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老天似乎并未听到墨非的祈祷,她所预感的危险如期而至。就在丑时,人处于最困乏的时候,营地中忽然火光大盛,喊杀声、刀剑声四起,接着从黑夜中冲出无数的敌人,他们来势汹汹,攻击迅猛,将营地中的炤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有几名谋士甚至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喊就乱箭波及而亡。墨非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背上包袱,冲出帐篷。
“浮图,小心!”孤鹤提剑将一支飞向墨非面门的箭矢砍开,然后抓着她的手就朝马厩跑去。此时马厩的马匹大多都被放出来,正四散逃跑,孤鹤拦住一匹,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一边催促墨非赶紧上马。**看了看那一片混乱的营地,也来不及细想就跨上了马背。孤鹤在砍杀了几名冲杀过来的敌人之后,也翻身上了马背。拉起缰绳就朝东南方向逃去。墨非的玉符这是有发热了,她心头一突,连忙道:“我们换个方向跑。”
“为何?”孤鹤不解道,“这边不远便是达城,是我军刚占领的地方,那里还有我们的守军。”墨非急急道:“敌军肯定知道我军若败,并会前往达城,沿途恐怕有埋伏。”孤鹤恍然,猛拉缰绳,掉头便朝西北方向跑去。“等等,我们得通知营地的其他士兵。”“来不及了!”
孤鹤道,“我们好不容易趁乱逃出包围,再进去便是自寻死路,我倒还好,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你没看到我们后面还有几个追兵吗/”还有追兵?莫非回身望去,果然见到有几个人骑马追来。“你放心”孤鹤安慰道“炤军不会那么容易被灭杀的,他们起码有半数活下来。”可是一旦他们逃往达城,那很有可能再次遭到偷袭,那时。。。
墨非紧紧拽住马儿的鬃毛,心头担心不已。营地遭受袭击,是不是意味着巫越那边也不妙?只要他没事,炤国依然占据着优势,但他若出了什么意外,那此次远征恐怕就要此终结了,这对炤国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哼”突然,孤鹤闷哼一声。墨非一惊,忙问“你怎么了?”“呵,没事。”孤鹤沉吟了一会道,“一匹马载俩个人,速度太慢了,估计后面的追兵很快会追上。”“那怎么办?”“你一个人先跑,我身手好,隐入林中谁也找不到。’墨非想了想,没有她这个累赘,孤鹤确实比较容易逃跑。于是她点点头道:“好,你小心。”“嗯,你。。也要保重”说完这句,孤鹤翻身跳下马,跳下之前还用力蹬向妈ρi股,让其更加快速的蹦跑。
墨非在马背上频频回头,直到看不到孤鹤的身影为止。孤鹤直直站在路中,静静地注视着他远去,而他后背,赫然Сhā着一支箭矢。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孤鹤提剑回身,冲着追来的几名士兵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要某的命?来吧!”墨非已经不辨方向,只顾着多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她发现不远处有火光隐现,而耳边也传来了水流声。她一拉缰绳,身后早已没了追击的声音,她估计是孤鹤为她解决了追兵。而前方明显有变故,她不能这么跑过去。想了想,她跳下马,将马赶往另一边的林地,而她也砖入了林中。
墨菲此时并不知道,她逃跑的方向正是巫越追击幽军的方向,只是一个在和这边,一个在河的那边。林中漆黑一片,行路十分艰难。墨非从包中摸索出自己的手电筒,这是个迷你手电筒,亮度可以调节,只要不太亮,倒不会太显眼,这样至少能让她看清周围2米的地方。马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没打算去追,毕竟现在藏好自己才是重点。不多时,她寻到一个凹形的石洞,不过半米深,紧紧能让她钻进去半身。
目前环境不明,她打算等明天再看看情况。墨非关掉手电光,四周立刻陷入漆黑。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开始琢磨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按照巫越的情况,洛州守将并非什么大才,再加上兵力空虚,他们会弃城而逃完全在意料中。可是现在看来,这股敌军不但没有逃,还利用这一点将巫越引出营地,然后进行偷袭。以他们出动的兵力来看,完全不似兵力空虚的样子。洛州守将其实是个极其善于谋略的人吗?不,巫越的情报应该不会错,那么,是谁设下了这个局呢?调虎离山,在趁着炤军松懈时偷袭营地,而后阻断后路。
一环扣一环,其心思之细密,几乎可以与明翰相比了。墨非甚至怀疑,先前的一系列退败,都在这人的计划之中,只是为了*败骄敌,否则他的时机与地点不会选得这么好。也就是说,对方用数城的败退,来换取这一次的契机。要知道,一旦巫越抵达中都,与鱼琊形成合围之势,那么中都都无论如何坚守,估计也避免不了被破的结局。
同时,炤军将化零为整,占据幽国半壁江山。而如今,合围之势出现了裂口,待巫越回援,仅靠那数千骑兵,估计短时间内再难挽回局势。若巫越这个计划在夺取源州之前就开始了,那么制定此计之人,必然是个善于隐忍且谋略超群的厉害角色。不将此人找出来,巫越肯定还会吃亏,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唉,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先等天明,寻到巫越的人马再说,但愿他们大多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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