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其时正是清代咸丰朝初年,清朝已经立国有两百余年
在这期间无论是历史朝堂还是世俗江湖所出的各个英雄人物的确也不少,不过,刚才那卖唱老者在弹唱之中说了那么多前朝的人物,却惟独没有提到本朝人物,于是这才被眼前这个官家少爷当面开口喝止,一下抓住了把柄提了出来[]
虽然这只是街头弹唱,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这种事情可大可鞋若是被官府得知不予追究还好,若是被官府追查此事,拿准了罪名,恐怕这个卖唱老者也担不了责任
如今不同于以往,正是大清王朝开始风雨摇晃之际,时局逐渐动荡,天下已有大乱之势,清廷官府更加强了对各地的议论言谈控制,严谨蛊惑人心的谈说言论,各地官府唯恐不能抓到图谋起乱的人,若是这件事情被人当做大事情告到了梧州知府衙门里面,恐怕后果下场有所难料!
那卖唱老者本来只是个人喜好,自编自创,无心弹唱而已,说唱到那里就是那里,可是他刚才夸赞的那些人物,前面的春秋秦汉隋唐宋明的人物都有,却惟独没有后来的清朝人物,也就是如今本朝之中的人物没有一人,此刻被人有心当面指了出来,相较起来确实显得有些故意折损贬低本朝的嫌疑
本来这是街边弹唱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被眼前这个听着别有用心的官家少爷直接一语点破指了出来,抓住把柄,还倒是有些麻烦
周围人有的觉得只是卖艺随意弹唱之词,算不得什么,有的觉得这般明言叙说前代人物却避开本朝人物不提,确实是有些对本朝的不敬,恐怕会惹恼官府
更何况,如今就是在清朝皇帝的统治之下,举国四海之内,皆是当今大清天子国土,这卖唱老者褒赞前代人物,却对本朝英雄人物避而不提,若是被官府真正追究起来,倒免不了少有的麻烦,说轻了可能就是衙门几下杖责了事,说重了有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卖唱老者无心之唱,不过只是靠卖唱混碗饭生活,没料到现在被人指认贬低本朝,犯有污蔑朝廷,大逆不道之罪,叫他一个卖唱的如何能够担当得了,顿时吓得有些脸色苍白,额头汗水隐隐而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分辩解释才好
那个官家少爷见到眼前的卖唱老者被他刚才的话语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担惊受怕,暗自脸上得意的一笑,走出了人群,瞧向对方接着说道:“我说老头儿,刚才瞧你唱的欢,可是居然敢在梧州城官府眼皮子底下对前朝人物歌功颂德,却对咱们本朝人物故意贬低蔑视,一言不提,这就是对当今本朝和皇上不大敬之罪!少爷随便发一句话就能将你抓住送往官府大衙,嘿嘿,今日叫你家少爷瞧到了可不能轻易放过你来人,给我先将这个老头儿擒住了再说,然后押着他去官府衙门治罪去!”
这个官家少爷说完,随即就有他身后的几名大汉应声而出,迈动脚步直接走了上前,不由分说就张开手臂抓向对方,那卖场老者身单力弱如何能够抵挡的住这几个精壮汉子,这几人轻易就抓住那卖唱老者的手臂,反绑将其拿住
周围的人见到情形陡然变化,瞧到先前那卖场老者现在居然被人擒赚都是禁不住一惊,却是无人敢开口
卖唱老者哪里晓得自己一番随意弹唱,竟然惹祸上身,被人要抓往官府衙门治罪,那可是天大的不愿,立即大叫冤枉!
他虽然刚才在弹唱吟咏那些侠客豪士的时候,曲调唱得高昂起伏,声色激荡,可是现在却早已年老力弱,还未来得及抵挡就被人扭住双臂,牢牢反锁在背后,丝毫动弹不得,只得口里大叫:“冤枉,冤枉艾小老儿适才只不过随意弹唱,哪里敢有造反心意,你们这是冤枉小老儿,我冤枉呀!”
那官家少爷手下的几名家奴凶悍强劲,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易擒拿住了卖唱老者,只等待那官家少爷的吩咐
这下变起仓促,就连在旁边观看的韦少英等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众人吃惊之余,眼见这些人气势凶猛,来历不凡,都不敢上前出手阻止
“爹爹!”忽然一声清脆女子声音喊叫道
适才那名卖唱的少女,见到自己父亲突然被这些如同凶狼恶虎般的人走上前擒拿住准备扭送往官府治罪,在一旁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哪还能顾得了那么多,立即扑上前去拦阻,抓住了父亲衣衫,脸色变动,说道:“你们,你们要拿住我爹去哪里?我们在这里靠卖艺弹唱挣钱,又没有做一点非分触犯王法的事情,你们为何要无缘无故拿住我爹治罪,究竟是何道理?”
“嗯?”那官家少爷听了,转头瞧到这名女子上前拉住那卖唱老者,瞧到卖唱老者的女儿年纪轻轻,正当妙龄还不过二十岁,生得样貌秀丽,身材欣长,倒是显得出众,禁不住脸色一动,暗自有些喜欢,那消瘦白净的脸皮上一双小黑晶珠般的眼珠转了下,忍不住开始滑溜溜地往这个少女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越瞧越觉得有些喜欢
他瞧着卖唱少女,忽然又嘿然一笑,得意洋洋:“道理?哼,道理能够大的过王法么?你爹竟敢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公然数落朝廷,蔑视本朝人物,那就是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触犯了王法,该当死罪!我待会还要押着他去梧州官府大堂审问,判他个妖言惑众,污蔑朝廷之罪!若是你敢再拦阻,便罪加一等也治你个帮凶之罪,你们父女两人一块儿跟着我上官府大堂去吧!”说完又嘿嘿一笑
“你,你蛮不讲理,谁说我爹触犯了王法,对当今皇上不敬!”卖唱少女怒视向他,卦抓着不肯松开自己父亲的衣衫
“嘿嘿嘿,你说我蛮不讲理?”官家少爷得意地一笑,又洋洋自得接着道:“少爷我在这梧州的地界还从来没有讲过理,怎么地,你去瞧瞧有谁敢奈何得了我!嘿嘿,告诉你,少爷我自己说出来的话,在这里那就是道理,那就是王法,谁也得服!”说完,一甩衣袖,喝道:“给我将这个老头儿押往知府衙门去!”
他身后的随从家奴纷纷走上前,人多势众,卖场少女一个区区弱女子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么多拉扯,眼看就要拉不住自己父亲
“你还不松手?再不松手,我连你一块儿抓到官府里去!”官家少爷见到她还死死抓着自己父亲衣衫,脸显怒色,横脸喝道
卖唱父女被他的话语一恐吓,不敢再轻易抵抗,只得松开了手见父亲被对方五花大绑就要押送府衙,内心焦急不已,便急切对他问道:“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爹?”
那官家少爷听了,稍稍停顿一下,不禁贼眉鼠眼地又打量她一遍,带着阴险神色,嘿嘿一笑:“这个吗,事情也不是不能挽回嘿嘿嘿,姑娘,那就得瞧你自己怎么做了我瞧你长得涅也挺出众,姿色水灵,本少爷瞧着倒也喜欢,倒是有些瞧上你了!你若是想救你爹的话,就干脆答应嫁给我得了,你若是跟从了我,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了!瞧在你的面子上,我还能不绕过你爹吗,就省得送他去官府衙门问罪了,嘿嘿,姑娘,你觉得怎么样翱”说完,色迷迷的眼神又不自觉瞟向对方,脸上带着狎笑猥琐之意,令人甚是生厌
“什么?你,你这人竟然!”年轻女子听了,眉目张起,面色有些微红,吃惊地瞪视向对方
官家少爷紧紧盯视瞧着她,那两颗比猪眼还要小的黑眼珠在白面皮上又翻滚了一下,“怎么样翱我可只给你两条路熏你自己瞧着办,你现在是想救你爹呢,还是想眼睁睁瞧着他被我送往知府衙门治罪?”
周围旁观的人众见到这个官家少爷仗着人多权势,竟然光天化日下在这里任意欺辱这两名孤依无靠的卖唱父女,都觉得有些瞧不下去,有的人甚至怒目瞧向那官家少爷,可是碍于那官家少爷的势力,却没一人敢当面阻止,出手为这卖唱父女打抱不平
围拢的人众虽然越来越多,却始终静悄悄地看着,不见波动起伏
卖唱少女毫无办法,想不到对方会这般要挟,不禁怔怔瞧着对方,脸上微带怒意,“你,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你无缘无故拿了我爹,还想对别人有非分之想,你们快放了我爹,否则小心我们上衙门告你去!”
“嘿嘿嘿,上衙门告我去?哼哼哼,就凭你们这两个街头卖唱的,也想告我?”那官家少爷冷冷一笑,说道:“你也不瞧瞧公子爷我是谁,在这个梧州地界还有敢和我做对的人么?哼,你若不从我,我就让人押着你爹上衙门大堂听审,判他个污蔑朝廷,对皇上大不敬之罪,不砍了他的头也得让他坐牢去!”话语满带威胁
卖唱少女气愤到极点,却不能说出一言,只能眼睁睁瞧着对方押着自己父亲,孤依无助,可是偏偏这时四周聚拢的这么多人都是看客,无一人肯出手上前相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