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化的汗滴啪地一下掉在地板上。
“嗷呜~”笑眯眯啊笑眯眯。
有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一瞬。
片刻后,又有清朗的月光落入了少年的寝居。
白光闪过,房间里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某只雪团子抬起已经收了利爪的肉肉小爪子优雅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是海一般的湛蓝。
歪歪脑袋,看着床上那个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男孩,眨巴眨巴眼。
甩了甩毛绒绒的尾巴,唰地一下钻上了男孩的床。
蹭啊蹭。钻啊钻。
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落点。
趴倒,睡。
月光下。一人一狐,温柔地相拥着……
……
……
……
唔,当然,这个只是一开始的状况。
第二天,幸村少年卧室里的卫生间里,多了某只因为随便爬床不说还掉了一床毛被锁到卫生间里反省而不停挠着门哀怨低鸣的小雪团子……
“嗷呜……”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少年你剪了人家的尾巴毛……人家怎么可能会做出掉毛这种不优雅的事情……
“嗷呜……”凄怨忧伤的某狐狸忧郁刨墙……
楼下,幸村家的饭桌。
“精市,你的小狗狗呢?”幸村安雅女士姿态端庄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关心起自家儿子的新宠。
“狗狗……狗~……”年仅三岁的幸村雏樱小胖丫笑嘻嘻地弹动着小胖腿。
“……”幸村少年的眼角,狠狠一抽。
——的确,昨天晚上他睡得相当的不错,比起过去都要安稳很多,没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也没有半夜觉得鬼压床之类的……但是……如果他今天早上没有看见一只流着口水的白毛团子钻在他的睡衣里呼呼大睡的话……他想,他会心情更好……
“没事……阿五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正在房间里补眠。”少年微笑着添了一碗粥,喂了自家小胖丫妹妹一口,温和地说,后牙槽微微磨动。
“啊?这样?”安雅女士眨眼,总觉得自家儿子的温和笑容里,有种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阴渗渗恶狠狠的感觉……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我吃饱了。”放下自己的饭碗,少年温文有礼地站起来,告辞,“我去比赛了。”
“宝贝儿,要妈妈送你么?”安雅女士星星眼握拳祈求状看自家儿子。
“……”幸村少年眼角一抽,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大人:父亲,您真的不管管您的夫人么?
幸村爸爸报纸向上举起,挡住那张与自家儿子有着七分相似的俊颜——“儿子这是你母亲的特色一旦改了就不是你的母亲了。”
“……”妻奴……幸村少年自力更生,争取自救,“妈妈,您忘记了吗,今天您约了柳阿姨研讨花道。”
“哈……我都差点忘记了……”被一句话戳破自己跟着儿子身后去看好戏的愿望的安雅女士忧郁状抚额,“宝贝儿不是嫌弃妈妈的对吧……”
“……对……”善意的谎言,这个是母亲大人您教我的……
“宝贝儿要听妈妈的话的对吧……”
“……对……”答应了也不一定要做到,偷换概念是一个好词语,这也是母亲大人您教我的……
“那宝贝儿和妈妈打赌今天弦一郎的比赛是会输掉还是会赢吧~!”……这是猛然打了鸡血一般亢奋的安雅女士……
“……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了父亲母亲再见……”……这是沉默之后飞快告别撤退的幸村精市少年……
“呜呜呜……阿娜答~精市嫌弃他的妈妈我了~!”……这是一腔穿越者之热血无处散发的安雅女士内牛满面扑进自家夫君怀里求虎摸求安慰……
——呜呜呜她就是来早了三十多年啊~!神马剧透改变剧情都没有人捧场啊……
“安雅……我说……你也该去柳家了让柳夫人久等了可不是很好啊……”……这是对怀里撒娇耍泼的娇妻束手无策只能转移话题的幸村爸爸……
少年踏出了家门。
离幸村家不远处,抽芽的树木枝干上,一只模样丑陋的雀灰浊的眼睛盯着那风姿清毓的少年背影,嘎地怪叫一声,拍动翅膀,飞了过去。
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卫生间里的白毛雪团子忧郁地啃着幸村少年留下的干鱼……倏地,抬起尖尖的下巴,湛蓝眸中一抹精光闪过。
——啊~似乎有好吃的送上门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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