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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战士爱情

余忠桥显得有些无奈,张了张手叹声道:“好吧,大家都这么感兴趣,我就说说吧。”

见到老余要说了,全班宁静如水。一个个就像幼儿园的娃娃,眼睛瞪得贼大,听老师讲课发苹果,嘴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余忠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事情要从读中专那年说起,那年初中毕业,本来考起的是工美学校,但由于家中贫寒,所以我选择了只要两年地电脑中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提着一床被子、一个箱子,独自来到了环球电脑学校,由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语言也无法勾通,在刚开学的日子里,我那时很老实,经常连热饭都抢不到,每次都只能卡着表踩着下课铃声,狂冲向饭堂。排上第一时才能有热饭吃.有时排到打饭队伍中间,也会被大个子同学的把拎到后面, 自己敢怒不敢言。”

由于刚开始学习还比较认真,所以还被班主任任命为纪检委员,大小也是个­干­部了,由于学校的风气不好,当时的情况是老生班欺负新生班,可我们班有那么几个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从最老的班开始打,一直打到隔壁地新生班,最后还打到了社会上的小混混.赵志亮赵武,曹勇、刘国强、潘双福、向廷,等等一些同学都是逢架必打,班上一时是臭名远杨,校教导处、学生会肯定也是相当关注我们班地纪律建设,我作为纪律委员自然是他们出气的对象,而我又不敢­干­涉他们的事情,毕竟他们打架是出了名地狠。

所以我只能装聋作哑,在一次偷偷跑出去打游戏机的时候,我被学会主席, 一个胖胖的小个子抓了个正着,但却被我挣脱逃跑了,而他却死都不肯放过我,玩命地在后面追,就他那胖乎乎地小身板,哪是我的对手呀,在穿过320国道时, 那狗日地差点被大货车给轧死!尿都快吓出来了.回到学校,参了我一把,就这样,我那可怜的乌纱帽就这样被摘了,学校还贴出了黄榜,告示全校,说201班原纪检委员余忠桥因违纪打游戏机被免职,呵呵.我很伤心,也很失落。

国不可一日无君,班上不可一日没有纪检委员,于是年过七旬的班主任在上晚自习的时候组织全班进行曲演讲竟职,当时我是坐在讲台下面那个位子,因为没面子,我整晚都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抬起来一下,心里一直在想:娘的,怎么那么多人眼红这个位子呀!!!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一声细细柔柔的女声:尊敬地班主任、亲爱地同学们,我叫黄丽,今天……

我猛一惊,哪个丫头片子胆子那么大。男生都­干­不了的事情她敢上台?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讲台上站着个清秀地小姑娘,学生头。白­色­上衣、灰­色­牛仔裤,皮肤白白­嫩­­嫩­的,只是头没敢抬起来。但我还是看见了,眉清目秀。樱桃小口、一脸的羞涩,小脸蛋通红通红的,一直红到脖子深处……

我的心一顿狂跳,她说了大概有五分钟,除了头几句和最后那句:谢谢大家!其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没办法,梦中情人就这样出现了……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被她偷走了。而我的座位也从第一调到了最后一排,挨着我一起坐的就是赵志亮,赵武,曹勇、潘双福、向廷、刘国强他们一伙。后来我发现那帮小子并没有老师们说的那么坏。相反,他们个个都很讲义气,很快我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我的堕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抽烟、喝酒、打架、矿课都是家常便饭。

同时我特别关心那个小妹子的事情,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会很舒服,总是在她的旁边转悠,想方设法引起她的注意,最后我跟她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第一次向她表白,是在第一节晚自习后,约她在­操­场见面,原以为那里黑乎乎的一定适合表白,可当我们在蓝球架下碰面时,却发现,在­操­场约会的远远不止一对,起码有七八对小情人,两人顿时非常尴尬,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但她却没有立刻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只说考虑考虑。既然考虑考虑就代表有希望呀,于是我更加地向献殷勤,有事没事总是帮她打饭、帮她打扫卫生、帮她收作业本、帮她占饭堂的坐位……有一天我在帮她整理课桌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日记本,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禁不住想看看里面的内容,无奈的是上了锁,很失忘的我刚要放下,但却看到封面上写了这样一句话:不许偷看,谁偷看谁是小猪!

哈哈,太可爱了!!!!

我喜欢!

都到这份上了,为了你老子就做回小猪也值了!

不看才是小猪!!!

于是我拿起一根圆珠笔对着那日记本上的锁头顶了一下,“叭!”的一声,锁头就开了开了,其实日记也没写什么,只是一些她家里的小事,只有一段描写她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日记,把我感动得差点掉泪,她说长大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如此女孩子,我岂能放过?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攻下这个山头!

其实那时候她很优秀,而我在老师们的心目中却已经很坏了,心里不免有点发虚,于是我下了决心要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跟她一般优秀。

再一次发动进攻,这次我选择了公园,约了十多次她才尝脸,我俩肩并肩走在公园的林荫道上,还请了一只狗仔队,偷偷地跟在后面给我拍照,留下了珍贵的留念。当然,第二次也失败了……

某个晚上,跟她写纸条,想搞定她,但是又被她拒绝了,伤心欲绝的我回到宿舍喝酒,刚好班长刘国强也两眼通红地坐在窗台上喝酒,我就问他:兄弟,怎么啦,你也失恋了?真是同病相怜啊!

我俩一直喝到半夜,都有点醉意了,我问他:兄弟,你暗恋的到底是谁呀?国强眼睛一亮,摇摇头不愿说,相持之下,我俩便约好一起说出来,“1、2、

我俩竟然说出的是同一个名字----黄丽!!!

“黄丽!”

“黄丽!”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狂笑,把我俩吓了一跳,原来是被我们吵得睡不着潘双福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捧腹大笑……紧接着宿舍就沸腾了,那小伙子蛮可怜的,一不小心笑岔气了,五分钟后被大家七手八脚抬着送进了学校医务室。

那晚,我和国强都知道了,全班有三十一个男生,喜欢小丽的、想追不敢追的、有非份之想的一共占了80%!!竞争相当激烈,我的压力很大!

刀锋所向 【第363章】 战士爱情(四)

但是我有信心,从那天以后,我就伙同刘国强两人采用恐吓、威逼、利诱、群殴等比较文明的手段征服了绝大多数对手,追求小丽的人数急剧减少,到了最后只有我、刘国强、喻飞三人还在追求小丽。我跟刘国强倒是心照不宣,因为我俩是好兄弟,追不追得到全凭本事,其他人都识趣,知道我跟国强决心大,都退出了,只有喻飞那小子没觉悟,有事没事总是往小丽身边靠,在一个星期天,那小子把小丽和她好友小娜骗进教室旁边的小饭馆里边的小房子里看A片,我跟刘国强在吃饭,刚好碰上学生会和保卫科来抓人,喻飞那小子独自从后门逃了,小丽她们在黑暗的小房子里吓坏了,人太多,不敢出声,躲在柜子后面差点晕死过去,刚好被抓住了,还好有我和刘国强作担保救下她们,才没把人丢大,总算来了一回英雄救美,小丽说是喻飞告诉她们这有录像看的,但没想到会放黄|­色­录像,她们在里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我跟国强及时把她们救下,等到了保卫科,那她们可就没脸在学校呆下去了。

喻飞!!!!

我跟刘国强咬着牙,一人拿了一把菜刀,四只眼睛都透着杀气,我们直冲教室,喻飞这王八蛋居然没事人一样,还在教室玩,肯定也没想过两个小姑娘会不会被抓去全校亮相!!!猪狗不如的家伙!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见我们两人手持菜刀冲进来,都闪一边去了,几位女生吓得直尖叫。

“喻飞!”

听到我们的吼声,看到我们手里的家伙,喻飞吓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哆哆嗦嗦地往角落里退去。二话不说,我和国强上去先是一人一脚把狗日地踢翻在地,两把菜刀眼看就是落下去,喻飞眼睛都闭上了,同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谁知刀到半路却被双福和向廷双双拉住夺下,刀并没有砍在身上。没有了刀,我和国强的拳脚伴着积压许久的愤怒和不满。暴风骤雨般落在喻飞身上,教室里的同学只听见一陈高过一陈惨叫。到最后变成了呻吟……

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我跟小丽写的纸条,慢慢变成了作业本。一本、两本、三本,学校发的七本作业本我全部都跟小丽写纸条写完了,整整七本!封面上一行写着:小丽收。下面是她写地:查无此人!但凡我写完,把作业本合上。随手一扔,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给哪个的,无论座位如何调整,我也只需我也只需随手一扬,很快就能传到她手上。

转眼间,两年时间过去了,每周放学时我都坚持为她拿行李。不管刮风、下雨、下雪我都会站在国道旁边为她挡好回家地车。为她放好行李,帮她找好位置。慢慢地她似乎也习惯了我表达爱的方式,只是我、小丽、国强,三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没什么实质上地进展,小丽还是那句话:一切随缘,我会在你跟国强之间选一个的。而我的观点是:缘在天定,份由人为。

临近毕业,我们地同学都要被分配到广东一带去打工,学校说肯定有对口工作安排,于是大家都盼着到特区去发展自己的事业,实现自己地发财梦……

分配的日子到了,造化弄人,我没能跟小丽分配到一个公司,她比我先走!

送她远去的那天,我心情无比痛苦,还是像以往一样,我帮她整理好行李,送她登上发往长沙火车站的汽车,帮她占好靠前的座位,因为我知道,她会晕车。下车时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往我手里塞一个热乎乎的香蕉,也没有往我嘴里喂一粒她最爱吃的“啊尔卑斯”­奶­糖,而是眼巴巴地望着我,欲言又止,看着她地眼神,我心都碎了,我喜欢她笑起来地样子,两个小小的酒窝,甜甜地……

一不小心我头撞上了车门,引来一片笑声,小丽也看着我的狼狈相,也笑了,笑得那么甜……

车要开动了,我把前天晚上写了一晚上的信,连同几本她爱看的书,和一把“阿尔卑斯”放进了她的行李包。看着车慢慢驶去,最后离开我的视线,不知是下雨还是自己在流泪,我的视线模糊了,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抄近道,穿过学校,飞速冲到国道边,追着汽车没命的挥手,直到累得跑不动……

雨水!

泪水!

泥水!

我只希望能够尽快去广东!!

我要找到她!!!

四天后,小丽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在汽车上就看了我给她写的信,她说她从来不哭的,但看完我的信后她哭了。更加坚定了我要找到她的决心……

一个星期后,我到了广东。

每天,我重复的做三件事情。

工作……

写信……

思念……

三个月后我因为跟厂里的黑帮大­干­了一场,失手打伤了湖北帮的老大,结果被厂方开除,举目无亲的我决心去寻找我的小丽,在大岭山镇那个电子厂门口,我等了整整一天,终于我看到那个小鸟般的身影,我悄悄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等她像小鸟一样扑进我宽厚而温暧的怀里,然后我用力地拥抱她,还要深情地吻她……

当她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正闭着眼睛、嘟着嘴巴准备献出我宝贵初吻,回应我的不是香吻,也不是幸福的拥抱,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她不是我的小丽!

“流氓!”

道歉的话我都忘了说,真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带着无比地失望和心痛,我回到家里。那时正值征兵季节。记得小丽跟我说过,她有个表哥是当兵的,她非常崇拜军人,于是我便报了名,选择了去最艰苦的边疆,我发誓一定要做小丽心目中崇拜的那种军人!!!!

军列!

我带着对她的思念和她对我的祝福踏上了未知的军旅之路。

在初到军旅的日子里,我跟她鸿燕传书,告诉她我地思念、我的训练、我地生活;

她告诉我她的情感、她的学习、她地工作。

她说。她一边工作一边进修英语,准备攻下英语六级。她告诉我学习很累,我鼓励她!

我告诉她我训练很苦,她鼓励我。

有时打个电话给她。只能去电话超市排长队等,有时一个星期天就只能是在那里请十五分钟假,然后排队。时间到没打成,又只能回去销假。再请假、再排队、再销假,即使打通了,也只能匆匆聊上几会钟,虽然很紧张,但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我感到万分的幸福,这份幸福足够让我支撑到与她地下一次通话。

去年冬天年我二十岁生日前天晚上十二点,我正在站哨。她打来电话。说要送我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是给我买的保暧内衣,别一份则是她自己。她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地女朋友,你要一辈子珍惜我爱我!

当时的气温是零下二十三度,听她说完,我突然觉得好热好热!!!

然后,就是到了现在了,我和你们一样,被选送到着鬼教导队参加预提指挥士官培训。

魔鬼式的训练,异常严格的管理。

因为训练强度过大,我现在患上了严重的骨膜炎,前段时间我到医务室看了,军医让我别再训练了,否则我的两条小腿就会变成粉碎­性­骨折,我去找区队长请假,区队长变态似的骂道:­奶­­奶­地!这么点苦你都吃不了,你­干­脆回家放牛去算了!给老子消失!!!

我这段时间训练只能用背包带、手巾把腿绑住才不至于每次都突然倒在你们地身上

上次写信,我把骨膜炎的事情告诉了潘双福,然后双福把我地伤势告诉了她。

我给她每月一封信增加到每周一封,最后每周两封,最厚的一封达到了整整七页!每次收到她的来信,我总把信装在迷彩服最靠近心脏的胸口口袋里。训练间隙我都会拿出来悄悄的看看,晚上躺在被子里躲在也是一遍接一遍的看,往往她的一封信我要看上十几遍甚至更多。平时训练,工作忙,我根本没有时间回信,只有到了晚上,偷偷的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回信,写得手臂僵硬、发麻。到了星期天的时候,你们看到我在书桌上写东西,我告诉你们说我在练字,其实是假的。我是在把写给她的信重复抄,只要有一个字没写好就会全部重抄。我希望带给她的是最完美的我,包括我写给他的信里的每个字。

其实,我说个实话吧,其实我在部队一路走来,坚持到现在,其实也是因为她,有她,每次在训练最苦最累的时候,我就会想着他,想着他正站在终点等着我,我就会忘却一切的苦累,带着十足的动力冲到终点……”说到这里,余忠桥沉默了,从下午洗完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通过余忠桥的讲述,整整一个下午,大家忘却了一切,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沉默。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这是全班每个人在思索的一个问题,因为,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谈过一次恋爱,体验爱情的滋味。在在大家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楼道传来一阵哨声“开饭!”…………

刀锋所向 【第364章】 金­鸡­独立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周一一大早,所有学员照常穿着体能训练服站在­操­场集合准备体能训练,严正平手拿一个资料夹走到队列前面,面无表情的说道:“同志们,现在考核的成绩单已经出来了。下面我不念学号,只念名字,因为我念到名字的学员将会淘汰,将不在属于我们教导大队,所以,我尊重每一名即将离队的战士,念你们的名字。听到后出列,你们也不需要参加今天的早­操­了,回到房子迅速回房子整理东西,吃过早饭后10点钟会有车子接你们去火车站回原部队。”

听到队长的这番话,没名学员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一个个在心中祈求:千万不要念道我的名字。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淘汰。

“刘正风!”第一个名字已经从严正平的口中喊出,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在刘正风心中确是如一阵刀割,心里一阵翻腾,如打翻了一个五味瓶一般。他知道,这也是队长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其他学员暗暗舒了一口气,在舒气后,又紧接的进行第二轮的心理折磨。

“牛猛!”

“到!”达到后牛猛表情痴呆的跑出队列,和刘正风站在了一块。

众人心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陈发平!”严正平“温柔”的声音真能杀人,把一名战士的心给杀死。

短短的几分钟,五名学员站在了队列外排成一排,神­色­茫然的看着大家。

“敬礼!”在刘正风地一声口令下,五名学员向留下的学员和严正平等人敬了一个军礼。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们要走了。你们一定要坚持。再见了,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们。”

七月的边疆大地,赤日炎炎,烈日当空、酷热难忍、热不可耐,闷热难当。太阳的烈焰击打着天山群山的层峦叠嶂,一直­射­入深不见底的山谷,烈焰击打着战术训练场地墙壁,每一块沙石都几乎达到了熔点。紫红紫红的,炽热得仿佛一触即化。一碰就会变成一堆滚烫地碎末。

军区教导大队战术训练场“硝烟四起”,土尘翻天,灰气腾腾。在烈日的照­射­下。土尘都成了赤红­色­的。一群穿着迷彩短袖地解放军汗流浃背,浑身尘土的战士拿着铁锹疯狂在土地上挥舞着,晒的黝黑地身躯低着头大­干­特­干­。大有当初南泥湾战士开荒种地的­干­劲。

这个场景正是教导队大队长兼现在一中队队长地严正平一手导演的。星期六下午,按平常说应该是大家洗衣服。洗澡的时间了。可严正平却把一中队六十二名学员带到战术训练场平场地,原因是前段时间,一地方车辆悄悄的在战术训练场进攻出发地域那快平地倒了几车废土沙,下一步马上就要进行战术训练,所以现在必须尽快把训练场清平。本来是可以请军区工兵营派一个推土机来的。可是为了从锻炼大家的战斗力处着想,中队绝定自己动手平好场地。中队六十二名学员听到严正平这般义正言辞的话,顿时无语望苍天。这啥人啊……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地激烈战斗。6堆沙土小山包终于被大家手中地铁锹征服。平场地任务也进入了最后阶段,就是用铁锹把场地平整好。把垃圾清理埋掉。在严正平的指挥下,中队六十二个人手拿铁锹站在烈日下在进攻出发地域排成一排,集体往前推平整场地。这下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一行人仔细地用铁锹推着场地的不平整处,看到垃圾,时而蹲下捡起挖个洞埋下。

“钟国龙(这已经是集训的第二个月,按照轮流担任班长制度,这个月的班长是由刘强担任),”刘风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快流到眼睛的汗水,对旁边的钟国龙喊着。

“恩,有事吗?”钟国龙看了刘风一眼。

“事到没啥事,我们聊聊,­干­这么枯燥的活找点话题边聊边­干­不就好过多了。”刘风笑着说。

“这也是,你说我们聊啥?”

“你当兵前玩过街机游戏吗?”

“玩过啊,什么街头霸王,圆桌武士,冷面杀手都玩过。”钟国龙大声回答道。

“哈哈,那就好,那三国战记你玩过吗?”听到钟国龙的回答,刘风知道今天和钟国龙谈论这个话题算是找对人了。

“那老游戏了,当然玩过,以前我一个游戏币玩通关。”钟国龙自傲的说。

刘风白了钟国龙一眼,不相信的说:“不可能,你吹牛吧,我玩了那么久,最多一个币打到第六关老大那里就打不过了。”

“第六关,老大是谁去了?”钟国龙想了会没想出来。

“夏侯渊吧”

“不是,应该是一个坐在一个白鹤上拿扇子的老头,叫啥去了?”钟国龙仍然没想出来。

陈利华在旁边听到两个人讨论的话题,接话说道:“我知道,是左慈。”

“对,对,对,就是左慈。”钟国龙恍然大悟。

“不是他,是夏侯渊好不。可以在地上滚来滚去。”刘风边说还拿着铁锹挥舞模仿着游戏中夏侯渊的动作。

“狗屁,第六关明明就是左慈,坐在仙鹤上可以放冰,还可以冲来冲去。”钟国龙反驳道。

“不是左慈,我记得很清楚的。”刘风显然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

“扯淡,说了是左慈就是左慈,老四,我们以前玩这么多,你说是不是?”

“恩。就是左慈,我也记得的。”陈利华回答钟国龙的问话。

“不和你们两兄弟争了,陈利华当然是帮你说。”刘风显得有些气愤。

“哈哈,还不服,看我关羽的大招,亢龙有悔!”钟国龙说着拿起铁锹对刘风挥舞着,搞得自己真跟关羽现世一样。

刘风拿着铁锹跟钟国龙对打起来,两把铁锹刚砰砰地对打两下。旁边一声厉吼:“你们两过来。”两人心中一惊,转头一看。是赵飞虎,正黑着脸站在两人身旁不远处。

“你们两铁锹舞得不错啊,看到我前方500米处连接着铁丝网的那几根水泥小方柱了吗?”赵飞虎用手指着前方。

两人脸­色­发红。对着区队长手指方向看了看,齐声回答:“报告区队长,我们看到了。”

“恩。看到了就好,你们两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水泥柱子下。然后爬上去,一人站一根,在上面单腿独立,两手伸平,我什么时候叫你们下来你们再什么时候下来,明白吗?”赵飞虎说到这眼睛扫视了一眼钟国龙和刘风。看的两人心中发毛。而严正平此时默默的站在一大推战士中间指挥着,看了钟国和刘风一眼。没有理会。

“明白!”回答完两人冲到反坦克桩前面的铁丝网水泥柱下。来不及调整呼吸就迅速踩着铁丝网爬到柱子上,金­鸡­独立站在桩子上。他们两站的两跟柱子。其实就是连接丝网做的几根四方形水泥柱子,高约两米,碗口大小,两个人站在上面正好脚心着柱,前脚掌和后脚跟都露在了柱子外边。两个人刚站上去那会,身子也是不断地摇晃,好在二人身体平衡­性­都不错,调整了一下,方才站稳在了柱子上。傻傻的看着对方,再也不敢再说话了。

站在上面几分钟也许没什么,可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地腿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腿部和腰部的肌­肉­也变得僵硬,两手由于长时间平举,也是发麻酸疼。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天空依然是烈日如火,掀起一阵阵地热浪铺面而来。头上不断的冒出汗珠,向下流着,流到眼睛里两人也不敢用手擦一下,他们知道,远方的中队长和赵飞虎肯定在看着他们,如果动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干­脆就把眼睛闭着。

大约有半个小时,钟国龙依然死命坚持着在柱子上保持着金­鸡­独立地姿势。刘风已经坚持不住了,身体也掌握不了平衡了,站在柱子上身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终于站不住,一下载倒下去,趴在地上装死狗。

“谁叫你下来了?给我再爬上去站好!”赵飞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刘风身旁对着他ρi股用脚踹了一脚吼道。

刘风赶紧爬起,抖了抖手脚,马上又爬上去站好。

场地终于平好了,严正平正在整队。随着几声口令,一中队所有学员被带到钟国龙和刘凤站地水泥墩子前方,正对着他两。

严正平看了一眼赵飞虎,示意他入列。站在全中队面前用手指着钟国龙大声说道:“大家知道为什么他们两站在上面吗?有没有人知道?”队列中没人吭声。“竟然没人知道,我就告诉你们,他们两在中队统一组织­干­活时嬉笑打闹,无组织,无纪律,无视领导的存在,自由散漫,作风纪律极差,自我要求不严。这只是一次警告,下次中队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定要严惩。6号,你知道什么是作风吗?”严正平瞪着钟国龙吼道。

正在保持着优美金­鸡­独立姿势的钟国龙看着严正平大声说道:“作风就是一名战士对自身的要求,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严格要求自己。”

“恩,我看你是知道的吗?竟然知道,为什么不这么做,你这样就叫做明知故犯,知法犯法。军人必须忠于祖国,热爱社会主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忠于职守,刻苦钻研军事技术,熟练掌握手中武器;严格执行国家的法律、法规和军队地条令、条例,尊重领导,服从命令,听从指挥;随时准备打仗,抵抗侵略,保卫祖国。竟然是军人,我们每个人地行为就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军装。尤其是在集体统一组织地任务,活动上。好了,你们下来。这只是一次警告,没人综合评定里作风评定减一分,一区队长回去做好登记!”

“是!”赵飞虎回答道。

“你们两个也入列,带回!”严正平对站在队列对边眼神痴呆的钟国龙和刘风吼道。

“是!”

中队带回的路上是扛着铁锹一路高歌,钟国龙和刘风也是扯直了嗓子猛吼。浑身还是酸麻酸麻的,走在队列中步子也合不上。

队列左侧带队的严正平看到二人步伐混乱,是又气又好笑,对着两人吼着“羊群里出了两头毛驴子吗?”

钟国龙和刘风听到,迅速调整步伐,和大家保持一致,二人知道,再不走好,又要挨收拾了。在这里就是这样,原本在普通部队的小事,在地方上不叫事情的事,放到这里犯了就是大事,就得挨残酷的收拾,所以,以后事事都得注意了,提高“警惕”,不然就是自己找罪受。

刀锋所向 【第365章】 方位找点

上午十点半,全体队员集合在­操­场上,严正平这次的神­色­异常严肃,每个人都能从他那犀利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的焦虑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正是如此,使大家明显感觉到了接下来训练的艰苦­性­。严正平站在队列正前,冷着脸等各区队集合点名,最后,刀疤脸猛得抽动了一下,开始说道: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体验一次真正的野战生存。之所以说这是一次真正的野战生存,是因为,这次的任务,与我们以前已经经历过的各次野战生存相比较,艰难程度要难上许多倍,如果说以前的训练是只是一般的训练的话,那么,这次是一次真正的战斗!这是一次对你们生命极限的挑战!”

队列安静的听着,历经了无数次艰苦卓绝的训练的他们,此时的心态已经与刚入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听着严正平的话,队员们没有一丝退缩的想法,随着心理一丝震动后,更多的是迎接一次挑战的信心和迫切心态。

“以每个班为单位,从不同的地点出发,每个人三根火柴,750克大米,100克食盐,负重25公斤。10天以后,你们要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到达地图上标注的集合地点。”严正平宣布了任务,“这十天之内,你们将进行一次地狱观光,你们将要进入一片原始的胡杨森林,经过一望无际的沼泽,还要穿越无人的大沙漠,所有的给养,都需要自己解决。个人出了状况,打完你们配备的信号弹。宣布自己被淘汰,假如十天以后班组没有到达指定地点,全班淘汰!”

严正平说完,又宣布了一些纪律,之后,宣布各班为单位换发任务装备,钟国龙这次又轮到当班长,兴冲冲地带着一班地兄弟们去领装备。崭新的三沙迷彩服,奔尼帽、沙漠作战靴。防沙面罩、突击背包……装扮地如魔鬼终结者一般的酷的兄弟们很快忘记了刚刚的任务压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伸着大拇指。

钟国龙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这个时候刘风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这要是再配上一把以­色­列产的沙漠之鹰,就算齐全了!”

“嘿嘿。看你美的,要不要再给你配上个女秘书啊?”钟国龙笑他。

“这个不行!”刘风断章取义地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咱们这次是野战生存,能养得起自己就不错了,还顾得上女秘书?”

陈利华故意装出一副粗野的表情,对着空地,双手虚握成持枪状,像演电影一样冷酷地说:“不许动!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超级牛逼特战队,要求你们马上放弃武器。脱裤子投降!”

“哈哈……”钟国龙捂着肚子笑道:“老四。你他娘地也太没文化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有超级牛逼这个番号么?再说了。投降就投降吧,你还要求人家脱裤子­干­什么?”

陈利华看大家笑,自己也笑,又强忍住,故做严肃地说:“同志们,不能放松警惕呀,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支由­妇­女组成的黑寡­妇­恐怖分子,个个都有人体炸弹,不脱裤子能检查出来炸弹吗?”

“行了行了!都别听他胡咧咧了!”钟国龙笑着给了陈利华一拳,招呼道:“换好没有?赶紧出去集合!”

“走!”

一班地兄弟们跑出去,又去领作战装备,这次发放的武器是“八一扛”,而不是大家已经熟悉的95,因为在沙漠作战条件下,AK血统地八一杠更能抵御沙漠的恶劣环境。除了武器,无线电通讯设备,GPS,指北针都得带上。除了这些,每个人还都配备了一张塑料薄膜和一些过滤水用地药片,还有一颗救援信号弹。钟国龙将塑料薄膜小心翼翼地收好,他知道,这是在沙漠中弄到水的工具,东西虽然简单,却能救命,至于救援弹,要不是区队长强制命令每个人必须携带,他真想将它直接扔出去,因为这信号弹一旦引爆,结果不单单是需要救援,也以为着宣布被淘汰。

武器装备奋发完毕,钟国龙这一班上了一架直升机,直升机轰鸣着起飞,很快上升到高处,整个军营开始缩小,飞机直奔南方而去。上飞机之前,队长并没有通报这次任务的具体地点和方位,兄弟几个坐在飞机上,心情也开始紧张起来,钟国龙掏出粗造的1比一万的军用地图,试图想从地图上找到些什么,但是,上面粗粗细细的经纬线条没有一条明确的路线,一切都需要他们实际去定位,实际去寻觅,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迷茫地感觉。

余忠桥和刘强俩人依靠着闭着眼睛,谁也没说话,另外三个战士也都闭着眼睛睡觉,陈利华本想开口跟钟国龙聊几句,看钟国龙一副认真严肃地样子,又止住了。他开始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老大来,眼前地钟国龙和当兵以前有什么不同呢?陈利华在一点一点地寻找着,对比着,他的身体要结实多了,皮肤也变得黝黑,现在的钟国龙和自己一样,都更像个兵的样子了。这只是表面现象,更深层次的,陈利华发现,钟国龙的眼神也不一样了,现在的眼神中少了许多幼稚的张狂,更多了几分坚毅和冷静。陈利华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和钟国龙重新分到一班开始,半年不见,给他的感觉,钟国龙更加成熟了,这种成熟使得钟国龙更值得信赖,更有安全感,展现出来的领袖气质,不知道比往常要强上多少倍。

钟国龙猛得抬头,见陈利华正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笑道:“老四,看什么呢?”

陈利华也笑了,没有回答,只说:“老大。困不困?”

钟国龙摇摇头,说道:“不困,困也睡不着。”看了看刘强他俩,笑道:“不像这俩小子,只要有机会就睡。”

刘强一下睁开了眼睛,说道:“那个谁说过来着?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我们俩这是养­精­蓄锐呢。”

“那个谁说的?那个刘强说的吧!”钟国龙笑。

其他的几个战士也都醒了,看他们几个人说话。也都Сhā了进来,七个人开始闲聊。谈天说地,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目的,尽快地彻底地驱散心里的紧张情绪。可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就又回到这次野战生存上了。刘风擦着自己的八一杠,小声的嘀咕:“咱们这次任务的环境,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 好不了!”杨先平说道:“别的不说。光看看救援队伍就知道了,好几架盗版黑鹰呢!我今天听说。为了配合咱们这次行动,咱们军区陆航团配合训练,军区医院也抽了几十个医护人员组成医疗急救队。想想吧,按这阵势,任务能不能完成不说,我估计等咱们走出去,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十天啊!沼泽、森林、大沙漠。基本上都不是人能生存的地方。还不给水不给粮食,我现在都饿了。”

刘风说道:“饿你就当饱着吧。我敢肯定,你目前地感受,肯定是未来十天之内,感觉最好的时候了,你不应该感觉痛苦,应该享受,尽情地享受---哥儿几个,我这可是纯地革命乐观主义!”

“­精­神不错!”钟国龙笑着鼓励他。

刘风得意地冲钟国龙伸了伸大拇指,算是对他肯定自己的感谢,又问道:“班座,你是参加过实战的人,怎么样,再给我们讲讲战斗地事情吧?让我们这几个新手也感受感受战斗气氛。”

他这么一说,吴亮和杨先平也兴奋了,都凑过耳朵来,钟国龙摆摆手说道:“我就参加过那几次,不早给你们讲过好多次了么?还听什么?”

“就听你们侦察连伏击恐怖分子集结的清真寺那一段儿!”刘风说。

“靠!那一段我,刘强,老余,利华,我们四个都各自分角度给你们讲过不下十遍了,你们还想听啊?”钟国龙笑。

刘风瞪着大眼睛,有些迟疑地说:“讲过是讲过,可是最关键的部分你还没讲呢!就是……就是你们排长牺牲那段儿,每次你都没讲!”

“那有什么好讲地?”钟国龙一下子怒了,眼睛瞪得血红,几乎是吼道:“讲个屁!”

刘风还想说,被刘强从后面给了他一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刘强瞪了他一眼,仿佛说:你小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这段儿能讲吗?

钟国龙脸­色­更­阴­沉了,几乎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机舱内又安静下来,谁也不再说话,钟国龙一直闭着眼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睡觉,他不愿意讲那一段的故事,可是现在,他一定是在给自己讲这一段地故事,因为,大家从他紧闭的双眼里,看到两大颗泪水挤了出来,砸到机舱底版上。

直升机一直飞行了四个多小时,一直到早上六点多钟,一班接到指令,已经到达任务开始地点,全体滑降,迅速展开行动。直到这个时候,钟国龙才猛地睁开眼睛,杀气又起,将武器一背,第一个滑到了地面,众人连忙跟上,一个个降落到地面,迅速集结到一起,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好大的一片胡杨林!除了身后的戈壁地带,视线向前、左、右,全都望不到边际,这里就是任务的出发点,几个人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头脑还有些发木,只看着这一大片的胡杨树森林大发感慨。

“我敢说,这里绝对是搞艺术创作地顶级地点!”刘风四处欣赏着高大地胡杨树,大发感慨:“茂盛的绿­色­森林,到处地鸟语花香,蓝天白云温暖的夏风,我的妈呀!仙境啊!弟兄们,为什么我看不出这里有什么艰苦和残酷呢?这么美的地方,别说要我们野战生存了,一辈子生活在这里我都不觉的委屈!”

“才子,先醒醒!”吴亮制止了刘风的抓狂,冷着脸说道:“咱们还是先把吃喝问题解决以后再发­骚­吧?你要是实在­精­神比较愉悦,就先去找点水来。”

“水?水还不简单?别忘了,按照任务指示,这胡杨树森林中央位置有一片几平方公里的沼泽地呢!沼泽地呀兄弟,什么叫沼泽地?就是到处都是水泡子的湿地!别说喝了,洗澡都行!”

钟国龙终于忍不住了,吼道:“刘风!你咋呼什么?看把你聪明的!你知道不知道,沼泽地的水里常年泡着各种腐烂物,水是有毒的,根本不能饮用,你想自杀吗?”

钟国龙一吼,刘风才安静了下来,他是边防团来的,高原冰川他见识过,丛林沼泽沙漠对他来说再陌生不过,听钟国龙说水都有毒,一下惊呆了。

钟国龙神情严肃地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道:“兄弟们,咱们的任务开始了,我刚刚看了下地图,咱们现在还在北疆,而我们此次训练的地点是在南疆塔克拉玛­干­沙漠,现在我们的位置应该是队长任务布置中的F点,这一点正好处在整片原始森林的边缘上,按照行进计划,咱们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横穿这片森林,包括要横穿森林正中的一大片原始沼泽地,剩下的七天时间,咱们连一分种都不能耽搁,过去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一大片的生命禁区等着咱们穿越呢!十天时间内,咱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刀锋所向 【第366章】 地狱观光(一)

“班长,你就说咱们怎么行动吧,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旁边的吴亮大声说道,“咱们虽然是轮流当班长,可是在兄弟们心里,只有你才是咱们一班真正的班长,兄弟们都听你的!”

他的话代表了所有人的意思,六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钟国龙脸上,钟国龙从兄弟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莫大的信任,心里也是一阵地热血沸腾,指着简陋的地图,坚定地说道:“那我就不多说别的了。兄弟们,这次的野战生存是咱们经历的第一次实战状态的演练,和前几个月咱们受到的训练不一样,和咱们在原部队接受的训练也不一样,在这一点上,咱们都是新手,但是咱们已经到了这里了,想别的也没有用。大家就记住一点:咱们是一个集体,每个兄弟都是集体的一分子谁也不能掉队,谁也不能丢下兄弟不管。一句话: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对!要不就走出去,要不就一起死在这里!”兄弟几人异口同声,七个人十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不需要再做别的动员了,全班的兄弟立刻忙碌起来,有的拿指北针确定方向,有的在地图上做标注,忙活了好一阵儿,已经是上午了,钟国龙看了看天,肃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但是森林边上的气温还不是很高,胡杨树林中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白雾。现在在逐渐强烈的阳光下一点点的散去。刚刚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行动方案,根据不同的地形特点,他们决定,森林和沼泽这部分,白天行进。晚上休息,到了沙漠,就要反过来,白天找地方休息,晚上行动,否则沙漠里炙热的阳光会杀了他们!

一切准备完毕,钟国龙挥了挥手,全体人员进入了茂密地胡杨树森林中。在森林里面行走。最困难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方位。因为森林里面几乎看不到天,而且树木茂盛,很容易迷路。另外一个,就是要防止一些有毒的蚊虫和花草。钟国龙带队一直走在最前面,左边是刘强。右边是陈利华,其他三个战士在中间。余忠桥断后,并且要负责确定前面的行进方位,这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队型。走在前面的用枪拨开树木间的草丛,一步步地探出路来,余忠桥利用手中的定位设备,不断地修正着行进地方向,并拿军刺在树上做着记号。

从上午一直走到午后。几个人都有些疲倦了。不单单是因为口渴和饥饿,还有就是在这样的森林中。仿佛永远也走不到边际一样,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疲倦,加上太阳光越来越强,照到森林上空,从草丛中开始蒸发出一股股地热蒸汽,夹杂着腐烂的动植物味道,熏得人头昏脑涨。

“班长,休息一会儿吧。”刘风喘着粗气赶上来,疲倦地说道:“咱们走了大半天了,还没个头儿呢。我怎么感觉这里哪儿跟哪儿都是一样的呀?”

“这回你不发感慨啦?”钟国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兄弟们加把劲儿!现在这里面闷热闷热地,咱们就是停下休息,照样还是流汗,咬咬牙,等太阳一落山咱们就找地方休息!”

“班长,咱们晚上吃什么?”吴亮问,“这鬼地方草木茂盛,可就是没什么野果子什么的,怎么连个走兽都见不到啊?”

钟国龙笑了笑,说道:“咱们不是走兽,也是走人不是?放心吧,饿不着!还有意外惊喜呢!”

“意外惊喜?老大,是什么东西?”陈利华擦着汗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钟国龙神秘地笑了笑。

“老大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陈利华苦笑着问刘强,刘强笑而不答。

“大伙留神点儿,注意看看有没有蛇什么的,只要抓住一只,晚上咱们就都有吃地了!”钟国龙一边嘱咐着大家,自己也仔细地观察着四周,这一点其实不用他嘱咐,野战生存课大伙都上过,前一阵子魔鬼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曾经体验过丛林生活,一路下来,蛇并没有发现,但是每个人都抓了不少地蝗虫。每抓到一只,都小心翼翼地装进衣兜里,这可是比什么都鲜美的食物了!

好不容易等太阳下了山,天逐渐黑了起来,森林里更是越来越黑了,钟国龙找了个稍微空旷的地方,这里有一棵直径足有半米的大胡杨树枯倒在地上,压倒了好几棵小树,正好空出来一个空间,钟国龙确定好方位,招呼大家停止前进。

“今晚咱们就在这儿过吧!”钟国龙把背包放到地上,又招呼兄弟们把大胡杨树的已经­干­枯的树枝砍下来一些,又从树底下找了不少的­干­草叶子,七个人一共就二十一根火柴,钟国龙不想浪费,将一根火柴小心地拿出来,和刘风刘强一起围住,小心地把火点着,­干­草和树枝晒了一整天,已经是­干­透了,火苗子一下窜出来。

“赶紧再找些树枝来,这东西可不能灭,我听说这森林里豺狼虎豹都有!”钟国龙招呼着大伙儿又砍了好多地木柴,火越来越旺,很快招来了无数地飞蛾,不要命的扑进火里,烧得劈啪直响。

“班长,咱们是不是得开始吃饭了?”刘风揉着肚子看着钟国龙。

“当然了!开始吧!”钟国龙先从自己地衣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的蝗虫,闷了一天,这些虫子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并没有做什么反抗,其他人的虫子也都聚集到一起,钟国龙小心地将蝗虫用一根湿树枝穿起来,放到火上去烤,不大一会,空气中开始飘起一阵烧烤的香味儿来,几个人全都喜笑颜开,连称这可比食堂的伙食都不错了!欣喜之下,全都效仿钟国龙,烤起蝗虫来。等烤熟了虫子,又拿出盐来,钟国龙嘱咐大家要省着吃盐,这毕竟才是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身体消耗要大得多,盐份更不能少。

“看到了吧,这就是丛林环境的优越­性­,沙漠里就没这么好的条件喽!”钟国龙香甜的吃着烤蝗虫说道。

“那咱等出去的时候多找点这东西,省得到沙漠里没吃的。”刘风说。

陈利华笑道:“这么热的天气,这东西留一天就得臭啦,还能储存?你就尽量多吃点吧。”

陈利华这么一说,刘风果然又大吃了好几个,几个人被他夸张的样子逗得直笑,吃饱了,现在是要解决水的问题了,钟国龙站起身来,拿出多功能95军刺,先削了几根胡杨树树枝递给大伙儿:“全都嚼嚼,胡杨树树汁虽然又苦又涩,却能生津止渴,先拿它润润喉咙!”

“班长,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第一次野战生存啊?”吴亮奇怪地说:“看你经验这么丰富呢!”

“我这也是多看书学习的。”钟国龙说道:“咱们图书室有不少野战生存方面的书,你们都没看过?”

“嘿嘿,我净看兵器知识了。”吴亮不好意思的说。

“老大,我真是感觉你变化越来越大了,你怎么还学会学习了?”陈利华笑着冲钟国龙说:“当初在家的时候,你不是经常说,君子不读书么?”

“那时候年轻……”钟国龙脸红了红,又老气横秋起来,看那神态,好象自己早已经历尽沧桑一样,又站起身来,围着一棵巨大的胡杨树转了几转,说道:“树大根深,从树根往下挖!”

几个人连忙站起身来,按照钟国龙指点的方位,从树根处往下挖了足足有一米多深,果然见到了湿润的沙土,钟国龙又使劲挖了挖,从最底下挖出一大捧湿土来,用毛巾包上,取下头盔接在下面,双手一用力,居然滴答滴答地淌出许多水来,大伙一阵的欢呼,纷纷效仿,一个小时不到,每个人都攒了少半头盔的水,稍微沉淀了一下,水虽然不多,但是一大口水喝下去,还是让兄弟们大呼过瘾,真正的吃饱喝足以后,大伙儿围成一圈,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钟国龙。

刘强都被震惊了,急急地问:“老大,你看的是哪本书?等回去我也借过来,我三天不睡觉也得把它看完,太有用了!”

“嘿嘿!”钟国龙得意地说道:“也不光是书上看的,还有别人教的,就拿从树根下挖土取水来说吧,这就不是书上写的,是连长讲给我的。到了沙漠上,我还有绝招呢!”

“也是连长教的?”刘强问。

刀锋所向 【第367章】 地狱观光(二)

钟国龙脸忽然沉了沉,说道:“那是区……区队长教的……以前教的。”

大伙知道他说的是赵飞虎,刘强他们自不必说,其他的兄弟也都听说了赵飞虎的事情,都有些感叹。

“现在是物事人非喽!”余忠桥叹息着靠到树­干­上,眼睛看着天:“这才多长时间啊,人变的可真快啊!”

钟国龙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区队长没来军区的时候,跟现在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啊----行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得继续走,争取明天下午到达沼泽地。”

沼泽地,又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在场的人里面,谁也没有真正经历过沼泽地。大伙对沼泽地的认识,可能只是局限在电影里课本里的红军过草地了!

第一天的行军在睡梦中度过了,这样的体能消耗对于钟国龙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相比之下,这第一天过得甚至有些轻松,轻松的超出大家的想象,这样的轻松在第二天的上午到达了顶峰,第二天一大早,森林里居然下起了大雨,这让大家不但没有被太阳烤,没有再次体验到令人窒息闷热,反而凉凉爽爽,喝足了水。连钟国龙都感觉到,可能这一次真是老天都在帮他们了!

可是,这样的轻松结束的又是那样的短暂,当他们钻出茂密的胡杨树林,到达沼泽边缘的时候,一切的轻松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一望无边的大沼泽地,到处地泥泞,到处的黑得冒泡儿的臭水。举目看过去,没有一棵高树,除了周边地带和里面偶尔的一片生长着高大的芦苇丛外,全是稀拉的杂草混着泥浆,没有路,也没有尽头,上午的大雨使的这片沼泽更成了一片随时隐藏着杀机地死亡地带。

钟国龙第一个踏上了沼泽,脚一踩。顿时从鞋下面冒出一股黑水,整个脚陷了进去。钟国龙急忙跳开,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了泥潭里。陈利华和刘强连忙把他扶起来。

“老大,这可怎么办啊?按地图上的标注,这片沼泽足有十公里长。现在刚下完雨,咱们怎么能过去呢?”陈利华发愁地看着钟国龙。

钟国龙擦着脸上地烂泥。着急的说:“不能过也得过,今天晚上之前,咱们必须得穿过这片沼泽地,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

“这可怎么过呀!又软又滑,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刘风发愁地说,又自己走上前试探了几步,每走一步。整个脚都陷了下去。他不服气地又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笑着说:“哈哈!不用担心了!我发现一个秘密!这泥地虽然难走。可是也就是半尺多厚的烂泥,下面就是硬地啦!咱们­干­脆把鞋脱掉……”

刘风边说边走了几步,话音还没落,众人只见眼前一花,随着刘风一声惊叫,整个人一个趔趄,全身陷进了泥潭里,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和举着枪地手!

“刘风!别动!千万别动!”钟国龙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猛得卸下背包,将背包带扯了下来,“千万别动!越动越陷得深!”

刘风这时候连话都不敢说了,脸吓得苍白,脖子周围已经开始冒气泡了!钟国龙扯过背包带,又把旁边陈利华解下来的背包带拿过来,两条结成一条,小心翼翼地向着刘风的位置走过去,后面地几个兄弟全吓傻了,刚缓过神来,不约而同地跟在钟国龙的后面,一个扯住一个,钟国龙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紧张到了极点,连走路都不敢使劲踩,生怕刘风再望下陷,他知道,万一他再往下走,末了头,这条人命就没救了。

他一点一点地接近着刘风,这时候淤泥已经没到了他地下嘴­唇­下,钟国龙努力地蹲下身来,将背包带甩给刘风,嘴里急急地说道:“刘风,别着急,你看好这背包带,我喊三、二、一,喊到一的时候,你先把枪尽量地望我身后扔,然后赶紧用手抓住背包带,一定要快,盯住!知道了么?”

刘风已经不敢说话了,眨眨眼睛,算是明白了。钟国龙开始数:“三----二----一!扔!”

扔字出口的同时,刘风用尽力气将手里的枪向着钟国龙身后扔过去,陈利华急忙接住,与此同时,用力过猛的刘风一下子又陷下去十公分!好在都是经过训练的战士,危急时刻,刘风没有停止动作,手甩枪的同时,一把抓住了背包带,钟国龙吼了一声:“抓紧!”

一个使劲,刘风地脑袋才全露了出来,来不及吐掉满嘴地黑泥,刘风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抽了出来,又抓住背包带,钟国龙一用力,愣是把他从泥潭中拖了出来,一直又回到沼泽边缘,刘风呕吐着吐掉嘴里地臭泥烂水,脸­色­苍白地躺到地上喘粗气。兄弟们这才全放下心来,心有余悸的瞪着刚才陷进刘风的位置,此时那里又已经被泥水淹没,除了急促地冒着气泡,再没有别的痕迹。

刘风终于缓了过来,喘着气说:“我算是知道当年红军为什么死在草地上那么多人了!这鬼地方!杀人不眨眼啊!”

正说着,仿佛要印证刘风的话一般,旁边芦苇丛中一声嚎叫,一只受惊的野猪猛地窜出芦苇丛,猛地看见一群人在那里,野猪完全丧失了理智,惊慌失措地闯入了一片沼泽,转眼之间便被泥潭吞没,黑乎乎的水面上泛起一串串水泡。

“我的妈呀!”刘风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幸亏班长和兄弟们了!要不然,我比那野猪强不了多少了!”

“兄弟,你比它强,起码你要是进去,冒的水泡肯定比它多!”余忠桥拍了拍刘风。

“死老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刘风苦着脸骂。

经历了一场虚惊,大伙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钟国龙想了想,命令大家赶快返回树林,尽量砍一些结实又长的树枝来,每个人一根拿着,又招呼大家一起手拉着手,一边用树枝探路,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两个小时,全班走了不到一公里!即使是这样,也已经完全进入了沼泽,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天黑之前趟过去,否则一旦到了晚上,既没办法生火,又没吃没喝,非困在沼泽里不可!

“兄弟们,咱们得加快速度了!”钟国龙依然走在最前面,冷着脸说:“这样的速度,咱们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对面啊!”

“可是不这么走也不行啊!”刘强着急地说。

“这他娘的鬼地方!”钟国龙骂了一句,也只好更努力地向前走,“走吧!加油啊!死也不死在这鬼地方!”

“拼了!”兄弟们红着眼睛,用尽全力。

靴子已经全都脱下来了,脚踩在烂泥里,不知道被泥里的草根扎了多少个口子。众人强忍着痛,深一脚前一脚的走。

晚上九点多,众人终于走出了大沼泽,没有别的兴奋,全班挣扎着站成一排,冲着身后的沼泽地大骂:“沼泽地,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骂完,感觉痛快多了,全瘫到地上,再也不想动一动了!

钟国龙和兄弟们一起摊倒在沼泽地的边缘,这十公里的沼泽,耗费他们的体力,足可以抵得过四十公里的武装越野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大家一路紧张,体能消耗又大,一个个又饿又渴,浑身的骨头节酸疼。

“还有吃的没有?”陈利华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还有几只烧熟的虫子,又问其他人,大家把食物集合到一起,存储都不是很多了,所有的食物堆成一个小堆。七个人看着食物,肚子又叫了起来。

“大家把东西全部吃光,今天晚上找足吃的和水,后半夜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上午我们就进沙漠了,想办法多存一些水和食物。”钟国龙挣扎着起来,又带着大家走到芦苇丛的边上,用刀砍断了一棵粗壮的芦苇杆,里面居然有半管子的清水,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咸,但是也非常爽口。钟国龙笑着说:“这可是天然的生理盐水!大家多弄一些,记住,只能喝芦苇杆里面的,沼泽的水可千万不能喝!”

大家一阵的忙活,每个人都喝够了水,又都把水壶存储满了,这才又吃了剩下的食物,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点起了篝火。

刀锋所向 【第368章】 地狱观光(三)

“班座,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刘风又在调侃:“想当初,你教我们抽烟的办法,我就感觉你够厉害的了,没想到这野战生存,您还是那么英明神武……”

“行了行了!别净拍马屁了,还是把我们身上的泥巴烤­干­剥下来!”钟国龙显然已经听烦了这小子的电影台词,“赶紧再找一些­干­木柴!”

“遵命!”刘风跳起来,走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老六,你跟这小子一起去,小心又他娘的掉沼泽里!”钟国龙笑着说。

刘强把背包卸下来,拿着多功能军刺跟了进去,剩下的人忙着往篝火里添柴火,这里已经接近沙漠,昼夜温差大的出奇,白天闷热的天气此时已经荡然无存,温度从零上三十多度一下到了几度左右,过沼泽的时候,所有人的衣服就都是湿的,又在沼泽地里粘满了泥浆,现在身上又冷又湿,只好把衣服脱下来放到篝火边上烤。

过了有十几分钟,钟国龙朝树林里看了看,有些担心地说:“老六和刘风这俩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他俩,准是又找到什么还吃的了。不好意思和大家分享啊。”吴亮笑着说。

钟国龙又等了两分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急忙穿上衣服,就要进树林去找他们。陈利华和余忠桥见钟国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三个人一路进入树林,一直进去了有两百多米,还是不见人影。钟国龙急了,大喊:“老六!刘风!”

喊了好几遍,都没有回音。这下子所有人都着急起来,俩人也就进去了不到二十分钟,能走多远呢?

“老大,他们是不是迷路了?”陈利华急急的问。

钟国龙皱着眉头说:“不能!他们是去找木柴,能走多远?”

“那坏了!”余忠桥也着急了,“总不能出什么危险了吧?”

外面。吴亮和杨先平也急着跑了过来。钟国龙着急地说:“你们俩赶紧回去看住火堆,吴亮。把枪给我!”

吴亮把自己的枪给了钟国龙,又和杨先平退了出去,钟国龙把八一杠一顺。喀嚓一声拉上了栓,子弹上膛,这次行动他们全部配发的是实弹。钟国龙是真急了。三个人不敢分开,一路胡乱地找了又有五分钟。陈利华惊叫了一声,几个人全愣住了。

只见刘强和刘风俩人就在前面并肩站着,手里拿着刀,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前面的一丛骆驼刺边上,两只绿荧荧地眼睛正和他们对峙着!钟国龙定晶一看,先吓了一跳。黑暗中。看那东西的轮廓,黑呼呼的一堆。正是一头大棕熊,此时这家伙距离刘强和刘风不到五米,身体成半立状态,看样子真要是站起来,足足有两米多高!

刚才钟国龙他们的喊话,刘强他俩都听见了,可是他俩刚要回应,那大熊一下子就惊了,又向前走了好几米,一直到了现在这个距离,俩人就不敢喊了,生怕一旦这熊被激怒,五米的距离,俩人手里别说就一把刀,就是一杆枪恐怕也拦不住,陈利华刚才一叫,那大熊更是怒了,“嗷----”的一声,整个身体站了站,又重重地扑到地上,砸地地面咚咚的响,张嘴吼叫的时候,上下两排锋利地牙齿交错,喀嚓一声,一股腥臭味道顿时顺风飘了过来,让人倍感恐怖。

“老四别出声!”钟国龙急忙上前一步,将陈利华和余忠桥挡到身后,此时他们距离刘强他俩还有十多米的距离,而那熊距离刘强才不到五米,一旦那畜生发起火来,也就是一个猛扑地距离,他们根本来不及过去,钟国龙以前听赵飞虎讲过东北的“熊瞎子”的故事,知道这畜生有个特点:他不像别地野兽,你一吓,或者一喊,就逃之夭夭了,这熊正好相反,你这里反应越大,它越野­性­大发。没想到这胡杨树森林里面还有这东西,钟国龙已经来不及诧异了,示意两个人蹲下,自己的枪已经瞄准了大熊的脑袋。

“老大,不能开枪!”陈利华急急地说:“我听说,这熊发起狂来,猎人地双筒猎枪都不能让它立刻死掉,真要是打不正,老六他们就完蛋了!”

钟国龙点点头,把自动步枪拨到连发的位置,陈利华地话他也明白,但是现在必须做好准备,一旦那畜生不等大家行动就发起狂来,也只好开枪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除了几个人刻意压低却十分急促的呼吸声,就只剩下那大熊的喘息了。旁边的余忠桥低下脑袋,从衣服里掏出火柴了,冲钟国龙挥了挥,小声说道:“要不要点火?”

钟国龙眼中闪出一丝光亮,对呀,野兽都怕火!当下点点头,自己这边不敢怠慢,还是用枪瞄准大熊的脑袋,余忠桥小心地抽出火柴来,猛地擦亮,火柴“呲 ----”的一声点燃,一下子冒出火光来,那大熊一哆嗦,猛退了一步,又发出一声糁人的吼叫,却并没有退,死绿闪闪地眼睛一下子盯住了钟国龙这边!余忠桥地火柴很快烧完了,那大熊显然有一些惧怕,但是还没有走,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们三个地方向。

“老余!再点!”钟国龙小声命令,余忠桥狠了狠心,把自己剩下的两根火柴全都拿了出来,一起点着,这次火光要亮得多,大熊又猛退了一大步,终于又吼了一声,急促地转身跑入了黑暗的森林中。

“老六刘风,快跑!”钟国龙大喊一声,刘强他俩这才跑了回来,五个人一路跑回了篝火旁边。

“!吓死老子了!”刘强喘着粗气,坐在那里一阵地摸着胸口。

刘风也是心有余悸地说:“真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个东西!刚才我和刘强一进去,就感觉树丛里有声响,我还以为是什么野兔啊蛇什么的,心想能改善一下生活呢,刚走不到两步,没想到出来这么个畜生,我拿刀晃了晃,那家伙根本就不动弹,还往前走了几步呢!”

钟国龙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畜生从来没看见过人,见到咱们一点儿都不害怕,要不是老余点火,那家伙说不定还想跟咱拼一场呢。”

“也就是刘强他俩离的太近了,要不然老大一开枪,保证把它脑袋打个粉碎!”陈利华说道。

钟国龙点点头,瞪着眼睛说道:“我早瞄好了,就怕一枪打不死,万一落了空,老六他俩可就危险了。再说这是野生保护动物,没人看到我们作为解放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糊­干­。”

又说:“时间不早了,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吧,晚上轮流哨,枪上膛,火不能灭,否则指不定又有什么野兽呢!”

“睡觉睡觉!明天开始才正式到达地狱哪!”余忠桥躺到了地上,枕着背包说。

已经是半夜了,大家刚刚穿过沼泽,都累得够戗,两人一组轮流照顾篝火站哨警戒,一直到早晨六点多天亮,那大熊也没有再来,钟国龙叫大家起来,又检查了一番武器装备,这才继续行进,再往前走,树木开始逐渐稀疏起来,到中午的时候,气温又一次到达了顶峰,一班人已经到达了树林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了。钟国龙命令大家赶紧在离开森林以前尽可能地寻找足够的食物和水,准备等太阳一落山,就要向着大沙漠进发了。兄弟们不敢怠慢,赶紧在树林周围寻找着各种可是饮食的东西,挖地滤水,先自己喝饱,再装满水壶,连毛巾也不能浪费,先吸满水,再用塑料薄膜包裹起来,又找了许多的可以食用的草根、昆虫,刘强和陈利华折腾了半天,从一个地洞里挖出来一只大老鼠,三只小老鼠,大伙着实高兴了一番。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气温越来越高,树林的间隙里简直就像烧砖窑,烤得人浑身发烫,兄弟们脸上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全身被汗水浸透。空气­干­燥得像一团火,闷热堵得人喘不上气来,呼吸时直感到缺氧,嗓子眼快燃起火似的,火辣辣地灼疼。汗不停地往外淌,不得不赶紧找了一些树枝,把上衣盖到上面,搞成一个个小窝棚来遮挡太阳光。可是挡光不挡热,还是闷得要命。

刀锋所向 【第369章】 地狱观光(四)

钟国龙站在一棵倒伏的树­干­上,极目远眺,整个视线中,全都是连绵不绝的沙海,那沙漠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样,在火辣的太阳下反­射­的金黄|­色­的光芒,整个沙漠再看不到一片绿­色­,偶尔的一丛稀稀拉拉的植物,也无非是一丛骆驼刺,或者是几小片的蓬蓬草了。最远的地方,在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沙丘边缘,稀稀拉拉地生长着几颗红柳树,几经风沙,也早就垂头丧气一般地扑倒在地上,只露出几根枝条在外面。钟国龙想起自己曾经在一个内部参考片中看到过沙漠的场景,脑海里再次闪烁出那几个形容沙漠的词汇:广袤、恐怖、艰险、荒凉、酷热、奇寒、缺水、风暴。这是一块被蒙上神秘面纱的世界,恶劣的自然环境,使人在这里很难找到活的生命,人们称之为“生命禁区”。

下午,太阳逐渐从地平线上方下沉,总算是度过了最炎热的时间,一班兄弟们再次集合,钟国龙认真地向大家说道:“战友们,等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按照计划路线,咱们要在沙漠里面至少走六到七天,沙漠的环境与我们刚走过的森林和沼泽相比,要更严酷的多,咱们没有补给,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这几天时间,咱们晚上行动,白天搭建沙窝子休息,记住咱们刚开始说的话,谁也不能掉队,谁也不能放弃,要过咱们就一起过去,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

看兄弟们坚定的目光,钟国龙又说道:“我计算了一下,咱们积攒的水和食物,只能维持一到两天,也就是说。最迟从第三天开始,咱们就将要面临自己找水喝,自己找吃的的局面了,没有吃地还要好些,要是没有水,在大沙漠里面,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从现在开始,咱们有水喝水。没有水的,自己的尿也要存起来!不管怎么样。咱们一班一定要第一个走出大沙漠!”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班的七个弟兄,整理好行装。踏进了茫茫的大沙漠中,月光笼罩的夜­色­下,七个小黑点很快远离了万亩的胡杨森林。在沙漠中大大小小地沙丘中时隐时现,无人的沙漠中。并没有因为他们地加入而出现任何的生机,七个人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沙子还直烫脚,到了后半夜,风刮了起来,虽然不大,但是依然把阵阵地寒冷吹了过来。沙子不再温热。湿透的迷彩服又开始冰冷的贴在身上,风一灌。说不出地难受。几个人的双腿越走越沉重,柔软地沙地总是把整个靴子都陷进去,先拔出来,再踏进去,再拔,几个小时过去,全都喘着粗气,几乎是在挣扎了。

“大家加把劲儿啊!再不多走点儿路,到了白天太阳一照,想走也走不了了!”钟国龙给大家打着气,自己一个趔趄,摔了个大跟头,爬起来,一只鞋被崴掉了,钟国龙想穿鞋,忽然笑了笑,索­性­把那只鞋也脱了,走了几步,急忙喊:“兄弟们把鞋都脱掉!这样走省劲儿!”

大家一看班长这么做,也都脱了鞋,把鞋别到背包后面,再走起来,沙子软软的,一点不难受,果然轻松了许多。

“他娘的!怎么早没想到呢?”钟国龙兴奋地快走了几步。

好景不长,刚刚走到半夜,远处忽然传来“呼呼”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从一开是的“呼呼”声变成最后的“轰隆“声,兄弟几个全呆住了。

“老大,那是什么声音?”陈利华奇怪地问,“怎么跟什么东西成群地跑过来似的?”

钟国龙摇了摇头,也说不出是什么动静来,刚要说话,忽然,他猛地看到,就在自己正前方,夜­色­中忽然扑过来一团浓黑地东西,那东西铺天盖地,刹那间已经横卷过来,立刻遮挡住了月光。轰隆声更响,这回不用解释了,是沙尘暴!

“都聚到一起!都聚到一起!”钟国龙吼着招呼着兄弟们,那风暴说来就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一下子扑过来,那风暴跟野牦牛狂奔一般,卷着砂砾铺天盖地呼啸扑来。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座小山似地沙丘,一瞬间搬得很远。钟国龙一个站立不稳,被一阵风卷着沙子撞倒在地,再看其他兄弟,也全都站里不稳地倒在了地上,让人不寒而栗。它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一般,要尽力维护自己“死亡之海”地声誉。兄弟们眼睛睁不开,嘴巴被沙子碜呛得直想吐口水却又吐不出来,那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

钟国龙带着大伙一个拽住一个,背过身子抵挡着风暴的袭击,这个时候,每个人才真正感觉到了人的渺小,和这铺天盖地的风沙比起来,七个特训士兵就像是七只无助的蚂蚁一样,风沙一下子能把七个人全部掀翻,又一下子埋起来,钟国龙他们不得不边躲避边跳动着身体,避免被沙子埋住,一个小时不到,他们连滚带爬,愣是被大风吹离了原位置足足一公里。

大风终于逐渐停止了,钟国龙使劲揉了揉肿胀的双眼,抬头一看,忍不住惊叫起来,一场大风过后,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都变了样,原来的沙丘现在改了位置,原来的平地现在又堆出了一个个小山一样的沙包,那几大丛骆驼刺已经被沙土彻底埋到了地下,另外的一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片红柳枝条来!再看看兄弟们,脸上、头发、耳朵、鼻坳里全被沙土塞满了,一个个成了名副其实的“出土文物”。我他娘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沙!”钟国龙咒骂着站起身来,使劲拍打着身上的沙土,前半夜湿透的衣服,被风沙一吹,粘了一层的沙子,沙子拍打下去,汗水结成的盐碱已经把衣服变成了“铠甲”了。

“班长,我看咱们还是白天再走吧!”刘风苦着脸说。

“白天?白天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呢!”钟国龙拽了他一把,回头又喊:“赶紧检查一下装备,还有,以后再遇见大风,千万要看好武器,这样的鬼天气,枪一旦被沙子埋住,就别想找着了!”

众人检查一番,好在大家平时训练有素,最关键的时刻并没有掉落什么东西,稍做休息,调整好方位,一班又开始行进了,经过了一场风沙搏斗,兄弟们更加疲劳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没了底:这才是第一天的晚上,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

风沙终于完全过去,月光又照了下来,此时显得更加的明亮了,七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茫茫的沙漠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足迹。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众人回头眺望,几十座大沙丘的遮挡下,绿­色­的胡杨林再也没有了踪影,现在看来,前后左右全都是沙漠,全都是黄白惨淡,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心里发慌。七个人就像大海中的一艘无帆的小船,并不能自己决定命运,还要随时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就不能再走了,这时候和晚上不同,太阳光越来越毒,沙滩又开始烫脚了,最要命的是,灼热的温度已经让所有的人感觉呼吸困难,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大家纷纷拿出水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这是在野战生存课上学到的,喝水要少量多次,在沙漠里人脱水速度之快,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并不是渴了,你才想起喝水。等你真正感到口渴的时候,你根本就不能喝水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一进沙漠,你就要不停地喝水,够喝就行了。哪怕你不觉得口渴,哪怕你不想喝,只要你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就可以了。

钟国龙他们都知道,按这样下去,他们携带的水根本不能维持多久,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找到一些水!可是,这样的茫茫沙漠里,哪里有水呢?

“兄弟们停下!不能再走了!”钟国龙招手让大家停下,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晚上还冰冷的沙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大烤炉了。

大家迅速找了一座大沙丘背后,趁着还有一点­阴­影,赶紧搭建起了一个个的“沙窝子”,从胡杨林里砍来的枝条这时候又发挥了作用,一端Сhā进沙子里,上面聚拢,再搭上衣服,好歹有了一些­阴­凉。安顿妥当之后,大家就开始按照野战生存课上在沙漠找水的办法收集水了:在沙漠低洼处用工兵锹挖一个40公分深的洞,把牙刷刚放在洞底中央,而后用薄膜盖住洞口,在薄膜中间放一块石头,太阳蒸发里面水分,凝结在薄膜上,顺着被石头压底的薄膜中央掉到水缸里,这样的办法虽然只能获取少量的水,但是已经足可以救命了。

刀锋所向 【第370章】 地狱观光(五)

下午两点,酷热到了极限,兄弟们躲在沙窝子里面,现在水壶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不能再喝了,否则等真需要水的时候,那才是要命的,用沙坑埋水缸子的办法收集到的一点点水,兄弟们只是沾沾嘴­唇­,就赶紧储存进水壶里,预备着以后要喝。­干­渴、饥饿像一对凶残的杀手,困扰着大家。兄弟们嘴­唇­裂开一道道血口子,嘴­唇­被血迹粘合在一起,一张口嘴­唇­就被撕破出血,钻心地疼。兄弟几个的脸上、臂上的皮一块块脱落,这是向自身生理极限的挑战,更是意志的磨练和激励。

艰苦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队伍继续前进,已经再也没有了往常的轻松,水已经剩的不多了,或者说,已经算是没有了,七个人中,除了四个人水壶里还有一口水之外,其他人的水壶里已经灌上了自己用自制简易过滤器过滤的尿,即使是尿,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在沙漠的高温下,人喝下的水基本上都已经转化成了汗水蒸发掉了,能排出的尿肯定是越来越少了。兄弟们不得不停止喝水,只在­干­裂的嘴里嚼上几口红柳条、梭梭柴,算是能润润舌头。

“老大,咱们天亮以后必须得找到水了,要不过了明天白天,咱们不累死也得渴死!”陈利华边走边沙哑着嗓子说。钟国龙点点头,他心里也清楚,光靠塑料薄膜里的那点水,能顶一天行,想顶上几天是根本不可能的,人对水的需求极限理论上是三天。可是放到他们这里根本就不现实,因为他们不是停在那里不动,而是要每天大运动量的行进。白天酷热难耐,想休息一下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晚上又必须抓紧时间行进,这样地疲劳状态下,要是没有水和食物,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按照路线。他们现在也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接下来的几天。将无限接近死神。

又是一个晚上的挣扎,好在没有起风,等第二天太阳照­射­下来。地表温度再次升到五十度以上的时候,兄弟们才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连尿都已经没有了。挖到地下一米多深,还是­干­沙子。一直挖到快一米半,根本无法取水!迷彩服­干­后结上了一层盐碱,硬邦邦的,活像一块铁皮。此时的钟国龙真想用刀把自己扎一个口子,好好地喝一通自己地鲜血!

“不能这么等下去了!”钟国龙两眼红钟,沙哑着嗓子吼道:“必须得找到水喝!否则,今天晚上咱们谁也走不动了!”

“找找吧!我就不信这沙漠里连一点水都没有!”刘风咬着自己­干­巴的嘴­唇­。从沙窝子里钻出来。很快又哎呀一声跑了回去,“他妈地!这沙子烫的能烙饼!”

“大家先坚持住。等太阳光一弱下去,咱们就出去找水!”钟国龙说完,又努力笑着说:“你们听过望梅止渴的故事吧?咱们也学习学习曹­操­,从现在开始,每个人讲一个酸地故事,必须得酸!酸地让大家流口水!故事不要太长,否则话一多水分丢地越快!”

“我先来!”刘风使劲咽了咽唾沫----其实只做了个动作,嗓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唾沫了:“我小的时候----也就十多岁吧----可能有十五了 ----我尽量不废话,有一回,我小舅故意逗我,指着一个酒瓶子对我说,刘风,你敢不敢喝白酒?你要是敢喝一大口,我就给你买气枪。我说喝就喝呗!拿起酒瓶子就灌----你们猜怎么着?他逗我呢!里面根本不是酒,是白醋,醋­精­!可把我酸的呀,这个酸啊,把大牙都酸掉啦----我日他妈地,还真管用!”

刘风惊喜地喊了一句,嘴里果然分泌出一点液体来,那液体不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对于现在的他来,可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人也都被他地故事刺激了一下,十分“享受”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该我了该我了!”余忠桥笑道:“我有一回跟我爸去城里,我那可是第一次进城,我看见一个水果摊上有卖柠檬的,柠檬这东西,我可真没见过,我还以为是橘子呢,我就问,这橘子多少钱一斤啊?那王八蛋卖水果的看出来我是乡下来的土娃子了,也没解释,就说了句:两块钱一斤,你买不起。我一听,这么贵呀?贵我也得买,省得让那王八蛋笑话我不是?我就买了一斤,回到家,先给了我妈一个,又给了我弟弟一个,我自己拿了一个,费劲的把皮剥了,一口下去,这个酸啊!我腮帮子都酸麻了!舌头里那酸水冒得呀,都快流到地上啦!”

“不错不错,老余这个好,尤其最后抒情那部分,很牛逼!”刘强赞赏的伸了伸大拇指。

几个人讲了几个故事,一直到再也讲不出口水来为止,还是效果不大,不能再讲了,再讲下去不但口水出不来,恐怕说话都成问题了。水,成了几个兄弟心里最宝贵地东西,甚至可以用生命来换,换取地方式就是:给我一大桶水,让我好好喝个够,喝完哪怕一枪毙了我,也值了!

正午后,气温越来越高,沙窝子里简直就像烧砖窑,烤得人浑身发烫,每个人脸上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全身被汗水浸透。空气­干­燥得像一团火,闷热堵得人喘不上气来,呼吸时直感到缺氧,嗓子眼快燃起火似地,火辣辣地灼疼。汗不停地往外淌,钟国龙把擦湿的毛巾装进塑料袋封好口,用时拿出来再擦,不过大半天,毛巾和袜子便成了一个味道。

下午五点钟,太阳终于偏到了地平线上方,钟国龙挣扎着站起身来,带领着大家四处找水,举目远眺,满眼是连绵不断的沙丘,黄沙弥漫的旷野,偶尔看到骆驼刺、红柳等荒漠植物,几乎没有一点绿­色­和生机,整个天地荒凉死寂。

“快看!水!水呀!”忽然,刘强声嘶力竭地喊。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直扑视野的是远处的大海波光粼粼,一层层白­色­的浪花翻滚着,好看极了。几个人忽然间浑身不知从那里增添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撒开腿连滚带爬向大海边飞跑。

“我就说有水吧!水啊!”刘强和余忠桥跑在最前面,边跑边喊,假如身体里再有一点水,恐怕这个时候也是变成眼泪流出来了:“!不但有水,还好大一片!我得先好好喝一顿,再洗个澡,把水壶灌满水,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海边睡觉了……”

刘强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呆呆地站在大沙丘上,后面其他的兄弟赶上来,也全都傻了:仔细一看,哪里有水呀,全是翘起的盐碱板结地,远远望去,跟大海的波浪毫无二致。几个人顿时傻眼了,一下子全瘫躺在地上直骂娘。“死亡之海”真是“死海”呀!“明天,估计咱们活不到明天了!”吴亮哭丧着脸哀叹。

钟国龙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盐碱地,也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钟国龙的意志力是最强的,而此时面对如此的绝境,他也不得不担心起来。沙漠的路刚刚走了三分之一,至少还有四天的路程要走,而眼下的情况来看,所有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走下去的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了。钟国龙低下头,下意识地看了看背包里面的救援信号发­射­装置,他知道,只要自己发出这个信号,救援的直升机立刻就能从GPS定位系统上找到他们的位置,他们会被第一时间接回基地,得到好的饮食,充足的休息,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卷铺盖走人。想到这里,钟国龙机灵了一下子,狠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钟国龙啊钟国龙!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信号弹的主意呢?真是混蛋!你现在是班长,更是一个战士!你是侦察连出来的战士,是龙云的兵,是赵黑虎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兵,你想退却?你对得起谁呀?钟国龙下意识地把背包使劲扔到一边去,重新抬起头来,怒声吼道:“兄弟们!咱们不能放弃!现在咱们不是还没死呢吗?没死咱们就应该继续走!有水当然好,没水咱们喝自己的血也要走出沙漠去!死咱们也得死在沙漠外面!”

“老大!”刘强挣扎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老六说得对!老大,兄弟们都跟定你了!”陈利华也坐了起来,“都起来!都起来!咱们还得继续走!咱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

两个兄弟全都站起了身,其他的兄弟也都站了起来,钟国龙看着自己的这些生死兄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许久,钟国龙开口说道:“兄弟们,咱们先坐下,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班长,还是等出去再讲吧,你一说话又要……”

刀锋所向 【第371章】 地狱观光(六)

没等刘风说完,钟国龙用手制止了他,嘴角强撑着笑了笑,缓缓说道:“你们不是总想听我讲讲赵黑虎排长的故事吗?我现在就给你们讲。我还是不给你们讲他牺牲的过程,因为那过程太残酷了,我自己都不忍心回忆。我想讲讲我把排长的骨灰送回老家的情景。我把排长的骨灰送回了家,跟我一起回去的,有我的连长龙云,还有就是排长的父母和姐姐,我就在村口,当着排长的乡亲们的面跪下了。我当时就对二老叫了一声爹和娘,我对他们说,从今天开始,我钟国龙就是你们的儿子了!你们知道二老对我说什么吗?赵大爷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孩子,我和你娘都认你这个儿子,我们没了个当兵的儿子,又找到了一个当兵的儿子,孩子,那你可要记住了,我赵老汉的儿子,可都不是孬种,你们都是当兵的,都是一样的兵,一样的汉子!当兵就要当个好兵,当个给爹妈乡亲们都争脸的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能记住这个,就啥都难不倒你了!”

其他兄弟听钟国龙讲着,眼睛都红红的,咬紧了­干­裂的嘴­唇­。

钟国龙猛地站起身来,又大声说道:“我当时是答应了二老的,也是在排长的坟前做了保证的,既然我话说出口了,我就不能说了不算,说了不算那还是个男人么?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得挺住,都得坚持过去,排长就在天上看着我呢!”

钟国龙悲愤地用手指着天,声音有些嘶哑,却是无比的坚定。

没有过多的话。七个人站起来,转身,你扶着我,我扶着你,继续向前方走去。沙滩上,脚印已经不如两天前那样齐整,有些拖沓,却一直延伸着!

严正平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思索了一番,拿起话筒:“0202我是01。救援情况怎么样?”

“0101,0告,现在所有的班都已经进入了沙漠。情况比想象地要好得多,截止到现在,我们只接到两个求救信息。两个队员一个是严重脱水昏迷,确实不能再走了。他的战友帮他拉的信号。另外一个是因为吃了有毒的植物根茎,也已经接回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通知所有的救援小分队,一定要时刻关注各组队员的情况,一旦遇到求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要确保被救援学员的生命安全!”

严正平放下话筒。嘴角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目前的淘汰率还算是另人满意。这次野战生存地演习,他向上级申请了好几次,首长才将将考虑批准。首长的顾虑是有道理地,相对于这些刚刚进入训练两个月的队员来说,这样的训练演习未免太冒险了。毕竟被称为死亡之海地沙漠无人区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要让这几十名队员背着空水壶穿越这片死亡禁区,谁也不敢保证不出差错。整个演习已经进行了五天,进入沙漠也已经两天,照目前来看,是最好的结果。严正平地欣慰既是对自己训练的满意,更是为这些战士们自豪。

靠着心底里那股顽强地意志力,钟国龙带着六个兄弟又一口气走出去三十多公里,这三十公里对于每个人来说,每迈出的一步都是需要动用全身仅存的力量的。茫茫的沙漠,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越是没有尽头的路程,越能使人的­精­神急速地崩溃,钟国龙此刻已经拼尽了全力,仍旧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互相搀扶着地陈利华和余忠桥,再后面,刘强和另外三个兄弟四个人扶在一起,一个倒下,其他三个人马上把他扶起来,又继续走,再次倒下,这一下四个人全都栽倒在地,用不着停歇,也不敢停歇,马上挣扎着起来继续地走。

月光下面,忽然,在前面的沙丘上,有几个身影一闪,又消失在了沙丘地后面。

“老大,有人!”陈利华眼睛最快,喊出了声。

钟国龙也看到了人影闪动,立刻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几个人卧倒仔细观察,月光下,刚才的几道人影一闪,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会是别的班的吧?”杨先平兴奋地说,“要是战友就好了,人多还可以互相照应!”

“不能吧。”刘强摇摇头说:“要是自己的兄弟,还至于躲起来么?老四,你看清楚了吗?”

“肯定有人!”陈利华很自信,又扭头冲钟国龙说:“老大,要不我过去看看去?”

“先不要动!”钟国龙低声说道,顺手把枪­操­了起来,他自己也奇怪,这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呢?莫不是什么野兽吧?钟国龙心里一阵荡漾,他巴不得是野兽呢,真要是遇见一头,可救了命了!

“老四、老六、忠桥,你们三个从左边绕到沙丘后面去,其他人注意警戒,跟我过去看看!”钟国龙分好组,带着三个人从正面悄悄摸了过去。距离沙丘不到五十米的时候,果然又看到黑影一闪。

“什么人?出来!”钟国龙大吼一声,子弹已经上膛!

“别……别……”结结巴巴地,从沙丘后面居然走出三个人来,再往后看,更是让人吃惊,原来三个人的身后,还牵着三头高大的骆驼,骆驼后背上都驮着两个大箱子一样的包裹,钟国龙一下子想到了电影里的镜头:这该不会是什么商队吧?

那三个人都是维族穿着,当前一个年岁比较大的人用生硬的汉语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看是三个大活人,钟国龙松了口气,可是,这两年他毕竟参加过几次实战,对面的三个维族人,该不会是境外流窜进来的恐怖分子吧?想到这里,钟国龙还是警惕着压低身形,喊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是什么人?”

“中国人民解放军?”对面三个人也是颇为意外,凑到一起用维族语说了几句,又仔细看了看钟国龙他们,确定他们都穿着军装,当前的那个老人笑着走过去说道:“哈哈,是解放军吗?我们是给那边的科学考察站送给养回来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还以为遇见了土匪呢!我还说,这个地方已经几十年没有抢劫商队的土匪啦!”

“什么科学考察站?站着别动!”刘风大声喊道。

对面的三个人一愣,那老人忽然生气地说:“我没有骗你们!就在那边的地方,石油公司的人在建钻井找石油,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嘛!我还有身份证,我是塔克里乡的,我叫克里木!”

这时候陈利华他们三个已经从后面包抄了过来,老人又跟他们三个解释了一会儿,也拿出来了证件,中间一个中年人还从一头骆驼背上卸下来一包东西放到沙子上,指着那东西说道:“你们看,这是他们采集的样本,要我们带回去给他们留守的人做检测的。”

钟国龙他们走过去,这才相信果然是一场误会。那位克里木老人似乎对解放军有很大的好感,笑着问:“解放军同志,你们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呢?”

“我们在执行任务。”钟国龙不想多说什么,指了指后面说:“老人家,你们继续走吧,我们也要走了!”

“好好好!”克里木老人连说了几个好,看钟国龙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颇有些心疼地用维族语嘟囔了一句,忙着从骆驼上解下来一个大背馕,说道:“这个里面,有水,有馕,送给你们吧!我们斜着走出去,一天就出沙漠了!”

钟国龙愣了,所有人都愣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钟国龙的脸上,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钟国龙也犹豫了,那包裹包的很严实,但是钟国龙仿佛能隔着厚厚的包裹听见里面的水声,闻到里面的烤馕的味道一般!那种感觉简直太强烈了!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也正无比坚定的告诉他:钟国龙,这个东西不能要!不能要!你们这次执行的是野战生存演练,环境设定中是需要你们自己寻找食物和水源!要了这水和食物,你们就违反了纪律,就算走出沙漠,也是作弊!

想到这里,钟国龙摆了摆手----一直到后来几年中回忆起这段奇遇来,钟国龙都能对自己那摆手的姿势记忆由新,那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啊!

刀锋所向 【第372章】 地狱观光(七)

“老人家,东西我们不能要,违反纪律!”

“纪律?喝水吃东西违反什么纪律?”维族老人不解地问。

“老人家,我不跟您多解释了,我们还要上路呢。再见吧!”钟国龙狠不得立刻飞起来,走得远远的,避开这样的诱惑。

“你们要到哪里去?”老人问。

钟国龙指了指前面,说道:“我们要横着穿过这片大沙漠!”

“横穿过去?”老人大吃一惊,“你们有水吗?有食物吗?”

“我们都没有!”刘风哭丧着脸说。

“那你们是去自杀么?”老人有些生气的说:“这里要到沙漠的那边,至少要走四天!你们没有水,没有吃的,又没有骆驼,不是自杀么?”

陈利华这个时候走上前,笑着说道:“老大爷,我们是要练兵,不能吃饭喝水,吃了饭喝了水就不是练兵啦,练好兵好保卫祖国,保卫人民啊!”

“哈哈……”这次老大爷听懂了,“保卫祖国好!祖国好!老百姓喜欢解放军!”

几个人笑着饶过老人和他的同伴,继续向前走去。

“老四,你这大道理还挺牛逼的!”钟国龙笑道。

陈利华无比憧憬地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老乡和骆驼,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呀!真想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啊!“走吧!就当咱们没遇见他们。”刘强也是无限的遗憾。

“解放军同志!”维族老汉忽然喊了一句,钟国龙他们猛然停住脚步,听老汉说道:“你们这样没有水不行,你们要找水喝。沙漠里有夜泉,要是能找到夜泉,就有泉水喝了,这个不是违反纪律吧?”

“这个不是!绝对不是!”七个人快乐疯了,一下子身体充满了力量,就像下午的时候发现那“大海”一样,狂奔了出去。

“老大,你说这算违反纪律吗?”刘强边跑边问钟国龙。

“等出去以后你好好分析分析!”钟国龙笑着喊了一句。“兄弟们,都听见了吧?有水!沙漠里有水!从现在开始。拼了命也要找到老乡说的夜泉水!有了水咱们就死不了了!”

“班长,啥是夜泉啊?”刘风一边跑一边问。

“我哪儿知道?反正是水就得了!”钟国龙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着,夜光下并没有什么泉水的影子。

“夜泉我知道!”陈利华喘着粗气说:“我听我们队长说过。沙漠里有时候会有一些细小地泉眼,那泉水只在夜晚能冒出地面,一到白天。气温一高,水就蒸发掉了。所以才叫夜泉。”

“兄弟们加把劲儿啊!”钟国龙挣扎着喊:“咱们得扩大搜索范围。从现在开始,人与人间隔二十米,不能离开太远,咱们横着成扇面形搜索!”

七个人人与人间隔二十米,在广袤的沙漠中形成了一条宽一百多米的搜索线,一路寻找着,一直快到黎明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夜泉。刚刚兴奋起来的身体现在再次陷入了萎靡,人们有些绝望了。难道那老人是故意骗他们的吗?放眼望去,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景象,荒凉且无边无际。

钟国龙拼尽全力,站到了一座沙丘之上,四处望过去,他已经十分的绝望了,看来,老天这次是真地绝情了,天一亮,太阳照下来的时候,他们恐怕很难再抵挡­干­渴了。刚刚兄弟们一路狂奔了几十公里,若不是靠着“夜泉”地诱惑力,恐怕早就不行了,而这次真的是没有水了,钟国龙只感觉到两眼一阵的发黑,一个趔趄,从沙丘上滚了下去。钟国龙地身体没有做任何的调整,任由自己像一根木辊一样地滚下去,一阵的天旋地转,钟国龙晕了过去。

旁边不远处地兄弟们见钟国龙一头栽了下去,都吓得大叫起来,拼尽全力地冲这边跑过来,钟国龙一直滚到了沙丘底下的一个沙窝子里面,从眩晕中醒过来,浑身像给棍子抽打一样地疼,但是,这疼痛很快被一阵冰凉所掩盖,钟国龙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幻觉,用手划拉了一下,身体四周一阵涟漪,月光下,那涟漪闪着诱人的光芒,是水啊!

“兄弟们!我找到水啦!”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钟国龙从地上跳起来,使劲揉揉眼睛,没错,是泉水!就在他滚落的低洼处,一汪清泉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这时候其他的六个人已经陆续从上面滑了下来,看到眼前的清水,居然全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最后,七个人全都哭了,全趴在地上,围着这一小汪地泉水,拼命的喝了起来,这个时候,兄弟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久旱逢甘霖,什么是雪中送炭,什么是……所有这方面地成语,全被大家真正体会到了,七个大小伙子边喝水边哭,喝饱了,喝撑了,仰面朝天,激动地大吼:“谢天谢地!”

不多的泉水很快被大伙喝没了,钟国龙赶紧招呼大家拿毛巾包住湿沙土,拧出的水赶紧把水壶装满,等装满了壶,又­干­脆把包着湿沙的毛巾直接对着嘴使劲的拧,又是一阵的狂饮。

“可救了我们命啦!老大,你这跟头摔的好啊!”陈利华摸着已经不再­干­裂的嘴­唇­,向钟国龙直伸大拇指。

“这叫天无绝人之路!”钟国龙高兴的说:“有了这顿饱水,再加上这一壶,咱们就能坚持上两天,两天之内,咱们谁也死不了了!咱们必须在这期间再找到水和吃的,只要能成功,咱们就能走出这沙漠!”

“真希望就守在这里不走啦!”刘强用手抓着湿湿的沙子,无比的憧憬。

“不走也不行,这就是老大爷说的夜泉,只是地下水临时的突破口而已,等天一亮,太阳升起来,这地方马上就跟别处一样了。下一个夜泉,说不定要到几百公里以外喽!”余忠桥说。

钟国龙忽然坐起身来,拽过自己的背包,颇有些神秘的说:“哥几个,还记得在森林的时候我说要给你们惊喜吗?”

“记得,后来不是从树根下找出水来了吗?”刘风笑道。

“不是那个,其实还有惊喜呢。”钟国龙笑道:“我当时本打算拿出来,后来被那个大熊一搅和,就把这事情望了,后来咱们继续行动,我也就没提。”

“班长,还有什么惊喜呀?”刘风兴奋起来,凑了过去。

钟国龙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用胶带纸粘的牢牢的香皂盒子来,撕开胶带纸,从里面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包雪莲烟!

“我他­奶­­奶­呀!可救了命了!现在除了水和吃的,这是我生命中第三重要的东西!”刘强不见烟还好,一见那烟,马上感觉自己已经忍受不住了,一下子扑过来,抢先拿了一支,放到鼻子下面尽情地闻了一番,又转头问:“老大,这从哪儿来的?”

“三班的老赵前几天跟他们区队长出去办事,我悄悄托他买的。”钟国龙得意地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烟,笑道:“这就是平时注意和兄弟班搞好关系的重要­性­!这老赵绝对够意思!”

刘强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火柴,先擦着点上烟,又小心翼翼的把其他兄弟的烟全对着,茫茫的沙漠里,七个小红点一亮一亮,那神情真像是七个炼丹的神仙。其实现在兄弟们的感觉,自己已经是神仙了,这样的死亡之海,能在饱饮一顿清水之后,来上一支“雪莲”,不是神仙是什么呢?

钟国龙“享受”完,把烟又小心地包了回去,站起身来说道:“都过瘾了吧?咱们赶紧趁着机会走啊!”

“走!”

“走啊!”

“杀!”

经历了几天的疲劳和饥渴,七个人像是七台重新加足了柴油的坦克,嚎叫着向前进的方向冲过去。这一晚上的效率出奇的高,先是被钟国龙的故事激励,又被夜泉带来的希望所激励,直到真正找到了水,得到了给养,钟国龙测算了一下,这一个晚上的冲刺,他们走出了前两天的总和距离。一直到进入沙漠的第四天晚上,虽然水已经喝完了,尿也已经不再有,他们仍旧保持着高速的行进速度,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体内所储存的能量消耗已经重新接近极限,虽然一天前补充了水,但是那点水分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更何况自从进入到沙漠以来,几个人的肚子里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沙漠里面,水是生命之源,食物却是维持着体能的供给,这还多亏了这些战士都经历过那十五天的魔鬼训练,要是换了常人,恐怕早已经动弹不了等死了!这个时候,钟国龙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前期艰苦训练的重要­性­!

刀锋所向 【第373章】 地狱观光(八)

这天晚上,钟国龙他们再一次遭遇了沙尘暴,这次的风暴来得更突然,更惨烈!先是前方的天空忽然飘过来一大片的乌云,那乌云速度极快地遮住了月光,几乎只有几秒钟,整个沙漠就变成了地狱一般,黑暗中狂风大做,飞沙走石,沙子打在战士们已经结成“铁板”的迷彩服上,发出恐怖的啪啪声,钟国龙他们一下子就感觉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了,随着大风摇摇晃晃,不时的摔倒在地上,风沙直接从嘴、鼻子、耳朵里面灌进去,睁不开眼睛,迈不动脚步。在风沙即将刮过来的一霎那,钟国龙大喊一声“卧倒!”

一阵大风刮过,眼前又是变了模样。

刘强!老大呢?”陈利华吐着嘴里的沙子,红肿着眼睛问。

刘强惊慌地四处看着,其他的兄弟都还在,一个个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六个人,惟独没有钟国龙!

“坏了,老大是不是被风吹跑了?”刘强也慌了。

其他的兄弟们全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慌张地喊叫着:“班长!钟国龙!”

大家喊了几分钟,此时大风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余威尚存,他们的声音传不出多远就被风沙声掩盖住了,六个人抓狂的四处寻找着失踪的钟国龙。陈利华急地眼泪都下来了,他明白,钟国龙不是被风吹跑,就是被沙子埋住了,这两个结果最终都将归于一个结果:死亡!

“老大!老大!你在哪儿啊?钟国龙!你可不能出事啊!”陈利华疯了一般跑上一个大沙丘,狂吼着,又抓起自动步枪,朝天空一阵的狂­射­。哒哒哒的枪声响彻了整个沙漠,却很快又消失在风沙的呜呜声中。

刘强他们也跑上来了,兄弟们看着四周,没有月光,一阵的黑暗,这地狱一样地环境里,大伙都已经绝望了。

“老四!你想想办法呀!得把老大找回来呀!”刘强哭着拽着陈利华的脖领子:“老四,老大不能出事啊!咱们得想办法呀!咱们得想办法呀!”

陈利华哭着和刘强一起瘫倒在地。刘强也疯了一般朝天上打了几枪,子弹带着一串串的火光。流星一样地消失在夜空里。

“别他娘的浪费子弹!老子没死!”一个有些虚弱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众人大惊。急忙四处寻找,只见沙丘下面,钟国龙已经灰头土脸的爬了上来。刚才的大风确实把他给埋住了,不过这小子命大。沙子一层层堆积,又一阵风过来,堆积的小沙丘再次被吹走,又把他给露了出来,钟国龙被风刮的一阵窒息,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就听见了枪响。抬头一看。刘强他们正在沙丘上哭呢。老大!我地亲老大!你是人是鬼呀?”刘强惊喜地从沙丘上直接扑了下去,身体滚了好几滚。滚到钟国龙面前,上去就在钟国龙­干­裂的脸上亲了一口。

“老六,我他妈地真怀疑你的­性­取向问题!”钟国龙大难不死,心情也不错。

其他兄弟们也兴奋地冲了下去,陈利华跑在最前面,抱着钟国龙的胳膊就哭。

“行了行了!我这俩兄弟怎么都不正常了?一个上来就啃,一个抱住就哭,他­奶­­奶­地!”钟国龙把陈利华给逗笑了,陈利华站起来,还拉着钟国龙的手,刚才可把他吓坏了!

又是难熬的一个白天,到晚上继续前进地时候,钟国龙忽然发现刘强光着的脑袋上有一个好大地包。

“老六,什么时候把脑袋给撞了?怎么都肿了?”钟国龙关切的问。

“撞脑袋?这儿全是沙子,我拿什么撞啊?”刘强笑道。

“你停下。”钟国龙把他拽过来,朝他脑袋上看,一看不要紧,吓得大叫了一声:“老六快蹲下!有虫子!”

“虫子?”刘强奇怪地问了一句,见钟国龙不像是开玩笑,急忙蹲下,其他人也赶紧聚拢过来,月光下,刘强的脑袋偏左的地方,已经肿起来还大的一个包,血包的正中位置上,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东西,正把头伸进血包中央地一个血槽里。

“老大,这是啥东西?”陈利华看得头皮直发麻。

“你忘了野战课上学过地了?这应该就是叫什么草蜱子的东西!”钟国龙回答。

“我知道了!教官说过,这东西身体只有绿豆那么大,暗红­色­地。等它吸完血之后,身体就会膨胀5-6倍。它的嘴就像锯子一样,把人的皮肤切开,整个脑袋伸进皮肤里吸血。吸一次,它就可以好几年不用再吸血了。而且,它在吸血的时候,同时也分泌一种使人麻醉的东西,这样人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刘风像背书一样地讲出来,大伙这才全都“理论联系上了实际”,终于亲眼见到这玩意儿了。钟国龙知道这东西千万不要生拉硬拽。因为,它的整个头部都埋在人的皮肤里,就是把它拽出来,也只是把它的身子拽了出来,它的头部还在人的皮肤里。它就烂了,会感染人的皮肤。让刘强再低一些头,按野战课上学到的办法,用手拍打着血包周围的头皮,拍了有十几下,那小东西终于受不了震动,满满退了出来,钟国龙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它拨拉到地上,使劲一脚,沙滩上一股子血迹,很快被脚踩了进去。

刘强这才摸着脑袋,惊讶地喊:“东西!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赶紧检查检查还有没有?”钟国龙连忙提醒大家。

这一找不要紧,全都吓了一大跳,不知不觉中,这可恶的小东西早就上了每个人的身体,只是大伙穿地比较严实,它无从下口罢了,刚才刘强因为走热了,把头盔摘了下来,可算是给了一个机会。一个爬的最快的占了先机!一群人一阵紧急大搜索,找出来足有三十多只,再看看沙滩上,还有不少的在往这边爬呢!

“大伙把头盔都戴上,脖子上也要用毛巾包好,这东西可恶的很,又都是细菌,感染可了不得!”钟国龙待大家把发现的草蜱子都清理­干­净,连忙嘱咐。

“哎!我要是能喝一次水就能顶几年就好了!”刘强摸着脑袋,甜着自己­干­裂的嘴­唇­,“怎么前几天没发现这东西呢?”

“书上说这东西嗅觉一流,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血的味道,八成是咱们前几天走过的地方好久没什么有血的动物了!”刘风边喘边说。

“等等!”钟国龙忽然一机灵,停下来说道:“兄弟们,你们看我分析的对不对:这东西既然专门找有血的动物吸血,肯定有它的特殊本领这不假,可是,咱们几个只是路过啊,他们再厉害,也不会提前几天就在这里打伏击吧?”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能让它们吸血的东西?”陈利华果然聪明。

“对呀!”钟国龙兴奋的说:“既然它们在这里大量聚集,这里肯定就是生命经常出没的地方,这地方基本上没什么人走过,它们当然是能吸到别的动物的血了!大家提高警惕,要是能找到动物,咱们就吃喝不愁了!”

七个处在绝望边缘的人很快又一次兴奋起来,不管班长分析的有没有道理,这至少是一个希望,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希望更让人感觉到兴奋的呢?众人一路走一路搜索,这时候云淡风轻,月光如水,视线也宽广了许多,可是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动物。钟国龙再一次登上一个沙丘,向前方望去,月光下,茫茫的沙漠没有一丝的生机。他忍不住又转身向后面看过去,这一看,钟国龙头皮发麻!他们只顾得一路向前搜索,却忽视了自己的身后,身后两百米左右,正有一双绿荧荧的眼睛注视着他们!钟国龙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是一匹狼!

“后面有狼!”钟国龙滚下了沙丘,小声地说。

众人大惊,全都停住脚步,再看那狼,也一样的停了下来,蹲在了地上。

“他娘的!这家伙肯定跟了咱们好久了,就等着咱们死了它好饱餐一顿呢!”陈利华咬牙说道。

“咱们得想办法把这只狼变成咱们的食物。”钟国龙兴奋的说。

“那还不简单!交给我了!”陈利华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手里的八一杠,“这要是换了我的KUB88,现在咱们已经可以吃上狼­肉­了!不过八一也不要紧,它跑不了!”

刀锋所向 【第374章】 地狱观光(九)

众人连忙闪开,陈利华将子弹上膛,悄悄转身卧倒,枪口直指那两只眼睛的正中央。刚要瞄准,没想到那狼几个急转身,就消失在一片沙丘后面。

“东西!它能看见我!”陈利华咒骂着。

“再等等!”钟国龙低声说。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那狼再出现。

“估计是吓跑了!怎么早没发现它呢?”陈利华懊恼地站起身来,“真可惜啊!”

众人失望地站起身来,只好继续向前走,走了不到十分钟,陈利华再次回头望过去,差点喊出声来,夜­色­中,那恐怖的眼神再次出现了,大黑狼还是和众人距离三百米左右,再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陈利华冲众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停下来,转身又要瞄准,和上次一样,不等他的枪口完全转过来,那狼就马上一个紧急转身,窜进旁边的沙丘后面。等陈利华他们一上路,那东西又会迅速从沙丘后面窜出来,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老大,这样不行啊,那畜生认定了这枪能要他的命。只要我一拿枪,它就跑。它又不忍心放弃咱们这些美餐,怎么办?”陈利华着急的说。

钟国龙这几次也被这狼给激怒了,想了想,忽然说道:“咱们想个别的办法,非弄死他不可!它不是怕枪么?咱们不拿枪,就倒在地上装死,看它敢不敢过来!只要它敢过来,我就不信咱们不用枪就弄不死它!”

“老大,这样太危险了!”刘强担心的说:“沙漠里的狼都是吃一顿饿许多天的。比别处的狼都要凶残地多,否则它也不会跟咱们这么久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钟国龙两眼已经冒出了杀气,恨恨地说:“能有什么意外?你们先走,我留下!”

“老大,我跟你一起等着它吧!”陈利华抢着说道,又把枪交给了刘强----那狼就蹲在远处看着他们,“老六。你们几个先走,翻过沙包。到另一面等我们!”刘强他们只好先走,一小会儿就消失在沙包的后面。

钟国龙也把枪给了余忠桥,俩人赤手空拳。却早就瞄好了自己Сhā刀的位置,钟国龙小声地说:“老四,咱俩不能直接倒下。那畜生聪明着呢,咱们要是直接倒下。它肯定又不相信!”

陈利华恩了一声,俩人故意走的很慢----那狼估计也是奇怪,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俩,走了一段,钟国龙和陈利华故意装做体力不支的样子,纷纷摇晃着身体倒在地上,钟国龙面冲后面。把手放到刀柄上。眯着眼睛观察着狼的反应,陈利华和他间隔了两米左右。也做好了准备。那狼果然停下了,瞪着惨绿的狼眼仔细观察着,分析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钟国龙和陈利华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压得很低,双方僵持了足有半个多小时,那畜生终于站起了身,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见他俩没反应,狼又蹲了下来,这一蹲,又是半个小时左右,钟国龙和陈利华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点忍耐力自然没有问题。仍旧倒在地上不动弹。就这样,那狼走走停停,一直走到距离钟国龙他们俩不到二十米地地方。嘴里不时的发出胡噜胡噜地怪声音,钟国龙此刻已经能闻到野狼身上、嘴里发出的淡淡的腥臊味儿了!他微微睁开眼睛,在月光下观察那畜生,这狼连尾巴算上足有两米长,一身黑­色­地硬毛,因为经常的饥饿瘦的支棱着,月光下,甚至能看见它身上悄悄爬动地草鼻子,略张开的大嘴随着呼吸冒出一股股地热气,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若隐若现,真让人毛骨悚然!

也许实在是饿急了,那大黑狼又观察了十几分钟,又朝前面看了看,确定拿枪的那些人已经走远了,不会再回来,终于要行动了,它先是努力地张了张大嘴,又将尾巴沙沙地横扫了一下,接着将头低下来,后腿已经绷上了力量。一点一点地在靠近着距离它最近的钟国龙,钟国龙连呼吸都屏住了,抓刀的手在怀里攥地更紧,就等着那野狼一步步的靠近,大狼走了一步又一步,最后,在距离钟国龙三米多的距离停下,后腿绷紧,惨白地牙齿已经呲了出来,忽然地一声咆哮,后腿用力一扑,血盆大嘴张开,白森森地牙齿直接冲钟国龙的喉咙上咬过去!

钟国龙急忙地一滚,躲过了狼地袭击,猛地跳起来,军刺已经在手,顺势猛刺回去,大狼万万没有想到钟国龙会这样地跳起来,身子一顿,咆哮一声,急急地退了几步,钟国龙的军刺也落了空。这一下,不但钟国龙急了,那狼也急了,不再顾及什么,疯了一般地扑上来,旁边的陈利华已经从侧面攻击了,锋利的军刺一刺一挑,措手不及的野狼被刀划中了后背,“嗷----“的一声跳起来老高,血光一闪,后背上已经多了个大口子。这狼一见到血,更像是疯了一般,也不管社什么刀不刀的了,大嘴一张,又扑了过来,钟国龙急忙又顶了上去,一脚踹到狼的脑袋上,野狼身体猛得一个转身,却正好落到陈利华的身后。

“坏了!”钟国龙惊叫出声,那野狼已经跃了起来,两只前爪从后面搭上陈利华的肩膀!陈利华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把刀扔下,双手抓住了狼的前爪,向上一提,拼命地用头顶住狼的肚子,想把它背摔出去,那狼拼命挣扎着,试图缩回来咬住陈利华的后脖子,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得逞,钟国龙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手里的军刺疯狂地望狼的头上招呼,刹那间血­肉­飞溅,狼转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又想咬钟国龙,钟国龙想都没想,横着就是一刀,狼惨叫一声,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时间狼血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钟国龙的脸上,钟国龙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上去抓住狼头,扑过去咬住狼的脖子就喝,大口大口腥臊的狼血进入钟国龙的嘴里,钟国龙拼命地吞咽着,反而感觉实在痛快,一下把狼从陈利华肩膀上扯下来摔到地上,继续喝狼血!狼发出最后一声长长的嗥叫,不再挣扎了。

陈利华见钟国龙的样子,当时就吓傻了,拼命摇晃着钟国龙冲他喊:“老大!你是不是疯了?你醒醒!你可别疯了呀!” 钟国龙已经喝饱了,看见陈利华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陈利华也笑了,两兄弟抱在一起。这时候刘强他们已经跑回来了,见那头大狼一动不动了,钟国龙和陈利华都没事,兄弟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兄弟们,开吃啊!”钟国龙拣起刀就喊。

没有太多的话了,原本想跟在后面拣尸体的沙狼万没有想到,还有比它更狠的,七个人手一刀,把一条几十斤重的大狼连血带­肉­吃了多一半,那动作那神情比狼还狼!吃饱了狼­肉­,喝足了狼血,七个“血淋淋”的人仰面躺在沙漠上喘息。

“不行!咱们得赶紧走!”钟国龙忽然窜了起来,“你们想想,这沙漠里肯定不只这一匹狼!刚才那狼临死叫了一声,再加上现在咱们这儿血腥味儿,足可以把狼群引来了!真要是来了狼群,咱们就死定了!”

仿佛是配合好了一样,钟国龙的话音刚落,远处就隐约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狼嗥!兄弟们一下子寒毛都竖起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赶紧跑啊!”钟国龙手一挥,带着大家就跑。

“老大,剩下不少­肉­呢,拿不拿?”刘强指着地上的半匹死狼喊。

“不能拿!别的狼闻到血腥就坏了!”钟国龙喊了一声,刘强只好惋惜地把狼尸体扔到原地,快速跟了上去。七个人刚刚得到的补充,跑起来速度快多了,再加上害怕有狼群跟上来,那速度简直快极了!一直狂奔了一夜,到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终于筋疲力尽,回头看看,也并没有什么狼群,这才放下心来,紧急搭建了藏身的沙窝子,又要迎接毒辣的太阳了!

钟国龙看着地图,和刚刚兄弟们确定的方位一比对,兴奋地喊:“兄弟们,我敢保证,只要咱们顺利走出去,这次肯定能打破沙漠行军的记录了!”

余忠桥笑着说:“要真是那样,咱们下次跟队长建议一下,再行军的时候,后面放一群狼跟着咱们,保证连宿营都省了!七天的路程,又两天就足够了!”

钟国龙也笑,又说道:“今天白天一过,今晚咱们就急行军,争取后天一早就提前到达目的地!”

刀锋所向 【第375章】 地狱观光(十)

“没问题!”众人齐声大喊。

钟国龙满意地缩回到自己的“沙窝子”里,心里十分的兴奋,这次野战生存训练,他们这一组要说艰苦,确实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疲劳和绝望,然而要说幸运也幸运,要不是遇见了几百公里难得一见的夜泉,要不是昨天晚上吃了那半只野狼,很难想象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钟国龙不但担心起其他的班来,也不知道别的兄弟是不是也能遇到他们这样的好“运气”。现在考虑这些也只能是想想了,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一班要先走出去!当天晚上的行军,靠着前一天的饱餐,大家还可以支撑,真正考验他们的,是最后的一天,经过一个白天的消耗,所有的储存体能再次归零,兄弟们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有喝到水了,嘴­唇­皲裂结了厚厚一层血痂,为了止渴,大家只有在嘴­唇­上涂上牙膏,把红柳条、梭梭柴含在嘴里,实在渴得不行,就在沙地上挖个深坑,将脸贴在有潮气的沙子上深呼吸……

这样的感觉他们在

这几天的行进中曾经几次的感受过,但是无论哪次,也没有这最后一天那么难以忍受,越接近终点,人的意志越变得薄弱。这是他们不可避免的。钟国龙和兄弟们一起坚持着。嘴­唇­­干­了又裂,一层一层的掉皮,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吸烟的时候烟蒂粘在嘴­唇­上,一扯下来就带着一层的皮。兄弟们几乎吃掉了路上所遇见的每一棵沙漠上的耐旱植物,靠着白天用塑料膜结下来的一点点水,润润嗓子,再继续上路。没有人再说话了,这时候多说一句话就等于白白消耗体力和水分,大家更多地是用眼神和手势彼此鼓励一下。钟国龙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实在避免不了沟通,就用笔在纸上写。­干­渴!­干­渴!难忍的­干­渴!水壶里已经空不出一滴水了,­干­渴、饥饿像一对凶残的杀手,困扰着大家。兄弟们嘴­唇­裂开一道道血口子,嘴­唇­被血迹粘合在一起。说话时都尽量打手语或写纸条,一张口嘴­唇­就被撕破出血。钻心地疼。兄弟几个的脸上、臂上的皮一块块脱落,这是向自身生理极限的挑战。七个人互相搀扶着,再也没有了刚刚进入任务时的“英姿飒爽”。现在地七个兄弟,浑身又­骚­又臭,衣服结成盐缄块儿贴在皮肤上。一个个被晒得像是黑猩猩一样,乍一看过去。哪里还有一点神奇?更像是七个从地狱里面逃出来的受尽折磨地鬼魂。

太阳再次升了起来,已经是第十天的上午了,这次他们不能再找地方休息了,因为按照命令,他们必须要在十二点之前赶到集结点,按照现在的速度,他们不能停歇。早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更多一分生地希望!每个人都在动用所有的能量去激发着身体的最后一分动力。走到最后,滚烫地沙子把胶鞋烫变了形。大家就像是走在热锅里一样,双脚针扎一般疼痛。

“兄弟们,快走!”钟国龙喊着,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只能随着口型发出嘶哑声,钟国龙咬了咬牙,费力地从沙子里拔着脚。

就在钟国龙他们正前方三十公里的地方,高高Сhā着一面红旗,这就是这次野战生存地最终集结点了,严正平已经赶到,他的身后,站着一区队长赵飞虎,旁边停着一架救援直升机,两辆医疗救护车,救护车的周围,几十名军队医护人员已经做好了准备。

“现在哪个小组走在最前面?”严正平转身问负责GPS监控的教官。

“按照最新接收到的各组信息,还是一班走在最前面,现在他们距离我们已经不到三十公里了!其他的小组被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了!”那教官回答。

严正平微笑着转身冲赵飞虎说道:“这几个小子够快地!”

赵飞虎说道:“昨天地方公安局地同志跟咱们反映了一件事情,说他们乡的几个村民在给里面一个地质考察队送给养地时候,碰到过咱们几个战士,当时村民要把自己带的水和食物送给他们,他们愣是没要。我查过昨天的反馈信息了,当时在那个地点出现的,应该正是一班。我想他们肯定是找到泉水了。”

严正平笑道:“其实按照我们的路线设定,只要他们不偏离方位,肯定能从那唯一的泉水点路过,那也是他们唯一能补充到淡水的地方,只不过我们预先没有跟他们讲而已。即使是这样,要想完成任务,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要是没有超乎寻常的意志力和拼搏­精­神,仅有的一次水源补充根本不能帮他们走出大沙漠!不过,一班能做到到手的水和食物都不要,却是难能可贵!这是我欣赏和佩服的!”

赵飞虎这时候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队长,我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这次野战生存,你故意的没有公布一件事情:在参加行动的所有小组里面,你都安排了一名教官带队,惟独一班,你是让他们单独行动,这是为什么呢?”

严正平笑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问!我没有让你跟着一班行动,你肯定不理解了吧?我告诉你吧,我这么做,是受人之托啊!哈哈!”

“是不是李大队……”赵飞虎眼睛一亮,话刚说出口,就被严正平挡了回去,严正平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记住,永远不要让一班知道这个真相,让他们相信,这次的行动,各组都是公平的,没有教官参加,只有他们单独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赵飞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两个小时以后,钟国龙带领着一班全体队员,提前三个半小时到达集结地点!当看到集结地点上飘扬的红旗和红旗下接应他们的人时,七个兄弟全摊在地上哭了起来。死后重生就是这么一种感觉,钟国龙第一个冲过终点。抱住一个女军医就哭了起来,哭得那个伤心啊,那个动情啊,就差喊出来:亲人啊!可见到你们了!那女军医一愣,转而就大笑,拍着钟国龙的肩膀一阵的安慰。钟国龙好半天缓过神儿来,已经被几个医护人员抬到了车里,一阵地忙活。一个医生拿来了一瓶生理盐水给他挂上,又拿过来一个小玻璃瓶。恍惚中的钟国龙一看见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当时就疯了一般抢过来就要往嘴里灌,那医生惊叫着又抢了回来:“你不要命了?这是给你伤口消毒用的酒­精­!”

“酒­精­?”钟国龙脑子里转了几转。才想明白,又瞪着眼睛喊:“水呢?”

“你现在的状态,是处于极度­干­渴。按照常规,不能马上喝水。先吊完这瓶生理盐水,有让你喝的时候!”医生解释。

钟国龙哪还顾地了这些,抬手就把掉瓶拽了下来,把针头一拔,薅掉瓶塞一口就灌了进去。喝完直盯着医生问:“还有吗?”

医生被他气得直想骂街,刚想说话,钟国龙已经下了病床。跑到外面。一眼看见严正平手里拿着个水壶,一把抢过来就喝。

“钟国龙。你疯啦?”赵飞虎气地大吼。

钟国龙根本没理他,一口气把队长的水喝完,总算缓过神了,开口说道:“回去爱咋处理咋处理吧,我渴死了都!”

严正平这次却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一拍钟国龙肩膀:“赶紧回救护车!”

“是!”钟国龙跑了回去。救护车拉着七个最先赶到的战士,直奔后方医院而去。一直折腾了一天,钟国龙和他地兄弟们吃了吃饱了,喝也喝饱了,睡也睡了一大觉了,医院观察一天,没有什么异常,终于“放”了他们归队。

回去的路上,陈利华忽然一脸地坏笑:“老大,又个事情我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钟国龙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笑的都有些­阴­险,不禁问道:“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屁就放!”

陈利华故意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调说道:“这个么……老大,其实本来这是你个人地隐私,我们兄弟呢,也不应该太在意,可是,谁让咱们关系好呢?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吧?一起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啊----”

“你说还是不说?”钟国龙急坏了。

陈利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明说了吧,昨天咱们刚到达集结点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全都抱在一起庆祝,大伙都哭了,对吧?可是我们发现,我们这一群里面,惟独没有老大你!你说我们能不着急么?我们担心啊,是不是把老大给丢到沙漠里了?我们就四处找啊找啊地,结果找来找去,我们忽然发现,你居然扑倒在一位漂亮的女军医怀里,哭得那么地伤心啊伤心啊!”

“伤心啊----”其他人也一起喊。

“我靠!”钟国龙猛然想起昨天的事情来,脸一下子通红到了脖子根,大声解释着:“诽闻!绝对的诽闻!这年头儿,人就不能出名,一出名就得有诽闻……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我……我以前也没见过她呀!”

“你们信吗?”陈利华问,其他人连忙摇头说不信,“老大,你还是招了吧,谁都知道你集训期间去过好几次医院,感情这东西……”

“你们就说你们想怎么着吧!”钟国龙知道自己绝对解释不清了,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发昏呢?没事儿抱着个女军医哭个屁呀!这下子能不犯众怒么?

陈利华很坦诚地说:“没别的话,每人一包雪莲王,集体请吃饭最少三次,每次最少人均五瓶啤酒,十菜一汤要有海鲜----都是自己兄弟,还能太难为你?”

“我他妈!”钟国龙脸都绿了,“你们抢劫呀?”

“你看着办!反正我们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给大家讲故事---大队长最近也特别爱听故事对吧?”刘强起哄。

“兄弟如衣服……”钟国龙哀叹……

刀锋所向 【第376章】 乡村旅游

训练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束……

按照中队要求,学员每天下午要进行一次7公里越野跑,路线是围着周围的维族村庄跑一圈,对于这些已经经受过“大苦大难”的特训队员来说,7公里的越野跑根本算不上艰苦,相反,这越野跑已经被大家看成了是乐趣。因为每次越野跑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到外面看风景看村庄,边跑步还可以边聊天、吹牛,顺便可以在路边摘几串葡萄,不过这是违反纪律的,需要十分的小心。严正平规定,跑步是要记班成绩,以各班最后一个到的时间计算,体现全班团结互助和班长的组织指挥能力。排名最后的三个班是要挨罚的,但是即使如此,这也是队员们所有的训练项目中,最为轻松随意的了。跑步的途中并不安排检查监督,这个才是关键。

钟国龙带的一班还是像往常一样地跑在最前面,和往常一样,这兄弟几个每次出来都要确定一个话题,今天的话题是自己理想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假如找到这样的女孩儿,自己会怎么和她交往,当然,有女朋友的余忠桥就取消他的发言资格了。题目是钟国龙­精­心想出来的,当然要他第一个发言。

钟国龙匀速地喘着气,边跑边憧憬:“我的老婆……”

“老大,咱们说的是女朋友,你这进展太快了吧?”刘强提醒他。

“这说明我专一!从一开始就把女朋友当老婆看待,这样的男人才让人有安全感!你别打岔!”钟国龙打断他,继续说:“我老婆,长得一定要漂亮,你们说说。就我这形象,这气质,不找个漂亮的对得起我自己么?不过实在不漂亮也行,起码要人好。还得温柔,还得贤惠,对我爹妈要孝顺,还不能整天臭美,要会持家。对我还要百依百顺的……”

“班长,你就准备打光棍儿吧!据我所知。这样的女地从清朝末年的时候就绝种了。咸丰皇帝都没赶上,结果遇见个慈禧,把家连带着国都败了……”吴亮笑他。

钟国龙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你们没好好找!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我先说理想,你们他娘的别打岔,找到这样的老婆以后。我就和她在家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生儿育女,啧啧,多牛逼?”

“没想到你还这么传统啊?”扬先平笑道:“同志,你这理想基本上是实现不了了,你得根据国情,仔细分析我国女人的现状,现在是什么社会?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人都想着奔小康呢。要时刻把经济建设放在第一位,你光找个漂亮温柔的有用么?你得找一个能创业的。能跟着你打出一片天地的。要是我找,我就找个泼辣地,敢说敢­干­的,能独立支撑地,到时候我也整个公司店铺啥的,在外面跑,她在家里看着我们的小买卖,夫妻双双发展祖国地个体经营事业,那日子才叫好呢,才叫潇洒呢!”

“牛逼!”陈利华笑着称赞,紧跑两步,来到队列最前面,倒着一边跑一边说:“我跟你们的想法还不一样,我得找个有文化的,因为我就比较有文化,同志们,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诗人呢吧?­操­,刘强你别笑!我不是诗人咋地?你忘了当初我给咱们小学语文老师写的那首七律了?肚大脖粗一壮汉,不去打铁去师范,毕业分到区小学,边教书来边要饭。听听?多上口?还有我当初题在咱们班黑板上地那首,天下何处无芳草?为何偏在本班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又不好---也就是那天喝多了,要不是这首反诗得罪了人,我早左拥右抱的了----我就想找个有文化的,也能跟我一起作诗的,到时候我们小两口晚上吃完饭,数完钱,在被窝里面搂着作诗,你一首,我一首,我的妈呀,浪漫死啦!”

“老四,你他娘的搂着在被窝那是作诗还是Zuo爱?”钟国龙捂着肚子边跑边笑。

陈利华刚要解释,倒着一下子磕到一块石头上,整个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趴到了地上,可把这哥儿几个乐坏了。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刘风忽然在后面低声说道:“前方九点位置,第三排房靠右的白杨树下面发现敌情!哈哈,暗恋我地小妹妹又来啦,班长你说我是过去跟她说两句还是继续跑?”

众人一起看过去,白杨树下面,果然又一位维族姑娘,身体倚在树­干­后面,朝他们这边偷偷地看,一看见大伙全转过头来,姑娘大窘,急忙红着脸跑开了。这帮小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要不是怕影响军人形象,真恨不得跑过去把姑娘拽住好好聊聊。

钟国龙瞪着眼睛吼道:“刘风,你小子好大胆子,敢抢我地马子?还他娘的每天来看你,你让大伙说说,人家分明是来看我地,对不对?”

钟国龙这次没有得到响应,这几个小子一个个都声称那姑娘是看自己的,一时间一班的团结陷入了危机,刘强和余忠桥甚至互相打闹了起来,那姑娘已经跑了回去,人们的关注点很快集中到刘强和余忠桥的“PK”上。

“老六,猴子偷桃!猴子偷桃----哎呀,看你苯的,让你偷桃你他娘的偷到人家大腿上啦!”

“老余,摔他!摔他!”

余忠桥忽然站住身子,仰天长啸一声:“雅典娜!赐与我力量吧!钻石星辰拳!”

说完,挥舞着拳头向刘强扑过去,刘强也不示弱,整了个特牛逼的姿势高喊着迎战:“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二级准备……发­射­!”

俩人顿时嘻嘻哈哈地扭打在一起,跑步暂时停止,全班围着他俩,一起喊加油。

钟国龙一边喊着加油一边笑,忽然感觉谁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头也没回,说了句:“看着看着!别他娘的捣乱!”

那人又拍了他一下,钟国龙着急了,扭头就骂:“他!这么­精­彩的格斗你不看,捣什么乱……”

话还没有说完,钟国龙愣是把话咽了回去,脸­色­一下变成猪肝­色­,张大了嘴巴看着拍他地人。正是中队长严正平,后面还有赵飞虎和另外两个区队长。大伙听钟国龙不喊了。也都扭头看,一下子全傻眼了,地上。刘强和余忠桥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刘强高喊着:“老余你他别拽我裤裆啊!那姑娘就是看我呢,你就是把我那东西拽掉了也改变不了铁一般的事实!”余忠桥也喊:“是刚才你先对我使猴子偷桃的。我这叫以彼之道,还致彼身。天龙八部里就这么说的……”

杨先平踹了他俩一脚,余忠桥探出头来骂:“谁帮忙呢?谁……队长!”说完,噌地一声跳起来,尴尬地看着严正平他们,刘强也看见了,急忙跳起来立正。“谁是班长?”严正平冷着脸。

钟国龙红着脸大喊:“报告!是我!”

“6号,我问你。你们现在正在进行什么训练?”严正平盯着钟国龙问。

“报告中队长。我们……我们正在进行7公里武装越野跑……”钟国龙一边回答一边想:中队长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以前从来不检查呀!

“越野跑?越野跑怎么整出滚着的来了?越野跑怎么还有姑娘了?”严正平大吼,问:“一班长。你就是这样管理一班地吗?”

钟国龙低下了头,严正平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冲着刘强吼道:“7号,你现在给我演示一下猴子偷桃怎么样?就冲着8号!”

“队长,这……”刘强尴尬极了。

“这什么这?刚才你们不是演练的很纯熟么?我刚才也学会了,要不要我给你使一个?练啊?练吧,这招要是有效果,我让你在全军区格斗比武上上报推广!”严正平不依不饶。

刘强没办法了,用眼神看了看余忠桥,仿佛在说:兄弟,原谅我吧,我也是没办法呀!余忠桥也回敬了一个眼神,然后闭上眼睛,仿佛也在说:来吧兄弟!你偷我总比队长偷我强……刘强吸了一口气,只好对余忠桥来了个“猴子偷桃。”,没敢真偷,一把抓在大腿上。“7号,他地桃子长在大腿上吗?”严正平大吼,其他人想笑,谁敢啊?一个个肚子憋得生疼。刘强无奈,只好又“偷”了一次,这次不敢来虚的了,一下子偷正了,余忠桥脸都疼青了,咬着牙坚持。

“8号,该你了!”严正平又吼。

余忠桥只好又偷了刘强一次。俩人的脸­色­从红到青,最后惨白。

“动作不错!就是还不熟练!从现在开始,一分钟之内,互相重复二十次!又一次动作不到家,我就让你们在全队早­操­上做上一百次!”

完了!偷吧!这哥儿俩你一次,我一次,二十次整完,基本上快抽筋儿了。严正平终于喊了停,命令一班整队,大声说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跑步地吗?你们是战士还是流氓?没有人监督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都给我记住!这只是第一次被我发现,假如再有第二次,我就让你们全班站在­操­场上,偷上一晚上的桃儿!下面宣布惩罚:回去每人扛一根原木,把这7公里的距离跑一圈!7号身为班长,不但对自己班地战士违反纪律不于制止,还在旁边加油鼓励,罪加一等,罚跑两圈!一区队长负责监督,少一步也别给我喊停!”

“是!”赵飞虎应了一声,回头瞪着钟国龙:“还看什么看?回去抗木头啊!”“是!”一班不敢怠慢,转身就跑。后面又别的班上来,问怎么回事,钟国龙仰天长叹:“女人啊!女人!女人误事啊!”又转身对自己地兄弟吼:“从现在开始,一个月之内,全班禁止谈论任何关于女人的话题!”

“打死我都不谈了!”余忠桥哭丧着脸说:“刚才和老六互偷了这二十下,将来我能不能拥有女人都不一定了!老六你他娘的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我也不想啊,队长盯着呢,我偷你总比他偷你强吧?你让他来上一次,别说女人了,撒尿估计都成奢望了!”刘强争辩:“你还说我,你他娘的下手也不轻啊!我的乖乖呀,刚才那妹妹要是看见我这个摸样,一定会心疼死的!”

“心疼你个蛋蛋!”余忠桥不服气。

“还吵!刚才我宣布的命令都没听见是吧?”钟国龙边跑边骂:“一群兵痞----也包括我!他娘地!”

刀锋所向 【第377章】 电脑学习

上午,所有学员接到命令,到教导大队机房集合,今天要学习电脑。一听说学电脑,好多农村兵又激动又兴奋,那时侯的电脑还没有完全普及,当兵在家的时候他们根本接触不到。而城市兵就好些,钟国龙、陈利华和刘强他们是从县城上来的,对电脑的熟悉程度介于城市兵和农村兵之间,而其实在当时,整个县城除了钟国龙曾经就读的计算机技校,也只有一家所谓的“网吧”有电脑,钟国龙在计算机学校上了大半年,愣是一次都没进过机房,基本上全逃课了,对于网吧的电脑,他可是不陌生,那时候正流行毁灭公爵、仙剑奇侠传之类的游戏,几兄弟整天去那里玩儿,除了玩游戏,电脑的其他功能,几个人全都是二把刀,即使是这样,钟国龙他们几个还是在余忠桥面前好好炫耀了一把。

此时的余忠桥红着个脸,十分的激动,一个劲儿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光在电视上看电脑这个电脑那个的,我们老家还真没有那东西。这回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了。”

“老余,你知道电脑是做什么用的么?”钟国龙故意逗他。

余忠桥冷笑道:“你别以为我没吃过羊­肉­,就没见过羊跑!咱们农村没有那东西,可是在电视报纸上我也是常见到,电脑有什么了不起的?电脑,又叫计算机对不对?计算用的呗!那还用说?”

“那可不光是计算用,电脑还可以玩游戏呢!”刘强回过头来小声地说。

“你们说的都不对,电脑可不光是计算和玩游戏,还有各种软件,能执行好多的任务­操­作。用处大着呢!”刘风是城市兵,对电脑有了解。

“什么叫任务­操­作?”余忠桥还是不理解。

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赵飞虎拿着一摞子塑料鞋套走了出来,几个人连忙住嘴,各班把鞋套分发了下去,大家套在脚上,排队进了机房。偌大的机房十分地整洁,|­乳­白­色­的电脑桌上。摆着上百台崭新的电脑,队员们一下子被这阵势惊呆了。忍不住发出一阵的啧啧声。队长命令大家以班为单位坐下来,每人面前一台电脑,余忠桥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眼前的大方头屏幕直发愣,连忙小声问旁边的钟国龙:“这东西怎么使啊?怎么是黑的?”

钟国龙也愣了,脸不禁有些发红。原来他当初上的那个计算机技校,完全是他妈为了能栓住他。给他找地学校,他到了那个学校以后,除了逃学就是打架,连一次正经课也没上过,在县城的网吧里,也都是已经开机地电脑,坐到上面就玩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机。余忠桥这么一问。钟国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说:“没通电呢。通了电就亮了!”

“哦。”余忠桥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对钟国龙十分的钦佩。

正在这个时候,大队的计算机教官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到讲台前,将笔记本电脑一放,立刻引来那些见过“世面”地城市兵的一阵赞叹。

“大家安静!”教官目光扫了扫全场,开始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孟光,是大队的计算机教官,从今天开始,就由我给大家进行计算机地培训。在上课之前,我首先要讲一下我们培训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随着世界军事格局地不断变化,以及现代战争的不断进步,我们军人的作战形式也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作为现代军人的我们,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精­英战士,不光是要能跑能打,能使用各种常规武器,还必须要掌握一些高科技知识和现代化地军事武器。而目前地尖端作战中,对于电脑的熟练运用,将越来越取代我们传统地常规武器,从某种意义上说,用好电脑,也是我们以后学习各种现代化作战方法的最基础的东西。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国要落后西方国家很多很多,就拿目前的大家来说,具我了解,我们有大部分的战士,甚至还没有接触过电脑,对电脑的使用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基于这样的情况,我们将从今天开始,对大家进行电脑的培训,培训将从最基础的电脑知识开始,通过20课节,80个小时的学习,让大家对电脑彻底扫盲。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声音十分响亮,让教官很满意,其实好多人都是听了个一知半解,面对眼前的电脑,大家仍旧充满的好奇。教官整理了一下教案,开始从电脑开机教起,这难不倒大家,就是按一下电源开关而已,电脑屏幕打开以后,钟国龙他们几个开始兴奋起来,看了看旁边依旧大眼瞪小眼的余忠桥,钟国龙得意地小声说道:“怎么样老余?先进吧?”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呀?怎么用?”余忠桥指着屏幕上一排的小图标发愣。

钟国龙大大咧咧地指着屏幕说道:“这个是我的电脑,啥叫我的电脑呢?我的电脑就是你自己的电脑,不是别人的电脑,明白了吧?”

余忠桥迷茫地点点头,又指着旁边一个问:“那这个网上邻居是啥意思呢?”

“你可真笨!网上邻居么……就是指我呀!我是不是挨着你坐着?我们就是邻居嘛!”钟国龙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又指了指自己的电脑说:“你看,我这里也有个网上邻居,你知道是啥了吧?”

“那,就是我吧?”余忠桥小心翼翼地回答。

“对呀!就是你呀!”钟国龙说。

“那,我旁边的刘强呢?”余忠桥指了指旁边正和陈利华交头接耳的刘强。

“他……他应该算……网上左邻居吧……电脑没有,这电脑不先进,我们县城的电脑上就有网上左邻居和网上右邻居,没办法。我们那儿的电脑先进,分地比这个要清楚!”钟国龙想象着说。

这个时候,教官又开始教大家电脑的基础运用,首先从打字开始,什么拼音输入法,什么五笔之类的,钟国龙听教官讲这些基础知识,很有些烦躁。见余忠桥伸着个食指像捻苍蝇一样的按着键盘,学得兴趣昂然。钟国龙就感觉有些无聊,开始握着鼠标在电脑上的文件夹里胡乱地找了起来。打开一个文件夹,忽然发现里面又有一个小文件夹。名字写着“游戏作战软件”几个字,钟国龙的心跳立刻加速了,急不可待地打开小文件夹。里面居然出现一个小图标,图标是一个­精­致的全副武装的中国战士。手里还拿着一支95自动步枪。游戏地名字赫然写着“特种作战”。可把钟国龙乐坏了,悄悄看看教官,教官还在费劲地教几个实在的笨到家地人练习开机关机,根本无暇顾及别的地方,两边上余忠桥还有刘强陈利华刘风他们也都在练习打字,钟国龙用鼠标点住那小图标,双击了一下。屏幕忽然黑了!

钟国龙大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要说话。忽然,黑屏上开始有了颜­色­,先是整个屏幕忽然变成橄榄绿­色­,紧接着,屏幕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硕大地“八一” 军旗,军旗飘动,屏幕随之变换,紧接着播放的是一个开场动画,动画的内容是一场惨烈地作战,让钟国龙看得大呼过瘾,动画播放完毕之后,屏幕上开始出现单兵作战、班组作战、协同作战、特定任务、作战选项、离开战场。还真是游戏!这东西钟国龙就比较熟悉了,又瞟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之后,悄悄点了单兵作战。

屏幕继续转换,开始出现了武器菜单,钟国龙心脏狂跳,选择了一把95自动步,一把手枪,还有手榴弹、匕首、防弹衣、头盔……所有装备选择完毕,点击确认,钟国龙差点没笑出声来,屏幕里面,携带着他所选装备的一个特种战士已经出现在了野战战场上!钟国龙在键盘上找了几个按键,胡乱按了几下,那人不动,又找了几个,还是不动,不禁有些着急,索­性­把所有地按键都试了一遍,总算是掌握了­操­作方法,这时候的他已经忘了自己所在的什么地方了,­操­纵着屏幕上的战士翻山越岭的一阵疯跑起来。

“这怎么就我自己呢?”玩了几分钟,钟国龙苦恼起来,光这样的疯跑有什么意思呢?

正在苦恼间,钟国龙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人站着,慌忙抬头,教官孟光已经站在了他地身后,不但如此,自己地左右前后的战友,此刻全都在注视着他地电脑屏幕发愣,尤其是余忠桥他们几个,眼睛都直了,钟国龙大惊失­色­,看来又免不了挨批了,没想到孟光微笑着,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问他:“你会玩儿这个游戏吗?”

钟国龙红着脸站起来,摇头道:“报告,我……不会。”

孟光笑着说:“那我看你还玩儿的这么入神呢?”

“我……我错了!我是无意中进入的……”钟国龙连忙解释。

孟光说道:“错倒不用这么着急着认。你只不过是玩儿早了而已!这个不仅仅是游戏,是一套我军新开发出来的训练软件,或者说,这是一款用于训练的游戏。”

“孟教官,这还是什么训练软件?”钟国龙诧异地问,这不明明就是游戏么?

孟光解释道:“这个软件,是咱们部队的电脑高手,根据目前美军和欧洲一些国家特种部队中流行的作战游戏改编出来的,这个软件能真实的模拟各种各样的战场环境,能让你们在很逼真的环境下进行专业的作战训练,比如说这个班组作战,就是要考验一个作战小组在面对不同的作战环境时,应该采用的战术手段,能很有效的提纲组长的指挥能力和小组成员之间的作战协同能力,还有这个特定任务选项,里面有三千多项发生在不同作战环境,不同武器配备的敌人和不同的任务要求的真实作战实例呢!”

钟国龙听得一阵的发蒙,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还能有这样的游戏,不出房子就能训练战略战术的?

孟光微笑着把游戏退了出去,转而对所有人说道:“大家不要感觉不可思议,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以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有很多机会在这电脑上练习各种作战配合,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也一样能达到很好的训练目的。不过,你们当前最主要的,还是要从基础学起,等你们完全掌握了电脑的基本­操­作,有的是时间玩儿这个游戏!”

教室里一下子欢腾起来,大家纷纷议论,都盼望着能早一天玩到这个游戏,与之同时,学习电脑的热情也空前高涨了起来。

刀锋所向 【第378章】 魔鬼体能

下午,中队统一组织的训练完毕之后,中队长严正平忽然宣布今天下午没有安排统一的训练,话音刚落,队员门全蒙了,不安排统一的训练,是不是今天可以休息了?看着严正平一脸“和蔼”的离开了­操­场,全体队员都兴奋不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情”啊!钟国龙他们几个更是高兴,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老大,今天看来是要休息啦!中队长还有这样的善心,真让人想象不到啊!”陈利华咂着嘴笑。

钟国龙更是高兴,小声说道:“一会儿咱们去问问是不是可以请假外出,要是能请假出去,哈哈!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酒!”

“对对对!我早谗啦!”刘强也笑:“喝点儿酒,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美死了!”

“一区队集合!”一声大吼,终结了兄弟们的议论,赵飞虎已经站到了前面,没商量,一区队四个班全部集合。

赵飞虎紧绷着的脸忽然笑了笑,看着疑惑不解的队员们,开口说道:“真是难得的一天啊!中队破天荒的没有安排统一训练,大家都感觉不错吧?可以告诉大家,这还是我极力要求的呢!”

队列中有些小­骚­动,所有人都在想:区队长今天是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呢?往常他可没这么仁慈啊!

赵飞虎今天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兴奋很高兴,刚刚的小­骚­动仿佛也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甚至还耐心地等大家议论了几秒钟,这才忽然提高声调说道:“难得的一次机会,今天下午我们全区队只进行一次四十分钟的体能训练。而且这四十分钟还一点都不枯燥,我们玩儿四十分钟地游戏,四十分钟一结束,今天下午就算是放假啦,大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是老天开眼啊!原来阎王也有开恩的时候,此刻,全区队的战士都怀着十分的感激之情看着他们忽然变得“ 可爱”起来的区队长,要不是部队有纪律。真想上去和他拥抱一下,赵飞虎在区队内的印象分一下子从零下窜到了零上。大家已经在脑子里计划下午的行动了。四十分钟毕竟太短暂,而且又是“玩儿四十分钟的游戏”!队员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四十分钟地游戏还不简单么?

“区队长,训练结束可以请假外出么?”钟国龙忽然提问。而且是带着笑问,这可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对赵飞虎笑。

没想到赵飞虎痛快的答应了:“没问题!虽然中队有规定,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去争取。只要你们能通过这四十分钟地……游戏,想出去玩儿还不容易?不过你们可得保证到时候有玩儿的­精­力哈!”

钟国龙痛快地点点头。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们连四十分钟都挨不过!

废话不说了,赵飞虎拉着队伍到了­操­场地一端,宣布四个班每个班就是一个小组,只要按照他的命令完成所有的“游戏项目”,就可以解散了!四个班地战士全都兴奋地站到了起跑线上,赵飞虎手里拿着秒表,宣布第一项:“第一项。800米急速跑!准备!”

800米急速跑?这算什么难度?口令一下。全体队员如离弦之箭,猛冲着跑了出去。赵飞虎在后面大吼:“快!快!快!全部给我拼劲全力的跑!谁落后我就取消谁下午地自由休息资格!”

这话一说出口,队员们可真急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能这样轻易地取消么?大伙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牙瞪眼地冲了起来,800米的距离,真跑的跟百米冲刺一样。800米的距离一路跑下来,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头昏眼花,没想到还没等有哪怕一秒钟的休息时间,赵飞虎已经喊上了:“不要停!不要停!我们只有四十分钟时间,可不能浪费!全体跑步前进,目标单双杠训练场!快!”

单双杠训练场?队员们有些蒙,没有办法,只好赶紧跑过去,刚刚到达训练场,赵飞虎已经指着场地内的8个单杠和8个双杠说了规则:“两人一组!两人一组!首先翻越双杠,然后在8个单杠上个上面做5个引体向上,再以最快地速度跑回第一个单杠,再依次每个单杠拉4个,依次类推,一直到每个单杠拉一个结束!每组地两个人,做的慢地那个再背着做地快的在旁边沙坑里跑5圈!都等什么呢?马上开始!”

队员们刚刚的800米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就被赵飞虎强推着开始了循环单杠,这次没那么轻松了!要知道,8个单杠,依次做引体向上,每个人要连续做八个五次,加八个四次,加八个三次……八个一次,全部算下来,就是要不停地做上一百二十次引体向上啊!做到一半的时候,大家已经感觉到两只胳膊没有什么力气了,胸腔像被放进了大团的棉花,一下子堵住了多一半,呼吸开始紊乱,两眼也继续发黑,上气不接下气,直想往单杠底下钻。

“给我上!都给我坚持!”赵飞虎声音都吼地变了调儿:“谁坚持不下来我就让他重新再做一遍!钟国龙!你他娘的是上单杠还是在上吊?给我往上走!”

钟国龙挨了骂,却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了,要知道,这单杠引体原本就是他的弱项,当初刚到新兵连的时候,曾经因为单杠上不去,被龙云强迫着挂在杠上,两只手都冻到上面撕下一层皮来,后来他“知耻后勇”,每天加强训练,总算是挺了过来,目前来讲,单杠这个科目他已经是能够轻松达标了,可是对单杠这个项目的恐惧却从来没有减弱,相比其他的科目,单杠这方面至今还不是强项。而今天跑完800米之后紧接着的这120次引体向上,又让钟国龙把弱点显露了出来。从一开始他就比别人慢了半拍,做到后面,越做越费劲,赵飞虎骂他的时候,正是他最难坚持地时候,此时此刻,钟国龙死的心都有。

等这一百二十个引体向上做完。钟国龙当然的落在了同组的一个二班战士后面,没有办法。只好按照规则,背上那名战士朝200多平方米的沙坑跑去,刚进入沙坑。钟国龙身体就一个摇晃,迎面倒了下去,一下子啃了一嘴的沙子。直呛的钟国龙面­色­发紫,快背过气去。那战士一见钟国龙实在顶不住了。连忙冲赵飞虎请示:“区队长,6 号刚刚摔倒了,能不能……”

“能不能个屁!死了没有?没死就得给我爬起来!”赵飞虎瞪着眼睛吼:“倒在地上装死谁不会呀?”

“我没死!”钟国龙听到赵飞虎的话,真感觉受到了莫大地侮辱,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背起那名队员就跑。可惜体力实在不行了。刚跑几步,被沙子一拌。又摔倒了,这次没等赵飞虎说话,钟国龙大吼一声,又爬起来背着那队员继续跑。

“6号,行不行?”在他后背上的那战士有些于心不忍,小声说道:“要不……要不我背你吧?”

“少他妈废话!我输了又不是你输了!”钟国龙瞪着憋地通红的眼睛,拼死往前跑。

好不容易等这个“游戏”做完,钟国龙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在心里骂了赵飞虎一百次一千次:这样的训练是人能承受地么?还他娘的说这是做游戏?这简直就是存心整人!要知道,这样的训练虽然规模小,但是因为频率太快,相比那些长距离武装越野地大训练,更能整死人。因为这样的训练不会给你任何休息调整地时间,一环接着一环。钟国龙倒在地上没等喘上半分钟,赵飞虎又跑过来像赶牲口一样把所有在地上喘的战士都哄了起来,全区队紧急跑步赶到­操­场一角的一座新建的楼房前面,要求每个人在从楼前面到­操­场正中央约200米的距离上来回做五次的鸭子步、兔子蹦、猴子爬。这一次,所有人全都受不了了,一个个眼冒金星,两脚发软,就像一只只的软脚螃蟹一样,大家都感觉嘴里发­干­,发苦,连口水也没有了,肚子里面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直感觉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地一样。

终于有一名队员晕倒了,像一个面口袋一样一头栽倒在地,脸­色­苍白,浑身不断地抽搐着,嘴里直冒白沫,战士们一起看着赵飞虎,希望他能同意把这名战士送到医务室去,没想到赵飞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身体极限反应而已,把他托到墙角­阴­凉地地方,喂点水,十分钟就好了,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能行么?”

队员们无奈,只好把那名战士抬到了墙角,给他喂了些水,然后继续跑回去做自己的动作,赵飞虎走过去看了看那战士,蹲下去在战士地胸口上揉了几下,那战士吐出一口浓痰,清醒了过来。

“还能不能坚持?”赵飞虎冷冷地看着刚醒过来的队员,那队员咬了咬牙,说道:“可以坚持!”

“入列!”赵飞虎站起身来。

大伙看刚刚晕倒的战士又回来了,全都明白这次是必须要坚持下来了,赵飞虎这次根本没有想有任何的隐侧之心!几组跳跃动作做完,赵飞虎看了看表,抬头指着不远处的两堆红砖喊道:“最后十几分钟,看到那里的两堆砖了吗?两堆砖砖间隔大约5米,赵飞虎把四个班分成两拨,一二班一边,三四班一边,分别站在两堆砖面前,要求每名学员来回50次,每次手里要拿一块砖放到对面。”

“这是人吗?”刘风上气不接下气地嘀咕着,“存心要把咱们整死不是?”

“我就不信了!”钟国龙又犯了狂,抓着红砖瞪着眼睛跑了起来,疯狂拿砖折返跑了50趟。终于完成了所谓的搬砖任务。

终于坚持把砖搬完了,四个班28名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瘫了,赵飞虎看了看表,这才宣布训练结束,喊全体解散,喊了三遍也没有人动弹,全都仰面朝天地喘着气,有四五个战士一口气实在没上来,相继晕了过去。其他还能动的队员连忙过去为他们紧急救护,又揉胸口又拍后背,就差没做人工呼吸了!

赵飞虎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说道:“训练结束了,有下午要出去的么?现在就可以请假了!”

没有人回答,此刻所有人看赵飞虎的眼神全都跟看魔鬼一样,大家终于明白了训练前赵飞虎说的那句话,假如有­精­力就可以出去自由活动,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呢?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见战士们没有反应,赵飞虎也并不诧异,宣布各班带回以后,自己走了。

“都看见没有?真他娘的不是人啊!”二班的一个队员喘着粗气,恨恨地说道:“这四十分钟到了他那里,比他娘的练四个小时的还厉害!”

“我终于明白了中队为什么不统一组织训练是什么意思了。那俩区队全带出去了,估计也快练死一半儿了!以后,我宁可跟着中队训练一天,也不跟他训练四十分钟了!”钟国龙边喘气边感慨。

队员们在­操­场上躺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有­精­神回到宿舍里面,这一下,所有的事情全都不去做了,就瘫在床上睡死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兄弟们连筷子都拿不稳了,走路直感觉两脚发颤,浑身骨头跟要散架似的。晚上睡觉时睡在上铺的学员都爬不上去,要在令一人的帮助下才能上床。第二天一起床,更是感觉浑身酸疼,一想起前一天的那四十分钟训练来,都感觉头皮发麻。

刀锋所向 【第379章】 观摩训练

早­操­过去,全中队集合,钟国龙偷偷地看了一眼其他区队的战士,看他们一个个的也是十分的疲惫,想着他们昨天也没少被自己的区队长折磨。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飞虎,赵飞虎此时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队员被“折磨”正这样,他仿佛很麻木,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怜悯来,钟国龙又想起了龙云连长,连长虽然在训练场上同样的无情,但是只要是训练结束,他马上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亲自跑到战士的宿舍里面问寒问暖的,而赵飞虎却根本没有这样的举动---或者说,在侦察连的时候,赵飞虎的做法跟龙云一样,甚至比连长还要关心下面的战士,因为相对于连长来说,他更直接的面对排里的战士们。钟国龙从人的改变与不同,又联想到了军区教导大队和自己老连队的不同。正像严正平曾经讲过的那样,在教导大队,你最恨的人就应该是你的教官,而在这些教官的眼里,似乎只有你“行与不行”,所谓的行,就是你训练合格,不行,就是训练不合格,行的留下,不行的走人。除此之外,教官们似乎不会有任何个人感情的流露。好在这样的环境钟国龙已经开始适应了,没有怜悯,没有同情,甚至没有感情,没有人情,希望越是渺茫,能带给自己坚持下来的动力的,似乎也仅仅是那份承诺和自身具备的不服输的­性­格。

严正平已经站到了队列前面,稍息过后,他笑眯眯的---标准地笑面冷血,对着所有人说:“我听说昨天你们各中队都表现不错。一区队体验了一把四十分钟极限体能。二区队挑战了一次武装越野不间断行进3公里,三区队是持续格斗两个小时,看来各区队都有自己的特­色­嘛!我就不继续说套话了,我就说一件事情,因为我听说,昨天各区队带回之后,有很多人都在埋怨自己的区队长太狠,太不近人情。甚至有的队员很有情绪地问候了区队长的全家,把自己的区队长比喻成了好多种动物。说是区队长故意整人。你们不用否认!或者说,你们没有必要否认,我替他们承认,昨天下午的命令是我下的!我给他们下命令地时候,就强调了一个字:整!就是要整整你们!我整你们,是因为我感觉你们现在的差距还很大,和教导大队组织的这次集训的最终目的差距很大,和我心里面对你们的要求差距更大。尤其是最近一个月,你们好象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已经适应了每天固定的训练内容,这在普通连队绝对是好事情,可是这在我们教导大队,绝对是一个坏消息!因为我认为。适应的代名词,就是你们已经自己限制了自己地提高!所以。我不需要这样的适应!我需要的是你们永远不要适应,永远要走在你们现有环境的更高的位置!

今天。我们还不会安排统一的训练,不过你们不要害怕,今天不会有区队长整你们,我要带着你们去一个地方,是去观摩。我希望你们通过这次观摩,能真正感觉到自己地差距,看看你们和人家比起来。能到一个什么样的档次!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 ----转!目标。军区特种大队演习场,跑步----走!”

队员们被严正平训了一顿,没来得及反应,就直冲军区特种大队驻地跑步而去,一路上,队员们总算是高兴了起来,因为他们早就听说,军区特种大队地队员一个个都像是“超人”,也早就想亲眼见识见识这些军之姣子们真正的风采,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了,昨天地疲惫与怨气也全都放到了一边。

特种大队驻地距离教导大队并不远,大约有六公里,只是那里地处在群山的环抱下,一路要翻山越岭,经过一阵的快速行进,全体人员终于到达了那座神秘的军营,乍一看,那军营和其他部队并没有什么两样,土灰­色­大理石建成的军营大门正中镶嵌着八一军徽,两名威武的哨兵分左右站立,迎面是一座大型屏风,将进门的大道隔成入口和出口两条路,屏风上写着“刻苦训练,保家为国”八个红­色­地大字,这些都很普通,队员们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色­来,从屏风地右面进入,大家眼前一亮,只见整个营区中间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路面真是一尘不染,道路两旁栽种着垂柳,此时正分外茂盛,大道地尽头是一座白­色­的四层楼房,左边是一大片绿草坪环绕着的运动场,右面又有一条小路,直通那边的战士宿舍楼,整个营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干­净,就是一个美,队员们觉得,这不应该像是自己想象中的特种大队驻地,更应该像一个大公园,或者说,假如没有军徽没有哨兵,这里更像是一座大学校园。

严正平带队进入,从大道直接过去,绕过正中的四层大楼,队员们刚才对这里的幻想才告一段落,大楼后面,是一座超大的­操­场,400米的环行跑道,一角是数不清的体能训练器材,此时­操­场上空无一人,严正平把队伍集合到­操­场中央,指着­操­场最里面的一扇大铁门说道:“从那里出去,就是军区特种大队的演习场,也是我们今天观摩的目的地。今天我们观摩的主要内容,是军区特种大队进行的一次城市反恐演习,这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演习,我希望大家认真地看,仔细的想,多找找差距!”

城市反恐?这的确是一个新名词。因为像钟国龙他们都来自野战部队,平时的训练主要是针对高原作战、丛林作战、沙漠戈壁作战,而相对于这些纯野外的训练科目而眼,城市反恐这个名词,他们不但没听说过,更没有见识过。等到全体队员穿过­操­场,进入到那扇大门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只见这里足有几十亩的广阔地域内,不但有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障碍“游乐场”,整个地域占据多一半的是一块模拟的城市建筑群,里面有好几座高大的楼房,根据不同的构造,上面写着“一号区:超市”、“二号区:居民楼”、“三号区:学校”“四号区:工厂”等等,每个地方都根据实战环境设置了各种与真实环境一致的各种障碍物、标志物以及不同的建筑结构,此刻这里和那­操­场一样,空无一人。

队员们十分的惊讶:不是要我们观摩吗?怎么成了参观了?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观摩什么呢?而且这个时候大家也在奇怪一个事情:刚刚他们进入的时候,中队长只跟门口的哨兵接洽了一下,哨兵就放了行,整个军营安安静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接洽的,任由他们进入到这演习场内,这又是为什么呢?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严正平,严正平似乎胸有成竹,将队员们带到了演习场左侧的一片阶梯式观摩台上,命令全体人员坐下。

坐下以后的队员们大眼瞪小眼儿,都充满了疑惑。

“轰!轰!轰!轰……”

忽然,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所有人都惊慌地站了起来,只见刚刚还异常安静的大楼街道上,响起了爆炸声,紧接着,一股股浓烟冲天而起,随着爆炸声,又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枪声,随之而来的是人的惊叫声,汽车喇叭声,所有声音就在这一刻忽然响了起来,此时次刻假如闭上眼睛,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爆炸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更加嘈杂了。

这时候的严正平居然充当起了解说员:“大家注意看,现在的情况是,在一座省会级大型城市,突发了一起恐怖袭击事件,数十名手持自动武器,拥有强烈爆炸物和化学武器的恐怖分子对这里的一座大型超市发动了武装袭击。恐怖分子迅速占领了这座三层建筑物的所有进出通道,并在三个点安装了足可以摧毁这座大楼的爆炸物,目前恐怖分子除各出口看守人员以外,全部上了三楼大厅,在他们手里,还劫持有大量的人质!目前的情况是,当地的公安武警人员已经到达现场,与恐怖分子进行谈判,但是谈判不幸破裂,恐怖分子已经准备行动了!”

队员们的紧张情绪随着爆炸声和枪声逐渐强烈起来,听到严正平的情况介绍,大家更是紧张,钟国龙他们几个曾经参加过实战的队员更是站起身来,冷着脸,攥紧了拳头,仿佛这就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件,若不是严正平大声的命令他们坐下,这兄弟几个恨不得主动去请战了!

刀锋所向 【第380章】 心结难解( 上)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一阵马达轰鸣,演习场的一端缺口部位,快速开进来两辆装甲步战车,笨重的装甲车快速而灵活地绕过现场的一个又一个障碍物,直奔象征着超市大楼的目标地点,车后门猛地推开,观摩的队员们下意识地发出一阵欢呼声,从两辆装甲车内,快速又迅猛地冲出来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从一下车开始,就迅速占领了围绕着超市的所有有利地形,有几名手持狙击枪的特战队员已经进入了“超市”旁边的各个高层建筑内,找好了狙击位置。场外观战的陈利华这个时候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动作快到难以理解了!几乎每个狙击点选择的都恰倒好处,真厉害呀!”这时候,超市内的“恐怖分子”已经开始了反抗,从“超市”的各个窗口、楼顶上进行疯狂的­射­击,并不断地投掷下各种爆炸物,一时间轰隆声四起,浓烟再次弥漫了整个“街区”。又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来,这次爆炸物冒出的居然是滚滚的黄|­色­烟雾。

“大家注意,恐怖分子已经投掷了一定数量的化学武器,他们准备反攻击了!”严正平大喊。

只见场地内的特战队员迅速地从背包中拿出防毒面具套到头上,不等停顿,特战队员已经分成了两组,一组开始模拟疏散人群,之后,两个小组一组从超市的正、侧门迅速发动攻击,硬杀进超市一楼,另外一组已经跑到超市大楼的侧面,手中的抓索像长了眼睛一样抓住了楼顶。六七名特战队员拽着绳索向上攀爬,动作就像是电影里演的蜘蛛侠,速度和身手又让场外观摩地队员们一阵赞叹。

几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前方已经宣布:特战队员已经控制了超市的一楼、二楼以及楼顶,这些区域内顽抗的恐怖分子或在短兵相接中被特战队员直接击毙,或被大楼四面的狙击手歼灭,目前整个大楼就只有三楼的恐怖分子控制着人质了。进入一楼、二楼的特战队员迅速找到安放爆炸物的地点,对各种各样不同安放原理地爆炸物进行了紧急排爆。

场面再次僵持起来。根据战场情况介绍,恐怖分子又在提条件谈判,为了不伤害到人质,特战队员接到命令,暂时停止攻击,由当地的公安人员与恐怖分子进行新一轮的谈判。这个时候,特战队员们又在极隐蔽的情况下做好了战斗准备。

很快,前方受到“消息”,恐怖分子决定投降。要求我方派代表进去谈判。这样的场面,让钟国龙鲜血直向脑袋上冲,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清真寺的那场战斗。他又想起了那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夜晚,又想起了牺牲的排长,此时的钟国龙,大脑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从看台上疯狂地跑了下去,边跑边喊:“敌人是诈降!敌人是诈降!不要上当啊!”

“6号!回来!”严正平都被钟国龙给吓住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理解,这只是这次演习地一个预设环节。目的是要考验参加演习人员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反应?等到他喊的时候,钟国龙已经冲出去十几米远了!

赵飞虎也急了,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赵黑虎牺牲时的情节,龙云曾经跟他说过。他也知道。此时钟国龙一定是又被触及了那个心结!不等严正平再说话,赵飞虎已经从看台上跃了下去。猛冲几步,一把拽住疯狂地钟国龙:“钟国龙,你疯了?这是在演习!”

钟国龙嘴里吼着:“区队长,我得过去!我要参战!敌人是诈降!诈降!”

“钟国龙!我再说一遍!这是演习!演习!”赵飞虎拽住他,和跑过来的刘强陈利华一起把钟国龙拽了回去。钟国龙眼睛都红了,咬牙就要继续冲,赵飞虎索­性­上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钟国龙!你混蛋!”

被打倒地钟国龙这个时候才算是清醒过来,被刘强他们扶起来以后,这才不喊了,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泪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钟国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怎么回事?”严正平皱着眉头问。

赵飞虎悄悄走过去,冲着严正平地耳朵小声说道:“队长,这小子受过刺激,回去我详细给你讲。”

严正平疑惑地看着钟国龙。

谈判再次破裂,恐怖分子枪杀了两名人质,特战队员接到命令,进行强攻!

已经控制顶楼的特战队员接到命令,将绳索重新固定好,飞身滑降,将一排催泪弹准确地投入了三楼大厅内,没等里面有任何的反应,头套防毒面具的特战队员已经飞身跃了进去,此时枪声更猛,大楼里面已经展开了一场激战。

同样是恐怖分子占领着建筑,也同样是遭受着恐怖分子的威胁,观摩的队员们深深的知道,进入到三楼地特战队员绝对不能有任何地失误,这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要知道,目前的情况是恐怖分子与人质混杂在一起,要想在进入以后地第一时间迅速判断哪个是人质,哪个是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并要一枪毙命,这样的难度是自己无法做到的。

战斗来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迅速,整个战斗从爆发到结束,去掉中间的模拟谈判环节,也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而最后的攻击从发起到特战队员完全歼灭所有恐怖分子,将人质安全解救出来,也不过只有短短的两分多钟时间!激烈的场面让观摩的队员们看得目瞪口呆,更让他们震惊的,还是参战的特战队员的作战能力,正像严正平说的那样,他们完全看出了差距,心服口服。与之同时,似乎所有的怨言都已经荡然无存!

归队不久,钟国龙就被严正平叫到了办公室。

来到严正平办公室的钟国龙,心情颇为不安。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当时的冲动是多么的可笑,也是十分的荒谬,可是连他自己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会那样疯狂地跑过去。后悔之后的钟国龙甚至在心中暗骂自己是神经病。当赵飞虎匆匆赶到一班通知他到严正平办公室的时候,钟国龙明白,这次可能要挨重罚了。按照常规,一向严格的严正平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战士做出这样的疯狂举动的,尤其是在观摩的现场,这可是在其他部队的营区内,自己疯了一般冲向演习现场的场面一定引起不小的关注,知道的可能还会理解他当时的想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战士被演习给吓傻了呢!钟国龙红着脸敲了门,红着脸走进去,感觉自己这次真的丢了人,而且是丢了大人。

严正平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写东西,等钟国龙进来,严正平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一脸窘迫的钟国龙,脸上并没有表情。他示意钟国龙坐在自己的对面,钟国龙不好意思地坐下,还是没有勇气去看中队长。

“你知道那是在演习吗?”严正平语气和缓的问。

钟国龙听严正平似乎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严厉,反而感觉惊讶,抬头看了看他,严正平并没有十分震怒的神态,只好回答道:“知……知道。”说完,又低下头,很小声地说:“队长,我知道自己错了。”

严正平停顿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曾经带过一个兵,这个兵平时训练中各科目几乎全部是优秀,我当时对他的评价就是:前途无量。可是,最后发生了一次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集训结束,大队组织的一次实弹演习中,这个战士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真实的战场环境,一下子忽然失去了理智,先是一个人叫喊着跑出掩体,而后又端起枪四处扫­射­,若不是旁边的战友及时将他制服,真的会出一次重大事故。这么优秀的一个兵,最后被检查出患上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不得不选择提前退伍。今天,我也同样很担心你……”

“不!不是的!”钟国龙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严正平,那神情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在他心里,中队长跟自己讲这些话,说这个故事,不就明摆着说自己也和那士兵一样的临阵慌乱么?

没等钟国龙继续申辩,严正平已经摆了摆手:“你不要误会,我给你讲这事情,只是告诉你,在你冲出去的那一刹那我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被我自己推翻了,我知道,你是一名上过真正的战场的兵,而且据说表现很不错,既然实战都参加过,当然不应该被区区的实战演习吓到。刚刚赵飞虎跟我讲了你的故事,我才更加明白了你当时的想法,我感觉我有必要跟你谈谈,这才叫你来。”

钟国龙不再说话了,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听中队长继续说下去。

刀锋所向 【第381章】 心结难解(下)

严正平忽然注视着钟国龙,那神­色­仿佛他的脸上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一样,一直看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6号,你的心里,现在有一个解不开的结。这个结结得挺结实,也很牢固,牢固到你自己无法解开。我说的对吗?”

钟国龙无话可说,能说什么呢?赵黑虎的牺牲,难道不是那个结么?点了点头。严正平说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心里的这个结,已经成了禁锢你思想的枷锁了。这个结必须要解开,否则,它不但会阻碍你的一切发展,甚至会断送了你的军营生涯,更甚至,它会彻底摧毁你的整个思想。6号,我没有危言耸听!”

“队长,我承认,可是您说的对,我自己无法解开这个结,我……”钟国龙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钟国龙连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从小就有一股子坚强劲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偏偏一谈到这个事情,他就脆弱的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忍不住就会哭。钟国龙使劲擦了擦双眼,想忍住眼泪,却无济于事。

严正平默默地看着他,忽然说道:“我还听说一件事情,说你在你的一班,经常给其他的同志讲那些你亲身经历的战斗故事,可偏偏有一段儿,你从来不讲,也不允许别人问。这一段儿,也就是你的那个心结----6号,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呢?”

“队长,我……我不敢讲。”钟国龙的心像是被刀剜一样的疼。

“这是命令!”严正平冷竣地说,“你是一个军人不是么?即使你不是一个军人,你总该是一个男人吧?大老爷们儿一个。有什么不敢讲的?那段经历是你亲身经历过地,你不敢讲出来,你就能忘了它么?你忘不了,既然忘不了,你就得想办法看开它!讲!”

钟国龙听着严正平不容推委的语气,想了又想,终于横下了心来,讲出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那段经历……

“队长。我哭也哭过了,我用刀把打死排长的那个王八蛋的尸体大卸了八块,我又违反了纪律,冲进去把唯一一个投降的恐怖分子剁成了­肉­泥。我在排长的坟前发誓,我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恐怖分子头目,我要抓住他,生吞活剥了他!我要拿着他地心肝回山东去,祭奠在排长的坟前。我……” 钟国龙这个时候又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狮子一样,咬着牙,眼里闪着杀气,说完这些,钟国龙整个人战栗起来,最终又十分虚弱一样地恢复了平静。哀声说道:“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怎么说。我还是接受不了排长牺牲的现实,刚才的演习。我其实明明知道那是演习,可是当出现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战场情况时,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严正平刚刚听完了钟国龙的叙述,又听他说了这么多,表情开始有点复杂起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着了,猛吸一大口,又将烟死死拧熄在烟灰缸里。这才指着自己脸上的疤说道:“6号。你知道我脸上地疤是怎么流的吗?”

“不知道,应该……应该是在战场上吧……”钟国龙不确定地说。关于严正平脸上的疤,一直以来都是集训中队的一个迷,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有胆子大的偷偷去问了自己的区队长,可是具体地情况,谁也说不明白。

严正平点了点头,又说道:“没错,这道疤是在战场上留的,我下面就要给你讲我地故事,因为我感觉,我的故事也许能对你有些启示。这道疤是被一把匕首划出来地,长有5公分,当时几乎割到了头骨。可是你知道割它的人是谁么?是一个叫严正兴的人,这个人,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

“什么?您的亲弟弟?”钟国龙惊讶到忘了自己的苦恼,瞪大了眼睛看着队长脸上的那道深深地刀疤,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具体地情况。

严正平点点头,说道:“正兴比我小一岁而已,我六岁他五岁的时候,我们没了父亲,我们在母亲地拉扯下一直度过了十几年的艰苦生活,可是后来他和我走的路却完全不同。我十八岁就穿上了军装,从此一直到今天仍旧没有离开过部队。而他,高中毕业以后就四处打工,靠自己打工挣下的辛苦钱给我们得了尿毒症的母亲治病。那时候我在部队少的可怜的津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母亲每个月几百上千的透晰费,全靠他用血汗换回来,为了这个,他当过民工,也做过小买卖,还去山西背过煤,一直到我们的母亲去世,正兴受了比同龄人多上几倍几十倍的苦。即使是这样,当我的服役期满,想复员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写信告诉我,要我留在部队,说部队的人才有前途,并且写信跟我保证,说家里的一切都有他,有他在,母亲耽误不了治疗。”

严正平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语调有些凄凉,钟国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中队长有这样的表情。这表情能让人在一瞬间忘记掉所有关于严正平的冷酷、无情、严厉……面前坐着的这个上校,此时更像是一位讲述者,或者是一个谈论着家长里短的兄长。

“后来,我继续留在了部队,转了士官,又考上了军校,提了­干­,一路在军营里面摸爬滚打,而这时候远在外地打工的家兴,却与我联系越来越少了,从一开始每个星期写信,到后来一两个月写一封信给我,一直到最后,我甚至有半年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干­什么。最后一次来信,我记得是在秋天,他在信上跟我说。他这几年打工十分的顺利,说攒了不少的钱,还说等将来我回去,他给我盖新房子,娶个漂亮嫂子……”

“事情就发生在2002年11 月7号,我当时所在的某特种大队忽然接到作战任务,说有一股境外地特大毒品走私团伙要在边疆某地与境内的犯罪分子交易,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一处山谷隘口伏击双方参与交易的人。那是我参加的好多次作战任务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次任务,部队凌晨三点出发,五点到达指定位置,潜伏了六个小时,中午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这两伙人。就在战斗即将打响的那一刻,情况忽然复杂起来,我们有一位第一次参战地战友由于经验不足过度紧张,提前开了枪。对方倒下一个以后,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跑入了两旁的原始丛林里。于是伏击战变成了搜扑歼灭战。我们全体人员在山谷一侧将近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展开了大搜捕,那帮毒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迟早是个死,依托手中的武器,对我们进行了殊死的抵抗。战斗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四点多。直到贩毒分子大部分被击毙,我们的增援部队也全部到位。敌人成了瓮中之鳖。

我和一位战友一组,沿着规划路线一路搜索过去。刚刚走到密林深处,忽然,一声枪响,我眼看着我那战友一头栽倒在地上,鲜血从后脑冒出来,人已经牺牲了。我发狂一样地转身追击开了黑枪逃跑的那个毒贩子,一直追出去十多公里。最后他的子弹打光。被我用枪顶在了一处悬崖下面。他浑身颤抖着举起双手,转过身来。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我地好兄弟严正兴!

我脸上涂着迷彩­色­,他没有看出来我是谁,我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我喊了一声他的小名,正兴像遭了雷击一样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把他追到绝境的解放军战士居然就是我,他的亲哥哥。他跪下来求我,哭得泣不成声,不住地打自己的耳光,骂自己糊涂,不该走这条不归路,他跟我保证,只要我能放了他,他保证重新做人,老实地回老家务农。我能说什么呢?我不能饶他,我要他将武器放下,乖乖跟我回去自首。他满口答应,这才站起身来。你知道他站起身来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

严正平脸­色­­阴­沉地可怕,看着呆呆地听得入神地钟国龙,忽然惨笑一声:“他站起来,没等我说话,暗藏在腰间的匕首已经冲我地喉咙划了过来!这一刀下去,我的脑袋能被他割掉一半!最后,我躲过了咽喉,却没躲过脸颊……“

“那他呢?你弟弟呢?”钟国龙忍不住地问。

严正平又是一声惨笑,说道:“他死了,身中六弹,弹弹致命。我打光了八一杠弹夹里面剩下地全部的子弹!”

“啊?”钟国龙傻了一般看着严正平,严正平的讲述对钟国龙来说,简直是在他的脑海里投了一枚深水炸弹,钟国龙只感觉头皮一阵的发麻,整个大脑都像是剧烈的震荡了一下子,他万没有想到,中队长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严正平这个时候又说道:“你能想象我当时地痛苦么?和我一起训练,一起生活地好兄弟,好战友,就在我眼前被子弹打穿了脑袋,我追上凶手,那凶手竟然是从小和我相依为命,打死我都不能相信会是他的严正兴----我地亲弟弟。而我的亲弟弟居然能用匕首要割断我的咽喉,最后的结果是,我用枪击毙了他!6号,这应该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吧?你可以再想象一下我是怎么撤出战场的,怎样忍着疼躺到卫生队的病床上的,当时我哭地比你还要伤心,却不是因为伤口疼,是心在疼!我在病床上哭了六天,晕过去无数次,出院以后,我直接去找我的大队长申请退伍,我站在军营大门口对着八一军徽发誓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摸枪了!你能想象的到我当时的痛苦吗?”

钟国龙沉默了,这个时候的他,想的更多的是,相比自己而言,中队长的经历可能要比他残酷上十倍百倍。那是怎样的一个梦魇啊!此时的钟国龙最想知道的是,中队长是怎么挺过去的?又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呢?严正平并没有让他继续着疑问,坚定地说道:“我的大队长把我拖回军营,一直拽到­操­场上,狠狠地给了我一脚,然后对我说严正平你记着,从你穿上这身军装开始,你就是一个军人了,一个军人,除了对胜利的渴望,对失败的耻辱感之外,战场上永远没有第三种感情!你刚刚所经历的那场战斗,只是牺牲了一位战友,击毙了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而已,仅此而已!要是你对这个还有什么疑义,你就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来当这个兵?你为什么要去上战场?这天下有不死人的战场么?当你的子弹穿透敌人的胸膛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那是你的责任!军人的责任!死要做烈士,活着就必须要继续战斗,在你还把自己当成一名军人之前,你没有其他的选项!”

办公室内忽然安静起来,严正平没有再说话,钟国龙也陷入了沉思,十几分钟的沉默,钟国龙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目光不再徘徊,很坚定地冲严正平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队长,我想我自己能解来这个结的!”

“但愿如此!”严正平平静地说完,冲钟国龙挥了挥手,钟国龙转身要出去,又被严正平叫住,严正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出了这个门,你就忘了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吧。我的脸,就是在一次普通的战斗中被刀划伤的!”

“队长,我明白了!”钟国龙大步走了出去,他明白,严正平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要他保密什么,而是在告诉他一个军人应该有的心态。钟国龙忽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浑身轻松,“死要做烈士,活着就必须要继续战斗,在你还把自己当成一名军人之前,你没有其他的选项!”。

刀锋所向 【第382章】 酷暑当头

教导大队所在地的天气,仿佛也受到了大队集训的影响,一进入七月中旬,就越发残酷起来。据说这里夏天的气温绝不低于传说中的中国四大火炉,而据说今年这里的气候更是比往年还要反常。热,要人命的热!这里的人还有一个特点,闷热!闷热比­干­热更让人难以忍受,每天太阳一上三杆,整个大地就像是一个蒸笼,热让人窒息,让人浑身难受,让人无处可躲藏,等到中午到下午两点之间的时候,地面温度更是能达到五十度以上,柏油路能晒的粘脚,人能晒得冒油,这样的天气,别说是运动了,就算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也照样能闷出一身的臭汗。集训队的兄弟们给这样的天气起了个好名字:桑那天。的确,在这样的天气下,就连呼吸的空气也仿佛是蒸笼的蒸汽一样,呼吸一口就像是给肺腔里面吹进了一股又暖又腻的风,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一区队一班这个月的班长是刘强,但是由于前任班长钟国龙的“威望”实在太高,刘强也不得不做出让步,在上任的第一天班务会上就宣布:一班里面,班长是他,钟国龙是“政委”,全班的“大政方针”全部都要听钟国龙的,刘强的话一经宣布,立刻获得全体通过,钟国龙倒是不客气,每天训练之余依旧充当着全班的“­精­神领袖”。

“ 热!热!热!偶来偶来偶来!热!热!热!偶来偶来偶来!”一天的训练结束。一班唱着改变后地九八年世界杯主题歌冲回了宿舍,不用动员,兄弟们脱了衣服,抄起洗脸盆就往水房跑,水房里也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刻,一排水龙头全部打开,一盆盆的凉水直接往身上一阵的猛泼。这已经成了兄弟们训练回来的第一件大事,就这样一盆一盆地泼。泼自己,互相泼,一直泼到仿佛已经烫焦的皮肤重新冰凉起来,再开始考虑其他的事情。中队这个时候终于体现了一次人道主义­精­神,对队员们因为痛快而发出的各种“惨烈”地声音并不禁止。

钟国龙他们已经泼的差不多了,大伙仍意犹未尽地呆在水房里。

“真舒服啊!真想永远呆在这里不出去了!”刘风陶醉般地感慨。

旁边刘强笑道:“可以啊兄弟,我们一定满足你的愿望,等你百年之后,我们尊重你的遗愿。把你的骨灰埋在水房里面,只要宿舍楼不拆迁,你一定会永远都呆在水房里的!”

“我靠!都他娘的变成骨灰了,我还在水房爽个屁呀?”刘风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趁我活着的时候,在夏天。能呆在水房不出去,就在水房里面放一个超豪华地大藤椅。我就往椅子上一躺,旁边再放一些切好的冰镇西瓜。冰镇葡萄,加冰的可口可乐什么的。我就吃啊,吃啊,一热了呢,我就顺手接几盆水泼在身上,泼够了我就继续吃,冰凉冰凉地吃。吃饱了我想睡就睡一觉。睡热了再泼几盆……我的妈呀!你们说古代的皇帝是不是都这么过夏天啊?”

大伙一阵地笑,吴亮说道:“你这生活跟皇帝比。除了人家老婆还比较多以外,基本上就这些了吧!”

刘风笑着又往自己头上浇了一盆水,舒服地说道:“要水就够啦,还要老婆­干­啥?这样地鬼天气,只要给我凉水,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干­脆把你关进水牢里得了!”大伙笑。

一提到牢房,刘风又放低了声音,颇有些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不知道,监狱里的犯人还有一种刑罚呢!就是用水整人!”

“呵呵?你进去过呀?”刘强在一旁笑。

刘风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没进去过,不过我有一个表哥,在监狱里面呆了三年呢,不是水牢----你们别打岔!他跟我讲过不少监狱里面地故事,说的是新犯人刚进去地时候都要被老犯人欺负,有很多的刑罚,真是闻所未闻啊。其中一个,就是关于水的,几个老犯人把新犯人拽到水房,按着他跪在地上,仰着脑袋,然后拿一盆子凉水,也不泼他,就对着脑门儿用很小的流量浇下去,一盆水对着脑门儿上的一点,能浇上5分钟,等这一盆水浇下去,能把新犯人给冰晕过去!我表哥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没少被浇,现在­阴­天下雨的额头还疼呢!”

“这么厉害?你表哥犯什么罪了?”钟国龙问。

“不争气!”刘风很争气地叹息了一声,说;“诈骗!”

“那不得了?”钟国龙笑道:“你表哥肯定骗你呢!”

“不能,我表哥做人有一条准则,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诈骗地是外国人!”刘风申辩。

钟国龙笑道:“­操­!那你表哥这窝可够大地!”

大家一起大笑,刘风着急了,说道:“真的,我不骗你们,确实是这样,我表哥说了,他们全监狱地人也没有一个能顶住一盆子水的!”

大伙看他说得神秘,也不知道真假,旁边的刘强尤其不服气:“一盆水能把人浇昏?骗鬼呢吧?咱们哪次不是浇上个几十盆啊?也没有谁昏过去不是吗?”

“班长你别不信。”刘风说道:“咱们这是整个浇下去,水是平均下去的,你不信只浇一点试试?绝对受不了!”“我就不信!”刘强­干­脆蹲到地上仰起脑袋,冲刘风说道:“你浇一个我看看?要是也能把我浇昏过去,我就服气!你所有的脏衣服我全包了。要是一盆水浇完我还好好的,我的脏衣服你全包。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大伙也都起哄起来,刘风说得太悬乎,谁也不怎么信,刘风见刘强真蹲下了,索­性­真接了一盆水,从刘强地额头上慢慢浇了起来,那水流只有筷子那么粗。一点不间断地冲刘强的额头正中浇下去。旁边的兄弟们全都停止了洗漱,看着这哥儿俩叫劲。水就这么一直浇着,足足三分钟,一盆水还剩下少半盆,刘强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看大家起哄,刘强赶紧解释:“地上太滑我没蹲住,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一盆水浇下去。刘强马上就站了起来,身体摇晃了几下,咬这牙说:“怎么样?我没晕吧?你输了!”

刘风见他真没什么反应,只好认输,心里想着大概他表哥是骗了自己。

大伙正在笑着刘风,忽然外面紧急集合的哨音响了!

“我的妈呀!”刘风一句口头禅。“怎么这个时候紧急集合呀?”

“赶紧跑!”钟国龙一招呼,兄弟们开门就往宿舍跑。跑回去以后,赶紧穿衣服。好在平时训练有素,一分钟不到,大伙基本上已经穿戴整齐了,急忙往外跑,还是钟国龙细心,猛然发现刘强没有跟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要跑到水房看看去。刚一出门,刘强面­色­通红地跑了进来。

“老六你­干­什么呢?快呀!”钟国龙喊了一声。刘强也着急,忙着跑进去穿衣服,手脚明显有些慢,钟国龙帮他打完背包,俩人才一前一后地跑出了宿舍楼,飞快地向­操­场跑去,到达­操­场的时候,严正平刚好按下计时器。

“今天天气不错啊!我临时决定,利用中午时间,带大家一起到589高地顶上吹吹山风去!”严正平笑眯眯地说完,大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热的天,去十公里以外地589高地?这不是找死么?

“不过风也不能白吹,这次的成绩,算是一次考核记分!”

严正平并没有留意队员们的反应,又紧急宣布所有人员必须全副武装,带上几十公斤重的武器装备,还要穿上笨重的大头鞋,一切准备工作完毕之后,严正平一声令下,全体出发!

这样的天气,队员们没等跑出去两公里,就已经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浑身全被汗水湿透了,汗液从头盔里淌下来,流进眼睛里,眼睛又酸又疼,快睁不开了。钟国龙他们跑着跑着,就感觉刘强有些不对头,以前刘强的体能相对来说是排在前面的,怎么这才不到三公里就跑不动了呢?

“老六,今天怎么回事儿?”钟国龙边跑边问,“怎么无­精­打采的?”

刘强红着脸,看了看前面地刘风,对钟国龙说道:“那盆水还真狠!我差点就晕了!现在脑袋跟灌了铅一样,又重又疼!”

“还真是这样?”钟国龙大吃一惊:“你怎么早不说?”

“不是为了我那一堆脏衣服么?”刘强强做笑颜。

“你呀你!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你!”钟国龙埋怨了他一句,把他的枪抢过来背到自己后背上,这时候陈利华和余忠桥也感觉到了刘强的异常,放慢了脚步凑了过来,刘强已经快迈不动步儿了,几个人连忙把他的负重给分担掉,搀着他继续跑。刘强越跑越感觉缺氧,头又钻心的疼,那滋味简直难受到了极点。一直坚持到5 公里左右,再也难以维持,一头摔倒在地。

“老六!怎么了?”钟国龙吓坏了,连忙把刘强扶在怀里,这时候全班都停了下来,兄弟们连忙把刘强扶到路边上,揉了好一阵子,又使劲掐了几下人中,刘强这才醒过来,虚弱地说;“你们先跑吧,我……我估计我跑不动了!”

“我地妈呀!这可怎么办呢?我……我也没想到……”刘风快急哭了,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行了刘风,也不全怪你!先别自责了!”钟国龙说他,这时候刘强又要大家赶紧先走,钟国龙着急地说道:“中队哪次考核不是计全班最后一名的成绩?你跑不了咱们全班跑也没用。先别管这个了!我们得赶紧把你弄到医务室去!”

“快走吧!考核地事情咱们回去以后再跟中队长解释!”陈利华急忙背起刘强,后面几个兄弟扶着,几个人又一路往回跑。

刚跑出去不到500米,从大路旁边的岔道上,一位维族地老大爷正好赶着驴车过来,看到这种情况,老大爷连忙叫住车,急急地问:“孩子们。出了什么事情?”

“大爷,我们有一位兄弟刚刚晕倒了!”钟国龙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就想换过陈利华,他再背着刘强走。

老大爷这时候忽然喊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上车啊!”

“大爷,这……”钟国龙一阵惊喜地看着维族老大爷。

“这什么这?孩子,你们是教导大队的解放军吧?我赶车去镇子上拉东西,经常能见到你们去爬高山,我也知道你们的军营在哪里,赶快上车吧!”老大爷痛快地把车上的一卷草毡子扯到了一旁。不由分说地将刘强扶到车上,又连忙掉转驴车,“快快的走!这个孩子脸­色­很难看呀“老大爷,谢谢你了!”钟国龙来不及说别的了,连忙跟着驴车跑了起来。

“你,还有你!上车扶着他!”老大爷指着钟国龙和陈利华说。

“不行啊大爷。我们要是上去,这头驴肯定拉不动。我们还是跟着您的车跑吧!”钟国龙看了一眼那瘦­干­地驴说。

没想到这句话引起了老大爷地强烈不满,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你说的不对!我地驴。在我们全村是体力最好的驴,我孙子管它叫……叫奔驰呢!奔驰,你们懂不懂?我孙子说这个是外国话,是赞美我的驴很有力气的意思!你们上来,它照样没有问题!”

兄弟们哭笑不得,也不想跟老大爷叫板,索­性­依了他的意思。两个人上去扶着刘强。其他人跟着车在后面跑,跑一段再换两个人。维族老大爷显然是想证明自己的奔驰驴名不虚传,几鞭子下去,那头瘦驴居然狂奔起来,一时间人喊驴叫,颇为壮观。二十分钟不到,已经能看到教导大队的大门了。

大门口地两个哨兵见一个班的战士护送着一头飞奔的叫驴拉着一架平板车直冲军营而来,车头还站着一位头发花白手持皮鞭的维族老大爷,都吓了一跳,等驴车近了,才发现上面两个人扶着一个躺着的,急忙做了一个手势。

维族老大爷忙下车把驴拽住,回头冲钟国龙说道:“前面是军营,我的驴不是军驴,进不去啦!”

大家都被老大爷幽默地话给逗笑了,对这位风趣的老大爷充满地感激。钟国龙让陈利华他们赶紧把刘强背下来,想来想去,钟国龙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100块钱,塞进老大爷地手里:“大爷,谢谢您了!这个钱您一定要拿着。算是……算是我们给你的奔驰车加油的钱!”

这可是钟国龙大半个月的津贴了(他们上等兵一个月才188快钱,这还是边疆,有各种补助,如风沙费,边远补助,应急机动作战补助等,内地义务兵紧贴更加是少得可怜),没想到老大爷又急了,把钱一推,大声说道:“我的驴吃草,不用油,吃草也不用钱,我送解放军病人,是应该做的,你的钱,我不要!”

钟国龙实在过意不去,又把钱往老大爷手里塞:“大爷您就拿上吧,算是我们地一点心意啦!”

老大爷涨红了脸,一下子把钱甩到地上,拉起驴车就走,钟国龙还想说话,老大爷回头又说道:“那我问问你,你们解放军帮我们村没有孩子地老人修房子,盖葡萄架,帮我们村的孩子盖学校,你们都收了我们地钱没有呢?解放军都是好人,我们全都喜欢解放军,帮你们的忙,就是帮自己孩子的忙,你给我钱,就是看不起我老头子!”

钟国龙愣了一下,看着老大爷的背影,心头一热,又真正的自豪了一下,这时候陈利华背着刘强已经跑了进去,钟国龙无奈,只好把钱拣起来转身跟上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冲着老大爷的背影喊道:“老大爷!你的驴,奔驰的,呀克西!”

那边老大爷回头一笑,胡子翘了起来,使劲摔了几下鞭子,在啪啪声中走远了。

这边,六个兄弟把刘强送到了医务室,刘强已经很虚弱了,医生看了一下刘强的脸­色­,又翻开眼皮看了看,脸­色­一变,急忙紧急救治,钟国龙着急地问医生刘强的情况,医生说道:“这战士是缺氧状态下剧烈运动导致的重度中暑,这可是很危险,要不是送来及时,能要了他的命!”

兄弟几个这才后怕起来,心里又在感激那位风趣热情的维族老大爷。

这一次,刘强在医务室足足躺了一个星期,而因为这件事情,让一班也在全班考核等级上划了一项不及格。钟国龙感觉这样挺冤的,跑过去跟赵飞虎说理由,想争取一次重新考核的机会,赵飞虎不理睬:“突发事件确实是突发事件,但是这不能算什么理由,就比如两个球队比赛,实力强的那个队因为有球员受伤而输了比赛,能要求裁判重新比赛么?”钟国龙不服气,直接去找中队长严正平,没想到严正平更是冷酷:“我只看最终的成绩!你们班综合成绩下去了,以后别的科目上努力弥补不就行了?想要重新考核,你认为可能吗?”

钟国龙在区队长和中队长那里全都碰了钉子,气呼呼地跑回宿舍,咬牙吼道:“都给我听着!这次输了成绩,但救了我兄弟一条命,值了!但是你们都给我记住,丢的这分数,咱们一班一定要追回来!死也要追回来!没了这一项成绩,一班照样要拿综合第一!”众兄弟群情激昂,士气更盛!

刀锋所向 【第383章】 八一比武(一)

钟国龙他们所希望的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很快就来了,七月底的军人大会,严正平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军区教导大队每年一度的八一军事大比武即将进行。目的是为了检验这一阶段所有队员的集训成果,同时也是对所有带队教官进行一次年度考核。这次的考核将是全大队­性­质的一次综合大比武,参加比武的人员不光是进行预提士官集训的一中队,还有进行心理战集训的二中队,进行通信专项集训的三中队,陈利华原来所在的狙击手集训大队已经解散,现在又有一批新的学员组成了进行狙击手专项集训的四中队。这四个中队的比武科目各有侧重,大队明确规定:体能、­射­击两项是全大队统一考核。除此之外,其它各项目如400米障碍、百米跑、500米山地高寒山地障碍、攀爬10米绳索、格斗五项,是每中队内部先进行选拔,取每队的前二十名参加最后的总决赛。另外,各专项中队还会有自己专业的的技能考核比武。

严正平详细宣布了各项比武的细则,最后,­干­脆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摔,大声说道:“各中队自己组织的技能考核,我这次并不十分看重。关键是全大队统考的两个科目,以及五项全能比武。这两大块所列的比武科目,对于咱们一中队来讲,我们有足够的把握要强过其他任何中队,所以,这才是我们这次努力的重点!我的要求是,一中队必须要确保拿到各项体能类比武的所有第一名!对,我们就是这个狂!不但要拿个人第一。还要拿各项地班组第一,一直是要拿到总成绩的第一名!在这一点上,所有人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参训的四个中队,只有我们的训练目前还没有进行到专项阶段,对于大队的这几项基础体能考核,我们有绝对的优势,其他的中队在这一点上也就是陪太子读读书而已!只有­射­击这一项,才是我们真正的难点。因为这次新参训不久地四中队是狙击专项中队,并且这次来参训的可不是新兵,而是全军区各团的主力狙击手们,他们有的已经经历过一次到两次师、军级的集训了,还有一些人­干­脆就是各团教导队的­射­击教官,在这批人里面,神枪手数不胜数。他们的实力也绝对不容我们小视。在这一项目上面,我们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呀!”

严正平说完,目光在队列中扫­射­一遍。视角最终的落点,却是陈利华他们七个前一个多月从狙击大队转训过来地战士,很明显,严正平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对­射­击这一项还是寄予厚望的。

陈利华站在队列中,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当严正平说到­射­击这项如何如何没把握时,陈利华却不服气地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而这一微弱的神­色­变化,却正好被严正平看到。严正平最终终于把目光定格在了陈利华的脸上。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为体现各中队间地公平公正,此次比武中­射­击项目的规定武器,是自动步枪,而不是专业地狙击枪!”严正平看着陈利华说道。

陈利华看着严正平的眼神,仿佛是在跟他说:“陈利华,我知道你是军区十大狙击手第一名。可是。这次­射­击比武用地可不是你的KU88,而是普通的95自动步。你能行么?”陈利华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同样做出一个坚定的表情,95怎么了?95我照样能拿第一!

严正平将目光从陈利华那里移开,又看向众人,说道:“体能科目的选拔,咱们中队从明天开始!”

说完这些,军人大会结束,各班带回。所有的队员里面,除了陈利华心潮澎湃之外,最激动地人要数钟国龙了!来到军区教导大队也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有了一次彻底检验自己实力地机会,这能不让他激动又兴奋么?以前的中队集训,历次考核,基本上都是以小组或者班为单位排名,至于每个人地绝对成绩,中队平时很少考核,这也是这次中队集训的特点之一----更强调团队作战的协调与配合,这次八一比武,如严正平所说,既要考核班组团队的成绩,同时也要考核个人的成绩,这让钟国龙内心中那股永远不会磨灭一般的争强好胜之心彻底的复苏了。而刚刚严正平的讲话中,钟国龙分外强烈地感觉到了严正平的必胜决心与自己的连长龙云是那么的相象,换句话说,和自己的­性­格也是那么的对上了节拍。他在解散回宿舍的路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第一,一定要拿第一!“对于军人,第一是永远的追求,凡事都要第一,因为第二就有可能意味着失败甚至死亡!”

“真是太突然了!”吴亮一进宿舍就吵吵着:“咱们中队也是够奇怪的,既然八一要全大队比武,­干­嘛不早宣布呢?现在才讲,今天都29号了,想加强一下那几个科目都来不及了!”

“你错了吴亮,上级这么做,道理很明确,就是不想让哪个中队提前得到消息,好提前专练这几个参赛科目。”刘强说道:“要是提前两个月就告诉咱们,各中队不用说,平时肯定光练这几个科目,谁不想拿好名次啊?那样一来,就体现不出来真实的水平了。”

钟国龙点头说道:“老六说得没错。我猜大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一中队还怕这个么?依我看,咱们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中队,更应该是咱们自己!”

“班座说得对!”刘风笑着表示赞成。

“班座”是一班的兄弟对钟国龙的“爱称”,因为兄弟们都服他,早已经把钟国龙当成了自己的“领袖”,但是中队有规定。各班班长是轮流当地,每个人一个月,于是大家一起赞同:除了钟国龙自己当班长的那个月,其他时间里,不管班长是谁,钟国龙都是班内的实际领导者,起着实际的领导作用,所以说在一班。虽然班长每个月轮换,可是真正的大家公认的班长只有钟国龙一个,而每个当值的班长都对钟国龙的这种“越俎代庖”也是心服口服,一开始钟国龙颇为不习惯,后来大家一致拥护,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刘风说完,又继续说道:“平时班座就经常跟咱们说,要做一个有­性­格地班集体,什么是有­性­格?第一就是有­性­格!一中队要拿全大队的第一。咱们区队也要拿全中队的第一,而咱们一班,也同样要拿全区队的第一,更何况这次咱们有机会直接拿全大队的第一呢?这就更不能客气了!”他这一段话完全模仿的钟国龙,不但语气模仿钟国龙那特­色­的“湖南普通话”,连瞪着的大眼睛外加挥拳动作。都是极力模仿,一下子把大伙全逗笑了。连钟国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啊刘风,你小子算是完全领悟班座的领导灵魂了。连语气都他娘地学得惟妙惟肖的。”陈利华看着刘风直笑。

刘风说完这些,看了看门外,又兴奋地小声说道:“兄弟们知道吗?其实我最希望看到的,还是这次的教官大比武!群英汇粹啊!我就是想看一看,平时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教官们,到底能有几斤几两。”

他这话算是说到大伙的心里去了,这也是所有人地想法。说实话。自从他们来到教导大队以来。平日里就被教官们“摧残“着,对这些动不动就骂。甚至抬手就要打的教官们,多少都有些想法,更多地时候,各项训练科目教官们大多只做个示范动作,其他时间教官们只是监督他们训练,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参与过他们的训练。兄弟们唧唧喳喳地议论了半天,感觉这次能有这个机会看教官们比武,还真是让人满怀期待。

钟国龙这个时候又看了看陈利华,关切地问:“老四,95有把握么?”

陈利华轻松地一笑,说道:“95自动步,兄弟我在新兵连地时候就玩儿腻了,你就放心吧!”

这话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狂傲,可是钟国龙他们几个从侦察连出来的兵,都对陈利华充满了信心。钟国龙也没说什么,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兄弟,争气!”

陈利华忽然换上了一副颇为苦恼的表情,实实在在地说道:“说实话,­射­击比武,我真的没那么担心,我更担心的是明天咱们的中队选拔,中队长地­性­格咱们都了解,明天地内部选拔,比真正的比武都得更严格,我接受地是狙击训练,刚转到咱们中队不久,体能类的科目我没有绝对的信心啊!”

钟国龙也点点头,又坚定地说道:“老四你放心吧,有我呢!再说,你的体能也不是特别的差,未必就拿不了前二十名。”转身看了看有些沉默的余忠桥,关切地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老余,他的两腿径骨骨膜发炎,站着都费劲呢!”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余忠桥,余忠桥这时候苦笑一声,说道:“大家放心吧,我已经想过了,我目前这状态,前二十名是没什么希望了,我要做的就是全体参加的五公里越野不给大家拖后腿就是了,到时候,死我也跟住大家一起跑下来!”

余忠桥说完这些,表情有些凄凉,兄弟们走到余忠桥身边,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他笑着说自己没事。大家又议论了一番,熄灯号响了,各自上床,却都没有睡意,都想着心事。

钟国龙辗转了一个多小时也睡不着,想着明天的选拔比赛,心里还是有些兴奋。一直到了半夜,其他人都睡熟了,他才沉沉地睡下。

刀锋所向 【第384章】 八一比武(二)

上午九点,全中队集合在了大队训练场上,严正平没有多说话,只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就宣布选拔比赛开始。中队进行了五公里越野、400米障碍、500米高寒山地障碍、百米四项考核,要求每名队员依次完成所有的科目,最后按综合成绩排名,前二十名进入到八一比武的专项考核决赛。

一开始的五公里,就出现了两次事件,一个是雄心勃勃的钟国龙居然跑了个第二名,这在别人看来十分理想的成绩,对于钟国龙来说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冲过终点之后,看钟国龙的表情,就跟跑了个倒数第二一样,他万没有想到,自己认为稳拿的科目,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厉害,因此这一项比完,他特别地注意起第一名的人来,跑第一的这个人钟国龙认识,是三区队五班的许泽风,甘肃兵,来自我军第一支应急机动作战部队部队侦察连。许泽风此时也看到了对他虎视眈眈的钟国龙,冲着钟国龙一笑,扬了扬拳头,看那神态,对钟国龙满脸的不服气。钟国龙眼睛冒火,把许泽风的这个动作看成了挑衅,心里暗自的想,后面的几个项目,他可不能输给这个家伙了!

第二件事情,是余忠桥双腿骨膜发炎越来越严重,跑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跑不动了,疼得汗珠直冒,完全是靠意志挨下来的五公里。一到终点,余忠桥就倒在了地上,大伙赶紧把他扶起来,搀着他走了几步,都劝他跟中队长请个假,这次不要参赛了,余忠桥却不同意。咬牙说比赛自己一定要参加,大伙劝了他半天也没用,只好由着他。

百米的比赛,第一名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冲刺能力极好的刘强手里,成绩是11秒48,刘强大大咧咧地笑称这还没发挥到极点呢!钟国龙这次的成绩是11秒62,在全队排名中上。他现在已经把那个许泽风当做了对手,特别地关心起对方的成绩来,结果出人意料地富有戏剧­性­:许泽风的成绩居然同样是11秒59。钟国龙暗下决心,下面还有两项比武。一定要把这个许泽风战胜!

400米障碍,钟国龙第一1分29,许泽风第二1分31,算是和前面打平,站到500米高寒山地障碍起点的时候,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这次许泽风更是张狂,表情轻松地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终点线,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500米高原寒地障碍。要求队员全副武装。带防毒面具,真正感受高原缺氧条件。障碍依次是,铁丝网,2米2深地深坑。高低杠,12米长蛇形独木桥。绳索上,钢柱滑下,低桩迷宫网,水泥高墙,单柱,水坑,横绳索。铁锁桥。悬崖(五米高,先上后下)。高低山坡等,最后是扛60公斤的沙袋在沙地上跑50米到终点,这也是最累的时候。一般跑到200米后,防毒面具内汗水和呼吸的蒸汽就使得面具内看不太清外面的东西了。到了最后这5米,几乎是要凭借自己的感觉向终点挣扎。钟国龙按照口令,戴上防毒面具,闷热之下,很快感受到了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考核开始了,钟国龙像一头发狂地狮子一般冲向第一个障碍,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许泽风那个指向终点的动作,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拼命。从第一个障碍开始,钟国龙就拼了命,却因此犯了大忌!像这样的高强度翻越障碍训练,与五公里越野这样的纯体能科目是有区别地,除了需要强大的体能之外,还需要有良好的节奏­性­与技巧­性­,要很好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体力分配。钟国龙这么一急一气,把这些全忘到了脑后,一味地拼命前行,最后到达铁索桥的时候,才感觉到眼前发黑,身体逐渐僵硬了许多,倒吊在极度晃动的铁索桥上,钟国龙感觉上气不接下气,双手越发的没有力气,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防毒面具此时发挥的作用就一个:让人窒息!

坚持!死也不能输!钟国龙隐约地感觉到,那个狂傲的许泽风此时一定在他地后面,正看着他冷笑呢!那家伙天生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摸样,怎么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呢?在中队集训前期的历次考核中,一班拿了绝大多数的小组第一,这样地胜利让全一班自豪,体现了全班的协同能力和钟国龙超强地组织能力,却恰恰忽视了个人的成绩。现在暂时不用考虑班组成绩的时候,优秀的个人才真正体现出来。这也是钟国龙以前没有注意到许泽风这个“强敌”的主要原因。

好不容易通过了铁索桥和悬崖,钟国龙又拼命地越过了高低山坡,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项扛60公斤的沙袋了!钟国龙将沙袋刚刚扛到肩膀上,就感觉那袋子此时比山还要重,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摔倒在地,沉重的沙袋一下子压到了他肚子上,钟国龙就感觉自己像给谁猛力打了一拳一样,闷哼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钟国龙!加油!”后面,一班地兄弟们开始为钟国龙打气,咬咬牙,钟国龙用尽全力把沙袋推下去,站起身来,再次扛上沙袋,刚走几步,又要摔倒。

“哈哈!钟国龙也不过如此嘛!”

忽然,一个声音在钟国龙地脑海中闪现,钟国龙猛得一惊,那声音仿佛来得很遥远,却又分明清楚的听到了。是许泽风吗?钟国龙猛回头看,起点处,大家都在关注着他,许泽风也在队列中,离得太远,不可能听到他说话啊!钟国龙甩了甩脑袋,难道是幻觉?看看四周,除了负责监督路线地教官不远不近地站着,再看不到什么人。还真是幻觉了!!钟国龙心里咒骂了一句。

“6号!你他娘的逛大街呢?左顾右盼什么?”又是一声怒吼,这次钟国龙听清楚了,这不是幻觉,是真正的人在说话,透过蒸汽模糊的防毒面具看到,赵飞虎就站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一下子把钟国龙骂醒了,是啊,这可是在比赛,管他谁说什么呢!想战胜许泽风么?想战胜就得赶紧到终点啊!恢复了理智的钟国龙终于回过神来,扛着沙袋七摇八晃的跑到终点,一ρi股坐到地上。

“6号。4分28秒。”终点地教官宣布成绩。

钟国龙把防毒面具扯下来,狠狠摔到地上,沮丧地想:“完了!这次全完了!4分28秒,快分钟了。这成绩比平时还要差,这下没指望了!”想着自己真是后悔啊!比赛就是比赛,自己好好发挥就是了,想什么许泽风呢?心理没调整好,结果节奏大乱,不落后才怪呢!钟国龙失意地爬起来,拣起面具,那神情比挨了打还憋屈。

最终的考核结果全部出来了,综合成绩第一名果然是许泽风。最后的500米障碍,人家的成绩是3分59,虽然也没发挥太好,但是前面几项分很高。还是占到了第一的位置。钟国龙前面几项与许泽风持平,最后一项惨败。综合成绩不但输给了许泽风,还被另外一个二区队的队员超了,排到第三。刘强凭借百米的良好发挥,综合成绩第八。最悬地是陈利华,几个项目都不是他的绝对强项,还算是基础不错,最终排到第十九位。将将过了关。余忠桥最终的排名是第四十八。失去了代表中队参加比武决赛的机会,两条腿已经疼麻了。被兄弟们抬进了医务室。

“老余,你八一比武不能参加了,要是硬撑着,非得把你给搞残了不可!”钟国龙给余忠桥做工作,“你放心,中队长区队长那里我去给你请假。你就好好地修养吧。”

“不行!我得参加!”余忠桥疼得直冒冷汗,却坚定地说:“距离比武还有今天晚上、明天一天、后天一夜呢,我休息两夜一天还不够?你就别劝我了,我绝不能拉一班的后腿,别的比赛我也没资格参加了,五公里我死也要拼下来,剩下­射­击我就不费劲了。”

钟国龙为难地看着他,知道此时劝他也劝不住,按照这次八一比武的规则,要求每个参赛的班都必须全员参赛,其他无论什么原因,只要缺一个人,最后的总成绩就要扣掉40秒。40秒,足可以让一班丢掉第一的位置了。以余忠桥的­性­格,是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制约一班成绩的绊脚石地。钟国龙只好又安慰他几句,要他在医务室好好打点滴,争取早点好。

回到宿舍里面,气氛有些沉闷,钟国龙一脸地闷闷不乐,其他人知道他今天没有拿到第一,心里面憋屈,也不好说什么,全班人坐在宿舍里,跟着钟国龙一起生闷气。

宿舍门开了,赵飞虎走了进来。队员们对这个“非人类”的区队长尽管有几分的不满,却更有十分的惧怕,全都站起来。赵飞虎今天也是冷着个脸,看了一眼众人,冲着钟国龙说了句:“钟国龙,你跟我出来!”

钟国龙听区队长第一次直呼自己地名字,颇有些意外,只好跟着赵飞虎走了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宿舍后面的一处空地上,赵飞虎声­色­具厉地骂道:“钟国龙,你他娘地有点志气行不行?”

“区队长,我怎么了?”钟国龙几乎是明知故问。

“你少给我装糊涂!”赵飞虎冷着脸,又继续训斥钟国龙:“你给我说说,今天你那第三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不行,还是有别的原因?钟国龙像被打了一耳光,心里憋闷的要死,索­性­答道:“是我不行!”

“我看你就是不行!”赵飞虎果然更生气了,“就你厉害是吧?就你天生是第一是吧?别人就不能比你强了?以前我还感觉你是个有志气的人,今天我一看,狗屁!你不但没志气,还小心眼儿,你!你!你----你心胸狭窄你!五公里一输,你他娘的就跟被鞭子抽到­鸡­芭的驴一样,你慌什么?你乱什么?你这一慌一乱,第一名让三区队五班的那个许泽风拿去了。第三,第三是你地正常发挥么?我原本还胸有成竹来着,因为我知道,那个许泽风是1342部队侦察连有名地小老虎,体能超级­棒­,五公里你输给他也不冤,因为500米障碍你是强项,他是弱项,只要你调整好心态,赢他没问题。你可倒好!慌了,乱了,傻了!4分28秒,你丢不丢人?这比你平时训练的成绩都低上一大截了!你还郁闷,应该我郁闷才对!”

赵飞虎生气地转过身去,胸脯剧烈起伏地喘着粗气。

钟国龙却笑了。他笑不是因为别地,这次赵飞虎好象“露馅儿”了!钟国龙心里想着,看来排长还是关注着自己呢。要不他怎么专门把自己叫出来训呢?这要是平时,排长肯定还会摆出一副“区队长”的架势,狠狠地羞辱自己一番而已。

他这么一笑,赵飞虎心里吃了一惊,猛然地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刚才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都没想就把钟国龙给叫了出来,现在一看不好,急忙不救,又换上了一副平时的表情,冷冷地说道:“6号,你其实也不用上火,来这里其实就一句话:行就留下,不行就滚蛋。第三也不错啊,你也就是第三的水平了。好歹还不至于滚蛋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赵飞虎头也不回地走了,倒让钟国龙蒙了:一直怀疑赵飞虎自从来教导大队以后就患上了­精­神病,难道是真的?要不怎么前后又盼若两人呢?同样是训斥,前面完全是以前的赵飞虎,或者­干­脆说那语气跟龙云都几乎一模一样。后面这段儿呢?又成了区队长,冷酷、无情、喜欢嘲讽、尖酸刻薄。钟国龙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等集训一结束,说什么也要建议排长去军区的大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刀锋所向 【第385章】 八一比武(三)

7月31日,中队宣布今天不安排任何训练。通知一下来,大家吓坏了,因为前几天中队也是同样宣布没有训练,可是区队长赵飞虎整了个“四十分钟游戏”,差点没把这帮人给练死。兄弟们已经逐渐意识到,在教导大队生活,真应了李宁的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因此,这次宣布无训练的时候,大伙谁也没有欢喜,反而忐忑不安,也不敢再想别的,­干­脆就在宿舍里睡觉吧,大家考虑:要是真的没有训练,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攒足了力气比武;假如和上次一样被来个魔鬼游戏,那就随叫随到,可不敢再耗费体力了。

从上午到下午,这群平时活动惯了的家伙们终于呆不住了,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推举一名代表去向区队长打探一下,问问到底要不要训练。最终,大家英明地推荐了钟国龙,理由有三:第一,钟国龙是一班的­精­神领袖,威望高,而一班也是全区队的第一,钟国龙是一班的第一,最能代表一区队最优秀的骨­干­同志。第二,区队长毕竟是钟国龙的原部队排长。尽管据说进入教导大队以后­性­情大变,可是终归还是老相识,钟国龙去问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客套。一开始是这两个理由的,可是钟国龙死活不去。于是大家无奈,只好又整出第三个理由来,第三个理由是:钟国龙长得很帅。全区队第一美男子,形象好气质佳,很容易给­性­情古怪地区队长留下美好的印象。如此这般再加上威逼利诱,钟国龙终于没能扛过去,只好努力面带微笑地敲赵飞虎的宿舍门,敲了好久,也没有回应。钟国龙有些怀疑了。于是决定再狠敲几下,再没人答应,那就是区队长不在。刚刚又敲了两下,里面传出来一声怒吼:“休息日不睡觉你敲什么敲?敲个鸟啊?”

钟国龙一听正是区队长赵飞虎地声音,此刻这声音虽然粗暴,听在钟国龙的心里却比百灵鸟叫还动听,一溜烟地跑回宿舍区,只见一区队的四个宿舍门口全都挤满了脑袋。满怀期盼地看着他。

“没事!没事!区队长睡觉呢!”钟国龙将消息一散布,整个一区队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原来没有训练啊!我的妈呀!我觉都没睡塌实!”刘风又“我的妈呀”了一次。向欢迎英雄一样地把钟国龙请进了宿舍,宿舍里其他的兄弟也都兴奋异常。

吴亮无比遗憾地说:“真是地!要是早知道没有训练,我就去二中队看看我老乡了!他前几天答应说回去以后把他表妹介绍给我当对象呢,可惜啊!可惜呀!这都几点了?我听说他昨天答应了四个人,估计已经没戏了!”

刘强和陈利华也高兴了,拉着钟国龙一起要玩儿斗地主,钟国龙欣然接受。兄弟三个从床缝里拿出自制地用报纸裁成的扑克。津津有味地玩儿了起来,老余腿还是疼。靠在刘强的床上当参谋,其他兄弟有的给女朋友写信,有的准备再好好睡个塌实觉。隔壁的二班过来说要不要到­操­场上来个篮球对抗赛,被大家一致谢绝,好不容易来了一天真正的休息,谁去出那身臭汗啊!

这里的娱乐刚刚开始,其他宿舍里也传出了“欢声笑语”,就在大家地­精­神彻底放松的时候,忽然楼道里一声怒吼:“一区队全体集合!”

这声音就如一声炸雷,话音没落,全体一片寂静,紧接着是一片地忙乱,等大伙穿戴整齐跑出宿舍的时候,赵飞虎全副装备地站在楼道里,两只大眼睛炯炯放光。

“都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吗?”赵飞虎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群兵,大伙不敢说话,一个队员刚想说一句“您不是在睡觉么?”刚说出俩字儿就被同伴堵住嘴拖了出去。钟国龙就更纳闷了,刚刚明明听见赵飞虎说“休息日不睡觉你敲什么敲?敲个鸟啊?”那声音是他的没错,而且还睡意朦胧的,怎么5分钟不到就这么­精­神了?

“6号,你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吗?”赵飞虎冷着脸瞅着张大嘴巴的钟国龙。

钟国龙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不不不,我就是感觉区队长今天气­色­挺好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滚出去集合!”赵飞虎大吼。

钟国龙急忙跑到­操­场上,忽然发现所有人看他地眼神都很不友好,自己班地还好些,但也是冷着脸,别的班地兄弟此刻看他都是拿眼白部位的余光看,他自己也很尴尬,却不想认输,低声吼道:“看什么看?让老子去也是你们,怪老子也是你们!”这么一吼,大伙还真怕他,把怒视和鄙视换成了腹诽。

“老六,你最理解我了,你说说,我可能看错吗?区队长刚才确实是睡觉了。”钟国龙感觉自己光用暴力还是不能伏众,又在刘强那里求证。

刘强十分为难地说:“老大,理论上说,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可是……”

“得了得了!吃里爬外!”钟国龙训了刘强一句,“你爱相信不相信,拽什么词儿啊?还他娘的理论上,你真不如老四,你看看老四,什么时候都相信我……对吧老四?”

陈利华:“老大,我有权保持沉默吗?”

“俩王八蛋!”钟国龙愤怒了,“你们俩等着瞧,一会儿只要我累不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仨人嘀咕着,赵飞虎已经来到了队列前,整队完毕,赵飞虎又微笑了----他微笑着说:“怎么样?休息了大半天,大家­精­神都不错吧?”

有句偈后语说得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刻拿来形容一区队的全体兄弟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能说什么呢?能告诉区队长说害怕体能训练都没敢睡塌实?大家选择了沉默。赵飞虎好象也并不等大伙回答,又说道:“休息差不多了,明天就要比武了,下午趁着时间还早,咱们活动活动,做做热身,来上个5公里大家说好不好?……好不好?都睡蒙了声音这么小?那就10公里,听清楚没有?大声点儿!我要再听不见你们回答,就15公里!……好,那就10公里,全体都有,立正!向左转,目标:385高地往返一次,跑步----走!”

兄弟们只好按口令跑出­操­场,跑出营区,向着5公里外的385高地跑步前进。

“真不是人啊!明天就比武了,还让咱们大运动量训练,看明天咱们还不成软脚蟹?”杨先平边跑边小声嘀咕。

“我现在就想看看,咱们这位区队长比武的时候到底多么牛逼!”刘风恨恨地说道:“别等训咱们神气活现的,到时候教官比武的时候丢人。”

“班座,你以前不是跟他挺熟的?他到底有多厉害?”杨先平问钟国龙。

钟国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说了一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10公里跑完,队员们被赵飞虎追着赶着地加速跑,都累得够戗,一回到宿舍,也不敢再­干­别的了,赶紧抓紧时间休息。

难熬的一个晚上,第二天,终于到了8月1日,升旗仪式结束后,八一比武正式开始,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之后,第一项五公里越野跑在上午九点准时进行。四个中队拉到野外,以位于一个小山沟上的石桥为中心,在三点、六点、九点、十二点方向各停一个中队,教导大队赵副队长站在小石桥上,手里拿了一叠盖了大队印章的印有不同记号的小纸条,现在他与每个中队的距离都是2500米,程序就是各中队在接到出发命令之后,一起向小石桥行进,每到达一人,就从赵副大队手中领取一张小纸条,再折返回去将纸条交到各起点的负责教官手中,这样一来一回正好5公里,所有参赛队员完成比赛之后,由各点的负责教官根据交还纸条的时间来进行排名,首先要排出整个大队的前三名,然后再根据每个班最后一名到达终点的队员时间,来取三个成绩最好的班,记入集体综合成绩。比赛的沿途每隔200米会设一名勤务,负责监督队员们的跑步路线,避免出现作弊现象。

现场宣布每个班准备五分钟,钟国龙知道,这是要考验各班班长的组织能力了,这个月的班长吴亮很自觉的将“位置”让出来,由钟国龙指定战略战术。

刀锋所向 【第386章】 八一比武(四)

钟国龙把全班集合到一起,小声地说道:“越野跑是咱们一班的强项了,大家都不要慌,发挥出自己的成绩就可以了!现在我要安排一下战术:个人成绩第一名,我是一定要争的,到时候一开跑,我就要拼命地冲,你们一定要跟上我,千万不能落下,只要大家跟住了我不掉队,就算有比我跑的快的,也不能抢走咱们的全班成绩,尤其是老四,你到时候谁也不要看,就跟着我的脚步,死也要跟紧!刘强还是压尾,指挥大家及时调整步伐。现在我最担心的是老余的腿还没有好,老余,你那里怎么样?能跟上吗?”

余忠桥咬牙说道:“你就放心吧,就算这条腿废了,用手爬我也要跟上!”

钟国龙用那种只有生死战友才能明白的眼神看了余忠桥一眼,两个人互相拍了一下肩膀,钟国龙这才低下头冲所有人说道:“大家记住,只要我们能战胜自己,第一就跑不了是咱们班的!”

“拼了!”兄弟们一起大吼。

钟国龙抬起头来,无意间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区队五班,许泽风现在是五班的班长,也在布置着战术,看到钟国龙,仍然高傲地仰了仰脑袋,钟国龙也不示弱,两个人眼神上就已经开始了撕杀。

五公里的比赛开始了,四个中队从不同的点一起进发,钟国龙此时所有地关注点都盯在了自己中队五班的许则风身上。许则风似乎也是如此。口令一发出,就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两个人都冲到了自己班的前面,钟国龙的后面,陈利华、吴亮、杨先平、刘风、余忠桥都紧跟着,刘强殿后。五班那里的节奏也不错,双方的第二梯队几乎是搅在了一起。

许则风果然实力不凡,瞪着眼睛。很快地冲到了钟国龙的前面,钟国龙一看急了,加快步伐又把他超了过去,两个人今天仿佛都不要命了,五公里地越野跑的就像百米冲刺一样,一路上俩人交替领先,始终拉不开太大距离。一公里多些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跑到了全中队的最前面 100多米远。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两个班的队员。

钟国龙一边猛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兄弟,猛然感觉情况不妙,自己的班里面,其他人还好些,陈利华却有些跟不上速度了,最让人担心地是余忠桥,原本在一班体能方面除了钟国龙和刘强,老余是最好地,但是现在两腿的炎症让他根本提不起速度来。而且越来越慢。现在的排名是前面钟国龙和许则风,后面是五班的战士和刘风他们搅在一起,陈利华和余忠桥已经落后了大家十几米远,把后面押阵的刘强急得直喊。钟国龙意识到,这样的速度跑下去不行!因为他一路领跑,除了要和许则风比个高低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在前面带跑。而速度一旦过快。后面的兄弟跟不上,所谓的带跑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钟国龙想到这里。刻意地压了几步,没想到旁边地许则风仿佛一眼看透了他一般,趁着他减速,大吼一声,加速跑出去好远,一下子让钟国龙落后了足足二十米!

钟国龙陷入了两难地境地。自己去拼许则风吧,后面的兄弟就跟不上,不去拼吧,许则风跑起来不要命,铁了心要拿这个第一。眼看已经快到达2。5公里中点位置了,许则风已经超过钟国龙快三十米,正在钟国龙犹豫的时候,后面已经快支撑不住的余忠桥忽然大吼:“钟国龙!你快跑啊!不用……不用担心我,我跟得上!”

说完,余忠桥猛地提了几步,一阵剧痛顿时让他的双腿一个打颤,差点摔倒,老余大口地喘着粗气,咬着牙又冲了几步,焦急地朝前面不断回头的钟国龙看了一眼。后面的刘强这个时候也喊:“老大!你快跑!后面有我呢!”

钟国龙稍微放了心,准备加速,没想到刚跑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叫了一声,急忙再回头,余忠桥已经翻倒在地,两手扶住自己地腿,疼得脸都变了形,刘强和陈利华急忙跑上去要把他扶起来,没想到余忠桥手一抡,甩开他们地手,自己硬是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余忠桥眼睛瞪地老大,一股股地汗水淌下来,艰难地迈着步子,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过早地到了体能的极限。此时就感觉两眼金星乱冒,双腿像是被人用铁锤时刻地敲击着,每跑出一步所带来的震动,都能让他疼得要昏过去。

此时,五班的人也逐渐跑不动了,刘风他们三个超到了前面,距离钟国龙不远,刘强着急地一边鼓励着陈利华一边照顾着艰难前行的余忠桥,落在最后面。再后面,一中队的其他几个班见一班和五班跑这么快,都感觉不可思议。许则风并不关心自己班的兄弟是否能跟上,只是一味地向前跑着,看钟国龙左右为难地落在后面,许则风忍不住冷笑,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刚刚那摔倒的人,明明是两腿有伤,想要让他跟上来,除非是奇迹,钟国龙不是没看到这点,居然还为了他们而故意减速,不是傻子是什么呢?当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钟国龙狠狠拉到后面,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跟自己叫劲!

余忠桥又摔了两次,身上擦伤了好几处,两条腿疼得快掉了一般,他一方面为自己着急,另一方面,更是担心钟国龙,跑了一段,又挣扎着喊:“种……钟国龙,你跑……跑啊!你别等我……我落后不了!”

刘强也着急地喊:“老大你快跑!我们能跟上!”

钟国龙快急疯了,恨不得跑回去把余忠桥背起来跑,但是这当然只是一种幻想而已。跑到这个程度。钟国龙已经明白了,这个许则风的体能简直不是人,以前中队历次考核,全都是以班组为成绩评判标准,五班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他还真没有在意还有这么个许则风,只是听说他体能很厉害。冬天穿着棉衣棉裤跑十公里都比一般人快好多。现在来看,这家伙果然不是虚地,钟国龙相信,即使没有班组,自己和许则风两个人单跑,自己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现在许则风已经快到了小石桥,拉开自己快100米了!

“钟国龙!你别看我了。我能跑!”余忠桥疯了一样地吼着。“你……你快……快跑啊!”

“老余你跟上!”钟国龙红了眼睛,他了解余忠桥现在的心情,余忠桥也是一个­性­如烈火,视集体荣誉如生命的人,更何况现在有了挑战者,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钟国龙被许则风战胜,更不能让一班因为他而落到后面。

余忠桥忽然站直了身体,努力调整了一下平衡,怒吼着加快了速度!加速的代价就是双腿如折了一般的疼,这些他都不顾了。他要拼命了。速度越来夜快,一直冲到陈利华地前面,又冲到五班的前面,直直地向前冲!汗水不停地冒出来,也不知道是疼出的冷汗还是跑出的热汗了。现在余忠桥的想法就是拼,往死里拼,他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跑死。也要跑!

其他兄弟一看余忠桥发疯似的冲了起来,也都被他震撼了。他们都经历过许多的艰难训练,双腿骨膜也都有过发炎,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看余忠桥地样子,他是不要命了!大家一时间都受到了鼓舞,就连陈利华也咬紧了牙跟了上来。最后面地刘强怕余忠桥有什么闪失,紧跟在他后面跑。

钟国龙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来,不禁感叹:好兄弟啊!这才是条汉子!一下子不但信心大增,也倍受鼓舞,再无后顾之忧了,钟国龙瞪起杀人的眼睛,冲着已经超出很远的许则风发起了追赶。许则风利用钟国龙为难的空当超出去很远,心里一阵的得意,听到后面余忠桥的吼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刚刚那个两腿都快迈不动步子的小子一下子跑到第三了?再看钟国龙,更是吃惊不小,钟国龙此刻就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一样地冲了过来。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20米了!许则风冷哼一声,不再犹豫什么了,猛地紧跑几步,已经上了小石桥,领了纸条,许则风折返回去,正遇见已经冲上来地钟国龙。钟国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双眼血红地看了他,许则风冷笑了一声,利用两个人交错地时机喊了一句:“钟国龙,你输定了!”

没等钟国龙说话,许则风已经往回冲了过去,迎面越过一班紧跟着的其他兄弟,再跑了二十多米,碰上了后面已经跟不上的五班其他人,许则风小声地吼了一句:“按计划行动!”

“放心吧班长!”五班一个瘦小的战士答应了一声。

许则风笑了笑,调整呼吸冲了过去。后面的钟国龙也已经折返回来。碰到余忠桥的时候,钟国龙急问:“兄……兄弟,你怎么样?”

“我没……没事,你别管我!死不了!”余忠桥错过钟国龙,一瘸一拐地跑上石桥,领了纸条,回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从石桥上栽下去。负责中点发条地赵副大队长连忙扶了他一下问:“小同志,你怎么了?”

“我……我不要命了!”余忠桥吼了一句,拖着腿就跑。

“我看你两腿好象受伤了,到底怎么了?”赵副大队追问。

余忠桥没有回答,他已经顾不得回答了,此时他就感觉自己地两腿发麻发木,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每跑出去一步,都耗费了全身地力气,两眼也感觉一阵的发黑,余忠桥几乎是挣扎着在跑了,一边跑还一边鼓励着自己:余忠桥啊余忠桥!跑吧!拼吧!两腿发麻也好啊,这样还不会太疼,不疼你就再跑快点,可不能给一班拉后腿啊!跑不动你就爬,爬不动就是滚也要滚到终点去!只要还能跑,你就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多迈一步也是胜利!

钟国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压力,也在拼命地赶超,很快就跑到五班的战士面前,正跑着,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迎面一个人影闪动,五班的一个战士用胳膊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胸脯上,钟国龙的胸口就像是被一个大铁锤猛砸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被撞出去几米远,倒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直撞地金星乱飞,差点要吐出血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跑晕了!”那撞他的五班战士倒是“殷勤”,上前把钟国龙就给拉了起来,一个劲儿的道歉。

钟国龙血向上顶了顶,这要是他以前的脾气,非把这个王八蛋撕碎了不可。好在他现在已经转变多了,再加上时间不等人啊,再说两个人面对面冲过来,一个躲闪不及也是正常,钟国龙没想别的,也没说什么,瞪起眼睛继续冲,那边许则风已经借机会跑出去100多米,两个人的距离更大了。

那撞人的战士仿佛也是有苦难言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钟国龙在拼命,他后面的余忠桥更是在拼命,一班全班都在拼命!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本来已经跑在前面的许则风,体能确实不一般,自始自终也没有减速,而钟国龙前半部分的时候曾经放慢速度又一分钟,回来的时候又被撞了一下,前前后后地差了一大截。尽管他尽了全力,也赶了不少的距离,到达终点的时候,还是比许则风落后了50多米。钟国龙第二名,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不容易的是余忠桥,谁也没想到双腿受伤的他会冲到第三名,一到达终点,余忠桥就趴到地上晕了过去。钟国龙没来得及休息,就赶紧跟刘风、刘强一起把他背到了医务室。

刀锋所向 【第387章】 八一比武(五)

成绩很快出来了,许则风得到了让人吃惊的17分40秒!钟国龙17分47秒,余忠桥17分55秒,三个人排前三名。而一班最后一名吴亮的成绩是17分58 秒!这样一来,综合班组成绩一班第一名!而五班除了许则风个人第一以外,全班在最后的2。5公里再也没有了冲力,最后一名跑到了18分28秒。不但没能保持一开始的集体第二,还被中队的三班、九班、八班超了过来,在一中队排名第五。

全大队的五公里越野成绩也出来了,正如严正平分析,在越野这个科目上,其他的三个专业集训中队根本不能与一中对抗衡,三个中队最好的个人成绩是18分01秒,也就是说,一班这个中队第一,也就是全大队第一,而许则风、钟国龙、余忠桥三个人的个人成绩,也排到了全大队的前三名!

不过,钟国龙他们已经顾不得成绩了,把余忠桥背到医务室,三个人全都瘫倒在了医务室的地上,这样的五公里速度,是他们从来没有跑过的,仨人全都累冒了顶,挣扎着看着医生在那里对余忠桥紧急救治。

“你们三个要不要吸氧?”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军医心疼地看着他们三个问。

钟国龙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余忠桥说:“我……我们不用,救……救我……兄弟一阵紧急忙碌,那女军医忽然气愤地回头质问:“我问你们,是谁批准他参加越野的?”

地上的三个人缓过­精­神来。钟国龙说道:“没人批准,不是全都要参加么?”

“胡闹!”女军医气鼓鼓地说:“一会儿等他醒了我要问他,还想不想要腿了?两条腿愣是没跑废掉,也算奇迹了!”

三个人总算放了心。

越野跑地中点不远处,距离发条的赵副大队长大约50米的一处高地位置,严正平和几个教官正站在那里看战士们比武,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这个人居然正是“三猛大队”的大队长李勇军,李勇军依旧不怒自威地站着。手里还颇有兴致地拿着个望远镜。钟国龙他们几个一进入视线,还距离中点有将近 1000米的时候,李勇军的望远镜都没变过方向,边看还边微笑着点头。等钟国龙被五班的战士撞倒的时候,李勇军甚至低吼了一句:“混蛋!”

严正平此时距离事发地点有不到100米,没有戴望远镜地李勇军看得清楚,诧异地看了李勇军一眼,李勇军倒是没解释,把望远镜放了下来。

二十分钟以后,五公里越野的成绩已经公布。几个教官听到了一中队的骄人战绩,都忍不住自豪地笑起来,不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勇军。一个是严正平,李勇军没笑是因为他本来就是“看热闹”的,或者­干­脆是来看人的,人似乎已经看好了,成绩似乎不重要。严正平的不笑。是因为这其实是他早预料到的成绩。

过了一小会儿,严正平才对旁边的李勇军说道:“老队长,这个许则风不错吧?17分40秒,快破了记录了!”

没等李勇军说话,旁边的一中队三区队长就笑着Сhā话道:“他是我队里五班地,这个月是班长。这小子真是神人啊,实力本来就强,今天又超常发挥……这小子,天生特种兵的料!”

李勇军忽然笑了笑。颇有些深意地说:“吕布历不厉害?天下无敌,可是对我们没用。我们需要的是关云长啊!”

“为什么?”三区队长问。

旁边的严正平这时候替李勇军回答:“忠肝义胆!”

李勇军再次拿起了望远镜,远处,钟国龙他们已经回来,正在和一班地兄弟们击掌庆贺。许则风双手抱拳,冷冷地看着他们。五班其他兄弟蹲在地上。没人说话。仍旧喘着气……

部队的比武项目安排,绝对与奥运会不同。因为在任何一界奥运会上,也绝对不会出现一名长跑运动员同时报名参加百米竞赛。这次八一比武的赛程十分的紧张,五公里越野之后,紧跟着就是百米跑、400米障碍、10米绳索攀爬、500米高原寒地障碍、格斗,一直到下午最后一项­射­击比赛。全部比赛结束之后,才开始个中队之间的专项技能比武。8月2日是教官比赛日,赛程也仅仅给了半天时间。

百米比赛一直到500米高原寒地障碍都不是全部参加地项目,每个中队20名选手,其他人自动组成了拉拉队,锣鼓喧阗地给自己的战友助威加油。这几项的比拼,一中队仍旧占有绝对的优势,其中第一项的百米跑,80 名队员经过小组赛、决赛,刘强的爆发力再次得到了引证,为一中队拿到一个第一名。这次百米跑,许则风和钟国龙都的实力都不算太强,两个人都在小组赛的时候就双双被淘汰,并没有再次竞争的机会。而后面地两项400米障碍跑和500米高寒地障碍,两个人又开始了“血拼”,400米障碍设置的跨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独木桥、高墙、低桩网七组障碍,需要反复通过一次,其实等于十四组,钟国龙和许则风都顺利通过了预赛,两个人在决赛上又开始拼杀,最后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最终的秒表记录上显示还是许则风领先了一点点,由于动作过猛,许则风的右手被蹭破了一小块皮,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而钟国龙也不轻松,翻越低桩钢丝网的时候额头被支出来的刺头挑破,用纱布缠了好几层,俩人站在那里,谁也不服谁,中国龙一听说自己输了,双眼直冒火,恨不得再跟许则风比上一场。

机会很快就来了,500米高寒地障碍决赛,这一项是钟国龙地强项,上次队内选拔地时候钟国龙因为求胜心切,自己打乱了自己的节奏,输了一场,这回是真正地比赛了,钟国龙再也不敢马虎,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整个通过过程快速、标准地如同教科书一般,不到4分钟就完成了比赛,后面的许则风知道这一科目自己和钟国龙差得太远,一看钟国龙超常发挥,自己又留了个心眼:反正是超不过这小子了,何必浪费体能呢?只要不被看出来消极就行了!索­性­不再努力,只是完成了比赛,征集是4分16秒,这也已经可以了。

攀爬10米绳索的比赛,却冒出来一名黑马,原本这个项目也是一中队稳拿,严正平当时也是这么估计的,可没想到决赛一开始,第一个上场的二区队四班的一名队员刚刚上去就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把脚给崴成了萝卜。后面第四个上去的钟国龙顺利完成了比赛,成绩还不错。在已经完成的人员里面暂时排在第一位,钟国龙也很高兴,以为这个第一是稳拿了,却没有想到最后一个进行比赛的来了一位三中队也就是通信专项集训的队员,这个队员是二年兵,身体又黑又瘦,口令一发出,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在那绳子上就跟猴子没什么两样,向上快地让人眼花缭乱,最后的成绩比第二的钟国龙快了将近一秒多不说,据说还打破了教导大队历次比武中这个项目的“记录”。大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是个南方兵,他爷爷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他从小跟他爷爷上山采药,攀爬绳索在悬崖上采药材几乎是家常便饭,这么一明白,连钟国龙都坦然了:人家练了十几年了,自己顶多才练了一年,输得不冤。

一系列科目比完,到临近下午两点的时候,到了格斗这一项,当然,格斗这一项也几乎成了一中队的“内部斗争”,八十名队员“逐对撕杀”,层层淘汰,到最后的决赛八人里面,一中队占了六个,其他二中队一个,四中队一个,到后面半决赛的时候,四个人里面三个一中队的钟国龙、许则风、马海平,四中队一名叫索超群。

钟国龙站在场边上准备着比赛,陈利华他们都围在旁边又是递水又是按摩,那场面还真像是电视里面的拳王争霸赛。钟国龙此时胸有成竹,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许则风,这个时候的许则风也正好扭头看钟国龙,俩人目光相对,这次许则风没有像往常那么张狂,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体能比钟国龙只能强不可能弱,要是比个武装越野、400米障碍什么的,甚至比单杠引体、俯卧撑……这些他都有赢钟国龙的把握,可为独格斗这一项,钟国龙从小就有“实战经验”,用龙云的话说是“打野拳”出身,到部队以后,也一度把学“武功”作为参军的主要目的,每次格斗训练,钟国龙都比别人学得认真,掌握也快,或者­干­脆说,钟国龙在格斗这方面是有着绝对的先天天赋与后天实力的。

刀锋所向 【第388章】 八一比武(五)

成绩很快出来了,许则风得到了让人吃惊的17分40秒!钟国龙17分47秒,余忠桥17分55秒,三个人排前三名。而一班最后一名吴亮的成绩是17分58 秒!这样一来,综合班组成绩一班第一名!而五班除了许则风个人第一以外,全班在最后的2。5公里再也没有了冲力,最后一名跑到了18分28秒。不但没能保持一开始的集体第二,还被中队的三班、九班、八班超了过来,在一中队排名第五。

全大队的五公里越野成绩也出来了,正如严正平分析,在越野这个科目上,其他的三个专业集训中队根本不能与一中对抗衡,三个中队最好的个人成绩是18分01秒,也就是说,一班这个中队第一,也就是全大队第一,而许则风、钟国龙、余忠桥三个人的个人成绩,也排到了全大队的前三名!

不过,钟国龙他们已经顾不得成绩了,把余忠桥背到医务室,三个人全都瘫倒在了医务室的地上,这样的五公里速度,是他们从来没有跑过的,仨人全都累冒了顶,挣扎着看着医生在那里对余忠桥紧急救治。

“你们三个要不要吸氧?”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军医心疼地看着他们三个问。

钟国龙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余忠桥说:“我……我们不用,救……救我……兄弟一阵紧急忙碌,那女军医忽然气愤地回头质问:“我问你们。是谁批准他参加越野的?”

地上地三个人缓过­精­神来,钟国龙说道:“没人批准。不是全都要参加么?”

“胡闹!”女军医气鼓鼓地说:“一会儿等他醒了我要问他,还想不想要腿了?两条腿愣是没跑废掉,也算奇迹了!”

三个人总算放了心。

越野跑的中点不远处,距离发条地赵副大队长大约50米的一处高地位置,严正平和几个教官正站在那里看战士们比武,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这个人居然正是“三猛大队”的大队长李勇军,李勇军依旧不怒自威地站着,手里还颇有兴致地拿着个望远镜。钟国龙他们几个一进入视线,还距离中点有将近 1000米的时候,李勇军的望远镜都没变过方向,边看还边微笑着点头。等钟国龙被五班地战士撞倒的时候,李勇军甚至低吼了一句:“混蛋!”

严正平此时距离事发地点有不到100米。没有戴望远镜的李勇军看得清楚,诧异地看了李勇军一眼,李勇军倒是没解释,把望远镜放了下来。

二十分钟以后,五公里越野的成绩已经公布,几个教官听到了一中队的骄人战绩,都忍不住自豪地笑起来,不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勇军,一个是严正平。李勇军没笑是因为他本来就是“看热闹”的,或者­干­脆是来看人地。人似乎已经看好了,成绩似乎不重要。严正平的不笑,是因为这其实是他早预料到的成绩。

过了一小会儿,严正平才对旁边的李勇军说道:“老队长,这个许则风不错吧?17分40秒,快破了记录了!”

没等李勇军说话,旁边的一中队三区队长就笑着Сhā话道:“他是我队里五班的。这个月是班长。这小子真是神人啊。实力本来就强,今天又超常发挥……这小子。天生特种兵的料!”

李勇军忽然笑了笑,颇有些深意地说:“吕布历不厉害?天下无敌,可是对我们没用。我们需要的是关云长啊!”

“为什么?”三区队长问。

旁边的严正平这时候替李勇军回答:“忠肝义胆!”

李勇军再次拿起了望远镜,远处,钟国龙他们已经回来,正在和一班的兄弟们击掌庆贺。许则风双手抱拳,冷冷地看着他们。五班其他兄弟蹲在地上,没人说话,仍旧喘着气……

部队地比武项目安排,绝对与奥运会不同,因为在任何一界奥运会上,也绝对不会出现一名长跑运动员同时报名参加百米竞赛。这次八一比武的赛程十分地紧张,五公里越野之后,紧跟着就是百米跑、400米障碍、10米绳索攀爬、500米高原寒地障碍、格斗,一直到下午最后一项­射­击比赛。全部比赛结束之后,才开始个中队之间的专项技能比武。8月2日是教官比赛日,赛程也仅仅给了半天时间。

百米比赛一直到500米高原寒地障碍都不是全部参加的项目,每个中队20名选手,其他人自动组成了拉拉队,锣鼓喧阗地给自己的战友助威加油。这几项的比拼,一中队仍旧占有绝对的优势,其中第一项的百米跑,80 名队员经过小组赛、决赛,刘强地爆发力再次得到了引证,为一中队拿到一个第一名。这次百米跑,许则风和钟国龙都地实力都不算太强,两个人都在小组赛的时候就双双被淘汰,并没有再次竞争地机会。而后面的两项400米障碍跑和500米高寒地障碍,两个人又开始了“血拼”,400米障碍设置的跨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独木桥、高墙、低桩网七组障碍,需要反复通过一次,其实等于十四组,钟国龙和许则风都顺利通过了预赛,两个人在决赛上又开始拼杀,最后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最终的秒表记录上显示还是许则风领先了一点点,由于动作过猛,许则风的右手被蹭破了一小块皮,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而钟国龙也不轻松,翻越低桩钢丝网的时候额头被支出来的刺头挑破,用纱布缠了好几层,俩人站在那里,谁也不服谁,中国龙一听说自己输了,双眼直冒火,恨不得再跟许则风比上一场。

机会很快就来了,500米高寒地障碍决赛,这一项是钟国龙的强项,上次队内选拔的时候钟国龙因为求胜心切,自己打乱了自己的节奏,输了一场,这回是真正的比赛了,钟国龙再也不敢马虎,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整个通过过程快速、标准地如同教科书一般,不到4分钟就完成了比赛,后面的许则风知道这一科目自己和钟国龙差得太远,一看钟国龙超常发挥,自己又留了个心眼:反正是超不过这小子了,何必浪费体能呢?只要不被看出来消极就行了!索­性­不再努力,只是完成了比赛,征集是4分16秒,这也已经可以了。

攀爬10米绳索的比赛,却冒出来一名黑马,原本这个项目也是一中队稳拿,严正平当时也是这么估计的,可没想到决赛一开始,第一个上场的二区队四班的一名队员刚刚上去就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把脚给崴成了萝卜。后面第四个上去的钟国龙顺利完成了比赛,成绩还不错。在已经完成的人员里面暂时排在第一位,钟国龙也很高兴,以为这个第一是稳拿了,却没有想到最后一个进行比赛的来了一位三中队也就是通信专项集训的队员,这个队员是二年兵,身体又黑又瘦,口令一发出,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在那绳子上就跟猴子没什么两样,向上快地让人眼花缭乱,最后的成绩比第二的钟国龙快了将近一秒多不说,据说还打破了教导大队历次比武中这个项目的“记录”。大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是个南方兵,他爷爷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他从小跟他爷爷上山采药,攀爬绳索在悬崖上采药材几乎是家常便饭,这么一明白,连钟国龙都坦然了:人家练了十几年了,自己顶多才练了一年,输得不冤。

一系列科目比完,到临近下午两点的时候,到了格斗这一项,当然,格斗这一项也几乎成了一中队的“内部斗争”,八十名队员“逐对撕杀”,层层淘汰,到最后的决赛八人里面,一中队占了六个,其他二中队一个,四中队一个,到后面半决赛的时候,四个人里面三个一中队的钟国龙、许则风、马海平,四中队一名叫索超群。

钟国龙站在场边上准备着比赛,陈利华他们都围在旁边又是递水又是按摩,那场面还真像是电视里面的拳王争霸赛。钟国龙此时胸有成竹,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许则风,这个时候的许则风也正好扭头看钟国龙,俩人目光相对,这次许则风没有像往常那么张狂,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体能比钟国龙只能强不可能弱,要是比个武装越野、400米障碍什么的,甚至比单杠引体、俯卧撑……这些他都有赢钟国龙的把握,可为独格斗这一项,钟国龙从小就有“实战经验”,用龙云的话说是“打野拳”出身,到部队以后,也一度把学“武功”作为参军的主要目的,每次格斗训练,钟国龙都比别人学得认真,掌握也快,或者­干­脆说,钟国龙在格斗这方面是有着绝对的先天天赋与后天实力的。

刀锋所向 【第389章】 八一比武(七)

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最后都是钟国龙轻易得手,他逐渐发现,这个马班长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的步伐明显要慢上半个节拍,而且跳跃能力几乎没有,好几次很轻易就能躲开的进攻,钟国龙都出击成功了。钟国龙这时候倒不忍心打了,马海平与许则风不同,他打许则风是因为这小子上午五公里时候的手段太­阴­毒,钟国龙憋足了劲要教训他,而眼前这位马班长不但岁数比自己大好几岁,而且格斗技术实在不强,抛开他怎么进的决赛不说,钟国龙也不想再“欺负人“,于是想着能将他制住就行了。

马海平见钟国龙老是闪躲,并不像刚才那样出招,也有些着急了,这时候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尊老啊?赶紧上啊!”

钟国龙这个时候不再用他平时最喜欢也最熟练的特种格斗术了,而是换上了来教导大队以后学到的擒拿技巧,想把马海平放倒致住,没想到这次钟国龙失算了,这个马海平拳脚一般,对擒拿技巧似乎十分的熟悉,无论钟国龙动作又多快,用什么招数,他都能很从容地躲过或者化解,甚至还能反击。钟国龙明白了,光这样下去肯定是很难制服马海平了,这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

又换上格斗招数,钟国龙想先耗费一下对方的体能。这时候正好马海平右手直拳打过来,钟国龙就势一侧身,左手一挡,手腕一翻。把马海平的拳压了下去,右手就势抓他的咽喉。这招叫做“按臂锁喉”,右手一旦抓住对方地咽喉,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假如是敌人,这一抓冲咽喉下去,轻的昏迷,力气大些的。可以直接将敌人的喉咙抓个粉碎。像这样的平时比武,钟国龙也完全可以很轻松地一个反手,然后就势一拽,换手抓为臂弯勒紧,将马海平一把拉进怀里,死死夹住。

但是这次马海平和刚才又不一样了,刚才他老是想着躲闪,总是躲闪不及,最后往往中招。这次马海平仿佛已经适应了钟国龙的招数一样。没有躲闪,钟国龙把他的右拳一压,反身抓过来的时候,马海平下盘不动,只轻轻侧了一下脑袋,钟国龙手抓落空,擦着马海平地脖子伸到了脑后,刚要回来一扳马海平的脖子。没想到马海平忽然迅捷无比地将右手撤回来,一下子抓住钟国龙的手肘,一推一拧。钟国龙只感觉手肘一麻,还没反应过来,马海平上前一步,左手抓住钟国龙出抓的右手,右手反拧,一个转身,钟国龙忽然遭遇反方向的猛劲儿。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胳膊压了下去。马海平上前一个绊马腿,把钟国龙一下子按到了地上。钟国龙大惊,无奈整条右臂被对方反拧着,马海平这个时候又用了一个类似于柔道中的“固计 ”,双腿绞住钟国龙,把他死死控制在了身下。钟国龙急了,使劲想挣扎出来,没想到越挣扎胳膊越疼,两腿又动弹不得,再也不能移动分毫,眼看着裁判读完十秒,钟国龙输了!

整个场地此刻在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这全都是给老兵马海平的!马海平这才放开了钟国龙,钟国龙红着脸站起来,心服口服地说:“马班长,你可真厉害呀!“

没想到马海平哈哈一笑,说道:“钟国龙,你不用太悲观啦,比武我赢了没错,可是要是实战,我可就输给你了!刚才你的第一招挡臂踹膝,你是没有用全力,假如我真是你地敌人,恐怕这个时候膝盖骨都碎了,那儿还有本事再锁住你呢?”

钟国龙看着眼前这位老兵,不禁心生钦佩。这个时候,严正平忽然走了进来,冲着钟国龙说道:“6号,马班长这是在谦虚呢!假如他地右腿当年没有受重伤,你的挡臂踹膝也根本踢不到他啊!”

“受伤?受什么伤?”钟国龙诧异地看着严正平,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马海平的右腿。

“哈哈,当初我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伤了神经,跳不起来喽!”马海平仍旧豁达。

钟国龙的脸顿时臊到了耳朵根!怪不得刚才自己几次出招儿都能击中对方,怪不得对方的闪躲总是慢上半拍,原来马班长是有伤啊,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跳不起来的炊事班长,这打击太大了!又想到刚才自己几次都打在人家受过伤的右腿上,不禁自责起来。

马海平仿佛看出了钟国龙的心思,这时候又笑着说道:“都是一个中队地兄弟,咱们不争谁输谁赢了。这次我能参加八一比武,就感觉很幸运了,年底我就要脱军装,在部队的日子不多了,我这几年真是没有白过,值了!钟国龙,你的格斗技术已经很好了,但是擒拿方面还差火候,继续努力,前途无量!”

“谢谢马班长!”这时候地钟国龙的内心,已经完全没有了输给一个半条腿的炊事班长的耻辱,唯一的感情,就是对这位即将告别部队的老兵的无限敬仰!

格斗比武在下午三点半结束,今天全天地大队比武项目,就只剩下了­射­击比赛。大队宣布全体休息二十分钟,这让刚刚比武完地大家松了一口气。钟国龙格斗输了,却并没有沮丧,一听说休息,连忙带着陈利华、刘强跑到旱厕里面好好过过烟瘾。自从自己的吸烟方法被赵飞虎发现,狠狠地整了一顿之后,钟国龙等人在宿舍吸烟地机会就少了许多,白天训练忙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功夫吸,这次八一比武,全体都到了­操­场,­操­场的旱厕又被临时启用了,兄弟三个一路小跑地进了旱厕。

旱厕里面此时还有四个蹲着吸烟的人,钟国龙看了一眼,有两个二级士官,一个一级士官,一个三级士官,出于尚未“磨灭”的新兵习惯,钟国龙习惯地喊了声“ 班长好!”四个老兵见钟国龙他们跑进来,先是一惊,后来见进来的是三个二年兵,钟国龙还傻忽忽地喊了声班长好,四个老兵全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三级士官嘲讽道:“这儿怎么还有新兵蛋子啊?你肩上那两道杠是不是一个是偷来的呀?”

还得说钟国龙的脾气好多了,不但没发火,还适时地阻止了刘强和陈利华说话。钟国龙也不计较,三个人掏出烟点着猛吸起来。那四个老兵也没有继续关注他们三个,边抽边聊自己的,一个二级士官忽然开口说道:“抽完赶紧走吧,郁闷了一天了,总算该咱们大显身手了,­射­击比赛,这第一咱们中队拿定了!”

“废话!”三级士官把烟冲自己指了指,颇为得意地说道:“咱们四中队的人是­干­什么的?咱们是­干­什么来了?咱们中队的人,哪个不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比了一天的体能,光见一中队那帮驴拿第一了!当兵的什么是根本?枪法才是根本!枪打不好光能跑顶个毛用?”

四个人全都笑出了声,刚才说话的那个二级士官这时候又笑道:“也不一定啊!昨天咱们队长不是说了么?上批集训的,可出了军区十大狙击手呢,说是有七个都编入了一中队,还有个叫什么华的?听说是军区十大狙击手第一名!”

“陈利华!”三级士官轻佻地说道:“什么他娘的破名字?利华,跟个娘们儿似的!什么军区第一狙击手啊,那是咱们没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他娘的士官预提呢,咱们打的子弹比那小子吃的瓜子都多!今天下午要是有机会,老子非领教领教这个陈利华不可!我倒看看他有什么可牛的。怕就怕咱们四中队的兄弟实力太强,那小子连决赛都进不去。”

几个人一起大笑。没等他们笑完,这边骂开了:“你妈的,笑个毛啊?你们他娘的才跟娘们儿似的呢!找收拾是不是?”

四个人抬头一看,刘强已经站起来往这边冲过来,四个人没想到这个二年兵这么大胆,也都站起身来,刘强刚才听他们说四哥陈利华,早就怒了,看四个人笑,再也忍不住,上来就要动手。

钟国龙和陈利华急忙拽住暴怒的刘强,刘强仍旧骂道:“你们说话可要留点口德,我们全是一中队的,怎么了,不服气呀?敢不敢来一场?叫你们全都喝一顿屎尿汤你信不信?”

“我还怕你么?”三级士官也急了,大骂道:“新兵蛋子,反了你了!”

刀锋所向 【第390章】 八一比武(八)

这个时候,连钟国龙都忍不住了,他积累多日练就的如今的“涵养”,全被这几个狂傲的老兵激得荡然无存,这时候也不拉着刘强了,俩人就要一起上去打。陈利华一看钟国龙也怒了,知道问题严重了,老大的脾气他最清楚,这才担心了起来。连忙拦住他俩,示意他们先不要发火,自己有话说。

钟国龙这才暂时停下,和刘强一起看老四说什么,陈利华稳住他俩,上前几步,微笑道:“老兵,火气别那么大,真打起来你们不是对手你们信不信?只不过我们兄弟不想打架,在这里打架的后果很严重,因为这个出了事情太不值得----我就是你们刚才议论的陈利华,你们不服气,我看出来了!”

几个老兵哪里不知道一中队这群“牲口”的厉害?陈利华几句绵里藏针的话,倒成了他们的台阶,又听到他说他就是陈利华,几个人相识看了一眼,也颇有些尴尬,不过大家也不愿意在这三个二年兵面前太没面子,当前的三级士官说道:“看出来就好,就是不服气,怎么了?”

陈利华笑着做了一个持枪的姿势,说道:“没关系呀,咱们赛场上见!班长怎么称呼?”

“张一鹏!”三级士官回答。

后面一直没说话的一级士官这个时候连忙补充:“老张是连续两界的全师­射­击冠军!在军区也拿过名次!”

张一鹏对一级士官的补充显然很满意,得意地笑了笑。陈利华将手一挥,说道:“过去的事情不管用啦,一会儿见吧,老兵?”

“一会见吧!”张一鹏冷声说道。

陈利华说完,转身拽着怒气未消的俩人出了厕所。刘强气忽忽地说:“四哥,真他娘的气死我了!一会儿要是在比赛里遇见他,你可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钟国龙也说:“老四。看你的了!”

陈利华这个时候才狠狠地说道:“看我不把他们给打爆喽!”

­射­击比赛和前面的几项赛程一样。全大队参赛队员分组淘汰,卧姿有依托,距离100米,95自动步枪,使用子弹十发,看环数定成绩,环数一样地看击中十环内地子弹数量。假如再环数相同,就看子弹在十环内的分布谁接近“十环中心”更多。前面的小组赛一直到决赛,四中队果然是专业对口,到最后进入决赛的十个人。七个来自四中队,一个来自二中队,仅有两名一中队的队员进入决赛,这两个人,一个是二班的“军区十大狙击手”梁越,另外一个当然就是陈利华了!陈利华一路打过来,很轻松的进入了决赛。宣布决赛名单地时候,陈利华注意到,那个张一鹏果然在内,刚刚的半决赛他十发子弹全部击中十环。列第三组第一名。陈利华当然也是全中,列第二组第一名。

两个人来到场上。互相对望了一眼,张一鹏颇为不服气地看着陈利华,心里也是震惊:没想到这个陈利华还真不简单,一个二年兵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来,想想自己当二年兵的时候……有些脸红。

场地外面,时任第四中队中队长地王勇正在关注着场上的情形,目前进入决赛的人员。仅有一名二中队的不是自己带过的兵。这也是颇为另人骄傲的事情。陈利华这个时候又看了王勇一眼,王勇报以和蔼的微笑。陈利华也笑了。曾经的半年狙击手强化训练,陈利华与王勇之间已经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对于这位狙击专业教官,陈利华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激之情,他经常地想,没有大队长王勇当初对自己地严格要求,哪有我陈利华今天呢?想起当初王勇为了帮自己克服“红心恐惧症 ”,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站在胸环靶旁边的情形,至今都让陈利华感动。

由于­射­击比赛是今天全大队进行地最后一项比赛。又是最具有重量的比赛。整个­射­击场地外已经集合满了战士,几乎全大队的战士都整齐地坐在一起观看着最终的决赛。人群中,一中队中队长严正平,一区队长赵飞虎和其他区队长也全都在关注着比赛。

新的环靶更换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发弹员开始发子弹,也不知道是因为疏忽,还是因为连续发了几百人的子弹发迷糊了,接到子弹的陈利华吃惊地发现,自己手里居然多出来一发,是十一发!他愣了一下,想跟发弹员声明一下,把子弹退回去,刚要开口,发弹员忽然催促起来:“发到地赶紧准备­射­击!下一个!”

陈利华犹豫了一下,­干­脆也不退了,心想着到时候只打十发也就是了,打完再把子弹退回去也不迟----反正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不可能脱靶。

比赛开始了,参赛地10名队员全部卧倒,成卧姿有依托持枪姿势,目光全部聚焦在自己前面对应的胸环靶的中心位置。

裁判员宣布全体预备,­射­击的口令随之发出,­射­击场上立刻传来清脆的枪声,陈利华一贯­性­的速度奇快,别人刚打出六、七发子弹,他已经全部十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子弹呼啸着从枪口­射­出,电光火石一般穿透胸环靶的正红心的十环,硝烟四起。

陈利华打完了,本想着站起身来,正要行动,忽然想起自己的枪里还有一发子弹呢!也是巧合,啪啪的枪响正好把一只乌鸦给吓毛了,从靶场不远处的一棵胡杨树茂密的枝中惊慌地飞出来,一阵的慌乱,惊慌失措地直接从靶场上空想飞掠过去,由于害怕,飞行速度快得惊人。陈利华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感觉1发子弹已经打完了,又实在不过瘾。猛得抬头看见了乌鸦。见那东西如闪电般地横着飞越靶场,一时间冲动之心大起,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枪。啪的一声,那乌鸦正在急飞,被子弹整个穿透了胸部,从天上直落下来。啪地掉到地上,位置正好就在裁判面前!

负责裁判工作的教官当时就蒙了,眼前忽然掉下来一只血淋淋的乌鸦,胸脯上一个大洞。快把整个身体给炸开两半了!这教官诧异地看了看场内,10个人刚刚完成全部十发子弹地­射­击。他心想不能吧!就算有发挥失常地,也不至于失常到枪没中靶,反而朝天开枪的吧。可是要没有人朝天上打,这乌鸦又是怎么回事呢?

教官在差异,王勇可全看清楚了。刚才比赛一开始,他的所有注意力就全在陈利华身上,眼见着陈利华打完10发子弹,莫名其妙地看到乌鸦,接着手一抬。枪又响了,那乌鸦就掉了下来!王勇哭笑不得。暂时忍住。只是怀疑陈利华哪里来的子弹。

­射­击完毕,开始报靶,陈利华又看了一眼那个张一鹏,那家伙此时更加自负的神态,见陈利华看他,他也瞪着陈利华一眼,那意思好象在说:哥们儿。你就等着输吧!

前方开始宣布环数。十名参赛队员,有七名都打中了十环。其中包括陈利华和张一鹏;再看弹着点分布,负责裁判工作的教官和勤务一起仔细地统计着每个环靶的数据。最终地结果是:第一名,陈利华。十发子弹发全部中十环,十发子弹全部打在十环的中心区域!第二名就是张一鹏,前面和陈利华一样,后面却有一发只打在了十环的内心边缘,一弹之差!

张一鹏彻底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压根儿就看不起的陈利华能打出这样地“魔鬼”成绩来!真是奇迹呀!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超常发挥了,第一的位置稳拿,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牛的,张一鹏使劲地看了陈利华一眼,心想这是人还是机器呀?或者­干­脆是来自外太空,天生体内生有瞄准器的?

宣布完成绩,不等大家庆贺,裁判已经跑到了那乌鸦面前,大声地责问:“这个乌鸦是谁打的?”

问了两遍,没人说话,陈利华知道闯了麻烦,才不想承认呢。教官低头又看了看成绩,十个人,七个全部十环,肯定排除。一个是九个十环一八环,另一个是九个十环一个九环,也都是十发,也排除。组后剩下一个九个十环一个脱靶的!就是他了!教官怒气冲冲地跑到一个神情居丧的战士面前吼道:“3号,你什么意思?”

那队员有一发居然脱靶,正在难受,忽然被教官这么一问,还以为是问他脱靶是怎么回事呢,低头说道:“我……没发挥好,最后一发……歪了。”

“亏你还是进入决赛的人!”教官批评道:“脱靶又脱这么厉害的吗?打到头顶乌鸦身上去了!我看你是故意捣乱!你是几中队的?”

“我是四中队……教官,不对吧?”那队员醒悟过来,“我可没打头顶啊!”

“胡说八道!”教官指着成绩单说道:“九个人都是十发中靶,就你一个九发地……刚才那乌鸦我眼看着是从那棵树上飞过来的,到头顶上就下来了,不是你才见鬼了!”

“真不是我……”那队员快哭了。

教官气极了,还想骂,这时候陈利华还是不想教官冤枉人,只好站出来承认:“报告!乌鸦……是我打地!”

“呵呵?一中队的替四中队的挡起事儿来了!你吃饱了撑的?”教官冷笑。

陈利华刚要解释,旁边王勇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不用说了,是他打的!我见到了。”

这时候发弹员也尴尬地跑了过来,对裁判教官说:“刚才……刚才多发出去一发子弹……”

这一下不但教官傻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都看着陈利华,感觉这事儿太不靠谱儿了!严正平心里忍不住想笑,还是憋了回去,走到近前,大声地“责骂”陈利华:“陈利华!你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象话呢?胡闹嘛!乱弹琴!多给了你一发子弹,你就应该马上上缴,吃饱了没事­干­你打什么乌鸦呀?回去给我写检查……我要当着全中队的面处分你!”

“是!队长,我错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检讨!”

陈利华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队长是真骂还是假骂,一看没事儿了,反而轻松了,径直地走到乌鸦的尸体旁,将死乌鸦拣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把乌鸦送到了那个张一鹏地手里:“老兵,这个乌鸦送给你,以后别小看我们一中队地人!陈利华这个名字,也不是随便侮辱的!”

张一鹏拿着血乌鸦,一时间臊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这么一说,众人虽然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情,但是也都猜了出来,肯定是这个张一鹏说什么侮辱一中队和他本人地话了。赵飞虎这时候也冲陈利华“骂”:“陈利华!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小气呢?送给兄弟中队礼物,就送个乌鸦?以后给我记住,最少也要打个大雁拿来送人!”

“是!”陈利华憋着笑回答。

“几位,就别老损我的兵了行不行?”王勇哭笑不得地说,严正平和赵飞虎的话他可不是听不明白,要不是陈利华也是自己带出来的,王勇早急了,现在王勇的心情不但不郁闷,反而很开

陈利华的“乌鸦”事件,从此在军区教导大队传为“佳话”。

刀锋所向 【第391章】 八一比武(九)

8月2日,是最让大家兴奋的一天,早就盼望着能一睹教官们的风采,今天机会终于来了,按照大队八一比武程序,今天全天将进行的是教官比武,比武的科目和前一天的学员一样,一大早就全体集合,严正平等中队长和大队­干­部们一起各自负责不同的比武科目,全体队员都集合到了教导大队的大­操­场上,成了各自区队、中队教官们的拉拉队员。

钟国龙他们此刻最关注的,还是他们的区队长赵飞虎,按照事前的各教官的抽签,赵飞虎这次参加的科目是五公里越野和 500米高寒地障碍,这两个科目也是所有比武科目里面体力消耗最大的两项,他们此刻都在替赵飞虎感叹“命运不济“,怎么偏偏就抽到这两项呢?此刻站在­操­场场地内正在做着准备活动的赵飞虎倒是没有显现出有多么担心来,换了一身作训服的他更显得壮硕高大。

“兄弟几个,你们说咱们是应该盼着区队长取得好成绩呢,还是应该祈祷这家伙早早的被淘汰掉?”刘风故意装出一个为难到了极点的表情,在队伍里悄悄地问。

“问班座!”吴亮冲正在凝神的钟国龙努了努嘴。

钟国龙侧过头来说了一句:“书上怎么说来着?兄弟什么于墙又什么于外的?”

“兄弟隙于墙而攘于外,据说说兄弟之间虽然在家里矛盾不断的,但是对外的时候一定要团结。”刘风抢着卖弄自己在这方面的资本。

钟国龙笑道:“这不就得了?一会儿比赛一开始,咱们就拼命地给区队长加油!”

“够义气!”刘风赞扬了一句,又说:“到底是班座,觉悟高啊!”

此时,参加五公里越野比赛的教官们已经去准备了,等再次出现在­操­场一端的起跑线的时候,让队员们全都大吃一惊:与昨天不同的是。教官们除了全副地武装,背着背囊之外,每个人此时都套上了防毒面具!

“我的妈呀!要是这么跑还不得憋死啊!”刘风吃惊地看着教官们。

“看来是故意要增加一点难度了!”刘强在后面说,“带上这东西。等于降低一半的体力啊!”

钟国龙也点了点头,他也戴过这面具,知道戴着防毒面具进行强体能运动的难度,那东西紧紧地罩在脸上,不但影响呼吸地顺畅,也会令人的视线被呼出的蒸汽和汗水给阻挡不少,这样一来,对人的体能绝对是很大的挑战。他在人群中寻找着赵飞虎,赵飞虎就站在起跑线中间的位置。刚刚还积极热身的他,此时却并没有动,站在起点仰着脑袋,仿佛是在看前面的跑道来计算自己的行动路线,钟国龙地视线随着赵飞虎的方向看过去,整个路线要从­操­场出发。跑出营区,经过一条小道,然后向营区后面的小山坡行进,到达小山坡顶端的时候,再折返回来,正好是五公里。这个路段钟国龙他们也曾经跑过,可以说。这是相对比较难跑的路程,其中最主要的难点就是小道尽头之后地上山路程,中间有几个大地起伏,这几个起伏总的趋势是向上。却上下坡并存,给人的感觉是上下山坡都有坡度,这曾经让队员们很是吃苦头。

各中队队员开始集合整队,然后各班一路带到五公里的沿途,站在跑道边上,这边的参赛教官们稍做准备,教导大队赵大队长口令发出。比赛开始了。钟国龙他们班正好站在山坡的坡顶位置,这里是2.5公里处。从山坡顶上往下看,几分钟以后,一队人已经跑出了营区,径直向小山坡冲过来,随着人越跑越近,下边已经响起了呐喊声。

只见这二十多人的队伍已经分成了三个梯队,最后面有十个人,在他们前面大约十几米是第二梯队,有十几个人,而第一梯队,其实就一个人,这个人跑在最前面,距离他后面地十几个人足足有50米!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这个人越跑越快,和后面人的距离也越来越大,在他身上,沉重的背囊和和影响呼吸顺畅地防毒面具仿佛都不存在了。钟国龙站在山顶上,猛地发现这个正向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的教官,正是自己的排长,也是现在自己的区队长赵飞虎!钟国龙有些不敢相信,仔细辨认,没有错,尽管被防毒面具遮挡住了脸部,可赵飞虎那高大壮硕又极具美感的跑步姿势一览无余!旁边其他人的惊叫声也证实了钟国龙地判断!

赵飞虎快速地摆动着胳膊,两脚像飞起来一样,一直冲到山坡脚下,没有任何地减速,径直地冲上了山坡,后面的人见他自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急忙追赶,也都拼命地追上来,可是赵飞虎实在太快了,后面加速,他也加速,始终保持着与后面地距离。眼看他已经冲上了山坡,这个时候,钟国龙他们都被震撼了,也全都忘了这个赵飞虎平时对他们是多么的残酷和不尽人情,所有的对赵飞虎的看法这个时候全都暂时地消失,心里全都是对区队长的“敬仰”了,等他一通过面前,所有的一区队队员们都忘情地吼了起来:“区队长加油!区队长好样的!”赵飞虎透过防毒面具朦胧的面罩看到自己的队员给他加油,居然还在“百忙”之中向大家挥了挥手,引得队员们更加疯狂。

率先冲到中间点的赵飞虎折返回去,一阵风似的跑下山坡,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后面,等冲到终点的时候,连负责裁判工作的赵副大队长都盯着秒表发愣:17分48秒!这可是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背囊、戴着防毒面具的五公里越野成绩啊!这个成绩,足足比排在第二名的三区队长快二十多秒!

“我的妈呀!咱们区队长究竟是不是人啊?”刘风再次用他的惯用口头禅对赵飞虎的成绩进行了概括,“17分48秒,要我得跑死!”

钟国龙这个时候嘴上不说,心里对赵飞虎却佩服极了。回到营区­操­场上,看赵飞虎把面具已经摘了下来,正拿着一瓶矿泉水“牛饮”着,他真恨不得跑过去,冲着赵飞虎伸出大拇指,喊一声:“排长,你可真厉害!”想了想,钟国龙仍旧把这样的想法实现到了自己的眼神上。这个时候,钟国龙又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和赵飞虎的差距,这样的差距对于钟国龙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龙云扛着人跑5公里、赵黑虎倒着跑全班第一……一次又一次的震撼,总是让钟国龙感慨不已,这样的震撼的结果,就是让钟国龙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拼命地去赶超,甚至可以说,钟国龙之所以能从一个连单杠都爬不上去的刺头兵成长到现在在军区集训队都能名列前茅的­精­英队员,正是一次次被震撼之后所产生的动力。

其他科目的比赛已经开始了,赵飞虎仿佛不知道疲倦,放下矿泉水瓶子,又加入到其他科目的助威团里面,带着大伙一起给教官们加油鼓劲。这时候严正平走到他身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赵飞虎憨厚地笑了笑,那感觉就好象刚才那牛成绩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等赵飞虎再次准备完毕,站到500米高寒山地障碍场起跑线的时候,整个一中队的队员全成了他的拉拉队,和他一起参加这个科目比武的还有其他的九个人,其中一中队的教官一共有五个,这五个里面,实力最强的要数来自边疆某高原作战师的三区队长黄正红了。当初队员们进行这个科目训练的时候,就是黄正红做的示范,那个时候三区队长在队员们的心目中,简直就是一头高原的雪豹,500米高原寒地障碍的十几组高难度障碍,在他的脚下真是如履平地。此时的黄正红,正在使劲地拉伸自己的筋骨,做着各种准备工作,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态。

“老大,你说咱们区队长是三区队长的对手么?”刘强站在队列里小声地问。

钟国龙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好象从来没有见咱们区队长跑过500米高寒障碍。”

“估计这个不是咱们区队长的长项吧?”吴亮也担心地说。

旁边的刘风却是一脸的崇拜,小声笑道:“我看就不一定!现在我对咱们区队长那真是佩服到极点啦!我真想象不出,还有咱们区队长不擅长的东西。”

“看你这语气,区队长已经成了你的偶像了?”刘强笑。

刘风感叹道:“假如他能把每天往死里训咱们的毛病尽快地改正过来,我就更欣赏他了!”

刀锋所向 【第392章】 八一比武(十)

几个人小声地议论着,那边的准备活动已经结束了,和队员们比武的时候规则不同的是,队员们是依次通过障碍,而教官们是所有参赛的人全都站到起跑线上,一起通过障碍,这显然更适合竞争,因为这样一来,差距就会直接体现在路线上。赵飞虎此刻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组组障碍:铁丝网,2米2深的深坑,高低杠,12米长蛇形、独木桥,绳索、钢柱、低桩迷宫网,水泥高墙,单柱,水坑,横绳索,铁锁桥,悬崖,高低山坡,最后是一排 60公斤的沙袋横在沙地上。看着看着,赵飞虎的嘴角居然流露出了一丝的微笑,那微笑一闪即逝,目光同时坚定起来,杀机涌现,像一头即将扑杀的狮子。眼前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此时次刻,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时刻,也回到了那段让自己永生难忘的岁月里。

十分钟的准备时间过去,刚刚还锣鼓喧天加油声四起的障碍场忽然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紧盯着场内已经站在起跑线上的教官们,等待着发令员的口令。

“预备----跑!”旁边勤务员手中的棋子放下。

口令在一片寂静中下达,也同时成了引爆全场氛围的导火索,随着口令的下达,参赛教官们猛冲了出去,全场的寂静此刻已经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比比赛开始之前更为热烈的加油声、敲锣打鼓声、喊叫声甚至怒吼声。每个战士都在为自己地教官拼命地呐喊助威。而此时的场地,竞争也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十几名教官同时冲出起点。向着第一个障碍飞跃过去。快速地跨过铁丝网,教官们又扑向了2.2米的沙坑,三个障碍之后,跑在最前面的三区队长黄正红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自己的身边像刮过去一阵旋风,赵飞虎已经超过了他,黄正红大惊,急忙追赶。可不管他怎么努力,赵飞虎总是跑在他的前面,并且一米一米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此时,场外观战的队员们疯狂了,全场都响起了为赵飞虎加油地怒吼声。赵飞虎更是如矫健的雪豹一样。飞快地翻越一个又一个障碍。黄正红着急了,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科目,居然还有人比自己更擅长。对这个赵飞虎也充满的疑惑,感觉这个人真是太神秘了!

确实是这样,要知道,他们这些教官们也都和学员一样。是从全军区的各个一线部队里抽调过来地,所有的教官中,惟独这个赵飞虎,大家只知道他来自威猛雄师团侦察连。是刚刚过去的军校毕业­干­部,而关于赵飞虎在上军校之前的资料,似乎没有能清楚。此刻黄正红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赵飞虎绝对不简单。从五公里到500米高寒障碍,赵飞虎所表现出来的过人的能力,绝对不是在军校能学地到的,在他的面前,这些训练科目似乎都有些“小儿科“,似乎远没有到他能力所能发挥的范围。毫不夸张地说,赵飞虎是个让人”恐怖“的人!

赵飞虎一骑绝尘。独木桥。绳索、钢柱、低桩迷宫网,没有障碍能阻挡他前进。一切是那样的久违了,也是那样的驾轻就熟,赵飞虎已经找到了自己记忆中地那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亢奋,让他疯狂,他此时已经忘了这是什么八一比武,也忘了这是什么考核,换句话说,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记忆中,他是在享受着这高难度的障碍!这样的感觉一直支持着赵飞虎拼了命地向着终点挺进,越跑越快,越过越兴奋,一直跑到最后的高低山坡障碍上下来,跳进沙坑,赵飞虎一脚踏到沙坑上,也许是速度太快了,甚至可能是运气不好而已,猛地感觉右脚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倒在沙坑内!

“区队长加油啊!区队长起来呀!起来呀!”钟国龙忽然红了眼睛地吼。

钟国龙站的位置,距离赵飞虎摔倒的沙坑不到十米,他亲眼看着赵飞虎从高低山坡障碍斜坡上冲下来,没等踩好就一跃而下,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见赵飞虎一下子栽倒在沙坑里,而出乎意料地是,赵飞虎这次并没有爬起来,而是紧皱着眉头停顿了几秒!就是这几秒,后面紧追不舍地三区队长黄正红已经赶上了十几米,眼看距离赵飞虎不到三十米了!钟国龙大急,这才吼出来:“区队长!你快起来继续跑啊!”

赵飞虎这时候就感觉眼前有些发黑,透过朦胧的防毒面具,他看到了后面追赶自己地黄正红,也看到了焦急的钟国龙、陈利华、余忠桥等人,赵飞虎知道,自己的脚刚才出了问题了,这问题不小,绝对不是崴一下拌一下那么简单,有着丰富经验的他此刻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右脚小骨有可能是走位了。这种情况之下,要是坚持继续跑,那就必须要承受剧烈的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赵飞虎明白这些,但是,他同样明白,自己不可能退出比赛,要是选择此刻退出也就不是他赵飞虎了!可是已经来不及考虑什么了,赵飞虎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猛地站起身来,向着沙坑跑过去,一咬牙将60公斤重的沙袋扛到肩膀上,努力地冲过最后50米。

现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赵飞虎的脚骨已经走位,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区队长刚刚那一个跟头摔地蹊跷,现在扛着沙袋速度没减,步伐却摇晃得厉害,一直等他跑到终点将沙袋扔下,一头栽倒在地上的时候,这帮战士才意识到不对,钟国龙带头跑了过去,赵飞虎自己扯下防毒面具,整个人跟洗了脸一样,豆粒大的汗珠冒了出来。疼得直咬牙。这时候,被他拉开足有 80米距离的黄正平才到达终点,一下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冲赵飞虎竖起大拇指,说道:“老……老赵,我真服了!”赵飞虎苦笑着挥了挥手,又痛苦地低下了头。

钟国龙蹲下来。想帮他看看脚踝,赵飞虎忽然大叫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他挡住钟国龙,自己把鞋脱了下来。再卷起裤腿,一下子大家脸­色­都变了:赵飞虎的整个右脚舯得跟萝卜一样,已经完全错位了!

“区队长,我赶紧背你去医院吧!”钟国龙说完就要上前。

赵飞虎连忙摆摆手,还没等说话,一个人已经走了过来,大家抬头一看。居然是中队长严正平,严正平看着赵飞虎肿起来地脚,皱着眉头,将他的右脚托上来。抱在自己胸口上,低声说道:“飞虎,忍一下!”

“没问题!”赵飞虎咬着牙还在笑。

严正平不再说话,半蹲下来。抱腿的双手压得更低,双手卡在他的脚踝上揉了起来,揉着揉着,忽然一个猛劲儿,双手猛得一扭,大家只听到“咔吧”一声,赵飞虎浑身猛得抽动一下。发出一声低吼。疼得直瞪眼睛,脸­色­发青。严正平这才长出一口气。轻轻放下赵飞虎受伤的脚,回身冲钟国龙他们说道:“把你们区队长送到医务室去!”

“是!”钟国龙和几个兄弟这才扶起赵飞虎,两个人把他一托,钟国龙弯腰背上,后面几个兄弟左右护着,急匆匆地往医务室走去。

这时候,赵大队长宣布成绩,赵飞虎第一名,成绩3分39秒!

医务室门外,等着区队长的哥几个一阵的感叹着:区队长不是人啊!是神人啊!

赵飞虎这次得了一个外号:终结者。

8月2号下午,这次八一比武的所有科目全部结束,全大队再次集合到了­操­场上,教导大队大队长宣布了比武地全部成绩,学员部分的比武,个人综合成绩前三名全部都来自一中队,五班的许则风列综合成绩个人第一名,钟国龙以微弱的差距位列第二名,第三名仍旧是一中队八班的毛开文,班综合成绩同时宣布,第一名却毫无悬念地是一中队一班!

钟国龙脸红脖子粗地站在台下,眼神里满是不服气,一直到宣布一班综合成绩第一的时候,才和全班的兄弟一起欢呼起来。而此刻,许则风则彻底地兴奋了起来,站在队列中咧着嘴左顾右盼地寻找着“敬仰”的眼神,不过,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随后宣布的综合第一名的一班那里,许则风有些失落,但是看到钟国龙满脸不服气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很快又兴奋起来。

“有什么可得意地?人家一班的钟国龙自己拿了第二,但是一班综合第一,人家那才叫本事!看看咱们班,老许一支独秀,咱五班呢?别说前三名,前五名都没进去!”五班的一名队员看许则风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地嘀咕着。

他旁边一个眉毛特别重地队员这时候也略带讽刺地说道:“切!别说这个啦,就是人家这第二名,得的不也是冤的慌?”

许则风正在高兴,忽然听到他们两个议论,立刻恼羞成怒地低吼道:“你们两个瞎嘀咕个屁呀?胳膊肘往外拐呀?”

重眉毛的战士不服气地冷笑道:“我们倒是没往外拐,往里拐了又有什么用?你自己第一名,关我们什么事情?”

许则风有些尴尬,仍不愿意放下面子,冷声说道:“怎么不关你们的事?我不是五班的?五班的人拿了第一,你们脸上不也是有光么?”

“有光!你他妈的真有光!”那战士冷笑。

这时候,全五班的目光全都冷冷地看着许则风,许则风脸上挂不住了,急急地小声喝道:“你骂谁呢?”

“骂你呢怎么了?拿了第一你就横了?别忘了前天晚上你求我们帮你撞一班钟国龙的时候那态度!那态度多端正啊!”

“你他妈找事儿是吧?”许则风像是被人抽了一个大耳光一样,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上,作势要冲过去。

“许则风,­干­什么呢?”那边,副中队长看见五班­骚­动,正赶上许则风要冲动,一声冷喝,许则风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到自己地位置去。

主席台上面,严正平早把五班发生地一切尽收眼底,他虽然不知道许则风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凭着他多年的带兵经验,这场面也能猜出个几分,严正平冷着脸没有说话,一直到所有成绩宣布完毕,严正平地脸­色­始终没有好转,大会一结束,他就叫人把钟国龙和许则风叫到了办公室。

钟国龙和许则风两个人在中队长办公室门口相遇,俩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钟国龙原本是想打个招呼,没想到许则风并没有给他“机会”,先扭转了头,面向了门口。钟国龙心中冷笑,也没太在意。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中队长办公室,严正平正坐在那里,看到两个人进来,冷冷地点了点头,目光又集中到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上,两个人也不敢坐,都不知道中队长到底找他们做什么。

一直等了五分钟,严正平才抬眼看了看俩人,说道:“钟国龙,你今天晚上回去要准备开一次全体班务会。”

“班会?队长,这个月我不是班长。”钟国龙猛地被严正平这么一说,有些诧异。

刀锋所向 【第393章】 比武总结

“回去就说我的命令,班会期间,你代理班长。”严正平平静地说,“班会的内容,我建议你们好好总结一下这次八一比武,一班拿到综合成绩第一的经验心得,明天下午之前,我的办公桌上要放着你们这次班会的总结----总结你来写,要写得深刻。一班这次……这次表现不错!”

“是!”钟国龙答应,心里乐开了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队长轻易或者说从来没直接地表扬过人,这次明确表扬了一班,听起来却比只表扬他自己更让他兴奋。

严正平摆了摆手,示意钟国龙可以走了,倒让钟国龙有些惊讶,队长把自己找来,就为了这个事情么?看严正平的确没有别的意思了,他只好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严正平和许则风,严正平刚要说话,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笑了笑,拿起了电话:“喂!李大队……哈哈,您放心,您放心吧……这个我清楚,对,对……好,明天我就过去……”

放下电话,严正平情绪似乎好了许多,而此时的许则风倒是放下了心,刚刚队长和钟国龙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轻易不表扬人的队长这次说一班不错,那么,自己这个全大队综合成绩第一名,应当更是不错了!许则风甚至都能想到,这次队长也一定是要他晚上亲自主持自己的班会,要好好地总结自己的成功经验,把自己成功的经验总结出来,好好让班里的人学习---甚至有可能要把自己的总结也像钟国龙一样地送过来,队长要在全中队推广学习呢!

严正平看着正在“意­淫­”的许则风,忽然收起了笑容:“许则风,你今天情绪不错?”

“嘿嘿,得了个第一。给咱中队争了光,我当然也挺高兴了!”许则风“憨笑”着说。

“哦……”严正平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回去也组织一次班会……”

“是!我马上回去组织!”许则风乐坏了,连忙说:“我明天之前也一样把总结交给您吗?”

严正平点了点头。又说道:“总结要深刻,要好好得总结一下,这次五班综合成绩连前五名都没进的问题所在!平时表现还可以,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成绩连平时都不如了呢?”

“啊?”许则风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万没有想到,队长没有让他总结自己第一名的“成功之处”,却是让他总结五班为什么失败,想着想着。话脱口而出:“队长,这……不对吧?”

“不对?怎么不对?”严正平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盯着一脸诧异的许则风。

许则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低下了头,尽管如此。仍旧没能躲过严正平一针见血的怒吼:“你感觉不对?哪儿不对?是你在五公里地时候故意叫人挡了钟国龙不对么?”

许则风这个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在万众面前被剥光了衣服,惊讶、窘迫、尴尬全都涌上了心头,他颤抖着在想: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坏了,这次真坏了!

严正平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紧跟着喝道:“你挡了钟国龙,稳拿了第一。可是你想过你的集体么?你们全班七个人,除了你之外,全被别的班甩出了十万八千里!这就是你的组织策略?这就是你的集体主义­精­神?”

“队长,我……我不用挡钟国龙。也能比他跑地快!”许则风还想做最后地辩解。

严正平更怒了,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喝道:“是,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五公里甚至所有的体能科目,你许则风都有绝对的把握拿到第一名,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么?你是想说你比钟国龙强对不对?你既然自信能赢钟国龙。为什么还挡他?你能解释么?”

许则风红着个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反倒是严正平很快平静了下来,又坐回了椅子上。摆手说道:“你的班会总结上,给我详细说说你当时的想法吧!”

“队长,我……我错了!”许则风低着脑袋,简直快哭了。

“许则风你记住,我只能容忍你这一次,就这一次!回去吧!”严正平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许则风诚惶诚恐地走出了队长办公室,一身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想想事情地经过,忍不住一阵的后怕,越是后怕,他越是恨这个钟国龙!此时,他真恨不得能有个机会把钟国龙用机枪打成筛子!要不是这个混蛋,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两百多个人淘汰来淘汰去的,最后剩下这不到60个人,其他人都不在话下,偏偏就有个钟国龙!正因为有这个人,每次考核,他带的一班都是第一名,每次集体行动,一班也都是排在最前面。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上面考核个人成绩,自己有幸拿了个第一,原本以为又多荣耀,却没想到还是被钟国龙抢了风头。许则风不理解,既然是­精­英集训,为什么自己处处表现的最好,还不能让教官满意呢?想来想去,许则风又把责任归罪于自己所在的五班地其他人:一群饭桶!比一班差远了!看看一班的刘强、陈利华、余忠桥他们,虽然比不上钟国龙,可是成绩也都排在上游,再看看五班这几个废物----要不是自己在前面拽着他们,他们不是更差?他们不但不感恩,还总觉得我自私----我这是自私么?我争取第一有什么错?难道非要我放弃实力跟他们一起在后面耗着才是对的?真别扭!

先不管许则风多么地懊丧,一班这边却已经乐开了花,钟国龙没有敢怠慢,先按照队长的命令召开了班务会,大家一丝不苟地把这次成功的好的经验总结了一下,也找了许多自己班内的不足,尤其是针对班内地不均衡现象,大家也都做了分析。如陈利华­射­击成绩绝好,体能相对要差,刘强爆发力好,其他科目虽然很平衡但是并不突出。也包括像刘风这样各方面水平都差不多,却需要综合提高等等,班务会开完,大家认真地写了出来,就等着第二天交给中队长。

会开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兄弟们一起庆贺了,条件有限,实在拿不出啤酒来,兄弟们就把水杯里倒满了水。相互­干­杯庆贺起来,钟国龙当然也不自私,柜子底仅存地几根烟,兄弟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抽完烟,大家开始神侃。

“你们看到那个五班地许则风了吗?”刘风笑道:“今天我看了,他们班地人好象都很讨厌他似地。这小子真不地道,现在想想,班座被撞那一下子,就是这混蛋安排的!班座,你说吧,咱们要不要去找他们五班讨个说法去?”

刘强也气愤地说:“也就是在这儿了!要是在老部队,我早上去揍那群王八蛋了!什么东西!”

“不管他!”钟国龙高兴地说:“有个许则风也好。没有他,老子就没有赶超的目标了!”

大伙一起笑,又都“盛赞”钟国龙的“高风亮节”、“心胸广阔”。钟国龙却又说道:“不过,这家伙确实有实力。五公里的时候我看了,就算我没被他们­干­扰,我也没把握赢他---老四你呲着个牙笑什么?”

陈利华看着钟国龙笑道:“老大,我是在想啊,你和当兵前比较,变化太大了。”

“我变什么了?”钟国龙甩了一下头笑道:“变帅了倒是真的!”

众人大笑,陈利华接着说道:“我是说你的心态。不信你问老六。老六,你说说。咱们老大以前什么时候能说出这样地话来?这家伙确实有实力,哈哈,这要是在以前,你肯定不这么说,你肯定得说:去许则风!老子比他强多了!哈哈……”

大伙又笑,钟国龙自己也笑了,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你想想吧,从进侦察连开始---­干­脆就说,从当兵开始,咱们遇见过多少牛人了?连长、排长、区队长……就说区队长吧,别管他人变没变,就说人家今天的成绩,咱们哪个能比得上?有这些神人在,咱想不服也没那个资本啊!真不过咱们不光是要服气,还要争气,得努力超过他们!我说的对吧?”

钟国龙这么一说,大家全都服气,今天的赵飞虎带给大家太多的震撼,大伙不得不服,钟国龙后面地话,也让大家叹服,这个­精­神领袖钟国龙算是坐稳了!

“区队长这次要休息一段时间,这回终于没人折磨咱们啦!来兄弟们庆祝一下!”杨先平笑着举起了水杯,大家笑着“­干­”了一口。

“你们说,明天训练结束,咱们是不是得去看望一下咱们区队长去?”刘风问。

大家再一次习惯­性­地把目光看向了钟国龙,钟国龙笑了笑,说了句:“当然!”

对于赵飞虎,钟国龙现在很复杂,他不得不承认,自从来到教导大队之后,他对这个曾经的好排长、好大哥突然的转变很有意见,甚至一度十分的憎恨赵飞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越来越佩服起赵飞虎来,而且这种佩服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加强,尽管他还能数落出赵飞虎一堆的不是:冷漠、严酷、不仗义、没有人情味儿……显然,赵飞虎的这些“缺点”并不能阻碍他在钟国龙心中地形象渐渐高大,这个矛盾,一直在困饶着钟国龙……

晚上,钟国龙躺在床上,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在部队里,集体的荣誉永远高于个人的荣誉。他这个第二的失落和集体第一地荣誉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刀锋所向 【第394章】 计战周公

这是一个让人郁闷的9月,持续高温。这个所谓的学习x的专题政治教育连续进行了3天了,每天上午的全课时就是学习这些政治大话套话,还必须认真做好笔记。

严正平似乎非常“痛恨”军区首长在军区军人俱乐部统一组织的专题政治教育,浪费了他不少对学员进行训练的时间,也打乱了他预先布置好的训练计划。于是他把这种痛恨转化成训练加码的动力,在每天上午的训练中玩出了很多花样,甚至练晚上都要进行加训。这可把学员折腾的一愣一愣。

星期四了,又到了这个令人痛恨的政治教育时间了,今天也是专题教育的最后一天。一中队在严正平的带队下,在不断残酷淘汰下剩下的这58名学员成三路队形,整齐的向军区军人俱乐部的路上跑步带去。“一、二、三、四!”一路上急促的呼号声响起,和其他几个中队比起来,一中队虽然人少,但声音和士气却丝毫不弱,隐约凭着强烈的穿透力和凝聚力还压住了其他四个中队的士气。

队列跑进军区营院,一路上看到不少军区直属单位的队列,唯独只有两个队列在跑步前进。除了教导大队一中队还有一个就是军区特种大队赵大队长的部队,严正平和赵大队相视一笑。严正平经常和学员们说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是平时的工作、训练还是任务,别人走路,你跑步,别人休息,你学习。别人做一个,你做两个甚至三个。那么你还有­干­不好的工作吗?你还能不突出吗?”

在军区军务参谋的协调安排下,部队进入军人俱乐部就座。趁着领导还没来,钟国龙在听到严正平拿出笔记本口令的同时,在拿出政治学习笔记本的同时从学习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因为在这以后。每个人就没有活动地机会了,必须按照坐姿要求端正的坐在凳子上。这瓶风油­精­可是钟国龙在政治教育学习过程和周公“搏斗”的制胜法宝,前几天下午和周公的搏斗中,钟国龙正是靠着它,一次又一次的战胜了神人周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每天地大强度训练,晚上加班加点,一天根本就睡不到几个小时,本来浑身就很疲乏。再听着这么枯燥的课,没几个人不打瞌睡,钟国龙更加如此,最近迷上了基本军事专业书籍,每天晚上睡觉还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看,就更没睡着多少时间了。好在我军有很多优良传统和御敌的制胜法宝,包括这个风油­精­抗瞌睡法,也是革命前辈一代代传下来的。掏出风油­精­后,钟国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在手指上,擦在两个眼睛下方。凭借着强烈的风油­精­刺激感提神。领导就位、起立、报告、坐下,这一系列程序完成后,教育正式开始。主席台上今天讲课的可是军区副政委,中将军衔,钟国龙努力的听着,记着笔记,半个小时过去了,钟国龙保持着高度清醒状态。一个小时过去了,钟国龙头有点蒙了,又过去半个小时,钟国龙同志和周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未尾。似乎意志开始向周公屈服了,头不听使唤的钓起鱼来了,这也代表着钟国龙上课a计划也是风油­精­提神计划正式宣布告败。如果钓鱼瞌睡被严正平等大队领导发现,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收拾,如果被军区领导发现,那更玩完,连整个教导大队地人都会被钟国龙丢掉。就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坐在钟国龙身边的刘强发现情况。迅速启动了事先商量好的b计划:提醒法。悄悄的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钟国龙。正在瞌睡边缘的钟国龙受到“提醒法”攻击。心猛惊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强。相视一笑,头脑顿时清醒了很多。这个互助提醒的b计划,之前经过众兄弟一致讨论研究,得出结论,不能多用,因为每次处于钓鱼状态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一旦被发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而b计划只有旁边兄弟处于钓鱼状态才能发现并实施,所以每次使用前没被发现就属及其幸运了。当然,作为众兄弟一致推捧地英明神武,天资过人的­精­神领袖,哪能没点绝活,在众兄弟商讨的a、计划后,钟国龙个人创造了c计划,这是一个终极对抗周公法,异常残酷和自虐,只有在瞌睡连连,其他方法失效后采用。

又是一个半个小时,领导就是领导,口才确实好,真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钟国龙是名入伍不到两年的士兵,­精­神觉悟等都没提高到可以理解这些大道理的警戒。人就是这样,别人的话,你听不懂,就不想听,不然听着也晕乎。而这上政治教育课更是如此,一听不懂就瞌睡。意志又开始模糊了,钟国龙同志现在已经掌握了睡觉大法排名倒数第二的大绝招,作着端正微闭眼睛进入完全睡眠状态,持续多则十分钟,少则2分钟,钓一次鱼,一般人也就能持续几十秒钟就会钓鱼。钟国龙能掌握到现在的持续时间,不得不说是进行过苦练地。

持续到八分钟的时候,钟国龙的头猛的掉下,头“嗡”地一下,心中一惊,顿时清醒,过了不一会,又进入睡觉大法状态,如此反复多次后,钟国龙在惊醒后,心中顿时明白,今天瞌睡太厉害,该实施c计划了,不然后果严重。想到这里,钟国龙右手悄悄扭开碳素笔笔帽,倒了一下,笔筒里藏着的一枚针滑到了左掌心,而后扭上笔帽,把针先Сhā到大腿裤子上,小动作碰了一下旁边的刘强,借过他的笔记本,先把刚才钓鱼拉下的笔记补上。笔记回去后是要检查的,这是少不得的。这才安心,心一安,过了不一会,瞌睡感又袭来,钟国龙拿着裤子上地针狠下心对着自己地大腿就是一扎,针刺的疼痛感从大腿上传来,瞌睡顿时消散,周公对针如此神器,也只得望而兴叹,告败而去。不愧为残酷,自虐地终极对抗瞌睡计划,果然有效。就是如此,瞌睡每来一次,钟国龙就是拿起针,手起针落,对自己的大腿猛扎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反正大腿92夏裤上一丝丝的血迹粘了好多点。终于3个多小时的教育结束了。

和开始带过来的情形一样,一中队跑步回到教导大队院子。院内­操­场上,严正平先是露出他的招牌表情:冲着学员们微笑,而后面目一顿,缓缓的说道:“今天参加军区组织的教育,绝大部分同志还是不错的。笔记也就不检查了,但是我想问一个问题,军人的意志是什么?

听完队长的问题,所有学员心中一紧,暗自琢磨着。

严正平对着队伍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后,用手指着钟国龙说道:“就你!6号,你给我说说军人的意志是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严正平的声音分贝明显的提高了。

“是!”钟国龙的回答坚定有力,显然是临危不惧。“我认为军人的意志就是具备顽强的­精­神,怀有排除万难,有坚定的必胜信念和战胜一切强敌的刚强意志。意志具有强大的力量,意志坚强者会调动自己身体内的全部能量,抗击种种打击,克服重重困难,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也要拔枪­射­击,体现出身为军人的不胜则亡­精­神,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钟国龙铿锵有力的一番话一说出口,所有队员听得的激动不已,如果这是一次演讲比赛,那大家的掌声绝对是排山倒海。

严正平听着笑了笑,突然脸一黑,对着钟国龙吼道:“我还以为你这头毛驴子不知道什么叫军人的意志,想不到你说的倒挺好。我看你也只会说说而已,叫你做,你连个毛都做不到。”

“报告!队长,我能做到!”钟国龙还在迷糊中,不知道队长为什么要如此的说自己,所以很不服气的说道。

严正平看到钟国龙竟然还敢顶嘴,火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说道:“连军区政治教育,副政委在上面讲课,你都可以瞌睡,连瞌睡都克服不了的战士能克服万难,能有军人的意志?”

听到这里,钟国龙心中大惊,知道在很多次钓鱼过程中,肯定被队长发现了,这次算是完了。想不到预先计划实施的三大计划还是没能令自己逃过这一劫。一班的队员也清楚,这次钟国龙又得挨收拾了,心中顿时为他担心起来,不知道这次队长又会想什么办法折腾。

刀锋所向 【第395章】 再次翻船

“你刚才回答军人的意志说的很好,我再补充一下,你以后才会知道如何去做。军人的意志来自于自觉,没有自觉的任务实践是不能长久的,军人的意志来源于坚持,没有再坚持一下的努力是不能取得胜利的。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战友们的鲜血,同志们的伤亡,挫折于失利之间,敌人的残忍于猖狂,以及敌人心战宣传的欺骗、等等,即是扎“心窝子”的支支利箭,又是让你很容易失去信心的“断箭”挡住支支利箭,不为“断箭”所惑,就必须树立坚定的信念和愈挫愈奋的强大­精­神支柱。军人其实就是一支箭,若要它坚韧、锐利,若要它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就必须不断地磨砺和锻造,使之信仰坚定,意志坚强,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生活也是如此,无论你做什么一定要有坚定的意志,这是一个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该说的说完了,一区队长,这周你值班,这个事情你看着处理!”严正平­干­脆利索,说完两手一背,向队部迈步走去。

听玩严正平的这段话,可以想象到,不止是钟国龙,全中队的队员都陷入了沉思中。

赵飞虎走到队列前,目光凌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定格在了钟国龙身上,仿佛在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难道你不烦点小错误就不舒服。”看得钟国龙浑身不自在,但是他知道,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后果,自己也已经做好了承受任何后果的身心准备。

“队长刚才说了,瞌睡主要是因为意志力不坚定的原因。实我也知道。现在站在队列里的58个人,不止是钟国龙一个人刚才在会场瞌睡,这里面大有人在。竟然意志力不坚定,那就练,啥不求行咱们就练啥。一人得病,全队吃药!所有人听口令,人与人间隔一米,向右看齐!向前看!蹲下!”

“刷!”地一下。58名队员整齐成蹲姿蹲下。

“钟国龙,你出列!站到大家前面面对大家蹲好!”赵飞虎对着钟国龙说道。

“是!”

“现在是一点过二分,两个小时蹲姿。林雷我会叫通讯员通知炊事班把饭菜热好。”赵黑虎厉声说道。

“报告区队长!这是我一个人的错误。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但我不想连累大家。”钟国龙大声冲赵飞虎说出心中的不满。

“屁话,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在这里还扮什么英雄?想做英雄就不要先做狗熊!给我蹲好!一人得病,全队吃药!”赵飞虎显然“发飙”了。

钟国龙知道。再说下去可能这个事情就更加严重了。于是他努力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理智的选择了沉默。虽然他的心里此时无比的内疚,因为自己,连累中队其他57名战友陪自己在炎炎赤日下蹲两个小时,这一个苦累债。欠全中队57名战友地苦累债这辈子肯定是无法还清了。钟国龙面对着大家,充满愧意的看着大家,心里无比难受。队列中很多学员看着钟国龙的眼神也十分“愤恨”,尤其是许则风那张脸,简直是想把钟国龙吃掉。

九月炎夏,正午地太阳真是名如其实地“秋老虎”,烤的地面热气上涌。猛烈的灼烧着蹲在地下58名学员地身体。大家穿着夏短袖衬衣。92夏裤,黑布鞋经受着上天的这份“阳光大餐。”

“这名同志蹲的不错啊!恩。那名同志也蹲的不错!唉,你怎么回事,怎么蹲歪了?”赵飞虎在每名学员身边走来走去,不断做出“点评!”。大家听着气的咬牙,但又不敢说什么。

就是一个普通地蹲姿,十分钟二十分钟还可以,可是时间一场是真的要命。十几分钟一过,每个人的穿着布鞋的右脚前脚掌开始像无数针刺一般的疼痛,因为全身的大部分重量都要靠右脚前脚掌支撑,但这个时候脚指头还能偷偷的在鞋子里活动一下,缓解一下疼痛。半个小时一过,右脚开始麻木,没有感觉了,感觉整条腿都不是自己地了,浑身更是如万虫钻身一样,无比地痛苦,练脚趾头都不能动了,也不敢动了,想动也动不了,强行动一下,更是万分的痛苦。钟国龙除了身体地痛苦,心里更是万分的难受,感觉这欠大家债的感觉让他心灵承受着无比的内疚和不安。

一个小时过去了,58名学员依然直挺挺的蹲在地上,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确切的来说是被汗水浸湿了。余忠桥腿本来就因为骨膜炎有疼,这下更受不了,他和两个学员身体开始有点倾斜,慢慢的开始不稳,突然倒在了地上。赵飞虎看到,走过来对着两人身上就是一人一脚,大吼道:“这点意志力都没有还能­干­啥,蹲不住就滚回房子里睡觉去!”

听到赵飞虎的怒吼,两个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努力的爬起来克制着已经半边麻木的身体重新蹲下。话是这么说,蹲不住就滚回房子睡觉,可谁敢回去啊,这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代表放弃。

两个小时时间在平常来说确实不算长,可对现在蹲在地上暴晒的58名学员来说,确是无比的漫长。整个人都麻木了,时间也终于到了。

赵飞虎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大声下到口令:“起立!”

可这个时候谁能站的起来,一个个努力的支配着自己麻木的身体使劲想站起来,可怎么用力都没有,身体就是不听指挥。

“你们耳朵都灌大便了?起立!”赵飞虎继续“暴走!”

“咚咚咚!”赵飞虎刚吼完,钟国龙和其他学员相继都倒在了地上,因为实在是站不起,也控制不了身体。倒在地上一个个在使劲蹬腿,是血液流通,驱活麻木的身体。赵飞虎看到,也不阻止,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五六分钟,这种集体“驴打滚”的动作终于结束,一个个十分吃力的站了起来。赵飞虎整好队,大声说道:“我看你们就是欠练,这个星期我值班,体能训练也是由我阻止,我看这几天我们要多搞点这样的训练。一班回去后今天晚上在房子召开一个通宵班务会,就对钟国龙这种行为做出讨论和感想。做好讨论笔记,明天交给我检查。最后说一下,你们这里有些同志就是那特殊的大便坑知道不,把大便送到你嘴巴里还不知道自己吃掉,非得我们教官用拖把把大便帮你捅下去,你才知道怎么吃,这样的同志希望以后做好。好了,解散!”

“真他妈杂碎!”钟国龙心里想到,真想手上有把装满子弹的自动步枪,把赵飞虎达成筛子。他狠狠的怒视了赵飞虎一眼。但此时的钟国龙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学会了忍,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理智,一班其他战士反应也是如此。而一旁不远的许则风则幸灾乐祸般的邪笑着看着钟国龙。

这一群人一瘸一拐的拖着疼痛麻木的右腿回到房子。钟国龙和一班兄弟一回到房子就一人找了张小凳坐下,脱下鞋子和袜子,看着自己右脚前脚掌的惨状:一个个原本好好的脚掌经过两个小时的蹲姿,整个脚掌都平平的有些凹下去了,白凄凄的,不过血了。

“,我看没一个星期我这脚掌不会复原了。”刘强看着自己心爱的脚掌,慢慢的说道。

“恩,是的,区队长真他妈是杂碎!”吴亮小声的骂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都怪我害了大家,我对不起兄弟们了!”钟国龙愧疚的对大家说道。

“老大,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陈利华和刘强马上回答道。

“是的,钟国龙,没啥,兄弟们哪能怪你,要怪也怪那个区队长。”班里其他兄弟也说道。

“恩!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总感觉对不住大家。”

“好了,钟国龙,要不是你交我们大家那个C计划,我们全班准的都睡着。”余忠桥笑着说道,钟国龙眼睛看过去,原来班里兄弟裤腿上都有点点血迹,不禁自己也笑了起来。

“哈哈……”一班的房子有传出阵阵笑声。

这天晚上,一班的讨论会一直开到三点多才结束。刘风负责记录讨论本,整整记录了十三页的讨论记录。最后在严正平的微服私访下,收到命令才结束睡觉。

刀锋所向 【第396章】 特殊训练

赵飞虎真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第二天下午的体能训练,大家穿着体能训练服。(上身迷彩短袖,下身体能训练短裤)他把全队带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训练场所”,大队旱厕,钟国龙等人以前偷偷抽烟的圣地。所有学员都在迷惑和思考中“一区队长带我们来这里­干­啥?”。

“停,下面我宣布今天下午的第一项体能训练内容:意志蹲姿训练。时间:30分钟。要求:在30分钟时间内,按照标准的蹲姿在大便坑上一动不动蹲好,30 分钟的训练时间内,如果发现身体任何一部位动的,明天再来,今天动一下在30分钟的基础上加一分钟,大动作如抓痒的,加五分钟,以此类推。我数了一下,我们这个大旱厕共有30个大便蹲位,一个人一个是不可能的,也不够用,所以我绝定两个人面对面在一个大便坑位上蹲着,我和各区队长负责检查。下面按照各班序列入厕找好位置”

一班最先走进去,到最里面的的四个坑位站着,旱厕里臭气冲天,苍蝇,蚊子满天飞。“我日哦,区队长脑子怎么长的,这鬼训练方法也能想出来。”吴亮嘟囔着。

“哈哈,我看他脑袋就真灌大便了。”刘风笑骂道。

“好了,大家安静站好,小心隔墙有耳,又挨不必要的收拾。”钟国龙这个­精­神领袖发话了,班里同志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这所谓的意志训练的开始。

5分钟后,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蹲位。随着赵飞虎的一声口令,大家都直挺挺的蹲在了大便坑上。钟国龙和刘强蹲在一个大便坑上,下面臭气直直的对着鼻子冲上来,臭气直入大脑,把人都熏得晕乎乎。旁边的苍蝇和蚊子开始只敢在身旁飞舞,看着一个个露出胳膊,腿部的人。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在进行了几轮的“挑衅”后,见这些人纹丝不动,没有反击地意思,这才发起猛烈“进攻”苍蝇站在脸上,鼻子上等暴露皮肤“休息”,蚊子见有上好的“美味“白事岂有不吃之理,扇着翅膀趴在某个位置就是一顿猛吸。钟国龙看到刘强身上已经被十几只苍蝇和蚊子占领了“阵地”。心里是大大的佩服自家老六的意志力,还不免自行得意“哈哈,好在我是b型血,蚊子不爱吸。”可不想没过一分钟,自己的脸上竟然飞来了好几个苍蝇,胳膊,腿伤也是好多只站在上面,而脸上和其他­祼­露部队也是一阵发痒。原来刘强刚才蹲在外边,苍蝇蚊子先进攻他,现在也轮到自己了。每个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可这不能动啊。一动明天又得来,还要加五分钟,而­干­部们正在进行严密的检查。打死就这么一回,抗住吧!

这种对意志力的极限考验,可是说是折磨人地训练依然在继续,十分钟了,大家的意志力确实够坚定。钟国龙看到刘强身上被蚊子叮得满是包包,身上和头顶的苍蝇。还有脸上那奇怪的表情,鼻子闻着大便臭味一耸一耸的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此时他也面临同样的情况,身上各部位奇痒无比。大便坑的臭味把人都快给熏晕了。

“21号,小儿麻痹吗?浑身抽啥,明天继续来,加五分钟!”旱厕里一人大吼着,正是三区队长。边说边拿着笔在纸上写上代号。

这是第一个坚持不住的学员,不到一分钟,­干­部们的笔不断活动着,嘴巴也不断的吼着,因为坚持不住动起来地学员越来越多,这简直是神经病的训练,钟国龙心想着坚持着。嘴­唇­上又给蚊子叮了一口。痒得不行了,不禁咬了咬嘴­唇­。缓解痛痒之苦。恰巧就是这一个小动作,正被来回巡视检查的赵飞虎看到“6号,想吃蚊子还是大便?嘴巴动的欢快啊。明天继续!”

钟国龙真是无语问苍天,扛了这么久了,想不到又载在了一个小动作上,咋就这么倒霉呢。动归动了,可30分钟还得蹲完,明天又得加练了。对于这种训练,学员们确实是无解,在30分钟的时间内,每名学员最少的动了两下以上,多的动了时机回,大概就是身体摇晃一下甩蚊子苍蝇,头摇摇的,胳膊腿稍微小动作一下地,大动作基本是没有。

这个所有学员认为是神经病不是人能接受的特殊训练终于在无比的痛苦中结束了。赵飞虎给大家5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然后再进行后面地其他体能训练。大家走出旱厕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

“啊……我终于活过来了!”

“从地狱回到天堂了!”

“我的天爷爷啊,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美好!”

“这是我呼吸过最纯的空气,比纯氧还舒服!”

诸如此类地感叹声从学员口中一个个蹦出。更多还是嘴里悄悄说:“好痒!”

日哦,连小弟弟都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肿起来?”然后自己用手疯狂的在各部位抓着。

“哈哈,你的嘴巴怎么像个包子。”

“你怎么浑身长青春豆啊?哈哈……”这是互相调侃的,其实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情况。一个是边说边挠痒。

这一夜,躺在床上钟国龙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明天的32分钟该怎么过?他在今天下午的特殊训练中动了两下。大脑在告诉运转着,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然后小声在班里发出通知:“全班战友请注意,全班战友请注意,我通报一个消息。”

其实这个时候班里兄弟每一个人睡着了,大家都在想和钟国龙一样的问题,明天地特殊训练该如何应付。听到­精­神领袖地声音,一个个都从穿上做起。“老大,什么情况?”刘强问道。

“大家竖起耳朵听好啊!”钟国龙小声在房子里说着自己的这个办法。大家听完大喜,终于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钟爷,就因为你这个办法,以后我叫你钟爷了。”刘风悄悄地打趣道。

“老大,你确实是神人,哈哈。明天我们绝对集体通过。”陈利华也大表佩服之情。

“行了,大家知道就行了,安心睡觉!”钟国龙打住了大家的讨论。

第二天下午体能训练,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不同的是一班学员一走进厕所每个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风油­精­,疯狂地擦满全身。所有人到位后,赵飞虎口令一下。训练又开始了。

钟国龙想的这个办法确实很绝,风油­精­的味道不但使蚊子苍蝇不敢上身,远远的躲在一旁或者去­骚­扰其他学员,而且大便坑的臭味都被冲淡不少,虽然风油­精­味道有些冲鼻子,但和那奇臭无比的大便尿味比起来,不知道强了几百倍,一班兄弟心中窃喜。

半个小时,对于其他班的学员来说又是一次苦难地经历,当然。动的又不再少数。而一班七个人却没被蚊子苍蝇“攻击”一下,顺利过关。

所有学员走出旱厕,其他班的人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一班的同志。

“你们确实厉害,这么痛苦的环境你们连动都不动一下,佩服!”一不明真相的学员向一班同志表示敬佩,钟国龙等人听着牙都快笑掉了,一个个强忍着防止自己笑出来露馅。

“唉……不对啊,你们身上怎么没被蚊子叮一下。连一个包都没有。”另一学员似乎发现了蹊跷,边挠痒边问道。

“是啊,你们搞了什么预防方法吧,钟国龙。可不能自私,给兄弟们也分享一下,你们过了,我们可明天还要来受这非人的折磨。”许则风走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钟国龙笑了起来“我小心家传一种邪功,只要嘴巴念几句咒语。蚊子苍蝇等害虫就不敢近身。此功夫传班不传外,请恕我恕不相传。”钟国龙说完,旁边的刘强等一班兄弟都抱着肚子狂笑。

许则风白了钟国龙一眼“你得了吧,还邪功,真有这功夫你昨天还不用。”

这边侃地正欢,那边突然传来赵飞虎的声音“钟国龙,叫你一班的人都过来。”

“是!”钟国龙和刘强等人的气一下泄了。再也笑不起来了。成一路跑到赵飞虎面前。

“你们把口袋东西掏出来。”赵飞虎原来早已经发现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是!”七个人从口袋掏出风油­精­,交到赵飞虎手上,一个个心想:这回又完了。尤其是钟国龙,脸都灰了,心中暗想:这回又把兄弟们给害了。

“好了!所有人员集合!”赵飞虎大喊道。

整好队后,赵飞虎冲所有学员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一班能集体过关吗?”

所有学员无一人知晓,一个个脑袋里打着问号。

“好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其实他们就是用了这个。”赵飞虎说着拿起一瓶风油­精­给所有学员看。“其实这两天的这种训练,我不是想折腾你们,而是想考验你们。考验你们什么呢?就是你们的脑袋瓜子,对于这种训练,想要不做任何小动作,蹲完半个小时,是基本不可能的,第一次是让你们体验,这这一次就看你们有没有方法对付过关了。但是我很失望,只有一班想出了这个办法。在战场上,或者在执行任务中,会遇到各种情况,有的可以硬来,有地确实要灵活机动动脑子才能对付过去的。我这个训练也就是想让你们大家明白这一点,作为一名­精­英战士,更要掌握这一点。我们所有的教官都不希望战场成为你们的坟场,所以希望你们在掌握过硬战斗技能地同时多动动脑子,当硬­干­完成不了任务的时候,需要用脑子去完成,你们每个人的脑袋瓜子都是用来想事情的,不用用来养鱼的。这个训练到此为止,后面也就不进行了,希望你们记住我说地这些。今天,对一班提出表扬,但你们也不要得意,聪明要用在实处,不要在平时的训练中耍这样的小聪明。不然,害的就是你们自己。好了,叽叽歪歪说了很多了,下面我们继续训练。

又是一次训练,教官的一番话,让这些学员们又向真正的战士靠近了一步,而一名真正的特种­精­英战士,正是靠这一次次流血流汗甚至付出生命地训练,训话和任务经历成长起来地。正所谓: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凡事都不可能一步登天,­精­英战士不是一日练成,兵魂也不是一日能成就地。

作者按:其实教导队还有许多看似有趣的事情,博文现在自己回忆起来都挺有趣,但是自己当时确实不知道自己走过来的。以后就不做详写了,也不拖情节了,在这里简约写一下,让大家于我共同回忆欢笑一下。

一、整被子和大衣,中午不准休息,检查谁没整好就要抱着被子站在外面晒太阳。一个被子和大衣可把我折腾惨了,每天中午不午睡,抱着被子跑到四楼楼道用膝盖跪线,用手捏来捏去休整。相信当过兵的人都在自己的那床被子上下过苦功夫,是流过汗水的。我现在那床在部队用了十一年的被子和大衣还在我的玻璃展示柜里叠成豆腐块整齐的摆着。(虽然上面有很多“地图”,当过兵的知道是啥意思,对不,哈哈。当然也不能让没当过兵的读者看不懂,被子上的“地图”其实是我晚上睡着后“跑马”无意识划上去的,被子平时没时间洗,半年洗一次,到后来地图成型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二、周日中午午睡时间,余忠桥穿拖鞋跑到四楼俱乐部看电视,被队长发现,全中队集合站军姿晒太阳。大队副大队长走过来,问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当时我们以为救星来了,叫我们回去睡觉了,大家正热切的期盼着,他突然来一句“去,跑个十公里去,活动一下身体。”(我当时差点晕倒。)

三、看军区文工团节目,一场同样节目在短短一个月内看七八场,第一场是放给我们看的,确实很­精­彩,还能看到漂亮的女兵,一年到头都难得看到一个女人,大家乐的哈哈,但看完漂亮女兵表演产生的连锁反应是:晚上回到房子睡觉时,大家都睡不着,探讨着哪个女兵漂亮等话题。第二场是某个领导,总部什么的来检查,又演一场一样的,又叫我们去看,其实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们教导队作风过硬,坐的直,鼓掌鼓的响。拿地方话说,就是让我们当“托”去了。看了几次后再看连台词都会背了,看一场就要我们就把巴掌鼓成熊掌,手都鼓掌鼓肿了。

四、夜间全副武装急行军训练,走了40来公里后,来到一大块地里,队长下命令挖地窝子宿营,每个人一个,大家疯狂的在地里拿工兵锹挖。挖了几十个,第二天回来训练时,队长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紧急集合。说是昨天晚上我们挖的那块地是老百姓收了麦子的庄稼地,被我们挖了几十个大坑,明年庄家都没法种,老百姓打电话告到军区了,说是我们部队战士挖的,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他们村里人看到了,军区首长叫我们坐车过去给人家把坑填好向老百姓道歉。(真他妈冤,夜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我就说那天晚上那地怎么就挖起来那么轻松呢,原来是人家老百姓的庄稼地。)

刀锋所向 【第397章】 战友情深

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中旬,钟国龙他们的集训也已经进入了尾声,但是却丝毫没有松懈,整个教导大队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永远没有松懈,永远是一个节奏,残酷的淘汰还在继续,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地走了,和以前不同,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大家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部队,彼此都不是很熟悉,对于被淘汰也显得无所谓,现在这些队员们已经相处了半年的时间,又是在这样极端残酷的环境下相处,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实战演习和艰苦训练,彼此之间都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在这个最后的时候被淘汰,总是比一开始要可惜的多,因此,这个时候每淘汰一个人,伤心的往往不仅仅是这个人本身,还有的就是他的兄弟们。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集训期即将结束,此时一旦分别,恐怕以后再相聚就难了!

今天的一班气氛有些不好,大家都很郁闷,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前天的单兵对抗考核中,杨先平综合成绩排在中队最后三名,被宣布淘汰,今天上午就要离队。第二件事情就是余忠桥的双腿骨膜炎没有痊愈,又因为坚持训练,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杨先平自从听到自己被淘汰那一刻起,就一直冷着脸,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今天一早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队,大家想劝劝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钟国龙走过去想帮他收拾收拾东西,杨先平只说了句:“班座,不用,我自己来。”就又低头收拾了起来,钟国龙叹了口气。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呆。其他人也都默默地看着杨先平。大家都知道,小杨此时是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因为一班的兄弟们有言在先,不管谁离开,都要坚强,都不要哭,都不许送。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送也只能让大家更伤心。不哭,不送,成了大伙互相的约定。自从四个多月前一班的这几个弟兄聚到一起,这个约定就被大家通过了。五个月以来。尽管每周都有人走,但是一班地兄弟们都在努力着,拼搏着,也成了全中队唯一一个连续三个月没有人被淘汰的班。大家都没有能实现过这个约定。然而随着人越来越少,留下的也越来越强。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班还没有牛到七个人全都名列前茅的水平,迟早会有人走,越是这样,大家心理上的压力越大。等到这事情真成了现实,全班的心就像一座蓄满了洪水的堤坝。在瓢泼大雨中轰然崩塌掉,不哭地约定,也正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先平,别闷着了,想哭就哭出来!”钟国龙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抚摩着自己背囊发愣的杨先平说:“哭出来好受点儿,以后地日子还得过呢!”

杨先平努力地将泪水憋住。勉强笑道:“哭啥?咱又不是女人……大伙放心吧。我能挺住,被淘汰了又不是死了。半年了,淘汰了多少啊,人家不都好好过着呢?和我一起来的齐愣子,7月就被淘汰了,回了老连队,前天给我写信说正在为年底转士官做准备,明年还有机会提­干­呢!我……没什么!回去……回去也好,­干­得好就­干­,大不了……大不了复员回家娶老婆呗!”

宿舍里异常安静,杨先平这段话说地断断续续,说得言不由衷,说完,他自己先狠狠地抓住了床栏杆,使劲摇了一下,一拳头砸在自己地背囊上。背囊发出一声闷响,让所有人心头一振。

钟国龙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杨先平身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兄弟,说实话,咱们这一分开,再在部队见面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了。不过,咱们将来都有离开部队的时候,等咱们都离开了部队,互相打个电话写封信,都到湖南我老家去,到时候咱们一起喝上三天三夜,好好热闹热闹!”

杨先平动情地点点头,痛快地说:“行!咱们可都说好了啊,到时候可一定得去!”

“一定去!”兄弟们都围了过来。

这时候,宿舍门开了,区队长赵飞虎走了进来,看见众人的表情,也是一愣,径直地走到杨先平面前,把床上地背囊拎起来掂了掂,又放了回去,说道:“5分钟以后到营区门口登车。”

“是!”杨先平脸­色­一变,眼泪直打转,仍旧咬了咬牙。

赵飞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盯着杨先平说道:“今天被淘汰了,没什么可怕的,记住,你的人生没有被淘汰掉。以后困难的时候就想想在教导大队集训的日子,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是!区队长,您放心吧,我……我挺得住!”

杨先平勉强笑着,赵飞虎点了点头,又说:“我马上要去开会,就让你们班的兄弟一起送送你吧!”

杨先平说道:“没事,我们兄弟都约好了,谁走地时候,都不能哭,不许送。我自己出去,自己上车,我……”

赵飞虎没有说话,但是大伙都能看得出他的感动,抽动了几下嘴角,赵飞虎转身走了出去。

杨先平拎起了自己的背囊,兄弟们帮他背好,默默地看着他起身,向宿舍门走过去。走到门口,杨先平忽然转身,看着跟在他后面,同样难舍的兄弟们,说了句:“哥儿几个都坐回去,不是都约好了吗?我不哭,你们也别送!”兄弟们只好都坐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杨先平打开门。

“杨子,回去以后别忘了写信!”刘风红着眼睛说。

“知道!”杨先平走出了门。

“写信别写教导大队的地址了!呆不了几天了!”刘强冲着杨先平的背影喊。

“知道了!”杨先平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杨子!上次你告诉我洗脚地时候往水里加点醋能治旱脚,我试了怎么不管用啊?”吴亮忽然大声地吼。

已经快步走到门口地杨先平也用尽了全力吼道:“醋----少----了!”

宿舍们被楼道里吹进的风猛地关上了,咣地声音一下子让所有的兄弟心头一震,大家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在心里默默地想:走了,终于还是走了,一个兄弟就这样的离开了。兄弟啊,你知道我们是多么不想放你走啊!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啊!祝福你吧,好兄弟!

沉默了足有两分钟,忽然,也没有人带头,大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猛冲了出去!

营区大门口,已经登上汽车的杨先平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他震惊了,门内大道上,五个闪电一样的身影飞奔而来,后面还有一位一瘸一拐的兄弟,正是自己一班的兄弟们!六个人一路飞跑过来,一起跑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齐刷刷地站在了门内,看着重新下了车的杨先平,六位兄弟立正,敬礼!

钟国龙大声地吼:“兄弟!咱们约好了不送,我们不出这个门,你走好!”

“再见了,兄弟!”

杨先平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哭,此刻眼泪却已经涌了出来,杨先平猛地把眼泪擦­干­净,冲着门内的兄弟们吼道:“你们不送,我也不哭!我走了!走---了----”

杨先平几乎是在嚎叫着喊出了最后两个字,他用尽了全力,冲天吼着,冲地吼着,冲兄弟们吼着,他要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舍都吼出来,他要把内心所有的遗憾都吼出来!吼完,又擦­干­了眼泪,红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斗志,杨先平再次上了车,关上车门,汽车在那一刻开动,驶向火车站。蜷缩在车厢里的杨先平,大声地哭了,哭地那么伤心,哭得涕泪横流,但是哭得很男人!

马达声中,那震天的吼声已经隐约了:“兄弟!保重----”

营区大楼三楼正中间的窗户口,严正平和一位大校军衔的中年人一起看到了这一幕,也一起听到了钟国龙他们的吼声,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凝重,大校扭头看了严正平一眼,说道:“你那里还剩多少人?”

“全中队现在还剩下35个人。”严正平语气出奇地平淡,又冲着大门口的方向说道:“今天走的这三个,是最终考核开始前走的最后三个!”

“最终考核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也报了军区。”大校说道:“五个小组,每组七个人,不定时间,不定行动方式,历届考核,这是第一次。你有多大的把握?”

刀锋所向 【第398章】 死亡角逐

“我没把握!”严正平苦笑道:“就像大队一开始要组织这次集训的出发点一样,关于结果,那时候就没有最终的答案,现在一样也不会有。就像那些被淘汰掉的学员,我可以很有自信的说,其实在淘汰到只剩下六十个人的时候,再继续被淘汰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

“这个我清楚。”大校点头说道:“其实,单纯的从我们选兵的角度来看,即使不进行这最终的考核,也已经完全达到了目的,这三十五个人,都已经具备了我们所需要的条件。之所以要考核,要评比,也是因为我们要找到­精­英中的­精­英,我们要看一下,能够出乎我们想象的好兵,究竟有几个,究竟是谁!”

“从­精­英里面选­精­英,从尖子上面拔尖子。军区的决心也同样没有变!”大校回身,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神­色­严肃地说:“你记住,要么剩下的这三十五个人全部被淘汰,哪怕只剩下一个,也是我们所需要的!”

“我明白!”严正平点点头,神­色­同样凝重。

营区大门口,送走了杨先平的一班兄弟们在那里站了好久,一直到余忠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摇摇欲坠般地弯下腰,大伙才猛然醒悟过来,急忙扶住他。

“老余,刚才你就不该跑出来。你自己有伤还不注意。”陈利华担忧地责怪着余忠桥。

余忠桥疼得直冒冷汗,仍旧苦笑道:“咱们全班都是好兄弟,一个兄弟走了。我怎么着也得送送啊,要不等过两天我走的时候,大伙还不揭我的短啊?”

“老余!胡说八道什么呢?”钟国龙瞪了余忠桥一眼,内心其实十分的担忧。

余忠桥的腿自从上次跑完五公里之后,尽管在医务室里挂了几天地消炎吊瓶,仍旧时好时坏,他一直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着不错过每一次训练。这次野战训练,他的骨膜炎再次发作了,而且比以往来得还要重。还要猛,拼了命的坚持才没有被落下。训练一回来,兄弟们即使是把他扛回了宿舍。在宿舍躺了两天了,还是不见好。

“老余,你老家那位说给你寄了个偏方,到底寄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到呢?”刘强问。

余忠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甜蜜来。红着脸说道:“她说了给我寄,肯定就是寄过来了---不过那就是一个偏方,谁知道灵不灵呢?不过上次寄的那个偏方还有点效果,这次说又寄了一个,看看吧。”

大伙见他那害羞的样子,都有些发笑。又赶紧利用这个机会把沉重地话题给扯回来,一边扶着他往回走,一边开着玩笑。

陈利华又笑道:“老余,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担心这炎症是不是能好,你需要关心的是万一好不了,你残了,你那位还要不要你。”

陈利华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大伙也跟着一起打趣。兄弟们的良苦用心。余忠桥岂能不知道?大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开心地话题,老余也跟着玩笑起来。兄弟们扶着他进了宿舍。也是凑巧,刚好那邮包就到了!

“快打开检查检查!”钟国龙笑道:“我敢肯定,这里面除了药,肯定还有点儿别的东西,哈哈!”

兄弟们不由分说地将包装严密地包裹打开,果然掏出来一个牛皮纸包,又从纸包的旁边拿出来一封信!这下子老余无法狡辩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匪徒”把信拆开,钟国龙打开信,大声念了起来:“忠桥……恩?这个称呼不太浪漫哈,怎么着也应该叫声忠桥哥,或者­干­脆就叫一个字:桥!”

“那个还不够浪漫!”刘风笑道:“要我说,就­干­脆叫阿桥哥,哈哈,港台流行用语!”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快把信给我!”余忠桥明知无望,还是要争取一下。

钟国龙才不理他,又继续念:“药方是我和你妈一起去邻村二叔家寻来的,一开始他还不想给,一听说是你在部队受伤了要用,二叔就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了方子。他说这药房是还是他爷爷当时在喜峰口对日作战的时候,从一个给战士治病的老中医那里得来地呢,二叔说这方子专治当兵的骨膜炎,可把我们高兴坏了。连忙和二叔去县城药店里把药买齐了给你寄了过来,那药一共是五副,一天一副,我都用纱布给你装好了,用水煮出药汤来,先用汤泡半个小时,再把纱布包着的药敷到疼的地方一晚上,连着用五天,就能好地差不多。你收到药之后就赶紧治吧,二叔说了,要是有效果就告诉他,他就把药方捐给你们部队……”

钟国龙从头念到尾,也没有一句“暧昧”的内容,这让大家很失望,余忠桥倒是咧着嘴嘿嘿的傻笑,大家又闹了一通,钟国龙和刘强就赶紧拿了药去炊事班借火煎药去了。余忠桥按信里写地方法连着用了三天,那腿居然不疼了,大伙又是一阵的庆祝,最高兴的还是余忠桥,前几天还在担心自己的腿会拖累自己,现在来看,这次可以全力以赴了!老余兴奋之余,连呼爱情万岁,好象那腿不是药治好的而是爱情给治好的。又跑到医疗室找医生诊断,军医检查之后,也连连称奇,不过也告戒他,这骨膜炎不象是别的毛病,这次治好了可要注意,否则将来还会复发。万一骨膜受感染严重,恐怕连这偏方也不管用了,余忠桥光顾着高兴,也没有太在意。

下午,所有人接到通知,晚上7点全体集合。到教导大队小礼堂开全体军人大会,大家地心再一次沉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地大会,应该是宣布集训最终考核方案的时候了!

晚上七点,一中队全体参训队员已经集合在了小礼堂里,今天地小礼堂与以往不一样。国庆时候地彩挂和条幅已经全部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两面墙壁上各自挂着的一道大横幅,红底黑字。分外醒目,一道写的是:厉兵秣马。勇于迎接挑战;另一道写的是:大浪淘沙,胜败在此一举。正中央的主持桌子后上方,更是挂上了“军区教导大队一中队结业考核誓师大会”的横幅,一下子让队员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压力。大家整齐地坐在座位上,心里都在猜测着这最终的考核究竟是什么形式的。钟国龙也在盘算:按照大队一贯地“风格”,这最终的考核,一定是最残酷、最有难度地一次终极考验,可是究竟是什么呢?经历过魔鬼十五天、地狱三天、沙漠求生、丛林野战生存等等一系列严酷考验的他们,还要经历怎样的磨练呢?或者说,究竟还有没有比以上他们已经经历过的艰险更严酷的考验呢?

严正平已经站到了主席台上。后面一起上来地,是一中队所有的教官,每个教官今天都身着冬常服,表情严肃,严正平更是如此,现在他的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全场,冷竣、威严。又似乎充满了兴奋。这样的兴奋也许只有军人能够看得出看得懂,那是大战前的兴奋。就像是久离战阵的勇士又闻到了鲜血和硝烟地味道。严正平的讲话就是在这样的神态下开始的:

“每次集训结束的最后时刻,我都有一次站在这里,向大家宣布最终考核内容的时刻。今天也是如此,但是与以往不同,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天宣布的考核内容,是我来到教导大队以来,最简洁,同时也是最残酷地一次!”

声音嘎然而止,会场内寂静无声,台下一双双眼睛都集中在严正平地脸上,或兴奋,或疑惑,他们还不知道严正平说这话的意思,正等待着这位中队长做接下来地讲话。

严正平停顿了许久,忽然脸­色­一变,剑眉高挑,用他特有的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大声说道:“半年的时间,将近两百个日日夜夜,二百四十多名学员,最后只留下你们在座的三十五个人,淘汰率超过百分之八十五,你们把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汗水甚至血水都洒在了这片军营的热土上,你们承受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一次又一次生存考验,究竟值不值得,究竟该做怎么样的一个评判?所有的这一切,也都会在两天后开始的最终考核结果里面体现。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事情了!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期待的事情了!军区首长说过一句话,你们在座的这些人,要么全部被淘汰掉,即使只剩下一个人,也是我们所需要的。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这次最终考核所设定的战场程式,使你们只能有很少部分人能够通过,这个少部分涵盖的人数,包括零!”

没有人再怀疑这次考核的残酷了!严正平说完这些,也不再给任何人有丝毫的停顿和遐想时间,立刻宣布了考核的全部内容:

“这次最终考核,代号为死亡角逐。全中队三十五人,编队成五个小组,每组七个人。各小组分别乘坐路航团5架直升飞机出发,分别降落在五个不同的坐标点,降落即为作战开始!

武器装备配备:每组可提供的武器包括95自动步枪,携子弹120发,KU88式狙击步枪,子弹40发,40火箭,火箭弹5发,95式轻机枪,子弹150 发,以上武器每人任选其一,每人配备84手雷4枚、工兵锹一把、1比5万军事地图一张、便携式单兵电台一架,指北针一个;每组GPS定位仪一套,由组长佩带。作战区域:阿尔泰山某地的原始森林中。

严正平一项一项地宣布考核的内容,队员们越听越紧张,等宣布完作战区域,所有人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儿,竖起耳朵等着严正平宣布作战的决胜条件。严正平忽然顿住,将手里的大本子啪地合上。严肃地说道:“虽然各个小组降落的方位不同,但是距离中心情报点地距离都是一样的,这是中队考核小组教员们进行过仔细标定的。在每张军事地图上都标有一个坐标,坐标位置内,那是这次考核的彩球,就是一份“情报”,最后取得情报并全身而退交到我手中的小组为最终胜组。五个小组。设定为混战模式,没有友军,只有敌人。换句话说,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不仅仅是要拿到情报,还要随时准备迎接其他小组对你们的各种袭击。最后,我只看情报在谁地手里,绝对不会过问他这个小组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情报!

这次考核,没有任何补给。不提供任何上述内容之外的外部援助,没有规定最终决胜时间,也不规定具体行动方式,等下我分组之后,各小组立刻自己推荐小组长,将名单报上来之后。你们有八个小时地准备时间!因为这次考核的开始时间定为16号凌晨4点30分!“

严正平地话音刚落,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他们不单单震惊于这次考核条件的苛刻,更震惊的是,严正平只给了八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因为今天是1月15号晚上七点开的会,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从来没有哪次实战演习是这样开始地吧?

严正平坐回了座位。又一名教官上来。直接宣布各小组的名单,将十个班35个人重新调配成5个小组。让钟国龙他们兴奋的是,这次调整并没有打乱一班的人员编制,只是又从二班调上来一个名叫石支林的队员,补充杨先平离开后的空缺,这当然是一班地兄弟求之不得的,而二班的石支林一听说自己被调到一班,也高兴坏了,这也难怪,谁都知道一班最强,最团结,能到这样的一个集体里面和大家一起面对如此残酷的战斗,显然要“优越”的多。

教官宣布完名单,紧接着喊道:“现在给各组5分钟时间,马上选出你们的组长来!”

下面不再安静了,谁也没预料到时间会这样紧迫,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可不是平时地做游戏分组,时间紧迫不代表事情不严肃,相反,这正是体现了任务地突然­性­,严正平讲完考核内容,大伙就已经清楚了,这样的考核,与实战没有太大区别地!

5分钟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得分是对哪个组,对于一组来说,5分钟的时间就太长了,因为大家在教官说完话的第一秒钟就已经选出了自己的组长,就是钟国龙!这是无庸质疑的,钟国龙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谦虚,虽然他明白这个担子不轻,放在战场上,现在大家就是把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要为全组战友的生命负责。对于兄弟们信任,他义不容辞!

5组的组长人选出了问题。整整5分钟,各个小组都已经将名单报了上去,惟独五组还没有选出来。不但没有选出来,好象还出现了不小的分歧,每个人都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冷着脸。许则风就在五组!一听说要选组长,许则风一开始没有太在意,还用说吗?组长组长,一组之长,当然是要选小组内最强的人了!五组谁最强?当然是他许则风,他许则风不但是五组最强,还是一中队最强,是全大队最强,八一比武个人综合成绩第一,是白得的么?许则风涨红了脸,颇为期待,可是事情却出了问题:五组在调整前只剩下了四个人,又从别的组调过来三个,一听说选组长,新来的人不说话,原来的人不愿意选许则风,一下子僵住了。

“五组,你们是怎么回事?没听清刚才的话么?”严正平怒声吼道,“我再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再选不出组长,你们全体按弃权直接淘汰!”

“中队长,我自我推荐!”

一人着急地大喊,正是许则风,喊出了这句话,许则风又扭头对着自己的队友小声说了句:“我才不愿意当什么组长,还不是怕被定为弃权?”

“其他人,同意不同意?”负责统计的教官喊。

其他人心里一阵冷笑,没有说话,许则风终于当上了组长。教官统计完,严正平马上宣布大会结束。各班带会自行讨论作战方案和划分战斗位置等等。队员们急匆匆地跑回了宿舍,紧急开始了讨论,这次考核上面没有给任何现成的方案,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人敢怠慢。

严正平看着大家跑出礼堂,这才又宣布,所有教官按照既定方案。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对于队员们来讲这时间只有八个小时,可是对于严正平他们来说。为了这次考核,可是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最后的时刻终于要到了,严正平地内心也是澎湃不已,相对于紧张的队员们来说,严正平其实的心情简直是在期待了。他在期待着究竟谁能够胜出,究竟自己这半年的心血能否得到哪怕一丝的“回报”!

钟国龙他们几乎是狂奔回了宿舍。没等停顿,兄弟们已经围到了桌子周围,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钟国龙,钟国龙此时的表现,更像是一头闻到血腥的头狼!双眼杀气腾腾,连脸­色­都变得红涨起来。

“兄弟们。半年了,这次是最后过瘾地时候了!”钟国龙的号召力几乎是天生的,一句话说完,立刻群情激荡起来,“还是老规矩,演习也是实战,第一一定得是咱们地!”

“老大。别说别的了。你就开始布置吧!”刘强急切地说。

钟国龙努力使自己地心情暂时平静下来,将大战的兴奋暂时压下去。换上一颗谨慎的心,开始布置本组的行动:“兄弟们,现在咱们还没有拿到地图,也不知道八个小时以后会被飞机扔到哪个点上,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先把考核已知地东西想明白,再根据各位的特长制定火力配备。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刚才大家都已经听见了,这次的行动,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比的不是时间,而是真正地战斗实力,因为按照这样的规则,咱们每个小组,都将要面对四个小组的敌人!”

钟国龙说完,大家都很赞同,刘风更是说得形象:“依我看,这次考核,跟藏族兄弟选獒差不多。把一大群狗扔进一个地洞里,不给只不给喝,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獒,价值连城啊!”

“你他娘的说什么獒不獒呢?咱们是人,不是狗!”刘强瞪着眼睛对刘风的比喻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我这是比喻,话粗理不粗!”刘风不服气,还想说,被钟国龙用眼睛给闷了回去。

钟国龙又说道:“刘风比喻地也没有错----不过,要我说,咱们这次比什么选獒还残酷,淘汰到这个程度,剩下地人里,谁都不弱,和咱们相比,其他小组的战斗力绝对弱不到哪里去。要说选獒,也是从獒里面选獒王!正是因为这样,咱们需要地才是要团结!只有团结,兄弟们密切配合,咱们才有可能拿下这次战斗。因此,咱们现在不光是要安排好咱们的行动方案,还要尽可能的预测准确其他小组的作战特点和行动方案!”

钟国龙的话再次让大家叹服,新过来的原二班战士石支林更是对钟国龙的临阵不慌、思路清晰而暗自敬佩。这其实也是钟国龙的天赋,当初在老家的时候指挥兄弟们“战斗”其实也是这样,与那时侯不同的是,现在的钟国龙少了狂傲多了自信,少了莽撞多了勇猛,这一点,刘强和陈利华体会最深,眼前的钟国龙,让两兄弟感觉更加的可怕,心里也更加的有底!

钟国龙没有过多地耽搁时间,马上根据各位兄弟的特点进行了战斗位置划分:自己和余忠桥、石支林作为突击手,刘强的点­射­相当准确,同时擅长火力压制,配备 95轻机枪,陈利华当然更无悬念地担任狙击手,吴亮为火力手,配备40火箭,刘风担任爆破手和小组自由人,同时兼顾到吴亮,作为40火箭的副­射­手及时补位。

大家又根据以前掌握的森林、丛林作战的战斗经验,对任务地点环境,地形等进行了假想模拟虽然实战是需要随机应变,但是基础的方案还是要定下的。按照大家讨论的结果,认为这次行动与以往的光关注完成任务的时间又很大的不同,因此,钟国龙决定:一开始行动的时候,各小组分部在不同的位置,短时间遭遇的可能­性­不大,这个时候小组需要做的,是快速的行进,这一时段除了做好相应的行动路线确定、沿途简单警戒之外,更多的困难不是在人,而是艰苦复杂的自然环境。等小组真正进入到情报点周边区域范围内的时候,就要把环境放在一边,重点考虑人的因素了,那个时候,陈利华将作为前行尖兵,既要负责对行进路线的警戒观测,还要随时准备与其他小组的遭遇战,在第一时间利用狙击枪的火力予以灭杀“敌军”。等取得情报之后,小组立刻采用交替掩护队形,快速地撤出战场。在整个过程中,小组各成员之间必须紧密配合,应对可能的各种遭遇战、伏击战、对攻战。

钟国龙又进一步考虑到一旦其他小组提前获得情报,这种情况下,本组就有可能进行一系列的追击战,相关的行进队形、路线、作战方案又要出来。兄弟们一直讨论到深夜12点钟,这时候距离整个“战斗”的打响已经只剩下不到5个小时的时间了!

“大家赶紧抓紧时间休息!这一次可是要拼尽老命的!”钟国龙瞪着眼睛说道,“一到达任务地点,咱们就是一个整体,办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全体兄弟,不管遇见什么情况,大伙儿都要做到生死同归!”

“生死同归!”四个字,表达了兄弟们全部的决心。

说是开始休息,可是剩下这点时间,大家谁也睡不着了,都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紧急集合的哨声。往常训练回来的困乏,此刻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凌晨4点20分,急速的紧急集合哨终于响彻整个营区,刹那间,整个营区如风暴来临一般,通明,人影闪现,队员们冲出宿舍,紧急领取装备、武器,5分钟不到,五个小组三十五名全副武装的集训队员已经集合到了­操­场上,4点30分,五架武装直升机盘旋而至,降落到­操­场空地上,全体队员紧急登机,直升机重新起飞,掠过营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向着远处的阿尔泰山区紧急驶去。

刀锋所向 【第399章】 死亡角逐(二)

阿尔泰山脉境内的部分位于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北部和蒙古西部,西北部在哈萨克斯坦境内。西北-东南走向。属褶皱断块山。延伸2000千米以上。主峰友谊峰海拔4374米,发育有现代冰川。自西北向东南山势逐渐降低到30003500米左右。山前有西北大断裂。发源于山地的河流出山后受断裂控制,汇入额尔齐斯河流向西北,成为鄂毕河上游,是中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1931年,这里曾经发生8级地震,并伴随产生近南北向的断层,延续4060千米。山地植被垂直分布明显。1100米以下为山麓草原带;11002300米为森林带,生长西伯利亚松、西伯利亚冷杉、云杉等;2300米以上为山地草甸带与亚高山草甸带,为良好的夏季牧场。

钟国龙所在小组的直升飞机终于到达了阿尔泰山区域,一路上,大家除了讨论了一下战术方案,并没有多说话。从飞机上俯瞰黎明中的山谷,除了白­色­的雪,黑­色­的树林,灰­色­的河流,再也没有别的­色­彩,整个阿尔泰山脉原始森林地带就像一幅巨大的山水国画,给人一种特殊的神秘。直升机在山坡谷地上空盘旋着,几经周折,终于到达了钟国龙小组任务史发点:一大片高大的寒带松树林中央的空地上空。

“下!”钟国龙拽紧了滑降绳,率先下到了地面,起身观察时,发现这里的野草齐腰深,四面全是松树。把黎明的曙光挡在­阴­影后,根本无法判断方向。

“回去吧,兄弟!野人不需要直升机!”最后一个滑下来的刘风冲着直升机戏谑地挥了挥手。直升机随之呼啸上升,很快消失在茫茫空中。

“老大,我敢确定,这地方从来没有人来过。”刘强看着四周茂密的野草,一边扑打着粘到身上地野草种子说道。“咱们先别着急走太快,没准儿就能找到点儿珍惜物种什么的。”

“这地方好啊,没有污染。纯绿­色­生存空间,地球上少见!”陈利华说。

钟国龙没有心思跟他打趣。赶紧掏出GPS定位仪和地图,开始确定自己的方位,众人都知道钟国龙的脾气,不再胡说八道,忙着确定电台频道。调试随身携带的通话设备和武器装备,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降落地点确定在地图最左上角的位置。

钟国龙命令大家集中,指着地图上地方位说道:“大家注意看,现在咱们所处的位置是海拔1800米的森林带,这里一直延伸向下几十公里。全都是原始森林地形,树木比较密集,树下植被茂密,可探测距离不长。根据事先设定地情报点位置,咱们现在必须穿过这片原始森林,一路向东南方向搜索前进,翻过一座冰山。直接向下进入海拔1000米的灌木丛林带。从这个点,对。就是这个点,泅渡过河对岸去,再穿过对岸地灌木林,才能到达情报点区域附近!”

“我的妈呀----呀!相当于浓缩版的长征了!”刘风用了两个呀字形容了路线的艰难。

钟国龙又和大家一起用铅笔在地图上进行了标注,把地图上的所有经过区域­精­心分成了九个正方形地方格,并一一用阿拉伯数字进行了编号,上左格是1号,上中格2号,上右格3号,再中左格4号……一直到下右角格号,这是他们在教导大队学到了几大类搜索法之一,名如其实,就叫“方格坐标搜索法”,这种搜索方法最明显的优势是可以很明确地将自己要搜索行进的区域进行分片划分,避免在不见天日的森林中迷路或重复路线,又可以很直观地根据每个区域的地形特点建立不同的行进、作战方案。划分完毕,钟国龙指着自己位置所在地最左上角1号区域说道:“现在咱们在这里,要从1号格,通过2号格,向下穿过5号、8号区域,过河,再向东,从9号区域位置开始搜索情报点所在地。这是咱们最理想的行进路线,但是,这还得看兄弟小组给不给咱们这个便利了!其中,1号区域,发生敌情的可能­性­不大,2号区域边缘临近3号区域的范围,我们就有可能与其他小组遭遇,此后的每个区域,咱们都有与敌人遭遇的可能­性­,尤其是咱们若选取中路的5号、8号区域穿行,将有可能在4、6和7、9两个方向受到攻击,甚至说,其他小组迂回到咱们地中路区域和咱们遭遇也说不定!”

“就是说,理论上讲,除了第一格儿区域和第二格区域前半部分咱们可能是安全地之外,其他区域咱们时刻得警戒着!”余忠桥皱着眉头看着这区域地图。

钟国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也是咱们这次任务地残酷之处所在,因为按照队长宣布的任务内容来看,咱们五个小组与情报点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就相当于五角星的五个端点对着五角星的正中点,这样一来,假如所有小组都将自己地图上的行进区域画成九个格子的话,就会发现,只要离开自己所在的方格,其他方格就都会跟相临的小组重复,就拿咱们来说,咱们现在的3、6、9点,其实就是另外一个小组的1、4、7点!而咱们的1、4、7点,也同样是位于咱们左侧小组的 3、6、9点,各个小组在行进的道路上不断重复区域,最终又都集中在9号区域。陈利华点头冷笑道:“那就热闹了!等于大家从五个角上,越走越集中!”

“对!”钟国龙点头。

“那要是咱们全都走自己方格区的中线点呢?不是就遇不上了么?”吴亮疑惑地问。

钟国龙笑道:“那就更惨了!都走自己的中线区域,路上不会遭遇是真的,但是要知道,情报点是一个固定的位置,路上不遭遇,那五个小组一定都会集中在咱们的9号格区域内!想想看,那不是更是一场混战么?更何况,无论哪个小组,拿到情报之后,撤退回基地的路线是只有一条,就是沿着9号区域东南一线行进,这样一来,这条线可就成了真正的火线了!”

“我明白了,说清楚点儿就是咱们和别人早遇晚不遇,反正迟早得遇见!”吴亮恍然。

“都明白就好了!”钟国龙站起了身,郑重地说道:“咱们没有时间耽搁了!马上行动!现在我分配一下队员代号。我为01,陈利华为02、石支林为03、余忠桥为04、刘强为05、吴亮06、刘风07,是否清楚?---检查通话设备!”

一分钟以后,钟国龙小组确定好方位,开始向目标点前进了,因为当前地形复杂,他们选用了“楔型队形”,也是就是一个前三角队形,钟国龙在前三角箭头位置,后面依次是余忠桥、石支林、陈利华、刘风,吴亮,刘强殿后。一行人拨开原始的草丛,迅速进入到原始森林中,随着越来越深入,里面的光线也越发的暗,林间一股股的潮湿味道直冲鼻子,兄弟们的衣服也很快被露水打湿,紧贴到了身体上。

“大家跟上,相互距离不要大于5米!”钟国龙努力地拨着挡在身前的杂草,一边回头嘱咐着。

“放心吧头儿,又不是头一次钻森林了,丢不了!”刘风在后面笑道,“不过,最近还没有体验过早上在草丛里面钻,湿得怪难受的。”

“07,要不要给你换一套­干­衣服啊?”刘强逗他。

“你看你冻得直哆嗦,还他娘的给我换­干­衣服呢?”刘风回击,“要不要给你件鸭绒服啊?吹呗!”

“我强烈建议,这次应该给咱们发几颗实弹!这地方几百辈子没人烟了,别等再整出点野兽来,人家头上可没有激光接受器,咱这教练弹不好使啊!”吴亮看着四周黑糊糊的森林说。

“06,闭上你的乌鸦嘴!现在建议有个屁用?”钟国龙笑道:“你最好随时检查一下军刺是否还在,真遇上点儿什么,杀了吃­肉­!”

“我看也是,要真给你几发实弹,万一你老人家不小心对着兄弟小组打出去,队长不把你杀了吃­肉­才怪呢!”刘风在后面说。

一行人一路上这样说说笑笑地,行进速度虽然受地形限制,快不了太多,到中午的时候只走出去几十公里,倒是也不觉得太累。等钻出一大片冷杉林,钟国龙示意停止前进,又核对了一下方位,将大伙聚集到一起,低声说道:“前面再走十公里,就是2号区域了,从现在开始,都给我闭嘴,严密注意周边的情况,别让别的小组给包了饺子!”

刀锋所向 【第400章】 死亡角逐(三)

10公里以后,小组进入了2号区域,又从坡底开始向上走,与前面的茂盛森林不同,这里的地貌开始呈现出典型的高山丛林特点,刚刚深及腰部的荒草已经不再有了,松树、冷杉等树木也没有刚才1号区域间距那么密,却高大了许多,高大中也有不少小株的树苗,­干­巴巴地从土里钻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它身边的兄弟那样一树参天,这些寒带植物或许长得能表现生命力,有种劲拔苍凉之美,这样的景象,要是诗人、艺术家或许会歌颂咏吟一番,但对钟国龙他们而言,这些树简直该死的一无是处,这些高山树木,不是小得无法掩蔽,就是大得看不到前面的情势,而且,虽然这些高天参木都算得上是枝叶茂盛,但却都长得太高了一点,对于人的身高而言,提供不了丝毫的掩护,无奈之下,钟国龙只好命令兄弟们变化行进队形,改为复式之字队型。就是把一路纵队的单数与双数队员分开为两路纵队,但彼此间的间距并不拉近,这种队形的好处是,可以清楚的只看到你的上一位与下位队友,但整个队形仍保持完整,而且行进过程间,还可完善的利用周遭的掩蔽物来进行前进的动作,此种队形的缺点就是面对敌人时的反应时间较长、队形的结构较松散,队形的支援与反应都不若一般队形快速,但在高山丛林的复杂情况中,这却是无法可施的办法。

“我算明白咱们这考核为什么选在这里了!”刘强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这里简直就是一块天然野战地理模型啊!什么地形全都有,这还没遇见人呢,先累个半死!”

他的话音还没落,忽然。一阵“嘎啦嘎啦”的声响猛得响起,先把走在最前面的钟国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卧倒在地,手里地95自动步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全都卧倒在地。钟国龙抬眼一看,就在距离自己不到5米的地方,一大群。至少有三五十只灰­色­的鸽子大小的野鸟成群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再次降落。全隐进了远处的一片低草从里。

“,这是什么鸟?”钟国龙刚刚吓出了一声冷汗。咒骂道:“怎么离这么近才起

“这个东西,我们老家叫它胡吧啦,学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旁边的北方战士石支林笑道,“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

“胡吧啦?这名字够怪地哈!”钟国龙从地上坐起来,刚才卧倒地紧急。把手背蹭到一块三棱石头上,擦破了皮,用手擦了擦破皮处渗出的血,钟国龙恨恨地骂道:“听这名字也他娘的不是好鸟!傻鸟!”

石支林又笑道:“这鸟才不傻呢,它们长得灰不拉叽地,卧在山坡上跟地皮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它们,它们早看见咱们了,没提前飞就是因为不想提前暴露,因为它们飞不快,提前暴露反而容易被天敌捕捉,等你走到跟前,它们一看实在躲不过去了。突然这么一齐飞。一是能突然发出怪声音吓你一跳,让你来不及攻击它们。再有它们这么一起飞起来,你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先捉哪个!”

“真聪明啊!”陈利华惊奇地说,“这还成了战术了!”

“当然了!”石支林笑道:“不过这战术对付老鹰啊、狐狸什么的有用,对付咱们人就没用了,我们老家地人用鸟枪里塞钢珠儿,等它们一飞起来,冲着后面就是一枪,那钢珠一打一大片,一群鸟怎么也能蒙上十只八只的!”

大家正在议论,忽然,又传来一片同样的声音!钟国龙脸­色­一变,急忙半蹲起来听声音的方向,那声音有些闷,却十分清楚,钟国龙四面看了看,最终确定,一定是山坡的另一面发出来地,距离不远,所以清楚,隔着山坡,所以发闷!

“全体注意!隐蔽!”钟国龙一挥手,众人急忙扑到不远处的一个山坡洼地区域,那里好在有一片灌木从。

“03,03,那鸟是不是只有遇见大型动物才飞?”钟国龙小声的问。“是!那鸟聪明得很,遇见野兔什么的根本就不跑。除非是鹰扑下来,或者是狐狸、猎狗什么的……”石支林说完,又一惊:“或者是人!”

钟国龙顿时疑云丛生起来,这鸟在后面走过来的森林里没有遇见,偏偏在这草丛低矮地高山丛林里栖息,看来这山坡是它们的聚集地了。刚才那一群被自己惊跑,可是山背面的那群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有人?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从现在开始,进入战斗状态。02,你马上上去,利用地形观察一下山坡后面的情况!其他人隐蔽,注意警戒!”钟国龙小声命令。

陈利华接到命令,抬头看了看,此时他们的位置距离山坡最高处不到100米,山顶位置有一处,六棵冷杉树聚集生长在一起,树根下有一丛灌木,那里应该可以观察到对面的情况,思索了一下,从隐蔽地点出来,斜着走了十几米,顺着山坡上树地遮挡,猛地窜行了几十米,再隐蔽,观察,再上行,从一处凹形位置直接冲到了那六棵树后面,喘息了几下,连忙架起自己地狙击枪,从灌木丛里探出瞄准镜,仔细观察起来。

这个山坡下去,是一道浅山谷,再向上走,又是几个高低不一的丘陵,整个视线中除山坡到山谷地范围内依旧是无法遮挡的高树外,山谷过去就又是一大片的森林了,那森林里面灌木夹杂密集,很容易隐蔽。陈利华观察了两分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好跟下面的钟国龙汇报:“0101山坡下没有发现情况!对面灌木丛太深。观察不到具体情况。”

钟国龙奇怪了,抬头看看,也没有什么鹰啊隼啊的,那刚才那群鸟是怎么飞起来的呢?回身又问石支林:“03,那该死的鸟有没有可能自己飞起来。”

“有,但是绝对不会叫!”石支林肯定地回答:“叫是它们地武器,用来吓退敌人的!”

“02。你不要动,继续观察!”钟国龙低声命令,“注意观察对面灌木丛的情况!”

“02明白!”陈利华压低了身形。开始仔细搜索着对面灌木丛的每一寸位置。

半个小时时间,陈利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对面的灌木丛始终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山坡这边,钟国龙有些焦急起来,因为他无法判断刚才的情况是真的有人,还是自己太多疑。要是真地有人,陈利华却完全观察不到。而要是没有情况,那刚才突然飞起的鸟群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样­干­耗下去,实在是浪费时间,时间可不等人啊!

“02,还是没有情况吗?”钟国龙问。

陈利华谨慎地躲在灌木丛后面,皱着眉头还在搜索。眼前的这片区域,他已经反复观察了许多遍了,听到钟国龙焦急地询问声,陈利华只好回答没有情况,话还没有说出口,陈利华心头猛地一震,急忙压低了身体!

就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和他直线距离将近200米地对面灌木丛中。有一个小灌木枝忽然动了一下,这一下已经足够了!陈利华嘴角终于露出了微笑:因为他已经确定。刚才那灌木枝的移动,和此时风吹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枝条,没有随风摆动,反而向相反的方向动了一下,只能告诉他,那灌木丛后面有蹊跷!

钟国龙见陈利华并没有回答,多次地配合默契使他也很快意识到老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心头狂跳,钟国龙转身示意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陈利华努力使自己保持静止,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调转着自己的瞄准镜,将焦点直接对上刚才移动的灌木丛方向。一秒钟、两秒钟……

“0101发现狙击手一名!”

30秒以后,钟国龙的听筒里终于响起陈利华微弱却无比肯定的声音。

“现在他距离我直线大约180米,确定为一人,其他目标没有发现。”

就一个人?钟国龙颇不理解地皱紧了眉头,对方在搞什么?本身摸到自己的2号区域边缘,就够让人费解了,怎么只有一个人呢?只有一个狙击手?刚才是他碰响了鸟群?钟国龙自己先摇了摇头,要知道,五个小组担任狙击手地人,无一例外是当初和陈利华一起受训的“军区十大狙击手”之一,论实力比陈利华弱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惊动了鸟群还在原地呢?如果说钟国龙他们行军过程中惊动鸟群只是意外,那对于那个狙击手来说,惊动鸟群就等于失败,一个狙击手若没有特定的无法推脱的猎杀目标,是绝对不能在明知巨大风险的情况下继续潜伏的,因为一旦敌人发现破绽,继续潜伏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0101目标消失了!”陈利华地报告声又起,就在陈利华已经锁定了目标地时候,对方仿佛是感觉到了危机一样,悄然缩了回去,利用灌木丛和树木的掩护,很快地退进了森林。

消失了?钟国龙更加疑惑。

“01我地感觉,对方好象在故意引我们上钩似的!”陈利华缩回树丛后面,小声说道:“刚才我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显然也同时发现了我,可是还没等我做反应,他却直接溜走了。”

这时候的钟国龙才算完全明白过来。陈利华说得没错,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也就是说,对方之所以莫名其妙地摸到他的2号区域靠左边的位置,其实并不是像刚才刘风想象的那样沿着自己的中线老老实实地走,而是有目的的换了一种战术,那就是直Сhā到钟国龙他们小组的必经之路前面设伏,想先消灭了钟国龙小组,再“无忧无虑”地从钟国龙的2号区域南Сhā,根据各小组的分布位置,只要钟国龙的小组被成功歼灭,对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通过钟国龙的5号区,这样一来,虽然在钟国龙的2号区浪费了一点路程和时间,却因为在5号区没有阻碍,速度肯定会快上许多。

对方一路杀过来,一直到听到第一声的鸟群叫,那是钟国龙他们无意中碰响的,这时候对方已经怀疑山坡后面就是钟国龙小组了,于是他们紧急行军,想在第一时间抢占山坡,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又碰响了另一个鸟群,这才急忙撤回对面的灌木丛里,和钟国龙的想法一样,派一名狙击手观察,所不同的是钟国龙派陈利华是向前观察,而对方的狙击手是观察自己小组的后身。

于是两名狙击手遭遇了,互相发现了对方。假如说陈利华在这次“观察战”中胜出的话,那他胜利是因为他发现了对方而且也感觉到对方已经发现了他,而对方发现了陈利华,却并没有感觉陈利华发现了自己。这看似绕口令的逻辑直接导致一个结果:对方狙击手发现陈利华以后沾沾自喜地撤回去,向自己的组长报告,后面果然是钟国龙小组。而钟国龙这边,因为陈利华的警惕,知道了对方的­阴­谋。

刀锋所向 【第401章】 死亡角逐(四)

对面的丛林里,是对方的一个埋伏圈!既然已经确定钟国龙上来了,那就等着钟国龙他们从山坡上下来,暴露在高山丛林的无遮挡山坡上,他们再利用自己这边优势的地形来个和尚头上捉虱子!

“这是几组啊?这么歹毒?”听完钟国龙简短的分析,刘强怒气冲冲地骂。

余忠桥冷声说道:“先不用管是几组,现在困难就在于,人家躲在天然掩体里,等着你从山坡往下走。”

钟国龙低头掏出地图来,皱着眉头思索着,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独立的小山,左面是一片低地,从那里绕过去同样要面对对面的敌人火力,右面一个小山谷之后,紧挨着就是一座高山,那是这一带的制高点,海拔在3000米以上,山顶终年积雪不说,翻过山那边也没有路,要想绕过去,至少要走出去50公里以上的原始森林,要是走那边绕过去,按照森林的行进困难来说,最少要多走大半天甚至一天的路,钟国龙在心里咒骂着,估计对面的小组也没想到这里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了!两边过不去,前面又十有八九有埋伏,这不等于困住了么?

“老大,拼过去吧!”刘强虎着脸说:“对方这么不讲究,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拼他个你死我活,想消灭咱们,他们也别想好好活!”钟国龙瞪了他一眼,说道:“拼什么拼?不能拼!你想想看,假如这次考核就咱们两个组,还用你说?我早拼了!可是前面还有三个组等着咱们呢,咱们五个小组的战斗力能差多少?对方可是比咱们地形有利的多!就算你拼过去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剩了半个组,后面那三个组你怎么拼?”

刘强一下没话说了,想了想。又咬牙说道:“怪就怪咱们一开始太老实了。要是咱们也跟他们似的窜着路线走,还能被人家堵住?”

“行了吧刘强!”余忠桥拍了刘强一下,说道:“我看啊。对面的那帮家伙可能自己都没想到能把咱们憋在这里呢!他们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老余说得对!”钟国龙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看。他们之所以大老远地绕过来,想消灭咱们是个想法,但是不是他们的最高理想。他们的最高理想是,整个作战区域里面,只有咱们的5号区域是一片广阔的草甸地形,那里地势相对平坦,也没有太多的障碍,有利于快速行军。能从那里向情报点行进。速度要比在森林里钻快多了!”

“老大,你是说,他们消灭咱们只是想侥幸,想从咱们地路线上走是最终目地?”刘强又把目光看向了一直盯着地图思索的钟国龙。

钟国龙看着地图,点头说道:“我分析就是这样!”

刘强苦笑道:“那老余说得对,他们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正好他们一钻出树林。就发现咱们到了,所以就在对面设了埋伏,想来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自己想了想,钟国龙笑了:“你们说对不对?他们现在肯定乐坏了,知道堵住了咱们的必经之路。”

“那咱们不也完了?”刘强着急地说。

钟国龙笑道:“老六,你怎么就不动脑子呢?这山坡过不去。咱们急他们也急。他们现在更急,想走吧。怕咱们追着他们ρi股打,不走吧,又发愁咱们不过去。你看这地图,他们能伏击咱们地地方,就只有前面那片森林里,出了那森林,还是和咱们这边一样地高山丛林,再往前走就是5号区的山地草甸带,他们可不敢在那里再伏击咱们。”

“头儿,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应该按兵不动?”刘风问。

“错了!”钟国龙双眼寒光闪现,咬牙说道:他想堵住咱们,咱们又不想和他们硬拼,就只能绕过他们了。咱们不走这条路了,上雪山,迂回过去!多出几十公里算什么?兄弟们拼一场,不但多走出这几十公里路来,还要再快,要走到他们前面去,在进入5号区之前­干­掉他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被人堵住的滋味,让他们也知道知道给咱们一组找麻烦的代价!”

“对!拼了!”其他兄弟都红了眼睛,紧攥着拳头低吼。

钟国龙杀气腾腾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不睡觉、不吃东西,拼了命也要赶到他们前头去。不管他是哪一组的人,都让他们死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

“走!”

没有丝毫地犹豫,众兄弟转身,向着右面的雪山跑过去,他们要上到翻过雪山,沿着山对面的悬崖边一直绕出几十公里,再斜着Сhā到对面那组地前面去。

拦住钟国龙他们组的,正是5组的许则风。钟国龙分析的一点没错,许则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从地图上的草甸区穿过去,他并不知道这边的这组是钟国龙地小组,但是不管是谁,他都计划着先下手为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从自己的区域迂回过来,就遇见了这边这一组,鸟群一响,许则风就乐了,他命令全体组员回缩进森林里,形成交叉火力,又命令狙击手观察这边的情况。结果狙击手发现了陈利华。许则风大喜,命令狙击手回撤占据有利地形,把边缘地带全让出来,就是想着等对面的组观察没有敌情之后,下了山坡,只要一进入森林边缘,就成了他的俎上­肉­了!

许则风等了好半天,那边也没有动静,他就坐不住了,自己大老远跑来,想消灭一组是真,可是一旦拖后了时间,自己就难免落后了。情急之下,许则风命令他们组的两个人继续伏击,其他人赶紧向南进发,最快地通过5号区。

组里地人这时候有了意见,留下两个人去对付对方地一个组,目的很明显,想来个舍卒保车,这两个人要想对付对面地七个人,即使地形再好,“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了。大家提出不同意见,许则风当时就急了:“让你们留下就留下!咱们总不能一个组都在这里趴着吧?你们两个人挡住对方一个组,不是给咱们组争取到了时间么?”

不同意见的队员疑问:“那假如你们通过了5号区,别的方向3个组围过来,咱们组不还是实力减弱么?”

许则风冷笑道:“你们没听到队长说吗?这次考核,不可能人人通过,到时候那三个组过来,他们自己也是要自相残杀的,就算全都跟咱们对上,咱们战术照旧,哪怕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拿到情报,我也有把握把情报拿回去!”

“你这是自私!为了完成任务,你让我们全都给你当炮灰吗?”小组另一个队员怒声说。

许则风轻蔑地一笑,说道:“那又怎么样?这里不就是这么残酷么?能者上,无能者下,你们哪个自信能比我更强?再说,我要是完成任务,不也有你们的功劳吗?”

“许则风,我问你,真要是在战场上,你也肯用我们的命换你完成任务吗?”

许则风脸­色­一红,尴尬地笑道:“不……不能,这又不是实战,对不对?”

这边还在争执,负责观察的狙击手又报告:“对面的人全撤了,现在往雪山上走呢!”

许则风急忙看地图,忽然笑道:“一群弱智!等你们绕过雪山,老子都回宿舍睡觉了!”

又冲其他人命令道:“都别争了,也不用留下了,咱们今天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凌晨就出发。估计等咱们睡醒,他们还在雪山上找棉袄呢!”

“那别的组要是比咱们快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连夜走吧。”一名队员劝他。

许则风瞪着眼睛说道:“别的组?你们是猪啊?咱们大老远从这里过来是为什么?不就是奔着前面那一大片草甸区吗?明天咱们从那里直接穿过去,速度要比钻森林快多少倍呀?中队也偏心,这路线就不公平!”

“兄弟们坚持住啊!路还长着呢,不能停!停下非冻僵了不可!”

雪山上,钟国龙喘着粗气回头鼓励大家,这里的气温比山下足足低上10几度,越向上走温度越低,把身着单衣、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兄弟们快冻僵了,大家拼命地向上爬着,希望靠运动来缓解寒冷,但是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身体还是难以抵御住严寒,一个个冷得直哆嗦。可是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下午被别人堵住的经历让一组的队员们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耻辱,用大伙的话说,一班的人从进入教导大队开始,就从来没受过这个气,现在既然要“报仇”,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再所不惜!

刀锋所向 【第402章】 死亡角逐(五)

“走啊!绕到那帮家伙前面去!也让他们尝尝老子的95机枪弹!”刘强扛着轻机枪,红着眼睛吼。

“他们最好能跑快点儿,否则明天就没机会了。”

寒冷的夜,靠着白亮的月光反­射­在白雪上的光亮,七个兄弟互相说着鼓励的话,拼死拼活得跟大自然抗整着。晚上10点,翻过了雪山,凌晨两点,兄弟们绕过了悬崖,钻进一望无际的黑森林里,一直走到天亮,钟国龙被冻得脸­色­煞白,哆嗦着确定方位,一夜之间,一组的兄弟冒着严寒,钻着荆棘灌木黑森林,奔袭了整整 80公里!借着阳光,互相打量着彼此,全都笑了,大家都想起了刘风昨天对着直升机喊的那句话,野人,要不是每个人手里的现代化武器装备和已经被划破、湿透,粘在身上黑一块绿一块的丛林迷彩服,单看脸上手上,都像极了刚刚被黑熊追出一百公里的野人。不但脏,而且伤痕累累。

“走啊!­干­到他们前面,杀完人兄弟们吃­肉­!”钟国龙“残忍”地吼着。

上午,原始森林南部边缘的灌木丛之间,一条由雪山融化的冰水和林间山泉形成的小溪正在湍急地向下游的额而齐斯河,灌木丛一阵躁动,钻出来七个浑身泥泞肮脏的战士来,正是几路急行过来的钟国龙小组。

钟国龙四外观察了一下,将兄弟们分为两组,一组警戒,另一组赶紧补充食物和水。水是现成的,虽然有些冰凉,但是绝对清澈。钟国龙和三个兄弟趴到溪水边好好地喝了个痛快。然后向下走了十几米,那里的水流正好拐弯,速度不快,而且有不少的灌木被水流淹住了下部分,稍微有野外生存知识的人就知道,这泡在水里的灌木丛里,是草鱼、狗鱼最好地生存空间。几个人脱了鞋,仔细地沿着小溪边缘的灌木丛根部摸索起来,果然。不到十分钟。已经有七八条二两多重小草鱼落入了大家的手里。钟国龙将抓到鱼扔上岸,刚要宣布收工,忽然,脚下的水流一阵搅动,钟国龙心中一动,急忙一个俯身双手叉了过去,一条将近一尺长。前背成窄棱状长着一条大背鳍的大鱼被他抓了上来,这条鱼背上深紫­色­,身体侧面有很多鲜艳的斑点,在钟国龙的手里拼命地挣扎。

“这是什么鱼呀?”钟国龙紧紧抓着大鱼,仔细观察,叫不出名字来。

他身后的刘风这时候惊喜地叫道:“是北极茴鱼,我在书上见过。是额尔齐斯河的特产呢!”

“北极茴鱼?怎么跑这儿来了?”钟国龙欣喜地看着这条足有两斤重地大鱼,走出水流,咧开嘴笑道:“来就来吧,正好尝尝味道!”“兄弟们。开餐了!”钟国龙招呼了一声,顺手拔出多功能军刺,抄起一条草鱼来,先去了鳞,然后一刀下去将鱼头削掉,刺刀沿着鱼中间位置一片,半个鱼身子削下。一口放进嘴里嚼了起来。鲜红地鱼血从他嘴角里淌下来,配合那涂满迷彩­色­、又黑又脏的脸。钟国龙现在更像野人了。其他兄弟也不客气,各自拿了一条鱼大嚼了起来。其是每次野外大家不是爱吃生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野外烤熟事物必须要生火,而炊火必定产生炊烟,就会暴露目标,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老大,那北极茴鱼你咋不吃呢?”刘强瞅着钟国龙旁边的大鱼笑道。

钟国龙将最后一块草鱼­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道:“这个?这个是大菜,大菜不都得最后上么?”说完,笑着把大鱼一阵拾掇,分成几大块送到兄弟们手里,大伙又是一阵的猛嚼。

刘风一边吃一边赞叹:“到底是特产,味道比草鱼强多了。土腥味儿淡。这要是能稍微用火烤一下,撒点盐啊胡椒粉什么的……就好了!”

“再给你用油炸一下是不是更好?”钟国龙笑了笑,回身又冲大伙说道:“都吃饱没有?”

“吃饱了!”兄弟们信心倍涨。

钟国龙手势一挥,命令大伙把痕迹全部消灭掉,一行人又钻进了丛林中,十分钟以后,已经到达刚才钟国龙观察好地位置区域。那是一片高树丛林,树木高大,但是却十分稀疏,和他们所处的灌木从完全不一样,连续的两个小丘陵,使通往前面地带的通道忽然收缩变得狭窄起来。尽管如此,这里却是从森林地带通往5号草甸区的唯一通道。也就是说,现在情况正好来了个大逆转,昨天钟国龙们遇到的窘境,现在轮到对方了!钟国龙他们行进了整个晚上,又观察搜索了一个多小时才最终确定了这里作为伏击区。

钟国龙指着前面的区域,紧急布置起来:“老余、石支林、吴亮,你们跟我堵在通道口对面埋伏,迎面打击对方,刘强、刘风,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潜伏,放过对方,等战斗一开始堵他们ρi股打,老四迅速找好有利地形,设置自由猎杀区。右面地小山坡中间灌木带,设为脱离通道,翻过小山坡,有一个废弃的石英矿坑,矿坑后面的丘陵带,设为次伏击点,敌人要是从脱离区突围,前面所有人员全部转入次伏击点二次设伏,记住,一个都不能留!”

“明白!”

“伏击等待时间……两个半小时。”钟国龙略有些担心地说道:“假如两个半小时时间,对方还没有出现,所有人员马上撤离伏击区,向5号区域快速进发。”

大家点了点头,都明白钟国龙的意思,这两个半小时,是兄弟们拼了命地急行军挣来的,假如两个半小时之内,对方没有通过这里,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的行军进度出了题,而这样一来,钟国龙他们也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第二种可能就是,对方已经先行通过了这一区域,要是这样就坏了,因为过了这最后的伏击区域,对方很可能已经在5号区的平地上急速前进了,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半个小时不到,所有人进入伏击点。接下来就是漫长地等待了。

钟国龙趴在一个由两棵冷杉树并排生长形成地天然掩体后面,身上已经用灌木枝和野草全部伪装好了,若不走近了看,谁也不会想到这茂盛的灌木从下面有一个人存在。等了一个小时,钟国龙在内心里反复地衡量着这次伏击地必要­性­。因为原本钟国龙是有两个选择的,他们历尽艰辛,绕了个大弯子才到达的这个位置,除了伏击,其实还可以选择直接继续向南挺进。之所以最终选择要在这里伏击,原因有三:一是万一对方已经过了这个区域,他们再继续前进,一旦两个组都通过5号区域,进入8号区域位置,对方马上又可以回过头来再堵他们一次。二是假如对方没有通过这里,而是紧跟在后面,他们也可以免除被对手在后面追着打的痛苦。第三个原因,完全是钟国龙的­性­格使然。钟国龙是一个处处要强,又不愿意受任何委屈的人,对于他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完全不适用,他不会等上十年,甚至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对手昨天的举动,已经让钟国龙十分的愤怒了,无论对手在前还是在后,他不可能再给对手任何再次威胁他的机会。钟国龙已经暗下决心,即使没有等来对手,甚至对手已经进入了平地草甸区域,他拼了命也要追上对手,绝不能再丧失任何主动权!

“01,01发现敌人!”

两个小时之后,陈利华那里终于传来了“喜讯”,钟国龙刚才的所有疑虑全部解除了!对方没有在前面,而是已经被他们堵住了!钟国龙语气里略带欣喜地命令道:

“02,02,密切关注对方情况,05、07,注意隐蔽,千万别暴露!其他人员注意,战斗打响以后,先猛火揍他们一顿!”

“02明白!”“05明白!”“07明白,放心吧头儿!”

钟国龙满意地又将身体压了压,95自动步枪保险打开,调到连­射­位置,准备一开始就先给对手一顿“爆炒黄豆”吃。

五分钟后,陈利华报告:“0101,对方一共七个人,成楔型队行行进,速度缓慢,看样子很警觉。”

“能看清是哪个小组的么?”钟国龙冷声问。

刀锋所向 【第403章】 死亡角逐(六)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陈利华小声笑道:“造型跟咱们差不多,实在看不清脸。”

“那就不管他了,照吃!”钟国龙咬着牙说,回头看了看,又命令:“03,你左面E区有个火力盲点,过去堵住。”

“明白!”石支林从一丛旺草中跃起来,迅速将盲区堵住。

这时候,陈利华那里传来不好的消息:“0101,对方停止前进了。现在对方两名队员正在向前搜索。”

“真狡猾!”钟国龙暗自佩服对方小组的警惕­性­,一旦对方派出尖兵搜索,刘强和刘风的位置正处在他们搜索的范围之内,钟国龙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部署太轻敌了,早知道如此,应该命令刘强他俩向远处拓展一下就好了!

“0101对方尖兵进丛林了,怎么办?”身处在侧右方高地上的陈利华低声焦急的问。

钟国龙仔细思索了几秒,果断地命令:“05、07,你们赶紧撤离伏击位置,沿着小溪北岸丛林,直接绕到对方后面去,到达位置后马上报告!”

“明白!”

刘强和刘风从潜伏位置起身,又快速将痕迹清理­干­净,在对方小组的尖兵到达之前,钻进小溪岸边的茂密灌木从里。十五分钟以后,对方的尖兵已经到达了刘强他们潜伏的地点,而此时,钟国龙终于等到刘强的报告,他和刘风已经绕到了对方所有人的后面。

“现成的包围圈你不进,非得老子从后面轰你!”钟国龙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又命令道:“05、07。你们注意,等我命令一下,你们就集中火力狠狠地揍他们!02,你的任务是消灭对方的两个尖兵!”

“明白!”“明白!”

钟国龙杀气腾腾地低吼一句:“打!”

一阵急促猛烈地枪声响起!

许则风的小组在森林中休息了半晚上,原本还想继续等天亮再前进,无奈小组中不同意见越来越多,许则风没办法,只好命令继续前进。尽管如此。5组在深夜里面行进还是十分的缓慢,一直到上午,才走到现在的位置(要知道,他们距离此地是直线距离,钟国龙他们可是整整在广阔的区域画了个大半圆!)。到达之后,许则风仔细地看了下地图,他倒是没有想到钟国龙他们能奇迹般地绕到自己前面,而是凭借着专业的谨慎­性­在审视自己前面的地形。一看之下,许则风吃了一惊。前面两个小山挤着的狭长通道,正是一个天然地伏击场!许则风虽然没有想到钟国龙他们在这里,可是他昨天可是想伏击钟国龙来着,如今是“杀猪的知道挨刀的痛”,生怕前面再冒出别的小组把自己包了饺子。这才命令两个人先行勘察地形,他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就地隐蔽起来。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举动早已经被占据有利位置的陈利华看了个清楚。一直等到刘强的轻机枪一阵扫­射­,他才吓了一大跳。

刘强和刘风这里早做好了战斗准备,钟国龙命令一下,刘风两颗手雷相继甩了出去。刘强地机枪扫­射­也打响了,对方后面的五个人突然受到攻击,已经有一个人“阵亡”了!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精­英们,突然遭遇袭击,不但没有慌。反而在第一时间快速隐蔽,紧接着回身,立刻依托地形掩护,与刘强他们形成了火力对峙!

陈利华这边,早已经瞄好了一名尖兵队员,刘强枪响的同时,陈利华的KU88已经击毙了一个。还没等打第二枪,另外一名对方队员已经跃进了灌木丛,陈利华没想到对方这么快,急忙调整枪口,还没等调好瞄准镜,对面一梭子子弹已经扫了过来!对方已经快速建立了单兵阵地,钉在了正侧面山坡上。

“真他妈厉害!”陈利华急忙退了回去。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幸亏自己位置选得好,否则这一梭子子弹肯定要了命了!

“01。01我这里击毙一名,逃脱一名,我的位置暴露了!”陈利华急急地向钟国龙汇报。钟国龙眉头紧琐,真没想到对方行动这么快,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动“逆袭”,想了想,急忙命令:“02,你马上退到次伏击点位置!”

“02明白!”陈利华沮丧地退了回去,紧急赶到矿坑外沿的次伏击点。这是无奈的行为,狙击手的位置一旦被发现,很难继续进行有效攻击。果然,陈利华刚走,一道白­色­火光划过,陈利华潜伏的位置被火箭弹“摧毁”。

刘强刘风这边也快支撑不住了,50发地95轻机枪弹鼓励很快打完了,就在他换弹鼓的一瞬间,对方四个人已经向前突进了三十多米,他只好改连­射­为点­射­,靠着自己­精­准的点­射­技术压制着对方,使对方不敢贸然过来。一直对峙了三分钟不到,随着一阵枪响,刘风的头盔已经冒起了白烟!刘强眼睛都直了,对方居然已经有一个突击手从后面迂回了上来!

“0101我被夹击了!07已经牺牲!”刘强只好边打边向侧面迂回,对方的五个人像是铁定了心要把他夹死,一边缩小包围,一边移动着位置,刘强可撤退地路线已经被完全封死了。

钟国龙这里头都大了!战场局势发展地太快,从一开始的设伏,到派刘强刘风再次围堵,原本他以为对方忽然身后被袭,一定会拼命地向前突进,寻求前面有利位置,没想到对方反其道而行,把刘强他俩做为了首要攻击对象!现在不但钟国龙他们这边和对方接不上火,刘风被“击毙”,刘强也危险!对方显然已经发现刘强这边薄弱,想的是先把后面­干­掉,再无后顾之忧地突击正面。

“03、06,从侧面迂回过去,要快!帮05打个口子出来!”钟国龙命令完余忠桥和吴亮,自己也带着石支林一跃而出,从正面扑了上去。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正面已经没有继续伏击的必要了!

余忠桥和吴亮明白任务的紧迫­性­,快速地从原伏击位置向右迂回,吴亮的火箭筒冲着对方幸存地那名“尖兵”临时阵地一发火箭弹过去,余忠桥已经端着枪冲了上去,对方支持不住,只好退回去与其他人回合,借这个当口,余忠桥俩人快速占领了山坡阵地,一直又向纵深扑下去。

这边,钟国龙他俩也已经冲了出来,和余忠桥他俩形成了交叉火力,大有血拼一场的姿态!

许则风他们眼看已经把刘强逼到了绝境,没想到右后侧、中间两个方向冲出来了两支人马,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这边又一名队友被“击毙”!许则风知道,再坚持下去,即使能歼灭对方几个,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忽然命令自己小组,迅速向右后方撤离,借助丛林的掩护,隐没进了森林之中。钟国龙当然不敢继续追击,急忙命令全体人员收缩,迅速撤到次伏击点去。

一战下来,钟国龙这边少了个刘风,许则风那边更惨,一下子被“击毙”了三个人。

“老大,你们先走吧,我就守在这里,看他们能不能过得去!”陈利华气鼓鼓吼道。

钟国龙冷着脸说道:“没这个必要,全体人员,马上撤出战场,向5号区挺进!”

“老大,不打他们了?”刘强着急地说:“现在双方力量对比是四比六,咱们不怕他们!”

“我说走就走!”钟国龙吼了一句,众兄弟只好撤离了战场。

“组长,兄弟们,好好打啊!”远处,刘风带着无限的遗憾喊了一句,那声音传进已经撤退的钟国龙耳朵里,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心脏。尽管他们都有这个思想准备,每个小组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钟国龙窝火到了极点!他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耳光!他还在劝大家不要轻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先轻敌了。原本想着设一个伏击圈,好好报一下昨天的仇。结果,虽然战斗里占了上风,可是和他心里想着地能将对方全部歼灭还差得很远,更何况现在刘风被“击毙”,自己小组地力量又少了一名。刚才要不是他们冲出来猛攻一番,恐怕刘强这回也完了。

陈利华最能了解钟国龙的心思,看他愁眉不展地样子,走过去小声说道:“老大,没必要上火,反正是早碰晚不碰,咱们­干­掉了对方四个,又抢到了前面,也值了!”

刀锋所向 【第404章】 死亡角逐(七)

陈利华说了几句,余忠桥也安慰了一下钟国龙,钟国龙的心情还算好受一点。现在的钟国龙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战斗”带给他多么大的启示,正如钟国龙在很久以后回忆时的那样:轻视敌人就是灭亡的开始!这是钟国龙第一次直接带领小组进行战斗,这次战斗对于钟国龙的影响是深远的!

许则风带着剩余的三个人钻进了森林中,仍旧心有余悸。刚才钟国龙急着撤退,并没有仔细看清他们,他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被自己“击毙”的那个战士是刘风!大家都是一个中队的,还能不认识?看到了刘风,许则风就已经知道,刚刚自己面对的钟国龙的小组!

“真冤家路窄!是一班的!”许则风沮丧地说道。

“一班?怪的得刚才那不要命的样子。全跟他们那个组长钟国龙一个德行!”一名战士后怕得说。

许则风很不快的看了那队员一眼,感觉那队员有点过于抬高钟国龙了,轻蔑地说道:“一班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他们突然袭击,他们能讨多大便宜?”

“组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另一名队员忧虑地说:“他们全撤走了,说不定就在前面堵着咱们呢,人家是明,咱们是暗啊!”

许则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着,钟国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伏击未成,也不可能放过他们,一时间也发愁了,想了想,许则风命令。再次派出尖兵,搜索前进。

“组长,咱们现在可就四个人了,再派人搜索,对方也不用顾及了,打一个咱们就少一个,这不等于分散兵力么?”刚才那队员不理解地说。

“哼!那也比全军覆没强!”许则风冷上说道:“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没用了?”一个队员气愤地说。

许则风没说话。但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毕竟他是组长,队员们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先行搜索,从前面的通道穿了过去。因为刚刚吃了亏,尖兵也好,后面的“大部队”也好,都不敢走得太快,一直搜索了两个多小时。等确定前面已经没有埋伏时,钟国龙他们早跑远了!

许则风站在矿坑边上,狠狠地将一大块花岗石踹进坑里,瞪着眼睛吼道:“所有人都给我全速前进!钟国龙,咱们最后再见!”

又是半夜的急行军,第二天凌晨3点地时候,钟国龙小组已经穿过了广阔的草场地,再次进入丛林地带。六个人疲惫不堪地躺倒在了草丛中,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连续的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只吃了一些生鱼和野生植物根茎。要不是经过了半年的残酷训练,换普通人恐怕早瘫了!钟国龙喘了十多分钟,终于缓过些­精­神来,低声说道:“兄弟们,前面就是8号区域了。咱们恐怕就不能这么消停了。休息完毕之后,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还得继续走!”

“也不知道其他的小组都到哪里了。”吴亮脸­色­黑紫地抱着火箭筒,边喘边说道:“白天跟咱们打了一仗的那个,估计就在咱们后面跟着呢。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再堵他一下?”

“不用了,现在各小组越来越集中。能不遭遇就是奇迹了,还用得着咱们专门堵么?”刘强苦笑道:“还是多多警戒,盼着别被其他小组给堵上吧!”

钟国龙刚想说话,忽然发现旁边的余忠桥有些异常,抬眼一看,吓了一跳,余忠桥绻着身子。疼得咬牙切齿。却并没有发出生来。钟国龙急忙起来,冲着余忠桥问:“老余你怎么了?”

“没事儿……”余忠桥强打着­精­神说道:“我……饿了。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不对!老余,你不会是腿又疼了吧?”钟国龙发现他蜷缩着身子,将双腿紧紧并着,就感觉不对。

余忠桥有些迟疑,还是摇了摇头,努力微笑这说道:“没有……你想想,我这腿刚好,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不适应,就是有点儿发酸发涨,没……没疼!”

钟国龙见他这么说,稍稍放了心,又嘱咐道:“都是兄弟,你要真有事,可别瞒着。”

“哪能呢!你赶紧休息一会儿。”余忠桥关切地看着钟国龙,一路走来,钟国龙始终走在最前面,丛林野草里面,走在最前面地是最辛苦的。

钟国龙这时候又重新蹲下来,掏出地图,又把兄弟们招集在一起,小声说道:“现在咱们的前面就是8号区域,这里一直向南,再向东,就是额尔齐斯河了,咱们必须得泅渡过河,才能继续向9号目标地点前进,目前我们每个人都疲劳到了极点,8号区域又是各小组最可能遭遇的地点,咱们必须要停下来休整一下了。否则就算咱们不经历战斗,光这么走也能累死!”

“是啊,咱们从一开始被截住绕道,就没正经休息过,其他小组未必经历这样的情况,别等让人家给以逸待劳了!”石支林说。

钟国龙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我的想法,咱们先进丛林,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等天亮再走。我看过了,从这里到河边,地形十分复杂,丛林和草甸、高山林木地带交错,我想,以后的时间,咱们白天在丛林里走,便于隐蔽,晚上走草甸和稀疏地树林地带,争取后天晚上过河,同时,额尔齐斯河河面比较宽,水流又急,不是从任何地方都能度过的,我看了看,咱们只能选择下游一点的这一片梳子形状的水域过河,也就是说,咱们要过的这条河不是一条河面,而是十几道的河面!要想在一个晚上过河,这对咱们的体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可是咱们休息的时间,估计就只有这半个晚上了!”

“估计其他小组也会选择这个区域过河,要是遭遇上,那就热闹了!”陈利华说。

刘强这时候说道:“老大说得没错。要想不遭遇,只能选择比其他小组都提前过去河!”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全都同意了钟国龙的意见,这才重新起身,快速钻进丛林中,现在这丛林与前面不同,前面地丛林难走,却不用担心遭遇危险,现在已经到了敏感的8号区,随时都可能有情况,众人不但要快走,还要尽可能地不发出太大声响来。今天晚上是多云天,月亮时有时无的,月光被大片云遮挡住的时候,六个人几乎是一个人摸着一个人地往树丛里面走。

大约有一个小时,钟国龙示意大家停下,趁着好不容易钻出云层的月光,四外观察了一下地形,终于满意,宣布就把这里作为宿营地点,轮流警戒。安排完毕,钟国龙自己没睡觉,站第一班岗,其他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看了看四外,钟国龙自己找了一个距离大家休息地灌木丛不远的位置,这里地势稍高,便于观察,天然的一圈半人高的荆棘丛正好把钟国龙围了起来。钟国龙索­性­蹲在地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时候,天空又一大片云层飘了过来,月光再次被隐去,整个丛林一片漆黑,若不是周围风吹树页的声响,和许多不知名的昆虫不间断的鸣叫,真是让人寂寞!钟国龙蹲了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差点坐到地上。连忙强打­精­神,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

“组长,什么都看不见啊!”

忽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钟国龙一下子就清醒了,寒毛都立了起来!顺着声音地方向看过去,光线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很快又有声音传来:“后面的跟上!别掉队!”

接着,一阵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钟国龙知道,一定是有别的小组摸了上来!当下压低了声音,将枪口伸出来,警惕的双眼盯住黑暗的空间。

“组长,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方位,别等走一晚上白走了。”刚才第一个声音又响起。

“屁话!等白天倒是好判断方位,别人也能发现咱们了!走吧!等拿到情报我请你们好好睡上三天。”那组长说道。第一个声音又说:“光请睡觉啊?起码得请兄弟们吃一顿大餐!”

“走吧走吧,就他娘的你话多!”组长骂他。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钟国龙也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人。想回去叫醒兄弟们,但是距离已经这么近了,那不等于自己暴露么?钟国龙心里急坏了,真想自己冲出去!正想着,忽然对面地脚步声停下了!那组长低声说道:“什么声音?”

刀锋所向 【第405章】 死亡角逐(八)

钟国龙急得快崩溃了,对方不知道什么声音,他可知道,那是刘强的呼噜声啊!好在此时是在野外,刘强距离他们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对方一时也没听明白,这时候刘强似乎“奇迹”般地翻了个身,胡噜声居然停了,对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进了。

钟国龙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打还是不打?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发出警报,相信兄弟们都能醒过来。自己也能趁敌人没发现,先下手为强,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不行!这样黑暗的情况下,双方只要一接火,肯定就是一场混战,混战是无法讲究什么战术的,谁生谁“死”都很偶然,万一这么犀利糊涂地打一场,自己这边有了伤亡,那可太不值了!

钟国龙打定主意:听声音,对方是从自己的位置横穿过去,如果对方发现不了自己,就让他们先过去,那时候再把兄弟们叫醒,跟在后面端他一下。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自己就先下手为强,先打他个措手不及,为兄弟们隐蔽争取时间。想到这里,钟国龙更是屏住呼吸,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跳都先暂停掉。手里的自动步枪也做好了准备。

对方也在摸索着前行,越走越远,钟国龙稍稍放了心,悄悄往回摸,刚走出不到五米,钟国龙在耳机里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老大!”

恩?钟国龙一阵的惊喜,声音虽然微弱,可是还是能分辨出,正是刘强的声音,原来,刚才刘强胡噜声停止,根本不是翻什么身,而是被人悄悄叫醒了,叫醒刘强的。正是陈利华。作为狙击手的陈利华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所有的人中,惟有他不可能睡得太死,刚刚对面有人小声说话,陈利华就醒了,仓促间不可能联系钟国龙。陈利华悄无声息地叫醒了所有人,简短地说了情况。大家立刻就做好的战斗准备,由于看不到对方,也得不到钟国龙的信息,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到对方走远,刘强这才联系到他。

钟国龙赶紧和大家汇合,又听了听,确定对方走出去有几十米了,这才小声说道:“跟上去!”

“走!”

兄弟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刚走出几米远,前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地枪声。

“老大,后面有情况!”陈利华机警地说。

“隐蔽!”钟国龙手一挥,六个人全都钻进旁边的树丛中。黑暗中,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情况复杂了,前面那队人已经走出去快100米了,此刻钟国龙他们的位置。距离后面上来的人最多有三十米。这又是谁呢?钟国龙纳闷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后面的来人,肯定是另外一个小组,因为这样地可能度情况下,同一小组的行进队形中。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能拉到上百米远,可以肯定,后面这些人跟前面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在总共130米的距离内,现在有至少三个小组地人在活动。钟国龙心里暗自吃惊:真是聚到一起了!

“头儿,打不打?”吴亮着急地问。

“打什么打?两头受气?找残废啊?”钟国龙说了一句。忽然命令道:“向前走!注意不要发出声音。快!”

向前走?前面也有人啊!兄弟们一时难以理解钟国龙的指示,见他说的坚决。只好执行,跟着钟国龙跳出树丛,径直向前面奔袭,众人悄无声息地快速行进了将近 50米,钟国龙忽然又命令停止前进,在大脑里迅速地测算了一下距离,他知道,走在前面的小组速度不快,基本上是在搜索前进,后后面的小组则是丝毫没有顾及的急行军,这样下去,后面的小组迟早会被前面小组发现,现在分析地就是前面小组发现后面小组的后果,钟国龙仔细分析,在这样的可见度下,地形又是如此复杂,前面的小组绝对不会贸然地发动攻击,此时更好的选择是迅速撤离战场,避免混战冲突。

钟国龙想明白了这一点,终于笑了,心想:你们不想打,我就让你们非打不可!想到这里,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钟国龙当机立断,紧急命令自己小组三人背靠背,分别对准前、后的方向,所有武器一起开火!

刚刚还安静地森林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钟国龙小组所有武器一齐开火,分别攻击前、后夹上来的两个小组,打出了几发子弹后,钟国龙一声令下,全体兄弟撤离,钻进右侧的一片灌木丛,一直跑出去几百米,后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走在前面的小组正在搜索前进,猛得被ρi股后面一股强劲火力一阵猛轰,与之同时,后面跟上来的小组也被迎头打了一通,来不及反应,双方仓促应战,一起向着对方方向猛打。此时钟国龙他们已经跑远了。两个小组谁也不知道对面的情况,对攻了好几分钟,这才各自撤离战斗,全都小心翼翼地隐进丛林,不敢贸然行动了。五分钟不到,前面小组“牺牲”了一名突击手,后面跟上来的小组也牺牲了一名火力手。

后面紧急行军地小组,正是许则风小组!许则风现在快气疯了,2号区域被钟国龙伏击了一下,好不容易摆脱,自己牺牲了三个人,四个人在钟国龙伏击点谨慎搜索了将近3个小时,才发现钟国龙早就跑了,许则风又急忙地命令小组全速前进,四个人紧急通过了草甸区域,正在庆幸没有遇到阻力,准备连夜奔袭,向河边挺进,没想到刚钻进丛林不久,就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通,又减员一个。许则风心里大骂,也不知道对面是哪个该死的小组,打仗有这么打的么?伸手不见五指,距离五十米开外,一阵乱打,这叫什么战术?对方的组长是不是疯了?

许则风骂,前面的小组也在骂,骂的内容差不多:哪个傻Ъ呀?有这么打仗的吗?要不是打过来地是教练弹,简直都可以怀疑这是一支临时组建地游击队了!这时候不骂的只有钟国龙他们,兄弟几个躲在一片树丛里,差点笑出眼泪来。连连赞叹钟国龙“英明神武”、“智勇双全”,钟国龙一下子尝到了甜头,思想也放开了,脑子也活跃了起来,钟国龙地大脑一旦活跃,是很恐怖的。现在他再次深切地感受到:正如他们任务开始前分析的那样,五个小组,哪个小组也不弱,双方若是拉开阵势打,谁也占不到便宜,就像白天他们和五组的那次对攻(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五组),双方火力一旦完全展开,就算获胜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如今的办法,只有通过有效的战术和像刚才这样的智谋,才是获胜的最好办法。

“老大,咱们下一步怎么办?”陈利华这时候小声地问。

钟国龙想了想,说道:“咱们连夜走,这地方不能呆了,咱们得争取时间,尽快过河。”

钟国龙说完,众兄弟一直赞成,尽管再次没有了休息时间,但是看这里的形势实在是太复杂了。就像刚才的情况,假如不是提前发现对方小组,真等人家走过来就麻烦了,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除了刚刚遭遇的那两个小组,谁知道其他两个组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说走就走,刚刚只休息了不到十分钟的兄弟们再次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清晨,天亮的时候,钟国龙再次犯愁了,丛林中忽然下起了大雾。大雾的浓度超乎了大家的想象,整个丛林,能见度不足十米。大雾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还没有散去,而根据gps和地图对应的地形来看,前面就要走出丛林了。

钟国龙命令大家停下来,盯着自己手里的gps,仔细地核对方位点,最后说道:“咱们不能再走了,现在来看,方位没有错,但是前面的地形太复杂,雾又太大,再走下去就是一片丘陵丛林地带,咱们根本不能判断地形,万一雾散的太快,咱们一下子暴露在丘陵地带,上面要是有人,一下子就能把咱们看个清楚,到时候咱们想隐蔽都难。全体停下来休整,晚上再走!”

钟国龙的决策是正确的,在丘陵丛林的植被中,树­干­细小的灌木与疏落的草堆经常是主要的地表植物,而一毛不生的岩石、土堆、短草原与低矮灌木丛也是丘陵地形最常见的景­色­,这样的地形,实在不利于行军。全组只好停下来休息,不过,这次大家谁也不敢大意了,兄弟们快速地挖好单兵掩体,又各自根据自己身边的植被特点进行了伪装,一阵忙碌过后,大家各就各位,远远看去,六个人完全隐蔽在了伪装下面,这方面,陈利华是专业,他首先帮助每一个兄弟做好伪装,自己才找了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将整个身体隐藏了起来。这个时候,即使是近在咫尺,也休想找到任何一个人。

刀锋所向 【第406章】 死亡角逐(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尽管每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经历了昨天晚上事件的兄弟们,谁也不敢睡得太沉,钟国龙潜伏在自己的掩体中,警惕地倾听着四周的声响,连日来的奔波劳顿,使他很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哪怕是能蹲着睡一觉也好,但是他不能,如果把这次考核看做是一场实战,那么,短暂的不警惕足可以要了他的命,更何况,现在他是组长,不但要顾及到自己,更重要的是要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负责,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可以有效地让钟国龙忘却疲惫,忘却一切可能­干­扰自己的东西。

下午两点钟,可见度从上午的十米扩展到三十米左右,很显然,大雾在逐渐地散去。这里真是奇怪,钟国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直持续到下午还不散的雾,而此时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假如说早上的大雾使整个行军都无法正常进行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倒正好可以利用这即将散去的大雾,迅速通过丘陵丛林地带,这是因为随着雾的飘散,自身的可见视线维持在一定的合理范围内,而这样的可见度也势必会随着雾的散去越来越开阔。但是,一旦浓雾变成淡雾,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可以阻挡敌人对自己从远程进行观察,这对于丘陵丛林的无有效遮挡现实情况来看,又成了一种优势。

战场环境的变化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刚刚令人懊恼的大雾现在又成了大家的“好朋友”,钟国龙命令全组紧急行军,一定要在大雾完全散去以前通过丘陵地带,进入到前面的密林深谷中,在那里等到天黑,就可以真正地休整一番了!

等待了几个小时的队员们再次冒着大雾前进,这是一次与大自然的赛跑。原本在丘陵丛林地带需要注意的四大要点(1绝不能行走於陵线上。2随时注意身旁地掩蔽与隐蔽。3身上的服装与周遭地形的反差不可过大。4尽量多利用山坳、背阳面与河谷行进)此时在大雾地掩护下,都可以暂时不去理会,这直接地提升了小组的行军速度。

快速奔袭了两个多小时。大雾终于散去,下午的阳光重新照在山陵上,钟国龙又紧急命令全体人员迅速下到背阳面的连绵山坳中,此时距离这片低矮丘陵地尽头已经不远了。

“快走!快走!天黑前一定要赶到森林里!”钟国龙焦急地催促着众人。却发现余忠桥被拉在了后面,急忙跑过去,强行地要把他的枪拿过来自己背上,余忠桥倔强地抢过自己的枪。咬着牙猛跑了过去。

“老余,行不行?”钟国龙忧虑地赶上去。

余忠桥喘着粗气,冲钟国龙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自己没有问题,钟国龙跟着他跑了几步。又赶到刘强那里,小声说道:“老六,我感觉老余地腿可能又有问题,你跟着他,千万别落下!”

“是!”刘强答应了一声,钟国龙又跑到最前面。

“哒哒哒哒----”“哒哒-

忽然,一阵猛烈地枪声从大家的右侧响起来,钟国龙大叫不好,吼了一句:“隐蔽!”,自己一个翻滚。就势滚到了一道土棱子后面,其他人被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也纷纷隐蔽开来。

子弹就扫着土棱子边打过去,对方的枪法实在不错!钟国龙清楚,一定又和别的小组遭遇了,他努力地想抬头看一下对方地情况。可是对面的火力太猛了。压地根本抬不起头来!着急地顺着左侧方向看了一下兄弟们的情况,陈利华和吴亮闪在一个大树倒下形成的土坑里面。遇忠桥和刘强分别依托一棵粗壮的白杨树进行隐蔽,石支林趴在另外一个土棱子后面,看到兄弟们都没有事,钟国龙稍微放了心,刚要再次抬头观察对方的火力点分布,又被一阵机枪扫了回来。

此时双方都在诧异,钟国龙诧异的是对方居然这么快就重新布置好了针对火力,对自己小组所有人的打击都是点对点的;而对方惊讶地则是钟国龙小组面对突然袭击时的快速反映能力。钟国龙被压制了足有一分钟,心里恼火到了极点,大声地命令不远处地吴亮和刘强:“把敌人的火力给我顶回去!”

刘强刚才被猛地一阵攻击挡在了大杨树后面,听到钟国龙的指令,刘强将手中的95轻机枪向前一顺,就要开枪,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瞄准,对面的子弹已经打了过来,急急地喊:“对方火力压制太猛,我抬不起头来!”

“猛个屁!你­干­什么吃的?”钟国龙怒了。

刘强从没被老大这么骂过,一下子脸红起来,发狠地将机枪端起来,凭感觉冲着对面地火力点就是一阵地猛打,借着刘强地猛攻,对方的火力被暂时压制住了一点,陈利华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观测,迅速向钟国龙汇报情况,钟国龙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对方这次是一个典型地“逆战场环境阻击”,也就是说,对方很聪明地利用了丘陵地形不易隐蔽的劣势,反其道而行,构筑了一个非常规的伏击战场。意图很明显:谁都知道丘陵丛林地带不适合作战,同样,经过这里的人也大多不会防备,而他们偏偏就把伏击点摆到了这里。陈利华的观察很清楚,对方在距离自己约八十米的一座隆起的小山包后面,布置了成扇形的伏击阵地,火力从三个攻击点分左中右、成半交叉状打过来,完全将钟国龙他们的行进路线封死了!此刻钟国龙他们正在一个长条状丘陵的半腰处,想出出不来,想走走不了,刘强的火力压制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对方的反击就压了过来,刘强只好再次隐蔽在树后,气得直骂娘。

钟国龙此刻更加心急,他明白,相对于对方早已经构筑好的火力工事来说,他们现在只是临时依托地形隐蔽,从地势上先输了一招,这样下去,就算能突击出来,仍避免不了和对方进行“火拼”,这样一来,对方在隐蔽工事里和自己打对攻,优势将更明显。就算他们反伏击成功,也必将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甚至可以说,依照各小组之间的实力对比,在不公平情况下进行对攻,处于劣势的一方获得胜利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此时,钟国龙就处于劣势。对方火力压制依旧­精­准而有效,尤其是轻机枪的不间断巡回点­射­和狙击手的游移打击,让他们连抬头的机会都少。再这样下去,一旦对方的突击火力在掩护下发起纵深冲击,他们可能连隐蔽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眼前的地形除了自己隐蔽的小洼地和那几棵杨树,几乎是光秃秃的没有遮拦!

这个时候,是不能蛮­干­的,钟国龙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回身命令陈利华:“老四,想办法打掉对方的狙击手和机枪手!”

“明白!”陈利华接到命令,开始思索战术,刚刚利用对方火力的短暂间隙,陈利华已经观察到了对面小组狙击手和机枪阵地的位置,现在苦于没有机会抬头,想了想,陈利华有了主意,向钟国龙简单汇报了一下,钟国龙心神领会,向其他兄弟做了一个掩护的手势,大家将84手雷拿在手里,打开保险,就等着钟国龙下令。

“打!”钟国龙吼了一声,一甩手,其他兄弟也一样地将手中的手雷扔了出去,一排手雷很平行地在对方阵地前炸响,白­色­的烟雾腾起,陈利华已经猛地从大树坑里跳出来,没有任何停顿,一个翻滚,身体闪电般启动,连人带枪一起闪入到侧面早已观察好的一个岩石断层后面。一手持枪,另一只手顺势将背包扯了下来,这个断层只有两尺多高,后面是一从杂草,仅能容纳下一个人匍匐在后面。陈利华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卧姿,趴在后面压低了身体,他知道,对方的狙击手肯定已经发现他了,此刻瞄准镜一定正对着他的上方!

“你就慢慢瞄吧!”陈利华冷笑一声,慢慢地将身体变成仰卧,手里的KU88已经做好的击发的准备,此刻陈利华不敢再大意了,因为接下来的零点几秒时间内,他要做几件事情:用左腿控制背包,慢慢顶起来,等对方枪响,转身,据枪,冲着对方枪响的地方,击发子弹!只能有不到一秒的时间,也只能有这一次机会!至于成功的机会,就只有一种保证,那就是平时对枪­性­能的绝对了解,和对­射­击­精­度的绝对熟练。

此刻,枪声、手雷爆炸声……一切一切的声音对于陈利华来说都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现在他的耳朵所能接收到的,就只有自己背包高于岩石面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声枪响!

调整呼吸,调整心态,陈利华咬了咬牙,左腿顶着背包,一点一点地向上抬,一寸、两寸、三寸……快到顶的时候,陈利华忽然膝盖一顶,背包刚刚还是缓慢上升,现在一下子窜了出来!

“咚!”

对面的KU88响起了特有的枪声,几乎没做任何停顿,陈利华已经从背包的另一侧一个猛转身,高高挺起上身,狙击步枪就在那一刻喷出一道火舌!

刀锋所向 【第407章】 死亡角逐(十)

对面伏击中国龙的,是第二小组的成员。第二小组一路奔袭过来,十分地顺利,中途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一直到到达丘陵丛林地带也同样地遭遇到大雾,组长穆永春只好命令全组停止前进。穆永春来自军区某步兵团侦察连,虽然军龄刚满两年,却是个很聪明的战士,他懂得用脑子打仗。来到这里之后,穆永春一开始是想带着自己的小组冒着大雾撤回山后的丛林里去,等上午雾一散就赶紧继续前进。可是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大雾还没有消散的迹象,穆永春忽然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都知道丘陵地带不容易隐蔽,而想到达河边,又必须得通过这一区域,每个组一定都会选择大胆、快速地过去。而现在的大雾显然又阻挡了大家的行进。穆永春大胆地想,既然自己的小组已经到了这里,为何不­干­脆在这里设置一道伏击阵地,来个以逸待劳呢?虽然地形不利于伏击,但是自己小组只要准备充足,建立起有效的伏击工事来,其他小组仓促通过这里,不是劣势更大?

穆永春想明白这里,大胆地命令全组,趁着大雾的掩护,就地选择有利地形,构建伏击阵地,一切准备完毕,他­干­脆来个守株待兔,就等着大雾一散,别的小组成他的猎物了。而第一个通过这里的小组,正是钟国龙的一组,穆永春和钟国龙他们同属一个区队,彼此之间太了解了,一见是他们,穆永春先皱了皱眉头。同时心里又是一阵狂喜,谁都知道一组相当团结和勇猛,要是能在这里­干­掉他们,无疑又给后面的道路扫清了障碍!穆永春想都没想。等钟国龙他们一进入伏击区域,立刻命令全线攻击。令他没想到的是钟国龙小组的快速反应能力。他­精­心地将前面地区域划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方格子,火力布置也自觉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钟国龙他们在战斗刚刚打响的一瞬间就隐蔽了下来。自己的第一波攻势居然没对对方产生任何杀伤。

穆永春有些恼怒,紧急命令各火力点严密防守,强力压制,“就算打不死你,你也别想跑!”这一招还真让钟国龙发愁了,对方地阵地是提前构建好的。而他们充其量也是临时隐蔽,这样一来,钟国龙还真抬不起头来。火力反击了几次,都被穆永春地兄弟给压了回去。穆永春大喜之下,决定开始纵深攻击,一方面命令机枪、火箭手针对提前划定好的区域点,根据钟国龙小组各单位隐蔽的地点进行不间断的火力压制。狙击手点对点进行居高临下的打击,同时迅速组成突击小组,从阵地猛压过去,只要冲过三十米的距离。五十米内就可以与钟国龙的人直接对话,到时候钟国龙的小组连抬头都难,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得很好,穆永春布置完毕,刚要发动冲击,对方阵地上就甩过来一排手雷,要不是他反应快。险些被击中。穆永春退回阵地,第一个想法就是。钟国龙要反伏击了,这也正中下怀,双方之间有一道低洼的山沟,钟国龙要冲只能向下冲再冲上来,那还不是一样找死?

“注意火力压制!瞄准了打!”穆永春雄心万丈地吼。

等了十秒钟,钟国龙那边并没有冲过来,却发现狙击手变换了位置,穆永春马上明白了对方地意图,命令自己的狙击手:“盯住他!别让他抬头!”

“放心吧!”狙击手马成将枪口直接对准了陈利华隐藏的岩石层。要知道,陈利华的军区十大狙击手称号,马成也有份,仿佛是戏剧一般,马成正好是第二名,马成从当上第二名之后,就很尴尬,人家问:你是军区十大狙击手之一么?马成会很自豪地说是,人家再问:你是军区第几狙击手啊?马成就憋回去了。且不管马成的心胸是否开阔,但是每当想起这事情,多多少少地会有些闹心。上次八一比武陈利华抬手打乌鸦的时候,马成正好眼睛闹结膜炎,没有能参加比赛,听说以后,对陈利华更是有了一些“看法”,于是这次,马成的­精­神动力十足,几乎在穆永春命令发出之前,马成地枪口就已经跟上去了,可气的是陈利华的速度实在太快,而手雷的烟雾又­干­扰了他一下,马成没找到机会,现在把枪盯在陈利华地头顶上,就等着陈利华冒头了!“军区十大狙击手”每个人都是经过极严格的训练的,马成第二归第二,要真是评比他和陈利华在枪法上的差距,并没有多大。现在的情况是马成拿着枪等陈利华冒头,此时马成占地利,又占先机,把握十足。

等了十几秒,陈利华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马成有些着急,但是“职业”的耐心让他很快摆正了心态,手握狙击枪,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瞄准镜,忽然,他发现,陈利华“后背”上的背囊稍稍露出了岩石!

“陈利华!我看你往哪儿跑!”马成心里冷笑,枪口对准了背囊地中间位置,他知道,那背囊下面不到十公分,就是陈利华戴头盔地脑袋了!只要脑袋一探出来……马成想着,军区第一狙击手就算丢了人了!回去以后的事情就好玩儿了,人们就会说,军区第一狙击手是谁“击毙”地?是我,马成!……马成猛得一机灵!他娘的,想多了吧!当下集中­精­力,全力等着陈利华出来!

那背囊始终在视线中露出一个边来,马成现在不多想了,等着吧!等着等着,忽然,背囊猛得挺了起来!马成的心脏就在那一刻停跳!击发!

咚的一声!马成明白,这子弹是自己打的。与自己这枪声同时打响的,还有一声“咚---

马成傻了,傻傻地站了起来,眼光呆滞,浑身发冷。后背的白烟滋滋地冒着,马成死的心都有,背囊挺上来了,下面没有脑袋,那千呼万唤的脑袋连着枪从另外一侧冒了上来,自己被击中了!陈利华并没有笑,打完一枪,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又缩了回去。马成却分明感觉陈利华笑了。马成这次彻底服了。

陈利华一击而中,钟国龙的声音从空气里和耳机里同时传过来:“老四,牛B!”

穆永春怒了,95自动步枪冲着陈利华那边猛扫一个扇面,哪里还打得着?与之同时,轻机枪手也犯了个错误,眼看自己的人被对方狙击手击中,轻机枪手也有些挂不住了,在穆永春开枪的同时,他的轻机枪也连忙打了过去。

陈利华的一枪,击毙一名,吸引了两个火力!钟国龙正等着这个机会呢!

嗖----“咣!”,对面一发火箭弹打在了阵地上,紧接着机枪响起,钟国龙和兄弟们红着眼睛跳起来,开始了反扑!刘强的点­射­这个时候体现了他恐怖的一面,这次轮到穆永春小组抬不起头了。

“冲上去!杀!”钟国龙、石支林、余忠桥三个人成品字形冲下了山沟,硬顶着向上打。后面是刘强、吴亮强大的火力支持,此时的陈利华更像是一名狙击手了,冷静而残酷,瞄准镜不断地扫视着对方阵地,敢有上前者,杀无赦!

“撤!快撤!”

穆永春终于盯不住了,一声令下,全体向后撤,后面下了山坡,是他早探察好的撤离通道,等钟国龙他们冲到战地的时候,穆永春的第二组已经消失在了山坡下的次生林里。

“组长,追不追?”石支林大声问钟国龙,“这场反伏击打得太他妈过瘾了!”

“不追!”钟国龙冷笑着回答,当然不能追,对方已经进入了树丛里,这时候追下山,不等着挨人家的回马枪么?钟国龙大手一挥,命令道:“按原路线前进!”

这个时候,大雾已经完全散­干­净了,下午的阳光也隐在西边的云层中,已经是黄昏了,钟国龙带着自己的小组,迅速通过了丘陵丛林,又进入了又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中……

“快!快!快走啊,天亮之前咱们没时间停留!”

深邃的丛林中,钟国龙急促地小声催促着。月光下,小组的兄弟一个个在自己眼前飞快地跑过去,钟国龙的目光从前一个一直到最后一个,再向后看,是一片黑暗。头皮一阵的发麻,钟国龙惊慌地低吼:“老余呢?”

老余?兄弟们全站住了,看着钟国龙惊慌的样子,也全都吓了一大跳,没错,刘强在,陈利华在,吴亮石支林都在,惟独没有余忠桥!钟国龙气急败坏地向后跑了十几米,透过树林灌木的缝隙向后面望过去,没有一个人影。

“老六,忠桥呢?”钟国龙回身质问刘强,他没有忘,天亮的时候是他提醒刘强照顾一下余忠桥的。

刀锋所向 【第408章】 死亡角逐(十一)

刘强也慌了,急急地跑过来,说道:“刚才……刚才还在呀!”

“刚才是什么时候?”钟国龙着急地问。

刘强红着脸,呐呐地说:“就是,咱们进森林的时候……后来天黑了,咱们急着向里面走,我……”

“不是让你看着老余的吗?你说的刚才,都快两个小时了!你……”钟国龙真恨不得给刘强一脚,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现在就是杀了刘强也没有用,关键是要找着余忠桥,连忙对着电台话筒紧急地呼叫:“04!04!我是01,我是01,你在哪里?04?04?”钟国龙低声呼叫了半天,耳机里没有任何回应,显然,余忠桥的单兵电台也出了问题。

钟国龙回身急切地命令道:“回去,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给我找到!”

“组长,时间来得及吗?”石支林小声地问。

钟国龙瞪着眼睛吼道:“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他是我们的战友和兄弟,怎么样都不能丢下他,必须得把人找到!走!”钟国龙的回答异常坚定。

夜幕的丛林中,钟国龙小组全体向后转,沿着走过的路,开始寻找掉队的余忠桥,边找边紧急地呼叫着,希望能得到余忠桥的信息。

余忠桥的腿不行了!其实在进入草甸区之前,那种熟悉的疼痛就再次在余忠桥的双腿上发威了,余忠桥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那可恶的骨膜炎又犯了。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天一夜地急行军,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那疼痛已经使他抬腿都困难,这时候正是紧急行军的时候,余忠桥暗自咬着牙。没有声张。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分散战友们地注意力。靠着自己的意志硬顶住了疼痛。

等通过了草甸区,余忠桥的痛苦又加重了几重,那时候他趴在草地上疼得两眼冒金星,钟国龙发现了,询问地时候,余忠桥还是告诉他自己没事。余忠桥想着,自己能挺就一定要挺住,他知道,像这样地紧急行军。假如出现一个不能走的,将意味着什么。一个伤兵,将影响整个作战小组的行进速度,这绝对不是假话,当初在学习特战知识的时候,教官就曾经介绍过一种不近人情的特种战术,那就是在双方均无无后方的丛林作战中。杀死敌人并非是唯一地途径。使对手在作战中受伤,不但会使受伤者丧失战力。为了救治与运送伤者,至少会有两人,因此以简单的数学来看,一人受伤,则会失去三人的战力,余忠桥自信钟国龙他们绝对不会弃自己不顾,也就是说,一旦自己无法继续前进,钟国龙他们也一定会背上他一起走,这样的高强度行军,背上一个人,简直是在找死!

余忠桥一直用常人无法企及地毅力跟着小组前进着,但是,毅力毕竟是一个方面,有些东西不是完全靠毅力就能够支撑的,当钟国龙一声令下,发起对穆永春小组的反冲锋时,余忠桥就已经快顶不住了,他强迫自己迈动着双腿,每跑一步都要忍受着钻心的巨痛。一直到战斗结束,钟国龙命令继续按原路线前进,余忠桥跟在队伍后面进入到原始森林中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余忠桥不想放弃,扶着树跟在后面,可是双腿越来越沉,越来越疼,进入森林不久,余忠桥被一根凋落的枯枝绊倒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疼出声来,看着钟国龙他们一直在向前走,余忠桥的心里有了另外地想法:他不能让兄弟们发现自己走不动了!余忠桥选择了留下来,在心里计划着:这片狭长地原始森林地带,将是每个小组的必经之路,他走不了了,不能拖累兄弟,还要给兄弟们创造快速行进地条件,让他们放心地穿过去,尽早地赶到河边。余忠桥已经决定好了,他要选择一个好的位置,靠自己一个人力量构筑一个狙击阵地。哪怕是能挡住其他小组一分钟,也算是尽了力了!

短暂的休息,眼看着钟国龙他们走远,余忠桥拽着一棵小树的树­干­站了起来,刚刚稳住身体,那钻心的疼再次袭来,余忠桥差点没叫出来,又坐倒在地。他发狠地锤了几拳自己的腿,眼前发黑,心里沮丧极了。好不容易又调整过来,余忠桥看了看四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月光从森林茂密的枝叶空隙洒下来,空荡荡的四周再没有任何的声响,他咬了咬牙,索­性­爬了起来,一点一点地爬,双腿完全用不到力气,就用双手拽着自己的身体爬,每爬行一米,都要大口大口地喘上好几口气,余忠桥坚持着,努力地,冷汗直往外冒。就这样爬出去两百多米,却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余忠桥抬起头来,想喘一口气,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从一个小坡上滚了下去,一下子晕倒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忠桥被双腿的巨痛惊醒,他仰面朝天,喘了一会儿气,总算是挺了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己,武器还在,身上除了一道道的划伤隐隐做痛,幸好没有受什么硬伤,又检查了一下装备,余忠桥发现,自己的单兵电台刚刚被摔了一下,现在已经坏了。坏了也无所谓!余忠桥冷笑着,又扶着树站起来,月光下,他这才发现自己滚下来的地方,是一个丛林中的小隆起,隆起的地方略高于平地两米多,但是由于天黑林暗,他刚刚并没有发现,此时一看,余忠桥不禁欣喜起来,心想就是这里了!他鼓了鼓力气,努力向左挪了几步,再次爬倒在地上,这次有了目标,余忠桥仿佛­精­神了许多,双腿仿佛也轻松了一些,他一点一点地又上了刚刚的那个小隆起,拔出军刺,将小隆起的背面又挖下去一层,削了几棵小树枝遮盖到隆起的土包顶上,又一阵的忙碌,一个隐蔽良好的单兵掩体终于作成了。

余忠桥将自己置于掩体里,将95自动步枪调整好角度,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几分钟以后,刚刚被惊动的昆虫又开始了鸣叫,寂静的树林又只能听到沙沙的风吹树叶声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忠桥双腿的疼痛还在加剧,他腾出一只手来,将右腿使劲搬了搬,扯了一把杂草垫到下面。

钟国龙带着兄弟们疯了一般向回跑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找到余忠桥的踪影,心里快爆炸了:余忠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掉队了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除了掉队,还有什么情况?钟国龙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担心地想,余忠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要知道,这毕竟是人烟荒芜的原始森林,看似平静的树林灌木丛中,少不了还会有一些毒蛇猛兽,要是真遇见这样的情况,老余可就危险了!越这么想,钟国龙心里就越着急,恨不得自己能有夜视眼,能够飞到这茂密的森林上面,好好地看一看,看自己的兄弟到底在哪里!

夜越来越深,五个人还在寻找着,喊着,又不敢太大声,刘强更是着急,因为白天的时候,钟国龙曾经让他要照顾余忠桥,怕他的腿又挺不住,现在,余忠桥不但没跟上来,连个踪影都没有,刘强感觉自己失职了,感觉这兄弟是自己给丢下了,感觉自己是个罪人。他跑在所有人的前面,紧急地四处乱窜,边跑边小声地喊:“老余!余忠桥---余忠桥!”

众人正喊着,忽然,前面的丛林里响起了猛烈的枪声!

钟国龙低声骂了一句,急忙命令大家隐蔽。枪声越来越猛烈,听方向就在前面,距离自己大约有两三百米远,显然,那里一定是一场激战。这又是谁跟谁呢?这样黑暗的丛林里,显然不适合作战。

“老大,要不要去看看?”陈利华从身后过来,低声地问。

钟国龙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时命令其他人就地隐蔽,随时准备战斗。陈利华接到命令,很快消失在前面的丛林中,那边枪声还在继续,三分钟以后,陈利华那里传来了消息:“01,01,我前方100米处发生交火,看情况好象是有人再进行阻击,对面的火力很猛,双方已经快遭遇了!”

“继续观察,想办法弄清楚进一步的情况!”钟国龙这时候莫名地兴奋起来,他高兴地计划着,一旦情况搞清楚,说不定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刀锋所向 【第409章】 死亡角逐(十二)

陈利华那边应了一声,继续向前搜索前进,他选择了一条路线,从右侧面悄悄地迂回上去,那里有一片高大的白杨树林,陈利华走过去,将枪背到后背上,如敏捷的猴子一样,三下两下上了一棵大白杨,将身体依在白杨树一根粗壮的树杈上,借着树叶的遮挡,向自己右面交火的双方看过去,此时他的位置,正好与交火的双方处在一个三角位置,从这个位置观察过去,陈利华忽然诧异起来。现在交战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三十米了,从他这个方向看,对面受阻的小组,足足有三个火力点。而这边担任阻击的却只有一个火力点,三对一,其他人呢?难道双方已经减员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了么?

陈利华将观察到的情况向钟国龙汇报了一番,钟国龙这里也是一阵疑惑。不过他很快打定主意,不管对面双方加在一起是原本就只有四个人也好,还是双方经过激战剩下四个人,这次他是要一口全吃掉了!一下子将两个小组歼灭,这重大的意义想都不用想!

“全体注意,现在分小组行动,05和我一组,03和06一组,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过去,首先将对面背向我方的敌人­干­掉,占领狙击阵地,再依托有利地形,对付对面的敌人!02依托地形,建立自由狙击区,防止有人落网!”

“明白!”兄弟们很快兵分两路,向着前方的交战双方摸过去。

被狙击的这三个队员,又是许则风。许则风这一路上,纯属聪明反被聪明误,先是想阻击钟国龙。结果被钟国龙绕到ρi股后面揍了一顿,后来在丛林里大半夜的,又莫名其妙地跟其他小组混战了一场,等他摆脱了战斗,进入到丛林中的时候,又遭遇了大雾天。一直等到他穿过高山丛林,进入到原始森林地带地时候。前面钟国龙他们已经走远了。许则风急得火上房,赶紧命令小组全力追赶。

刚刚进入森林不到一个小时,前面的枪就响了,许则风敏捷地就地卧倒,险些被击中,月光下,距离自己五十米左右的一个小隆起上面,出现了狙击火力。许则风冷哼一声,手里的自动步枪朝对方点­射­过去,他两边的兄弟这个时候也开火了。三个人一阵猛打,对面没有了声响,许则风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儿,刚要起来看个究竟,前面的枪又响了。

“你们两个从正面接敌,我迂回过去!”许则风下达的命令。借着两旁兄弟地火力掩护。企图从侧面Сhā过去,没想到对面的阻击对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将阵地下移了一米,暂时避开正面的火力,从侧面朝他压制过来,许则风迂回受挫,只好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候是晚上,看不清楚四面的情况,许则风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与此同时。钟国龙他们已经杀了过来。

在小隆起上狙击许则风他们的,正是余忠桥,余忠桥这次根本就没想着能“活着”离开阵地,在掩体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就等着后面上来的人呢,一看见对面有人过来,当前的许则风位置突出。瞄好了就打。没想到许则风是那么机敏,躲过了他的突然袭击。这时候余忠桥才发现对方是三个人。后面地两个已经向他这边开火,余忠桥低下身位,躲过了进攻,从侧面又把迂回过来的许则风堵了回去。

这时候,钟国龙已经悄悄地摸了过来,距离余忠桥的身后不到二十米了,余忠桥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许则风等人,根本就没发觉自己身后有人。钟国龙又向前推进了五米,四外观察了一下,确定对面背着自己爬在小土坡上的就只有一个人。这时候,对面进攻的火力又打了过来。趴在土坡上地那战士被压得低下头,猛得又甩出去一颗手雷,借着手雷爆炸、对方隐蔽地空挡,那人又上去打了一通,直把对手又逼回去十几米。钟国龙不禁对这个人有些赞叹起来,一对三,这家伙还这么冷静,战斗节奏一点都不乱,真够厉害的!

钟国龙示意全体人员停止前进,隐蔽在距离背对着己方的那名战士十五米处,他现在并不急于冲上土坡消灭那名战士,他要等,等那名战士被对面的人“击毙”,或者等对面的人被这位顽强的孤胆英雄击毙哪怕少一个也好,这才符合自己的战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坡上,战斗又开始了!这次对面的三个人利用丛林树木的掩护,从三个方向一起向上面攻击前进,那名战士有些顶不住了,不得不多个火力点应付,即使这样,对方也已经利用他火力地间隙一点点地冲了上来,眼看对方距离阵地不到二十米了,这个时候,对方的三个人中其中的一个忽然甩出来一颗手雷,借助手雷爆炸的烟雾,那人就地一滚,又紧急窜起,端起枪猛扫一个扇面,再次向前跃进了几米,眼看就要上了隆起小坡坡顶了,坡上的那位显然没想到这个人如此的敏捷,一下子也愣了一下,接下来他的举动,令所有人震惊!

月光下,那人忽然站了起来,手平端着95自动步枪,一下子站到了掩体上面,自动步枪就在那一刻疯狂地扫­射­起来!刚刚要冲上去地那个人一见他不要命地站起来就打,急忙就地滚了下去,又退出去四五米,躲在一棵杨树后面,这时候,另外地两个人却有一个没有幸免,被疯狂地子弹击中,头盔上白烟冒起,宣告“阵亡”,另外一个也赶紧卧倒了起来。隆起的坡上,那人打完一梭子子弹,忽然一个趔趄,仰面栽倒了下去。

这次有人发出地惊呼!不是别人,正是隐蔽在后面准备当“黄雀”的钟国龙,现在钟国龙这黄雀简直快疯了,心里骂自己:黄雀个球啊!刚刚那人站起来又倒下去的。不正是自己的兄弟余忠桥么?

“老余!”钟国龙惊叫一声,从藏身地地方窜了出去,十五米的距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这时候,余忠桥已经从小坡上滚了下来,钟国龙一把拽住他。急急地喊:“老余!我还坐山观虎斗呢!你怎么在这儿啊?”

又转身怒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去!”

刘强他们一见是余忠桥,一下子恍然大悟般,钟国龙发出命令的同时,兄弟三个全都冲上了小土坡,那一阵的狂扫啊!下面的许则风都傻了!这他妈地到底是闹鬼了还是做梦呢?怎么刚刚一个倒下去了,一下子冲上来三个?许则风气急败坏地冲旁边的兄弟吼了一句:“撤!”两个人连头都没敢抬,借着树林的掩护就往别的方向跑。刚跑出去没几步,“咚!”的一声,跑在前面的那兄弟一下子就“阵亡”了。许则风大惊,还有狙击手啊!连忙换了个方向。钻进了树丛中。小坡下面,余忠桥晕忽忽地睁开眼睛,一看是钟国龙,先急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钟国龙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先别问我,我问你,你他娘的怎么在这儿了?”

余忠桥苦笑着说:“我腿病又犯了。走不动了。我……我不能拖累兄弟们!”

“我揍你个混蛋!”钟国龙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就给了余忠桥一拳:“你拖累谁了?你自己腿疼为什么不早说?拖累?你担心老子背不动你是不是?”

余忠桥被钟国龙揍了一拳,心里却是暖暖的,但是,却更加坚定了自己不拖累兄弟地信念。他强忍着腿疼挣脱开钟国龙,大声说道:“我不用你背,我再这阻击后面的人不是­干­得不错?你们赶紧走,我再回我的掩体里去,打了这么半天。后面肯定还有人上来呢!”

“不行!你这是送死呢!”钟国龙站起身来,冲着已经跑下来的刘强喊道:“老六,把他给我背上,再弄丢了我连你一起揍!”

“是!”刘强不由分说,一把拽起余忠桥就背到自己后背上。余忠桥真急了,冲着刘强吼道:“刘强,你把我放下!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老余你咋这么拧呢?你要是不走。老大非整死我不可!”刘强不管他。背起来就走。!01!后面有人上来了!”陈利华紧急报告。

刚才陈利华“击毙”了一个许则风小组的战士,眼看着许则风独自钻进了丛林跑消失了。急得直拍大腿,这边的情况,他也看清楚了,知道那“孤胆英雄”就是自己地兄弟余忠桥,这才想着从树上下来,跟上大伙,刚要下,忽然发现眼前人影一晃,陈利华吓了一跳,赶紧用瞄准镜观察,夜­色­中,一行五个人已经从刚刚许则风他们地方向钻出了丛林,对方显然是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战斗,一出来就是攻击队型。弓着身子,直向小坡顶上冲。这时候余忠桥他们还在坡的另一面争吵呢!陈利华跟中国龙汇报完,自己来不及做别的反应了,这时候要是让对方冲上去,坡下面的钟国龙他们就全完了!陈利华连忙掉转枪口,也来不及瞄准了,冲着对方冲上来的人从侧面就是几枪,KU88狙击枪发出的闷响一下子让对方吓了一大跳,全部停止前进,卧倒在地,与之同时,陈利华的隐蔽位置就暴露了,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陈利华藏身的大白杨树,陈利华也不傻,知道自己危险了,一下子从树上滑下来,没等到底就蹦了下来,摔在地上,陈利华就地一滚,避开了巨大地冲击力,即使如此,还是差点没摔背过气去,枪声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响了起来,陈利华趴在地上暗自庆幸:还真他娘的快啊!

刀锋所向 【第410章】 死亡角逐(十三)

这边钟国龙一听陈利华说有人上来了,头皮都麻了,接着枪响,远远地看见陈利华从树上跳了下来,钟国龙怒吼一声,带人就又冲上了小坡。小坡那边的五个人刚刚把对方狙击手逼了下来,也不知道击中没击中,还没等起身,钟国龙等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一看不好,还以为中了埋伏,急忙四散隐蔽。钟国龙见对方撤了下去,急中生智,冲着下面大吼一声:“兄弟们包围上去,一个别放走!”

说完,钟国龙冲着对面又是一阵猛打,其他兄弟会意,也都集中火力打了一通,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想着来这里趁火打劫,没想到中了“埋伏”,急忙退出钟国龙的火力攻击范围,吼了一句:“钟国龙,算你厉害!”

钟国龙哈哈大笑起来,对面是穆永春啊!自己的声音他听出来了,穆永春的声音他也听出来了。

“钟国龙,你们快走!”身后一个人悄声地说,“我在这里挡一阵儿!”

钟国龙一扭头,见是余忠桥强忍着疼爬了上来,火一下子又上来了,扭头一看刘强,刘强立刻明白,拽起余忠桥又上了后背。余忠桥拼命地想挣脱他下来,又不敢大声说话,刘强根本不管他挣扎,左手提枪,右手像铁箍一样将余忠桥勒在后背上。

“赶紧走!”钟国龙下了命令,这时候陈利华也回来了,钟国龙命令陈利华断后,又对着陈利华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陈利华明白,笑了,钟国龙也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自己带着人迅速向前进了丛林。陈利华趴到余忠桥做好的单兵掩体里面。等钟国龙他们走远了,这才警惕地盯着对面的那片树林。

穆永春带着人进了丛林,也没甘心就撤,毕竟这里是通往河边的最近的通道,要绕过这里,起码要多走几十公里的丛林路。等了一会儿,这边没了动静,穆永春就怀疑了。心想钟国龙这小子可不光是勇猛,鬼主意也不少,可不能中了他地空城计。于是,他派出两个人,悄悄地摸了过来。

陈利华捂住嘴,装做很隐秘地样子,自己冲自己说道:“老大。冲不冲?”

对方地两个人一听坡上还有人,吓了一跳,急忙又躲在树后面,这时候陈利华又捂着嘴,故意学着钟国龙的口气低声说道:“冲个屁!等后面刘强的的信号!”

“是!”陈利华继续表演。

对方的尖兵一听这话。暗自吃惊,急忙向后面一直在看情况的穆永春做了个手势,穆永春领会,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对方有埋伏不假,现在又派人从后面包抄啊!想了一会儿,穆永春心里忽然冷笑:“钟国龙,我他娘的又差点中你的计!你当老子傻呀?你要真想包抄,还会这么大声音说出来?”想明白了这个。穆永春可以断定,钟国龙在咋呼呢!当即命令自己地小组一点一点压过去。

“咚!”

陈利华的轻机枪响了!穆永春一个机灵,旁边的一个队友“中弹”了!其他人赶紧卧倒,经历了昨天丘陵丛林之战的他们,对于陈利华可是早有领教!穆永春气得直想骂娘,心想这个陈利华比他妈的钟国龙差不了多少!自己小组七个人,有两个都“死”在他的手里了!傍晚的时候又有一个兄弟从山坡上不小心把腿摔断了。不得不退出考核。现在他这一组就只剩下了四个人了!

陈利华又报销了一个,心里这个美呀。又小声说了一句:“他们到位没有?这边快上来了!”

穆永春气急了。心想你他妈地打我不算,还在这儿玩儿计策?当下在树后面大骂:“钟国龙,你们他妈的有种出来打,少给老子玩­阴­的!躲在后面放冷枪,你是不是人呀?”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几声枪响,又一个兄弟头盔上冒了烟,这下子,不光穆永春愣了,连陈利华都吓着了,因为他知道,钟国龙刚才就是嘱咐他虚张声势拖住对方,确实没安排什么人包抄啊!难道老大又回来了?不可能,他回来还能不跟我说么?陈利华疑惑,穆永春这一下彻底相信钟国龙从后面包抄了,也没等后面再开轻,急急地带着仅存的两个兄弟进了旁边的丛林,一直往里走,生怕钟国龙再追上来。一路上就有一个问题想不通,这个地方前面一个小土坡,刚才钟国龙他们明明都在坡上,没见有人从侧面过来呀?

穆永春跑了,陈利华还在惊讶,丛林里一个黑硬闪了一下,一下子消失在丛林中,这个人是刚才跑了地许则风,许则风现在成了光杆司令,不但没有沮丧,甚至还感觉轻松好多,他是个极端自负的人,对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十分自信,现在少了其他人,他自己一个人行动,仿佛感觉自由了许多,从暗中“击毙”了一个人,算是解了恨,等穆永春一走,他也不想在这里中了钟国龙的埋伏,他准备绕过这个是非之地,重新找路向河边进发了,他自信,对于他的体能来说,多跑出几十公里的丛林,不算什么!只要能拿到情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丛林里,谁还能找到他?

陈利华完成了任务,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想了想,又掏出来钟国龙刚才偷偷塞给他的手雷,从背囊中拉出一根鱼线,在必经的道路上­精­心布置了一个“挂雷 ”,检查一番没有问题,陈利华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丛林中,刚刚走出去有十几分钟,“轰”的一声,吓了他一跳,陈利华心想:是谁把雷绊响了?那里刚刚进行过“战斗”,枪声不断,野兽早跑远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那里经过,难道又有人从那里经过?想了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紧急地向钟国龙地方向赶去,一直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跟钟国龙汇合,跟钟国龙讲了讲经过,钟国龙也有些担心,且不管那个“击毙”穆永春小组成员的伏兵是谁,怎么陈利华刚走不到十分钟那雷就响了呢?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陈利华布的雷,自己炸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钟国龙感觉事态很紧急了,命令大家赶紧加快速度!

余忠桥又不­干­了,趁刘强不注意,一下子从他后背上滚了下来,低声吼道:“你们赶紧走!背着我浪费时间了!”

“老余,你这才是浪费时间!”钟国龙红着眼睛瞪着倔强的余忠桥,“老余,出发前我就说过,这次考核,咱们要当做一场真正的战斗对待,咱们都是一个组地兄弟,要是真正地战场,我们可能丢下你不管么?”

“可是这不是实战!”余忠桥着急地说道:“这不是实战,这是考核,是最终的考核!咱们一组要拿第一名你知道吗?你们背着我怎么拿第一名?其他组地人就跟在后面呢。你们现在需要的赶紧过河!”

“你少给我讲这些!我说这是实战就是实战!我们不能丢下兄弟不管!反正你必须得跟我们走!刘强背不动你,还有别的兄弟,我们一人背你一段,也要把你背回去!60迫击炮重不重?咱们也背过,还怕背不动你吗?”钟国龙说着,又要上前把余忠桥背到自己背上。

“你放开我!”余忠桥急了,一把甩开钟国龙,忽然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头盔上,“你说这是实战是吧?好,那就当这是实战!老子自己了断可以吧?我死了总可以吧?”

“余忠桥!老子告诉你,你就是死了,老子也要把你的尸体背回去!”钟国龙急了,上去就要抢余忠桥的枪。

“哒哒哒哒!”忽然,一阵清脆的枪声从身后的树林中响了起来。

“隐蔽!”钟国龙大吼一声,将余忠桥推到一边,自己压着他也趴到了地上,后面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枪从几个方向打过来,已经形成了半包围的阵势。钟国龙他们当然也不能束手就擒,就地开始反击,丛林中又是一场混战。

双方僵持了好几分钟,对方对钟国龙小组的快速反击能力十分的震惊,攻势从一开始的分散突击,迅速转换成了集中打击,这样一来,钟国龙他们吃亏不少,因为对方是在暗处,发动攻击前就已经提前找好了隐蔽地点,而他们却完全是突然行为,对面的火力冲着他们分别隐蔽的地方点对点地打过去,一下就猛烈了许多。

刀锋所向 【第411章】 死亡角逐(十四)

吴亮的火箭弹还只剩下一发,这时候不得不打了出去,爆炸产生巨大的烟雾暂时使对方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有几个点的火力冲吴亮打了过来,吴亮刚想撤离位置,一发子弹已经和他头盔上的激光装置“对接”了!吴亮极度郁闷地将火箭发­射­器扔到地上,脸­色­黑了下来。

钟国龙一见吴亮“阵亡”,心像给刀弯了一下,一下子杀气冲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对方的火力点就是一阵猛扫。钟国龙再次犯了错误!对方等他的子弹打完,很快就集中过火力,冲钟国龙打了过来!钟国龙后悔都来不及了,只好站在那里“等死”,没想到旁边有人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就势一阵扫­射­,正是余忠桥,余忠桥此时像一个发狂的狮子,手里的95自动步疯狂地喷着火舌,对方被他的疯狂攻击一下子打蒙了,只好再次隐蔽。

“钟国龙!快撤!快撤!”余忠桥开着枪,冲着钟国龙怒吼;“赶快过河去!快呀!”

吼完,余忠桥忽然向前跃进了几步,双腿一阵巨痛,一下子跪倒在的地上,还没等钟国龙说话,余忠桥又站了起来,这次,他选择了直接向着对方的火力点边开枪边扑了过去。

假如这是实战,余忠桥等于是在堵枪眼!钟国龙心里升腾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壮,仿佛自己的兄弟真的在赴死一样。他知道余忠桥的良苦用心,他也不能再辜负兄弟了,清醒了下来,衡量了一下权衡轻重后,钟国龙几乎是声嘶力竭地一声怒吼:“撤!”带着剩下的三个兄弟继续向前走了。

这边,余忠桥已经打完了弹夹中的所有子弹,他没有换弹夹,因为已经没有弹夹可换了,即使有,也没有机会换了。对面的是几个和自己一样接受着严格特种训练的战士,不可能再给他任何的机会。枪声响过。余忠桥微笑着坐到了地上,头盔上冒起了白烟。

一阵沙沙声响过之后,六名战士从丛林里钻了出来,走到余忠桥近前,一个战士问:“兄弟。你是一班的吧?”

“我是死人,不能说话!”余忠桥冷笑着回答。

那人笑了笑,忽然从衣兜里掏出半包烟来。递给余忠桥一根,余忠桥这才接过烟来,那人又把烟给他点着,笑道:“认识一下,四组地武严。”

“一组的余忠桥!”余忠桥抽着烟眯着眼睛忍着疼。

那武严颇为自负地指着钟国龙他们撤退地方向说道:“你们一组就是厉害!我本打算要全歼呢,结果被一个伤兵给堵住了!”

“那你们怎么不追上去继续全歼呢?”余忠桥笑。

“穷寇莫追。”武严冷笑道:“再说,钟国龙也不是穷寇啊!我还是在后面慢慢地歼灭他们吧!”

“那你可得注意。别等被人家给全歼喽。”余忠桥冷声地说。

“死人话怎么还这么多?”武严用枪指了指余忠桥,又扔下两根烟给他,“算是兄弟的纸钱啦!战斗英雄!”

武严一挥手,带着人又隐入了丛林,余忠桥抽着烟,躺在了地上,这次可以轻松地休息一下了!

钟国龙带着刘强、石支林、陈利华迅速脱离了战斗,走出去不到两公里,钟国龙忽然停下。看了看前面的地形,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停在原地。

这时候刘强走过来问:“老大,怎么了?”

夜­色­下,钟国龙的脸­阴­森地可怕,杀气腾腾地说:“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刚才咱们地形不利,老余牺牲自己掩护了咱们。现在该咱们给老余报仇了!刚才袭击咱们的那几个人。这次一个也别想走。”

“老大,你说怎么办吧!”刘强一听这个。正中下怀,急急地问。

钟国龙努力压制住怒火,仔细思考了一番,这时候才说道:“这一次,咱们在前面要搞一个八卦阵!”

“八卦阵?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五行八卦了?你诸葛亮附体了啊?”陈利华感觉这个词很新鲜,看着钟国龙说得认真,顿时感兴趣了。

钟国龙冷笑道:“我这个八卦跟诸葛亮那个不一样,杀伤力却不小----我是从一本特种作战书上看地,正好现在实验一下灵不灵!”

“那你就分配吧。”陈利华拉着石支林凑过来。

钟国龙指了指前面的一片丛林,又打开地图,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要进入到咱们刚才被袭击的位置,只有两条路,穆永春他们选择地跟咱们一样,现在他们不敢再后面跟咱们,肯定已经从山后走了,而刚才伏击咱们的那组人,肯定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因为他们是突然出现的,并没有先遭遇其他小组。他们刚走出山口,就遇见了咱们,于是迅速地对咱们展开了半包围的姿态。现在咱们撤出了战场,他们不会跟来,肯定是从这里直接向南走到达河边----”

众人按照钟国龙的指示仔细观察军用地图,果然,在他们右侧一共有两座横向排列的马鞍状地高山,山顶的海拔都在1000米一以上,这两座山山上都是光秃的大圆石,植被稀松,只有一些薄薄的苔类植物和低矮的荆棘丛,部队不可能选择从山上走,因为这样一来,几乎等于让自己在高台上展览一样。两座高山,中间的马鞍部位是一条横贯两山的低谷,这条低谷地带也就是钟国龙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路线,假如从上空看下去,两座大山加上中间的这条低谷地带,就像是一串穿着两颗山查地糖葫芦,将整片的原始森林分成了六个部分,这六个部分最外围是整体,西面是一个长达上百公里的断崖,断崖向东却分成了三条通道。刚刚穆永春他们选择的路线,是最北侧的大山山背面的丛林,这是距离河边最远的路,他们要从山背绕行十几公里,再从外围转一大圈到达河边。而刚才那个袭击钟国龙地小组,正好选择地是两座大山之间的狭长山谷丛林,也就是六部分中间最东地那部分区域,他们原打算从东边过来,也进入到中间的通道丛林,直接向南走过河。打了钟国龙他们以后,钟国龙的小组从东面突围走了,等于走了四组来时的路,四组当然要选择中间通道继续南行了。整个路线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两座山,穆永春从后面的山绕行,钟国龙从前面的山绕行,刚刚的四组从中间走直线。单从路线上来说,四组抢了钟国龙的路,距离河边最近。

钟国龙给大家分析完路线,这时候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咱们走的是弯路,对方走的是直线,咱们要是不想办法到达他们前面,就只能跟在人家后面走,不但被动,而且时刻有被对方伏击的危险。现在我们要给老余报仇,不但要赶到对方前面,还要将对方歼灭掉!”

“那咱们还和刚开始对五组一样,急行军绕到他们前面去!”刘强说道。

钟国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你们想想吧,咱们这几天一直在走,又经历了这好几次战斗,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而对方显然是一路毫无阻挡地到达这一区域,从体能上讲,咱们已经没有一开始时的优势了。更况咱们要走的距离是对方的两倍差不多,从地形上面说,对方走的是直线,一路都是平地丛林,咱们可是要从半山腰上沿着山的起伏走,这么走要想绕过去,是没有可能的!”

众人听钟国龙这么一说,全都发愁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高山,都在想:总不能从山顶上翻过去吧?钟国龙这个时候体现出了自己果敢的一面,将手一指,低声说道:“咱们不能爬山,但是要下底!”

“下底?”大伙都疑惑,低头一看,全明白了,钟国龙的手指向了左侧的断崖!

“咱们原路返回,再向左走,从断崖滑下去,下了断崖,咱们就从断崖下面的这条河道一直向前,再向右,斜着把对手拦住,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八卦阵!”

大伙全都明白了钟国龙的意图,从地图上看,只要下到断崖下面,就是低地的河道了,这河道只有夏天的时候有水,现在已经是深秋,河道是­干­的,从河道上面横过去向左走,没有丛林的阻挡,十分便于行军,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用速度来抵消路线上的差距了。说走就走,众人折回身去,又一直向左,一直开到了断崖的边上。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钟国龙扯住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将头伸着向断崖下面看了看,这断崖直上直下,足有八十米高,晨光中向下看,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山崖的内侧长满了杂草和灌木,全在雾气笼罩中呈现出黑­色­的光影,给人以一种­阴­森的感觉。

刀锋所向 【第412章】 死亡角逐(十五)

钟国龙这时候又向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了一处中间植被茂盛的缺口部分,这里中间有一处突起,相比两边的刀削一般的坡度来说,更容易落脚。只要能下到那个距离崖顶约30多米的突起处,再向下就可以直接攀下去了。计划完毕,钟国龙把所有人配备的绳索全都集中到一起,一条一条地接了起来,使劲拽了拽,生怕出什么意外,准备完毕,又将绳索的一头结实地栓在一棵崖顶的松树树­干­上。

一切准备完毕,钟国龙第一个要下去,还没等他上前,陈利华已经笑嘻嘻地把绳索抢到了自己手上:“老大,我眼神儿好,还是我先下吧。”

钟国龙知道这小子是怕自己有危险,刚要说话,陈利华已经将枪向后一背,顺着绳索划了下去,划到大约五米的距离,陈利华已经踩到了断崖面上,这样一滑一踏,一分钟不到,陈利华已经下到了突起的崖面上,对着上面的钟国龙做了个手势,放开绳索,抓住崖面上的灌木和小松树,一点一点地向下走。钟国龙见陈利华已经安全地下去了,一挥手,刘强第二个,石支林第三个,也都顺利地下到了悬崖突起部位,钟国龙这时候自己抓住绳索,滑了下去。

四个人全都安全地到达了断崖下面,河道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条河道最宽的地方也只有几十米,是前面的额而齐斯河的一个支流,夏天的时候,山上的雪水融化,再汇上山中的泉水溪流,河道才真正地起到作用,现在是深秋。河道只在中心最深地五米左右处有一道湿土。钟国龙等人跳下河道,迅速挖下去几尺深,钟国龙拿出毛巾,兜着湿泥过滤了一些水,稍稍沉淀,痛快地喝了一顿,其他兄弟也都这样喝了些水。兄弟们又跳出河道,沿着河道延伸的方向快速行进。河道两岸沙化十分严重,植被稀少。不过这里的沙地沉淀的很密。脚下并没有塌陷。走起来软硬合适,让钟国龙兄弟都大呼舒服。

一直跑出去五公里左右,河道沙化区域消失,开始进入到丛林了,这正是钟国龙他们选择的转折点,众人再次越过河道,向东开进,两公里之后,已经到达了钟国龙他们讨论的“八卦阵”伏击位置。钟国龙掏出地图和gps,跟眼前的地形位置比对了一下。确信没有错,这才迅速地安排起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了,陈利华急急地找到一个高点,可惜前面植被过于茂盛,狙击枪的瞄准镜根本无法正常观测,陈利华大急,找了棵大杨树。准备上树观察,却被钟国龙喊了下来:“老四,这时候上树,你找死啊?”

“我知道,可是这里没有太好的观察位置啊!”陈利华着急地说。

钟国龙这时候胸有成竹地说:“不用观察,他们肯定没过去!”说完,指了指周围地灌木杂草又说:“我刚才观察了一下。灌木和杂草上地露水珠都没有动。这里又没有现成地路,他们除非是没走这个路线。或者­干­脆飞了过去!“

几个兄弟仔细看了看周围,果然如钟国龙所说。经历了一夜的草丛树丛,露水正胜,即使空着缝隙的地面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潮土,上面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可见这里的确没有人通过。钟国龙紧急命令大家,将眼前的这片区域按照地形特点划分为三个火力扇面,钟国龙在最前突的位置,正面迎战对方,打得却是佯攻,目的是将对方引入后面的伏击区,伏击区位置,刘强和石支林避开正面,从侧面组织火力扇面,侧方向打击敌人,这样一来,只要钟国龙不断退后,对方一旦追上来,就会受到猛烈地侧面打击,这时候对方前面有钟国龙,左侧有刘强他们,最好的避开路线就是右侧的丛林了,而这一带右侧丛林挨近河道的沙化地,植被不是很茂密,树林间隙很大,一旦对方进入这个区域,陈利华早已经等候了!只要遮挡不足,陈利华的狙击步枪将是敌人的噩梦!

一切布置妥当,四个人各就各位,钟国龙将身上挂满植被伪装,潜伏在茂密的丛林中,刘强和石支林赶到侧面地一处小高地上方,开始根据前面的攻击扇面划分火力区域,陈利华与众人距离最远,一直赶到右侧面沙化地带最里面的丛林中,从这里向前方观测,一览无余。

钟国龙将剩下的队员重新编组,自己仍为01,陈利华02不变,刘强和石支林分别为03、04。电台测试完毕,刚刚的忙碌已经停止,整个丛林再次进入一片死寂中。

第四小组完全没有预料到钟国龙他们会折回来又向西从断崖上下去,一路上,四组的速度也没有降低,六个人从两座圆石山中间的丛林通道一路向南,再没有遇见任何阻碍,天亮地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大山,眼前又是一片丛林,从这里穿过去,就是河边地次生林地带了。组长武严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地形,不禁有些得意:幸亏他地小组运气好,从出发开始,他们就制定了自己的方针:宁可多走路,也要避免过早地与其他小组接触。他们从自己的出发点前进,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可能与其他小组遭遇的路线,一直绕着外围,直接突进到了钟国龙他们的8号区域。不得不承认,武严的战术其实是比其他小组要高明的,甚至比钟国龙要高明,钟国龙要不是一开始受不了许则风的气,非绕到他们前面打了一仗,而也同样选择从外围绕行的话,起码不会遭遇这几次战斗。不过,武严的这个思路也有缺陷,那就是不管他们怎么绕,迟早要进入钟国龙他们小组的8号区域,迟早要遇见其他的小组。假如大家都这么选择,那才是一场混战呢!武严运气不错,带着人一路奔袭到此,除了一名队员因伤退出以外,自己小组的六个人算是编制完整,而后又一举将钟国龙的小组“击溃”,强占了中间的丛林通道,这一路走来,难怪意气风发。

武严看着眼前的地形,心里暗自感慨:“幸亏是自己先过来了,看眼前的地形,假如有一个小组提前到达,在前面搞个口袋阵,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正庆幸,钟国龙的枪响了!哒哒哒、哒哒哒连续两个点­射­,武严小组的狙击手算是“报销“了!其他人迅速闪避,一时之间蒙了。

“组长,前面是那个小组?”四组的一名突击手惊恐地问。

武严对着话筒一声咒骂:“谁他妈的知道是谁呀!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反击!”

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两个点­射­!这次没打到人,对面似乎很心急,接连又打了几枪。

“组长,对面好象就一个人!”突击手又说。

武严隐蔽在灌木丛后面,想仔细观察一下,对面又开了几枪。远远望去,一个“草堆”迅速从丛林中窜起,快速地向前跑了。三闪两闪进了丛林,再没有动静。

“包抄上去!”武严压低了声音,命令剩下的四个人分成两个小组,一左一右追了上去。

“哒哒哒哒!”又是一个点­射­,那“草堆”又窜了出来,这次差点又击中一个。

“狗日的!好准的枪啊!给我追!”武严气急地骂着,众人又追出去几百米,那“草堆”又消失了。武严心里忽然一机灵:该不是敌人在诱敌吧?想到这里,他赶紧命令所有人停止前进,就地隐蔽观察起来。

这“草堆”正是全身伪装的钟国龙,钟国龙首发命中一个,又打了几枪,心里正高兴呢,没想到对面的四组好象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停在原地不动了,钟国龙着急了,这时候是诱敌最困难的时候,因为对方已经警觉,自己要是再回去打几下就跑,反而能坚定敌人的怀疑,要是不打,万一对方有了提防不再贸然前进了,又达不到诱敌的真正目的。一旦对方开始谨慎地搜索前进就麻烦了。钟国龙想了想,觉得自己该“表演”一下,让对方放心了!想到这里,钟国龙再次从灌木从里站了出来,冲着对面打了几枪,一个猛劲儿,将身上披着的植被伪装脱了下来,直接向前跑了!武严眼看着前面那个“草堆”站了出来,打了几枪后脱了伪装,转眼间进了丛林,时隐时现地越跑越远,一直到跑上了前面的一座小山,翻过山顶,直接跑了过去。这次,武严肯定了,这应该是某个小组幸存的单兵了!因为但凡是诱敌深入的,自己跑那么远的不多,大多数是跑跑停停,不离不弃才对,眼见这可恶的家伙­干­掉了自己的狙击手(那狙击手此时感觉自己冤透了!),扔了伪装跑了,心里怒火一下窜了上来。

刀锋所向 【第413章】 死亡角逐(十六)

“追!”武严下达了命令,他决定要­干­掉这个可恶的“漏网之鱼”。五个人尽量分散开来,人与人相距5米左右,成半扇面状紧急追击,这样既可以互相支援,又可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保险的追击方式了!

他们这个扇面,对于刘强和石支林来说,可正好是一条直线!因为刘强他俩在侧面,眼见着钟国龙一直跑上了山顶,这边扇面展开,五个人从侧面看成了直线,刘强想都没想,和石支林一起开火了,特种作战讲究的就是短时间猛攻,尽快的速度解决战斗,95轻机枪半梭子子弹打完,四组一下子被击中两个,武严肠子都毁青了,又没办法对刘强他们凶猛的火力进行反击,只好命令剩下的人赶紧通过这一区域。刘强和石支林才把这片区域划成了火力坐标图,人到哪里,枪就跟到哪里,直把武严打得叫苦连天,猛冲了好远,终于侧面火力不打了,前面一阵枪声,抬头一看,刚刚脱草堆的那位这时候又­精­神抖擞地跑回来了,这次不但没跑,还一直在向上压,一杆95步枪算是用活了,时而点­射­,时而单发狙击,武严他们急忙隐蔽,又报销了一个。

刚刚还“兵强马壮”的四组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武严差点没急哭喽。四外看了看,此时正面有人,左侧面有人,刚刚左侧面是两个人,现在是一个轻机枪手还在,另一个早跑他们后面包饺子去了,还能怎么办呢?向右面撤吧!俩人惊慌地钻进了右侧的沙化树林里,心想遮挡物少点就少点吧,总不没有强。总比被围着打强!

“咚----”

一声枪响,武严头冒白烟,被定在了一棵小松树旁。他的队友一看组长“阵亡”了,更是慌了。知道前面是狙击阵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走了,索­性­跑回去吧,遇见一个拼一个,也算没白来。主意打定。重新换上一个弹夹,正准备血拼一场,钟国龙早跑下来了,一个点­射­,解决战斗!等来到近前,一把抢过那队员的枪,把弹夹卸下来,装到自己的枪上,钟国龙笑嘻嘻地说:“打扫战场,这个你用不着啦!”

旁边沮丧的武严一看跑过来地那个“草堆”居然是钟国龙。也惊讶不已,大声喊道:“钟国龙,你他娘的会飞是咋的?你怎么跑我们头里去了?”

“贫道自幼在终南山悟道,特意练就了一身土遁地法术,施主刚刚入的是我地五行八卦连环阵,施主都死了还能说话,已经是不寻常了!”钟国龙心情不错的时候,很喜欢开开玩笑。

“行,你真行!”武严气哼哼地躺到了地上直喘粗气。

这时候。一组的兄弟们全回来“打扫”战场了,子弹、手雷,连武严的烟都没给他留下。

“钟国龙,等回去我再跟你算帐!”武严无奈地看着钟国龙他们消失在丛林里,吼了一句,心里其实十分服气。

“全歼”了第四小组,钟国龙他们一扫连日来的烦闷。大大地高兴了一次。此时,仿佛几天的集餐露宿、筋疲力尽都成了过去的事情了。也许上天真的把好运给了兄弟们,刚刚脱离战场不久,眼前一花,一只肥嘟嘟的野兔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就在众人眼前约10米处跑了过去,陈利华眼疾手快,拔出多功能军刺就追了上去,那兔子一看突然追过来一个“怪物”,吓得胆都裂了,急忙猛蹬后腿,愣是把兔子腿当成了袋鼠腿,恨不能飞起来,猛跳几步,径直地想钻进灌木丛中。陈利华哪里还给它这个机会?手里的军刺寒光一闪,嗖地一声飞出去,正中兔子的后ρi股,这一下兔子惨了,本来就短的尾巴被锋利的军刺给分成了两个,那军刺穿过尾巴,直接扎进了ρi股里,兔子挣扎了几下,再也没能再跳起来。

陈利华跑过去,笑嘻嘻地将兔子挑了起来,这时候钟国龙他们也跟了上来,钟国龙直伸大拇指赞叹:“老四真是不简单那!枪法好,这刀法也不错!”

旁边刘强笑道:“他这是当初被整到菜园子的时候,跟一连地炊事班长学的刀法!”

陈利华略有些遗憾地说:“到底不是菜刀,我用着不熟……我刚才原计划是扎他ρi眼来着。”

兄弟们一阵大笑,钟国龙这次没有笑,他又想起了八一比武的时候那个炊事班长老马,心想怎么部队里的炊事班长都这么牛b呢?

陈利华将兔子给了刘强,刘强笨拙地将兔子扒了皮,将­肉­分解开来,兄弟们趁“热”吃了,这才坐下来短暂休息一番。钟国龙抖着血淋淋的兔子皮,冲刘强笑道:“老六,你这技术可不怎么样,皮扒的不好,给整的支离破碎的。这方面你可比大力差远了,记得咱们在弹药库偷兔子那次吧?看人家大力整的那兔子皮,一整张一个破洞没有!”

一提起李大力,刘强、陈利华俩人也笑了起来,这一笑,又都有些辛酸,兄弟们已经分开半年多了,尤其是陈利华,从狙击集训到现在,阔别老部队已经快十个月了。

“等咱们回去,估计又到了老兵复员地时候了!”刘强靠在一棵树­干­上,说得有些忧伤,“上次侯因鹏给我来信,还说这事情呢,今年他和戴诗文都要走了,还问咱们能不能赶得上送别会呢。”

钟国龙也叹了口气,这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怪事情,不由自主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事情?我从到这里之后,先后给连长写了三封信,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我在狙击集训的时候也写了呀,也没有回信。”陈利华也想起来了,“只是平时训练太忙,也没有多想,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奇怪呢!”

石支林说道:“人家是连长嘛,平时忙得很,还能记得给你们几个小兵回信?”

“哎呀你不懂!”刘强说道:“我们连长跟别的连长不一样,我们新兵连的时候,就是他带的我们,我们那个连特殊,才十个人,连长就跟班长一样跟我们同吃同睡,后来下连队,他又是我们连长,兄弟们出生入死多少回了,那感情绝对不一般……”

刘强话没说完,见钟国龙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就没再说下去。钟国龙此时的心思,已经回到了侦察连,离开半年了,他每天拼了命的训练,还真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过老部队,现在兄弟们他话题谈到了这里,钟国龙心中地那股思念之情像被点燃地­干­柴,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念老部队了,想龙云了,也想自己一班地兄弟了,李大力、孟祥云、易小丑、王华、戴诗文……一个个的兄弟的面容此时在钟国龙的脑海中闪过。半年了,也不知道这些兄弟过得怎么样……

过了好几分钟,钟国龙忽然幽忧地说道:“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回去!”

这一下,谁都不说话了,集训了半年,对于他们的事情,队里早就有传闻,传闻并不确切,也各种版本尽有,他们自己却始终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钟国龙发出这样的叹息的时候,大家也都开始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陈利华这个时候忽然凑过来,看着钟国龙,小声地问:“老大,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等集训结束,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部队,就比如说是军区特种大队吧……你选择哪个?”

“什么选择哪个?”钟国龙奇怪地问。

陈利华支吾地说:“军区特战队……和侦察连!”

钟国龙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管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人往高处走,这是常理,更何况,但凡当兵的,哪个不想当兵头兵王?当兵就要当牛兵,这是每个兵都梦想的东西,军区特战大队的风采钟国龙见识过,那次演习看得他血脉膨胀,真恨不得立刻就加入到他们一员中去。可是要说起自己的侦察连,钟国龙又犹豫了,想了想还是烦,钟国龙没有回答,噌地站起来,说道:“走!明天天亮前赶到河边去!”

兄弟几个这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急急地战起身,又继续前进了!茂密的丛林还在眼前没有尽头,大家咬紧了牙关,从中午走到下午,从下午走到深夜,一直到了凌晨两点,浑身酸软的兄弟们瘫倒在地,这时候,一阵潮湿的风从密林深出渗透进来,已经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了!

刀锋所向 【第414章】 死亡角逐(十七)

“终于到了!”钟国龙和兄弟们一起瘫在地上,指着前面说道:“全体休息二十分钟,准备过河!”

大家兴奋了一阵,很快冷静下来,随身拿出沿途“征集”到的所有的食物:蚂蚱、野鼠、草根、野果、食用蘑菇,不管味道如何,全都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每个人都清楚,这个时间过河,面临的不仅仅是体能的考验,还要继续足够的热量来对付冰冷的河水,热量取决于食物,只要是能吃,就必须尽可能的多吃。

二十分钟之后,兄弟四人钻出河岸茂盛的次生林,广阔的额尔齐斯河西北横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里正是缓流区,河水被上游的泥沙积成的三角地分割成了五、六道支流,像一把梳子的锯齿,支流缓缓的流淌,四面的水将河道中间的一个个三角绿洲滋养地枝繁叶茂,五六道的支流一直横贯下去,在几十公里外的下游地区重新汇合成宽达数公里的河道。

钟国龙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将防水背囊横在身前,武器横放到背囊上,用背包带一个连着一个,慢慢地下了水,冰凉刺骨的河水很快突破了单薄的作战服,直接刺入到皮肤里面,一开始的刺痛,接着是战栗,到最后,每个人都仿佛要被冻僵在水里,只有大口大口喘着的粗气,才能喷出一点热气来。走出去两百多米之后,已经进入到第一个支流的中间位置,这时候每个人都已经到了冰冷的极限了。

钟国龙的水­性­最好,走在最前面,河水已经漫过了前胸,钟国龙强忍住寒冷,颤抖着声音还在鼓励后面的兄弟:“兄弟们,坚持住!死也要坚持住!前面就上岸了,千万不能停下!”

“组长。我……我怎么这么困啊!”走在钟国龙后面的石支林哆嗦着说道;“老……老想……想睡觉……”

“石支林,你他妈的­精­神点儿!你睡个屁啊?一睡着你就醒不了了!你就喂鱼了!”钟国龙吓了一跳,他知道,石支林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了。想睡觉,其实是身体极度虚弱,没有热量支撑的缘故,这是很危险地,这时候要做的,是要刺激他,不能让他睡觉,故意训了他几句,钟国龙又急急地说:“石支林!你不想就这么喂鱼吧?你还记得咱们吃过的那个北极茴鱼吧?这河里有得是。你要是睡着了,以后可就吃不着了,就该它吃你了。”

“茴鱼?”石支林仿佛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靠着钟国龙背包带拽着挪着脚步,断断续续地说着:“茴鱼好吃啊……生着……好吃。熟了也好……好吃。”

“对!对!”后面的刘强推着他。将嘴凑到他耳边说:“生着好吃,熟了更好吃,你光吃过生地,还没吃到熟的呢!”

“熟的……熟的……组长。我好冷啊!”石支林一个趔趄,整个身体栽倒在水中,钟国龙急坏了,使劲地拽起背包带,将石支林的一只胳膊从水里拽了出来,一把扶住他。后面刘强连忙把他的枪摘下来拿在手里。放到自己的背包上。钟国龙喊了一声后面的陈利华,三个人全上来。两个在后面拖,一个在前面拽,硬生生地将几近昏迷的石支林顶了起来,石支林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大口水来,又是几大口呕吐,将刚刚吃进去地食物全吐在了水里。

“老大,他可能不行了!”刘强着急地喊:“怎么办啊?”

“快走!上了中间那个三角地再说!”钟国龙急急地拽着石支林又猛趟了几步,忽然脚下一空,一下子陷到一个沙窝里面,这里水深比周围要多一米,钟国龙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还好意识并没有混乱,咬着牙憋着气,将石支林顶在自己头上,在水底紧蹬了几下,整个人才算窜出水面,一下子全身都来了个透心凉,钟国龙直感觉自己的右小腿一个转轴,剧烈的疼痛让他快晕过去了。他明白,自己的小腿抽筋了,原本已经被冰冷地河水给浸透了,刚才从水里向上一蹬,小腿终于承受不住了。

钟国龙忍着疼,努力使自己不喊出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再出什么状况,将直接影响到大家地士气。钟国龙一边使劲扛着石支林,一边在水里一瘸一拐地前行,小腿抽筋的部位已经扭曲收缩了,他仍旧在坚持着,河水逐渐变浅,终于是到了河道中的三角小岛上,钟国龙一ρi股坐到水里,两手使劲扳自己的脚,陈利华见钟国龙痛苦地样子,马上明白了,连忙把石支林交给刘强扶着,自己跑过来帮钟国龙使劲地扳着脚,一直扳了几分钟,钟国龙才算缓过劲儿来。

这时候,刘强已经把石支林放倒在地上,三个人一阵地忙活,将石支林的99型作战背囊打开,扯住被子褥子,又将石支林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将被子褥子全给他裹上,又在他胸口上鼓捣了好半天,石支林总算是没一口气憋回去,人已经是半昏迷了。

“老大,怎么办?”刘强着急地说。

钟国龙看着仍旧在哆嗦的石支林,说道:“不行!他不能再走了!再走非死在河里不可!”

石支林这时候忽然清醒了些,隐约听到钟国龙说话,挣扎着喊:“不……不行,组长,我能走,能走……”

“支林,你不能再走了!再走有生命危险。”钟国龙红着眼睛冲他说道:“你留在这里等救援。”

石支林还想再说什么,一激动,又一次昏迷过去。钟国龙急忙掐住他的人中|­茓­,转身冲刘强说道:“老六,想办法点着火!”

“火?”刘强吓了一大跳,这时候点火,不等于自杀么?

“快点火!”钟国龙坚定地说。

刘强没办法,只好照做,从旁边的树丛下面找了一大把­干­草,又找了一堆脱落较早地灌木叶子,拿军刺砍了些松树“棵子”,又从背囊里面掏出火柴来,三下两下,火终于点着了。钟国龙把石支林扶到自己怀里,又向火堆靠了靠,顺手将自己地多功能水壶扯下来,让陈利华去淘了多半壶河水,放到火上烧了起来。不多久,水壶里的水冒开了热气,钟国龙自己试了一下水温,这才给石支林灌了几口热水,石支林一下子暖和了许多,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钟国龙这时候对石支林说道:“支林,你听好,这火一点着,咱们地目标就暴露了,我们必须得马上走,继续过河,你留在这里,不能动,用电台联系救援,听明白没有?”

“组长,我……”石支林想说什么,可看见钟国龙那关切地眼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顿了顿,忽然说道:“组长,我来一班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挺值的!死了都不冤!”

“别胡说了!”钟国龙笑道:“等回去你请我们兄弟喝酒,­奶­­奶­的见面礼你还欠着呢!”

石支林笑了,郑重地点了点头,钟国龙这时候战起身来,严肃地命令刘强他俩马上准备出发,自己又用石支林的电台调到中队频率,报告了石支林的方位,站起身,冲石支林投去鼓励的目光,急急地走了!

“钟国龙的小组已经开始过河了!”大队多功能厅,一名教官看着电脑上的统计数据图,颇有些赞赏地喊,“这家伙,速度不慢啊!”

严正平和赵飞虎一起盯着电脑上象征着各小组行动方位的小红箭头,俩人并没有被那教官的话所惊动,都紧皱着眉头,看两个人的神态,仿佛都在关注着一场真正的战争。在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两个人的心情都无法彻底的放松。

“钟国龙胆子够大的,居然用明火。这不等于是自杀吗?”另一位教官在敲打着键盘记录下石支林退出的成绩,嘴里感叹着:“不过这小子还真够有情有义的!”

“人接回来没有?”严正平扭头问那教官。

“已经抬上直升机了。”那教官笑道:“多亏了那火堆了!救援的人说,钟国龙他们用被子把那战士包地跟粽子似的,看来危险不大!”

严正平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赵飞虎,赵飞虎紧皱着眉头,仿佛刚才的谈话他根本就没听见,目光紧盯着电脑上的两个小红­色­箭头,说不出的紧张,那两个箭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距离很近,一个代表着钟国龙的第一组,另外一个箭头,却是一直没有出现的第三组!

事情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钟国龙他们可能没有想到,五个小组,四个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钟国龙他们的路线,使钟国龙他们一直被围追堵截,而他们唯一没有遭遇到的第三小组,却已经在他们的前面布下了天罗地网!

刀锋所向 【第415章】 死亡角逐(十八)

第三组的组长叫王力成,是和陈利华同时“毕业”的狙击手,当然也是军区十大狙击手之一,王力成带领着他的小组在考核的一开始选择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如今看来却似乎是最明智的办法:他们从一开始就绕了一个大弯,避开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与其他小组遭遇的情况,全组七个人,这几天以来一直在急行军,走得艰苦卓绝,却取得了一个十分不错的结果:第三小组到达河边的时候,全组除了一名成员不慎小臂骨折退出战斗外,几乎是全编制地到达了河对岸。这是一个奇迹!

王力成正在犹豫着:是抢先到达九号区域夺取情报,再迅速返回基地,还是在河对岸以逸待劳,等待其他小组上来聚而歼之,以免后顾之忧?现在来看,后者显然更具有诱惑力,因为他所占领的河对岸对于其他小组来说,简直是一道天堑!依托对岸茂密的次生林掩护,宽阔的河道上泅渡过来的对手简直就是一个个的活靶子。王力成绝对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他当时的决策已经正确了一次,这次他不会放弃再一次正确的机会。

当钟国龙为了保护石支林在河面的小三角洲上点起篝火的时候,王力成完全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先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掉再说!

钟国龙带着刘强、陈利华,将防水背囊用背包带捆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小筏,渡过了五道梳状河道中最宽阔、水流最急的第三道河面,匍匐在河中央的沙滩上,最艰难的时刻也在煎熬着三个人地身心。身体的热量已经消耗怠尽,体能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再也无法打起一点­精­神来,湿漉漉的身体快僵硬了。三个人将身体尽可能地挤在一起。试图靠相互地体温来维持一点热量。成果却是微乎其微。

“兄弟们。还有两道河,一会儿咬咬牙吧!”钟国龙哆嗦着小声地说。

“老大,再这么走,咱们非冻死在河里不可。”刘强拧着衣服上地水,上牙打着下牙,发愁地看着前面,凌晨的河面,在鱼白肚似的天际映­射­下,到处的黑蒙蒙雾蒙蒙的,远处河岸的次生林此刻也完全没有白天那郁郁葱葱的绿­色­。黑白的世界更加增添了冰冷与恐怖。

钟国龙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这时候又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有半个小时,能见度就上来了,咱们那会儿放了一把火,还指不定有没有暴露目标呢!天两之前咱们必须得到对岸!”

“走吧!”陈利华挣扎着站起来。又拽了刘强一把,钟国龙也起来了,三个人拽着沉重的背囊,又踏进了水里,一股寒气透过双腿,再次侵袭全身,三个人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挣扎着向河里走。淌过浅浅的沙滩,水又深到了腰部。三个人将身体地重心放在漂浮的背囊上,一点一点地划着水,渐渐的,河水越来越深,双脚已经打不到底了。

“注意!目标正在接近!按原计划锁定各自的攻击目标,完毕!”王力成隐藏在次生林边缘茂密的芦苇丛中,透过瞄准镜观察着正在逐步接近的钟国龙等三人,此刻,钟国龙他们已经从第四道河面上趟过来,距离最终的岸边还有最后一道不到500米地河面。

“组长,什么时候开始攻击,完毕!”三组的突击手小声询问。

“等他们到河中间!完毕!”王力成透过灰蒙蒙的河面,努力辨认着那三个时隐时现的目标是哪个小组的人。

钟国龙他们过了一道河,顾不得休整,也来不及休整,现在是完全靠意志力在前进,体能热量全部透支的情况下,休息等于消耗,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三个人进入了最后一道河水中,500米的河面,如鬼门关一般,能不能过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钟国龙微微抬眼看了下远处地河对岸,微风中,茂密地芦苇在左右摇摆着,高出一层的次生林树冠倾斜向河面,一切是那样地安静……忽然,钟国龙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经历过了几次实战,又经过了半年的野战专业训练的他,已经初步具备了对事物的快速分析能力,也养成了一种特殊条件下居安思危的习惯,看着对面望不到边际的次生林,钟国龙的大脑在犹豫着,他明白,假如对面有一支伏击小组---或者哪怕只有一名狙击手,对于他的小组来说,遭遇的毕竟是灭顶之灾!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正如他们这几天所遭遇的每一次战斗一样,五个小组,都拥有着超强的战斗力,在这样的一片原始地带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钟国龙轻拍了背囊一下,陈利华和刘强早已经会意,三个人压低了身形,陈利华架起狙击步枪,用瞄准镜仔细观察起对岸的情形。

这边的王力成紧张极了,眼看着对方三个人下了水,没走出几步远,忽然停了下来,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样的能见度,以他这个小组的隐蔽情况,对方不可能发现他们,可是,是谁具有这样的警惕­性­呢?王力成压低了声音,低声命令道:“注意隐蔽!”

陈利华的瞄准镜此刻就像是一台高­精­密的显微镜似的,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搜索着对岸每一处目标,这样的能见度,要想完全看清楚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着每一处可能的危险,一边是站冰冷的河水中,一边是隐蔽在黑暗茂密的河岸边,双方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与僵持,这个时候,比的是谁更有耐心,谁更细心……

一阵风不和时宜地从河对岸扫过,芦苇荡结合的次生林枝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大,对面情况不对!刚才风刮过的时候,有几处芦苇摆动不太正常!”陈利华冷着脸小声地说,的确,刚刚的那阵风虽然不大,但是是横着吹过芦苇荡的,高高的芦苇秸杆随风摇晃,有着丰富侦察经验的陈利华注意到了那细微的变化,同样将近两米高的芦苇,摆动的幅度有大有小,很显然,摆动幅度较小意味着芦苇的根部有东西在支撑或紧靠着,这样的情况下,趴着人的可能­性­不会没有!

“退回去!”钟国龙当然不会冒险,三个人缓缓地退回了岸边,迅速隐蔽到河中间“小岛“茂盛的灌木丛里。

“他娘的!”王立成低声骂了一句。

“组长,对方是不是发现咱们了?”一名三组队员小声问道。

王立成冷着脸说道:“发现?可能吗?他们只是怀疑,这几个家伙……”

“咱们要不要退回去?”那队员请示。

“千万不能动!”王立成急急地说道:“咱们一动,可就真暴露了!”

这边,陈利华急急地问钟国龙:“老大,咱们怎么办?”

钟国龙紧盯着前方,皱了皱眉头,将自己的身体退了下去,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暗自发起愁来,在这孤立的河中央地带,要么退回去,要么继续前进,没有任何可以迂回的可能。以他们现在了体能情况,退回去等于自己放弃,而要是继续前进,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钟国龙想了又想,又爬到了灌木丛边缘,用手势命令他们两个散开。

“老六,火力侦察!”钟国龙下了命令。

假如对面真有人,肯定在他们下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们了,这就没有了暴露不暴露的担忧,这个时候,也许火力侦察是能把对手逼出来唯一的办法了。

刘强将轻机枪保险打开,紧盯着对岸,扣动了扳机,轻机枪急促的子弹在河对岸扫出一个扇面来,在他开枪的同时,陈利华的眼睛时刻没有离开瞄准镜,教练弹绝对不会对岸边的植被造成任何的杀伤,但是一旦对面有人潜伏,激光瞄准装置就会启动。刘强机枪扇面扫过,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赶紧变换了位置,避免被对手的狙击手盯上。

王立成真恨不得冲着刚才刘强打枪的位置来上一枪!他忍了又忍,最终没有行动,500米的距离,成功率不高,对方明摆着是火力侦察,这时候不能轻易暴露。

“咚!”一声枪响,陈利华身体一翻,迅速换了个隐蔽位置,狙击枪再次架起,又是一枪!

“咚!”

这次,对面的芦苇荡冒起了一股白烟!陈利华又一滚,缩了回来,嘴快咧到了耳朵根!钟国龙也兴奋异常,直冲陈利华伸大拇指。

就在刘强机枪“火力侦察”的时候,陈利华忽然发现一处距离河岸最近的芦苇丛轻微抖动了一下,他没有丝毫犹豫,上去就是一枪,事情太过突然,距离又远,这一枪没有打中,陈利华变换位置后,没有给对手再次隐蔽的机会,第二枪终于奏效。

刀锋所向 【第416章】 死亡角逐(十九)

对面被击中的是三组的突击手,一个来自军区某师直属侦察营的学员,他的隐蔽位置在小组中最突前,刚刚刘强开枪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后缩了半米,想躲到身后的一棵树后面去,就是这半米的移动被陈利华给抓到了!500米的距离,陈利华没看清他的人,却凭着感觉开了枪,正中目标!

那突击手沮丧地躺倒在地,也打破了王立成的计划,王立成冲着陈利华刚才开枪的位置连开两枪,哪里还有陈利华的影子?这边怒气还没有消退,钟国龙又是两个点­射­,差点将他也击中,王立成不得不再次隐蔽到树­干­后面,脸涨得通红。

钟国龙他们这边半喜半忧,喜得是一番无目的的火力侦察,500米的距离内让陈利华“蒙”掉了一个,同时确定对岸确实有人,忧的是既不知道对面是哪个小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为困惑的是:对面有人防御,他们过河等于登天!

一场大雾就在这个时候升腾起来!天还没全亮,雾先起了,河面白茫茫一片,刚刚的能见度突然没有了,对面的芦苇荡、次生林,就在这忽然的朦胧中消失了 ----钟国龙不信神不信鬼,这个时候也服了!三个兄弟简直要拥抱到一起了,这里的雾他们见识过了一次,这次不但是见识了,还爱上了这鬼天气。

“真过瘾啊!”钟国龙演示不住内心的兴奋,用一句粗话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来的时候他们没有配备烟雾弹,这下好了,整个大地全是烟雾弹,大雾在半个小时之内使能见度压缩进了不到二十米。

“*!”王立成也用一句粗话表达了自己的愤怒,“撤撤撤!”

大雾起来。继续狙击等于浪费时间。王立成决定先去找情报了。

一个小时以后,钟国龙他们小心翼翼地过了河,迅速进入了次生林,又一阵狂奔,隐入了茂密的丛林中。他们没有发现王立成他们地踪迹,当然也没有发现。在他们渡河地同时,距离他们不到两公里的范围内,还有几个人也过了河……

突如其来的大雾在阿尔泰山区持续了足足三个多小时,上午九点,大雾逐渐散去,额尔齐斯河对岸的丛林中依旧被淡淡的雾气笼罩,大雾带来的水气使丛林地树木和地面都湿漉漉的,整个丛林被一片湿冷笼罩。

茂密的灌木丛一阵抖动。紧接着一丛灌木“站”了起来,钟国龙摘掉身上的伪装,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寂静的丛林,确定安全后,打了一个响指,又是一阵的­骚­动,刚刚还隐藏地全无破绽的丛林中又跳出两个人来。陈利华和刘强。

几个小时前的大雾让三个人欣喜若狂,连身体的疲惫都忘了,一口气度过了河,三人进入到丛林中,确定绝对安全之后,疲惫的身体反应才重新占据主导,看着漫天的大雾,钟国龙决定休整,三个人在茂盛的丛林中隐蔽起来,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

钟国龙迅速用GPS确定了方位。三个人凑到一起,重新在地图上划出了行动路线,按照地图上指示的方向来看,他们距离藏有“情报”地九号区域尽头,至少还有50公里远,这一带全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没有任何现成的路可走。毫无疑问。一场艰苦的长途跋涉又摆在面前。

三个人没有过多地停留,钟国龙命令大家采用复式之字队型搜索前进。所谓复式的之字队形,就是把一路纵队的单数与双数队员分开为两路纵队,但彼此间的间距并不拉近,换句话说,你的前后队友不是在你的左右斜前方,就是在你的左右斜后方,这种队形地好处是,你可以清楚的只看到你的上一位与下位队友,但整个队形仍保持完整,而且行进过程间,还可完善的利用周遭的掩蔽物来进行前进的动作,此种队形的缺点就是面对敌人时地反应时间较长、队形地结构较松散,队形的支援与反应都不若一般队形快速,但在原始丛林地复杂情况中,这却是无法可施的办法,不过此时,钟国龙他们运用这个队型倒不用担心太多,毕竟只有他们三个人,并不能形成过分散的局面。

阳光之间从茂密的枝叶之间渗透进来,雾气弄湿的地面和植被此刻开始蒸发,原始丛林中更显得湿闷,三个人警惕而快速地通过一道又一道植被形成的天然屏障,此时的三个人已经完全不用伪装什么了,丛林迷彩服此时已经全被灰黑的泥土掩盖,就连涂满迷彩­色­的脸上,现在也是黑一道泥一道,整个身体除了眼睛还在散发着光亮,其他全都与丛林残酷的环境溶为了一体。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钟国龙猛地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三个人急忙停止前进,还没等反应过来,前面的丛林中“呼”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只一米多长的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冲了出来,钟国龙大惊,急忙侧身一闪,那野猪擦着钟国龙的身体,从刘强和陈利华之间钻了过去,三个人惊魂未定地刚要喘口气,丛林中又是一阵的­骚­动,三只比刚才略小些的野猪又冲了出来,这次钟国龙没能躲过去,被其中一只野猪撞到肚子上,身体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那撞了人的野猪显然也吓了一大跳,嚎叫着一闪身,“哐”地撞到一旁的碗口粗的冷杉上,冷杉树一个猛地抖动,把它弹了回来,野猪又窜起来,嚎叫着钻进了树丛里。“老大!”陈利华和刘强急忙跑过去,扶起钟国龙,钟国龙痛苦地紧闭着双眼,左手手背上鲜血直冒,人已经昏迷过去。

刚才那几只野猪在毫无防备中窜了出来,钟国龙躲过去一只,还没等反应过来,后面的就撞到了他的肚子上,几天来又累又饿的钟国龙被它着猛地一撞,顿时感觉一阵巨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人晕了过去,左手下意识地挡了一下,却被那野猪锋利的獠牙划破了手背。

陈利华和刘强着急地对中国龙急救,足足一分多钟,钟国龙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缓过神来,骂了一句:“他娘的,撞猪窝里了!”

这地方的野猪,他们在教导大队的时候曾经听当地的人讲过,野猪的视力不好,嗅觉听觉却很灵敏,一般都是成群活动,一般当地的农民上山,都会边走边喊叫几声,野猪听到人喊叫,一般都会主动避开,但是刚才钟国龙他们一直都在悄悄地搜索前进,使野猪惊恐万分,却不敢轻易行动,直到钟国龙扒开草丛,几只野猪才没命地冲了出来。

陈利华急忙拿出几个小时前在河里灌了水的水壶给钟国龙冲洗被野猪肮脏的獠牙划破了左手,好在伤口并不深,清洗了一番,用纱布包扎好,三个人这才重新坐起来休息了一小会儿,钟国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这次他学聪明了许多,为防止还有危险,从一开始就十分小心,向前走了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山沟,那山沟从斜下方的山脚下一直延伸到丛林深处,山沟靠阳面坡顶的地方,几棵小树被压在地上,杂草和枯枝在压平的草地上散乱地围成一圈,这应该就是那野猪的窝了。

三个人悄悄走过去,一股­骚­臭味道传来,令人作呕,几堆新鲜的野猪粪和已经­干­了的粪便堆在窝边上,三个人刚要离开,陈利华忽然轻叫了一声,顺着陈利华的目光看过去,钟国龙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山沟另一端坡顶上,一只硕大的棕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那棕熊圆滚滚的身体,前腿低趴,后腿需势待发地低压着,足有两米多长,脖子周围的棕毛像是竖了起来,两只惨淡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钟国龙他们,半张开的大嘴里流出一道一道的哈喇子,阿尔泰山的棕熊,钟国龙他们在那天晚上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不过那时候是在晚上,现在是白天,棕熊的整个形象展现在眼前,更是可怕。

“不要动!”钟国龙低声说了一句,“不要看它的眼睛!”

三个人将目光移开,尽量不和棕熊对视,他们知道,野兽最容易被激怒的,就是与他们目光相对,三个人手里的枪配装的全是教练弹,没有任何杀伤力,一旦那畜生冲过来,凭借军刺是很难抵挡的。钟国龙示意了一下,三个人低着头,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那棕熊刚好从山沟顶路过,野猪惊恐的嚎叫吸引了它,这时候又猛地遇见钟国龙他们三个“泥人”钻了出来,形象的差异使棕熊原本对人的恐惧此刻淡了许多,直把他们三个当做是丛林里的什么野兽了,这里是他的地盘,棕熊感觉受到了挑战,眼见钟国龙他们慢慢后退,棕熊挑衅般地张来血红的大嘴“嗷----”了一声,身体一个扑棱,又向前走了几步。

刀锋所向 【第416章】 死亡角逐(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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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老子这里要是实弹,保管让你脑浆迸出来!”陈利华低低地骂了一句,手下意识地轻拍了一下手里的狙击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轻微的动作,却把那棕熊激怒了!那棕熊又是一声怒吼,整个身体立了起来,重重地扑到地上,双眼杀气更浓,一步步逼了过来。

钟国龙叫了声不好,刚才棕熊站起身来那一刻,左肋下一块光秃的凹处清晰可见,钟国龙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枪伤!这棕熊曾经被人攻击过!陈利华拍枪的动作使它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屈辱史”,此刻把陈利华他们当成了曾经开枪攻击它的人了。

这下坏了!五十米的距离,钟国龙他们可以肯定,自己无论如何跑不过这暴怒的棕熊,看着棕熊一点点的逼近,此刻已经下了山沟,从下向上咆哮着看着他们,整个身体已经压得很低,这是冲刺的前兆,钟国龙不得不将军刺拔了出来,和陈利华他们一起,一步步地后退。

“嗷----”棕熊一声怒吼。身体猛地一振,扑了上来!

“散开!后退!”钟国龙吼了一声,三个人只好转身就跑,那棕熊笨重的身体此刻却显得无比灵敏,几步窜上山坡。直向他们扑了过来!三个人立刻分散开来,在丛林里跑起了s型路线,那棕熊仿佛思索了几秒。立刻选定了刚才拍枪的陈利华。直冲过来。陈利华大惊,急中生智一般爬上了一棵云杉树,那棕熊扑到近前。居然直起了身体,将碗口粗的云杉树抱住,一个猛摇,云杉树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力量,树身猛地抖了几下,陈利华差点掉下来。

“嘿---- 嘿!”不远处,钟国龙已经上了一棵粗壮的白杨树,冲着棕熊喊了几声。企图把它吸引过来,那棕熊回头看了一眼钟国龙,根本不为所动,从树­干­上下来,忽然一个猛劲,整个身体撞向了云杉,那云杉被猛地一撞。喀嚓一声断了。陈利华从树顶上摔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地上。好在他身体灵活,一瞬间又抓住了半空中一棵小松树地树枝,缓冲了一下,仍旧摔得够戗。

棕熊一见陈利华掉了下来,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万分紧急的时刻,刘强那边的枪响了!轻机枪哒哒哒地打出一个点­射­,棕熊吓地猛一停顿,目光盯住了五十米外的刘强!陈利华借这个机会,连忙跑了几步,重新爬上了一棵粗壮的白杨树。刘强一见这招儿管用,冲着棕熊又是一个点­射­,子弹虽然打不出去,可是枪口喷出地火舌依旧让棕熊吓了一大跳,身体又后退了几步,这时候,钟国龙在树上也开了枪,两个人一阵开火,棕熊彻底吓破了胆。它恨拿枪的人,却也实实在在地被枪打过,知道那铁东西的味道不好受,两边枪一响,棕熊再不敢发狂,低吼着转身就跑,一直又进了山沟,沿着山沟窜进了山林里。

三个人各自上了一棵大树,喘了足有两分钟,一直见棕熊跑远了,这才从树上下来,一ρi股坐到地上,又是一身地冷汗。

“回去跟队长申请一下,再他妈地搞这种考核,必须得配上实弹,那怕只给一发呢!老子也不至于被棕熊追地跟孙子似的!”陈利华气哼哼地嘟囔,“刚才咱们哥儿仨那行为,肯定够狼狈的!”

钟国龙大口喘着气,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急急地吼道:“快走!”

刘强和陈利华这才如梦方醒!要知道,刚才地一系列事件,从野猪嚎叫着窜出来到棕熊逃跑,三个人已经折腾了十几分钟,中间枪声不断,这等于直接暴露了目标!三个人急忙收拾好枪械,转身离开现场。

“哒哒哒哒……”一阵95自动步枪的连续­射­击,紧接着枪声大作,就在钟国龙他们准备撤离的同时,对面的从林里枪声响了!急剧的枪声让三个人大吃一惊,急忙就地隐蔽,钟国龙从对方­射­击间歇向前望过去,自己前方三个方向都有敌人在攻击!一个侧滚,钟国龙打出一个点­射­,隐蔽到一丛灌木后面,急急地喊:“赶快撤!从山沟走!”

“我掩护!”刘强不由分说地架起机枪,冲着对面的火力点就是一阵猛打,借助着刘强强大的火力压制,钟国龙和陈利华越过小山坡,进入到刚刚发现野猪窝的山沟里面,刘强打完一梭子子弹,自己一个后翻,也滚了下去。后面地丛林中忽然窜出来五个野战队员,疯狂地冲了过来。

王立成在刘强后翻的同时开了枪,却差一点没有击中,懊恼地骂了一句,带着自己小组的人冲了过来,刚才的野猪号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尚处在旁边一座山坡顶位置的他很快发现了那野猪撞到冷杉树时树冠猛的抖动,职业地敏感使他肯定这边一定有人活动,连忙带着自己地小组迂回过来,接着刘强和钟国龙为了吓退棕熊开枪,更是让王立成欣喜,刚刚进入攻击位置的他们,正赶上钟国龙警觉地命令撤退,仓促出击,还是没能奏效。王立成知道,这是攻击这个可恶地三人小组最好的时机了,在河边他没有成功,还损失了一个人,接着就是大雾使他的狙击计划成了泡影,王立成不想再错失机会了!

山沟里,钟国龙和陈利华已经跑出去一百多米,眼见着刘强完成掩护滚进了山沟,钟国龙急急地喊:“老六,快走!”

刘强从沟底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盔,拼命地向钟国龙他们所在的位置跑过去,这时候王立成他们已经追到了坡顶上,一阵猛烈的­射­击险些让刘强“牺牲”,自己躲到沟底的一丛荆棘丛里,抬不了头,也撤不回去。钟国龙着急地甩出一颗手雷,冲天的烟雾使刘强又得到机会,他赶紧利用荆棘的掩护,再次向后跑了几十米,陈利华这时候已经占领了有利位置,ku88狙击步枪接连打出几发子弹,对方已经领略过陈利华的厉害,一时间赶紧隐蔽,也不敢马上追下来。

“快走!”钟国龙手一挥,三人急忙顺着山沟向丛林深处跑去。

王立成生怕再次失去目标,急中生智,索­性­也不下去了,沿着山沟顶一路追上来,原始丛林中各种枪械一起­射­击,一时间群山回响,丛林震撼,鸟兽惊得四处逃窜,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刚刚逃到那里的大棕熊又长啸一声,没命地转身逃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又惊起了一群怪鸟,嘎啦嘎啦地飞了起来,从这个山头窜进另外一片树林里……

“老大,敌人咬住咱们不放啊!”陈利华边跑边喊。

钟国龙回身打出一个点­射­,急急地吼道:“进到山里再说!”

“老大!咱们前面也有人!”

刘强惊叫了一声,众人抬头一看,就在山沟向上越过两座山之间的山梁位置,又有三个人扑了过来!钟国龙只感觉脑袋发麻,心想这次完蛋了!刚刚快甩掉追兵了,前面又冒出来一组!自己兄弟三个这次被人包在山沟里了!对方是迎面打过来的,这使得山沟两侧天然的屏障成了摆设,自己要是迎战,后面的追兵会豪不犹豫地冲下来,前面三个,后面五个,自己这三个人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

“老大,你们先走!我脱住他们!”陈利华急急地喊着,顺手指了指侧面的沟顶,“你们从这里上去,半个小时以后我要是还活着,咱们在点汇合!”

点是刚才钟国龙他们重新规划行进路线的时候,在地图上标注的集结点之一,在丛林战中,一旦情况突变,同一个小组难免要面临分散作战的局面,在行进路线上设置一个个坐标点,可以使小组成员在脱离战斗之后能够迅速集结到一起,最大限度地避免因重新集结造成的时间损失和路线错误。钟国龙听了陈利华的话,心里完全明白,这个兄弟是准备把自己做为一个“弃子”了。陈利华自己也清楚,在茂密的原始丛林中进行作战,发挥作用最小的,其实就是狙击手。因为狙击枪实在无法在密林中发挥最大的功效,此时他提出让钟国龙他们先走,也是这么考虑的,三个人,假如不能全身而退,自己放弃可以更好的让钟国龙他们安全撤离。

刀锋所向 【第418章】 死亡角逐(二一)

“老四,这样不行!要走一起走!”钟国龙的语气坚定,不容违背。

陈利华着急地喊:“我的亲老大!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兄弟意气回头再聊吧!你们快走!”

“少废话!走!”钟国龙拽了一把陈利华,三个人一起向山沟顶上的丛林里撤,后面,王立成也没有想到对面会突然冒出一组人来,不过令他欣喜的是,对面的三个人显然也是冲钟国龙他们来的,所有的攻击目标全集中在钟国龙他们身上,这等于是和自己达成了“默契”,眼见着钟国龙他们从山沟里爬上去,王立成着急了,因为他们上坡的位置,正好是山沟的一个缺口,一旦他们上到上面,可以马上利用缺口两侧的丛林的掩护摆脱战斗,那样一来,自己和对面杀过来的人等于同时没有了目标,等于两只手打蚊子,一旦蚊子横着飞了,两只手的最终结果就是撞到一起,那不是更为不利?王立成手一挥,自己的小组更加快了速度,从山坡上冲着钟国龙他们的侧面就打!

这边冲过来的三个人,正是穆永春的第二组,“小土包伏击战“中,他被许则风的突然攻击“吓”跑了,凌晨的时候也借的大雾过了河,眼见着钟国龙他们顺着山沟被赶过来,穆永春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从正面堵了过来。见钟国龙他们从侧面上了山,穆永春也着急了,连忙追过来。

钟国龙他们三个刚刚上了山坡,王立成的人已经追到了不远处,这时候穆永春也从沟底攻了上来,三方眼看就要会面,钟国龙他们距离山坡那面的密林还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进入密林就等于脱离了战斗。这三十多米,成了一道生死线,钟国龙指挥着刘强的轻机枪火力先将穆永春他们压在了沟底,自己又冲着侧面包抄过来的王立成小组打出了一个扫­射­扇面。与之同时,陈利华的狙击枪不时的机动­射­击。也让两边地对手暂时不敢公然冲过来,即使如此,他们自己却也不能移动分豪。

“你们两个冲过去!我掩护!”刘强大吼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丛林。

钟国龙知道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同意,趁着穆永春小组躲避的机会,钟国龙和刘强朝着王立成那边一阵猛打。王立成小组一名队员中弹,退出了战斗,借对方慌乱的机会,钟国龙一跃而起,带着陈立华冲向了三十米外地丛林。

刘强眼见着钟国龙他们两个进了丛林,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容,重新换上最后一个弹夹,轻机枪的枪栓发出一声脆响。容不得停顿,子弹呼啸而出,­射­击点从一个方向变成了两个方向,火力一分散,那两个小组立刻有了可乘之机,几乎同时冲了上来。

“哒哒哒……”丛林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自动步枪声,钟国龙在丛林边缘朝王立成那里一阵扫­射­。嘴里大吼:“老六。快来!”

刘强像一头发疯地雄狮,从临时掩体中一跃而起。双手平端着机枪,火舌四­射­,身体边打边向丛林里面撤退,距离丛林还有十几米地时候,刘强就地一滚,退到一丛灌木后面,匍匐进入了丛林。三个兄弟聚首,钟国龙高兴坏了,一摆手,三个人退入到丛林里。

“老大,你们还是先走!”陈利华再次坚定地说道:“我在这边拖他们一会儿,还是到点和你们汇合!”

“别废话了,一起走!”钟国龙还是不同意。

陈利华涨红了脸,激动地说:“老大,我还是劝你不要意气用事!我在这里多拖他们一会儿,你们就走的远一点,这对咱们的任务有利!否则,咱们一路走一路被人家追,拿到情报咱们也走不了!老大,咱们这是在战斗,不是在打群架!”

陈利华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钟国龙心头猛地一震,是啊,这是在战斗,战斗地最终目的是要拿到情报返回基地,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现在的情况是,对手两个小组在追击自己这三个人,暂时的脱离战斗并不等于不会被追上,一旦与对方遭遇,结果就说不定了,自己的小组不可能永远那么幸运。

钟国龙拍了拍陈利华的肩膀,坚定地说了一句:“兄弟,点不见不散!”

“没问题!”陈利华故做轻松地笑了笑,又说道:“给我颗手雷!”

钟国龙从自己地装备袋里掏出唯一的一颗手雷递给了陈利华,两个人眼神相交,流露出生死兄弟之间那无比信任的目光,钟国龙带着刘强,钻进了里面茂密的丛林中。陈利华将自己的水壶摘了下来……

王立成带着人追进了丛林,钟国龙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后的一名队员骂了一句,一眼看见了地上还淌着水地水壶:“真他妈地浪费!”

“轰!”

王立成想喊已经来不及了,那队员手里拿着水壶,眼神呆滞,头盔上冒起了白烟。他心里明白,对手给他布了个“诡雷”,假如这水壶下面是一颗真的手雷,他此刻恐怕连尸体都炸没了!

“笨蛋!”王立成怒声骂了一句那队员,“给我追!”

刚要走,身后一阵枪声,王立成急忙卧倒,身边又一名队员“阵亡”,他恍然醒悟过来!刚才和自己达成“默契”地那个小组还在身后呢!自己刚才被钟国龙他们气得火上房,却忘了自己的那个“盟友”也同样是自己的敌人!穆永春在这个方面比王立成反应要快,眼看钟国龙他们进了丛林,王立成他们冲了过来,他在第一时间改变了目标,冲着王立成小组一阵猛揍。王立成明白了过来,双方混战在一起。

“咚!”“咚!”“咚!”

不远处的密林空隙里,陈利华也没闲着,此时的他,和穆永春形成了“默契”,一场混战,王立成的小组全军覆没!等穆永春带着自己尽存的一名队员冲上山沟的时候,陈利华瞄准镜已经盯在了他的脑袋上。

“哒哒哒……”一个脆快的点­射­!

陈利华的目光定格了,食指无奈地从扳机处拿了出来,整个人像被冻住了,停顿了足有两秒钟,陈利华摘掉了自己的头盔,无奈地坐到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阵亡”,就在他“击毙”了王立成,又将枪口对准穆永春的一刹那间,自己被侧面突然打出的自动步枪点­射­击中。

丛林深处,一个鬼魅般的人影闪过,似乎还轻笑了一声,陈利华侧过脸,看清了来人,一身泥乎乎的迷彩装已经像腐烂了一样贴在身上,涂抹着迷彩油­色­的脸上,肌­肉­不时抽动着,双目闪烁着得意而又冷酷的光,那人迅速地扫了陈利华,身形灵活地在丛林中闪动着,窜到陈利华隐蔽位置的前面,没等穆永春回过神来,自动步枪再次打出点­射­,穆永春还没来得及卧倒,就已经中弹,和穆永春一起冲上来的那名队员大吃一惊,冲着这边一阵猛扫,那家伙仿佛浑身长了眼睛一样,就地几次腾越,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身后,那队员急忙重新更换弹夹,还没等完成,那人忽然猛地从灌木丛中越起,同时拔出手枪,啪啪两枪,身体还没落地,对方已经 “中弹”!

这一下,不但已经退出战斗的王立成他们惊得目瞪口呆,连陈利华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快速、诡异、狠准!确认对手全部“阵亡”,那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居然开始收集起子弹来!

“兄弟,你可都­阴­的!”穆永春冷着脸冲那人说道。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穆永春,忽然冷笑道:“什么­阴­不­阴­的?傻站着挨枪子儿就不­阴­了?”

一句话说得穆永春脸红到了耳朵根,这无疑是在讽刺他,穆永春又说不出话来。

那人一说话,陈利华心里一惊,这不是许则风么?还没等多想,许则风已经冲陈利华走了过来,冲着陈利华冷笑道:“军区第一狙击手,你那老大哪儿去了?不会他娘的阵亡了吧?”

“许则风,你他妈的嘴­干­净点儿!”陈利华呼地站起身来,双眼瞪得通红,他可以容忍对方鄙视自己,却无法忍受许则风那轻蔑自己老大的语言。

刀锋所向 【第419章】 死亡角逐(二二)

许则风没想到陈利华急了,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赶紧走开。

旁边王立成冷声说道:“许则风,钟国龙早走啦,正在前面等着你呢!”

许则风脸­色­一变,又笑了笑,说道:“我巴不得只剩下我跟钟国龙呢!”说完,许则风不再停留,钻进了丛林里。

这边,“阵亡”的兄弟们聚到了一起,刚才的剑拔弩张都已经不在了,每个人都换上了笑脸,这帮兄弟也都是在一个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除了像许则风那样“另类”的家伙,彼此关系都不错,考核的时候应当认真,一旦考核结束,也都恢复了“正常”,兄弟们聚在一起,­干­脆找­干­柴点起火来,边烤火边议论着一系列的“战斗”。

又一阵枪声响了起来……

点,钟国龙和刘强隐蔽在丛林里,一直等了快两个小时,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陈利华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老四可能已经“阵亡”了,这个可能从一开始的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变成了肯定,可是两个人谁也不愿意相信,谁也不说出来,一直等了两个小时,还是钟国龙叹了口气,烦闷地说:“咱们走吧!”

“老四不会是迷路了吧?”刘强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多余,陈利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迷路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心里清楚。

钟国龙没说话,用军刺在一棵冷杉树­干­上划了个方向,带着刘强向着既定的目标继续前进。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每路过一个计划的集结点,都会划上一道,一直从白天走到黑夜。又连续奔波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两个累得迈不开步子的人终于到达了指定的情报点位置。

“终于到了!”钟国龙一ρi股瘫倒在草丛里,直感觉浑身发冷,一阵的眩晕。看看旁边,刘强也好不到哪里去,仰面躺在地上直喘。钟国龙拄着枪身站了起来。冲刘强说道:“老六。咱们还不能休息呢!得赶紧找到情报!”

“走!”

刘强挣扎着站起身来,两个人一边拿着地图标注,一边用反复确定方位点。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地一丛灌木中,找到了考核里设定的“情报”!钟国龙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终于流露出笑容来,和刘强一起走出灌木丛,兄弟两个顾不得一路的疲惫,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老六!咱们赶紧走!回基地吃烤羊腿去!”钟国龙兴奋地抄起枪,又将情报放进衣兜里。

“不许动!”一声冷喝。钟国龙和刘强都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一个全副武装的泥人站在距离自己十几米远地地方,手里端着自动步枪,眼神冷酷地盯着自己。尽管对方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通过声音,钟国龙还是把对方认了出来。是许则风!

许则风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上风处距离钟国龙他俩五米左右的位置,得意地笑道:“钟国龙。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全被我俘虏了,只要你们动一下,我就可以把你们击毙,所以,情报是我一个人的,你没有意见吧?”

钟国龙只感觉自己像被对方煽了个耳光那样地难受,满脑子只有一个词:屈辱!他现在直恨自己地草率,为什么刚才在找情报的时候,没有能加强一下警惕呢?许则风说得没错,自己这回是输了。想着连日来的辛苦最终却是这样地结果,钟国龙死的心都有!

“把枪放下吧!自己给中队发信息,你输了!”许则风仍旧用他那高傲的眼神看着钟国龙他俩。

钟国龙忽然冷笑道:“许则风,你总是这么天真啊!”

“你……你什么意思?”许则风吃了一惊,警惕地看着钟国龙。

钟国龙冷声说道:“你想想看吧,你一个人,我们兄弟两个人,假如我们两个同时分开,一起开枪,会是什么结果?结果就有两个,一个是你击毙了一个,另一个把你­干­掉,最坏的结果是,咱们三个一起完蛋,那你说,咱们谁完成了任务?”

许则风大惊,脸­色­都变了---假如现在能看清他的脸­色­,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刘强已经猛地冲了过来,挡在了钟国龙身前开了枪!

这连钟国龙都没有想到!钟国龙刚才的话无非是想气气许则风,挫挫他的锐气,却没有想到正好提醒了刘强,刘强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挡在钟国龙身前,手里地机枪猛打了过去,他是想和许则风“同归于尽”,最后换得钟国龙完成任务!

许则风到底是许则风,刘强移动的瞬间,他已经向后倒了下去,刘强的“子弹”擦着他的胸脯上面十厘米处扫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调整,许则风的枪已经响了,结果很明确,刘强“阵亡”。

钟国龙怒吼一声,冲着地上的许则风就开了枪,许则风灵巧地就地一滚,躲过了子弹,还没等起身,钟国龙扑了过来,一脚将他的自动步枪踢飞了出去,许则风急中生智,顺手抓住了钟国龙伸过来地枪管,猛地一带,钟国龙地“子弹”­射­偏,手里的枪也被许则风拽飞了出去。

没有一丝一豪地停顿,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拔出了手枪,一阵对­射­,彼此身后的激光装置都被启动,两个人的身后全都冒了白烟!

“钟国龙,你牛呀!第二种结果,你猜对了!”许则风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冷笑道:“这次考核有意思哈,等于都没有完成。”

“许则风,我老实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把这次考核当成演习。”钟国龙忽然激动地说道;“我的兄弟们也没有这么想!这是一场实战!就像刚才,我兄弟给我挡了子弹,他也没当这是演习!”

许则风愣了愣,忽然­干­笑道:“别逗了钟国龙,你充什么正经啊?不是演习,谁会给你挡子弹啊?刘强,你会么?你不傻吧?”

“许则风,你他妈的是怎么当的兵?”刘强轻蔑地说道。

许则风指了指钟国龙的衣兜,笑道:“情报!我就知道,只要拿到情报,送回基地,我就是优秀学员,我就能进特种大队!就这么简单!”

忽然,一阵急促的枪声响了起来,打得四面的灌木从枝飞叶碎!钟国龙和刘强吓了一跳,赶紧卧倒在地,许则风也卧倒在地,抬头看过去,枪声来自各个方向的都有,而且可以肯定,全都是实弹!钟国龙的大脑像是被谁拽住狠拧了一把,一阵的混乱,这是什么人?怎么都是实弹?恐怖分子?还是自己人误会了?

“别他妈打了!我们是在演习!”许则风趴在地上怒吼着。

对方好象根本就听不进去,子弹仍旧在他们周围穿过,而且越来越密集,很明显,对方的包围圈在缩小!更令人恐怖的是,钟国龙忽然发现,对方的武器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八一杠或者是自动步枪!

“老六,先别管那么多,赶紧走!”钟国龙吼着,两个人借助着灌木和树林的掩护,向着前面的山坡背面跑。许则风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在钟国龙他们身后跑,却不愿意和钟国龙他们跑同样的路线,直冲山坡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到底是什么人?”钟国龙边跑边疑惑,两个人跑过山坡,对方的枪声才渐渐稀疏下来,急忙将单兵电台调到中队频率,想尽快向中队汇报,两个人这个时候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究竟是中队长又加的“考核项目”,还是真的发生了意外情况?

钟国龙和刘强着急坏了,因为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人来不及考虑,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谁知道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山坡这边的丛林里忽然钻出来数十名武装分子来,这些人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衣服杂乱不一,手里的武器更是杂乱,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外枪,甚至还有一两个­操­的是美军制式的自动步枪,这些人一个个身形矫健,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使钟国龙一下子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战斗中的恐怖分子来!没等钟国龙他们说话,已经扑上来几个人将钟国龙他俩扭住,下了武器装备,又用手铐反栲了起来。

刀锋所向 【第420章】 生死瞬间

“你们是什么人?”钟国龙怒声询问对方。

那些蒙面人并不说话,一个头目样子的大个子蒙面人拿出对讲机,小声说了几句,让钟国龙和刘强吃惊的是,对方说的居然是英语。

“­干­什么呢?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们这是在演习呢!”那边,许则风同样被几个人铐着扭送了过来,许则风边走边喊着:“我们是解放军!”

那头目关掉对讲机,忽然猛走了几步,冲着许则风的胸脯就是一脚,这一脚来得突然,力道十足,许则风双手被反铐着,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防备,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出去足有四五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

“带走!”那大个子蒙面人用生硬的汉语说了一句,一个人上来给钟国龙他们戴上头套,扭着就走。

钟国龙也急了,就冲刚才那人豪不留情的踹许则风一脚,他就意识到,肯定遇见突发事件了!这时候一听要被押走,钟国龙大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个子走到钟国龙面前,忽然右手边掌,在他颈动脉上一个掌刀砸下去,钟国龙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同样,刘强和许则风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一帮人将死狗一样的三个人拖进了丛林……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国龙慢慢醒了过来,眼前一阵的黑暗,他知道自己还在套着头套,感觉了一下,自己应该是在急驰的车里。两旁各有一个人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他很难动弹得了。

钟国龙在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眼前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被恐怖分子给劫持了,恐怖分子利用他们演习地机会。故意设好了圈套,一定是这样的。钟国龙甚至想到,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曾经在集训期间看过的一次内部资料片,资料片里面恐怖分子对我被俘地解放军战士采用的种种惨绝人寰酷刑此时历历在目,当时他始终不明白队里为什么给他们看这个片子,现在想想。假如自己也要经历那样地折磨,还不如趁早死了好!可是现在他却是无能为力的!自己的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上了毛巾,双手紧铐着,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啊!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感升上了他的心头,钟国龙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恐怖过后。他又很快冷静下来,不管如何,这次就算死了也不能窝囊死!钟国龙不打算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他现在决定要保存自己地体力,他要先忍耐……

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会议室里,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台英寸的等离子显示屏,显示屏暂时处于待机状态,屏幕下面的办公桌后面。稳当地坐着三个人,两个大校,一个上校。那上校的脸部特征十分明显,右脸颊上突出的一道长疤痕在会议室并不太亮地灯光下闪着暗光,正是教导大队负责“预提士官集训”中队长严正平。

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严正平满面带笑地拿起电话。恩了几声。忽然笑道:“我可告诉你们,给我轻着点儿。别他娘的把我的人给整出个好歹来,我饶不了你们几个小子!”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响亮的男声笑道:“您就放心吧老队长,哥儿几个当初都有过经验,保证原装原味儿地按照当初您整我们的手法直接拷贝!”

严正平又笑了几声,满意地放下电话,冲左右两位大校说道:“人已经到了,审讯马上开始!”

左边的一位大校这时候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紧张!”停顿了一下,忽然又笑道:“不过,还有比咱们更紧张地呢!”

三个人好象知道在说谁,一起笑了起来,另一间会议室里,确实还有几个人,比他们更紧张。严正平这时候说道:“这次测试一共十二个人,看最后能剩下几个吧!”

“其他人呢?怎么样了?”大校询问。

严正平这时候说道:“还没结束,目前的情况还不错。对他们的考核方法不一样,对心理的考验程度可差不了多少!”

这个时候,面前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监视器显现的不同的画面,一个画面里,钟国龙、刘强、许则风被人推进了一间灰暗地小房间里。旁边地另外一个画面里,陈利华、穆永春、王立成等九个人也被推进另外一间房间里,房间同样灯光灰暗,和钟国龙他们三个一样,几个人头套被摘开,嘴里依然被堵着东西,双手反铐。陈利华他们几个的经历和钟国龙这边很相似,在等待中队救援地时候,枪声响起,从丛林里窜出来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蒙面人,将他们全部俘虏。

钟国龙被揭开头套,眼睛直感觉一阵刺痛,等适应了光线,钟国龙四处看了看,直到看到刘强在身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刘强和他目光对视了一眼,兄弟两个虽然还不明就里,但是目光同样坚定。旁边的许则风嘴角还有淤血,看了看钟国龙他们两个,目光出人意料地不再张狂,倒温柔了许多,钟国龙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看不惯这个家伙,现在也一样是难兄难弟,目光中多是鼓励。

房间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同样地套着头套,拽起钟国龙就走,旁边刘强“呜呜”了两声,挣扎着想起来,其中一个大汉上去就是一脚,把刘强踹到一边,钟国龙瞪着杀人的眼睛,却无能为力。两个人拽着钟国龙,在迷宫一样的狭窄楼道里左转右转,走了有五分钟,一直把钟国龙带到一间二十平米见方的房间里,将钟国龙放到一个铁焊成的椅子上,打开手铐,又将双手锁在椅子前面的一个铁栏杆上。

钟国龙仔细看了看房间周围,水泥墙面没有任何装饰,­阴­冷、潮湿,更像是一个地窖,自己面前有一个长条型的桌子,桌子后面有两个座位。两个大汉把钟国龙锁在椅子上,一个人站到门外,另外一个站到桌子前面,正对着钟国龙,手里的微型冲锋枪保险打开,直冲钟国龙的脑袋。

钟国龙­干­脆闭起眼睛养起­精­神来。过了足足有十分钟,门又开了,进来两个人,钟国龙吃惊的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个白种人,紧跟着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黄种人,两个人坐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白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钟国龙,钟国龙睁开眼睛,目光紧紧地盯住白人,仿佛也在打量着他。

白人一挥手,站在桌子前面的大汉走上前,把钟国龙嘴里的毛巾拽了下来,钟国龙只感觉一阵地难受,­干­呕了几下,总算喘过气来。

白人看了看钟国龙,忽然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钟国龙不懂英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旁边的黄种人这时候说道:“中国士兵,现在和你对话的是霍华德上校,他在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部队。”

钟国龙停顿了几秒,忽然笑道:“霍华德上校?什么上校?哪国的上校?你总得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吧?”

房间的另一头,紧盯大屏幕的几位高官一起叫起好来。毫无疑问,钟国龙已经初步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冷静,不慌乱,懂得询问对手,以便于自己从对手那里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这是反审讯科目的最基本素质。

那白人又叽里呱啦说了好长一通,那翻译在本子上急速地记录着,等白人说完,那翻译又说道:“霍华德上校说: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们是谁,同时,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无意与贵国的军队进行任何方面的对抗,我们一直在致力于在贵国的边缘地带,建立一个为我们的组织服务的一套体系,正如我们今天把你请过来一样,只要你认可我们的思维,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们只需要得到你的认可,当然,假如你能够采取与我们合作的行为,你还将会得到超乎你想象的回报!”

“对不起,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钟国龙冷笑着回答。

翻译将钟国龙的话用英语对白人讲了一遍,那白人忽然站起身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用中英文写满了字。白人说了一通,翻译再次说道:“上校将要给你一个表格,只要你认真地填写表格,并且在表格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你就将得到一笔三十万元人民币的回报,当然,这笔钱不会让你太尴尬,我们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支付给你,使任何人都无从怀疑。签字之后,你暂时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我们同样会用不引起任何怀疑的方法使你找到你的部队。你觉得如何?”

刀锋所向 【第421章】 生死瞬间(二)

钟国龙想了想,说道:“真的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么?”

翻译看了一眼白人,两个人同时笑了笑,翻译说道:“我想我可以代表霍华德上校回答你这个问题,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时用你所在部队的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来换取巨额的财富,甚至在你将来退役之后,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继续为我们工作,你会成为一位大富翁!”

“假如我不答应呢?”钟国龙沉声地问。

翻译笑道:“哈哈!那你应该明白,像你们这样的演习,出现士兵坠崖身亡,或者­干­脆失踪等等意外,都是正常的!你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的……你考虑考虑,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我的兄弟呢?他们怎么样?”钟国龙问。

那翻译笑着走了出去,过了两分钟,又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份文件,和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首先将文件打开在钟国龙面前晃了晃,说道:“很有意思,和你一起来的两个人,一个已经签了协议,他将在傍晚的时候出现在距离你们出事地点不远的悬崖中间的小树上,由于他不小心摔了下去,在半山腰昏迷了几个小时,醒来后立刻和你们的人联系,安静的等待你们的人把他救回去。不过,你的另外一个兄弟……听已经和我们合作的朋友说,他叫刘强,他采取了拒绝的态度,这个,是他的东西!”

黑­色­塑料袋在钟国龙面前掉落,翻译踢了踢。钟国龙的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晕过去!塑料带的里面,一只血淋淋的人手躺在那里,被砍断的茬口上,血圬夹杂着白­色­的骨头断茬,在灯光下恐怖地冲击着钟国龙的眼球!

钟国龙猛地从椅子上想站起来。却被一下子带了回去,原来那铁椅子是和地面连在一起地,桌子前面的大汉这时候走过来,冲着钟国龙的脸上就是两拳。直打得钟国龙双眼火星乱冒,眼睛充起了血。刘强?!老四真的被砍了手吗?钟国龙强抑制住难以名状地痛苦和愤怒,又看了一眼那血手,没错,那确实是一只新鲜的人手!

沉默……愤怒后的沉默……

“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东西?”几分钟以后,钟国龙盯着那表格说。

“坏了!”旁边的小会议室里,严正平和两个大校全都紧张地站了起来。严正平此时紧张到了极点,钟国龙的表现已经明白的告诉他,这小子完了!心理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迹象!严正平难以想象,自己心里最满意地战士,居然是这样一个家伙。看到屏幕里钟国龙那无奈的眼神,呆滞的目光。严正平真恨不得冲到审讯室,狠狠地给钟国龙两个耳光!

审讯室里,翻译笑容满面,冲白人说了几句,白人也很高兴,把那白纸递了过去,钟国龙看着眼前的白纸,看得很仔细。很认真,一直看了有五分钟。审讯室里里外外都对钟国龙充满了失望!

终于,钟国龙无力地抬起了头,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们听着,你们必须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在我们国家,判国罪是能让人下十八层地狱地!”

“是的,那个是一定!一定!”翻译笑得像脸上开了花。这样的演技简直能拿奥斯卡!

钟国龙这才说道:“那么。把我的手铐打开吧!”

翻译跟白人说了几句,白人点了点头。这时候,房间里拿微冲的汉子上前一步,又叫了一声,门外警戒的汉子一起走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用枪逼住了钟国龙,这才由后面的汉子打开了钟国龙的手铐。

钟国龙缓缓站起身来,接过翻译递过来地钢笔,手拿着文件,钢笔伸到了纸面上。旁边房间里,严正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忽然,大屏幕里出现了一阵的­骚­乱,严正平心头一阵,急忙再次睁开眼睛,屏幕里的画面让他震惊了:

钟国龙的钢笔缓缓接近白纸的一刹那,忽然闷哼一声,一肘推开了前面拿枪顶住他胸脯的壮汉,手里的钢笔直冲两米外地白人眼睛扎过去!他身后地汉子大吃一惊,慌忙拽住钟国龙的脖领子使劲一拉,钟国龙被猛地拉了回去,这时候就像疯了一般,一下子甩开后面地汉子,冲上去又是一脚,将白人上校踹飞了起来,重重砸到桌子上,所有人都惊呆了,翻译和两个壮汉三个人一起拽住了钟国龙,钟国龙挣扎着骂道:“我­操­你妈!签你妈的字!想让老子出卖国家,你去死吧!”

三个人急出了一身的汗,钟国龙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把拽住一个汉子手里的冲锋枪,顺手就扯了过来,掉转枪头就想开枪,又被那汉子一脚把枪踢飞,这回钟国龙又拼命地拽住了那翻译,上去就掐翻译的喉咙,眼看出事了,旁边的汉子急忙喊:“停!停!钟国龙!快停下!你他妈的要人命了!”

钟国龙猛地听见喊他的名字,这才冷静了一下,那翻译连忙挣脱,剧烈地咳嗽起来,毫不容易调整过来,冲着爆怒的钟国龙说道:“兄……兄弟,演习呢,演习呢!”

“我他妈的才不上你当呢!还我兄弟的手来!”钟国龙抬腿又要踹,两个汉子一起把他按在地上,摘下头套,一个汉子笑道:“兄弟,我们是军区特种大队的……那手是假的,是道具!”

“道具?”钟国龙愣住了,挣扎着起来,把那血淋淋的手拿起来,果然是橡胶的手感,一股浓烈的番茄酱味儿直冲鼻子,钟国龙愣了愣,忽然又怒吼道:“有他妈的你们这么演习的吗?”

“钟国龙!”一声大吼,严正平推门闯了进来,钟国龙一看队长来了,才不敢再骂了,严正平忽然笑着过来拍了拍钟国龙的肩膀,说道:“你完全通过考核了!”

这时候那翻译才走过来,指着坐在地上揉肚子的白人笑道:“那确实是霍华德上校,不过不是什么组织的,是咱们军区医院的外科专家。”

那霍华德上校这才晃着脑袋用中文苦笑道:“配合了你们这么多次的演习,这是我第一次被受审讯的士兵揍!”

“哈哈……”众人大笑,钟国龙这才不好意思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审讯”完毕,所有受审讯的十二个人,全都经历了跟钟国龙差不多的情景,最终的结果,真正在文件上签字的只有三组的一个战士,和二组的一个战士,当场就被宣布淘汰了,其他人全都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视死如归。

另外,除了钟国龙这边,还出了好几件意外的事情,其中包括:刘强见到“钟国龙的手”的时候,大哭了三十秒,哭完说:老子就是不签,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说完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你们看剁哪个顺手就剁那个?陈利华更是牛b,先是骂人,骂完以后就唱国歌,唱了一遍见对方还没反应,­干­脆就叫着号的要跟审讯他的人“单挑”,直把装扮成恐怖分子的特种大队的兄弟搞得笑了场。钟国龙、刘强和陈利华这仨活宝把大屏幕前面的首长们都笑岔了气。

当然还有一个意外,许则风的表现让所有人吃惊,一开始刚刚审讯的时候,许则风表现出了异常的惶恐,等审讯继续进行的时候,许则风又忽然大改作风,态度强硬起来,一直到最后通过考核。严正平没有说什么,把许则风的审讯录象拷贝进了自己的电脑。

考核完毕,中队宣布,所有人放假两天!

好不容易有次休息的机会,所有学员都把握住这次难得的休息

严正平的办公室,此时门关着,房间内烟雾缭绕,严正平和一名身材高大的上校正对着坐着,两个人都擎着香烟,中间的烟灰缸里,两个没有完全熄灭的烟蒂还在冒着烟。严正平拿起水杯,倒了一点水到烟缸里,“兹----”的一声,一切归于平静。

“您的意思是说,这几个人您还不急着要?”严正平盯着电脑屏幕,又把目光移到那高个子上校脸上。

高个子上校苦笑道:“不是我不急着要,情况有变!我现在是想要要不了。现在全大队所有的工作重点全都集中在这次任务上,上面的命令一到,全大队四分之三的人全都要拉到高原边境线上去,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我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组织新队员集训选拔呀!”

严正平颇为同情似的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可就把他们放回原部队喽?”

刀锋所向 【第422章】 最终评定(一)

校笑了笑,又十分严肃地说道:“或许,这也算是入我部队的第一项考核吧!”

严正平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高个子上校站起身来,将帽子戴好,向着严正平郑重地伸出手来:“无论如何,我得谢你!”

严正平大方地说道:“那儿的话!钢材一出炉,就跟我这烧锅炉的没关系啦!”

两个人互敬军礼,严正平送上校出去,自己又关上门,回到电脑前面坐下,又点上一根香烟,目光定格在电脑上,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思……

钟国龙的宿舍里,少有的一派热闹景象,休整了两天,该睡的觉睡了,该洗的东西洗了,一帮子兄弟聚在一起,围着钟国龙神侃一通,议论最多的还是那最后的考核,余忠桥半坐在床上,揉着他的腿,正在给大伙讲述自己的经历:“钟国龙,要说你们几个那经历够刺激不假,我们兄弟几个也不容易,也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个审讯专家,对我们一连串的折腾啊,非要我说出事前看到的小纸条上的信息,我这一通的熬啊,熬到最后,老子也没说!”

刘风笑道:“你没说是因为你心理素质够强,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说吗?”

众人都看着他,刘风笑道:“我他娘的自己都忘了小纸条上写什么啦!”

众人一阵轰笑,这时候刘风又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你们说,明天的总结表彰大会。^^^^都表彰谁呀?我听说要评选出五个优秀学员呢!”

刘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刘风笑道:“我是听李教官说的,他说,教导大队每次集训结束,都要评优----你看陈利华他们,不也是评个军区十大狙击手吗?咱们不评十个,评五个……这要是能评上,拿着优秀学员的证书回到老部队,咱们老部队的班长啊排长啊连长地,还不笑的嘴咧到耳朵根子上啊!”

刘风这小子天生具备渲染气氛的能力,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流露出“憧憬“来。杨先平饶有兴致地问:“刘风,假如这五个优秀学员让你来评,你选谁?”

刘风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背着手,在众人面前来回踱了几步,那神态,好象真就是他评一样:“要让我评----不管让谁评,这第一个,也是咱们班座:钟国龙!这个大家都没意见吧?论训练成绩,论组织作战能力。论……论长相,也得是咱们龙哥不是?”

众人大笑,钟国龙指着他鼻子笑骂道:“你小子整天他娘的胡说八道,跟长相有个屁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刘风故做严肃地说:“你说说,军区组织的集训。出来的优秀学员,也代表着咱们军区的形象,长地歪瓜裂枣儿的能行吗?就跟---就跟那个许则风似的,天生一个汉­奸­模样,好说不好听啊!”

大伙又是笑,这时候吴亮说道:“扯淡归扯淡,评咱们班座当优秀学员。^^^^这是板上钉钉子地事情!”

众人一阵附和,钟国龙让大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笑道:“别胡说了!咱们中队藏龙卧虎,比我强的有的是----我这可不是谦虚啊,老子还没学会谦虚呢!”

“你快拉倒吧,你都谦虚到这个程度了,还说自己不谦虚?你还让不让弟兄们活了?”刘风笑着说完,忽然一挥手,冲大家招呼道:“兄弟们,咱们是不是先给咱们班座庆祝庆祝啊?”

众人心神领会。一拥而上,将钟国龙按倒在地,拉胳膊拉腿的“狠狠”墩了一番,钟国龙想反抗,实在敌不过这群活牲口,只好笑着“就范”,大伙收拾完钟国龙。又嚷嚷着让余忠桥讲爱情故事。余忠桥宁死不从,大伙考虑到他大腿有伤。按住了一阵咯吱,差点没让老余把苦胆笑出来。

折腾了半天,兄弟们都累了,这才坐回到床上喘气,刘风一下躺倒在床上,大声感叹道:“珍惜吧哥儿几个,这样的日子不多啦!”

他这么一说,宿舍里一下安静下来。这群生死与共的兄弟,最近几天最闹心的就是这事情了。半年的集训,无论多么的艰苦,无论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但是,正是在这样地艰难岁月里,让兄弟们的感情越来越深,都知道集训结束,大家很可能要天各一方,可是一想起来,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酸楚。

“刘风,你小子找收拾是不是?”刘强瞪着眼睛吼道:“哥儿几个好不容易把这事儿忘了,你他娘的又提起来!”

刘风看了刘强一眼,苦笑道:“要我说,咱们跟过日子的小夫妻似地,穷巴巴的凑到一起,整天材米油盐的为了生活拼命,终于把孩子养大了,日子清闲了,该享受享受爱情了,也他妈的老了,快死了。==”

“谁他妈跟你有孩子了?”吴亮瞪他,“好好的你发什么穷感慨呀?”

“我这是比喻!文盲!”刘风不屑。

这时候,钟国龙坐了起来说道:“行了行了,也别怨刘风,其实我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兄弟们心情都紧绷着呢,都不舍得分开,说出来就说出来吧,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当了快两年的兵了,新兵连分别过,老兵复员也分别过,要说也习惯了。当兵的,就得能承受这种痛苦。兄弟们听我一句话:不管咱们分开也好,以后没机会再见面也好,咱们都好好地­干­!咱们班虽然就存在了不到半年,可是咱们兄弟们一起拼来的荣誉不能忘,­精­神也不能忘,不管一班的人到了哪里,一班还是一班!咱一班从来没有输过,一班的人也永远不能输!”

钟国龙的话让马上让大家振奋起来,每个人这个时候都忘记了离别的愁,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这几个月来一班的兄弟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障碍、每一条河、每一道伤痕、每一滴血汗……

晚上吃过饭,钟国龙带着陈利华和刘强溜出去抽烟,兄弟三人蹲在障碍场内的壕沟里,边抽烟边闲聊,陈利华忽然看着钟国龙笑,钟国龙捶了他一拳,问道:“臭小子,你笑什么?”

陈利华扔了烟头,笑道:“我就是想起白天你跟兄弟们说地那些话,越想你那口气越象一个人。==”

“像连长!”没等钟国龙说话,刘强抢先笑道:“绝对像!太像了!那神态,那语气,就跟连长一样。”

提起了龙云,钟国龙也笑了,笑完,钟国龙深有感触地说道:“我觉得,不是我跟连长像,而是我自己变了一点儿,毕竟来部队两年了,这两年咱兄弟怎么过来的?真是一个跟头一个跟头摔过来的,我感觉,正是因为咱们的经历和连长像,才能说出连长的话来。这也算是生活的积累吧。”

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钟国龙忽然说道:“你们猜猜,现在咱们连长正­干­什么呢?”

刘强这时候学着龙云的语气说道:“各班各班,别整天胡扯三六五地,有那时间学学条例做做俯卧撑地比什么不好?李大力,别唱了别唱了,跟他娘的狼嚎似地,现在连里特批,你小子可以提前睡觉了!”

刘强学的像,把钟国龙和陈利华肚子都笑疼了。

“谁在那儿呢?出来!”一声低吼,吓了钟国龙他们一大跳,连忙站起来,看见赵飞虎上身只穿一件短背心,正汗淋淋的走过来,三人心里暗叫不好,急忙将烟头扔到地上,偷偷踩到鞋底下,这才不得不跳出壕沟,一齐敬礼。

赵飞虎和往常不一样,没有冷着脸,相反,路灯下仿佛还带着微笑,走到近前,开口就问:“你们抽的什么烟?”

钟国龙知道瞒不过去了,红着脸从裤兜里掏出半盒“红塔山”来,赵飞虎看了看,并没有接过来,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整盒的­精­装“黄鹤楼”,木头盒儿,在路灯下闪着光,见钟国龙他们疑惑,赵飞虎把烟扔进钟国龙的怀里,笑道:“这可是从队长那里缴获的,不要白不要!”

赵飞虎的“表现”让大伙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都担心这又是什么圈套,钟国龙这时候“机械”地说了句:“区队长,我们错……”

刀锋所向 【第423章】 最终评定(二)

没等钟国龙说完,赵飞虎笑着摆了摆手,半郑重半微笑地说:“集训已经结束了,过了明天,我还是你们的排长!”

三个人同时抬头看着赵飞虎,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赵飞虎这时候说道:“怎么着?跑几圈

“跑就跑!”

三个人终于没有了“心理负担”,全都兴奋起来,赵飞虎手里挥,转身就跑,边跑边吼:“我告诉你们,五千米,跑不过我的话,烟还得还我!”

“还你,那儿那么容易?”三个人一起喊。

路灯照耀下,四个矫健的身影在­操­场上你赶我超,跑得飞快,那情形,仿佛又回到了老部队的侦察连……

第二天下午,“XX军区XX年度预提士官集训总结表彰大会”,在教导大队多功能厅已经开始了将近一个小时,正中的大条幅下,一排长桌后面坐着军区首长、教导大队首长,严正平身穿整齐的校官服,比平时又多了几分的庄重。台下,前两排是集训的所有教官,后面所有的三十三名队员----也是整个集训期间仅存的所有队员,都换上了正式军装,整齐地坐成三排。

之前的一个小时,军区来的首长,以及教导大队首长都分别讲话,对这次集训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首长的肯定让战士们异常激动,会场内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一系列地讲话之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因为表彰大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由严正平宣布表彰名单。

严正平站到了发言席上,先是平静地扫视了一下全场,之后。用他特有的磁­性­极强地声音,开始了讲话:“战友们,能站在这个讲台上宣布表彰结果,我感到了莫大的荣幸!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大家度过的这将近两百个日日夜夜。我有幸和大家一起走过!这段时期以来,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磨难,也经受住了无数的考验。我们日复一日,血汗交织,摔倒了又爬起来,晕倒了又醒过来,我们地人来了,又走了,两百六十二名集训队员,仅剩下了在座的三十三位。在座的三十三位,是层层淘汰后地三十三位,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们就是英雄!能最终和大家同处在这个会场,我难道不应该感觉荣幸吗?难道不应该感觉自豪吗?我为你们感觉到骄傲!”

上校庄严的军礼,敬给了所有的集训队员,台下掌声响起,许多人的脸上却已经挂满了泪花。

“军队是熔炉,教导大队就是熔炉中的熔炉,正如刚才军区首长讲过的。这次的预提士官集训,是军区尝试的一次军训改革,你们作为第一批集训队员,没有让军区失望。你们今天地成功,对于军区教导大队来讲,甚至对于整个军区的作训工作来讲,都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相信。你们是第一批。绝对不是最后一批,不过。无论如何,感谢你们开了个好头!教导大队这个熔炉里,出了一批顶级的好钢!”

严正平的讲话让战士们振奋,在大家的印象中,这位­性­情“古怪”,严酷绝对多于微笑的队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把一句一句赞美的语句加着在自己身上,半年以来,队长似乎更多的是对大家地批评、严厉、甚至是侮辱。半年以来,无论是走了的还是留下的,无一不对这位刀疤脸的队长“憎恨”到极点。而当他今天站在讲台上,用极其自豪的语气宣读着无数赞美的语句时,大家又分明感受到了队长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对每个人地“爱”,这种爱模糊、游离,却又异常分明,清晰,以至于每个人都在怀疑:这个人,还是那个冷着个刀疤脸,残酷无情地队长吗?

严正平讲话完毕,开始宣布表彰名单,五个优秀学员的名字依次念出来,一下子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疑惑有人意外,这五个人分别是:刘强、余忠桥、穆永春、王立成、马海军。严正平强调,中队之所以将这五人评定为优秀学员,不单单是考虑最终考核时大家地表现,更多的依照大家在平时训练中的表现。没有钟国龙,也没有许则风。

这是每个人心里最大的迷惑不解的地方,因为在整个集训期间,表现最突出的就是钟国龙和许则风,所有的科目考核,两个人一直交替拿第一。尤其是钟国龙,在整个集训最后阶段,简直成了全中队公认的尖子学员,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组织能力,全中队无能出其左右。

说实话,名单一公布,钟国龙也有些意外。经历了两年的军队锤炼,钟国龙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卤莽地争强好胜,但是,这优秀学员事关自己半年来集训努力的肯定和一个军人的荣誉!钟国龙的心理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当然,比钟国龙还要失望的,就是许则风了!许则风自己认为,论单兵作战能力,他连钟国龙都不怕,更不用说别人了!昨天一听到要评选优秀学员的“小道消息”,许则风就已经把自己定位上去了,甚至已经想好了“获奖感言”,他要站在台上,手里拿着获奖证书,自豪地----或者­干­脆高傲地看着台下,嘴里说着感谢这个感谢哪个的,收获着台下羡慕或者崇拜的目光----这一切都成了泡影的时候,许则风有些愤怒地看着台上,不过这愤怒只是一瞬间,因为他发现,钟国龙同样没有入选,这或多或少地让他得到了些须安慰。

钟国龙很快把心态调整了过来,这时候再不去想自己怎么怎么样,而是使劲地给自己的两个兄弟:刘强和余忠桥鼓掌。旁边的刘风看不过去,涨红了脸小声地跟钟国龙说:“班长,这叫什么事儿啊?散会后兄弟们一起去问问队长!”

“对!问问去!别人评优咱们也服气,但是没有班座,咱们就是不服!”吴亮和杨先平一起说。

旁边的陈利华也暗自奇怪,这时候也忍不住小声说道:“老大,这有些过分了吧?”

“有什么过分的?是你们过分了!”钟国龙瞪着眼睛说他们:“这是队里所有教官一起评的,肯定有其中的道理,你们瞎嚷嚷什么?”

“是不是班座平时老为咱们出头,得罪教官们了?”刘风又嘟囔了一句,被钟国龙制止,这是获奖的战士已经拿着证书下了台,刘强涨红着脸,一坐下就说:“一会儿散会我找队长去!要是老大得不了优秀学员,我更没资格得,大不了老子不要这本子了!”

“等等吧刘强!”余忠桥说着,又冲大家说:“刚才在台上,这小子就要提这事儿,被我强压住了,军区首长们都在呢,这场合胡闹不是找死么?”

“老余说得对,老六,你别胡闹!”钟国龙说。

刘强把证书赌气地拍到大腿上,气得直喘粗气。

台下的所有反应,根本没能瞒过严正平的眼睛,严正平表面平静,心里却也是笑了起来,等优秀学员下台,严正平这才重新站到讲台前,台下立刻安静了。

严正平清了清嗓子,这才大声说道:“我们祝贺完获得优秀学员荣誉的战友,下面我还要宣布两项奖励,这两项奖励,是史无前例的,也是今年军区特批的,我们要在所有的教官中,宣布一位优秀教官,还要在所有的学员里,选拔出一名­精­武学员。首先声明,获得这两个荣誉的教官和队员,将是我们这个集体中优秀中的优秀,­精­英中的­精­英,是集训中毫无争议的强者!”

台下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严正平宣布结果,严正平停顿了几秒,这才正式宣布:“我宣布,获得本期预提士官集训优秀教官的是,一区队长赵飞虎!”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飞虎这个时候却有些腼腆,被战友们推到了台上,掌声更加热烈,台下所有的教官都站起身来鼓掌,赵飞虎获得这个荣誉,所有教官无不服气!等掌声停下来,严正平再次扫视全场,最后,声音响亮地宣布:“获得本次集训­精­武学员奖的是,一区队一班,钟国龙!!”

“噢 ----”一班战士一下子全都跳了起来,也不管什么会场纪律了,一起将钟国龙从座位上拽起来就往天上抛,钟国龙感觉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好半天反应过来,自己也乐开了花,心中那块石头,这时候也痛快地落了地,一百多个日夜,魔鬼十五天、地狱生存、沙漠求生、丛林惊魂……一切一切,此时都已经化成了欢喜的泪水!

刀锋所向 【第424章】 最终评定(三)

几米远的地方,许则风的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刚刚自我安慰的理由此时被无情地摧毁,看着钟国龙兴奋地跑上台,听着台上台下欢呼声和掌声,许则风知道,这一切与自己无关,这一切都属于他心里永远的痛---钟国龙。这个身材并不高大的上等兵,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许则风不服!

“下面让我们的­精­武学员给大家讲几句怎么样?”严正平也被战士们的情绪所感染,用平时拉歌的语调大喊。

“好!”战士们一起喊。

钟国龙红着个脸,刚想推辞,后面赵飞虎一下把他推了过去:“大姑娘啊你?扭捏啥?”

钟国龙只好站到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双一双晶亮的目光,想起自己度过的这半年时光,特别是回头看到严正平鼓励的目光,钟国龙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他不无感慨地说道:

“战友们,说心理话,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能得这个称号……怎么说呢……”钟国龙停顿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忽然又将头高高地抬起,此时的钟国龙再没有了扭捏,也再没有了犹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从第一天的训练开始,我其实都在祈祷,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淘汰,同时,我也不希望看到别的战友被淘汰。可是,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许多的战友还是一个个的走了。大家都知道,被淘汰的这两百多名战友中,真正因为怕苦怕累才放弃的,能有几个呢?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身体受伤,才不得不退出集训,我可以肯定。他们中间,比我强的有很多!”

会场内一片安静。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钟国龙在这个时候要说这些。刘风捅了捅陈利华,小声说道:“班座是不是高兴过了头了?怎么说的着东不着西地?”

陈利华没有回答,看着台上的钟国龙,等着他继续说话。

钟国龙这时候忽然抬高了声音,高声说道:“我所在连队地连长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战士难免受伤,但受了伤依然是战士!在这里,我想将一个军礼,献给半年以来因伤退出我们集训队伍的战友们!因为我相信。他们也跟我们留下来的战友一样,我们都是战士!”

钟国龙向着会场后面墙壁上巨大的军旗,庄严的敬礼。这时候,主席台上,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着军旗敬礼,台下的战士、教官们,也都站起身,向着军旗敬礼,庄重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

礼毕。钟国龙继续他的发言,这时候地钟国龙,谦虚得像一个小学生,他将自己的荣誉完全归功于自己的战友和兄弟,钟国龙说得诚恳。讲得认真。最终,他像总结一样地说道:“总之,来到军区教导大队集训,使我有了一个巨大的收获,这个收获就是让我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对于军人来说,集体的荣誉永远大于个人的荣誉,无论多么艰苦,争取集体的荣誉。永远是每个军人的义不容辞的责任!集体荣誉的最高等级。就是国家荣誉,为国家荣誉而战。这是我们每个军人地最高使命!”

掌声响起来,严正平的目光定格在钟国龙那坚毅的面庞上,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充满了欣赏,严正平在内心感慨,这才是我所需要的战士,这才是国家需要的军人!钟国龙慷慨激昂地将自己地荣誉观讲了出来,这一连串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套话、漂亮话地语句,通过他的口讲出来,却显得是那样的有力,那样的实在,因为,讲这句话的这名战士,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履行自己的荣誉观了,半年来,他亲眼见着钟国龙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的站起来,看着钟国龙一次次地晕倒在训练场上,又一次次地拔掉针头跑出医院,回到中队,一次次地看着钟国龙遍体鳞伤地带着自己地小组从一个又一个艰难地困境中挣扎出来,一次次地看着钟国龙决不放弃任何一名战友,绝不放弃任何一次获得胜利的机会……这个战士带给他了太多地感动,也让他无数次看到自己的影子,钟国龙的这些话,是用他的鲜血写在心里,用他的全部激|情讲出来的!

表彰大会在群情激昂中结束,按照程序,本次集训的最终总结,要在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开始,与以往不同,这次的总结不是共同进行,而是采取了单个谈话的程序,中队长严正平和几位大队领导一起坐在一间办公室里,队员依次进入办公室,每个人都必须单独接受队长的最终评定,中队严令:对于每个人的总结评定,当事人必须严格保密!

钟国龙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位首长神情严肃。

严正平示意钟国龙坐到对面的椅子上,钟国龙正襟危坐,平静地等待着首长们的提问。

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最左面的一位大校这时候说道:“钟国龙,按照程序,我们首先要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然后,你的队长会将一份集训评定放入你的档案里,这份评定,将会伴随你的整个军旅生涯,也是作为你这一阶段集训的最终评定。”

“是!”钟国龙回答。

大校点了点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材料,再次抬头问道:“钟国龙,我很想知道你参军的目的。”

钟国龙愣了一下,万没有想到首长会问这个本该是在征兵家访里面才出现的问题,尽管如此,钟国龙还是很实在地回答:“报告首长,我一开始并不情愿当兵,甚至还有抵触,即使后来决定来当兵,目的也不纯,我……我只是想学功夫。首长,我真正明白当兵的目的和意义,其实是在当了兵以后,特别是经历了几次战斗之后,使我更加明白,当兵保家为国这四个字,其实很实际,一点也不虚!”

“我听说你刚开始进入部队的时候,其实是一个混混兵,一个后进士兵,有这回事么?”这是旁边的一名上校笑着问。

钟国龙脸一红,差点说出“你听谁说的?”,猛然想起问自己话的可是教导大队的首长,话到嘴边强咽了下去,那上校见钟国龙犹豫,这时摆了摆手,笑道:“哦,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揭你短的意思,我是想知道,是什么因素,使你从一个后进士兵,转变成了现在的­精­武学员?”

钟国龙沉默了一下,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大声说道:“是志气!也是­性­格!我刚来部队的时候,分在新兵十连,我的连长就教给我了一个十连­性­格,他告诉我们,十连­性­格就是胜利的­性­格,十连永远不能输,永远要拿第一,这个第一不是一个两个三个五个的第一,而是所有的第一!所有的胜利都必须是十连的!后来十连­性­格成了一班­性­格、侦察连­性­格等等,在这期间,我始终是这些集体的一员,这个­性­格,也成了我的­性­格。所以,我从来不愿意承担失败!”

“那万一要是有失败呢?”那上校有些穷追不舍一般,“你所说的­性­格,是否具备面临失败的承受力呢?”

钟国龙正­色­说道:“平时的失败,可以让我看到差距,激励我努力赶超,假如这失败是在战斗中,是永远都不被允许的!因为战斗中的失败,轻则失去生命,更惨痛的,它将使我们无法完成既定任务,作为一名军人,任务的失败是永远不能被原谅的!”

严正平这时候看着钟国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钟国龙,我很想知道,当时在模拟被俘考核中,在明知道不可能逃脱的情况下,你为什么最终选择攻击审讯者?”

钟国龙瞪着眼睛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跑的机会了,但是,我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我要尽我最大的可能,给敌人造成最后的重创。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还有别的原因么?”严正平凝视着钟国龙。

钟国龙这时候激动起来,大声回答道:“还有,就是他们告诉我那只手是我兄弟的!假如那是真的,我就更要他们付出代价了!他们要我兄弟的手,我就要他的命!”

“你怎么看待兄弟这个词?”严正平追问。

钟国龙回答道:“队长,我来部队之前,对兄弟的理解就是跟我一起混的人,做人要讲意气不是吗?后来,我的连长告诉我,在战场上,兄弟就是可以为我挡子弹的人!是我最信赖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兄弟!为了兄弟,我也可以用我的胸膛给他挡子弹!”

几位首长都笑了起来,最后,严正平仿佛总结一样地说:“钟国龙,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的这次集训十分成功,你的总评将是我在教导大队任教官以来,开出的最好的总结评语!”

刀锋所向 【第426章】 出乎意料

可是,让人不理解的是,八个人里面,居然出现了钟国龙、陈利华、刘强、余忠桥的名字,除了他们,还有穆永春、王历成,还有四组的组长武严,这可都是中队的­精­英,正是这些­精­英,谁也没能留下。名单宣布完,没有人解释原因,似乎也不需要解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留下还是回去,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

钟国龙带着余忠桥、刘强、陈利华,三个人躲进­射­击靶场后面的壕沟里,抬眼看着自己头上方那一道窄窄的蓝天,一种莫名的压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几个人中,最难受的要数陈利华。陈利华是有野心的,他从第一天来到军区开始,从第一次接过大队派发的狙击枪的那一刻起,就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要进入到自己向往的特种部队去,当一名威武的特种兵战士。将近一年的集训,陈利华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每次取得好的成绩之后,陈利华都会在心里兴奋地想象着自己的理想实现。可是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当看到自己当初的队友一个个全部进入军区特种大队,而自己却身在回原部队的名单中时,陈利华就感觉好象天突然塌了下来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钟国龙的心态比较复杂,一方面,他同样向往着能进入军区最高级别的特种大队,他同样认为那里将是自己施展能力的天地。与之同时,他一想到自己将要回到老部队,再次和龙云在一起,和自己一班的兄弟在一起,又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沉默了好久,始终分不清这两个结果到底哪个是自己最希望的。刘强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忿忿不平。这不平来自于回原部队的人中有自己不假,也有许则风。刘强最看不起的人是许则风,而对于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被中队和许则风划为同一“类别”,他就感觉窝火。到底是中队认为自己和许则风一样不适合进入特种大队,还是有其他地原因?他搞不明白。余忠桥也怀有和刘强一样的想法,但是更淡定一些,他知道自己的腿是真的有毛病了。这种顽固­性­的骨膜炎十分的罕见,却无从治愈,余忠桥现在有点随遇而安,他明白,自己即使进入特种大队,自己的腿也未必就能适应那里坚苦卓绝地训练,或者说,就算是回到侦察连,自己也未必能坚持下去。两条腿决定他的命运,余忠桥只有听天由命了!

“老大。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咱们回原部队去呢?是咱们不行,还是别的原因?”刘强忿忿地说。

钟国龙眼睛看着天,迷茫地回答:“原因……原因有许多吧,可能是咱们不行,也可能是咱们老部队不放咱们,还可能是钟国龙没能想出还可能是什么原因,话一下子断了,重新归于沉默,其他人都等着他分析原因。见他自己卡了壳儿。也都无奈地叹着气。

“要说是老部队不放咱们,我还好受点儿,可要是说咱们不行,我就不服气!”陈利华忽然腾地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我知道进特种部队不光是科目成绩优秀就行,可是,就算是论心态。论素质。哪方面咱不适合了?其他人全留下了,咱们几个却回老家去。这叫哪门子的选拔?这叫不讲理!”

“讲理?哼!咱们来的时候,还全都是冲着预提士官集训来的呢?谁告诉咱们这是特种兵选拔了?”刘强也站起身激动地说:“咱们在这流了多少汗,淌了多少血啊!”

“行了,都坐下!”钟国龙烦恼地吼了他俩一句,两个人不敢不听,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钟国龙看着两个人,像是在安慰他们,也像是在自我安慰:“回老部队就回去吧,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难道都不想念老部队么?不想咱们连长,还有咱们那帮兄弟?不想再过过侦察连里那快乐的生活?”

余忠桥这时候说:“不是不想啊,咱们做梦都在想!事情不是这里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咱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就算了,废人一个,你们哥儿三个不一样,你们不比他们差,你们比他们更适合去特种大队,关键不就在这儿吗?这事情实在让人窝火!”

见余忠桥这么说,钟国龙又有些不忍心,回头安慰他:“老余,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不就是骨膜炎吗?又不是什么绝症,什么废人不废人地?这边训练太紧张而已,等回连里,你好好养上一段儿,也就恢复过来了!”

余忠桥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几个人默默地低着脑袋,又开始抽烟,过了好一会儿,钟国龙像是总结一样,双手搭在陈利华和余忠桥肩膀上,说道:“算了吧,想那么多也没用,至少咱们兄弟还可以在一起不是?”

“这倒是!”刘强笑道:“要真是咱们几个人有人进了特种大队,有人回了老部队,不是更让人难受吗?”

“那咱们就一起回去,继续跟李大力这小子神侃去!”余忠桥也轻松地笑了。

一提起李大力,钟国龙笑道:“李大力这家伙,前几天孟祥云他们给我来信,说李大力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他们讲一个故事,都他妈地快成了一千零一夜了!还整天地说,少了钟国龙这个侃友,他很寂寞呢!”

几个人全笑了起来,大家用笑声把心里的遗憾暂时压到了心底。

几个人正准备回去,忽然,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音。“什么事情啊还紧急集合?”钟国龙嘟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怠慢,几个人跃出壕沟,向着­操­场飞奔而去。

­操­场上,一中队全体队员快速地集合完毕,严正平没有过多地讲话,整队后,紧急命令全体人员登车,队员们跳上一辆带着军卡,军车一个转弯,直冲出­操­场,出了营区,一直向着远处的群山深处开过去。

车内,被紧急集合搞得一头雾水的队员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是训练任务,集训已经结束了,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不可能再有什么训练了,要说是战斗任务,更不可能,因为严正平命令大家登车,却并没有领取武器装备,看着卡车一路开进山里,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汽车一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从一条曲折的盘山公路上,直接开往某高地顶峰,这个高地,陈利华最熟悉不过了,他在狙击手集训期间,曾经无数次上过这里,这高地就是“笨蛋山“,山顶上有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卡车直接开上了山,在山顶的空地上停下。

“全体下车!”严正平从前面的吉普车里跳下来,声音忽然很响亮。队员们从车棚里一个接一个地跳下车,全被眼前地景象惊呆了:只见山顶平地地一角,一圈的汽油桶围成一个圈子,汽油桶燃烧着篝火,把整个空地都照的亮亮的,圈子里用野战餐桌围成一个正方形的巨大餐桌,旁边几乎所有的教官都在篝火围成的空地上忙着烤­肉­串儿、烤全羊、炖羊汤,诱人的香味儿直冲队员们地鼻子,野战餐桌地一边,还成垛地码着足有十几箱的啤酒!

没等队员们欢呼,严正平笑着喊道:“怎么样?全体教官集资,五只羊,啤酒管够,今天晚上所有教官和大家会餐!这绝对是教导大队历史上最牛地野战会餐!今天的规矩就是没规矩,还不上等什么呢?”

严正平话音一落,队员们全都冲了过去,搬啤酒的搬啤酒,拽羊腿的拽羊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斯文”,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野餐,不但有­肉­吃,关键是能喝酒,这简直是做梦都没敢梦见过!

等大家全都聚拢到了餐桌周围,严正平才走到前面,命令大家打开啤酒,将酒倒满桌子上的大号军用水杯里,面对着一对对兴奋的目光,严正平大声地说道:“明天就各奔东西了!这第一杯酒,我要敬大家,半年了,兄弟们辛苦了!祝贺大家胜利完成这次集训!也祝愿兄弟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取得更大的成功!我喊一嗓子!一 ----二----­干­了!”

“­干­了!”几十人发出的吼声,把整个高地震地直颤,声音在身后的群山丛林中回荡着,大家仰起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喝完,大家又一起发出痛快的吼声!

严正平倒满一大杯酒,等其他人也将酒端到胸前,他又喊道:“第二杯酒,咱们就一起纪念一下在教导大队的日日夜夜吧!­干­了!!”

“­干­了!”

刀锋所向 【第427章】 出乎意料(二)

可是,让人不理解的是,八个人里面,居然出现了钟国龙、陈利华、刘强、余忠桥的名字,除了他们,还有穆永春、王历成,还有四组的组长武严,这可都是中队的­精­英,正是这些­精­英,谁也没能留下。名单宣布完,没有人解释原因,似乎也不需要解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留下还是回去,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

钟国龙带着余忠桥、刘强、陈利华,三个人躲进­射­击靶场后面的壕沟里,抬眼看着自己头上方那一道窄窄的蓝天,一种莫名的压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几个人中,最难受的要数陈利华。陈利华是有野心的,他从第一天来到军区开始,从第一次接过大队派发的狙击枪的那一刻起,就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要进入到自己向往的特种部队去,当一名威武的特种兵战士。将近一年的集训,陈利华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每次取得好的成绩之后,陈利华都会在心里兴奋地想象着自己的理想实现。可是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当看到自己当初的队友一个个全部进入军区特种大队,而自己却身在回原部队的名单中时,陈利华就感觉好象天突然塌了下来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钟国龙的心态比较复杂,一方面,他同样向往着能进入军区最高级别的特种大队,他同样认为那里将是自己施展能力的天地。与之同时,他一想到自己将要回到老部队。再次和龙云在一起,和自己一班的兄弟在一起,又抑制不住地兴奋。他沉默了好久,始终分不清这两个结果到底哪个是自己最希望的。刘强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忿忿不平,这不平来自于回原部队的人中有自己不假,也有许则风。刘强最看不起的人是许则风,而对于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被中队和许则风划为同一“类别”,他就感觉窝火。到底是中队认为自己和许则风一样不适合进入特种大队。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搞不明白。余忠桥也怀有和刘强一样的想法,但是更淡定一些,他知道自己的腿是真的有毛病了,这种顽固­性­地骨膜炎十分的罕见,却无从治愈,余忠桥现在有点随遇而安,他明白,自己即使进入特种大队,自己的腿也未必就能适应那里坚苦卓绝的训练。或者说,就算是回到侦察连,自己也未必能坚持下去。两条腿决定他的命运,余忠桥只有听天由命了!

“老大,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咱们回原部队去呢?是咱们不行,还是别的原因?”刘强忿忿地说。

钟国龙眼睛看着天。迷茫地回答:“原因……原因有许多吧。可能是咱们不行,也可能是咱们老部队不放咱们。还可能是……”

钟国龙没能想出还可能是什么原因,话一下子断了,重新归于沉默,其他人都等着他分析原因,见他自己卡了壳儿,也都无奈地叹着气。

“要说是老部队不放咱们,我还好受点儿,可要是说咱们不行。我就不服气!”陈利华忽然腾地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我知道进特种部队不光是科目成绩优秀就行。可是,就算是论心态,论素质,哪方面咱不适合了?其他人全留下了,咱们几个却回老家去,这叫哪门子的选拔?这叫不讲理!”

“讲理?哼!咱们来的时候,还全都是冲着预提士官集训来的呢?谁告诉咱们这是特种兵选拔了?”刘强也站起身激动地说:“咱们在这流了多少汗,淌了多少血啊!”

“行了,都坐下!”钟国龙烦恼地吼了他俩一句,两个人不敢不听,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钟国龙看着两个人,像是在安慰他们,也像是在自我安慰:“回老部队就回去吧,有什么不好地?你们难道都不想念老部队么?不想咱们连长,还有咱们那帮兄弟?不想再过过侦察连里那快乐的生活?”

余忠桥这时候说:“不是不想啊,咱们做梦都在想!事情不是这里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咱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就算了,废人一个,你们哥儿三个不一样,你们不比他们差,你们比他们更适合去特种大队,关键不就在这儿吗?这事情实在让人窝火!”

见余忠桥这么说,钟国龙又有些不忍心,回头安慰他:“老余,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不就是骨膜炎吗?又不是什么绝症,什么废人不废人的?这边训练太紧张而已,等回连里,你好好养上一段儿,也就恢复过来了!”

余忠桥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几个人默默地低着脑袋,又开始抽烟,过了好一会儿,钟国龙像是总结一样,双手搭在陈利华和余忠桥肩膀上,说道:“算了吧,想那么多也没用,至少咱们兄弟还可以在一起不是?”

“这倒是!”刘强笑道:“要真是咱们几个人有人进了特种大队,有人回了老部队,不是更让人难受吗?”

“那咱们就一起回去,继续跟李大力这小子神侃去!”余忠桥也轻松地笑了。

一提起李大力,钟国龙笑道:“李大力这家伙,前几天孟祥云他们给我来信,说李大力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他们讲一个故事,都快成了一千零一夜了!还整天地说,少了钟国龙这个侃友,他很寂寞呢!”

几个人全笑了起来,大家用笑声把心里的遗憾暂时压到了心底。

几个人正准备回去,忽然,响起了紧急集合地哨音。“什么事情啊还紧急集合?”钟国龙嘟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怠慢,几个人跃出壕沟,向着­操­场飞奔而去。

­操­场上,一中队全体队员快速地集合完毕,严正平没有过多地讲话,整队后,紧急命令全体人员登车,队员们跳上一辆带着军卡,军车一个转弯,直冲出­操­场,出了营区,一直向着远处地群山深处开过去。

车内,被紧急集合搞得一头雾水的队员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是训练任务,集训已经结束了,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不可能再有什么训练了,要说是战斗任务,更不可能,因为严正平命令大家登车,却并没有领取武器装备,看着卡车一路开进山里,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汽车一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从一条曲折地盘山公路上,直接开往某高地顶峰,这个高地,陈利华最熟悉不过了,他在狙击手集训期间,曾经无数次上过这里,这高地就是“笨蛋山“,山顶上有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卡车直接开上了山,在山顶的空地上停下。

“全体下车!”严正平从前面的吉普车里跳下来,声音忽然很响亮。队员们从车棚里一个接一个地跳下车,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山顶平地的一角,一圈的汽油桶围成一个,汽油桶燃烧着篝火,把整个空地都照的亮亮地,里用野战餐桌围成一个正方形地巨大餐桌,旁边几乎所有的教官都在篝火围成地空地上忙着烤­肉­串儿、烤全羊、炖羊汤,诱人的香味儿直冲队员们的鼻子,野战餐桌的一边,还成垛地码着足有十几箱的啤酒!

没等队员们欢呼,严正平笑着喊道:“怎么样?全体教官集资,五只羊,啤酒管够,今天晚上所有教官和大家会餐!这绝对是教导大队历史上最牛的野战会餐!今天的规矩就是没规矩,还不上等什么呢?”

严正平话音一落,队员们全都冲了过去,搬啤酒的搬啤酒,拽羊腿的拽羊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斯文”,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野餐,不但有­肉­吃,关键是能喝酒,这简直是做梦都没敢梦见过!

等大家全都聚拢到了餐桌周围,严正平才走到前面,命令大家打开啤酒,将酒倒满桌子上的大号军用水杯里,面对着一对对兴奋的目光,严正平大声地说道:“明天就各奔东西了!这第一杯酒,我要敬大家,半年了,兄弟们辛苦了!祝贺大家胜利完成这次集训!也祝愿兄弟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取得更大的成功!我喊一嗓子!一 ----二----­干­了!”

“­干­了!”几十人发出的吼声,把整个高地震地直颤,声音在身后的群山丛林中回荡着,大家仰起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喝完,大家又一起发出痛快的吼声!

严正平倒满一大杯酒,等其他人也将酒端到胸前,他又喊道:“第二杯酒,咱们就一起纪念一下在教导大队的日日夜夜吧!­干­了!!”

“­干­了!”

刀锋所向 【第428章】 离别时分

­干­掉这杯酒,有的战士眼睛都湿润了,酒喝进肚子里,也仿佛把这半年以来流下的血汗也喝进了肚子里!

严正平又倒上一杯酒,这次的他,却有些严肃,站在人群前面,将酒举过胸膛,郑重地说道:“兄弟们,这第三杯酒,我要和教官们一起敬大家。为什么要敬大家,这里是有个原因的。大家刚来到教导大队的时候,大概都感受到了教官们的冷酷,甚至有的兄弟感觉我们这群教官们都是变态!”

大家一阵轰笑,却都十分赞同。严正平顿了顿,说道:“那段时间,你们都恨我,恨所有的教官,可以告诉大家,我都能理解!因为我们是你们的教官,不是保姆,也不是保镖,我们的职责,是让你们在这里懂得残酷,懂得生存的意义,懂得该如何面对困境!你们可以狠我,可以骂我,用残酷无情为你们的生命负责,我们所有教官都觉得值,所以,我们愿意成为你们的仇人!因为只有这样,当你们面对真正的敌人时,面临真正的困境时,你们才不会感觉到突兀和不适应,你们才能真正地生存下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们将来都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干­了!”队员们感动地举起手里的啤酒,再次喝了下去,这杯酒喝完,大家都已经理解了教官们的“冷酷无情”,无论当时对他们有多么的恨,现在看来。他们却是那么地可爱。

严正平喝完酒,冲大伙吼道:“三杯酒喝完,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兄弟们吃羊­肉­,喝羊汤,灌啤酒,愿意和谁喝就和谁喝,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下了这笨蛋山。规矩还是规矩,纪律还是纪律!”

“喝啊!”

全场都沸腾了,大家纷纷倒满了酒,痛快地喝了起来。场面很快“失控”,一开始是自己班的兄弟们喝,后来是队员们和自己的区队长、教官喝,再后来是大家纷纷向严正平敬酒……喝到最后,就没有这么多的程序了,只要杯里有酒。不管和谁喝,就是一个字“­干­!”,杯子空了再倒酒,满了再喝!祝酒的话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讲究了,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只有一句话,是大家说地最多的:“兄弟。好好­干­吧!”

已经被通知调到军区特种大队地刘风、吴亮、杨先平三个人。这时候都端着酒,围着钟国龙。明天就要分别了,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跟钟国龙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三个人含着热泪跟钟国龙­干­了一杯又一杯,刘风哭着说:“班座,咱们可说好的,等将来复员了,我们都去湖南找你,到时候你可别不认咱兄弟!”

钟国龙心里也难受。排着他的肩膀。强挺着悲伤,坚定地说:“兄弟。你记住,现在咱们是兄弟,脱了军装回到家咱也是兄弟,就是将来咱们全都老死,进了熔炉化成灰,咱们还是兄弟!是兄弟就没有别的话,我要是不认你,我就不配是你的战友,不配是你的兄弟,那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兄弟,说的好!”几个人又端起酒杯,这时候刘强他们也回来了,全班一起,痛快地­干­了一个……

旁边,只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干­着一杯又一杯啤酒,那就是许则风。许则风喝得有些多了。

“兄弟,­干­一个!”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许则风木然地抬头,却一下子吃惊了,端着满杯的啤酒,站在自己面前地,是笑容满面的钟国龙。钟国龙微笑着,再次挺了挺酒杯:“兄弟,喝一个!”

许则风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来,端起自己的啤酒,钟国龙将自己的杯子和他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喝完,钟国龙笑了,许则风也笑了,大口把自己的酒喝完,许则风红着眼睛,冲着钟国龙伸出大拇指来:“钟国龙,我服你了!”

“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服不服的?”钟国龙笑道:“明天就分开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保重吧,兄弟!”

“钟国龙!”许则风忽然吼了一声,引得大家纷纷停止了喝酒,目光全都集中到他们两个身上,不明情况地刘强和陈利华以为他俩又争上了,就要冲过去,却被旁边地赵飞虎拦住了。只见许则风又倒满了啤酒,冲着钟国龙说道:“钟国龙,我承认,我一直很嫉妒你。我处处想把你压在下面。今天看起来,我错了!我不单单是这个错了,我有许多事情都想错了。钟国龙,你是关云长,我是吕布。咱们两个的差距,永远也不能用训练成绩来衡量。自从走出总评室,听完队长对我地总评,我就一直在思考自己……不!确切地说,我在反省我自己,我想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许则风哭了,哭着走到场地前面,对着所有的队员,对着所有的教官,哭着说着自己的心声:“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有认识到集体的观念,也从来没有认识到什么是军人的意义。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也只为了我自己而活着,我为了我自己去训练,去演习,去比赛,去战斗,任何的其他人,也无法进入自我地这个。就是钟国龙,就是这个让我十分嫉妒地钟国龙,他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我什么是集体,什么是团结,什么是兄弟……兄弟啊,我许则风敬所有地兄弟一杯酒,算是我向大家道歉了……请大家相信我,我会回来的!再回来的时候,我会用心……用自己的心装着我的兄弟回来!”

许则风含着眼泪喝下了酒,喝完,一个摇晃,坐到了地上,旁边两个战友赶紧过去把他搀起来,许则风猛地想甩开他俩,却最终没有,两个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来,许则风这才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经过了这样一个“小Сhā曲”,似乎也让大家一下子明白了兄弟的意义。大家重新端起酒来,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儿,兄弟对兄弟,全都哭了。这群经历了无数残酷的钢铁战士们,现在哭得跟泪人一样。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那样的场面的人,才会懂得战士们的泪水,这泪水为分别而流,也是为兄弟而淌……

钟国龙,赵飞虎等12个人坐在客车上离别教导队的时候,车子缓缓的驶出教导队营院。严正平带领这大队领导站在院子里向大家挥手告别。车子一出院子,驶到外边的路上,钟国龙眼睛依然盯在教导队的营房,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不舍、伤感,车子里没一个人说话,气氛显得十分低沉。这个时候,也不知谁突然对着营房吼出一句:“教导队,永别了!”。这句话刚刚吼出,其他人心中也是一震,似乎受到了感染,一起对着营院大吼“教导队,永别了……”

回威猛雄师团驻地的火车上,坐着钟国龙、刘强、陈利华、余忠桥,还有就是顺利完成了半年教导大队教官工作任务、返回原部队的一排长赵飞虎。分别的酸楚刚刚过去,坐在火车上的四个人又感觉到了失落,这失落真是让人烦恼,本来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但是当真正收拾行李登上回去的火车的那一刻,那压在心底的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翻腾出来。四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起,旁边的赵飞虎早就看在眼里。这时候看着四个人,笑道:“怎么了?都不愿意回去咋的?”

经历了昨天晚上严正平的一番话,特别是最近几天赵飞虎的及时“转变”,大家已经明白,以前的一排长又回来了,现在见他这样问,四个人都不好意思了,钟国龙皱着眉头,苦恼地说道:“排长,我也是纳闷了!其实说心里话,我们几个并没有因为回老部队而闷闷不乐,相反,一想到马上要跟兄弟们见面,我们兴奋还来不及呢。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人家都留在了特种大队,我们却回了原部队,这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嘿嘿!”赵飞虎笑了起来,“那你们就跟我在书里看过的那群戴项圈的猴子一样啦!”

“什么戴项圈的猴子?”刘强一脸的疑惑。

赵飞虎笑着说:“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位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找了一些用松紧带做的项圈,这些项圈紧绷的时候,周长刚刚小于猴子颈部的周长,也就是说,只要把这个项圈戴在猴子的脖子上,猴子就会因为项圈太紧而非常难受。这个科学家先给一个猴子套上项圈,然后立刻播放出一段猴子喜欢的音乐,他自己和助手也都在旁边为这个猴子喝彩鼓掌,使这个猴子十分有成就感。这时候他发现,旁边一直在观察的其他的猴子,都显得十分的羡慕。反复几次之后,每个猴子都戴过了项圈,都体验了一下成就感。然后科学家退出实验室,观察猴子们的举动,最终他发现,尽管猴子们都体会到项圈戴上很难受,但是当项圈摆在面前的时候,它们还是都争先恐后地戴上项圈。没有抢到项圈的猴子,明显地表现出焦急和失落。这个实验是为了证明猴子也和人一样,有这种得到别人羡慕的需求,也有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毛病。”

刀锋所向 【第429章】 蛟龙入海(一)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这时候陈利华问:“排长,您讲这个故事,是不是说,其实进特种大队并不好呢?”

赵飞虎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讲这个故事,只是开玩笑而已。说实话,进特种大队也好,回老部队也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态。要知道,咱们人民军队从成立到现在,出了那么多的英雄模范人物,可不全是来自作战部队啊!你们上学的时候学过的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里面讲的张思德,就不是作战部队的吧?还有雷峰啊什么的,也不是作战部队的吧----哈哈,我光说烈士了,就说咱们现在吧,全军表彰大会上的模范们,可也不全是特种兵。几乎是各个岗位的战士中,都有杰出的人物。这个是大道理,你们都懂,我不多废话了。

就说你们四个人吧,去特种大队和留在侦察连,包括以后还可能去的任何地方,目的都是一样的,在于咱们部队,你们都是在服役,都是在保家为国,就是在你们个人来讲,你们也是在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既然是这样,那依我看,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关键是你们自己要调整好心态,要做到不管自己在哪里,都要做对得起职责,也对得起自己一生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再次谈一位烈士,这位烈士就是我的前任,你们的老排长赵黑虎烈士。同样是面对恐怖分子的穷凶极恶,只要敢挺身出来,只要敢面对邪恶,对于战士来说,又何必考虑自己是那支部队的,自己是炊事员还是特种兵呢?在军人的使命和职责面前,炊事员与特种兵没有任何区别!

做一个军人,在执行上级命令方面,是永远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的。你们要做的,只是要全心全意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的心态就平了,无论是从侦察连到特种兵。还是从特种兵到炊事兵,都是有意义的----钟国龙还记得咱们中队地炊事班长老马吧?格斗赛场上。你这位­精­武学员不还是输给了他?”

此时的赵飞虎,真地像一位和蔼而又循循善诱的师长一样,耐心地讲述着一段段地大道理、小道理,一直讲了一个多小时,钟国龙他们四个人简直听上了瘾,赵飞虎就有这个能力,这个训练场上的冷酷硬汉,有着他另外的一面,他总是能利用一个又一个的事例和自己经历。将一个个的道理讲明白讲透彻,一点一点地解开受听者的心扉,每当这个时候,赵飞虎更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钟国龙他们听着赵飞虎的分析讲述,心里的疙瘩满满地全都解开了。大家明白了赵飞虎地道理,也再也不会因为没能进入军区特种大队而失落和遗憾。随着赵飞虎结束自己的讲话,四个人全都笑容满面,全身心地轻松起来。同时,也对这位他们曾经是那样反感的“变­色­龙”区队长又增添了几分崇敬之情。

轻松以后的四个人。全都“不安分”起来。围着赵飞虎就问开了,当然,大家问得最多的问题,还是关于赵飞虎“离奇”的经历,他们实在是不相信,赵飞虎在八一比武时展现的能力是在军校里学来的。钟国龙猜测赵飞虎肯定也曾经经历过和他们一样的军区集训,刘强猜赵飞虎­干­脆就有可能在国外比如阿尔卑斯山地特战部队当过外籍队员,要不然体能咋就那么牛B呢?陈利华和余忠桥地猜测更是离谱:他们一起断定赵飞虎当兵前一定就是一位体能超人。

赵飞虎笑着听他们四个唧唧喳喳地胡扯。最后才说:“你们也别猜了。我跟你们一样,所有地成绩都是一天一天踏踏实实练出来的。军队里没有超人。只有超人的训练!这个超人,就是超过其他人那样辛苦的训练,这方面钟国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火车在大家的欢笑声中一路急驰着,傍晚十分,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威猛雄师团驻地所在地小火车站。五个人一下车,就四处寻找着来接站地战友。找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靠!咱们来之前可是给连长打了电话了,这帮人不会这么没感情吧?”钟国龙纳闷地在人流中寻找着自己的战友,“这刚走半年,连接都没人接了?”

刘强也失望地嘟囔着:“不会是连里又有紧急任务吧?”

五个人边走边在车站地小广场上寻觅着,忽然,钟国龙感觉自己的背包一沉,一个人从后面扑上来,胳膊已经锁住了他的脖子!钟国龙习惯­性­地单手抓住那卡在脖子上的手腕,反手一拧,紧接着左肘向后一顶,身体灵活地一个大回旋,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砰然倒地,脸贴着水泥地被钟国龙按到了身下。

“我靠!这才半年啊,你小子就这么厉害了?快松手啊!你他娘的想拧死老子啊?”那人大叫。

钟国龙心里一动,低头再看,差点笑破肚皮,地上,李大力同志痛苦地斜瞪着钟国龙,钟国龙急忙放手,一把把他拽起来,这时候刘强和陈利华、余忠桥全都看出来是李大力,一下子笑着围住他,两个抓胳膊,一个拽腿,又把他按倒在地。

李大力又用他那特有的破锣嗓子喊:“­干­什么?­干­什么?不带挤眼的啊!拧一回就行了,怎么还按地上啊?”

“你小子,谁让你从背后袭击了?”钟国龙笑着喊。

“我没打算袭击你,我就是想用我的胳膊量一下你脖子的周长,看你小子在教导大队有没有吃胖点儿。是你他娘先拧我的!”李大力狡辩。

好久不见,几个兄弟真是热闹了一番,这时候赵飞虎走了过来,刚才他看了半天这几个小子在地上胡闹,李大力连忙过去打招呼:“排长,连长和指导员去团部开会了,特意派我来接你们回连里。咱们还是快走吧,连里其他的兄弟可都盼着你们

李大力“汇报”完,又拽着钟国龙“亲热”起来,旁边的群众惊异地看着这几个没正形的当兵的,这时这哥儿几个才收敛点,李大力在前面带路,几个人上了连里派来的面包车,快速驶出火车站,向着营区开去,一路上李大力一边开车一边神侃,一张大嘴就根本没停过。

侦察连现在还在团弹药库驻扎,汽车直接开到了那里,这兄弟几个一下车,立刻被大伙给包围了,也偏偏凑巧,几个人刚下车,就赶上一班下了岗,这几个小子一路跑回来,正好看到钟国龙他们下车,可了不得了!易小丑、王华、董鹏三个新兵一路冲过来,一下子把钟国龙放倒,后面是戴诗文、候因鹏、谭凯等人,大伙把钟国龙压到身下,又抬起来往天上抛,这一阵的折腾啊!折腾完他,又轮到其他三个兄弟。钟国龙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孟祥云,这小子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钟国龙就哭。

“祥云,都半年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钟国龙走过去,笑着拍了拍孟祥云的肩膀,又双手扳住他的双肩,“来,让班长好好看看----恩!壮实多了!”

孟祥云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这才破涕为笑:“班长,我也不想哭,就是……就是太激动了。”

“激动哈!班长也激动!终于又见到兄弟们了!”钟国龙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幸亏回了老部队,否则就再见不到这些可爱的兄弟了。

这时候,去团部开会的龙云和指导员苏振华也回来了,钟国龙他们几个一见连长和指导员回来了,也都兴奋地跑了过去,钟国龙看着龙云,刚才还在说孟祥云爱哭,他自己差点掉下眼泪来。

“今天晚上在食堂给你们接风!”龙云笑着吩咐胡晓静去炊事班,让他们加两个菜,算是搞个小特殊了。晚饭时间,除了上哨的同志,全连兄弟全都聚在一起,又好好热闹了一番。

当天晚上,赵飞虎带着钟国龙他们来到连长办公室,向龙云汇报了集训情况和成绩,龙云开心地笑了,笑得十分的灿烂,也十分的欣慰,以至于连和龙云十分熟悉的大伙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连长也能笑得这么好看?龙云确实在笑,自己连里的人,得了优秀教官、­精­武学员、优秀学员、军区十大狙击手等各种荣誉,不笑才不正常呢!龙云敢肯定,就连团长顾长戎也得笑,笑得绝对不比自己少!

刀锋所向 【第430章】 转取士官

龙云笑容的背后,更是对钟国龙等人的欣赏。想想这些当初的刺头兵后进兵,现在成了全团的骄傲,他明显地感觉到,钟国龙他们成熟了,他们已经真正地成为了连队的脊梁!

最后,除了赵飞虎还要留下继续和连长汇报工作,钟国龙他们都走出连长办公室,回到了宿舍里。李大力自然是亲自导演了一番“接风洗尘宴会”,这里不提。

另外的一面,副团长办公室里,张国正却是还没有笑,手里拿着电话,表情很不痛快:“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几个金凤凰只是在我的­鸡­窝里养几天是不是?迟早还得飞到你那个梧桐树上是吧?”

“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响亮的大笑声,刺激张国正不得不把听筒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儿,“张副团长,你这嘴皮子可是真厉害呀!在军区打听打听,谁敢说你们威猛雄师团是­鸡­窝呀?我这里的兵,整个军区就你们团里出来的多,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在边疆忙着呢,要不我就不用给你打电话啦,这几个人从军区教导大队一出门儿,我就派个直升机直接运到我的基地来了。我这出于礼貌跟你打个电话,你看你这态度……”

“我这态度怎么了?”张国正显然跟对方太熟悉了,言语间一点客气没有,听对方这么说,更是瞪着眼睛喊:“你们要人,一要就是好几个,我还不能不痛快了?我是不是还得欢天喜地的呀?我说你们这些­精­英老A。能不能给我们留点儿骨­干­啊?我告诉你,我明天一早就向上面反应,这几个人,我们团不放!”

“老张我可告诉你!我要人是上级给我的权力!你想不放可由不得你!等我这次事情一完,马上就下调令!”对方嗓门更大了,可能又感觉自己态度不太好,转而又笑嘻嘻地说:“老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要你这几个人。就跟割了你地心头­肉­是的,可是你总得也理解理解我吧?这样吧,等有时间,我一定亲自做东,好好请你喝一通赔罪酒……哈哈,行了行了,我有事情了,咱们回头再聊?”

对方匆匆挂了电话,张国正气哼哼地冲着忙音吼了一句:“喝你个头的赔罪酒啊!” 想了想,张国正怒冲冲地走出办公室。敲了敲旁边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应了一句。张国正推门进去,顾长戎正坐在椅子上冲他苦笑:“怎么了老张?又跟那个李大炮吵架了吧?”刚才张国正在办公室里吼,他全听见了。

“这个家伙!”张国正瞪着眼睛说:“整天跟个侦探似的到处搜罗!咱们那几个集训回来的兵,人还没呆稳呢,他的电话就到了,还美其名曰为了礼貌给我知会一声!”

顾长戎示意他坐下。扔过一根烟来,张国正坐到团长对面的沙发上。点着了烟,仍然怒气未消,顾长戎看着这个梗直的老搭档,也知道苦笑:“老张啊,这就是咱们这些人苦恼啊!他地部队是总部直属,为他们提供新鲜血液,是咱们的义务,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叫军令如山!”

“这道理我懂。可是我就是憋气!”张国正皱着眉头。又闷头抽烟。

顾长戎也是无奈。顿了顿,仿佛自我安慰一样。指着自己桌子上的文件说道:“至少他们在军区得来的这几个荣誉,还是咱们团的吧?”主持了对赵飞虎、钟国龙等集训归来战士的表彰大会,面对着钟国龙等人,也面对着全团的指战员,顾长戎语重心长地说道:“团队的荣誉是我们的责任,国家的荣誉是军人地使命!”

钟国龙等人静静地听着,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寒风飘飘落叶。侦察连出­操­跑在营区跑道上,战士不断跑动的双脚踩着满地地落叶,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响声。离义务兵服役期满,老兵复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此时的钟国龙和其他即将复原老兵的眼神一样,带着深深地眷恋和不舍,看着这熟悉的营房,战友,每一棵树,每一寸地……中午吃过饭,午休时间一班房子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侦察连原来老新兵十连地战友今天在一班“集合”神侃。主要围绕着一个话题,就是转取士官是复原的事情。一班新兵在班长钟国龙副班长戴诗文和刘强几名老兵的教导下,也是很长“眼­色­”一个个端茶倒水,拿凳子给老兵坐下,而后悄悄的走一旁看书休息去了。

“老余,腿好些了吗?”钟国龙关心的问着余忠桥。

“好多了,现在训练搞得少,感觉不到什么疼了。”

“恩,老余,你自己要多注意。”

“是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旁边众人也说道。

“老余,你什么打算。?”刘强看着老余问道。

老余冲着刘强呵呵一笑:“我这兵还没当够,你说我啥打算?”

“哦,我们的余兄弟,我不是为你着想,主要想到你女朋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等你多苦啊!唉……小心你这朵花哪天飞走了。”陈利华打趣道。

老余假装发火“去你妈地,你Y嘴巴里就没两句好话。军功章有我地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老余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说了,不管要多久,她都会等我回去,除非我不要她了。”

李大力听到这话,突然受到了打击一般,双手握拳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砸,向天长叹:“俺李大力人高马大,英俊潇洒,咋就没这好命。鲜花咋就Сhā在你老余那样的牛粪上啊……唉……人生啊!”

众人大笑。“我……我我。”老余一时哑口,站起来对着李大力身上就是一飞腿。

老余踢人是假,示怒是真。李大力怎么说都练了两年了,扭腰一闪,躲过老余这记飞脚,接着ρi股左右扭起来,嘴巴里还哼哼:“我左扭扭,右扭扭,你的臭脚,踢不中我。”

众人看的直乐,老余气得蹦起来了。钟国龙看到对着他们两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说点正事。”

见班长发话,李大力老实的坐下了:“班长,请你指示!”

“刚才晓静,大力,老余都表了态,想转士官。我们三兄弟考虑了很长时间,也感觉枪没摸够,还想留在部队­干­上几年,留队申请我们也交了。昨天连长在晚点名的时候也说了,今年连里想转士官的人比较多,竞争比较大。”

“恩,是的,听说连队有些老兵在部队有关系,走后门。”胡晓静说道。

“他们要走后门走就是,我们靠实力,转不了我们打背包回家。”刘强显得有些激动。

“恩,兄弟们,我相信我们的连长和连党支部。能转就转,转不了就回家,我们绝对不走后门。”钟国龙大声说道。

众人正聊的乐呵,门口连值日员报告跑进了一班房子对钟国龙说道:“一班长,有人打电话给你。”

钟国龙答应了一声,叫大家继续聊着,走到一楼楼梯下的连IC电话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是哪位?”。

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老大,是我啊,王雄。”

“哈哈,老三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老大在部队当了两年兵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变得有礼貌了。”

“哈哈,你娃欠打啊。”钟国龙学起了四川话说道。

“好,好,老大我错了,别打我,你现在一拳过来,我得趴下。”

“你扯淡去吧,老二,老五,还有小七,他们在家怎么样?”

“好着呢,老大,小七准备考大学,现在努力学习,我和二哥,老五他们在家都过得滋润着呢。我没给老大丢脸,我们的势力正在逐步扩大。不过兄弟们都很想你,还有几天你们就复原回家了吧?”

“恩,你们在家好就行,记住,我还是老话,不要­干­违反法律的事情。我和老四,老六准备在部队多呆几年,这次还不一定复原。”“那怎么行啊,老大不记得了吗,你们去当兵的时候我们七兄弟的两年之约,回来我们继续七剑下天山,做全国的老大,你还说回来教我们武功。现在怎么又不回来了呢?”电话里王雄声音显得有些急了。

刀锋所向 【第431章】 转取士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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