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恐怕……不……合适吧。ww还……有……天命呢。”
“秀青,你就甭推辞了。我知道你是怕村里人说闲话。你以为你娘不怕啥?其实,她也经历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呢。她还是觉着,必须把珠子交给你。在她心里,你早已取代了她的女儿英子!”由二接着说,“藏凤巷里既然藏了你这只凤。这颗珠子也应让你这只‘凤’来珍藏。只有这样,它的灵气才能显灵,才能得以传承,才能给藏凤巷带来更多的吉祥、富裕和繁荣。”
“你叔说得对。我想,这不只是我这个老太婆一人,而是几代人,甚至我们藏凤巷所有人的夙愿和期待。我还有一点请求:我死后,你必须跟天命好好过日子,不管你俩生何种变故,出现多大的裂痕,绝不能亏待了宝珍。再就是这个枕头,只能保存,不能打开,更不能卖掉和丢失。”秀青听了英子娘的要求,感觉句句话如利刃般刺中她的每根神经。
秀青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可她一时又找不出推辞的理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娘,你尽管放心吧。”
“这样最好!”英子娘像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显得庄严而凝重。
由二沉思了一下,对秀青说:“秀青,你娘不是一个糊涂人——你说她刚才糊涂了吗?说心里话,她一生从不犯糊涂。即使在我和善人两个男人的感上,也一样清醒。她让人震撼和敬佩。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学着点。从你娘把这枕头交给你的那一刻,她才算真正接纳了你,信任了你。你一定要按她所说的去做,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啊!”
由二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临出门时,他像是对英子娘,又像是对秀青说:“我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来你们家,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说完,他环视了整个院子一圈,头也没回地迈出了英子娘的家门……
翌日,当天渐渐明亮起来,东方再次升起太阳时,秀青奋力地推开英子娘关死的房门走进炕前一看,竟吓出一身冷汗来。英子娘不知啥时候已悄然离世了。霎时,秀青终于认定,昨日英子娘的清醒是临走前的回光返照。
春姑娘用温热的手抚摸过坚硬的大地,感动得冰雪滴下的泪汇集成一条条小溪在田野间奔流。土壤麻酥酥地松软,唤醒的枯枝在一夜间吐出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叶蕾,如一双双小眼睛怯怯地窥探着春天的踪迹。
残酷的严冬过去,迎来了春暖花开,噩运依然搅拌着在这苦水里挣扎的一家人。
一辆马车驶出小站,风尘仆仆地奔向御苑镇,卷起一股飞扬的黄土。
秀青让福娃从省城医院把天命接到御苑镇火车站。秃子让广富驾着马车又从小站把他们拉回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