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过半,有些旧友往来,孔谦和礼宾司同事敬酒,远远见家珍随在个中年男人身后往厅这侧走。
几年不见了,还是一眼就注意到。气色一如当初娇娇嫩嫩,禁不起风吹日晒。穿着比小夫妻时考究了许多,挽了发显得成熟了。不持羹汤的大小姐,分了只是分了,也怨不得谁,本不是一路人。
彼此都注意到对方,家珍赶一步手挽到丈夫臂弯里,远远的望着孔谦,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孔谦礼貌的回以微笑,留心了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人,转身继续和友人说话。反而是家珍一直望着他的方向,虚掩的笑意更深了。身后尹默嘟囔的一句冷讽,听习惯了心里还是别扭,把丈夫挽紧些,不想失了司长夫人的身份。
才个把年,都不再是初初相遇的样子。彼此心里都明白称心有太多种,他追求了理想和事业,她寻了个终身的依靠,其实都是把感情看淡了。
家珍和先生走远了,孔谦的目光才投到那对背影上,举起杯子喝干了酒。
觥筹交错,父母离开的早,让离席后他独自坐在桌边。仿佛又回到单身后那些日子,自斟自饮,开着广播听了无意义的西语新闻。
时间就这么过去,看看差不多了,干了最后一杯起身要走,西装一角突然被椅子卡住。
回身,满眼还是未散尽的宴席,杯盘交叠,人影穿梭。可又什么也看不清晰,只觉得眼前的一只小手抓的很紧。
几根细白的指微微曲着,好像已经等了他好久,乖乖的,怕扰到,可又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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