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福有着自己的坚持,却也有些理解了喻伯文,很多说不出来的苦衷,让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强大。
走出正房的乌福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院中仰着头看着星空。
今夜的星空晴朗,数不清的星光洒向地面,将整个世界都渡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众星环绕的月色虽说有些残缺,却反而给人一种真实的美感。
穿过历史的烟云,拂去岁月的尘埃,最终都只是一杯黄土;无人能与日月争晖,他不行,正房中的男人同样也不行。
月圆月缺,只是时光短暂的流连;人生人灭,才是生命不可抑止的轮回。
银光落在乌福的脸上,于银须、银发、银袍一同组成了一副年月沧桑图;这是最纯净的月光,在这并非月圆之夜所出现的无暇之光,因人的通透而得到的升华。
乌福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此刻的安宁,仿佛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红色的飞檐,飞檐上吻兽的眼眸,在月光下吐出淡淡的雾气,与不远处微垂的竹枝相互呼应,一动一静、一静一动。
有微风、有清香、在这万籁俱寂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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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将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在喻园传开,但这并不妨碍有这个身份的人知晓此事。
喻园深处的另一个院子当中,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妇斜坐在正房当中,少妇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婴儿般的皮肤细嫩无比,柳叶眉、丹凤眼,配合着略带慵懒的神态,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少妇的下首,则坐着两日前差点啥了喻言的大少爷喻叶,同样斜躺在长椅上,翘起双腿前后摇晃,不时的摆弄下手中不知名的白毛宠物。喻叶双眼微眯,目光却始终在房中四位俏丽丫鬟那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荡,淫邪的笑了声后回头对着少妇开口道:“娘!就这样让那个小杂种走?不能这么便宜他吧?”
如此年轻的少妇竟然就是喻叶的母亲,喻伯文的大夫人。
柳夫人眼角瞟了下喻叶,将他那正剥着房中丫鬟衣裳的目光尽收眼底,却并没有出声制止,而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当然没这么便宜的事情,虽说那个小杂种现在修炼不了,但好歹也是那个狐狸精的种,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就离开我们天元。”
柳夫人的声音空灵异常,明明是坐在正房中央,却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加上轻柔婉转的语调,自然而然的产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超然;只是这话语中的锋芒和犀利却有些对不住这副好嗓子,端的歹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