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动,转头去看
这两人正是刚才见到的陌生男女
面前的男子不到二十岁年纪,身穿锦衣绸衫,腰间束着黑青腰带,身材挺直,肩背宽阔,右手握着一柄宝剑,显得英姿飒爽,目光正朗朗地瞧向自己,身旁的女子和他年纪相仿,一身淡白色衣衫,衣装劲束,也是手握一柄长剑,相貌生得年轻貌美,眉若秋水,鼻尖挺巧,难得的是全身带着一股寻钞子少有的英美之气,更加显出姿容婉然撩人,引人注目@
这一男一女,形貌出众,不像是普通人
李观鱼不认识对方,他坐在那里,当那双显得有些蒙蔽浑浊的眼睛瞧到白胜男的时候,见这女子相貌气质十分出众,不由多瞧了几眼
白胜男觉得面前这人虽然比不上韦少英的英楷不过也是生得眉清目朗,算个相貌中等的男子,没有什么瑕疵,只不过衣装褴褛,行迹寒酸掩盖住了原本的形貌,像是个十足的乞讨猥琐之人这人年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涅,却口口声声自称什么老道,让人听起来不觉好笑,又见到他此时呆在那里,目光有些怔然地注视向自己,好像没有见到过美女,禁不住嗤声的一笑:“我先前还当你是什么真的出家高深道人,却连身上道袍也不见,哪有一点方外出家人的涅?”
她本来看在这人是韦少英同门师兄的情面上,对其说话还算客气,可是瞧到这人的涅行嫉在不堪,暗自为韦少英感到失望,便随口说话,言语不免带着一些奚落嘲笑
李观鱼嘿然一笑,说道:“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也能心中留,这位姑娘,看人不要只瞧外面的一副臭皮囊,我是不是出家人关你什么事?”
白胜男听他反驳,眉头微皱,咦的一声,接着道:“你是不是出家人,咱们瞧你的样子还瞧不出来,你一个连吃东西都要向小孩子讨要的人居然在这里冒充道士,叫谁看见了会信?”
李观鱼却仰起头哈哈的一笑,随即说道:“道是有道却无道,道是无道却有道,世上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能分辨出什么?有人穿着大黄道装,住着上等道观却未必就是什么正经道人,有人一身破破烂烂,住在荒村小庙也不见得就不是正经道人,有的道士花尽千金为皇帝炼丹寻长生去西天当神仙也未必一辈子能积下什么功德,有的道士分文没有,却能为旁人出相助之力也未必一辈子积不下功德,世上求道的人多的是,何止千万,是真是假,都是你能用眼睛瞧得出来的?”嘴里说着,满脸不以为然
白胜男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就叽里咕噜一大堆,哼,我懒得跟你多争辩,总之姑娘的眼光是雪亮的,管你什么老道小道,就你这涅是不是正经人我还瞧不出来?天下正儿八经的出家道人也有像你这般对小孩施展勒索,靠坑蒙拐骗索要东西吃的人么?”话语更带讽刺
李观鱼被当面揭穿臭事,脸皮却也不红,反而脊背挺直坐在那里,白眼一翻道:“我的事情也用的着你来教训?谁说我对他们施展勒索,靠坑蒙拐骗索要东西吃,你开口问问这些小孩看我刚才勒索他们了么?我花费力气跟他们讲故事,他们拿东西孝敬我,本来就是公平买卖,既没抢也没偷,既不伤天也不害理,天经地义,又干你何事?”
白胜男见这人有些强词夺理,对其更生厌恶,目光鄙夷瞥了他一眼,不愿多理会
李观鱼白眼又一翻,盯视向她:“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没事找事,寻我不是,想要干何,莫非是瞧我不顺眼?哼,瞧我不顺眼的人,我也瞧他们都不顺眼,你若是瞧不起老子,赶紧离开这里远远点,干么又跟我说话?”
白胜男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对方,“穷酸牛鼻子,我多理会你作甚!”
李观鱼坐在那里冷冷的一笑,右手抬起向前一伸,小指做个勾勾状,对她满带轻蔑之意,嘿嘿地笑道:“我穷酸怎么了?你瞧不起穷酸是不是?老子穷酸不伤人命,不犯王法,不败坏道德风尚,关你何事!老子穷,老子酸,也从未抢过你身上一文钱,也从未向你乞讨过一点东西,老子就是穷酸到死又干你何事,你也配指点老子穷酸,我呸!”说完,冲着水中的池塘随意吐出一口唾沫
“你!”
她见这人说话又臭又硬,带着穷酸霸道之气,言行举止说不出的令人讨厌,禁不住心底怒气勃发,猛然间对这人感到说不出的厌恶排斥,若不是这次跟着韦少英前来寻人有事,依照她平时不肯吃一点亏的脾性,只怕现在早就先抬手一较去出手教训对方去了,转头道:“少英哥,这人不三不四,一点侠客风度都不见,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同门师兄,若是你师父让你寻的人真是他,我瞧他这个样子除了会张嘴骂人放屁一点用也没有,咱们走吧,就当这次白来了!”
“同门师兄?”李观鱼微微的一怔,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意,瞧向韦少英,问道:“你是什么人?”
韦少英稳然站在那里,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同门师兄,虽然对其不太喜欢,不过初次见面礼数还是不可缺了,于是便右手握着宝剑,抱拳行礼道:“这位李观鱼兄,想必就是隐居在落霞山之中的幻影剑门人了,小弟也是幻影剑门中弟子,今日特来拜见师兄,一时冒昧有些打扰了,还望勿怪!”言语恭谨客气
“幻影剑,你是幻影剑门人?”
坐在那里的李观鱼听到他这番话,不由眼神微微一动,忍不住又上下端详了韦少英一遍,却是面色显得淡然冷寂,冷冷开口道:“我只是个野道人,不是什么江湖人,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韦少英却微微一笑,“初次相见自然不认识,我姓韦,名叫韦少英,这位是我的自家妹子,名叫白胜男”他介绍了自己二人,白胜男虽然和他定了婚约,不过毕竟因为现在外面直接称呼出来多有不便,便改口称其为自家妹子
李观鱼听到这里,不由眼睛又朝那边的白胜男瞧了瞧
白胜男讨厌这人,见他瞧过来,站在原处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李观鱼眼神颇有疑惑,视向韦少英,“你怎知道寻到这里来?”
韦少英见他对自己还有戒备疑虑,这时爽然一笑道:“我的名字你自然没有听说过,不过在江湖上名满天下的幻影锦风尘大侠,你不会不认识吧,他就是我的师父,是他告诉让我来这里寻人的”
“你的师父?”
李观鱼眼神一动
韦少英不语,他直接开口说话,见到李观鱼脸上露出惊奇神色,似乎很是意外,可是这股神情随即就消失,脸上显得有些无动于衷,没有开口说话,不再理会韦少英两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白胜男见了,有些生气,“喂,我们好心问你,你为何明明听见了却不回答”
李观鱼依旧坐在那里,死鱼般的白眼向上一翻,冷然道:“我嘴巴长在我身上,又不是生在你下巴上,你叫我说,我就听你的么?我现在懒得说话,你管得着么?”
“你!”
白胜男怒气陡然,再也忍耐不赚一拔手里的长剑就要上前出手想教训这人
“胜男,算了!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韦少英在旁又伸手轻轻拉住她,视向对方,“你若不认识我们,可是刘风尘大侠你总不会不认识吧?你若还不相信,瞧瞧我手里的这柄宝剑”
哪知道李观鱼瞧到他手中所拿的那柄秋水涟漪剑,却是没什么反应,脸上神情依旧木然如初,淡然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刘风尘大侠手下的弟子,也不是江湖中人”说完站起身,也不等他们继续说话便扭头向前走去,瞧也不瞧身后的两人,好似跟其半点没有关系
“诶?”
白胜男目光一动,“这人怎地这般无礼,咱们还没说完话,他就一声不理会往别处走去,这是什么道理?”
“傻大叔,傻大叔,陪我们瞧金鱼!陪我们瞧金鱼!”
围在四周的一众小孩见李观鱼要起身离开,却是不依不饶,上前牵扯拉动他的衣袖,不肯叫他轻易离开这里
李观鱼挥舞衣袖,却被小孩们东拉西扯显得无奈,似乎这时终于感到了有些羞愧,忽然怒道:“一帮小鬼,小兔崽子们,闪开闪开,给你们讲完了故事还一直缠着我干么?我要回去睡觉了,切莫挡着我的路,快点闪开了,谁敢再挡住了路,小心大叔出拳揍你们ρi股开花成两瓣!”
十余个小孩哪里怕他,被他的话一激,反而一拥而上乱哄哄地拉住衣衫衣袖,就是不肯放他离开,一边大声叫着:“傻大叔,傻大叔,说话不算数,你说陪我们看金鱼,现在干么要走!”
“傻大叔刚才偷吃了我们的东西,要他赔!他不肯陪我们在这里瞧金鱼,就要他还偷吃我们的东西,叫他把吃进去的东西从肚子里吐出来!”
“傻大叔,还我,还我!”
众小孩团团拉扯围住了李观鱼,又说又叫,吵吵嚷嚷,一片混乱不堪
李观鱼吃人东西,拿人手软,脸色微微一红,觉得不好意思,见正好被韦少英两人瞧到了现在的狼狈涅,更觉有些羞惭,伸出一只衣袖遮挡护住了脸面
韦少英站在原处,脸色沉默
白胜男瞧着,冷冷地一笑,“这人活该,自作自受,先前厚着脸皮骗人家东西吃,这时候这般涅也是他咎由自痊怨不得谁,让人瞧着挺解气”说出话来,才算稍稍出了一下刚才心里憋着的怒气,乐得所见,无动于衷
场面一阵混乱嘈杂,处处闻听小孩的叫嚷呼喊声,吵得令人心烦,韦少英两人在旁边倒是显得多余
“少英哥,我瞧这人分明就是个怪人,行动古里古怪的,难怪这里的人都叫他疯子,我看倒是叫的一点不假,我看咱们找到他也没什么用了,还是离开这里吧”
韦少英沉吟不语
日光照射之下,池塘边人影晃动,嬉笑打闹,除了一群不韵世事的孩子身影之外,被围在中间的那道成人身影显得有些特别,一阵欢闹过后,众小孩玩够才罢休,童声欢笑渐渐离去,尽情的欢畅过后,此时在池塘边只留下一道斜长的身影,在日光照射下感觉分外落寞身后的脚步声传来,韦少英立在他身后,轻声一笑道:“好一个幻影剑的弟子,身负刘风尘大侠的武功传授,却想不到如今呆在这里和一帮无知小孩打闹来去,这等涅没得辱没了幻影剑的名声,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
李观鱼一言不语,站起身,背对着他,开口道:“我不是刘风尘的弟子,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自然没有辱没了他的名声,你也少在这里和我东拉西扯,我不认识你,幻影角江湖名人就是江湖名人,是武林大侠就是武林大侠,用得着你来这里说三道四”
韦少英冷然瞧他,“好得很,若你和幻影剑没有关系的话,为何还这般在意幻影剑的江湖名声,倒是奇了”
二人呆在这里,有些针锋相对
李观鱼顿了一会儿,并不答话,迈步往前走去
“你站住”韦少英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不耐,冷然道:“老子爱走就走,爱停就停,我又不认识你,站不站住还用的着你来管?”
韦少英道,“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只要你是幻影剑门下的弟子就行,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而是为了找师父幻影剑门下的传人,我是刘风尘大侠的二弟子,奉师父之命前来落霞山这里寻找同门大师兄,和你有没有干系?”
他怔了一下,稍稍停顿,说道:“我不是你的大师兄,你认错人了”说完,又缓步往前走去
白胜男见他对韦少英的话一直闪闪避避,含糊其辞,怒声道:“我们两人辛辛苦苦来这里寻你是有要事,现在找到了人,你这人却不肯承认,究竟是何道理?”
李观鱼终于扭过头来,“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幻影剑的门下弟子,你们认错人了,干么一直在这里缠着我不放,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说完脚下移动更快,草丛擦擦响起,竟是快步离去
白胜男眼见这人分明就是幻影锦风尘弟子,却一直遮遮掩掩,对两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且还直接说不是刘风尘属下弟子,这等不念师恩的人和无情无义之人有何区别,想到这里,心头更是愤怒无比,大声骂道:“你,你这个人真是没良心的很,连自己师父都不认了,和白眼狼有何区别?”
“算了,胜男,别跟他多说了”
韦少英神情冷静,说道:“这个人既然连师父都不肯认,已经不配做我师父幻影剑门下弟子了,跟他说的再多也没什么用,报仇的事情咱们指望不上他,我只恨自己一时鲁莽,居然费了这么大力气来这里找他”见到对方快要远去,突然提聚嗓音,大声开口说道:“你究竟是不是我同门师兄,我不管,若你是我的师兄的话,下面的话须得说给你听,我来这里别无他事,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句话虽然声音平缓却是说得清清楚楚,份量很重
不远处,李观鱼快速走动的身形听到这句话身形骤然一动,脚步停顿
韦少英目光微沉,冷然又瞧了他背影一眼,不想再说什么,转头道:“胜男,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咱们走吧,反正我已将师父的死讯传到,也算咱们没有白来一趟”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忽然听后面一人问:“师父不在人世,你说的可是真的?”正是李观鱼开口发问
韦少英停下脚步,冷然视向他:“不错,是真的,这个消息我骗你有什么用?”
“师父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韦少英冷哼,“你终于承认是幻影剑门下弟子了,师父是在江湖上被别人害死的,这份血仇你肯替师父报么?”
李观鱼却轻声一笑,面色显得淡然,自言自语道:“人生在世,一了白了,死得其所,死得干净,倒也不错!”
“什么?你说什么!”
韦少英眉目顿时一动,怒气道
这人不仅为人浪荡,行事古怪,而且亲耳听到师父的死讯之后不仅没有露出丝毫悲伤之情,反而显得十分凉薄淡然,心底一股愤怒再也忍耐不赚右手紧握秋水涟漪剑,就要迈步上前找他寻个说法
李观鱼却不在意,又开口问:“师父是死在何人手上?”
韦少英听了他的话,停步,怒视又瞧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压下怒气,将抽出的宝剑放回,“你若再对师父出言无礼,虽然咱们都是幻影剑门下弟子,我也定不饶你!”
李观鱼一笑,对他缓缓道:“你将师父被人害死的经过详细说一遍,让我听听”他脸上这时显得无喜无怒,看上去没有多少变化,只不过现在收起了之前的嘻哈笑闹,浪荡不堪神色
韦少英开口道:“师父一人纵横武林,侠义肝胆,凭着手里的一柄宝剑驰骋江湖数十年,无人敢敌,由于身受当今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恩遇加入其中,甘愿为太平天国效力,后来受了翼王大人的亲自委托前来广西完成要事,可是却被清廷派来的人暗中盯赚那些清廷的人十分厉害,而且人数众多,他们和梧州知府互相勾结暗害我家人,借机将师父引出然后出其不意袭击围攻,师父猝不及防之下身受重伤,最后侥幸带着我脱身逃走我全家人被清廷官府害死,师父也因为在相斗中受伤太严重,带我逃出清廷人追杀之后便支持不住去世,临死前他将一张太平天国地图交给我,并且嘱咐要我来落霞山寻你,能够共同伺机报仇,将这张地图交回到太平天国”
他说到这里,想起刘风尘临死前的凄凉景象,又想到师父念念不忘将这张用血和性命换来的地图再交还给翼王石达开,以免落入到清廷人手中对太平天国不利,这份对太平天国的忠贞侠义让人深为感触,内心触动,不由微微感到鼻端酸楚,有些热泪盈眶
“原来是如此”
李观鱼点头,注目仔细瞧了一眼,见韦少英的说话神情,知道对方所说不假,没有欺骗自己的话语,心里渐渐相信
忽然他眉目一凝,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韦少英和白胜男一怔,“有什么不对?”
李观鱼沉声道:“我知道师父的武功,他那一套幻影剑法高深莫测,纵然整个江湖上也罕有敌手,就算清廷派来围攻他的人再多,纵然有所不敌,对方也休想能轻易困得住他,安全脱身也是易如反掌,他武功高强,绝不会这般轻易丧命在对方手上!”
韦少英见这位师兄虽然外貌行迹落魄放浪,十足的穷酸涅,可是一提到刘风尘,显然对此人的武功十分了解,暗自点头,心道:“这人果然是我的同门师兄不假,能够真正清楚师父武功底细的也只有他手下的弟子传人,我师父剑法绝伦,内功精深,就算天下也找不到几个能超过他的人,清廷高手虽多,可是想要真正对付我师父,并非易事师兄跟随师父学武时间比我长,自然对师父的实力更加自信”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师兄,你说的不错,清廷派来的人就算武功再强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师父,可是这次清廷派来的人之中有一个不一般,此人不仅武功厉害,刀法更是师父剑法的克星,师父猝然间身受此人和其他清廷手下围攻,寡不敌众才受了重伤,这人正是杀害师父的罪魁祸首!”
“嗯,那人是谁?”
李观鱼听到这里立即发问,双目不由透出冷芒
韦少英缓缓道:“那人在江湖上名叫夺命刀”
“夺命刀?”
李观鱼目光微微一睁,露出意外
他站在原地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收敛先前目光神情,注视向地面,说道:“若是这个人的话,只怕师父真的是凶险不测此人名号在武林和师父并称,很是厉害,恐怕天下间除了此人之外,没多少人能真正奈何得了师父,想不到师父竟然死在这人手上”
师兄弟经过这一番话语相述,先前的隔膜冷意有所缓和,渐渐相熟起来
白胜男虽然对这个李观鱼有些看法,不过对方毕竟是韦少英的同门师兄,韦少英现在身负血侯仇,想要诛杀强仇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孤身一人难以做到,若是有李观鱼相助的话总比韦少英一人要强
韦少英问李观鱼:“大师兄,既然在这里你我二人相认,乃是天意,你可能帮我一起去报仇?”
李观鱼轻轻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些,可惜我只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的穷酸道人,没什么本事能耐,隐居在这里苟且过一些轻松闲暇的生活罢了我这人有三不求,一不求功名利禄,二不求上天做神仙,三不求人间尘事与我有何干,只求能够做个半疯不癫,半真不假的野道人也就满足了,你们要我做的事情,只怕我不能答应”
韦少英本以为他定然会相助自己,哪知道他一口回绝,感到意外
白胜男见他不肯相助韦少英,还在这里文绉绉装文拽字,故弄玄虚,心头有气,冷哼一声:“我呸,什么狗屁三不求,闲云野道士,连个道观道袍都没有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当糊弄我们两人和刚才那群小孩子一样么?废话少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刘风尘手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