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手再伤他一根汗毛,我就撕了这张地图,大不了最后大家同归于粳你取了我们的命,也休想最后能得到完整的地图!”
白胜男说得斩钉截铁,就算是女子声音也显得铮有声,毫无妥协
卢天焦倒是变得犹豫了,他出手杀死面前这几人一点不难,可是若是地图被白胜男拼死毁掉,倒是不好对付眼前这几个人现在不是已经向他乞求投降,就是被残废重创,对他来说没什么威胁,不过那张太平天国地图就不一样了,曾国藩既忌惮这张地图落入到太平天国人手中,又想私自夺到自己的手中,所以对卢天焦下令一定要亲自夺回地图交给自己,不能有一点差失
白胜男站在雨中,手中紧紧握着那张地图,这时和卢天焦目光对视,眼中没有丝毫惧意,也没有妥协,若是他敢再动手伤害李观鱼,大有和地图一起同归于尽之势
韦少英在旁边,有些吃惊地瞧着眼前情景
卢天焦手握宝刀,站在那里瞧向白胜男,两个人在雨中对持了一阵
“哼哼,算你厉害!”卢天焦开始妥协了,不再动手,冷冷一笑道:“就算放你们几人一马又有什么?反正对于你们现在这样,我杀与不杀也没什么区别,就暂且绕过你们一条命”说完,随即右手微微一缩将刀收入鞘中,抬起右脚在李观鱼胸口踢了一脚,将他身子带出几米远,摔落在地,神色轻蔑地说道:“瞧在这张地图份上,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李观鱼摔落在地,右手和左腿都严重创伤,流血过多,再也难以自己站起身来,不过,他的右手却仍然牢牢紧握着那柄拔出的秋水涟漪剑
“现在,你该把地图交过来了吧!”卢天焦目光盯视向白胜男,对她说道
白胜男瞧着李观鱼伤势严重的样子,心里虽然担忧,却也无法表露出来,又对卢天焦说道:“等他爬到这里,我再交给你!”
卢天焦微微一怔,眉头皱起,沉声道:“你少跟我耍花招,快点将地图给我交过来!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们不留情!”
白胜男秀眉微蹙,转头这时对韦少英道:“少英哥,你去将大师兄扶过来”
韦少英料不到她会这般竟敢舍命要挟对手,救了李观鱼一命,可是来不及想其他,便也站起身忍住伤口,走到那里将躺倒在地上的师兄搀扶了起来,师兄弟两人摇摇晃晃走到白胜男这一边三人聚在一起,全都非伤既残,伤势不轻,尤其是李观鱼的伤势最重,他不仅流血过多虚脱无力,右手重伤,而且更严重的是他的左脚踝脚筋被卢天焦用刀挑断,早已无法行路,几近废掉
韦少英摇晃地尽力搀扶着他,白胜男也好不到哪去,三人靠在一起缓缓向后退去
卢天焦等得有些不耐烦,站在那里冷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把地图给我交过来?”
白胜男这时转头对韦少英说:“少英哥,你带着大师兄快点先走,我在这里牵制这个人!”韦少英不敢违背,扶着李观鱼两个人踉跄着前行
卢天焦见到对方竟然说话反尔,立即心头大怒,眼中精光爆出,浑身又腾起一阵冷寒之气,眼底带着杀意,握着单刀,大踏步在雨中走来
白胜男和韦少英看到他走了过来,都是一阵惊慌,连忙合力搀扶着李观鱼向后疾奔逃去可是李观鱼左脚重创,根本无法支撑走动,三人一跌一撞地走路,卢天焦却已经踏步从后面跟了上来
韦少英见到对方走到近前,只得转头回身出手阻挡,这次卢天焦连刀都懒得拔出来,空着双手,左手探出已经一下抓住了韦少英的拳头,右手握拳横向甩出狠狠扫中对方胸膛,韦少英抵挡不赚闷哼一声嘴角流血,被这一拳劲道直接打飞出数米远,摔落一边
卢天焦瞧也不瞧,继续迈着脚步朝余下的两人走过来
“少英哥!”白胜男关切叫道
“你们快点走,不要管我!”韦少英倒在那里向她叫道
白胜男还未来得及回答,见到卢天焦脚步不停向她这边走了过来,吓得惊慌失措,扶着李观鱼身体立即加紧脚步向后退去,和卢天焦之间相距大约只有七八米远,卢天焦却不着急,缓步跟在后面,似乎要瞧瞧他们俩个现在能够逃到哪里去
白胜男只和李观鱼两个人,慌不择路,一直又退到了桃树林右方那条通往山峰的山道,雨水湍湍击打在路面上,泥泞湿滑,他扶着李观鱼在湿滑的山道上颠簸不停地前进,顺着山道走到了上面忽然脚步一滑踉跄摔倒,连带李观鱼两人一起栽倒在地,李观鱼左脚伤重,这次摔倒在地便再也站不起来了,白胜男焦急万分,奔过去双臂抓住他肩头用力搀扶,一时间搀扶不起来,她回头向后望去,见到后面空无一人,看不到韦少英的人,心里一惊:“少英哥哪里去了?”记挂韦少英,便又大声喊叫起来,“少英哥,少英哥!”
雨水哗哗地下着,这时变得越来越大,山道后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响
白胜男欣喜,还以为是韦少英跟上来了,可是忽然见到这时从下面山道拐弯处转过来的是个黑衣汉子,相貌黑硬,脸颊生得有些消瘦,手握单刀,步履沉稳有力,一步步缓缓走了上来,却是卢天焦
虽然这时大雨之中只有他一个人逼近到这里,可是面前这人所带的杀气却已经凌驾于一切,森锐寒冷,令人望见不寒而栗
白胜男大惊失色,急忙俯腰抱住李观鱼双臂,用力拖着他,想带着他往上走,可是感觉他身体沉重,难以向上移动
下面卢天焦的脚步踏着碎石小道的雨水,不断接近,一双阴冷杀意的眼眸牢牢盯视向越来越近的两人
“你,你站起来快点走啊”见到对方越来越近,白胜男惊慌交错,却又气恼李观鱼不能行动,嘴中对他说着,同时两手用尽全力拉扯着他的衣服往后一步步拖动,李观鱼被她抓住不拖着身体向前移动,这时候,左脚断裂的脚筋伤口处碰擦到路面的坚硬碎石,又被划出血水来,在雨中碎石路面留下淡淡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前方
“你快点起来走艾再不起来,咱们俩个人待会儿就都没命了!你快点站起来”白胜男一边紧张地瞧着后面跟上来的卢天焦,一边费劲用力拖着他身体向后缓缓移动
李观鱼被她死死抓住衣衫不停向上拖动弄得十分难受,只感到被碎石划破的左脚伤处剧痛难忍,脸色苍白无力到极点,变得微微有些扭曲,终于喘出一口气,断断续续开口说道:“你不要管我···放下我···一个人走,你快走···”
白胜男却是没有丢下他,依然一个人用尽全力拖着他不断后退,躲避后面已经追上来的卢天焦
卢天焦似乎现在有恃无恐,根本不惧怕这两个人在自己眼前能逃到哪里,反而一时间放缓了脚步,要看看他们在自己面前究竟能挣扎到什么时候,只是一步步紧跟在后面,三个人一退一进,缓缓走上山来
白胜男拖着李观鱼身子,艰难地一点点往后挪动,卢天焦就缓缓走在后面,一步步地紧紧跟着三个人目光相对,一直到最后走上了这座小山峰的最顶端,再无一点退路,白胜男听得身后传来隆隆的水流声响,连忙回头一望见到宽阔的瀑布就在背后十余米外远的地方,随着雨水降落,下面瀑布水流形成的湖面河水此时暴涨起来,水势湍湍,急流涌动,一片迷茫混浊
她和李观鱼两人退到了山峰最顶端,背后就是悬空的瀑布水流,此时再无一点退路可走
雨幕之中,卢天焦那道带着杀气的黑衣身形缓缓出现在眼前,越走越近,冷冽目光直直盯视他们两人,右手中握着的刀鞘在雨水的冲刷中,微微透出一股森寒之意见到白胜男和李观鱼两人此时已经被逼到绝路,再无可退的地方,他冷然一笑,对两人沉声开口道:“嘿嘿,我瞧瞧现在你们还能往哪逃命?不想马上一刀死在我的手下,就赶紧乖乖的把那张我要的地图交出来,否则,我会叫你们两个最后死得很凄惨,到那时就算你们想开口求饶也不得了!”
白胜男不听,双臂抱着李观鱼胸口卦向后拖着倒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踩踏到一个悬空处,身子摇晃差点就要栽落下去,她惊慌轻呼一声,停下脚步抓着李观鱼身体,望向对面紧逼过来的卢天焦,脸色只有苍白惶恐
李观鱼感觉到自己两人此刻已经被逼到了生命绝路,背后再无一点可以逃生挽救的余地,便用力开口说道:“不要给他,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地图落到他的手上”白胜男瞧着敌人,又听到他的话,犹豫不知该怎么做
“噌”的微微一响,卢天焦的刀锋从腰间刀鞘之中开始划出,伴随着冰冷的声音:“不想立刻惨死在我手下,现在就把那张地图交出来!”说着,又迈步向前踏出一步,距离对方两人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忽然眼睛一动,见到白胜男想要拖着李观鱼转身往后面逃命,哪里能给他们机会,手中刀锋毫不停顿,刀光闪动,快如疾风,一道凌厉无比的刀风瞬间就撕破面前的雨幕,杀到了白胜男两人身前
卢天焦的刀风十分厉害,白胜男断然抵挡不住这一刀
关键时刻,眼看刀风已经来到了白胜男眼前,准备一刀穿透他们两人身子
当此性命万分危急之时,李观鱼自卫保命的武功潜力最后被激发而出,左手紧握的长舰即横在前面,堪堪正好抵挡住迎面而来的刚猛刀风,“咣——”的一声剧烈震响的兵刃交击声,凭着手中所握的那柄秋水涟漪剑坚固,长剑和刀锋正面相撞竟然抵挡住了卢天焦这一刀攻击,没有被真正伤到可是他也被对手劲道猛烈的这一冲击,身体向后倒退弹出,连带在身后抱着他的白胜男两个人直接一起摔落下去,跌入水中
“什么?”卢天焦眼睛一睁,料不到最后时刻,李观鱼居然还能勉强出剑挡住了自己适才那一招必杀的攻击,使得对方两人没有直接丧命在自己刀下,反而被击飞跌落到崖下水流,这次倒是失算了,这样一来放过了那两人性命不要紧,可是那张还在对方身上的地图依然没有落入他的手中
他一心想要夺到地图,这个东西可说是关系重大,绝不能有失,飞奔跨前一步来到刚才那两人坠落地方,连忙向下瞧去,但见雨水降落,河水激荡混浊,一时间寻不到跌落下去的人身影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因为出身北方,却是不习水性,眼见到李观鱼两人摔落下去,却不能跟着跳入水中继续追杀,更何况此时水流湍急,雨水遮挡,就算跳入水中也不见得一定能寻找到对方
卢天焦立即抽刀入鞘中,再也不顾得其他事情,转身飞奔,几个起落就急纵下山,顺着附近河流追踪而去
大雨急速打落下来,深广的湖面上一阵磅礴激荡,瞧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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