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看着卧床昏迷的手冢国光,手冢妈妈前面都担心的哭了,惠子一直都没有流泪,不知道是太坚强还是别的原因,又或者知道这个人不会死?
她坐在他的床边,抓起他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比她的大多了,手掌心暖暖地,惠子脑海里一直闪着在车里他急速将自己护在怀里的一幕,想抹灭掉,但是越是这样那镜头一直在回放。
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女生遇到那种情况下都会伸出援手的吧?对吧?
所以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心里这样想着,可惠子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纤细的五指微微握着拳头,头垂下来额头靠在床单上,以前总以为有两世的记忆是上天给自己的一种荣幸,但她却觉得这样有点辛苦,一味的不想与他牵扯上关系,但却牵扯上了,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没关系?
或者说就算不承认,与他相处二十多年的默契还有习惯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吗?
一切往乐观的方向想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而已,就算性格有些偏差,就算这个小光有些使坏了,就算动不动就能坦率起来,就算想着方法让自己跳进他的圈套之这中,也只不过是这人开始接近自己,就好像是对他上辈子习惯她在他身边的惩罚一样……
看着他,不由自主的低喃唤了一声将近二十年没叫过的称呼,“哥哥——”
手冢国光是她的哥哥,那辈子唯一的哥哥,无人可替代的哥哥……那个时候从她认定起就是这样想的……
床上的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像是受到那声哥哥的诱惑一样,听到那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时像听到幻觉一样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惠子——
惠子正在回忆过往时身体突然被拉了过去,直接被手冢国光搂在怀里,紧紧地,好像怎么也不愿松手一样,惠子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小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根本还没注意到他醒过来的事,但这人却突然来这一举动。
手冢国光没吭声,手依然紧紧的搂着,惠子试着推了一下他,可是根本推不动,挣扎了好一会儿,在她都快放弃的时候小光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没事吧?”
“那个……小光,住院的可是你啊,我能有什么事?”惠子眨了眨眼睛,看来小光是因为刚刚清醒没反应过来吧,看到人醒过来她心也落了下去,这一觉他睡得够久了呢。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一眼病房,似乎有什么正困惑着一样的拧着眉头,困惑的同时凝视着惠子的脸,看着惠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那人突然眼睛里全是笑意,是那种失而复得的笑容……
这一举动却让惠子一惊一诧的心里毛毛的,“你……你没事吧,莫非撞伤了头了吗?我再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在她开始不安的时候手冢国光恰时的说话,“只不过脑袋里有许多思绪开始清楚了,惠子你没事就好了……”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惠子,手冢国光打量着那张脸,似乎有些记忆开始混杂了起来。
“好端端的昏迷了好几个小时,爸跟妈担心死了,你确定没事了吗?”
“嗯,只是头上有点疼而已——”
“都撞出血不疼才怪,你以为你头是铁打的么?”惠子看着那包扎着的白布条,心里有点歉意,多少跟她也是有些关系的,“就算你不护着我也没关系的,如果护别人没法将自己保护好那还是不要护好了,若我没事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手冢爸妈交待?”
“但是没想到我撞了头却听到惠子你叫哥哥了——”接过惠子递来的水手冢国光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惠子你可是很少这么叫的。”
惠子的脸一僵,她只是想到以前的事再看到他这个样子叫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她狡辩的道,“那是自言自语而已,我是在叫我哥,我那在演艺圈里的敦贺莲哥哥!”
“我想吃苹果——”手冢国光伸手指着桌上的苹果,很快的转开话题。
惠子瞅着他,另一只手摸过来一个苹果,拿着刀开始削起来,是她的错觉么?他这是光明正大的指使人?不过,看在他是病人且在车上为她着想的份上,惠子只得……老老实实的给他削了……
惠子低着头专注的削着,手冢国光靠在枕头上静静的看着她认真削东西的模样,眼神非常专注,时而变得非常温柔,惠子感觉到有视线盯着自己抬头一看,那人非常熟练的将目光盯着被套,落落从容……
惠子纳闷的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了,有那么一瞬间总觉得被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视线包围着,可一抬头就没了那种感觉……
看来,她虽然没撞着头,怕也是受到惊吓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疑神疑鬼的,想着,她继续手边的活,小光的脑袋里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其他的事她就不用管了,如果这人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怎么着了,她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的。
“呐,吃吧,病人你最大了——”惠子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全国大赛在即,得快些好起来,如果因为这件事对打网球有影响,害得可是你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