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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章:一朝梦醒

夕阳轻叹送远山

红颜绯乱心起帆

一朝梦醒凭栏处

相思微染跃眉间

明明是萧瑟的秋风,在落风轩,却似乎感觉不到那份冷意,那微微升起的初阳,映着满园盛放的金黄,隆重浓烈。厢房内,­精­致的床榻上,昏睡着一位清秀的女子,如翠黛眉,纤长的睫毛如展翅的蝶翼,让人不由遐想那闭上的双眸是何等的清灵,小巧莹润的俏鼻下,宛若绯樱一般的粉­唇­,让人生出无限的怜爱之情。

床榻边,纤纤素手被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握着,仿佛握的是是世上最稀有的珍宝一样,那么的小心翼翼,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刘浩南久久的注视着,那梦里刻了千万次的容颜,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倔强,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悸动。她是排风,她是他的排风,是他遗忘之后却又再次爱上的排风。是的,他记起了所有的一切,就在刀起刀落的瞬间,那腥红的鲜血,那锥心的刺痛,仿佛是利剑划开了层层迷雾,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现。他和她,从相遇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相守,从相守到别离,从别离到重逢。这一路走的太漫长,有幸福,有挣扎,有甜蜜,也有隐忍。杨排风,这个已经刻入他骨髓的女子,他怎会忘了她,就算忘了她,那种灵魂中依旧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再次悸动,再次爱上了她。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扯着他的心。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她危险时,那种莫名的心痛从何而来。

原来他会爱上的,至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女子。

静静的守着她,痴痴的看着她,欣喜之余略带一丝隐隐不安。想起最后相见时,他的决绝,他的­阴­狠,他的冷情,他所说过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以为他可以放弃的很从容,就当彼此只留在初见的那一刻。但此刻他却明白,他不想他和她的人生只若初见,如果从头来过,他还是会选择爱上她。但是,她会原谅他吗?在他那样重重伤了她之后。略带颤抖修长的手指,贪恋的轻抚着朱颜,细细刻画着每一寸肌肤。既然上天没有让他在天门阵中死去,让他重生,说明他们的这份爱也可以重生,他愿倾尽他的所有,只要能唤回她昔日的爱。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他已经知道来者是谁,那是他的骄傲啊,冥冥之中把排风带回他身边。念儿那个如­精­灵般狡黠的小女孩,是他刘浩南的女儿,一直漂泊的他,终于有了可以牵挂的家人。他终于不必再耿耿于怀念儿的爹爹,那个曾经拥有过排风的男子,因为那就是他,至始至终都是他。小小的身影轻巧踱至床边,明眸满是依赖望着他。

“爹爹,娘亲为什么还不醒来。”

“念儿怪爹爹吗?都是爹爹不好,害你娘亲受了伤。”­干­涩的嗓音早已没有了那份优雅,有的只是后悔和痛楚。

“念儿不会怪爹爹,娘亲也不会怪爹爹,因为念儿知道,爹爹是不会让念儿和娘亲难过的”那么天真的童言,是全心全意的信赖。

“爹爹答应念儿,以后决不让你们再受到伤害,爹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坚定的眼神,做出真挚的承诺。

“恩,念儿相信,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小小心灵对他是满满的崇拜,也许是冥冥中的牵扯,或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会在相见的第一眼,念儿就固执的认他做爹爹。

“爹爹,念儿去采些娘亲喜欢的黄菊,等娘亲闻到了花香,肯定就会醒来了,爹爹也就不用担心了。”懂事的她不喜欢看到爹爹那微皱的眉头,天真的童言安慰着他,他无言的点点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奔向那一片灿黄,他们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微叹一声收回目光,清俊的眉宇带着一丝忧伤,排风,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你可听见我心底的叹息和期盼。当日是我的私心所致,封印了你的记忆,今时今日,我又该怎么向你解释,解释这三年来我对你的遗忘和不闻不问,我又该怎么去弥补对你和念儿的亏欠。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将你留在身边,若是这样,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你对我的疏离和淡然。排风,你知道吗,你把念儿教得很好,她那么像你,有双世上最清澈的眸子,有着最倔强的­性­子,你知道吗,她曾经说我身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才会一直固执的叫我爹爹,你看念儿是不是这世上最聪慧机敏的孩子,也是我们的骄傲。排风,你听到了吗?排风。。。。。。。

一道红光如同闪电一般划开眼前的一片混沌,曲折蜿蜒在排风面前,她惊讶的望着这道似路非路的红光,划开了两旁的鸟语花香,眼前不断的转换着场景。可那中的人分明就是他刘浩南和她杨排风,但此刻的她,却仿佛只是一个看客。雨中破庙的初遇,冷漠的少年,天真的小丫头,他忽如春风化雪的浅笑,她温暖柔和的微笑。雅致竹屋,他的冷漠言语,她的坚强倔强,他最后的愤怒碎门,她最后的怅然若失。冷风凄凄崖边,他的奋不顾身,她眼中的那一抹真诚,碧草青青的崖底,他卸下冷漠的防备,她放下所有的成见,一点一点的相知,一步一步的相爱,他的抗拒,她的犹豫。

场景一幕幕的重现,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昭示着那曾经的回忆,难忘的是,大红挽花喜房外,他的黯然神伤,喜房内,她的若有所思。永恒的是,世外桃源中,那场远离尘嚣古老幽远的飞花乱舞中的婚礼,他的满足,她的幸福。深刻的是,在必须做出选择的那一夜,疯狂的缠绵,他的复杂幽深,她的无奈难舍。伤情的是,清辉点点的月夜,那疾驰而来的利器,他的冷酷决裂,她的心若死灰。诧异的是,城郊客栈内,悄然无息的探视,他的担忧,她的麻木,既已放弃,何须相见,相见何如不见。碎心的是,那诡异莫测的天门阵中,他的弑心,他的残虐,她的震惊,她的疯狂,万语千言何如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只是这红尘中微薄的一粒尘,他只是这尘世中孤独的一片云,封印了记忆,遗忘了过去,这是他和她最后的诀别。不,不要,耶律浩南,你欠我杨排风的你永远也还不清,还不完,杨排风,杨排风,原来叶微风就是被封印了记忆的杨排风。忽然那道红光变得尤为明亮刺眼,直冲她奔来,

“啊。。。。。。”她惊声尖叫,想挪动身子避开那道红光,却传来一阵刺痛,她猛地起身,睁开明眸,牵动了一直相握的双手,对上了一张和梦里记忆里一样真实的容颜,绝世无双,淡雅温润,是刘浩南,也是耶律浩南,更是她曾经的结发之君。此刻的他,星眸中有浅浅的伤痕痛楚,后悔,自责。。。。。虽然藏的很深,淡淡的悲伤却流露出来

“排风,你终于醒了。”低沉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目光复杂的望着他,这个影响了她一生的男子,她现在究竟该如何面对他。此刻的她极不平静,她心中有有怜也有怨,怜惜他曾经的磨难,能有的只是自己给他的温暖。埋怨他为什么这三年来没有寻找她,却是她带着念儿四处奔波,还有那么复杂纠葛的恩恩怨怨,她直觉的想要逃避。

“你认错人了,我是叶微风,不叫杨排风。”如蝶睫羽微敛,掩住了似水明眸,但他的目光一直都那么犀利,在他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的。

“哦,叶微风是吗?”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心却一沉,一声叹息自他口中逸出,三年了,你还是一如当初的娇憨,排风,你可发现你说出的话,已经泄露了你的秘密,你定是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对吧。我唤你排风,但并未说你姓杨啊,你果然不肯原谅我。

“你臂上有伤,先好好静养一下,我去带念儿过来看你。”压下心中的沉重,抬头的刹那,已恢复了他惯有的从容,可是脸上的从容,却代表不了心可以平静,迈出的每一步都宛若千斤重,排风愣愣的看着他身影渐渐从视线里消失。

门扉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已飞扑而来,手中捧着的那一把惨遭蹂躏的黄菊,早已被激动的小小人儿抛落一地。

“娘亲,爹爹。。。。哦,庄主叔叔说你醒了,太好了。”稚­嫩­的童音习惯唤出的那个称呼,再次让她心微微一窒,她的念儿,可也是他的念儿啊!

“娘亲没事了,害念儿担心了。”轻柔的揽过小小的身子,轻声安慰。

“还有庄主叔叔也很担心娘亲,念儿看的出来。”念儿似乎不满意娘亲的遗忘,替浩南鸣着不平。

“念儿很喜欢庄主做你爹爹吗?”闻言,小小的脑袋猛然抬起,狡黠的而眸子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点点头。她不禁微叹,血缘果然是最微妙的东西。明眸下意识的望向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一片灿黄中的颀长人影。那衣袂飘飘,灿若星辰,奇异的融合在哪一片绚烂中,使她挪不开自己的双眸。

幽深的黒眸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她便感觉那颇含深意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不禁面­色­一红,收回自己有些心烦意乱的目光。黒眸顿时尽是失意,­唇­角扬起一抹苦笑,难道她连看他一眼也觉得多余吗,可他哪里知道她也只是害羞而已。

“娘亲你又不舒服了吗?“念儿看到娘亲忽然微红的脸颊,小小脸庞浮现一抹忧­色­。

“没,没有,念儿你若喜欢,以后你。。。。。你就叫他爹爹吧。”

“真的可以吗?谢谢娘亲,念儿有爹爹了。”粉­嫩­的脸庞顿时有了光彩,扑进她的怀中撒娇。排风的眼眸不由自主再次朝外望去,哪里还有那伟岸的身影,只有满园的黄菊随风摇曳。她略显失望的垂下眼帘,敛去了所有的思绪,只是抱着念儿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被廊柱遮住身影的浩南,星眸紧盯着屋内的那副天伦图,双拳紧紧篡起,身躯微颤,他本该也是那其中的一员,可是他还有挽回的机会吗?一时伤怀,看那满园掬花,竟觉得刺目,略略自嘲,转身离去,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落寞。

书房内,一直守候在此的追云,看到回来的他一脸落寞,便猛地双膝跪地,自行请罪。

“请少主恕罪。”刘浩南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起来吧,你只是在尽自己的忠心,何罪之有。”语气平淡威严。

“可是少主,夫人之事。。。。。”追云始终还是觉得愧疚,但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你不必自责,更何况排风她也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只能说一切皆是天意。”

“夫人也记起来了,那她有没有。。。。。。”追云满是激动和期盼。

“她不想认我,追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无限落寞的说道,他从未面对追云说出过他的感受,也从未在在追云面前露出这种伤痛的无奈,可此刻他却需要倾诉,需要鼓励。

“不少主,你没有错,夫人也没有错,从一开始少主就很清楚,选择了夫人,这条路会走的很辛苦,更何况现在还有了小主子,夫人一定会想明白的,或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作为旁观者,追云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阻碍,或许是他一直见证着他们的感情,所以他比少主看的更为透彻一些。

“是这样吗?对还有念儿,排风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她不会忍心让念儿一直没有父亲的,更何况这次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想到这儿,他终于没有了那一脸的忧虑,恢复了他惯有的自信。见此追云无奈的笑笑,全天下能让少主如此没有自信,患得患失的恐怕只有夫人一人了。

“少主,陈青回信了,说是辽国萧后已逝,已经拥戴萧后之子耶律隆绪为帝,耶律宗源为辅政大臣,但似乎还未彻底肃清北苑大王萧天佑的势力。”听完他沉吟片刻,很快心中有了定夺。

“传令下去,让他们在辽国静观其变,若有必要帮一把北苑大王,总之让耶律宗源和萧天佑别那么快分出胜负即可。”

“还有西夏的军队已经在边防驻扎,宋室已经开始征召壮丁入伍,皇帝已经命庞武为元帅,驻守边防,看来这宋帝很快自取灭亡啊!”

“哼!庞老头啊庞老头,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发横财的机会了,但就怕你没有那个福气享用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仿佛握住了那万里江山。

“告诉风啸天,让他啸风堡找几个好事之人混进军营中,越会闹腾的越好,必要时,可以借机生些事端,扰乱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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