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红得滴血的小小瓷瓶。瓷瓶通体散发着妖冶的红『色』光芒,做工却是极为精致,一眼瞧去便知是上好的官窑制品,手工一流,充满质感。
他手下铜皮是识货之人,赞道:“老爷,好瓶!如果在下所料不错,此瓶应该是京都徐大师的手笔。”
卫千寻咦了一声,赞道:“好小子,眼力不错啊。那么老爷再考考你,依你看来,此瓶价值几何?”
铜皮一本正经地道:“依小人观察,老爷手中这只瓷瓶颜『色』光鲜,『色』泽匀润,火候亦是恰到好处,初步估算,当值三千两白银,不过在下也是凭经验推测,难免有误。若是老爷不嫌弃,让在下伸手『摸』上一『摸』,小的还可以做出更准确的估价!”
卫总管奇道:“『摸』上一『摸』?莫非你小子竟会『摸』瓶之术?”
铜皮点头承认“小的略知一二。”
卫总管神『色』微变,竟带有几分艳羡,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小子,真有你的,竟会『摸』瓶奇术!也罢,老爷我今天就开开眼界,就让你『摸』!”伸手将瓷瓶递了过去,笑道:“快动手罢,老爷也好长长见识。”
铜皮应了一声,恭恭敬敬接过瓷瓶。
他将瓷瓶至于左掌之上,先是伸鼻嗅了数下,眉头皱起,似乎难以定论。微一沉思,伸出右手食中俩根手指轻敲瓷瓶,瓷瓶震动,发出一连串轻微细响。铜皮脸『露』笑容,胸中已有成竹,又伸出大拇指,再次轻敲了数下,如此一来,铜皮脸上笑容更浓。
他收回手指,右手手掌摊开,从头至脚,正面反面,在瓷瓶上迅速『摸』了一遍,收回手掌,将瓷瓶交还卫千寻,笑道:“总管,小的心中已有分寸了。”
卫千寻大喜,道:“快说,快说。”
铜皮道:“小的适才伸鼻嗅闻,已发觉老爷手中瓷瓶是用上等高岭土烧制,材料一流。后来小的伸指轻敲,听得回音清脆,更加坚信自己所料不差。再后来,小的手掌触『摸』,发觉瓷瓶温润,竟隐隐有一层暖意,心中明白,这瓷瓶定是用窑火烧制了四十九天,瓶身集聚窑火精粹与瓷土精华于一身,乃绝世佳品,万金难求。”
卫千寻笑道:“依你说来,这瓷瓶竟然价值一万俩白银了?”
铜皮点头道:“只多不少!”
卫千寻哈哈大笑,道:“厉害,厉害!不错,这红『色』瓷瓶是我花了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三俩白银买来的。”
铜皮伸出大拇指赞道:“好瓷瓶!好瓷瓶!”顿了一顿,又伸出拇指,道:“老爷好手笔,好气魄!”
薛道衡在一旁聆听他二人自吹自擂,大是反感,鼻中冷哼一声,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什么好稀罕了!何况花这么多钱,只为一个小小瓷瓶,岂不是玩物丧志,不务正业么?我呸!”
铜皮目光『露』出狠『色』,骂道:“姓薛的,你给我闭嘴,卫总管的好恶,也是你能评判的么?”
卫千寻淡淡一笑,道:“让他骂!让他骂!反正他也骂不了多久了。”
他说完这句话,目视薛道衡,笑道:“薛状元,你说我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可是冤枉我了。你道我无缘无故,拿出这么一个小小瓷瓶,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对付你薛状元。”
薛道衡冷哼一声,道:“姓卫的,少跟我绕弯子说话,老子头疼,有屁就放!”
卫千寻微微一笑,道:“薛状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火爆脾气。也罢,我就直说了吧。薛状元,刚才您听闻在下手中这个小小瓷瓶,竟然价值万金的时候,您似乎颇为不屑,我可没说错吧。”
薛道衡鼻中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卫千寻笑道:“不错,薛状元将万俩白银丝毫不看在眼中,这份气度,非常不错。莫说薛状元,在下也丝毫没有将这小小瓷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