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千寻笑道:“不错,这‘筋疲力尽丸’的滋味,正要请薛状元亲自尝尝!”
他说到此处,双手互拍数下,这是他发施号令的习惯,铁头跟随他日久,见状迈前俩步,脸上带着笑容,恭恭敬敬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卫千寻微微一笑:“铁头,将那‘筋疲力尽丸’儿,喂薛状元吃了!”
铁头答应了:“是,小的这就去办。”
伸手从卫千寻手中拿过红色瓷瓶,打开瓶塞,用力晃了俩下,卫千寻见他手脚粗鲁,忍不住骂道:“***铁头儿,你手脚慢点!摔坏了我的瓷瓶,便是砍了你脑袋,也赔不起!”
铁头脸色微变,这卫总管说变就变,先前还是满脸笑容,一下子竟然骂起人来,可真有些难以伺候,笑道:“老爷放心,小的理会得,不会弄碎大人心爱宝瓶的。”
他右手微微使力,瓷瓶倾斜,咕噜一声,从瓶底倾出俩粒红色小药丸。那药丸一经倒出,便散发出一阵似有似无清香,铁头伸鼻嗅了几下,笑道:“老爷,好珍贵的药丸,味道真好闻!”
卫千寻见他不知好歹,骂道:“你这混小子,快住手,不要再闻了,这药丸有毒!”
铁头心中一震,顿时害怕起来,嘴上却自我安慰:“不会吧,这么好闻的药丸儿,怎么会有毒?”话没说完,忽然间头脑一阵眩晕,脚步一阵哆嗦,身子一歪,便往地上栽倒。
铜皮离他较近,眼明手快,当即一个箭步上前,拦腰将他扶起,笑骂道:“你小子精神点,别老是心不在焉的,怎么好好站着,竟然也摔倒了?***,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昨晚与小掬花玩得太疯,这会儿腰酸腿软了吧。”
铁头给他取笑,脸色一红,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到薛道衡面前,撬开他嘴唇,拿起俩粒药丸,便要往他嘴里塞进。
卫千寻心中一紧,骂道:“住手!浑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铁头一脸愕然,傻傻道:“喂薛状元吃药啊!”
卫总管强忍怒气:“好,那我问你,你知道喂薛状元吃的是什么药?是‘筋疲力尽丸’,是天下第一****。你知道这药丸炼制有多么不易?你知道这药丸材料收集又有多么困难?你又知道老爷我花了多少力气,是怎样低声下气恳求‘凌波仙子’,方才得到两枚药丸?”他心中激昂,口中话语便似连珠炮般吐出。
铁头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为什么上司要与自己说这些话,摇了摇头:“属下不知,请老爷指点。”
卫千寻叹了口气:“老爷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无非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筋疲力尽丸’十分珍贵,来之不易,老爷手中也一共只有俩颗。即便是薛状元这般英雄,咱们也只能喂他吃一颗,剩下的一颗,要好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明白了吗?”
铁头点头示意了解,将其中一粒红色药丸珍而重之放进瓶中,小心收好。右手在薛道衡下巴上一托,薛道衡呼吸滞堵,不由自主张开嘴巴。
铁头微微一笑,手掌前送,药丸飞出,不偏不倚落入薛道衡嘴里,接着在薛道衡脑壳上一拍,一股真气猛灌,药丸迅速送入腹内。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颇为连贯,显然铁头这厮平时伤天害理,虐待囚犯的事情没少干,才练就了如此敏捷身手!
药丸入肚,薛道衡脸色微变,适才他见到铁头不过闻了‘筋疲力尽丸’数下,便即头晕脑花,脚步虚浮,那么依此推测,这药丸毒性之烈,当真是可惊可怖,天下第一****之名,确是所言非虚。
不过他心性开朗,旋即之间又平复下来,心想“反正老子毒药也吃了,索性大大方方,尽量放轻松些!若是一味恐惧,反叫卫千寻这厮看了笑话!”
卫千寻见薛道衡服了****,彻彻底底放下心来,心中明白“眼下的薛道衡,再也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先前心中一直对薛道衡极为忌惮,眼下心头大石一旦放心,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眉开眼笑,轻轻一声咳嗽,说道:“薛状元,这‘筋疲力尽丸’会令你十二个时辰之内身虚体乏,提不起真气,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试着运转真气看看。”
薛道衡冷哼一声,依言提运真气,果然丹田之中极为空虚,往常沛然不可御的内力,此时竟然十室九空,所剩下的,不过十之一二。
他试着引导真气运行经脉,只觉经脉滞堵,真气运行速度一下子慢了十倍不止,不由得万念俱灰,叹了口气。
卫千寻见他脸色不好,顿时明白药丸已经发挥功效,笑道:“薛状元,‘筋疲力尽丸’会令你短时间内真气全消,变成废人一个,眼下你可相信了吧。”
薛道衡眉毛一挑,便要开口斥骂,终于忍了下去,寻思“这姓卫的口中说道,‘筋疲力尽丸’会令中毒者内力全失,可是为什么我体内还残留着一小部分内力?”
他皱眉思索,突然间脑中灵光闪过,霎时间明白原委“是了,定是因为‘混元一气功’之故。我早就知道此门心法威力无穷,却没想到竟尔厉害如斯!即便是面对天下第一****,‘混元一气功’依然能够保存我体内一部分真气,果然是绝世无双的内功心法。”
卫千寻见他脸上忽喜忽忧,弄不明白缘由,心中更加觉得,此人深不可测,难以琢磨。他一声咳嗽,吩咐铁头,铜皮“来啊,听我命令,即刻将薛状元押往‘铃音阁’,听侯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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