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根据,但是三人市虎,如果大家都这么说,皇上是不是会龙颜大怒?”莫离殇狡黠一笑,神情竟然灵动可爱之极,让佟夜冥心下顿起旖旎之情,但想到正事,立刻变得正色道:“这是自然,如果人云皆云父皇必会彻查到底严惩不怠!”
“好,要的就是这彻查到底!”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她寒声道:“不查怎么知道谁在里面贪赃枉法?不查怎么知道这些盐务官中饱了多少私囊?不查怎么能斩了老元宰的羽翼?不查怎么能让龙颜震惊!”
她瘳瘳数语却字字见血,让佟夜冥听了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好计,真是好计!”他拍案而起,神情激动,没想到他一直愁眉不展的事竟然被莫离殇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此女心慧,计谋百出真是天下少有,她若为男子非候必相!再看她凛然神情,他心思又回转千回,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时而清纯似水,时而狠戾如刀,时而狡诈如狐,时而凶猛如狼!大昭有此女是幸还是不幸……?
“呵呵,王爷,这招就叫无中生有,无事生非……”这时,她淡然一笑,婉约柔和,如一汪清水般流淌着妩媚与恬然,仿佛那才设计下谋之人并非是她!
要知道这一计只要实施起来必将引起朝廷风云涌动,到少牵连到朝廷上下官员上百人之多!一旦清查下去会死伤一片官员!菜市口杀头要杀到手软!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仁慈之心!那柔美的秀眉没有一点仁慈的痕迹……。
她,适合在朝!除了她没有人配与他比肩!
“你真是让本王……”佟夜冥凝视着她,突然向她靠近,眼中闪着希翼的神色,嗫嚅道:“那日之说永远有效,你是否再考虑一下?”
“王爷,臣女生在山野,不适合宫庭豪华。”她笑,星眸直视,眼底一片清明,让他觉得再次提起这话已然是亵渎了她,可是看着她,他真是很不甘心……
莞尔一笑,她道:“其实这样不是很好么?你我各取所需,保持适当的距离,人与人相处贵在不近不远,不亲不疏,才能长长久久。”
“不亲不疏……”他低喃,将这四字转于唇间玩味片刻后,敛住内心淡淡落寞,突然豪气顿生,笑道:“没想到莫小姐一介女流亦有如此胸襟,倒是本王狭隘了。”
“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淡淡一笑,作出个手势,请佟夜冥坐下后,伸出纤纤小手,帮他倒了杯茶。
他执起了杯,轻抿了口,不知是人逢喜事心情爽还是此茶由她而沏,这茶竟然比先前更加清香怡人了。
惬意地眯了眯眼,他放眼望向了湖光一片,那碧波鳞鳞,阳光铺晒,身边美人相伴,让他更是加深了欲上位的决心。
“王爷,光凭那一招未必能让皇上动了真怒,只要查到实属谣言,就算有些贪枉之事,到时亦可能雷声大雨点小,毕竟这贪枉之事历代有之,大官贵户家养这么多人又怎么会靠一些微薄的俸银所能维持的?难道皇上会不知道里面的玄机么?就说这将军府,靠着我父亲的年俸亦不能维持下去,所以……”
“你说的很对,水至清则无鱼,这要全都清了,谁还愿意当官?谁还愿意出谋划策?只有因之与利才能令其挖空心思群策群力!这点父皇亦是明白的。”
“所以光这一点不足以伤筋动骨,还得再加记猛的!”
“猛的?”佟夜冥疑惑地看向了她,阳光之下,她乌发飞扬,神采奕奕,运筹帷幄,意气奋发,让人凭空生起高山仰止之感。暗中又轻叹,为什么这么美好的女子不能为他所有呢?有了她就如虎添翼,这莫说是大昭国,就算天下亦有可能!
“是的,王爷,江南一些富户与盐官勾结,将白盐私运卖出,侵吞国之赋税中饱私囊,朝廷税银少收倒是其次,而周边小国因着咱们大昭给的盐少了,却有些动乱之迹,不知是与不是?而因着盐少了,与邻国钢铁交易少了数成可是事实?”
“确有此事,眼下皇上亦是愁眉不展,为之忧心忡忡。”佟夜冥轻叹了口气,涉及到国家大事,他一时忘了私欲,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如此甚好!”她眉宇间射出极寒之意,冷笑道:“王爷你以为这些盐务府的人只是贪些钱财这么简单么?因着他们的私欲令上交的盐减少,造成了与邻国交换的减少,这没了钢铁,士兵拿什么打仗?拿什么保家卫国?这周边动荡,国家又怎么能安心务农?百姓又如何能丰衣足实?这私盐之事表面看似贪枉实际上却引起了国之动乱,这与卖国之罪有何区别!”
“混帐,真是太可恶了!”佟夜冥拍案而起,眉宇间透着狠戾与厌恶道:“没想到朝廷中这些士大夫们眼光如此短浅竟然不及你一个闺中女子,他们就知中饱私囊却看不到这埋藏的祸端!本王这就上禀父皇,让父皇此次一定要严查到底决不姑息!”
说完气冲冲地欲向外走去。
“王爷,请稍等。”
听到莫离殇的声音,佟夜冥才突然醒悟自己是失态了,他向莫离殇拱手道:“噢,忘了向莫小姐致谢了,待此事解决了,本王必会登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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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云卿怎么都没有想到,只为这一句话,引来表姐处心积虑的谋害,联合他人灭她满门,夺她正室之位。当父母被斩,家门被灭之时,她才知道,这世人眼中美好的姻缘,不过是一片假象,他们心心念念的都是她沈家巨富的家产。
再次睁眼,却回到父母皆在的十三岁,她还是沈府千金嫡女,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护父母,保家业。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开始步步算计。为了家人的安危,她开始狠下心肠。
这一世她一定要不枉此生,斗姨娘,斗姐妹,斗舅母,誓将一切牛鬼蛇神全部打倒,活出一个锦绣人生。
正文 棒打鸳鸯之休夫有理
此文是我的好友锦素流年的倾情力作,欢迎大家试阅。。
南祈王朝景云八年,三月初九。
南祈国都上京悠远的鼓声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礼炮声划破黎明的天光,绚烂的烟花侵染了天际微微的暗黑,整个皇城渲染着喜庆而愉悦的气氛。
继南祈第一位帝王凤元帝开国建业以来,每位帝王登基满八年,便需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皇家祭祀,以谢上苍佑我南祈之恩,而祭祀的开场则是一曲《风声舞夜月》之舞。
此舞看似简单,却因摆在凤凰台峭壁之上,舞者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景元年间被选中来跳这支舞的便是王朝三大家族之一神刀秦家四小姐秦晚晚,此女年芳十八,已有南祈第一美人之称……
——《棒打鸳鸯》——
镇军将军府别院,一间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轻微的脚步声融入安宁的空气中,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倒映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也让本安坐在台前的少女缓缓回头。
“钊哥哥,你来了!”
听到少女娇羞的叫唤,本隐于房间昏暗角落的男子才缓步朝前,此刻看到少女回眸倩兮的笑,棱角鲜明的俊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少女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望见男子似笑非笑的俊颜,莹白润泽的肌肤上渗透出淡淡的红晕,一双涟漪波动的杏眸似要溢出水来,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透着娇媚的羞赧。
男子将少女的情窦初开尽收眼底,望着少女眉间那朵特意点上去的红莲,心中一阵悸动,喉结上下耸动的瞬间,已将少女拥入怀中。
少女乖乖地趴在男子结实的胸膛前,听着男子越来越急速的心跳,颊边若隐若现了醉人的梨涡,微扬起头,望着男子红红的耳根轻笑:
“原来生性冷傲的钊哥哥也有脸红的时候,真是奇闻,怪哉惊哉!”
男子垂眸看着少女俏皮的灵动样,眼神透着温柔宠爱,无声地一声轻叹,揽过少女的腰肢,在她的身后倾俯下身,望向铜镜里模糊的人儿:
“瑾儿,可画好了妆容?”
少女眨眨眼,朝着镜中那模棱不清的男子撅了撅嫣红的唇瓣,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还有眉未画,丫鬟说是去拿舞衣了。”
说着,少女便欲去拿眉笔,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颚,轻转过她的脸,便对上一双含笑的深眸:
“我来。”
不等她出言阻止,男子便专注地执笔沿着她的眉形细细描绘,深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少女又羞又惊,垂下眼睫不敢去看男子的眼,纤细白皙的脖颈亦通红一片,心中默默吟念: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有谁会相信,那纵马驰骋沙场,眨眼间便可将敌将斩于马下的镇军大将军,神枪沈家家主沈钊,竟会纡尊降贵地为一个女人亲手画眉。
而这个女人的身份,却是南祈人人得而诛之的大佞臣左建晨之女左姚瑾,任谁也无法想象世代以忠烈之名守护南祈天下的沈家男儿恋上奸臣之后的情景。
“将军,小姐的舞衣拿来了。”
门外响起侍女恭敬的声音,沈钊搁下眉笔,满意地看着那两道黛眉,才起身而立,双手负背地朝门外吩咐一声,脸上恢复了冷淡清明。
“进来吧,替小姐换上舞衣。”
两名侍女相继步入,托盘上赫然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舞衣,左姚瑾眼底闪过错愕,当侍女展开那舞衣朝她靠近时,不由地退后了一步,脸上的不情愿不胫而走。
“瑾儿,怎么了?这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沈钊不解地上前接过那舞衣,前后翻看后,抬头担忧地看向一脸犹豫的左姚瑾,左姚瑾只是一双手抓着自己身上的衣襟,咬着唇瓣为难道:
“一定要穿这件吗?会不会太透了……”
“可是每届的舞者都穿这式样的舞衣跳的舞……倘若你真不喜欢,我立刻命人去重新缝制。”
沈钊见左姚瑾不开心,也跟着蹙起眉头,说着便真的拿着舞衣要出门找人,左姚瑾不愿他为难,便挽住他的臂弯,扯出一抹笑:
“别麻烦了,我就是说说,其实……这样的衣服挺好看的!”
沈钊低头看着左姚瑾懂事的模样,欣慰地笑笑,朝一旁的侍女使了使眼色,侍女便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并且合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鞭炮声。
“瑾儿,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伤你一分!”
左姚瑾盯着自己肩头上的双手,抿着唇角,心中的犹豫却在隐隐涌动,沈钊仿佛看穿了她的犹豫,扳过她的身体,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到她跟前:
“瑾儿,这块紫凤玉是我沈家主母的信物,我现在将它交付于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沈钊的妻子,从此同甘共苦,恩爱不相疑。”
“秦家家主已经跟我约定,只要瑾儿你今天代替生病的秦家小姐跳完这支舞,帮秦家躲过这道劫难,秦家便主动解除和沈家的婚约,那时,我便可以堂堂正正去左家提亲了!”
左姚瑾望着沈钊真挚的目光,知道这京城里和秦家小姐身形最为相似的便是自己,由她去跳这支舞最合适不过,轻叹息,踮起脚亲了下沈钊的面颊,咧唇而笑: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一定会好好跳这支舞,为了我们的将来。”
沈钊将玉佩放入左姚瑾的手心,慢慢地合拢,低头在她的唇间落下一吻,暗哑着嗓音:
“好,今天之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当沈钊放开左姚瑾欲离开之际,左姚瑾却拉住了他的手,困惑地回头,便见她眼中流转的期盼和羞涩,望着他柔情款款:
“今天是我的生辰之日……等跳完这支舞,你陪我去蓝湖边放灯,好不好?”
沈钊的眉眼间有些怔愣,但随即便微笑地伸出指尖,摩挲着她润泽的唇瓣,轻声应下:
“等你跳完舞我们就去。”
他意犹未尽地啄吻了下她的柔唇,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转身出去准备,这次的祭典安全皆是由他负责的。
左姚瑾抱着那件只遮住胸脯的薄纱舞衣,坐在床畔,缓缓褪去身上的外衫,包括里面的软猬甲,心中是对将来和心爱之人执手偕老的憧憬……
——《棒打鸳鸯》——
凤凰山下人潮涌动,络绎不绝,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欢腾而激动,当今天子带领文武百官在山下的平地上准备行叩拜祭祀之礼,四周都是重兵把守,外围则是欲一睹仙姿的百姓。
“咚!”
一道震耳发聩的鼓声划破天际的霞光,随之响起的是平地上那激动亢奋的欢呼,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了那巅峰之上。
却见那云雾萦绕之处一道曼妙的身姿屹立其上,青丝染墨,白纱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那烟雾缭绕的仙境中缓缓走出,影影绰绰地朦胧了仙姿。
“咚!”又一声鼓鸣雄壮地响起,云颠之上那本静止的身影骤然舞动,那纤柔的素荑婉转流连,纤足轻点似要步步生莲。
似是想起心上人那真挚深情的双眸,少女唇角盈起羞赧的浅笑,随着那鼓声的骤然转急,身姿舞动得越来越快,似要从那地上翩然而起,恍若那云间飞舞的彩蝶,乱了观众的心神。
“仙女!仙女下凡啊!”
山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少女望着那些欢腾而动的人群,渐渐地慢下舞姿,脸上喜悦的笑靥越加明媚,还差最后一个动作,她便完成这支舞蹈!
鼓鸣也逐渐趋近尾声,少女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她缓缓地张开本护在胸前的双臂,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完美地旋转完一周,还未来得及落地,一道凌厉的劲风从耳际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