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口定下神就掐熄了,把浮躁压下去,走过去继续核对琴房预约表。终于见到管乐系几个字,心里振奋起来,不由分说过去敲门。
门里是一个亚裔男孩,法语里带着很重的韩语鼻音,“您找谁?”
“请问,认识这个女孩吗?”递过去复印的照片让他认,好半天男孩举着黑管不说话,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孔谦,带着照片去敲隔壁房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男孩简单用韩语交流了几句,把照片递了过去。
“您找YI吗?”女孩看了照片,语气友好很多。
“对,我是她家人,想看看她。”向琴房内张望,除了钢琴和琴凳,只有一个谱架。
“她在哪儿?”
“在家里,没排上琴房只能在家里练习。”
二十分钟后,孔谦站在和校园隔街的巷子里,面前是一幢五层的砖墙小楼,和安特卫普车站外的旅店有些像。
手里握着要来的地址,抬头看了眼,几扇窗里亮着灯,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听不见长笛声,只能上去找。
在一楼恰巧碰见房东,四十多岁的妇人抱着孩子在门口玩,听见他要找的房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指指楼上,“顶层,左边一间。”
有些年头的石台阶,踩上去有皮鞋碰撞大理石的清脆脚步声。孔谦没坐电梯,想一节节走上去。上一步都是离她近一些,心里踏实了好多,把袋子提稳了,希冀着她能欢喜些,不再难过了。
还有半层就到顶楼,在半层下见到阖着的大门静立在灯光里,很普通的一扇门,此刻又独特起来。几步上到台阶顶,要直接过去敲门,还没抬手,一道人影从对门的阴影里斜着Сhā了过来。
孔谦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姑父!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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