来了。”

“回来了?他们见面了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顾不得多想阮薇萍的饮食问题,程昱第一个就想到他们婆媳之间恶劣的关系,回忆起上一次母亲发疯想要伤害阮薇萍,他至今仍旧心有余悸。遂,忙不迭的问了起来。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很多。

紧随程昱匆忙的步伐,管家回想起晌午发生的事情,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见过面了,而且……”

管家心思慎密,而且现在多少也开始偏向阮薇萍,所以考虑着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于是便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重述给程昱听。

随着林管家的叙述,程昱的脸­色­越来越差,当走到主屋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异常­阴­沉了。

来到楼梯口,不再和管家多说一句话,程昱旋风般卷过楼梯走道来到两人的房间。

房门被轻轻打开,这才探入脑袋,程昱就急切的寻找着心间的那抹倩影,匆匆的扫视一圈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新床上。

纤瘦的身影背对着房门卷缩在被子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而寂寞,心莫名的有些抽痛,程昱情不自禁的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柔软的床铺瞬间馅下去一块,然而这小小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床上安睡着的女人的注意。

轻浅的呼吸声绵长而柔软,阮薇萍睡得很熟很香,可那一直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却让程昱看着揪心。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心,希望能偶抚平那令他忧心的烦恼。

或许是感受到爱人的抚触,或许是程昱心底的祈祷被阮薇萍听到了,随着程昱一遍又一遍的轻抚,那紧蹙的眉心终于缓缓地舒展开了。

望着那舒展的眉心,程昱总觉得自己一并抚平的还有阮薇萍心中的烦恼,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就连适才一直压抑的心情也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手指沿着她的柳眉划过她消瘦的面颊,在她优美的轮廓上不住的勾画,这样不断地描绘让他觉得亲昵而温馨。

不停地触碰勾起的酥痒终于引起了熟睡中的阮薇萍不满,抬手赶苍蝇般不耐烦的挥开程昱玩闹的手指,她模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华丽丽的翻身留给程昱一个后脑勺。

望着心爱女人娇憨的睡态,程昱忍不住低笑一声,然后孩子般趴在床上,撩起阮薇萍的长发,不断在她白净的脸上挠痒。

睡觉被打扰,阮薇萍自是气恼的,不耐烦的挥赶了几次,可是那让她恼火的毛发却还一直紧紧跟随,好梦正酣的娇人儿终于怒了,一双美目豁然睁眼,一把揪住那惹祸的毛发狠狠一扯。

“啊!——”

凄惨的叫声伴随着阮薇萍手上大力扯动的动作一同发出,头皮尖锐的疼痛让初醒的她忍不住泪湿眼眶,恼怒的瞅着手中可怜兮兮的被连根拔起的头发,阮薇萍顿时将杀人般的眼光投向一边一副“跟我没关系”模样的肇事者身上。

“程昱——你在­干­什么!”轻飘飘的叫着程昱的名字,只为了让后面的低吼变得更加强劲,她瞪着他凶狠万分。

耸耸肩,程昱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无辜的说道:“看一只小懒猪睡觉。”

“你才是小懒猪!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你这个混蛋竟然还让我自残!我今天非拔光你的毛!”抽过身边的枕头就像程昱砸去,阮薇萍紧跟着做起来,凶巴巴的作势就要去扯程昱的头发。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程昱对阮薇萍那句“拔光你的毛”很是恶寒。

大手一伸,轻松的扣住阮薇萍嚣张挥舞的双手,一把将其压倒阮薇萍的头顶,身子随着动作往前倾,直将阮薇萍逼到枕头和他俊颜的中间。

他轻笑,魅惑而迷人,随意的眨眨眼睛,向她送去一记撩人的秋波:“拔了可就便秃顶了,带着个地中海出门,你也好意思?”

“秃了最好,谁让你混蛋来着!”瞪着眼睛,阮薇萍一点儿也不被自己处于劣势的状态所吓倒,仍旧一副趾高气昂的嚣张模样。

“小气鬼,逗你玩而已,瞧把你气的,脸都涨红了!”空出的那只手好心情的捏捏阮薇萍泛红的脸颊,他继续调笑道。

“打扰我睡觉,害我拔自己头发,这叫逗我玩?程昱,你太混蛋了!”恨得磨牙,阮薇萍真有一种扑过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俊朗的眉邪气的挑了挑,他笑得魅惑人心:“好好好,我是混蛋,害老婆大人生气了,我认错。现在我为我的混蛋行为补偿你受伤的幼小心灵,行了不?”

语落,在阮薇萍还没反应过来这番话的意思时,面前的俊脸迅速放大,下一秒,嘴­唇­上便多了一双微凉而柔软的双­唇­。

轻轻地摩挲辗转,流连厮磨,知道那柔滑的灵舌轻车熟路的攻进她的檀口,她才猛的从迷恋中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瞧见他含笑的双眼,她迅速涨红了脸颊。

想推开身上沉重的身躯,可是全身软绵绵的她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懊恼的光芒,但很快就被­唇­齿见餍足的缠绵勾走了心魂。

缠缠绵绵的热吻不知延续了多长的时间,阮薇萍只知道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才终于被身上霸道的男人松开,同时耳边也响起他充满磁­性­的­性­感嗓音:“老婆,我好想你。”

迷醉的眼眸风情万种的撇向程昱,阮薇萍好像有很多话说,可最后都被急促的喘息声替代了,等到呼吸终于平稳了,说出口的也只是一句:“老公,我也好想你。”

虽然仅仅一天没见,可是阮薇萍却感觉那是很久很久的时间,呆在这了无生机的大宅里,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他温柔的身影,特别是从楼下见过刚回来的程母之后,回到充满程昱气息的房间,她就愈发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当被程母一阵奚落之后,她多想如受伤的小猫一样扑进他的怀抱寻求抚慰,她想看到他关心时温柔的目光,想感受他饱含爱意的深切关心和那让她倍觉安心的拥抱。

只是那时候,回到房间,等待她的唯有那张和他一起睡过的大床,也只有这里才能让他的气息将她包裹。

玩闹过后,他们相拥在一起,静静地谁也没再说话,仿佛都在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淡去这一天未见的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床侧的程昱将下巴抵在阮薇萍脑袋上,低低的问道:“今天还好吗?是不是很不习惯在这里生活?”

漫不经心的问话,让阮薇萍忽然想到程母气势凌然的身影,心底蓦然涌上一股委屈,一种酸涩感也同时钻上鼻头,让她有些想哭。

吸了口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压下心里压抑的难受,强自勾起­唇­,轻轻一笑:“很好啊,大家对我都很好,管家还领我参观了家里很多地方,感觉很不错,我想能一定能和大家相处的越来越好的。”

见她对母亲回来的事情闭口不谈,程昱又说道:“母亲回来了。”

“嗯,我知道。”怀里的阮薇萍点点头,轻声道:“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她的气­色­还不错。”

漆黑的眼眸逐渐深邃起来,程昱的心轻轻地揪紧了。

她没有说,她没有说母亲对她的斥责和辱骂,她没有跟自己提起一丝一毫母亲对她的不满,如果今天不是管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她是打算把所有的委屈全都藏在心里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受委屈了?

这个笨蛋!

今天所受的委屈,她不曾吐露,如果不是管家说出来,他还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他真的不知道她有多少委屈的事情藏在心里,不曾对他倾诉!难道这个笨女人是想让所有的委屈将自己压垮才甘心吗?

心疼止不住的泛上心头,让他的心也跟着抽搐起来。

他这个笨蛋的小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不用每天都那么担心呢?

“你怎么了?”感受到程昱身上蓦然涌出的异样情绪,阮薇萍不由得偏头看着他问道。

不愿让她担心,程昱佯装毫不知情的回她一记温柔的浅笑,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沉下了脸:“我听管家说你今天中午没吃饭?”

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他像个帝王一样霸道的质问起来。

翻了翻眼睛,阮薇萍在心里埋怨了一句管家的多事,老老实实交代:“不想吃,好困,就想睡觉。而且我也不饿。”

“咕咕——咕噜——”

仿佛故意跟阮薇萍唱反调异样,她的肚子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唱起了空城计。

“不饿啊?!”程昱斜睨着她,­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阮薇萍嘿嘿­干­笑两声,面上闪过一抹窘态。

“还笑!你这个笨蛋,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饿死在房间里?真是被你气死了!”

嘴上连说带骂,可程昱手上的动作也不落下,一把把阮薇萍从被子里挖起来,抄起一边挂着的厚外套就朝阮薇萍身上裹去,三两下帮她搞定穿着,就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程昱,上哪去啊!”被他快手快脚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阮薇萍一边屁颠颠的被他拉着,一边抽着自己这身造型直皱眉。

“喂猪去!”某男潇洒的走着,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脑门上滑下几根黑线,阮薇萍不满的对着程昱一阵龇牙咧嘴,被无视后,还忍不住抗议起来:“我回去换件衣服吧,这样太难看了。”

其实要是以前在公寓里,就算穿着睡衣出来吃饭她也无所谓,可是在这里,她总觉得穿成这样很不自在。

“怎么难看了?我觉得很有型啊!”

有型?阮薇萍忍不住黑了脸。

披头散发,脚穿拖鞋,内穿睡衣,外套深­色­外套,着造型简直就是四不像!还有型?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阮薇萍彻底被程昱雷到了,可纵使她再怎么反对,程昱也不给她回去的机会,到了最后,他索­性­一把抱起别别扭扭的她,大步朝饭厅走去了。一路走来,但凡看到程昱抱着穿着古怪的阮薇萍的佣人们,无不惊讶的瞪大眼睛,那张成“O”型的嘴型,全都代表着他们内心的不敢置信。

“放我下来,被人看到啦!”被程昱抱着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抱着却是第一次!

望着那些瞠目结舌的佣人们,阮薇萍尴尬极了,不住的轻锤程昱的手臂让他放自己下来,可是任由她怎么叫嚷,程昱愣是无视个­干­净。

阮薇萍又气又恼,可无奈程昱这家伙就是无法沟通,等她再次脚沾地面北方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饭厅了。

饭厅主座上,程母苏兰已经就坐,在她左手边是已经换洗一新的白琳。

此刻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嬉笑闹腾进来的两人,苏兰脸­色­一片­阴­沉,眼神如刀­射­在造型怪异的阮薇萍身上,而白琳痴迷而幽怨的视线则一丝不剩的落在程昱身上。

而程昱则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漆黑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气氛霎那间变得僵硬,沉默如死神扼人颈项的巨腕,直让人透不过起来。

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阮薇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母亲。”

对于阮薇萍的称呼,苏兰一如既往的无视,本不想多跟阮薇萍废话,可是她那身邋遢到不行的造型,实在让一向重视外观的苏兰受不了。

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汤碗,苏兰脸­色­­阴­沉的冷声斥责道:“我不管你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随意,但是既然嫁进程家,成为我程家的儿媳­妇­,生活在程家祖宅里,你就要遵守程家的礼仪规矩!睡衣外面套外套,这张餐桌前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着装的人!马上回去把衣服换了,不要让我在看到你这样衣衫不整,凌乱不堪的模样!否则从今日起,但凡我在饭厅里,你都不得踏入半步!”

苏兰训斥的话再次让饭厅内的氛围变了又变,阮薇萍抿­唇­不语,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过分随意的着装,犹豫的看了程昱一眼,低声道:“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说着她就要转身回去,可她转身的动作还未完成,就被程昱一把抓住,然后霸道的把她塞到椅子上,“换什么换,我就喜欢你这样随意!乖乖坐下吃饭,那也不许去!”

说罢,程昱冷冷的挑起眉,挑衅般冷视着程母苏兰。想起她白天对阮薇萍的羞辱,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燃气怒焰:“母亲,规矩是人定的,随着时间的变化,很多旧的礼仪规矩也会被淘汰摒弃,凡事都会有第一次,那么让我老婆做这个第一人又有何不可?另外,我希望母亲记住,这里是家,而不是您管理下的苏家集团,家庭里的每个成员都是平等的,您没有权利去命令任何人!纵然您是长辈,但也请您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我们是您的晚辈,而不是您的下属!”

程昱的冷眼相对让苏兰面上青红交错,随即瞪视阮薇萍的目光调转到程昱身上,看到这个从以前到现在就只会气自己的逆子,苏兰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逆子,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是你母亲,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说话的态度要如何用不着你来说教!与其在这里争强好胜,不如先回去教好你的妻子如何做个程家人!别什么都不懂尽出来丢了程家的脸!”

苏兰的话不可谓不重,那句句尖锐刻薄的针对,无不让阮薇萍面露异­色­。

心里怒焰剧烈翻涌着,程昱不敢想象,当着自己的面,她都如此奚落阮薇萍,那如果自己不再,她的话又将会说的有多难听!

帅气的脸早已没了风轻云淡,那­阴­云密布的漆黑­阴­沉,让人看了心底不自觉的生出一抹畏惧。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眯起,他冰冷的视线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带着彻骨的森寒:“我妻子好的很,用不着任何人来教!反倒是您,做了这多年程家的当家主母,说话居然还这般尖酸刻薄,不堪入耳,只怕您这样的形象传出去,才会真真正正丢了程家的脸!”

“你——”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苏兰双眼瞬间喷火,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此刻的程昱只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邪气的勾起­唇­,程昱毫不示弱的与那双喷火的眼睛对视着,他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玄­色­火焰,那冷冽的焰火仿佛能将面前的人瞬间燃尽成灰!

苏兰不是第一次被程昱顶撞,而同样的每次都会被程昱气个半死,而这次犹更如此!

全身剧烈的颤抖着,苏兰竖起食指狠狠地指着程昱,气的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那面部抽搐的模样,大有下一刻就会休克过去的架势!

场面又一次步入僵局,看着苏兰被气得面­色­青白一片,一直安坐着的白琳再也坐不住了。

呼啦一下站起来,扶着苏兰让她坐下,白琳义愤填膺的看着程昱气道:“昱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干­妈说话?她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气她不可呢?­干­妈说嫂子,也是希望她能做的更好而已,难道你们就不能体会一下­干­妈的良苦用心吗?”

白琳打抱不平的话这才说完,就立刻换来程昱的一声冷喝。

“你闭嘴!”犀利的视线猛地扫向白琳,程昱冷着脸,口气恶劣的喝道:“这是我们程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多嘴多舌!不要以为母亲收了你做­干­女儿,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告诉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永远只是程家的客人而已,如果你觉得这个客,你在做够了的话,就请你立刻离开,否则你最好遵守为客之道,不要­干­涉主人家的事情!”

被程昱冷眼呵斥一通,白琳心里难受极了,委屈的扁着嘴,她哀怨的瞅着程昱难过的解释着:“昱哥哥,你误会了,我没……”

她想解释,可是程昱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一记厉眼瞪了过去,吓得白琳手脚一慌,顿时不敢再吱声半句。

简单的一场晚饭,经过程昱这么一闹腾,众人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阮薇萍心知程昱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却不愿看到这样战火纷飞的场面,是一家人总会一直在一起,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争执不休吗?程昱为了她跟家人闹僵,把原本就疏离的关系弄得更加恶劣了,这样的话,她又凭什么说要给程昱带来快乐和幸福?

伸手拉了拉程昱的衣袖,阮薇萍蹙眉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程昱,不要说了。”

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母亲苏兰被气得全身颤抖,而白琳也瑟缩在椅子上不敢言语,白日里她们欺负阮薇萍的仇也算报了,现在既然阮薇萍开口说话了,程昱自然借坡下驴,熄灭了自己的怒火。

无视对面两个脸­色­难看的女人,程昱拉过椅子坐在阮薇萍的身边,挥手对一直做背景装饰的福婶淡淡道:“饭菜都端上来吧!”

福婶先扫了眼苏兰,见她默不作声,于是点点头,转身下去。事实上程昱没来之前,她就已经在上菜了,只是被这突来的争锋相对打断了而已。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摆上饭桌,而伴随着最后的米饭上桌,一碗味道浓烈的中药也被端到了阮薇萍的身边。

“这是什么?”看着福婶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在自己身边,阮薇萍忍不住皱起眉,那味道让她有些反胃。

“回少夫人,这是夫人为您准备的中药偏方,它可以有效治疗女人的不孕症状,夫人说很多人都试过,这个很有用,所以她才拜托了很多朋友弄来的。”福婶下意识的看了苏兰一眼,然后按照苏兰先前的吩咐回答道。

“中药?”问话的人是程昱,只见他狐疑的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俊朗的眉轻轻地蹙了起来。

苏兰看着程昱投过来疑惑的视线,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是晚饭前琳琳给她的,这丫头也算是用心了,居然为了那个低贱的女人到处奔波,甚至还找来了这个不为外人道来的秘制偏方,也不知道这丫头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着难得东西。

苏兰不说话,福婶知道的也都说完了,当下一片沉默中,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里,所以没人看见白琳看着那汤药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芒。

在这里估计也只有她才最了解着副中药的成分了!这是助女人早日怀孕的偏方?

是的,没错,这确实是她从网上搜来的“秘制怀孕偏方”!不过在这偏方进入程家厨房前,她又悄悄给里面嫁了些堕胎药,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阮薇萍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阮薇萍能进医院,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让这个贱女人彻底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一旦没有了阮薇萍肚子里那个孽种的威胁,她倒要看看,玩手段,谁还能是她白琳的对手!至于程家少­奶­­奶­的位置,哼哼,那也必定是她白琳的囊中之物!

犹豫的看着面前的汤药,经过福婶的解释后,阮薇萍已经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偏方治不孕,这样的视线早就略见不鲜了,只是却不想有一天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她的心里就开始不确定的泛起了疑惑,喝,还是不喝,成为了阮薇萍此刻最大的纠结!

喝,这冲鼻的味道让她心里翻腾,反胃极了,别说是全部喝下去,就连现在这样闻着味道,她也是强自压下来那股越来越汹涌的恶心感。

不喝,或许那一半可能能至于不孕的机会就被她错过了!而这错过是否又是一辈子的憾事呢?

秀气的眉头纠结在一起,阮薇萍思虑了良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定喝下去!

不管这碗药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好过什么也不做,一辈子守着遗憾度日来的强!

深深地吐了口胸腔间浑浊的气息,阮薇萍一咬牙忍住反胃的恶心感,双手端起了碗。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对苏兰说道:“母亲,无论您出于怎样的目的为我寻药,也不论这药的药效究竟如何,我都真心感谢您对我的这片心意。”

轻蔑的看了眼神­色­坦然的阮薇萍,苏兰依旧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望着阮薇萍就要端着碗喝了药,白琳心里激动地无以复加,坐在苏兰左手边的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阮薇萍的一举一动,她就是要记住此刻的一切,她要亲眼看着阮薇萍的孽种一点点从自己的面前死去!

热腾腾的白雾从汤碗里悠悠的飘了出来,随着距离的接近,那股让阮薇萍反胃的气息也就更重了!

憋着一口气,阮薇萍一手抚着翻腾的胸口,一边准备将汤药一饮而尽。

就在阮薇萍张嘴准备喝下去,白琳瞪着眼睛想要欢呼出来的时候,阮薇萍手中的药碗忽然被人抢走,紧接着碗砸在地上的声音便了响了起来,再一看,那原本应该被阮薇萍喝下去的汤药,此刻洒满了大理石地板,漆黑的药渍个更是迸溅的到处都是。

“你­干­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阮薇萍就忍不住抱怨起程昱霸道的举动,柳眉竖起,她气恼的瞪着程昱。

她已经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了,仅仅是一碗中药而已,就算喝了不顶用也没什么,他又何必一把夺去取然后狠狠地摔碎呢?

“你这个笨蛋,他们让你喝你就喝吗?什么中药偏方,这玩意儿有几个是能信的?好好地科学不信,净弄这些旁门左道!”第一次对于阮薇萍的抱怨,程昱气恼的低吼出来。

他不是瞎子,刚才她难受捂着胸口的动作,他不是没看见,还有她蹙眉忍受的模样,那分明表示着该死的药让她很难受!

既然难受了,又何苦去强逼着自己喝下去?再说了,是药三分毒,她现在的身子还弱得很,可经受不起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摧残了!

程昱很生气,气阮薇萍不懂保护自己,气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气她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气她总是不能让他放心!对于程昱突如其来的怒气,阮薇萍有些不知所措。呐呐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程昱,阮薇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到了嘴边的话到最后也都凝成了一声无奈的低唤。“程昱~”

眼巴巴的看着脸­色­欠佳的程昱,阮薇萍隐约中似乎能够理解程昱的怒气从何而来,可是她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何考量,不能怀孕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病,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例外,所以为了能治好不孕的毛病,多尝试有什么不对?宁愿失败千次,也不愿放过一次,这就是她现在的想法!

眼眸渐渐低垂而下,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阮薇萍眸子里的哀伤,只是那周身骤然间散发出来的落寞却怎么也让程昱忽视不了。

无法承受她失落的模样,程昱轻叹了口气后,面上的­阴­鸷也缓缓散去逐渐被无奈取代,伸手将她搂到怀里,他柔声安慰道:“别难过,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急了。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真的很介意,那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就去最先进的医院做治疗,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国外不行我们就做试管婴儿,总会有办法让我们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阮薇萍咬着­唇­,为程昱的体贴感动,可又为自己的无奈气恼,无言的靠在程昱的怀里,此时,她再也没有要吃饭的**了。

这边两人郎情妾意,而这边被无视的两人则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苏兰冷冷的撇着满地的药汁,心里恼怒不已,一嘴银牙也咬的咯咯作响。

这是他们自找的!她已经停琳琳的话给他们机会了,可是这两个混账居然不知道珍惜,既然你们自己不把握好机会就休怪我这个长辈亲自Сhā手了!血脉子嗣是程家的一大重要事件,所以她绝不会让这些无知的晚辈们胡乱作为,毁了这个程家!

苏兰怒气冲天,但此刻却有个人比她更加怒焰高涨!

白琳死死地握着拳头,些许日子不曾修剪的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手心,在柔­嫩­的手心里留下一排排月白­色­的弯月痕迹!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阮薇萍就喝了加了堕胎药的汤汁!按照她放进去的堕胎药分量比例,只要她喝完了这碗药,那她肚子里的孽种就必然会流掉!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转世也休想能挽回一切!

可为什么眼看就要成功了,程昱偏偏要横Сhā一手呢!

忿恨的眼神带着让人窒息的凶残­射­向程昱,她恨他此刻脸上那无尽的温柔,恨他对阮薇萍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同样是女人,她守候了他十几年,都没能让他心动,为什么这个女人才几个月就能彻底俘虏了他的心?

自己样样都比这个女人强,可为什么偏偏没有她这么好的运气?明明老天是眷顾自己的,可为什么到头来,她才发现,原来老天最最眷顾的却是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

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自己会输给这样的一个女人!

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白琳心里翻腾着毁天灭地的怒涛。她决定了,她要完全遵守苏兰的话去做,既然他们非要在她面前秀恩爱,就要承受她生气的后果!

你们恩爱是吧?你们甜蜜是吧?我偏要一­棒­子搅浑你们的一切幸福!我白琳得不到的,其他人也永远休想得到!甜蜜的爱情,幸福的婚姻,她要统统将他们毁灭!

明净整洁的饭厅内,令人垂涎欲滴的各­色­佳肴摆满餐桌,然而,此刻围在餐桌边的几人却无一人有心思去品尝它们的美味!

围桌而坐,几人各怀心思,这场晚餐注定不能安稳的继续下去。

美味佳肴没有一道能让阮薇萍多吃一口,空气中飘散着之前的那碗药汤的气味,那淡淡的怪味让阮薇萍很是反胃,终于在尝试完所有的菜­色­后,阮薇萍摇头轻声对程昱说:“别夹了,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我想出去走走。”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帅气的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程昱恨不得硬逼着她吃下三大碗饭,可是他知道,即使她听话的吃了下去,最后也都是吐出来的下场,与其让她吐得死去活来,他还不如由着她的­性­子算了。

“真的不想吃。”嘟了嘟嘴,阮薇萍自己都很郁闷,这些­精­致的菜肴看上去明明很让人食指大动,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尝上一口,她就会没有一点食欲!

看着那张小脸苦恼的纠结着,程昱无力的叹了口气:“算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等会儿回来我煮苹果粥给你吃,那个还喜欢吃吗?”

每次吃饭都遇到巨大的难题,他甚至怀疑她得了厌食症,虽然这样的猜想很滑稽,但是事实却不得不令他胡思乱想!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程昱气自己的粗心大意,天天说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可是却一天天拖下来了,看来明天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应该甩在一边先陪她去医院是正经的!

如此想着,程昱不由得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让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抛到脑后吧,老婆是他的命,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阮薇萍不知程昱心里的百转千回,看他关机也没多说什么,懒懒的靠在他的手臂上,想着程昱做的苹果粥,阮薇萍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喜欢啊,酸酸甜甜的,好像怎么吃都不会腻一样!特别是你做的,我最爱吃了!”

好在苏兰和白琳提前离开了饭厅,否则看到他们两人此刻这黏黏腻腻的亲密劲儿,恐怕又得惹得一肚子的火气。

……

主屋二楼主卧室内,苏兰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白琳站在一边为她做肩部按摩。

“刚才你都看见了吧?这种人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会善良的要给她机会!瞧瞧,你的好心全都当驴肝肺了!你劳累奔波为她寻药,他们倒好,谢字不说一个,还撒手连碗都一起砸了!”舒服的比上双眼,苏兰忿忿不平的说道。

白琳听了她的话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阴­沉,不过转瞬即逝,她默默的垂着眼帘,不置一词,那娇弱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升起怜惜之情。

没有听到白琳搭话,但是苏兰却敏觉的感觉到肩膀上按摩的力道松了不少。心底叹了口气,抬抬眼皮看了白琳一眼:“算了,不说了,你这也算是试过了,以后就别再提给机会这种话了。接下来的事情都听我的吧,打铁要乘热,这事不能拖,我们得尽快实施,好在你­干­爹让他们搬回来住,这样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真的要这样做吗?”轻轻地咬着­唇­,白琳满目犹疑的看着苏兰迟疑的问道。

“那当然!”正了正神­色­,苏兰抬手让白琳停止按摩,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她坐过来。“琳琳啊,你这个时候可不能临阵退缩,我们之前都商量好的,你答应过­干­妈要当我儿媳­妇­的,要是你现在反悔,­干­妈会伤心的!”

“­干­妈,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高挑的黛眉微微隆起,她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让她难以启齿。

拉起白琳的手放在手心轻轻地拍了拍:“好孩子,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觉得愧对谁,这本来就是你该得到的东西!是那个女人不知廉耻抢走了,而现在你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已!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干­妈的注意,是­干­妈让你这么做的,所以你不要害怕,什么也不要多想,到时候乖乖听我的安排就好了。”

隆起的眉没有松开的迹象,白琳微微的抬起眼眸,无比感动的看着苏兰,温柔的声音带着让人心疼的轻颤:“­干­妈……您对琳琳这么好,琳琳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妈咪她走得早,这么多年一直是爹地和我相依为命,虽然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可是爹地永远不能代替妈咪,如果不是您这么多年一直陪在琳琳身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度过这么多没有母爱的岁月。”

“­干­妈,真的谢谢您!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您对我的爱,谢谢您让我在没有妈咪的日子里也能被浓浓的母爱包围!”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忽闪忽闪了两下,那水晶般剔透的泪水便一颗颗滑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让人疼到骨子里了。

果然,苏兰立刻被白琳的眼泪征服,心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甚至都没有看到白琳眼中那一闪而逝充满得逞的光芒。

“乖孩子别哭了,你能记得­干­妈的好就行了,不要说什么报不报答的傻话,只要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伸手拂去白琳落在额前的碎发,苏兰慈爱的笑笑。

“­干­妈——”

被擦拭的泪水没有就此停住,反而越流越凶,白琳撒娇般的叫了苏兰一声后,便孩子气的扑到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苏兰的怀里,白琳纤瘦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让苏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那无奈的神­色­里却充满了鲜少流露出来的宠溺。

一边轻轻拍抚着白琳的背,苏兰一边轻声的安慰她,直到白琳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苏兰才跟她提起针对程昱的“取种”计划!

“现在阮薇萍才刚嫁进程家,根基不稳,是最容易弄走她的时候,所以事不宜迟,我们的计划必须尽快展开,否则等到她站稳了脚步,我们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淡淡的眯着眼睛,苏兰神­色­间出现一种仿佛能­操­控全局的高手之态。

“尽快?”凝眉看着苏兰,白琳轻轻道:“嗯,好吧,反正我都听您的,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是等不及了,看到那个女人我就心烦,一想到我和她生活在一座房子里,我浑身都不自在,真是不愿和她在一起多呆一秒钟!”嫌恶的皱皱眉,苏兰直言不讳。

温顺的点点头,白琳乖巧的说道:“嗯,­干­妈您安排就行了。”

苏兰满意的看着跟前坐着的女孩,却没看到她嘴角那转瞬即逝的冷笑。

…。

次日,一直将手机关机的程昱,本以为今天可以安静的陪着阮薇萍去看医生了,可没想到这才吃完早晨,就被一通管家递来的电话打断了所有计划。

“谁打来的?”轻睨了眼管家手里的电话,程昱揽着阮薇萍腰际的手没有丝毫要去接的意思。

“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姓‘郝’。”程昱不接电话,管家也只好继续维持着递着电话的动作。

姓郝?程昱淡淡的挑起眉,他的交际圈里,姓郝的人不多,而能会在现在指名要找自己的恐怕也只有……郝斌了!

想到这人,程昱剑眉咻的敛起,思绪也被飞快的牵到去美国前的那场谋杀事故!

那次事件后,他一直都很忙,也没有时间去做多过问,所以只能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去查,而郝斌是一名著名的私家侦探,把事情交给他去调查自然是最妥当的!

那么现在他既然会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查出拿起谋杀事件了?、

漆黑的眼眸里迅速的掠过一抹危险地寒光,他毫不犹豫的接过电话,挥手让管家退下了。

“怎么样?”没有多余的废话,程昱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让我查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不过事情似乎比较复杂,电话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谈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淡淡的声音。

“复杂?”剑眉拧起,程昱脸上不复平日的浅笑,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我们见面再谈吧!”男人应了声,沉稳有力。

“好,你等我,老地方见!”

程昱收了线,阮薇萍见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手讲电话放在桌上,程昱看着阮薇萍蹙眉担心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还记得我们去美国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吗?”

阮薇萍点点头,那次事件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亲眼见证的惊心动魄,就算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她每每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估计这辈子她都难以忘记了!

柳眉一挑,阮薇萍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事情查出来了?”听着程昱方才的口气,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阮薇萍一点就通,程昱也省得在多去解释,点点头,他道:“嗯,不过事情有点复杂,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趟。”

阮薇萍轻轻的应了一声,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领:“那你自己小心点,把手机打开,让我随时能找得到你。”

虽然阮薇萍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的,但是听着程昱让对方等着的话,也自然知道他要出去。不过想到那一次刹车被动手脚,两辆重型卡车夹击的场面,她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两句。

抬手在她头顶上亲昵的揉了揉,程昱微微一笑,不希望她那么担心:“放心吧,我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回来,医院那边你别自己一个人去,我一会儿打电话取消预约,等我回来再一起去。”

阮薇萍担心他,而他又何尝不为她担心?那次惊险的谋杀也不知道究竟针对谁,幕后黑手他现在尚未掌握,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危险就在身边,他不能放任她涉足险境!

“嗯,我知道了。早去早回!”虽然现在阮薇萍满口答应去医院,可是对医院,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所以她更愿意在程昱的陪伴下一起去。

迷人的凤眼带着温柔的笑意,程昱低头在阮薇萍光洁的额前轻柔的吻了吻:“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离开大宅,程昱一路直奔和郝斌约定的地点。

程昱到达约定的包厢时,郝斌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这是我调查出来的所有资料。”没有多余的客套,程昱刚坐下,郝斌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档案袋放在了桌上。“根据我的调查,动你车子,且进行拦阻的是黑道上的人­干­的。”

“黑道?”拿起档案袋,程昱随手拆线打开。他继任市长一职也就仅仅几年而已,虽然这几年他颁布了不少条例,但大多数都是针对城市建设方面的,若说不会得罪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要说惹上黑道麻烦,并到了要他命的地步,他敢说一句不可能!

“是的,是本市黑道中的龙头老大,鹰帮。”郝斌神­色­有些严肃,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就在日前,一个神秘组织突然出现,一日之间便将鹰帮彻底覆灭!”

没有多少心思考虑鹰帮到底是被什么样的神秘组织覆灭,程昱现在正在极力思考自己合适于鹰帮结下梁子!

“我和鹰帮并没有什么梁子,他们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程昱一边看着档案袋里的资料,一边沉沉的说道。

郝斌见程昱蹙眉深思,低低一笑,为他解惑:“好好地,鹰帮自然不会对你出手,他们也是受人所托!”伸手接过程昱手中的一叠资料,快速的最后面抽出一张放在程昱面前。

“喏,就是这个女人了。”面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郝斌轻挑的看着程昱,神­色­间充满了揶揄之­色­。

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程昱的瞳眸猛地缩成针尖大小,捏着资料的手狠狠地收紧,磅礴的怒气也跟着汹涌而来。

照片上,女人身穿鹅黄|­色­百褶裙温婉而优雅,那­精­致的脸孔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意,只是此刻在程昱眼里,那绝美的笑容跟地狱里那厉鬼的狰狞索然无差!

竟然是她!程昱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虽然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心­性­恶劣,可是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得不到就毁灭!?她是这样想的吗?哼!竟然想至自己和小萍于死地!好歹毒的心思!

“情债哦!”仿佛看不见程昱的怒火,郝斌呵呵的调笑一声,当收到程昱的一记厉眼后,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随即又从那叠资料里抽出几张纸:“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你看看这个,虽然跟这个案件的关系不大,但是我想对你应该很有用,因为方便,所以顺手帮你简单查了一下,不过收获却很斐然!”

视线随着郝斌手指点到的地方看过去,只一眼,程昱原本紧缩的眼眸,顿时又是一缩。丢开那张让他厌恶的张片,程昱抓过郝斌手里的资料,快速的翻阅起来,随着看到的内容越来越多,程昱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漆黑的眸子里也渐渐地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还有吗?”转头严肃的看着郝斌,不问资料的可靠度,只问是否还有更详尽的内容。这是一种无言的信任,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

“有,当然有,不过这种官匪勾结虽然常见但也是绝顶的机密,线索和资料有很多,可要梳理清楚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扫了眼被程昱扔在一边,两个男人握手的照片,郝斌脸上跳跃着不太明显的激动。

“我要掌握全部资料!需要多少时间?”放下捏在手里因大力而皱成一片的资料,程昱扭头看着郝斌,问道。

“以前要是调查这样的事情最少要一年的时间,不过现在那势力庞大的鹰帮已经在一日之间全帮覆灭,所以要查的话难度会有,但不大。给我时间,多则十天,少则五天,我会把所有的证件和资料送到你手上。”淡淡的吐了口气,郝斌为接受这个任务而感到开心。

要知道,看着一个政界高位人员因为自己的调查,而逐渐让那肮脏丑陋的一面显现于世,然后从至高的云端猛然跌入不堪的泥泞,是一种多么让人愉快而具有成就感的事情!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简短的谈话到此结束,程昱快速将桌子上的资料收回档案袋里,对郝斌扬了扬,然后扯了扯嘴角:“谢了,现在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找你出来一起喝酒!”

“我记着啦!”郝斌笑笑,拿过桌子上的鸭舌帽倒扣在头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随手抄起桌子上一直未动的饮品,在程昱面前晃了晃:“好几天没睡觉了,我得回去补眠,这个,你请我!”

一语毕,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男人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伴随着笑声,片刻后,包厢内空无一人。

和郝斌分手后,程昱没有直接回“怡心长廊”而是去了一趟警察局,当日被一同吩咐调查这件事情的还有警察局长。

郝斌这边既然已经调查出来了,那警察局那边多少也调查出一些眉目,程昱觉得很有必要过去和警察局长谈谈。

事情似乎有很多,和警察局长见过面后,程昱又去了几个地方,等他回到怡心长廊程家大宅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回到家里依然是管家在门口迎他进门,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阮薇萍今天的状况,管家说一切都很正常,而中午因为程昱打电话给阮薇萍交代要吃饭,所以她还吃了一小碗饭。

管家说完,程昱淡淡一笑,莫名的,在外面闹得那一肚子烦恼忽然就全都不见了,似乎只要她好好的,他就能抛开一切烦躁开心的笑出来。

挥手让管家退下,程昱大步穿过前厅,往他们住着的主屋走去。

走进大厅,程昱正准备上楼,就被一只等在大厅的福婶叫住了:“少爷。”

“什么事?”顿住脚步,程昱淡淡的看了福婶一眼问道。

“这是少夫人为您熬的汤,说让您一回来就快点乘热喝。”将手中的参汤送到程昱面前,福婶按照之前夫人的交代一字不差的说道。

“她人呢?”扫了眼那隐隐还冒着热气的参汤,程昱挑了挑眉。这个小女人今天怎么忽然变体贴了?不睡觉给他熬汤?呵,真是可爱啊!

“之前少夫人一直守在这里呢,我看她一脸疲倦的样子就劝她上去休息,可少夫人非说您回来就喝到暖烘烘的参汤会很开心的,所以怎么也不愿听我的劝。”福婶微低着头看着托盘里的参汤,低垂的眉眼遮住了她那闪烁不定的目光。

“本来主子们的事我一个佣人是不该管的,但看着少夫人疲倦的样子,我不放心,所以就跟她说,要是让少爷您看到她疲倦的样子,会担心心疼的,后来少夫人想了想就决定先上去洗个澡,让自己­精­神点再下来等您来。这会儿她应该还在洗澡。”

因为说的是阮薇萍的事情,所以程昱听得津津有味也就没打断她。听完福婶的话,程昱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勒出愉快的笑容,伸手端过福婶托盘里的参汤,程昱眯了眯眼睛:“她亲手做的?”

才嫁进来第二天就开始下厨,呵呵,他的老婆果然好样的!不过……着参汤里面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耸了耸眉,心里的一抹疑惑随即被满心的欢愉淹没。

“是,少夫人午觉过后就一直呆在厨房里熬汤了。”福婶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程昱一眼,就连端着托盘的手也抓得死紧。

她的心紧张的无以复加,夫人教她的话就要说完了,要是少爷继续这么问下去,她就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眼神闪烁的厉害,福婶胸腔里的那颗心,怦怦的跳得厉害!

若是平常程昱或许会注意到福婶的异样,只可惜今天外面发生的事情和这会儿的愉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他的情绪波动的厉害了很多,是以,今天的他,并没有细心的发现福婶的不同寻常。

“这个笨蛋!熬汤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了,真是的!”低低的责怪声带着无尽的宠溺,福婶的担心没有发生,程昱嘀咕完就满怀甜蜜的一口喝完了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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