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怎么了?苏叶梅试着抬起沉重的手腕想揉揉肿涩不适的眼睛,却发现她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除了喉咙的灼热之外,她空茫的脑袋就好似漂浮在空中,与脖子以下的其他部位分了家,连中枢神经的传导、连系也像是完全失去了效用。
现在的她就只能像个废人般地躺平在床上、两眼血丝的望着蒙眬的天花板发呆,等着溃散的力量重新一点一滴地聚回体内。
大约五分钟过后,她动动仍有些麻痛的十指,确定自己可以动弹后才挣扎着从柔软的床褥中爬起,并试着用自己抓不到焦点的脑袋回想起她昏睡之前的事。
她记得,当她吃完梅森所为她准备的美味料理后,先到书房内与众人做了一番计画的沙盘推演,接着再回到房里与安杰尔为了她居留权的问题起了点小争执,然后,吵着吵着她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于是便喝下了佣人事先摆放在桌上的果汁,然后…然后…她就在床上了…。
糟了!一定是那杯果汁有问题!
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苏叶梅不禁暗暗斥责自己的疏忽。
她怎么会忘了安杰尔一向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呢?
烦躁地拍打后脑的指腹顺着僵硬的颈椎,由上往下使力按摩着绷紧的筋肉好使其放松,但敏感的指尖却触及到一个原本不属于她身上的怪异物品…一个好似皮革制成的东西。
于是她眨眨干涩的几近流泪的双眼,试着将移位的隐形眼镜给眨回原处。不一会儿,镜片随着泪水的润泽终于顺利的回到她的瞳孔上,让她总算可以看清楚在眼前好似旋转又似模糊的房间摆饰。
而幸运的是,她还在自己的寝室内,墙上挂钟的指针明确的指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看来她昏睡了近3个小时,而照她的身体情况看来,安杰尔给她吃的应该只是比较强效的安眠药--幸好没给她乱吃些奇怪的东西,苏叶梅松了口气的想着。
以略显迟缓的动作翻身下床,毫无滞碍的肢体动作让她明白此刻她是全祼的,而振动在空气中的清脆金属敲击声则让她停止了动作往地下看--一条细长却牢固的银色铁炼从她高耸的胸前直泻而下,在华丽的羊毛地毯上弯蜒成一圈又一圈的光华,而炼子的另一头则牢牢的系在黄铜制成的床柱上,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轻晃着。
“…搞什么?”在确定身上的炼子长度足以让她在房内自由活动后,苏叶梅抬起了曲线优美的白皙双足跨向钉在墙上的半身镜。
“果然…”在镜子的反射下,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赤祼的身躯和…系在她颈间的不明物体。
那是一条火红色的皮制项圈,银色的铁炼顺着源头回溯到项圈上挂着的一个金色锁头,而锁头上则镶嵌着一颗约有十克拉大小的红宝石…她看过这个项圈,这是娜娜的项圈,上头的红宝石还是她特地去拍卖会帮安杰尔标回来的。
“真是的。”她试着使力扯动被锁头锁死的项圈和铁炼,但却是徒劳无功,只惹得她的颈子和手掌因磨擦而红肿发疼。
她当下放弃的松手瘫坐在地上--真不愧是专给娜娜用的,兼具美观与实用,而想当然的,被下药的自己一定比不过强壮的野豹,所以也用不着再做这无谓的挣扎了,徒然浪费力气而已。
抬头望着镜中缩腿抱膝的自己,深沉的无力感像潮浪般向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